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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端气道上皮细胞HCO3分泌的电生理学的研究.pdf 7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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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海洋大学
硕士学位论文
远端气道上皮细胞HCO&,3&&'-&分泌的电生理学研究
姓名:卢丽丽
申请学位级别:硕士
专业:细胞生物学
指导教师:王晓飞
远端气道上皮细胞HC03‘分泌的电生理学研究
呼吸道上皮的电解质转运及其对气道表面液转运的调控是呼吸系统的非特
异性免疫防御功能的重要方面。一些常见的肺部疾病,如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哮
Fibrosis)肺病等都是起始于远端(小)气道,
喘、遗传性的囊性纤维化(CyStic
小气道上皮表面液的形成及其转运性质在这些疾病的病理生理中起着重要的作
用。但是目前对小气道上皮的离子转运特性以及相关疾病的发病机制仍然不甚了
解。深入探讨远端气道上皮的离子转运机制,将有助于进一步揭示呼吸道的生理
病理特征,为呼吸疾病的防治提供科学的理论依据。近年来的研究还发现气道上
皮细胞的HC03。分泌对于气道表面液的pH调控、呼吸道的宿主防御很重要,目
前关于远端气道上皮HC03’转运性质还没有明确的解释。
本研究应用短路电流技术,对分离的猪远端气道完整上皮离子转运性质进行
制剂藿香正气水(HuoxiaIlgzllengqiliquid,HzL)对猪远端气道完整上皮HC03’
分泌的刺激作用。实验结果表明远端气道上皮在基础状态和受刺激的条件下都能
分泌HC03。。值得注意的是,HZL也能引起HC03‘分泌,而这种刺激作用不受
信号通路。HZL对远端气道上皮HC03’分泌的刺激作用,提示其有希望成为一
种新的、有治疗意义的远端气道HC03‘分泌刺激剂。
本研究还进行了猪的小气道上皮细胞的体外原代培养研究,筛选优化了培养
条件,初步建立了猪小气道上皮气.液界面原代培养体系。在原代培养研究中,
对抗生素抑菌效果、酶消化条件、培养液种类等进行了筛选,结果表明,加大
PBS洗液中青.链霉素的浓度以及在酶消化液、培养液中增加庆大霉素的使用,
都可有效避免细菌污染现象。蛋白酶40C过夜消化,先应用10%血清的培养基然
后更换低血清培养基培养,采用气.液界面条件可以取得较好的上皮细胞培养效
果。我们用短路电流技术对体外培养的单层上皮细胞离子转运进行了初步研究,
刺激作用。实验结果发现,在培养上皮中,forSkolin/IB懈和藿香正气水也能引
起HC03’分泌,与在新鲜的上皮组织的实验结果一致,从细胞水平上进一步验证
了forSkolill/IBMX和藿香正气水对小气道上皮HC03。分泌的影响。
总之,本论文研究了forsk01MBMX和藿香正气水对猪小气道完整上皮组
织和体外培养上皮的HC03’转运的刺激作用,初步探讨了碳酸氢根离子分泌的机
制,从组织水平和细胞水平研究了上述刺激剂对HC03’分泌的调节作用,为呼吸
道有关的生理病理机制提供了实验依据。本实验初步建立的猪小气道上皮原代培
养体系为广泛研究呼吸道的功能、病理变化及免疫调节机制等提供了良好的实验
关键词:气道上皮;碳酸氢根转运;短路电流;上皮细胞培养;囊性纤维化跨膜
电导调节体
HC03一secretion
E1ectrophysiological咖dy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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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李小冬,性别男,爱好女,今年27岁。我是个典型的八零后,崇拜过圣斗士和大空翼,玩过捉迷藏和跳皮筋,学过李磊和韩梅梅对话的英语。  曾透过彩色的糖纸仰望天空,发现世界五彩斑斓。也曾在秋夜奔跑,回过头来就能看见天上挂着的那个怎么都甩不掉得月亮。  我是个悲剧的八零后,不是管二代,也不是富二代,我没能当一个有钱人的儿子,却一直在梦想着做有钱人的爸爸。  我没钱,没房子,没车子,没女友,没前途,更悲剧的是,我还没死。我一直在被人训诫,要生活,先生存,可当我挣扎着生存下来的时候,却发现我的生活早已荡然无存。  我07大学毕业,读的是徐州某二本院校,学的是传说中的万能专业公共管理,据称此专业出来的人才连公厕都能照看得井井有条。  那会我愤青一条,踌躇满志,自觉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动不动就想吞了山河五岳,拿了毕业证便跑到南京做起了发财梦。  事到如今,已有四年之久,而今发财美梦早已泯灭淡去。当梦想的阳光照进惨淡的现实,抬头望天就会伤心地发现,其实就算是目之所至,也是遥不可及。  在南京草草混了四年,前两年平淡无趣,唯一让我印象深刻的也就是防空洞里,我和前女友过的非法同居生活。可惜好景不长,我刚想与之谈婚论嫁,那小妮子便莫名其妙地,在德基把我一踹三丈远。  这事对我打击挺大,影响深远,被甩了那几天我一直神神叨叨,低落不振,09年十一节庆回老家,老娘看着我一副死灰模样,问清缘由便拉着我相亲,五天下来方圆十里的待嫁剩女,都被我看了个够,突然间就大彻大悟,果真天涯处处是芳草。  回到南京便重整旗鼓,正好也厌倦了坐办公室的安逸工作,一上班就骂骂咧咧,没事就预谋跳槽。那会我满脑子资本主义普世价值观,纯粹想做个自由分子,于是就找到了现在的工作,跟着老戴做起了业务员,一做就是两年,出差在外的时间比在南京的日子还多。
  老戴是我的同事,也算是我的师傅,说准确点应该是我的上司。我是两年前到的公司,刚来就被分到了江西片区,说是一个片区,其实就是一个年销售额不足一千万的屁大地方.  片里在我来之前就老戴一个人,他身兼数职位,又做经理又做助理又做技术支持,弄得自己跟个单亲爸爸一样,一会是爹一会是妈。  我去找他报到那一天,老戴貌似一个被大水冲了的倒霉蛋,把我当成一根救命草抓着,欣喜若狂地说他这些年忙得连自己岁数都忘记了,年年向上头申请加人,现在终于尘埃落定,派了个这么精干的小伙。  我那会人傻,以为他这话是夸我呢,还跟个愣头青一样谦虚了几下。这两年干下来,我才知道他所谓精干的真实含义,这老滑头自我到了江西,便成了太上皇,一出差就窝在南昌养老,下面的事情无论大小巨细,都是我两条腿在瞎跑,现在想来,这两年我像样的事情没做一件,净给他擦屁股了。  老戴在单位算是一个老资格业务,工龄比我的年纪还长。据他说自己二十岁出头就在外打拼,年轻那会日行五百里地,连坐三天绿皮火车,腰都不带酸一下的。  酒更是不在话下,红酒无算,啤酒两箱,白酒斤半,只看颜色不论度数。前年我刚到江西找他报到,晚上吃饭,扔了瓶四特在我面前,说是要测试我的业务能力。  我当时硬着头皮喝了一半,顿觉头重脚轻,抱着老戴的大腿叫师傅,非要他给我讲个故事不可。  那会的老戴满面红光,嗓门大得能吓死头成年公牛,吹嘘说当年在滕王阁边,迎着晚霞,吹着秋风,荡气回肠地连干了两瓶茅台,换了两百万订单。  我不禁悠然神往,简直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大着舌头感叹时光荏苒,说真想早生二十年,陪着师傅大干一场云云。戴师傅那会也得意万分,哈哈大笑,说你小子潜力。  如今他已经四十有八了,英雄迟暮,发迹高高在上,隐有灭顶掉毛之灾。年纪高,血压更高,一说话就粗脖子,状若大街上的丐帮长老。
