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玩啊,回玉龙雪山哪个索道好玩闷死我啊,我爹不在,流行也不在,景天也不在,我的日子怎么过

仙剑奇侠传三之游戏版本 第五十九章 得而复失 - 小说阅读网
第五十九章 得而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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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哪,可去不得!风比刀子还利,吹得眼也睁不开,进去的人能好好出来的都算命大……不过那也真是个好地方,有雪莲可以摘呀!雪莲这东西能够治很多病,一朵雪莲卖的钱够寻常人家吃上三年了……”徐意兰听说景天他们要去冰风谷,遂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景天,“而且听说这几天冰风谷里常常传来怪声,听得人心里发毛,该不会是来了什么可怕的妖怪?小哥你们一定要小心才好。”
“而且这几天大雪封山,要从冰墚上绕过去,不仅路途遥远,而且很危险,不熟悉路径的话很容易迷路,”杨文担忧的问道,“不能等到明年开春吗?”
“多谢杨叔大娘的关心,我们心领了,但我们此次任务紧急,实在不能耽搁。”景天微笑着摇头道。
“那大娘就不留你了,”徐意兰将一个包裹塞到景天的怀里,“这是我做的一些点心,你们拿在路上吃吧!”
“这……这怎么可以?”景天正要推脱,紫萱却微笑着颔首道:“收下吧,这也是杨叔一家的一点心意。”
“那就多谢了。”景天遂接过包裹,点头道,“我们走了,后会有期。”
众人向杨文夫妇辞行后,遂向冰风谷走去。果如杨文夫妇所言,此处大雪封山,而且不停的暴风雪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众多的道路均被封死。凛冽的山风,几乎都能刮下一层皮来,景天本以为自己已有一定的修为,无惧严寒,到这里才发现自己完全错了——还未深入谷中,全身便几乎被这凛冽的山风冻僵,忙使真气流遍全身,方才有所缓解,但四肢仍被冻得瑟瑟发抖。景天转头看着紫萱,发现她露出了困扰的表情,遂问道:“紫萱姐,你还好吧?”
“嗯,还好……没想到此地如此酷寒,幸好我修习了水系法术,方才没有那么怕冷;不过我从小生活在苗疆,很少涉足北方苦寒之地,所以对这种天气还是不太适应。”紫萱困扰地轻皱娥眉,微摇螓首道。
“呜……真讨厌,雪这么大,连人影都见不到一个,是不是走错路了?”雪见上前拦住景天,道,“休息一下好不好?”
“小姐啊!”景天露出了近乎哀求的表情,道,“这里冷死了,走动一下还暖和些。”
“是啊!”紫萱亦点头附和道,“景天说的没错,坐下来恐怕就会被冻僵的。”
“还好吧,”雪见茫然地眨了眨眼,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不觉得冷耶!”
“拜托,我的大小姐,”景天吸着鼻子,几近哭诉着道,“你和小葵当然不怕,我和紫萱姐可受不了!我都快冻死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其实……”龙葵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道,“你们两个可以御剑滑雪的,再过去都是下坡路,应该没问题……”
“真的?”景天听说可以御剑滑雪,眼中流露出兴奋的光芒,“听起来蛮不错的样子……”
“我也要玩!我也要玩!”雪见拍着手,撒娇道。
“我们两个身体轻,恐怕不大行,”龙葵冲雪见摆了摆手,道,“再说我们又不是人,跟过去又不费什么力气,还是……”
“好啦!”雪见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怎样都行……”
“好,我和紫萱姐御剑,小葵和雪见你们在后面跟好……小葵你一路上注意照顾下雪见,她还有点不适应……雪见,你如今无论如何也要听小葵的——”
“我会的,哥哥。”龙葵微笑地点头答应道。
“啰、啰嗦,知道了啦……”雪见有些不高兴的嘟着嘴,道。
景天利用御剑术在雪面上滑行着,在雪面上高速滑行所带来的刺激感令景天兴奋不已,直到划到谷底的时候还意犹未尽。“哈哈,好有趣!真想再来一次!”
“不要了吧?还是赶紧赶路为好……”龙葵摇头说道。
“御剑滑雪,连蜀山弟子一定都不会……小葵你这主意真好——”
“小心,声音不要这么大。”紫萱望着四周不停抖动的雪壁,慌忙提醒道。
已经迟了,众人所处的位置刚好是个断崖,不停抖动的地面和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雪流瞬间便将众人逼到了绝境。“糟了,是雪崩!怎么——哇啊!”景天脚下不稳,向后仰倒,眼看便要坠入悬崖。龙葵反射性地冲了过去,把手伸向景天,试图拉住景天——本没有身体的龙葵竟然抓住了景天的手!在场的所有人顿时都惊呆了。汹涌的雪流瞬间便将众人吞没,景天和龙葵顺势坠入悬崖,景天的身体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晕了过去。
不知昏睡到了什么时候,景天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望着身旁尚未苏醒的龙葵,景天试探着伸过手去,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龙葵的身体。“啊?!不对!刚刚明明有身体的,她明明握住我的手的——”景天一脸惋惜地道,“莫不是因为刚才……”正在此时,龙葵“嘤”地一声,缓缓地从昏睡中醒转,站起身来,茫然地眨着眼。
“刚刚是做梦吧?”龙葵有些落寞地道,“我记得似乎有了手,可以抓住你,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可惜终究是梦……”
“不是梦,是真的!”景天摇了摇头,一脸肯定地道,“我能感觉得到你的手,是真的!小葵……”
“一定是梦,因为……”说着龙葵失落地低下头,道,“因为现在什么都没了……”
“小葵!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跟我一起跳下来?”景天咬着嘴唇,痛心地道。
“哥哥!我是鬼啊,跳下来也不会受伤的!”龙葵失落地低着头,道,“我只是没想到,自己并没有身体,是抓不住你的手的,根本一点忙也帮不上……”
“不是的!小葵!”景天将手放在龙葵的肩膀上,道,“你真的抓住了我,多亏你,我才没有受什么伤。”
“哥哥……”龙葵再也忍不住,泫然而泣道,“你知道我多想让你摸摸……摸摸我的脸……”
“会有这一天的!”景天冲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柔声安慰道,“既然有过身体,就有希望,慢慢来,不要着急。”
“嗯。”龙葵遂拭干了眼泪,微笑道。
景天暗自松了口气,蓦地发现了地上的血迹,心中一惊。“是血!小葵!你哪里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我……我现在没有身体,怎会受伤……”龙葵茫然地睁大了眼睛,道。
“都是我的错,害你……”
“不要!”龙葵伸手捧着景天的脸,微笑道,“不要这么说,就算我有过身体,也是我自愿放弃的……”
“小葵……你怎么这么傻?”景天伤心的几乎坠泪,声音颤抖着道,“这可是你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东西啊!”
“我不知道……”龙葵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道,“也许这身体就是为了救你而生的,现在你平安无事,它自然也就去了……”
“放心!”景天眼神里闪烁着坚决的神情,道,“我一定想办法让你达成愿望,成为真正的人!”
“哥哥……”龙葵看着地面上的血迹,微笑道,“这是……我的血……第一次发现,血的颜色,这么好看……”
“小葵……”
“小葵也能保护哥哥,为哥哥流血了……真好!我真高兴!”
“我也很高兴……”景天的心几乎在滴血,但仍旧努力保持着微笑,道。
“那哥哥为什么不夸我?”龙葵歪着头,微笑着反问道。
“小葵!你……”景天心想在小葵身边根本无法隐瞒自己的心情,遂道,“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龙葵走过去,轻轻地偎依在景天的怀里。“感觉到了吗,哥哥?”