  戴克下午打来电话,说晚上想抛尘事万种于脑后,和我一醉方休。  我正在用户的办公室,凑在一个长相还算不赖的妹子面前,与之打情骂俏。这妹子胸大无脑,笑点低得吓人。  我随手捡了几个烂大街的荤段子,她就笑得前和后仰、花枝乱颤,完事还两眼放光,一脸的花痴地看着我,跟刚从女儿国移民过来的村姑一样。  见这情形,我心下一狠,想这可是你人傻,怪不得我心花,在南昌出了一周的差,到晚上便寂寞难耐,都淡出鸟来了,今晚拿这妹子开荤得了。  挂了电话,我朝她挤出了满脸的笑,柔声说,晚上一起出去吃饭,行吗?  她居然还羞涩了一下,跟个大蒜似的低头想了三秒,之后生怕我会改主意一样,抢着说,好呀,我马上下班,你等我。      晚上我拉着那妹子到了王子餐厅,辗转找了老戴订的包间,他早就端坐其中,见着了我们好像吃了一惊,旋即又恢复如初,然后一脸暧昧地对着我旁边的美女打量来打量去。  我心想要是再让他看下去,这妞说不定晚上上谁的床呢,索性壮着胆子搂了她一把。她有点错愕,些微地挣扎了一下.  我朝她眨了眨眼睛,胳膊上用了用劲,对着戴克说,老戴,这我朋友,昌南集团的,今晚我做主把她叫来了,不算唐突吧。  老戴皮笑肉不笑,说哪里,有美女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我还怕唐突了佳人呢。  他站了起来,伸出咸猪手一只想要蹭豆腐,问美女贵姓。  我听了一愣,心里闷了下,这才突然想起下午光知道耍嘴皮子,居然没正二八经地问她芳名就把她给拉出来了。  反正我不知道,只好打着哈哈说,这是个坏人,你别告诉他。  无名美女笑了又笑,伸出玉手和老戴握了握,说,我听小冬的,你要想知道我叫啥,就问他去。  老戴有些尴尬,我见了甚为得意,心里一阵暗爽,大声说,闲话慢慢唠,赶紧喝酒才是正经。  老戴是个洒脱的人,随即便拿了瓶开了封的四特,大声说,对,小冬,我跟你说,今晚上要是不喝趴下,就不能利索地走人。    
  我瞅着老戴的秃脑壳,问他今天有谁要来,怎么搞这么大的阵仗。  老戴大着肚子往椅子上一躺,说没人,今天就我们几个,还说今天他请客,要我好好陪他喝一会。  我大感意外,觉得他今天有些反常。做为一个跟了他两年的屁虫,我是知道的,只要有我们两个人在场,不论吃饭还是喝酒,掏钱付账的冤大头只有一个,没有别人,就是我。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以为这老小子吃错药了,可几杯酒下来才发现情况不大对。  老戴今晚与平时大相径庭,直就像改了秉性一样,以前能不喝的酒他绝对不喝,能让我挡掉的酒他死都不会自己来。  可是今晚却大不一样,他直如一个万年酒鬼,菜也不吃一口,杯子一满就仰着脖子让口灌,豪爽得吓人。  无名美女好似也被吓到了,她凑到我耳边,轻声问这人怎么喝酒不要命的?  我不置可否,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她说,直觉告诉我老戴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而且肯定不是啥好事。  我打着哈哈说没事,这老头就是这副德行,一见美女就来劲,不喝不舒服。  眼看一瓶见底,我大感抵不住,瞄了眼旁边如花似玉的妹子,心想今天晚上还有正事要做干呢,跟这老小子死磕怎么行。  我问老戴怎么了,怎么今天跟头失恋了的猪一样,见到酒就失了仪态?  戴左晃右晃,声音迷离,好像是隔了几亿光年的传送,他说我屁大个孩子哪里会懂大人的心事。  我听了不以为然,他不说就算,我还懒得理他,再说了男人嘛,尤其是老戴这样的,有更年期的男人,哪个没点伤心不快的事。我干笑了几下,全身心都投入到无名美女身上。  几巡过去了,一看时间发现九点多了。美女几杯酒下肚,脸颊飘红,指着我的鼻子问我是谁。  刚想开玩笑占两下便宜,就听见脑后出来一阵嚎啕的哭声。  老戴哭了,他趴在桌子上头顶发丝稀薄头皮苍白,胳膊藏起了被岁月刻划捶打过的脸,一个四十八岁的老男人肩膀耸动,哭得像个孩子。
  这一出闹剧让我和美女两人都愣住了,这种事,简直出乎我的认知范围。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会严重到让一个四十八岁的老男人流鼻涕淌眼泪,只知道老戴他大小还算我的领导,而领导发生了如此失态之事,当手下的不要去刨根问底,最好视而不见,当作是过往的烟,飘过的云,转身忘掉拉到。  我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透这老小子到底演得哪一出,正盘算着要不要把他送回去,就听见老戴带着哭腔说,小冬,我他妈的是废物啊,儿子都让别人抢了。  老戴是去年年底离的婚。这事不算稀奇,据我所知老戴他们两口子分居都几年了,再加上老小子是出了名的花心好色,光我见过的二奶小三都有一打。  这两年我跟在他屁股后面,看着他招蜂引蝶,优柔无比地穿梭在花丛中间,着实学了不少坏东西。  上周出差,我提前到了南昌,在机场等他,几小时之后便看见他怀楼一婀娜高挑,脸蛋姣好的妹子朝我姗姗而来。  我硬装没事一样迎上去,老戴却摆出一副猪头长辈做派,指了指身边的美女,非要我喊师娘不可。  那妹子看模样也不过二十三四,我深吸一口气,打算一装到底,不就是个孙子嘛,脆生生地喊了嗓子小师娘。  小师娘乐了,捂着嘴咯咯地笑,模样能把候机楼给整塌。   见此美景,我立马妒火中烧,心下大骂老天无眼,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我也见过我那个糟糠师娘,真心领略了下她的迷人风采。  那天是周末,我被老戴叫来商量下周投标的事情,单位并没有几个人。她披头散发,身着一套粉红色睡衣,二话不说冲进了办公室,见着了他男人就扬起了手。  我正靠在老戴桌子上,给他点烟,抬眼就看见一把菜刀劈了过来,吓得魂飞魄散,鬼叫连连。  老戴也好不到哪里去,扔掉手里的烟撒腿就跑。他们两个围着偌大的办公室,你追我赶的,转起了圈。老戴边跑边叫疯子、疯子.  我的糟糠师娘却只是红着眼睛,发狠地追着,一句话也没说。  我听见扑腾一声,那个女人不知怎么的摔在地上,眼角可能磕到了桌角,淌了一脸红艳艳刺眼的血。  她是挣扎着爬起来的,可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痛苦,满满的全是让我惊心和难以理解的仇恨。  菜刀掉在了地上,她缓缓地弯腰捡起,指着站在不远处喘粗气的老戴,一字一句的说,我告诉你,姓戴的,你要是敢抢我儿子,我就杀了你。  说完她就捂着眼角,蹲在地上放声地大哭。  他们为之疯狂,为之失态的孩子,我见过。挺可爱的一个少年,就是长得残了点,鼻子跟他老子一样大得能装蒜,说起话来牛气哄哄的,曾经和他在游乐场打铁拳6,被他连虐十几次,我气得鼻子都歪了。  他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他应该不知道他的父母正为了他拔刀相向,杀红了眼睛,哭哑了嗓子。  我不曾有个儿子,不曾结过婚,连唯一个女朋友都在两年前将我抛弃。也许再过几年我会找到那个发誓要和我相守一生的女人,也许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岁月流转,时光变换,我们渐渐老去,假若我们没能坚守我们的誓言,我们的爱所剩无几,那又会发生什么?  我还不知道婚姻到底意味着什么,还不知道孩子到底有多重要,还不知道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但是那会他们却让我深切感受到了一种恐惧,那是种彻如骨髓的凉意。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哭得十分难看的老男人,再想想那个周末满脸是血的可怜女人,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郁闷着,就看见老戴抬起头来,满脸的泪痕,却还是一副可笑的酒鬼模样。他拿起了一个空酒瓶,说要我干了它。  我乐得成全,跟个孙子一样抢来就仰脖子,醉鬼高兴死了,手舞足蹈地夸我,说我年轻有为,以后肯定比他有出息,干了一瓶酒,脸不红脖不粗的,跟没事一样。  我感觉想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非常没趣,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美女,发现她正捂着嘴偷笑,眼波流转处妩媚无限。  我心不由大动,想去他妈的,这样的良辰美景,傻逼才想那么多。
  第一节 完
  楼主,继续!  
  小说吗?  