“感觉到了……”
“是什么样的感觉?”
“很温暖……”景天将龙葵轻轻地搂在怀中,一脸沉醉地道。
你还不明白么?
你的开心,便是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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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拳行令之声仍弥漫在繁华的街道上。
施林甫停杯不饮,走出饭庄门外。夜深月冷,只见几名刺客的尸体躺在街边,血汩汩流入饭庄门前的阴沟里。
【4】时 日
&&&& 景 外 北京火车站
&&&& 人 秦关 秦朗 张作霖 曹翰臣 刘师爷等
日晨,北京车站前,人流车流熙来攘往,一名报童在车站外沿街卖报。
报童:号外号外!东北巡阅使军张作霖就任民国陆海军大元帅!号外号外!东北王张作霖就任中华民国陆海军大元帅啦!买报啦!
街上行人云集,纷纷购报。
几辆黑色轿车在武装军车护卫下向车站驶来。
车队在火车站前停下,奉军士兵下车守在站前,将街上人群与轿车隔开。张作霖和张作相、施林甫等几位奉军将领下车,走进车站。
翰臣走下车,看见站外花坛里一丛白色槐花开得正好,顺手采下一株,放进怀里。
两辆大元帅专列停在北京火车站月台,大元帅亲卫队的亲兵将一箱箱日用物品和枪械、军火、军事资料和地图装进箱子,搬上列车。
刘师爷(曹家金匮堂主管)和曹家的几位青衣药师将一袋袋药材搬到列车上。
刘师爷【指挥众青衣药师】:新药和陈药分开放,煎好的汤剂和膏药再检查一下封好了没有,搬的时候多加小心。【张望四周】哎?这都快开车了,翰臣少爷哪儿去了?
【5】时 日
&&&& 景 外 北京火车站外
&&&& 人 曹翰臣 刘师爷
曹翰臣站在车站外一个花坛边,坛中长满槐花。翰臣从坛里采下槐花的白色小花和叶子,放进嘴里咀嚼。
刘师爷寻到站外,发现翰臣站在花坛前,忙赶上前来。
师爷:少爷!
翰臣【将刚采下的白花和叶子拿给师爷】:师爷你瞧,北平的槐花比滇西的高了足有半尺,花和叶子的味道也醇厚得多,清肝泻火的效果更好。以后咱们做当归槐角丸和槐花核桃酒这两味药时,改用北平的槐花吧。
师爷【匆忙边将槐花收入袋中】:好、好!少爷快进站吧,专列马上就要开了。
秦朗带着一个连亲卫队士兵在列车前等候张作霖。穿军服的秦关、王亚樵、张海天、林奕禹站在秦朗身后。
秦关:父亲。
秦朗:关儿,你带着亲卫队的人做好车上的警备。
秦关:明白!
此时,张作霖带着几位奉军将领和亲卫队士兵步入车站,身后跟着前来送行的一众北洋政府元老。
秦朗带着张作霖的亲卫队在专列前迎候。
霖向秦朗点头示意。
秦朗:大帅,东西都装上车了。
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堆满车厢的机密文件和物品】:好,启程吧。
张作霖向送行的一众北洋政府阁老们点头致意,众阁老摘帽鞠躬还礼。
张作霖【向北洋阁老挥手道别】:诸位,后会有期。
曹锟、顾维钧等众阁老【齐声道】:大帅一路保重。
张作霖转身正要迈步上车,一位提着皮箱的军官赶到车前,向张作霖立正敬礼。
军官:大帅,机密文件都在这里了。
张作霖【低声道】:把跟日本人二十一条相关的文件正本拿出来,副本全销毁!
军官:是,大帅。
秦朗从军官手里接过皮箱。军官行礼退下,秦朗随张作霖上车。
王亚樵和张海天微微鞠躬,目送秦朗和张作霖上车,之后两人与手下的亲卫队人员一起登车。
列车鸣笛,即将发车,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儿玉誉士夫)斜刺里冲出,趁人不备登上了列车。
两名跟在奉军士兵身后提着竹篮叫卖杂货的小女孩淞玉、蝉玉糊里糊涂地跟在士兵身后,也上了专列。
大元帅专列驶出了北平车站,往东北而去。
【6】时 日
&&&& 景 内 大元帅专列 餐车
&&&& 人 秦朗 曹翰臣 刘师爷 施林甫
餐车车厢里,施林甫、吴俊升、张作相等奉军军官正在用餐。
秦关掏出匕首在车厢对面墙壁上刻了个靶子,拿起桌上一把筷子,随手朝靶子上掷去,筷子百发百中射进靶心,牢牢钉在车厢墙壁的坚硬实木上。
车厢另一侧,刘师爷在车厢一角的小火炉上架锅,取出小刀将玄参削成细片放进砂锅中,点旺炉火熬煮参汤。翰臣坐在一旁,看着窗外远去的北平城。
秦朗满腹心事,走进餐车,与施林甫(用完午膳走出餐车)擦肩而过。
秦朗坐在翰臣和刘师爷桌旁,颇有深意地看着翰臣。
翰臣【不解地看着秦朗】:秦伯父?
秦朗【微笑道】:世间造化真是神奇。翰臣,我与你父亲相交多年,我们俩几乎是同年有了家眷和孩子。【看着车厢另一侧的秦关】想不到等孩子长大,你的性格却有几分像我,而秦关那孩子的脾性却跟你父亲有七、八分相似,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翰臣【脸红道】:伯父你真爱说笑话。
秦朗【板起脸来正色道】:翰臣,你们云南曹家和我们秦家世代交好,因为家传技艺文武有别,许多世代之前就约定,凡是两家嫡子,必送往对方家中住上四年,学习对方家传技艺。可惜这几年我跟着大帅南征北战,难抽出空闲,秦家的技艺连皮毛也来不及传授给你,实在愧对你父亲。
翰臣:伯父何必这么说,来日方长,等战事停歇,天下太平的时候,翰臣慢慢向伯父请教不迟。
秦朗【闻言感叹道】:天下太平...天下太平...是啊,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可是何年何月才能实现呢?
此时,林奕禹匆忙走进车厢。
林奕禹【对秦朗】:秦将军,出事了,刚才亲卫队集合唱名的时候,少了两个弟兄!
秦朗【与秦关、翰臣对视一眼】:不好,有外人混上车了!
【7】时 日
&&&& 景 内 1、& 2、东北关东军军营
&&&& 人 神秘人(列车) 河本大作(军营)
专列车厢电报室内,施林甫趁四下无人,坐在电报发报机旁,开始操作机器发送电报。
关东军军营内,河本大作上校坐在电报室内,身旁一名日军电报员正在等待来电。此时电报机响了起来,河本大作通过电报员与神秘人通信。
河本:可等到你的消息了!你现在在哪儿?
施林甫:我已经在张作霖的专列上了。
河本:张作霖已经出发了?
施林甫:正在回东北的路上。
河本:太好了!张作霖永远回不了东北,我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施林甫:你打算在哪儿下手?
河本【看着桌上地图】:皇姑屯外三孔桥。
【8】时 日
&&&& 景 内
&&&& 人 秦关 曹翰臣 王亚樵 张海天 林奕禹
车厢内,王亚樵、张海天、林奕禹、曹翰臣在等待秦关。
半晌,秦关推门而入。
秦关:我的人正在逐个排查车上的人,刚才换车的时候肯定有外人混上来了。
张海天:咱们车上有多少人?