  第二章  早上在酒店的餐厅吃饭,刚吞下一个鸡蛋,就看见老戴摇摇晃晃走了进来。一夜不见他老了很多,胡茬大大咧咧地长满了腮帮子,这使他看上去特别忧郁。  只是他的头发好像更少了,脑壳就那样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里,有光一照,又白又亮。他的两眼血红,嘴唇干裂,脸色蜡黄无比,像是涂了一层黄油,显然昨晚他是喝多了。我朝他招手,说饭都准备好了,过来吃。  老戴有气无力地瞥了我一眼,跟活死人一样僵直地坐在我对面,不喜不恼,不哭不笑,半晌不知道拿筷子,两眼死盯着桌子上的刀叉,搞得我心慌意乱,冷汗直冒。  我叹了口气,说我吃好了,你快吃吧。  老戴用鼻子吭了一声,然后抱着自己的头,过了一会说我下午的航班回南京,南昌的那个议价会,你去。我应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没事吧?  老戴抬起头来对我苦涩一笑,跟哭似的,我整个人都癔症了。  下午到机场送了老戴,火急火燎地赶去用户那边开会。这种会议很扯淡,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砍价。  届时会有一帮子管物资的,管技术的,管财务的,甭管是人不是人,都排成一排,坐在你的对面,搞的跟招聘公仆的面试一样,摆出一副黑脸包龙图的死相,企图在心理上先压倒你。  一旦会议开始他们就会原形毕露,一个个跟你七大姑八大姨似的长舌来长舌去,非要从你身上撕下快肉来不可。  这种会我以前只开过一次,一般来说他们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一个个唾沫星子乱飞,胡天海地一阵死侃,连威逼再利诱,甭管换谁来应付,结果都一样,那就是降价。  就是上帝也不行,不是鄙视上帝,而是对我们来说那帮孙子就是上帝。  我到的时候上帝们都坐定了,一共五头,四公一母。公的大致都40几岁的模样,脸上老气横秋,写满了狡诈和无耻。  其中我一个我认识,姓陆,是个管技术的小头头,为人苛刻阴狠,眼睛极小,鼻孔朝天,獠牙外翻,一副野猪踩地雷的凄惨模样。  这厮经常和我们这样的厂家来往,深谙揩油之道,动不动就装大爷、买关子,拍胸脯、夸海口,把人调戏得欲火焚身,燥热潮湿,然后跟个没事人一样抽身而出,全然忘了自己也是一身腥臭。  三月份他举家老小到了南京,还没到地头就给我打电话,说要到我们单位考察考察。我把这事通知了老戴,那阵子他正忙着和自己的准前妻在法庭对咬,听说陆某人招呼都不打一个,就不请自来,气得两眼翻白,直拍桌子,非要我去问候下陆鸟人的亲娘不可。  我在一旁不置可否,说问候下老太太倒不打紧,可人家儿子的手里还握着几十万的工程呢。  老戴一听就萎了,急吼吼地让我订房订餐,要我好好招待。结果陆某人全家把南京城都转遍了,就是没踏进我们公司一步,老戴和我跟个导游一样来回穿梭,对他老娘比对自己亲娘还细心。  俩天下来,老戴和我被折腾得外焦里嫩,一点脾气都没有,走了之后我到酒店结账,接过账单一看,立马就傻了眼,这货把过的房间洗劫一空,光避孕套都带走了三个,全是震动的。  陆某人那一趟考察,连住宿吃饭带车费机票,全部花销将近两万,老戴捧着一堆发票,两眼发直。末了,他对着我说,他妈的,吃人啊。
  陆鸟人见我进来,伸出鸟爪一只,和我握了握。我腆着脸朝他笑,想他妈的老狐狸,前些日子被你啃了一口,今天怎么样也得要你把骨头吐出来。  我环视了下四周,忽然发现昨天陪我和老戴喝酒的妹子俨然也在其中,心里一阵乱撞,贱兮兮地朝她示好。  妹子脸颊微红,向我摆了摆小手,然后轻咳了一声,换了一张尼姑脸,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我对面翻看材料。我偷瞄了眼她的工作证,原来她叫卢丽丽。   这丫头今天穿得花枝招展,破绽百出,我看了直咽口水,心中怨念无限,暗骂老戴坏我好事,要不是那老小子耍酒疯,需要人照顾,这花姑娘昨晚肯定就成了我盘中大菜了。  姓陆的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慈眉善目,细声细气地问我戴总哪里去了,怎么没一起过来?  我照实汇报了老戴行踪,说他后院起火,都烧到屁股了,着急回南京呢。  在座的几个臭男人全都心照不宣地一阵奸笑,气氛倒不似先前那么严肃了,我也觉得自在了点,晃晃悠悠地从包里掏出包烟,当成福利一样挨个发一根。  其中一个老小子拿鼻子闻了闻,拖长了嗓子了说了声硬中华呀....  话不咸不淡,我也拿不准这厮是什么意思,只好干陪着笑,应声说是啊,男人嘛肯定要硬才行。  大家又是一阵淫笑,我瞟了眼卢傻妞,发现她也听懂了,脸上飞来两朵红霞,十分动人。  招呼打完了,近乎也套完了,接下来该进入正题了。陆鸟人把其他几个人做了介绍,我一一点头哈腰。其中一个叫周晓文,年过半百,个子挺高,一副瘦骨嶙峋的怂样,脸上笑褶泛起时,看上去奸诈无比,让人很不舒服。  周老头的名号,我早就如雷贯耳,据说此老头老婆孩子都在上海,自己常年一人独自生活,不贪财不贪色,却是个出名的极品。  前些日子和北京一个厂家的业务员坐一起吃饭,席间正好说起了周老头,那位仁兄开始挺斯文,听到周晓文这三个字,立马换了一个人,一水的标准京骂脱口而出,骂得天地无光,日月失色。  我在一旁听了慎得慌,忙问怎么了.  仁兄大叹一声,说他妈的周匹夫,简直就是个恶魔,老子这两年全败在他手上了,一到晚饭时间就给我电话,要我拉着他找饭吃,整整两年啊,每天都是这样,你看我黑眼圈都出来了。我他妈憋屈得自杀的心都有了。  我听了哈哈大笑,说这个老头真有趣,有时间得去会会他。  那会老戴斜了我一眼,冷声说你小子别装蒜,他可不好伺候。  周匹夫的确不好伺候,开口就是大爷气,指责我们的报价高,还酸不溜秋地拿交情来说事,说什么他和老戴是多年的朋友了,不谈买卖,还有交情在,朋友之间讲的是人情义气,豪爽洒脱,言下之意可能是要我白送。  我私下一阵哂笑,遂把以前免费送他们插件的事摆在桌子上,一桩桩地算。周匹夫说不下去了,脸红脖子粗,转头望了望陆主人。  陆鸟人立刻就出来转好人,挂着张白脸就唱开了,还亲昵地叫了我声小李,一边称赞我们的售后服务,一边又跟个孙子似的大倒苦水,说上面领导发话了,这次预算就那么一点,你们再降降,我也好向领导交差呀。  陆鸟人都发话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我大作二百五装,说自己做不了主,要出去打个电话和我们戴总商量一下。  他们这次工程项目其实很小,就是CPU升级,更换一批插件而已。这种买卖说到底根本没有油水,弄不好要倒贴也说不定,不谈一些早就淘汰,不生产的插件型号,就是公司派工程人员过去安装维护,光差旅费也是笔不小的支出。  上周和老戴商量报价的时候,老戴明确说了,一块一万二,要是他们要求降价,就卖一万,底线是八千。  我去了趟洗手间,进来就大摆被宰装,痛心疾首地说考虑到各位领导的要求,我们戴总同意了,降两千,就一万一块吧
  陆鸟人眼珠子差点就瞪了出来,粗着脖子说我这是拉稀摆带,漫天要价。还不阴不阳地讽刺,说老戴真够意思,几年的交情就值两千块钱。  我坐在一旁,听得恼火无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想去你妈的交情,上回有个工程出问题,这厮死乞百赖非按到我们的头上不可,老戴紧张得人形都没了,连夜打点设计院的头头,要不是关系够硬,肯定被这抠货给整死了。  现在倒谈起了交情,谁跟他又有交情了?就算是有,也是拿钱喂出来的。我心里大骂姓陆的忘恩负义,恬不知耻,这货属王八的,我拿钱把他喂肥,还没开杀呢,倒被他反咬了一口。  其他人也不是什么好鸟,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帮腔架势。周老头引经据典,嗓门大得像三炮,开口就给我扣了个奸商的大帽子,恨不得把我拉出去游街。  说完又扮起一副学究模样,话闸一开,离题万里,说人心不古,就是菜场的小贩,为了蝇头小利也敢坑蒙拐骗。  我憋屈地要命,差点内伤,咬着牙说我卖的可不是大白菜。  周老头直哼哼,说就算是高科技产品,也在降价不是。  我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给咽了回去,唬着嗓子说你以为这是山寨手机呀,说降价就降价。  周老头面呈酱紫色,一张猪肝脸瞬时黑了下去,我见状甚是得意。  眼看这个狗屁会开了将近一个小时了,他们个个都有些不耐烦,我也累得够呛,光出去给老戴打电话都打了四五遍.  老戴大作世外高人,尖声尖气地要我抗住,千万不能再降了。我听着他那副出尘脱俗的腔调,心里着实哀苦,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硬着头皮问姓陆的,你们说多少合适吧。  姓陆的果然属王八,真敢开口,五千。  我立刻就凌乱了,看了眼坐在对面一声不发的卢丽丽,陡然间豪情万丈,把公文包往身上一挎,咧着嘴说,陆主任,我看这事还是下次再谈吧。  他们几个人很显然没想到我敢玩这出,个个跟个雕像一样楞在当地,气氛一时间尴尬无比。  