王亚樵:一百多人,除了亲卫队就是大帅府的仆人和厨子。
秦关:这列车原本是运物资的货车改造成的,车厢隔间太多了,没法一一搜查,咱们只能以守为攻了。
张海天【拍了拍腰间的手枪道】:准备好随时动手吧。
秦关:大帅的包厢在第二节车厢,咱们这是第三节。
【秦关指指大帅室的门,门开着,“张作霖”背对着众人,坐在桌前。】
秦关:餐车在第四节【秦关指指隔壁车厢的门】,咱们守住这两节车厢……
此时隔壁餐车里传来锅碗掉在地上被砸碎的声音和厨师的惊呼声。秦关等四人一齐握紧手上的武器,望向餐车的方向。
秦关放轻脚步走到门边,向翰臣、王、张、林四人使个眼色,猛然地打开车门,四人刀枪齐出,对准躲在门后的两个人:只见蓬头垢面的蝉玉和淞玉各自抱着一棵玉米棒子在啃,看见全副武装的秦关等人,惊得呆了,手里啃了一半的烤玉米掉在地上。
【9】时 夜
&&&& 景 内 专列2 餐车
&&&& 人 翰臣 秦关 王亚樵 林奕禹 张海天 蝉玉 淞玉 厨子
餐车里,餐桌上摆着食物,翰臣、秦关等人坐在餐桌旁,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蝉玉和淞玉。
厨子【对秦关等】:这俩小家伙偷偷摸摸跑进来拿柜子里的东西吃,看见我就抱着吃的往外跑,看来是好些日子没吃饭了。
蝉玉吃太急差点噎住,翰臣端过一碗汤放在蝉玉面前。
翰臣【抚慰道】:别急,先喝口汤,慢慢吃。
秦关【打量着淞玉、蝉玉】:她们俩是?
翰臣:刚才亲卫队跟黑龙会的人动手时,我把她们拉进车里躲避。看来她们是吓坏了,一直躲在车厢里不敢出去。
王亚樵【为难道】:从这里到奉天路上无处停车,总不能把她们留在荒郊野地里。只好把她俩一路带到奉天去了。
张海天【问蝉玉】:你们是从哪儿来的?你们父母在哪里?
蝉玉:我们老家在山东,几年前老家闹饥荒,父母得病死了。邻居把我们俩卖给一个过路的人口贩子,我们一路贩卖杂货为生,就这样被带到北方来。
淞玉:这些年饥一餐饱一餐,好久没吃过饱饭了。
翰臣【叹道】:唉,这几年关内关外都不安生,可苦了老百姓了。
【10】时 夜
&&&& 景 内 列车内
&&&& 人 曹翰臣 秦关 王亚樵 张海天 蝉玉 淞玉
夜,列车行驶在漆黑的荒野里。
餐车厨房里,曹翰臣跟厨子们一起做菜。
秦关、林奕禹走进餐车内,坐在桌边等着开饭。
车门打开,马夫人带着刚沐浴更衣的淞玉、蝉玉走来。两个女孩穿上锦缎华服,一洗先前的尘土气,显得十分清丽可人。
马夫人:这两件衣服是我给两个小女儿做的,他们两个穿着正合适。
蝉玉和淞玉在桌前坐下,有些拘谨地看着秦关和曹翰臣。
王亚樵、张海天走进餐车。
王亚樵:我们排查了车上所有人,没发现有人混进来。
秦关:继续查,别放过一处车厢。
张海天:我和林奕禹带人轮番守夜,不会再出岔子。
秦关:明天中午就到奉天了。这一路总算有惊无险,算是保得大帅周全。
厨师端着炒饭、云吞、东北饺子、酸菜豆腐、红焖肘子上桌。
翰臣揭开锅盖,把狮子头盛上盘。
秦关已经等得望眼欲穿,淞玉、蝉玉则显得有些紧张拘谨。
关:开吃啦。
蝉玉:好香啊!
王亚樵和张海天闻见饭菜香味也不禁食指大动。
翰臣端菜上桌,秦关和张海天开始胡吃海塞,王亚樵吃相则颇为斯文有礼。淞玉蝉玉犹豫许久,不敢下筷子。
翰臣夹了两个狮子头放到淞玉、蝉玉碗里,两个女孩尝了一口,就再也停不下筷子了。
秦关【闻着狮子头】:哇晒,这什么啊这么香。
翰臣:我在北京两年没白呆啊,什刹海会贤堂饭庄的名菜红烧铁狮子头,能不好吃啊?
张海天:会贤堂不是清末专给京城王爷们办寿筵的大饭庄吗?听说那地方的菜,普通人一辈子也难尝到。这做法翰臣你是怎么学到的?
翰臣【笑道】:我拿药方跟会贤堂的大厨换的。
秦关【指着翰臣,对两个女孩笑道】:我说你们两个可把他看结实了。这辈子跟着他锦衣有没有不知道,玉食是有着落了。
众人闻言大笑。
翰臣: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跟我们去东北,还是回朝阳?
蝉玉:东北冷吗?我们要是在...在街上乞讨、卖艺,冬天会...会冻死吗?从山东和我们一起流浪到北平的人,去年冬天都冻死了。
众人听到此,都露出悲悯神色。
翰臣看看秦关。秦关点头会意道:帅府的花匠正想收两个学徒,你们愿意干吗?
蝉玉和淞玉一起点头。
【11】&&& 时 夜
&&&&&&&& 景 外 专列
&&&&&&&& 人 儿玉 黑龙会众
专列2驶过一处崎岖山路时,放慢了速度。
藏在此处的黑龙会众趁机攀上列车,儿玉在车上接应。
一帮人趁着黑夜躲过巡检的亲卫队士兵,潜藏在车中,取出刀剑凶器准备行凶。
【12】时 日 【1940年】
&&&& 景 内 云南鹤庆 曹家古楼
&&&& 人:曹翰臣 林奕禹 茗照雪 曹家伙计 众药商
【茗照雪:曹家玉河书院院长,曹翰臣的义姐】
【林奕禹:曹家扶风楼主管】
【刘师爷:曹家金匮堂主管,曹家古楼总管】
【1940年,云南鹤庆曹家古楼,滇西药商一年一度齐集鹤庆曹家古楼,出售药材。】
秋日艳阳高照,正午时分,云南各乡各村镇收药的药商们,百多辆马车、骡车装运着大批药材来到曹家古楼大门前。
林奕禹【边走边招呼在门前等候的一众车夫、伙计、商行主簿】:请大家到大校场上来。鹤庆的马帮来这里,丽江和腾冲的马帮来这边!昆明的药商到那边等候!临沧、保山、大理和普洱的诸位客商请到这边来!
各地药商依序将生药材卸下车,堆放在曹家古楼前校场上。林奕禹带着曹家金匮堂的药师开始分类整理药材。
茗照雪:田七放这儿,穿山龙放这儿,玄参放这儿!
校场上排开几十口大斗,林奕禹和茗照雪与药师们一起指挥药师们分类理药、装袋。
茗照雪:这几斗分别存放解表清热药物;这几斗放祛风治湿、泻下消食药;这两斗存放开窍安神、补虚健体的药材。
林奕禹、茗照雪指挥医师和药商们分类理药,忙得不亦乐乎。
院子里摆着十余张大台子,药商们把大斗装的药材放在桌上,曹家金匮堂数十名医师和药僮分类遴选,挑出各种等级的生药材,整理分类,准备入库。
奕禹【对茗照雪】:这个季度滇西来的货都收完了。石斛、景天、昆布和水松还少了百十来斤。苍术、泽泻、灯心草各自多了三十多斤,是照价收了?还是让他们拉回去?