其实我也气苦,就眼下这情形,再把孙子装下去,会被人当成猪给宰了不说,就是回到单位也少不了领导的白眼招待,单是老戴就能吃了我。  竖都是死,还不如干脆利落拍屁股走人,今天要是真五千就卖了出去,以后这生意没法做了。反正是他们紧着要货,我何苦自己轻贱,尽做些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浑事情。  我前脚刚迈了几步,就听见卢丽丽说话了。  她叫住了我,然后拿出一些材料,摆在大家面前,脸色诚恳,对着姓陆的说这是另外几个厂家的报价,之前也是领导批了的,价格其实也相差不多,这样吧,反正我们这个工程上面催的紧,要李经理他们再降些,大家再谈谈就行了。  姓陆的面色缓和了不少,装模作样的翻了眼材料,然后阴着嗓子说,小李啊,我看这样吧,我们打过那么多次交道,也不为难你们了。这次就八千成交,算是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我暗舒一口长气,感激地看了一眼卢丽丽,立马没了刚才的王八之气,低三下四地说陆主任客气了,是您帮了我们大忙。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再死挺着也太不懂事了,就按您说的办。  老陆皮笑肉不笑,哼了几声,说那就散会,老周你现在就和小李把合同签了吧,条款就不细说了,还和以前一样,货到付款。  我跟周晓文到了他办公室,花了点时间将合同改了改。周老头自始至终一言不发,脸黑得能羞愧死包龙图。  两人默默唧唧盖了章,我看了一眼,一共五十块插件,合同总计四十万,也算合我心意,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地,想明天能轻轻松松地回南京,向老戴好好邀功了。  我收起了一份合同,又跟个孙子一样向周老头保证按时交货。  周老头这时候说话了,李经理真是年前有为,好大的架子啊,希望下次合作能像这次一样愉快。  我听了心底一凉,刚才还灿烂的笑脸立马就僵直了,心想,妈的,这次可把这老狐狸得罪了。
  第三章  我现在就职的公司叫南京启东科技有限公司,注意是启东科技,和全国闻名,到处输送书呆子的启东中学毛关系也没有。  前身是一家地方电力研究院里的继保所,我们老板当时是里面的所长,93年不知为何揭竿而起,拉了一票兄弟出来单干。  那会一穷二白,说穿了就是个手工作坊。经历了十几年的辛苦努力,公司现在已经颇具规模,员工将近2000人,年合同额超过30亿。  06年那会最辉煌,胡总来江苏考察的时候,还顺脚到公司瞅了一眼,据说对公司和老板赞不绝口。  单位的展厅的墙上至今还挂着一张总书记风采照人,惹人景仰的大幅照片,他的后面跟了一票骨干精英,老板也身在其中,表情灿烂无邪,熠熠生辉。  我是09年年底到的公司,恰逢公司年终大会在国展中心举行,场面宏大,气势恢弘,几千人坐于其中,静时庄严肃穆,掉跟针都能听得见;动时响彻云霄,大有掀屋揭瓦之势。  当时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
,见了此情此景,还真被震撼了一下。  会议结束晚宴开始,个半小时过后,大家在一片歌舞升平之中高潮了,人人拉帮结派,成群结队,拿着酒瓶就往主桌杀去,喊着敬老板敬老板。  老戴也身在其中,拽着我往人群里一通乱挤,他面色红润有光泽,举着酒杯的手臂恨不得暴增七尺。  我也挺激动,因为抽奖时中了个电饭煲,至今还在防空洞里上岗服役,毫无怨言地为我烹煮做饭。  早上到单位上班,屁股还没坐稳就见老戴姗姗而来,我凑上去汇报昌南集团议价的事,为了简明扼要便剪掉了自己赌气离桌的戏份。  老戴的精神状态比那天好了很多,听完了汇报也频频点头,夸我干的不错,要我赶紧去录合同,下生产,别误了交货期。  我答应着点头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神神秘秘地问我,最近公司了点状态,知道吗?  我大作八卦贱人装,忙问什么事情。  老戴这老小子却突然噤声不言,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说那没什么事了。  我大感气肿,说老小子又他妈的拿我调戏找乐子,当下就不依不饶,非拉着他说清楚不可,样子比憋尿还急。  老戴摆了一副挨千刀的无辜嘴脸,把嘴往门外一撇,说你看,那小子来上班了。
  那小子叫井弗莱,名字不中不洋,不人不鬼,听着像辆进口汽车。  不过人家不是洋鬼子,而是地道的原装南京汉子,出厂日期不清楚,我也从没关心去问过。  样子看上去三十几岁,长得五大三粗,堪称魁梧,脑袋像个特大号的西瓜,一说话就蹦起闹腾的南京土著语,常常刺激得我耳膜发炎,相当霸道。  井弗莱在湖南跑业务,战斗力过千,杀伤力极强,人称井大炮。年初部门聚餐这货凶性大发,搬了一箱天之蓝,说今天开心,难得哥几个都在,是爷们的,今天就把这些酒收拾了。  我们中西部细数下来一共十三人,就一个美女内勤不是爷们,于是二话没说当场就打了内战。我是老幺,最没地位,只能跟在十一位大哥后面摇旗呐喊。  几番阵仗过后,桌上残汁横流,一片狼狈,大部分人都猫到了桌子下面。  老戴也壮烈牺牲,手里拿着电话,趴在地上和旁边的老吴说自己的手机丢了。  老吴当即就诈了尸,爬起来就吼,打10086问,他们肯定知道你手机在哪。  唯一幸存的就是井弗莱,这厮顿时笑傲其中,冷不丁抱着一旁看戏的服务员咬了一口,妹子目瞪口呆,吓得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老戴也不知怎么看到了,在地上抓了酒瓶就扑了上去,说井弗莱你他妈的耍流氓,今天老子废了你。  我见情形不对,赶紧把老戴拦腰截住。这事当时闹得轰轰烈烈,可事后大家都跟忘记了似的,谁都没提。
  我对井大炮此人无感,只是对他和老戴之间的恩怨情仇有八卦之心,奈何戴老儿对此事一直守口如瓶。  我在老戴办公桌前磨蹭了会,看见他眼里的凶光一闪即逝,心里老大问号,远远地看了眼井大炮的后脑勺,哀叹了一声,想他妈的都在一个锅里捞饭吃,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时内勤妹子递给我一份传真,居然是手写的。字迹龙飞凤舞,乍一看像天书,比医院大夫开的处方还要火星。  这份传真是催货的,意思大概是工期紧张,请我方尽快安排发货。我耐着性子数了下,就这屁大的事,硬是写了洋洋洒洒两百多个字,还他娘的分了段。  第一段是说工期如何紧张,货物如何重要;第二段就有些不要脸了,通篇无赖做派,字里行间全是威胁卖弄,说要是货发得迟了,耽误工期就拿我如何如何云云。  结尾狗血得一塌糊涂,光感叹号就写了三个,落款只写了单位和日期。  我嗤了一鼻子,居然还有这样催货的。工期紧?签合同的时候怎么不支声,现在倒来放马后炮,将谁的军呢。  真他妈的人间如炼狱,处处遇极品。  我把传真拿给老戴,老戴大致看了一眼,扑哧一笑说是周晓文写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老东西,怪不得写的霸道十足,满纸以命相搏的劲儿。  老戴又皱着眉头说以前也没见他这样啊,你把他得罪了?  我支支吾吾说怎么可能,脖子感觉涨粗了一圈。  老戴将信将疑地哦了声,然后吼了嗓子,傻站着干什么,去生产部催货啊。  我红着脸,胆颤心惊地出了门,边走边想,他妈的老东西居然还记仇,不就是上次议价没给他面子嘛,真这么在乎脸,怎么还净做些不要脸的事。  越想越觉得味不对,生怕让老戴知道我把周老儿给得罪了,思虑半天觉得应该探探风声,索性给卢丽丽打了电话。  这妞人挺好,长得也不磕碜,我给她留下那么深刻的印象,丫应该不会忘记了我吧。  电话刚拨就通了,卢丽丽喂了声,嫩声嫩气的,听起来有些麻耳朵。  我不由想那晚她喝醉时满脸通红的小模样,心里一阵瘙痒,贱声说,美女你好啊,我是南京启东的小李。  卢丽丽那边有些兴奋,声音高了几度,嘿嘿笑了声,说你呀,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我刚想调戏几句说想你了,念头一转,不对,还是办正事要紧,万一这丫头不经逗再火了,我就玩大发了。  我说打电话的目的是感谢她上次给我找了个台阶,帮我一大忙。  卢丽丽还是嘿嘿笑,声音更甜了,说那你想怎么感谢呀?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这妞明摆着就是勾引我犯罪,连忙运了运气,憋着嘴说要不请你吃饭吧,明天我和我们戴总就去南昌,晚上你把周工一起叫上,好不好?  卢丽丽哦了一声,听起来有些失望,说可以,到时候你联系我吧,没事我就挂了  。听着电话嘟嘟的响声,我长叹了口气,暗骂自己不是东西,这么好的女孩也利用,看来我是黑到家了。  要是老戴知道,估计这老小子又要揶揄我两句,说我可以出师了。
  我在单位傻坐了一天,只是吃午饭时逼着自己挪了下屁股,其他时间全都状似肉佛一尊,一直和我的椅子保持着亲密接触。  老戴十分钟前颠着屁股,哈着老腰跑到了对面领导的办公室,出来时满面春风,鼻子挺得比额头都高,嘻嘻眯着笑眼,过来使劲拍了下我的肩膀,说你小子好样的,一天下来厕所都没去一趟,要么说年轻呢,师傅羡慕啊。  我咧了咧嘴没爱搭理他,一旁的井弗莱却冒出来凑热闹,阴阳怪气地问,戴总的前列腺问题还没解决?是不是电线杆上的广告不好使啊?  大伙跟着哄笑,老戴木木杵在当地,脸憋成了个茄子。我以为他们又要开始新一轮骂战,精神一振,好整以暇地等师傅发飙。  哪知师傅连口唾沫都欠奉,黑脸瞬间转红,一副大肚宽心和尚相,嘿嘿笑了几声,居然作罢了。  我心中一动,轻声问他,领导找你啥事?  戴老儿的一对鼠眼立刻就亮了,哈哈着说好事好事。  怪不得呢,我说这厮咋一下如此大度,命根儿都被问候了,居然还能干听不还嘴,原来是在领导那捡了根胡萝卜。  要是领导给他一记杀威棒,估计这老小子此刻敢跟井弗莱拼命。  眼看快要下班了,我忽然就烦躁莫名,贱了吧唧地想要不要加个班。  老戴早就溜之大吉了,临走还过来勾引我,说晚上约几个兄弟练功,搞不好会三缺一,问我要不要去。  我心中一凛,赶紧把钱包掏出来给他看,说师傅你看,我就500块,你要是借我点我就去。  师傅一脸狐疑,瞪了我一眼,末了还孙子一样叹气说我朽木一块。  老戴说的练功就是搓麻,这货一到晚上不是会我的美艳小师娘,就是会那群宰得我皮开肉绽的烂麻友。  上周末这老小子半夜给我电话,喊我过去搓麻,说要给我加强培训,提高下业务水平。还没昧着良心说凿凿了句,人傻钱多速来。  我左右无事,正闲得蛋疼菊痒,带着挣外快的愉悦心情,揣了两千块就去了。  到了地头发现桌子上麻麻一堆红大头,却是不少,人也长得奇形怪状,看上去是傻.  当即心中大定,大咧咧坐了下来。谁知几圈下来光炮就放了四五回,一次都没胡过,还鬼使神差地做了个大相公,悄悄数了三遍,怎么数都是16张,头一下子大了几倍。  没折腾多久,我就输了底朝天,看了周围那几个歪瓜劣枣,脑袋一热就去找师傅融资.  哪想到师傅见死不救,死都不肯把根毛下来,还拿话揶揄我,说你小子真幸福,天天有炮放,那像我这么辛苦,没事就自摸,知足吧。  我急两眼通红,差点想找他当裤子,后来一想算了,今晚背时运,少数当赢。  想到这里我长舒一口气,颤着手点了支烟,逼着自己笑了下,说师傅你注意点,别摸坏了。  现在我却无法那样淡定,一想到那出,我就悔恨交加,悲愤无比,想生吃了老戴。  正郁闷着,电话响了,程鸣打来的,他说,小冬,晚上到我们学校来,请我吃饭。  我听了心中一气,张口就说,好,我他娘的请你吃肉,人肉。
  作者:雨过苍山韵清风 来自:UC浏览器 时间: 15:33:38   楼主,继续!  ================  谢谢支持。
  作者:jaywjj 来自:手机版 时间: 18:30:28   小说吗?  ==============  是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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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胡一菲aaa 时间: 10:58:07   支持哦。加油加油加油!  ================  恩恩~
  第四章   程鸣是我大学同学,长得挺帅,小白脸一张,酷似演射雕时的古天乐,跟他一块在大街上逛荡,老有些色胆包天的美女回头张望再张望,也不怕一头撞树上,总让我十分嫉妒。  我来南京之后无亲无靠,与之来往频繁,渐渐也成了哥们儿。他是南京本地人,现在在一所中专学校上班,专职毁人子弟,祸害未成年少女。  这哥们不说话时什么都好,一说话就原形毕露,三句有两句夹着脏字。有一次我实在听不下去,问他为什么说话老是逼逼吊吊的。  这货摸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嗫喏着说,我也不知道,这吊问题难回答得一逼。  他还有一特点,就是爱吹牛逼,放个屁能把白裤衩撑成菊花状的,吹到紧张激烈处就张牙舞爪,一脸的虚假繁荣,好不吓人,人送外号程大嘴。  程大嘴的家境不错,老爷子是那所中专的校长,09年在江宁给他买了个精装修的两室一厅,现在小日子过得让人眼红。  我一直图谋搬进去和他合住,这孙子死活不肯,说我住进去会耽误他美好幸福的夜生活。  他天天和一群小屁孩打交道,工作写意轻松,一年光假期就是我的十几倍,还厚着脸皮拿十三个月的工资。  这孙子时间一多就喊无聊,一无聊就爱打我主意,特别是我被甩了之后,这孙子没事就让我请吃饭,喊着要给我介绍个姘头。  刚开始我还挺高兴,想不管成不成,先别个兔子在腰里,一溜烟就去了。  结果一顿饭下来,桌子上的两个美女眼睛和脑袋全在程大嘴身上,好像我成了团空气。  我一通凌乱,连着怀疑自己是不是存在。几次下来我就发现了个伤人的真理,美女都他娘的是肤浅的动物,很多时候都相信眼睛,怀疑耳朵。  这也没办法,谁让这孙子长得比我帅呢,怪就怪他妈生的好。
  程鸣说,你个吊人,我给你介绍女朋友,美得一逼,来不来?  我说不去,忙着呢,没事玩你的勺子把去。  大嘴不依,连叫了几声好哥哥。  我听得腻歪,说你烦不烦,有你这么贱的吗?求着人家请你吃饭。  电话那边立刻又变了个强调,唬着说我自作自受,都快三十的人了,天天打飞机自娱自乐怎么成。  我骂了句娘,刚想挂电话,程大嘴狐狸尾巴就露了出来,低三下四的求了我半天,听那腔调要我让给他叫爷爷他估计都肯。  原来这孙子看上一个新来的同事,据他说长的是花容月貌,一动一静都是天上的仙女范儿.  还说他了费了老鼻子劲才请得动人家,现在心里紧张,怕架不住场子,所以才让我过去帮他撑一撑。  我一听就来气了,这货让我过去撑场子,意思无非就是他做鲜花,我当绿叶,好来衬托他的倜傥风流,不世之姿.  其用心之卑劣,手段之残酷,着实该杀可杀,非杀不可,不杀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我正挖空脑袋想法子泄愤,一报辱我之恨时,程大嘴又开始可怜兮兮地装孙子,拿我们的交情来说事,尽是些陈麻烂谷子,我当然不能为之所动。  最后他来真格的了,大吼一声,姓李的你别装逼了,只要你今天晚上过来,以后你叫我做啥我做啥?  我说真的?  这货禁不住激,胸脯拍得杠杠响,电话里都能听得见。  我说,那你腾一间房子给我住,我住防空同住够了。  程大嘴说行,没问题。  我大笑三声,说好哥们,够义气,你等我。  临挂电话前,我听程大嘴长叹一声,你他妈的,七八年交情,顶不上一月房租钱。  我嘿嘿一笑,心下大爽。
  程大嘴的学校我去过次不下十次,可当司机大哥问我怎么走时,我愕然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半点所以,一上火就吼了句,我要知道路还用打车吗?  司机大哥一脸杀气,脑袋腾腾冒着烟,样子像是刚到车管所交了罚单。  我小胆一怂,罢了给程大嘴打个电话吧,都忍着肉疼打车了,也不在乎多给移动赚个块儿八毛。  大嘴接了电话,巴巴地说海底捞,你快来。  我到的时候,就大嘴一个人在,问他人呢。  大嘴贼笑一下,朝着门口喏嘴。我顺着方向看去,发现两个美女贴着走了进来。  旁边一老不要脸的看得眼都直了,连咽了几口唾沫,拿起烟灰缸就往口里灌。他对面的哥们立马跳了起来,说你干什么,这他妈的不是王老吉。  我看得大乐,连忙站起来给两位让座,听着大嘴一一做了介绍。正主儿叫安秀,如名字般安宁秀气,我自负色狼一条,幼儿园就闯过女生厕所,如今已长了小半辈子,见过的美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真找不出几个比她漂亮。  和她一起来的叫秦舒畅,看起来大方利落。介绍的时候,她朝我嫣然一笑,眉眼如画,像极了我的负心婆娘。  那会桌面上雾气腾腾,白烟袅袅,我忽然有些忘情,恍若梦中。  其实这顿吃的相当没劲,我天生命苦,身体部件有一大半不听指挥,肠胃兄一不如意就犯贱。  特别是遇上了生猛海鲜,这哥们就顶着我的口水抗议,折腾得我痛苦难耐,盯着满桌子美味欲说还休,面子上还得扮一副秃驴状,装纯说老衲戒荤腥已久,施主您随意。  那滋味真心难以言表,比一群太监逛窑子还愁人。  程大嘴一副心怀鬼胎的贱样,满脑子都是在安秀身上,一会夹菜,一会嘘寒,一会问暖。安秀倒是看不出有什么不自在,秦舒畅却看不过眼了,酸不溜秋地说,程鸣你多余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们家秀可不是随便的人,今天出来可都是看老娘的面子,你咋不给我夹个虾呢。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姓秦的小妞跟程大嘴一个德行,有鼻子有眼的。  猛一看觉得此女娇嫩妩媚,一脸的大家闺秀,而且身材异常魔鬼,腰身细腻,臀翘腿长,胸有脑袋两个大。  可此女开口就言必称老娘,彪悍非常,我听得一头冷汗,话都不敢接一句,生怕一不小心成了这娘们的干儿子。  程大嘴老脸一红,对着我狂使眼色,我懒得理他,在一旁默不作声。这丫急了,说,小冬你他妈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快给我们秦美女夹菜啊。  我无辜地看了一看程大嘴,说,她让你夹呢,我那能上赶着拍马屁。  秦老娘这一会笑了,嬉皮笑脸地说,帅哥,你的也成,估计味更好。  我正想着怎么圆场,程大嘴识相地夹了虾放在她的盘子里。这下开心了,说这就对了,下次注意点,要是再惹我不开心,我就把你小子放内裤里,天天放屁崩丫的。  说完她深看了我一眼,双眸泛光,像是猫见了腥货。我脑壳一凉,忽有阵阵寒意袭来。