照雪:不妨,都收了吧,入秋后患风寒症的病人多了,苍术这几味药肯定缺。
奕禹【对众药商】:大家辛苦了,翰臣少爷在扶风楼摆了流水席,大家请过去用酒饭,少时过来,我给大家把银票准备好。
众药商:多谢翰臣少爷!林大夫、茗大夫,一会儿见!
奕禹走进主簿室取账簿。沿途只见医馆里,金匮堂众医师有的在给病人号脉,有的在开药唱名,一旁的学徒和药僮在持笔记录药方。
药库门前,曹家伙计和药僮熙来攘往。药房伙计把刚理出来的小包的中药运往库房。扶风堂众药师按照药方抓药、配药。药僮将在药房里配好的药取出,带给等在金匮堂外的病人。
庭院一角种着一坛白色槐花,曹翰臣手持小铲、剪刀和水壶,正给槐花修枝剪叶。
奕禹拿着账簿经过庭院,见到翰臣,驻足停步。
林奕禹:少爷?
曹翰臣【站起身看着眼前的槐花,感慨道】:从北方带回来的槐花,在这儿长得这么茁壮,真是难得。
林奕禹【走近前道】:是啊。槐花怀花,本是怀念故人之意。不知东北的故人,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时候。
翰臣【轻叹道】:见还是不见?也许还是不见为好。
此时茅裕安走进内庭。
茅裕安:翰臣,大事不好,大理爆发瘟疫了!
翰臣:奕禹,准备一下,咱们尽快赶到大理去。
【13】时 日
&&&& 景 内 上海火车站
&&&& 人 秦关 李纯宣(伪满洲国热河省军官) 司机(王毅雄)
月台上,伪满洲国军官李纯宣走下火车。
一辆黑色轿车在站前等着他。
司机(王毅雄)开门下车迎接李纯宣,秦关坐在轿车后座上。
司机:您是李旅长?
李:我就是。
司机向李纯宣立正敬礼,李纯宣开门上车。
李纯宣坐上车,秦关坐在后座上,李坐在秦关身边。车子开动,驶出车站。
李狐疑地看着坐在身旁的秦关。
秦关:对不住,上头叮嘱我们凡事谨慎,能看看您的军官证吗?
李纯宣掏出军官证,秦关接过看了
秦关:李纯宣……李旅长,您是特地从热河赶来,给许国良厅长祝寿的?
李:对呀。您是?
秦关:我是同来祝寿的。
李【向秦关伸出手道】:怎么称呼?
秦关与李纯宣握手。
秦关【看着李纯宣笑道】:我今天就叫李纯宣。
李纯宣一怔,知道情况不妙,想伸手拔枪,无奈右手被秦关紧握着抽不出来。秦关抢先一拳砸在李纯宣太阳穴上,把他打晕。
车子驶到僻静小巷里一处废旧小楼前,秦关架着李纯宣走进楼内。
半晌,秦关走出小楼,身穿李纯宣的军服、军靴,把李的军官证和宴会请柬拿来看了一看,收在怀中。
秦关【坐上车,对司机】:走吧,咱们给上海市警察厅长许先生祝寿去。
【14】时 日
&&&& 景 内 上海法租界大世界娱乐场
&&&& 人 秦关 顾竹轩 黄金荣 许国良
上海伪警察厅长许国良正在上海大世界酒店办五十大寿寿宴。
轿车停在大世界门前,穿着伪满洲国军服的秦关走下车,进入大世界。
黄金荣、顾竹轩两人正在娱乐场二层雅座上赌钱。秦关走进厅内。
赌台上的顾竹轩和黄金荣看见秦关进来,起身迎上前。
黄金荣【鞠躬】:秦少主,好久不见了。
秦关:顾兄弟、黄老板。
黄金荣掏出烟敬给秦关,秦关摆手拒绝。
秦关:戒了…戒了好几年了。
顾竹轩:有什么事需要我们照应?尽管吩咐。
秦关:一点小事,不算什么,你们不插手也罢。
黄金荣【与顾竹轩对视一眼】:不妨不妨,咱们也跟着你去看个热闹。
【15】时 日
&&&& 景 内 大世界
&&&& 人 秦关 顾竹轩 黄金荣 许国良
秦关、顾竹轩、黄金荣三人一同走进寿宴厅。
黄金荣:今天是上海警察厅长许国良五十寿宴,这前后几个大厅都被他包下了。
顾竹轩:许厅长在汪精卫手下红得发紫,上海黑白两道都不敢不给他面子。【指着厅内来来往往的达官贵人】你看,今天来的上海滩闻人可真不少。
宴会厅内的侍应生向秦关点头鞠躬,秦关脱下帽子和大衣交给侍者。
寿宴厅里,上海各界权贵名人云集,酒肴满桌,许国良高坐首席,正在接受宾客敬酒。
两人走进许国良的寿宴厅,秦关将请柬和军官证递给许国良的保镖。
保镖【看宾客名单】:满洲国新京卫戎军的李旅长到了,有失远迎,里边请。
顾竹轩【指指自己和黄金荣,道】:认得我们俩吧?
保镖【陪笑道】:哎呦,是黄老板、顾老板!在上海混的谁能不认识您二位呀?
黄金荣:我们来厅长寿宴上讨碗酒喝,不妨吧?
保镖【连忙鞠躬点头】:不妨不妨!快请,里边请!
秦关等三人在席上坐下。秦关夹了一筷子大闸蟹肉放进嘴里。
秦关:今年上海的冬天来的特别早,刚十一月黄浦江上就漂冰渣子了。
顾竹轩【斜睨着坐在上首的许国良】:不要紧,冰渣子底下的大闸蟹还鲜活着呢。
秦关看着宴席上的许国良道:我来了,螃蟹马上就要变成热腾腾的蟹羹了。
秦关站起身往酒席上首走去,许国良起身相迎。
许国良【向座上宾客】:诸位,这是满洲国来的贵客。李先生,请上座。
坐下首的黄、顾两人打量着席上的秦关和许国良。
黄金荣:你看秦关是来祝寿的?
顾竹轩:不像。
黄金荣:是来喝酒赌博的?
顾竹轩:更不像了。
两人讪笑着交换了一个眼色,都想到秦关是来干什么了。
黄金荣:我看咱们要不再回赌桌上玩两局?
顾竹轩:我也正有此意。
两人起身离开寿宴厅。
秦关入席,许国良为秦关引见在座的上海滩闻人。
许国良:这位常玉清、这位蔡合尚,都是汪精卫先生身边的红人。听说李先生是满洲爱新觉罗皇上身边的心腹,真是见面胜似闻名。
秦关:诸位客气了,咱们都是为同一个主子做事的人。我敬两位一杯。
寿宴上觥筹交错,宾客相互敬酒,秦关酒到杯干。个把时辰之后,宾客喝得东倒西歪,能清醒坐着的人已经不多了。
许国良吩咐侍从应付场面,向秦关使了个眼色,起身走出寿宴厅。秦关随后起身离开。
【16】时 日
&&&& 景 内 大世界
&&&& 人 秦关 许国良
许国良在大世界里转了几圈,确定没人注意自己后,走进一条没有人迹的后堂,七拐八弯,进了一间包厢。
秦关随后走进来,把门掩上,两人各自落座。
秦关不客气地坐下,边吃着桌上酒菜,边拿出一只口袋,解开袋口,露出里面满满的宝石、翡翠、钻石和金条。许国良看得目眩神迷、眼睛放光、口角流涎,恨不得扑上去把金子宝石一口吞下。
秦关【抬手示意】:我要的东西呢?
许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
许国良:这是军统察哈尔站、奉天站、牡丹江站的情报员名单。
秦关:情报来源可靠吗?