  饭吃得差不多了,而且越发无聊。程大嘴装了一壶爱心,情深满怀往外使劲喷洒,人家安秀始终不远不近,连袖子都没湿。我不忍看大嘴那副单恋的贱样,找了个由头想拍屁股走人。  程大嘴这孩子估计被安秀给迷坏了脑子,不识相地拦着我,说时间尚早,要不出去玩会。边说边可怜兮兮地对我使眼色。  我心下叹气,想真是红颜祸水一点不假,挺好一孩子居然磕碜至此。  一旁的母老虎也跟着起哄,嚷嚷着说她知道湖南路有家酒吧很不错。  我听了直翻眼,说你不会是酒托吧,怎么净把好人往火坑里带。我可是立场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糖衣炮弹是打不倒我的。  母老虎做媚眼迷离状,嫩着嗓子一声哎吆,样子像掉了撑杆的潘六姐。  革命分子也是血肉之躯,有道是共产不共妻,说明美色比糖衣炮弹有威力,我一下没把握住,看得眼睛都直了。  刚想夸她漂亮,这小妮子就切了狂暴姿态,拍得桌子震天响,整个人凶光闪闪,唾沫星子飞得漫天遍野,说老娘就烦你这一脸装逼范儿,卷着袖子一个拦截就冲了过来,声称要把我这身皮扒了,以后要装也只能装孙子。  我对应付母老虎方面经验欠缺,空有一身力气没地使,神还没回来就被丫几下暴击打得跪了。  满屋子人楞眼看我们演戏,我尴尬无比,低着头在地上找缝,差点就想把内裤脱下来当白旗摇,苦着嗓子喊姑奶奶我错了,去还不行嘛。  这下和平了,安秀抿嘴笑,对着秦舒畅打了一粉拳,说我的大姐,你不能淑女点嘛。  母老虎大扮纯真装,说太好了,这下有美女看了,可以一饱眼福啦。  我大为郁闷,看着眼前这对美女,心想是别人有眼福才对吧。  我对喝酒的事,从不犯怵,毕竟我跟着老戴冲锋陷阵、摸爬滚打了两年,不装逼地说什么酒场都敢往里钻。  按老戴的话说,男人不喝酒,枉再世上走。当回男人不容易,醉酒方显英雄气。  到了之后,我点了套芝华士12年。秦舒畅却出乎我意料地怂了,讷讷地说她是来看美女的,不喝酒。  我嘿嘿一笑,说你这个小妮子,原来就一张嘴厉害,见了真章就缩了。  安秀连忙插嘴,让我别激她,说秦舒畅不能喝酒,一喝就醉。我  哪里理会得这个,没几句话,母老虎就急了,大咧咧地说谁怕谁啊,喝就喝。
  我对喝酒的事,从不犯怵,毕竟我跟着老戴冲锋陷阵、摸爬滚打了两年,不装逼地说什么酒场都敢往里钻。按老戴的话说,男人不喝酒,枉再世上走。当回男人不容易,醉酒方显英雄气.  09年春节前夕老戴带着我到省设计院拜年,路上脸色凝重,语重心长地骗我,说这次拜年的主要目的是带我认认门路,以后办事不至于两眼一抹黑。要我到了地方注意方寸,特别是晚上喝酒时,必须好好表现。  我哈着老腰点头保证,说师傅你放心,我肯定奋勇杀敌,决不退缩。轻伤不下火线,不喝吐血不罢休。  老戴大乐,鼠眼眯眯,放声笑了起来。  我心下惴惴,想晚上肯定又成炮灰了,再看老戴一脸无良扮相,顿时就有些丧气。  那晚把设计院的人全请了,上到领导,下到破鞋,满满坐了五桌。戏一开啰就充满杀气.  几下举杯完毕我便跨马上阵,第一杯敬的是阎院长,这人是个老头,鹤发童颜,看上去风度翩翩,慈眉善目,其实满肚子坏水。  阎老头位高权重,一脸的共产党员,说只喝酸奶不喝酒。  我暗自冒汗,想他妈的老狐狸唬谁呢,不喝酒能当领导那是个笑话,明明看我人微言轻,想趁机揩油卖老,做个无本买卖罢了。  我一仰脖干了,转头想找下个目标,阎老头大装糊涂,转过头问老戴,这小伙子新来的啊,他刚说叫什么来着?  一旁的老戴高声对着我喊,小冬,领导事多繁杂,刚没记住你,你得多敬几杯,加深下印象。  我心下连天叫苦,把这老东西的姥姥拉出来问候了一遍,随手拿了个大号高脚杯一股脑倒满,孙子一样说,阎总,我叫李小冬,新来的不懂事,以后还望您多多照顾。  我捏着鼻子灌了下去,接着又倒满,说咱是搞二次,我再敬你一个。  这一杯大概有二两半的样子,两杯就是半斤,没走几步就感觉今夜阳光明媚,正是裹尸疆场,杀敌成名的大好时机,平白地升起一股傻逼气,一不做二不休,生生把设计院的人挨个敬了一遍。  不过对于那晚我只记得阎老头和半斤酒,后面的事情真心模糊,第二天老戴到医院看我,见我醒了激动地泪眼汪汪,对我竖起了大脚趾,说小伙子不错,爷们,纯的。  我感觉头疼欲裂,苦笑了一下,心里对着自己说,傻逼,纯的。  和大嘴他们出了门,就直接杀向湖南路。到了地头,我点了套芝华士12年。秦舒畅却出乎我意料地怂了,讷讷地说她是来看美女的,不喝酒。  我嘿嘿一笑,说你这个小妮子,原来就一张嘴厉害,见了真章就缩了。  安秀连忙插嘴,让我别激她,说秦舒畅不能喝酒,一喝就醉。  我哪里理会得这个,没几句话,母老虎就急了,大咧咧地说谁怕谁啊,喝就喝。
  这傻妞说喝就喝,毫不含糊,没多久酒瓶就见底了。我看得暗暗咂舌,想这小妮子真有些本事,居然还能撑得住。  程大嘴和安秀不知躲到哪个角落去了,桌面上就我们两个人,一来一回地仰脖子。酒吧里人声鼎沸,汗味酒味烟味混着荷尔蒙肆意挥发。  我说干喝没劲,来一起玩个游戏吧,赢了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秦舒畅大着舌头说好呀,怎么玩。  我说简单,剪刀石头布而已。  第一把她是剪刀,我是锤子,赢了。秦舒畅咂了咂小嘴巴,问我想做啥,那会灯光从她脸上一闪而过。我看见她脸色嫣红,面带媚色,心突突跳了几下。  我借酒壮胆,轻声说你让我亲一下。  我见秦舒畅默不作声,以为不肯就范,刚想作罢,脖子就被这小妮子揽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想问她干什么时嘴巴已经被堵住了。我心下一通淫乱,挣扎着想要不要伸下舌头,还没来得及体验感觉这小妮子就松开了。  我脸上烧得火辣辣地,话也不敢说一句,这种感觉很不好,搞得自己十分被动,好似被丫给性骚扰了一样。  昏暗之下我看不清她得脸色,只听她说,再来。  第二把她是锤子,我是剪刀,输了。我暗自抹汗,秦妮子淡淡的说,你把脸伸过来。  我做愕然装,想问她做啥时,丫对着我的脸,左右开弓,扇了两巴掌。
  第五章  戴下午腆着肚子给我安排下周的差事,五天时间我得跑七八个单位,连晚上跟谁用膳都得听丫的。  我直皱眉头,实在没憋住叹了口气。戴师傅一张老脸黑成了个茄子,问我是不是有意见。  我条件发射似的说没有。黑茄子立刻就跟朵花一样,贼眉鼠眼地笑着走了。  我对着他臃肿的背影,甩了个含冤莫白的眼神,心里一阵憋屈,想他妈的来单位两年,大小也算枚老员工了,满心以为没事可以充充大尾巴狼,谁知道在这老家伙眼里,我还是个跑腿的。  早前和老戴当面提过一次,饶是那会人傻不懂事,也知道趁其酒醉,耳根变软时再说。  当时我连闷了三杯洋河,晃了晃脑袋,胆气大壮,自觉要是上了景阳岗该不会比武松差,丫再牛逼也是个二。  那会老戴正看着杯子里的酒发呆,眼珠子差点掉进去。我说师傅,啥时候你也让我自己做一单。  老戴扭过头来,深深看了我几眼,诡异一笑。我毛骨悚然,刚才还鼓胀的熊胆刹那泄了气。  结账出来以后,老戴一把揽过我的脖子,酒气熏天地问我是不是感觉跟着他无聊,我当然不能说是。  他又问是不是累,我老实得该杀,以为丫说得情深意切,是关心来着,点了下大头就应了。  老戴哈哈一笑,说了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他说,这工作啊就像他妈的轮奸,你不行了别人上。  我感觉脸上一热,酒气上涌,一嗝把眼泪打了出来,立刻吸了吸鼻子生生忍着。  老戴已经醉了,他应该不会发现我眼中隐隐闪烁的泪光。  那会路上偶有车辆呼啸而过,灯光昏暗,枝叶婆娑,我一抬头就看见了那弯怎么也甩不掉的月亮。
  下班给程鸣去了个电话,我刚被老戴弄得有些心灰意冷,丧着气说让他晚上呆在家,哪也别去,我要搬过去。  程大嘴利落地答应下来,那份爽快劲千年难得一见。  我有些不敢相信,索性拿话套他,说兄弟一场,也别见外,你要是不想我搬过去就直说,我不勉强。  程大嘴直咧咧,骂我这人属王八的,生来就贱。  我嘿嘿一笑,说丫无知,一卖弄就露出泥腿子,现在王八金贵着呢。  我们两人隔空对骂了半天,最后程大嘴说要我早点过来,晚上安秀和秦舒畅两个美女会过去拜访。  我一听秦舒畅的名头,胆尖都吓颤了,讪讪挂了电话,搓着手指头想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不定压根就不宜搬迁,要不要另择吉日。  后来一想,去丫的,一黄毛丫头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只母老虎嘛,还能生吃了我不成。
  我现在住的这个地方号称南京十大极阴地之一,一到晚上就闹鬼,常年阴风阵阵,大夏天有的地方也冰凉刺骨,十分诡异。  我刚来南京时人生地不熟,在旅馆里住了两天看着手里的钞票一天天装在别人兜里,急得差点尿裤子。  转念就和我的负心婆娘找房子,辗转到了集庆门防空洞附近,一听那地便宜,一个单间才300块,当下就拍了板交了钱。  我那会急嗖嗖的,过楼道时感觉凉风习习,还和负心婆娘开玩笑,说这地凉快,到了夏天电扇都省了。  我的婆娘一声不发,板着张小脸四下张望,到了晚上厕所都不敢去,一脚把我踹醒,非要我陪着她不可。那会我睡意朦胧,睁眼就看见窗外鬼火磷磷,一个激灵爬了起来。  住在这附近的人很多,干什么的都有,前年对面搬进来两个女孩,一到晚上就涂脂抹粉,穿得破绽百出,从我门前招摇而过,十分可疑,几个月过后就再也没见。  我在这个地方住了四年,以前的平砖瓦房现在是高楼大厦,伊人也早已不知去向,想起来就有些物非人也非的凄凉味道。