许国良:这您就别问了。
秦关:我是不在乎啊,但上头从来不用来源不明的情报。
秦关伸手抓过牛皮口袋,作势放回怀中,许国良忙伸手阻挡。
许国良:等等,别啊。这是从我族兄那儿弄来的。
秦关:谁?
许国良:云南军统司令许奉节。
秦关【一怔、讶然道】:许奉节?几年前他不是上海军统分部的负责人吗?
许国良:是啊,要是他留在上海为汪总裁效力,现在他的官可比我还大了。可惜他去了云南,不然有他罩着,我在上海比现在更吃得开!
秦关:看来蒋公虽然决心对日作战,重庆国府跟你们上海政府还是藕断丝连啊。
许国良:重庆蒋公跟汪主席眼下虽然势不两立,但都是同源而出,两边的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有什么稀奇?再说重庆国府也不是铁板一块,不少人都等着跟皇军握手言和呢。
秦关:哦?比如你哥哥许奉节?
许【忙摆手阻止道】:您可千万不要声张。
秦关眼光闪动,似笑非笑,拿起筷子接着吃菜。
许国良【压低声音道】:听秦旅长的意思,您难道认识我大哥?
秦关:不仅认识,还熟得很。我以前在你哥哥手下做过事。
许国良:真的?那咱们渊源不浅,以后还要多通声气。
秦关:好说、好说。
秦关点点头,把牛皮信封放进上衣口袋,作势把装宝石的袋子递给徐国良。半途,秦关装作手一滑,把宝石袋子连同一盘武昌鱼羹打翻在地。
玻璃盘子打碎一地,汤汁流了一地,宝石和金条也散落满地。
门外的侍者听见打碎碗碟的声音,想入室收拾,许国良忙喊道:站住,别进来!把门关上!走走,滚得越远越好!
侍者慌忙退出去,把门关上。
秦关:哎,我真是喝多了,失态失态,不好意思!
秦关边说边离开座位,俯身装作捡拾地上宝石,许国良拿起一条毛巾离座,帮忙擦拭地上的汤汁。
秦关趁许国良低头,迅速抓起地上一枚碎玻璃片,干净利落地刺进许国良心脏中。
许国良捂着胸部倒地,转眼断气。秦关的手掌也被玻璃割伤,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秦关拿起毛巾包裹好手掌伤口,拿起一张餐台布盖在已经咽气的许国良脸上,然后坐了下来。
秦关【看着满桌佳肴笑道】:这才刚开始咧。
秦关风卷残云般将整桌宴席上的菜全吃光,喝干一大瓶红酒,喝光鱼汤、吃光甜品,又把果篮里的水果吃干净,最后拿起水果篮里最后一枚苹果,边走边吃,走出屋外。只见刚才候在门外的伙计迎面走来,手里拿着秦关的军服、军帽。
伙计【陪笑着将衣物递给秦关】:军爷,您吃好了?许厅长呢?
秦关【戴上帽子穿上大衣】:许厅长喝高了,吐得满桌都是,你们先别进去打搅他。
伙计【惶恐道】:我才不进去呢!许厅长自夸海量,要是让我撞见他喝高了,日后说不定怎么整我呢!
秦关【掏出几枚银洋,赏给伙计】:嗯,过两个时辰等他酒醒了,再收拾不迟。
伙计接过银洋,满脸堆笑地走开了。
秦关优哉游哉地走出大世界正门,一辆黑色轿车在门外等待,秦关坐上车,把信封递给开车的司机。车子发动,离开现场。
车上,秦关从怀中摸出一只金色药盒,抓起一些药粉洒在手掌伤口上,疼痛立减,血也止住了。
秦关脱下军服,顺手把宴会请柬和军官证扔出车外。
【17】时 日
&&& 人 秦关 (金九的)白鹰
上海市区,一头白鹰在空中盘旋。
秦关下车,与王毅雄告别。王毅雄驾车远去,秦关向自己的寓所走去。
忽然空中一声鹰鸣,白鹰夹紧双翅,朝秦关俯冲而至。
秦关一惊,望空伸出右臂,白鹰稳稳落在秦关伸出的右臂上。
秦关:呦!【打量着雄健的白鹰】真是一匹好鹰!这是长白山上才能见到的白玉爪啊!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哎?这是?
秦关【见白鹰腿上绑着一封书信,取下打开,读道】:“施林甫在云南鹤庆。欲寻施林甫,先破马帮案。”
白鹰长鸣一声,振翅飞去。
秦关【望着远去的白鹰,疑惑道】:哼……这鹰的主人,究竟是谁?
【18】时 日
&&& 景 外 上海火车站
上海火车站,秦关上火车前往云南。
秦关看着车外的郊野景色,渐入梦乡。
【闪回 1928 大元帅专列】
【19】&& 时 夜
&&&&&&&& 景 内 列车
&&&&&&&& 人 儿玉誉士夫 亲卫队
儿玉誉士夫手持长刀,带着一群全副武装的黑龙会浪人朝车厢接近。
近卫队与黑龙会众在列车车厢里激烈交火。
车厢里空间狭窄,儿玉接着车内掩体接近亲卫队,挥刀搏斗。
儿玉刀法迅捷,当先的亲卫队纷纷毙命。黑龙会众步步进逼,亲卫队渐渐后退。
【20】时 夜
&&&& 景 专列2 车厢内
&&&& 人 秦关 翰臣 王亚樵 张海天 林奕禹
此时林奕禹掩着受伤的肩部推门而入。秦关和王亚樵上前扶起林奕禹。
军官:刺客攻上车来了!
秦关扶起林奕禹,翰臣给奕禹包扎伤口止血。
秦关:上来的是什么人?
林奕禹:关外的浪人集团黑龙会!
秦关【惊道】:黑龙会?
军官:秦大哥小心,他们的人里有一个用刀的高手。
秦关取出一对海东青匕首,王亚樵、张海天拔出手枪和短刀,三人与退到车箱内的亲卫队一起将翰臣和林奕禹围在中央,准备迎战。
淞玉、蝉玉躲到座椅下面,惊慌地朝外张望。
翰臣从衣袋中拿出一把袖珍手枪,放在蝉玉手里。
翰臣:这把手枪里只有一颗子弹,万不得已时再用它。
蝉玉【流泪道】:大哥哥...我害怕。
翰臣【苦笑道】:其实我也一样怕得很。
翰臣双手微微颤抖,紧握着手里的驳壳枪,站在秦关身边。
门外脚步声渐渐接近。
秦关:来了!小心!
黑龙会众破门而入,双方一阵激烈交火,黑龙会留下满地尸体退出厢外。
黑龙会众将几颗冒着烟的手榴弹甩进餐车,秦关、王亚樵、张海天迅疾无比地伸手捡起手榴弹扔了回去。榴弹在隔壁车厢里爆炸,炸得黑龙会众一片惨呼。
爆炸的气浪冲来,餐车里的灯光烛火熄灭了大半,气浪过后,油灯再次亮起,翰臣惊觉身边的秦关消失了踪影。
秦关抓过一名倒在车厢里的会众尸体,撕开其人后颈部的衣服,只见颈背上纹着一条狰狞的黑龙纹身。
秦关:真是黑龙会的人……我父亲离开东北才不过两年,黑龙会就入关了!
儿玉带着黑龙会众再次冲上前,亲卫队弹尽援绝,王亚樵、张海天与黑龙会众近身肉搏起来。
翰臣手臂中刀,枪支脱手,不知落在了何处。
儿玉乘乱冲开人群,一把推开翰臣,翰臣额头撞在车壁上,鲜血长流。
儿玉朝张作霖的车厢冲去。
躲在座椅下的淞玉和蝉玉从座椅下冲出来,死命抱住儿玉大腿。
蝉玉【骂道】:坏蛋!你敢打翰臣哥哥!
淞玉张口往儿玉腿上咬去,儿玉吃痛,一把抓起淞玉,猛力抛出车外,此时列车正行驶在山涧悬崖间的桥上,蝉玉追到窗前,眼看着淞玉坠落山涧。
蝉玉【大呼】:姐姐!姐姐!快救救我姐姐。
翰臣捂着淌血的额头,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儿玉撞开守在门前的几名亲兵,一脚踢开张作霖车厢的大门。王亚樵和张海天被黑龙会众死死缠住,无法援手。
【21】时 凌晨
&&&&& 景 大元帅专列 车厢内
&&&&& 人 秦关 翰臣等
车厢内,“张作霖”拔枪朝儿玉射击,儿玉侧身闪开,一刀刺进“张作霖”手腕。霖一声惊呼,枪掉在地上。
儿玉冲上前抓住“张作霖”,举刀欲杀,忽然发现有些不对,眼前人有七分像张作霖,但却是化过妆、穿上大帅服的张作相。
儿玉:你不是张作霖,你…你是副帅张作相!
张作相一口吐沫喷在儿玉脸上,儿玉恼怒地将张作相摔在地上。
儿玉:张作霖藏在哪里?
此时秦关从一旁阴影里无声无息地闪身而出,一刀刺进儿玉侧腹。
儿玉大喝一声,一手抓住秦关,挥刀猛砍,秦关闪避不及,腿上中刀倒地。
蝉玉捡起翰臣落在地上的手枪,举枪瞄准儿玉,但双手因恐惧而颤抖,无法瞄准开枪。
翰臣握着蝉玉的手,两人一起扣下扳机,子弹重创儿玉,儿玉翻身摔下车。
此时列车已走上平地,儿玉在地上翻滚,摔得鼻青脸肿,但迅即爬起身来,恨恨看着远去的列车。
儿玉:可恶!张作霖不在元帅室里,他究竟在哪节车厢上?
车上,蝉玉丢下枪,大哭起来。翰臣抱着蝉玉,柔声抚慰。
毗邻的车厢里,施林甫一直暗中在注视着秦关、翰臣等人的动静。
【编注:据历史记载,张作霖与张作相并无血缘关系,但两人都留大八字胡、剃光头,相貌有八分相似。】
列车中央某车厢内,张作霖正与施林甫、秦朗、吴俊升在车厢里玩纸牌。桌上摆满了作为赌注的银元和金条。
张作霖看看自己的牌,抓起面前一把银洋,洒在赌桌上。
霖:再押一百大洋。
秦朗:跟了。
吴俊升:我也跟了。
施林甫【转头看看窗外,见黎明在即,将手中一副牌倒扣在桌上,道】:不跟。
吴俊升:施参谋这就不玩了?
施林甫:这几局手气糟透了。我到后车厢去透透气。
施林甫起身离开车厢,向车尾走去。
霖:开牌吧。
三人摊开手里的牌,张作霖的牌最大,是副小同花顺。
霖【大笑道】:哈哈!今晚上手气真顺。来,再来一局。
牌桌上,吴俊升看着施林甫扣在桌上的牌,翻开一看,是一条大同花顺,比自己和张作霖的牌好得多。
吴俊升看着远去的施林甫,脸上疑色渐起,起身跟踪施林甫而去。
【23】时 夜
&&&& 景 内 车尾 外 山顶小屋(情报站)
&&&& 人 吴俊升 施林甫
施林甫避开车上亲卫队士兵,来到列车车尾,拿起手电筒,朝车外荒野中发出灯光信号。
荒野中,山上一间小屋里,日军的情报特工听见远处有列车接近,忙举起望远镜察看,发现了等待已久的灯光信号。
情报员边观察灯光信号,边拿起纸笔记录下信号内容。
情报员开动电报机,向关东军总部发报。
【奉天城外日本关东军军营】
奉天城外,关东军营地,统帅部军帐内,河本大作上校在电报室前焦急地来回踱步,等待南满铁路情报站的消息。
电台响起,电台前等待已久的日军情报员忙提笔译出电报内容。
情报员:河本大佐,南满铁路情报站发来紧急电文,张作霖的专列已经接近皇姑屯三孔桥。张作霖不在车首的元帅室里!
河本【焦急催促情报员】:张作霖到底在哪一节车厢里?
情报员:目标张作霖,所在的位置是...【河本焦急等待】列车中央第七节车厢。
河本快步冲到办公桌上,拿起电话。
河本:通知南满铁路附近的部队,马上在三孔桥安置炸弹!
【皇姑屯郊外 三孔桥】
三孔桥上,几名日本工兵正在桥墩隐蔽处安置炸弹。
一队奉军巡逻队从桥上走过,日本工兵躲在桥墩后,等待巡逻队离开后,继续操作。
工兵在桥上装好炸弹,最后安上引信。
工兵队潜进夜色之中,消失无踪。
【列车上】
吴俊升跟着施林甫来到车尾,看见施林甫在举着手电筒发灯光信号,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
吴俊升:施林甫,你在干什么?快住手!
施林甫拿出手枪,转身举枪射击,子弹击中吴俊升。
吴俊升中弹,倒在血泊中。
火车奔驰正急,风声和引擎轰鸣掩盖了枪声,临近车厢守夜的亲卫队士兵正在打盹,半睡半醒之间抬头看看周围,见没有异状,便接着打起盹来。
【24】&& 时 凌晨
&&&&&&&& 景 专列车厢内
&&&&&&&& 人 翰臣 秦关 林奕禹等
秦关等人解决了儿玉和黑龙会的人。张作相扶起倒在地上秦关。翰臣安抚哭泣的蝉玉。王亚樵、张海天带领亲卫队整理收敛车上的尸体。
秦关【对张作相】:张将军?你怎么在大帅车厢里?大帅呢?
张作相【忍着伤痛,勉强答道】:大帅在车上,安然无恙,放心吧。
翰臣【对林奕禹】:天快亮了,前面是什么地方?
林奕禹:快到皇姑屯了,前面就是屯子外的三孔桥。
秦关【一惊,道】:南满铁路三孔桥?是列车到奉天前的最后一个桥洞吧?
林奕禹:对。皇姑屯是我的老家,我不会记错的。
秦关【急道】:快!快扶我到车头去!
曹翰臣和张作相忙扶起秦关朝车头走去,王亚樵、张海天也跟着向车头走去。
夜色中,只见列车车尾亮起了手电筒的灯光。
秦关和曹翰臣循着灯光的方向,朝远处的荒山上望去。初升的太阳恰好照在山头上的小棚屋屋顶。
秦关和翰臣对视一眼,心头不约而同地涌起大祸临头的感觉。
此时,列车已经进入三孔桥桥洞。车尾的施林甫迅速将手电筒扔在一边,俯下身子,死死抓住车尾的栏杆。
秦关【转向车厢方向,大呼道】:父亲!大帅…..!
秦关话音未落,列车在通过三孔桥时,桥上的炸弹轰然爆炸,将列车拦腰炸毁,张作霖和秦朗所在的第六、第七节车厢被炸得粉碎。
秦关、翰臣、蝉玉、林奕禹等人被爆炸的震荡波及,当场晕厥。
【25】时 日
&&&&& 景 皇姑屯三孔桥
&&&&& 人 秦关 曹翰臣 奉军部队 张作相等将领
被炸成两截的专列横在铁轨上,垮塌的大桥压在车顶。
大队奉军将被炸毁的列车残骸团团包围,救护队在第六、第七车厢残骸中搜索幸存者。
受伤的秦关、张作相在路轨旁紧张地注视着搜救现场。
翰臣【对秦关、张作相道】:我受伤不重,我进去看看,你们在这儿等我。
半晌,翰臣和几名帮助搜救的奉军士兵从列车残骸中出来,满身血污的吴俊升和张作霖被救护队用担架抬了出来。
张作相:大帅他...?