  从出租车下来,我搬着大包小包,一路走走停停坎坷到了程大嘴的家,开门闻到饭香四溢,深吸了一口,疲惫感一扫而光。  大嘴嘻嘻哈哈过来帮我安置东西,我扭头问他谁在做饭,手艺不错啊。  程大嘴一副欠抽装,说你他妈的幸福吧,如今草鸡住上了凤凰窝,刚进家门就有饭吃,还快谢谢老子。  我给了他一个纯净眼白,歪着脑袋往厨房走,过去一看居然是秦舒畅。  这小妮子今天穿的倒板正,印花T恤衬一条洗白了牛仔裤,腿修长好看,轮廓清新。  她围着围裙,靠在灶台边上忙得不亦乐乎。我看得真切感动,想要不是现在脸上至今还隐约可见这丫头的葱葱玉指,肯定会被她这幅扮相给骗了,以为是哪里冒出来的大家闺秀。    安秀也在一旁帮忙,看见我来了,朝我递了递眼色,说你来啦,是不是没想到我们的秦美女还有这一手。  我点头称是,刮着脑袋想词拍马屁。  秦舒畅一脸不耐烦,把勺往锅里一扔,对着我吼,滚一边,别在这碍事。看你贼眉鼠眼的,是不是想偷师?老娘的厨艺是你这个流氓学得会嘛?  我就怕听她老娘长老娘短,一没注意就把刚才的贱笑僵在脸上。  安秀纳罕地问我,你怎么成流氓了?  我瞟了秦舒畅一眼,发现这丫头正淫威四溢,眼睛瞪圆了看我,哪里还敢再啰嗦半句,对着安秀摆摆手,连忙溃逃。  回锅牛肉、糖醋小排、碎米鸡丁,不仅卖相不错,吃起来更解馋。特别还有酸菜鱼,盛了满满一大盘,个中酸菜麻辣清爽,鱼片嫩滑香鲜,再陪上味鲜上头的鱼汤,不知不觉中我碗里的米饭就见底了。  我吃得十分起劲,一得意就忘了形,边咂嘴边胡天海地撒谎,说我大学毕业来南京不为别的,就为这盘酸菜鱼,吃起来真过瘾。  安秀嘻嘻地笑,说那是,我们家舒畅做得酸菜鱼可是一绝呢。  秦舒畅得了便宜还卖乖,对着我小眼一横,说怎么吃饭也堵不住你的臭嘴,看你一脸苦逼相,恶鬼投胎的吧。  程大嘴最不是东西,我谎还没编圆就被这货给拆穿了,说我为屁的酸菜鱼,分明是为了美色,跟着财管班的妹子而来。  秦舒畅来了兴致,一副八卦扮相,追着问后来呢。  程大嘴哈哈一笑,后来人家把他甩了。  我如鲠在喉,脸都气肿了,母老虎立刻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对着我的伤口就撒了把盐,说活该,看他贱兮兮就生气,不踹他踹谁。  我实在听不下去,赶紧低头认怂,做无辜状,做可怜状,做饿鬼投胎贪吃状。  吃完饭程大嘴嚷嚷着娱乐娱乐,拿出一副牌要斗地主。这个我在行,天生就喜欢打土豪斗劣绅,一直恨自己生不逢时,要是早生十几年一准扛着锄头分地主的良田,抢地主的二房。  奈何还有屋子没收拾,我两手一摊,说你们玩吧,我得整理房间去。  我在房间里忙了大半个时辰,把包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不经意就翻到了一条手链,心下一阵唏嘘,拿在手上把玩,灯光照耀下银光熠熠。  正想得出神,听见有人叫我,流氓,你发哪门子呆呢?  我扭头发现是秦舒畅,朝她苦涩一笑。  她斜靠在门口,脸色慵懒写意,一对俊眼四张乱看,正打量我的房间,问我收拾好了没有。  我老实汇报,说差不多了,你有事?  她的神情忽然有些不自然,我大为好奇,竖着耳朵等她说话。  哪知她忽然眼睛一亮,说你那手链很好看啊,哪来的?  说完一把抢来戴在手上,表情十分无耻,问我好不好看。  我眼前一晕,忽地想起那个夏天,我的负心婆娘也是这样把手链戴上,抢了一把水果刀装模作样地架在我脖子上,问我好不好看?  我回过神来说,好看,你要喜欢就卖你了。  秦舒畅切了一声,把手链拿下来扔给我,眼神怪怪地问我,你那个女朋友的?  我没理她,把手链放在抽屉里,说姑奶奶,你过来不是就为了调戏我吧,有啥事就说吧。  秦舒畅小嘴一撅,哼了一声,说李流氓,现在组织需要你,明天晚上陪老娘去参加一朋友的婚礼怎么样?  我大感意外,支吾着说恐怕不行,明天一早我就要出差,机票都订好了。
  第六章  整个江西一年下来合同额在两千五百万左右,我来了两年,年年倒数第二,业绩稳定得让人头疼,想想就觉得这事不靠谱。  回款更是惨不忍睹,经常一年过去了,去年的合同还有相当数量的货款没收回来。我跟老戴一到年关就紧张,到了公司连头都不敢抬,说话都得轻声细语,恨不得钻进对方耳朵里,进了领导办公室比下十八层地狱还难受。  广东的业绩最好,公司有个亿元俱乐部,广东是里面的常客。跑那的业务员是四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小伙子,年终奖金比我拿的全部薪水还高。  这四个鸟人经常红光满面,说起话来牛逼万里,连睡觉都昂着头。  我有时自卑得要命,心里纠结不住就和老戴诉苦,老东西听到这出就装失聪,一脸菩萨像,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眼看大半年过去了,我粗略统计了一下,算上手里还没下的合同也就一千万左右,比去年还熊包。  下了飞机添油加醋把这事向老戴汇报了,他听了如丧考批,老脸一下拉长三尺,唉声叹气地说,西藏现在也差不多这个数字,搞不好今年咱们要垫底。  我心里一动,说我知道萍乡有个颇具规模的水泥厂马上要扩建,投资过亿,动静闹得挺大。有好几个厂家都想过去投标了,要不咱也去。  老戴斜着脑袋看我,眼白巨大无比,开口就给我浇了一盆冷水,说什么咱们就两个人,手底下的事情都忙得焦头烂额,哪有空理什么狗屁水泥厂。  我不死心,说时间我可以挤挤,这个师傅你放心。  老戴冷笑一声,你以前和他们打过交道?  我说没有。  老戴这下来劲了,那你人生地不熟的,人家凭什么买你东西?凭你长得跟朵花似的?你就长得跟他妈似的,他也不会鸟你。  我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索性不再理他,咬牙切齿地低头看报纸,想他妈的老东西,我这两年当牛做马,擦屁股擦得兢兢业业,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就是份炮灰还能听个响吧。他倒好,一条腿都踏进棺材了,屁股都被火烤焦了还揪着我不放。  我越想越气,左右寻思该怎么解恨,听着这厮在给姘头打电话,状若新婚燕尔就被拉去修长城的万喜良,样子腻歪至极,堪称恶心。  等他左右不舍挂了电话,我凑上去问他,小师娘打来的?  老戴点了点头,我嘿嘿一笑说,说师傅,今早在机场过安检前,她悄声和我说话,问你在南昌还有没相好的来着?  老戴大为紧张,眼瞪得铜铃大,颤着声问我,你怎么回答的?  我扮出一脸可怜相,说师傅对不起,我一没注意,就说了实话。  戴鸟人大为光火,一蹦三尺高,指着我的鼻子连憋了三个你字,后来长叹一声,说他妈的小东西,净给我坏事。说完赶紧又给我那个娇媚的小师娘打电话.  我怕话多穿帮,找了个由头说要到昌南集团去一趟,赶紧溜了。
  进了昌南大门,我便直奔周晓文的办公室。丫所在的部门叫物资供应科,他们部门墙上贴了个工作流程,又是管合同又是管仓库,物资物流领料发料繁杂得一沓糊涂。  外人一看就晕,会以为是个关节部门。我经常和他们打交道,在此浸淫了两年,深知内理。  这里面的人差不多全都闲得蛋痒乳疼,个个混吃等死,办公室里有人放个屁,都能你一言我一语,恨不得开个会研究一下。  他们说是管理合同,其实合同都是我们厂家做的,丫只负责盖章。每次我拿着合同找他们科长盖章,就痛苦得恨不能去死。  那货姓吕,光头一个,五大三粗,腰圆背阔,肚子挺得能弹翻五岳,长得一脸匪气,看上去像个爷们,为人却揍性非常,喜欢和标点符号过不去,一不如意就吹胡子瞪眼睛。  有次我拿合同给他过目,这货看了两眼对着我吼,句号,这里怎么不用句号。  我羞愤无比,两颊通红,白眼乱翻,当时就想对着墙一头撞死。  发货之后需要开箱验收,我们一般是委托开箱,就是不派人前去,全权委托给施工单位。  这招旨在节约时间,节省成本,但到了这就不灵了,一到开箱时间周晓文就两天三个电话,催命似的非要我派人过去不可。  我们江西就两个人,能派谁去?老戴是属爷爷的,大小是个领导,最后还得我去。  那边事多人也多,开了箱之后需要验收证明,要找一大推人头签字,施工单位、监理单位、工程管理单位、业主、仓库、资料室,全都不是省油的灯。  几天下来,好人都能给整得愤世嫉俗,出去就是一个潜在的危害和谐社会的坏分子。  为了应付他们,我想了许多法子,赔笑送东西,塞钱托关系,该做都做了,不该做得也做了。  有时咬咬牙就想舍身取义,可自己破皮囊一个,长得又没程大嘴帅气,还是个男的,卖身一途真心是死路一条。  有一回我和老戴说了这事,他说你就忍忍吧。那些人是个什么东西,你还不知道?专业一问三不知,上班喝茶看报纸,下班就伸手要饭吃,都被惯坏了。你还能怎么做?打人家一顿?  我恨恨道,你别说,我还真想过去凑丫一顿。  老戴嘿嘿一笑,说你去吧。别忘了打完跟人把货款要回来,人家还握着你命根子呢。  我顿时就软了,眼睛眨巴半天,想这老东西横竖就一张嘴厉害,他要多跑跑,我能有这么累嘛?