翰臣表情凝重,伸手拦住了两人。
翰臣:大帅受了重伤,伤势很不乐观。吴将军他...他已经去世了。
秦关【急道】:我父亲呢?
翰臣移开目光,缓缓摇了摇头。
翰臣双手捧着在车内拾到的海东青印玺,交给秦关。海东青印玺上被炸缺了一角,除此之外尚属完好。
秦关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破军印玺。
初升的红日下,秦关手握印玺,望着漫山遍野鲜红的高粱地,仿佛有泪光在眼眶打转。
【26】时 日
&&&& 景 外 朝鲜柳京
&&&& 人 金九 尹奉吉 尹芳羽(李华莲)
被日军占领的朝鲜柳京街头,一队巡逻的日本宪兵喊着号子从柳京日报社外走过。
报社外停着一辆马车。金九提着行李箱从日报社出来,准备上车远行。
金九随身提着一个笼子,笼上笼着黑色布幔,笼中不时发出禽鸟叫声和扇动翅膀的声音,其中显然关着一只躁动不安的大型猛禽。
金九将笼子放在车后货箱中,准备上车离去。
尹奉吉和妹妹尹芳羽跑出日报社。
尹芳羽【牵着金九的衣襟,恋恋不舍】:先生别走,先生别走!
金九【微笑着摸摸尹芳羽额头】:复国志士们还在上海等着我呢,我不能失信于人。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尹奉吉:先生,带上我,我一定能助你达成心愿!
金九犹豫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尹奉吉解下自己腰上戴的白银怀表,挂在尹芳羽颈上。
尹奉吉【对芳羽】:放心,等到我们复国的那一天,我一定会回来的。
尹奉吉和金九坐上马车,骏马嘶鸣,拉着马车离去。
尹芳羽哭泣着目送二人离开。
【金九?朝鲜韩人复国会首领,韩人抗日复国领袖,两韩国父。二战期间流亡中国。】
【27】时 日
&&&& 景 外 滇西中缅边境 密林中
&&&& 人 宿帮主 史赞青 丫头(宿雅儿) 匪首卢世杰 太沧山土匪
滇缅边境野人山中,宿家马帮百余名人马在深山密林中跋涉。
几名滇西太沧山匪帮的斥候利用地形之便,在密林中悄悄跟踪宿家马帮。
马帮一路前进,匪帮斥候在后跟踪。
大群匪徒逐渐接近马帮,准备发起攻击。
宿帮主:前面就是蜈蚣岭索道,过了这条山涧,就快到家了!
两条山涧之间是一条铁索道。马帮的帮众卸下马背上一部分货物,背在身上,牵着马过索道,这时马帮最易遭受攻击。
卢世杰带领众土匪埋伏在山间,伺机而动。
八个持枪的帮众先过了索道,持枪警戒周围。八名帮众在索道另一头掩护准备登上索道的马队。
帮众三个人一组,宿帮主牵着马走在前,史赞青在后,丫头走在两人中间。其余马帮成员跟在三人身后。
索道摇晃不止,丫头年幼,身上背着沉重的行李,一时失手未能抓稳铁索,几乎失足跌下山崖。史赞青忙挽住丫头手臂。
史:小姐,留心!
丫头抓住史赞青的手迅速稳住身形。
宿【回头道】:她是我的女儿,将来要继承我的马帮,这点小事还挺不过去,不如摔死!
史:帮主,这年头兵荒马乱,要是有个万一,这马帮还需要小姐带呀。
宿【叹气道】:唉,别说了,快走吧!
匪帮斥候发出唿哨,埋伏在山涧里的大群土匪准备进袭。
马帮在索道上走到半途,山涧里传来一声呼啸,宿帮主马上意识到大事不好。
宿【回头对身后的马帮帮众喊道】:糟!有土匪劫道!快退回去!
埋伏在山涧中的太沧群匪举枪向索道上的马帮射击。铁索桥摇晃不定,马帮众赶马人在索道上走到一半,进退不得,又要照顾马匹,双手又要抓紧铁索才能稳住身形、不掉进山涧,无法举枪还击,只能眼睁睁挨打。
卢世杰【招呼身边几名拿步枪的土匪,指着索道上的宿帮主】:先打死那个马帮头目。
【人物?细节:卢世杰留黑色络腮胡,只剩一只右眼,左眼已瞎。】
土匪开枪,宿帮主中枪掉下山涧,史赞青抱着丫头向索桥对面冲去,身上连中数枪仍不停步。
索桥上的马帮帮众陆续中枪倒毙,掉落深渊。土匪从山壁上纵身跳上索道,一边屠杀剩下的赶马人,一边追赶史赞青和丫头。
史赞青抱着丫头跑过索道,向密林中奔去,中途眼见就要被匪帮追上。土匪开枪,子弹打中史赞青腿部,史赞青腿上重伤,无法继续奔逃。
史【对吊桥另一端的丫头】:你快走,别管我。走!
丫头含泪奔逃,隐入密林中。
众匪赶上来,用枪顶着史赞青额头。
史:你们这些土匪......宿家马帮跟你们有什么过节,你们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卢世杰:怪不得我们,是你们身上带了不该带的东西,有人花钱要买你们性命。
众匪将史毒打一顿后押走。
卢世杰在山涧下找到宿帮主尸体,从尸体怀中搜到一个红色小木盒,却无法在盒上找到开锁的机窍。
卢世杰:这帮主贴身带着的东西,肯定特别宝贵。
卢世杰将木盒收在怀中,转身离去。
【28】时 日
&&&& 景 外 中缅边境森林
&&&& 人 纳西族猎人
一群纳西族猎人深入林中狩猎,在林间空地上生火煮食。
一名年轻纳西猎人用木棍拨烧烤猎物的柴火。一名老猎人抱着猎枪,半闭着眼睛坐在树下,吸着一杆水烟。
烧烤猎物的年轻猎人感觉头上滴下几滴血水,落在头上、脸上。
年轻猎人发觉不对,伸手摸摸头,竟然沾了一手血水。再抬头看上方,只见大树的枝叶中吊着一具被挖去眼睛的尸体。
年轻猎人【骇异惊恐】:是...是死人!没有眼睛的死人!
众猎人闻言,一起抬头观望上方的密林,只见周围的树上吊着数十具马帮成员的尸体,尸体都被挖去了双眼,用一根麻绳拴着颈部挂在树梢上来回摇晃,惨不忍睹。
老猎人【惊恐狂呼】:是独眼恶魔!太沧山的独眼恶魔卢世杰!
【29】时 日
&&&& 景 内 上海静园
&&&& 人 张元奎 王亚樵 黄金荣 张啸林 杜月笙 顾竹轩
早春,上海,王亚樵的私家花园“静园”,正厅中,中式戏台上演着京剧,西式歌剧舞台上演着西式歌舞剧。园内,上海滩上流社会的名人、纨绔阔少、交际花如过江之鲫,灯红酒绿,一派奢靡。
后庭院里秀水青竹、小山亭榭,优雅恬静。上海滩四大亨黄金荣、张啸林、杜月笙、顾竹轩正在院中小亭里饮酒搓牌九,张元奎在旁喝茶观战。桌旁是堆积如山的金条、银洋等赌注。
张啸林第一个摇骰子,第一个开牌。
张啸林【看着牌九,皱眉大骂】:哎呦妈呀!一条红五一条白五,杂五!他奶奶的,大年初一摸到这一副臭牌,这一年运气臭到家了!