  恰巧在电梯口碰到了周晓文,我立马哈腰打招呼。这老头一脸戾气,象征性地朝我点头,话也不说一句,雄赳赳进了电梯。  我赶紧跟上,一步不拉地尾随其后,如小和尚见了真佛一样虔诚笃信。  到了他办公室,老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装模作样地拿起电话,边拨号码边破着嗓子朝我嚷嚷,你跟过来做什么,我现在很忙,没时间搞你的事。  还好我久经阵仗,脸皮已经磨得老茧丛生,要是换做以前,无缘无故被他这么一声呼喝,肯定羞愤交加,非夹着尾巴跑人不可。  我装看不见这老东西的死人脸,笑嘻嘻地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表现得纯洁无暇。  其实心里早就气炸了,想他妈的还没说什么事,这老头就威风凛凛地吆五喝六,演戏给谁看呢。  周老头对着电话吭哧半晌,一口南昌土话说得溜烟快,老表长老表短的。  我一句都没听明白,光见他大嘴直咧咧,瘦了吧唧的脸上满满的全是褶子,十分恶心。  挂了电话,老头又把电脑打开,两只老爪做一指禅装,对着键盘点来点去。  我看得哂笑不已,想这个老东西实在有意思,发个传真都要手写,还一脸
样,人五人六地摆弄电脑。  我耐着性子等了十分钟,屁股都坐出茧子来了,估摸着气候差不多了,上前探风,孙子一样地说,周工,还忙嘛?  周老头没好气看了我一眼,不耐烦地问我啥事。  我说也没啥事,就是过来拜访您。顺手递了根烟给他,又哈着腰帮他点着。老头深吸了一口,边吐气边点头。  我左右张望,见屋里就我们俩人,便从包里拿出两条苏烟,往他手里一塞,说孝敬您的,请收下。  周老头把东西放倒柜子里,表情顿时善良了许多,嗓门也低了下来,问我什么时候到的南昌。  我说早上到的,老戴本来也想一起过来看您,但是有点事耽搁了,让我向您问好来着。  周老头大手一挥,打着哈哈说哪里的话,多年的老朋友了,不用客气。  我见他一副人畜无害的纯情做派,知道时机正好,赶忙趁热打铁拿了张表格出来,说周工,这是去年咱们签的合同汇总,上面有些货款现在还没结,您看看什么时候给安排一下。  周老头皱着眉头接过单子,拿着笔比划了一会,递给我说,我圈的那几个下个月就能付,剩下的我做不了主,你找别人吧。  我拿来一看,顿时就有些犯愁,这些合同七七八八加起来一百多万,老东西只圈了两个,不到二十万,剩下的八十几万居然一句做不了主就想了结,实在浑蛋。  我大感为难,说这也太少了点。  周老头瞪了我一眼,张扬舞爪地说嘀咕什么,不想要直说,我还不想给呢。  我一阵气堵,忍着火气堆了一脸贱笑,说开玩笑,开玩笑。怎么会不想要呢,您老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就怕回家领导会责问。  周老头连哼鼻子再挤眼睛,模样异常无赖。我看得气苦,连忙压抑住把那两条烟再要回来的傻逼举动,问他晚上有没兴趣一起吃个饭。  见老头答应了,我做千恩万谢装,感恩戴德装地走了。  出了办公室,我感觉脑袋快要气炸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现在倒好,黄世仁倒被杨白劳骑在头上撒尿,黑白颠倒,好坏不分,这他妈的什么世道
  我一想起那天对卢丽丽言语轻佻,还居心不良地请她吃饭,心里就悔恨交加,恨不得甩自己几个耳光。  原先我见这丫头以前从未见过,又面生又年轻,寻思不会是什么重要人物,以后该不会有业务上的往来,再加上长相可爱,人也大条,看上去荤腥适中,正好下菜。  于是一时心痒难耐,连调戏带卖乖。搞得现在尴尬无比,心里又虚又臊,特别害怕见她。  可手上这堆货款都拖了一年之久,再要不回来,今年的奖金肯定就打了水漂,到时过年回家别说是江东父老,就是亲生爹娘也无颜以对。  我一咬牙,面子事小,钱财事大,还得硬着头皮去问问卢傻妞。  这丫头是计划部的,货款的事她肯定最清楚。  我见到卢丽丽的时候,她正背对着我和桌对面的大妈调笑。  这大妈姓孙,脾气怪的很,长得一脸老鸨样,打扮得跟个花姑娘似的,身上姹紫嫣红,很像夜总会里的妈妈桑。  妈妈桑一直在耍流氓,不住地骚扰卢傻妞,说她脸盘敞亮,身段苗条,是个万里挑一的大家闺秀。  夸完就露出了邪恶本质,龇着牙说她儿子至今单身,人是貌比潘安,德胜孔孟,现在在南昌市政府上班,前途一片光明。  说完就想大行好事,撸着袖子拉皮条,非要卢丽丽晚上和她得犬子见个面不可。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自卑得要命,寻思再让这老娘们说下去,小爷我今天晚上肯定失眠,赶紧咳嗽一声,嘻嘻哈哈地说,孙姨,你别光顾你的宝贝少爷啊,什么时候也给我介绍一个。  孙婆子瞪了我一眼,说小李你又和我这老婆子开玩笑,好歹是个经理,嘴巴又甜,身后肯定一打大闺女追着,哪用我来操心。  我一阵心慌,这两年没少和孙婆子打交道,没事就跑到她们财务科大扮潜力股,哄得一众傻妞脸红心跳,芳心乱许。  我生怕孙婆子八卦性起,揭我的老底,立即在一旁傻乐,不敢再接话。  孙婆子啰嗦了几句就要走,我求之不得,好言相送,说一会去她办公室看她。  老姑娘听了嘴巴一歪,说得了,见了美女你还走得动?  卢丽丽脸上一红,大眼忽闪忽闪地看我。  我大不自在,眼神躲闪,不知该如何开口。  卢丽丽笑着问过来什么事?还说吃饭的事她已经和老周说了。  我颇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你这话问的,搞得我多势利一样。没事就不能过来瞧瞧你?  小妮子脸更红了,嘟嘟了嘴巴,说我有什么好瞧的?  这话说得暧昧,我一听就开始后悔不迭,赶忙转了话茬,说刚才在周工那问货款的事,吃了闭门羹,就到你这来问问,看看有什么办法没有。  卢丽丽从我手里接过表格,扑哧地笑,说你还不势利呢,三句话不到就提钱。  我老脸一红,赶紧摆出一副憨装。  小妮子拿着表格研究半天,叹了口气说,你也不能怪老周不帮你解决,这些工程决算都做过了。  我有些撒急,追着问怎么办。  她了想了会,说可以找她们主任,让他来报付款计划,这样办起来快。  我见事成有望,心里一阵兴奋,连忙说现在就去。  卢丽丽斜了我一眼,说我冒冒失失地跟个孩子似的,这样去不被赶出来才怪。  我一阵挠头,干巴巴地看着她,自己都觉得又贱又可怜。  卢丽丽吐着舌头说我真笨,晚上不是要吃饭嘛,把他一起叫上不就得了。  我赶紧称是,想想又觉得为难,说你们主任面子大,我可请不动。  卢丽丽一脸豪气,状若江湖侠女,大包大揽地说,放心,包我身上。
  啦啦啦,加油楼主写得好棒哦!
  uuiiii将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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