接着轮到黄金荣开牌。
黄金荣【揭开牌九,皱眉苦笑】:天牌配杂九,一副王爷。呵呵!马马虎虎吧。
接着轮到杜月笙。
杜月笙【朝桌上三人冷笑】:红六白六,双七!两副天牌!嘿嘿怎么样?我看不用继续开了吧?
黄、张【摇头摆手,指着杜月笙苦笑道】:你小子,算你狠!
旁观的张元奎开口道:小顾不是还没开呢吗?
黄、杜、张三人一起看着年纪最小的顾竹轩。
顾竹轩拿起骰子,摇骰开盅。
顾竹轩【微笑道】:瞧瞧!
众人围上一看,一齐张大嘴合不拢。
张:天地人和,梅板三!
杜:斧十猫高,下四烂!
黄金荣:丁二皇加天牌一对!俺的娘呀!
张元奎【抚掌大笑道】:丁三配二四,至尊宝,哈哈!诸位师侄,看来小顾才是今天牌桌上的大赢家!
杜月笙【笑道】:这是今年静园开出的第一副至尊宝,顾兄弟今年鸿运当头,可不能忘了我们哥几个呀!
顾竹轩起身稽首,正打算谦让几句,此时仆人传话道:静园主人王先生到!
只见身披狼裘、眼戴墨镜的王亚樵走进庭院中,四大亨和张元奎忙起身相迎。
王亚樵【抬手阻止】:各位,你们要迎接的不是我。
王亚樵【侧身闪过一边,深深鞠躬,目视长廊】:请――新破军印主人,秦家少主。
张元奎(青帮中辈分最高的长老)站在一旁,微微躬身。
顾竹轩等四人一齐面向门廊,低头下跪。
一身黑衣、臂上戴着黑色孝章的秦关迎着六人的目光,大步走进庭园。
【曹翰臣?画外独白】滚滚的怒江水汇入大川,东流入海,冬去春来,枯枯荣荣,不知不觉过去了许多岁月……
【30】时 日
&&&&& 景 外 鹤庆曹家古楼
&&&&& 人 翰臣 蝉玉 刘师爷
鹤庆郊外,遍野金黄色的油菜花。微风吹过花海,荡起阵阵涟漪。
翰臣、蝉玉和刘师爷牵着骡马,经过花田间的阡陌,走进鹤庆镇。
众人走过鹤庆的大街小巷,来到曹家古楼大门前。
蝉玉望着巍立于前的曹家古楼和围绕四周的建筑群,看得目定口呆。
翰臣【微笑着对蝉玉道】:这儿就是鹤庆曹家古楼。咱们终于到家了。
【闪回结束】
【31】【1940年时间线】 时 日
&&&&&& 景 内 云南火车站
&&&&&& 人 秦关 列车员
列车在站台前停下,秦关从睡梦中醒来,睡眼惺忪地看看车内,只见车厢里的乘客都已下车,只剩自己一人还在座位上。
秦关【回想着刚才的梦】:唉,又想起十二年前的事情了......
拿着扫帚清扫车厢的列车员疑惑地看着秦关,秦关若无其事地打了个哈欠,起身拿起行李,走出车厢。
秦关走出车站,野外正是农地,有一大片油菜田,正逢仲秋,金黄色的油菜花盛开。
秦关站在田垄上,看着郊野里一望无际的金色海洋。
秦关【看着眼前的美景,赞叹不已】:终于到了…这里就是滇西啊!
【32】时 日
&&&& 景 外 鹤庆第一楼前
&&&& 人 龙云 徐远朋
远离战乱的鹤庆镇,街市一片繁华景象。
鹤庆最大的酒楼第一楼前,滇西各地豪商会聚,准备举行滇西总商会新会长就任仪式暨省府禁烟令宣告大会。
两辆黄包车在第一楼前停下,微服出行的云南省主席龙云(带着墨镜)和五大家族中徐家主人徐远朋在街边下车,一起向第一楼走来,正巧傻儿捧着一口大水缸从路上跑过。
傻儿抱着水缸,擦碰到龙云腰部,水泼出来,溅在龙云、徐远朋身上。
徐远朋正待斥责傻儿,龙云伸手拦住。
龙云:算了算了,一个小乞儿,别跟他计较。
傻儿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回头盯着龙云打量。
龙云【被傻儿看得浑身不自在】:我说这位小兄弟,你看什么呢?
傻儿【凑近盯着龙云的脸细看】:前些年省府昆明阅兵的时候,我好像在昆明见过你,你那时坐在车上,那车不用马拉自己会走...对了,那时街上士兵都向你敬礼,叫你龙...龙什么来着?
街上行人都围上来观看,龙云和徐远朋交换了一个不安的眼色。这时一只小布球斜刺里飞来,打在傻儿头上。傻儿回头一看,只见丫头在远处挥手。
丫头【手语】:要演顶缸了,快把缸拿过来!
傻儿【边喊痛边应道】:哎呦!来啦来啦!今天人多热闹,正好多演几场。
傻儿离开龙云,捧着缸向丫头走去,龙云和徐远朋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33】时 日
&&&& 景 外 鹤庆街道
&&&& 人 秦关 傻儿 丫头
秦关提着行囊在鹤庆街道上行走,傻儿和丫头正在街边卖艺,秦关停步驻足观看。
傻儿将小球和沙包发给围观的路人。
傻儿:来,大家把手里的球朝这儿【手指丫头】扔过来。若有一颗接漏了,不敢要您半分赏钱;要是一个不漏都接住了,【举起手上装钱的陶罐】请诸位捧场的赏几个银角子。【拱手】谢谢各位爷!
众人朝丫头投出手里的小球和沙包。
丫头双手接住四面八方如雨点般飞来的小球,边接边随手放入脚下竹筐中。
片刻间所有布球沙包一颗不漏的被丫头接住,放进了筐里。
旁观者连连叫好,傻儿捧着陶罐,接着众人打赏的铜钱和银角子。
秦关:这女孩子手上功夫可真不弱,只是看不出师承门派,倒有点像是南洋暹罗的武术。
表演完毕,丫头向傻儿做了几个(聋哑人的)手语。
丫头【手语】:今天街上人多,咱们换个地方再演一场吧?
傻儿【看着丫头】:换个地方再演一场?【对随行卖艺的乞丐】大家换个人多热闹的地方,再演一场!
秦关:哦?原来这女孩是个哑巴。能练成这般身手,真不简单。
人群散去,傻儿等人收拾东西离开。
秦关【摸摸肚子】:唉,先祭祭五脏庙吧!
秦关向鹤庆最大的酒店“第一楼”走去。
【34】时 日
&&&& 景 内 鹤庆第一楼
&&&& 人 刘师爷 秦关 汤钰龙等
第一楼内,宾朋满座,滇西总商会会长就职仪式即将开始。刘师爷独自一人坐在二楼雅座,面前摆着算筹和周易卦图,正在扔铜钱起卦。
师爷【算卦】:嘿,今天占得这幅卦象有意思,损卦六三:三人行则损一人,一人行则得其友。得其友?这究竟是……
汤家二爷汤钰龙走近刘师爷。
钰作揖道:这不是曹家金匮堂刘总管吗?许久不见了。
刘回礼道:汤三爷,好久不见了。汤家老爷安好?
钰:好,好得很。今天第一楼的盛会,不知曹家公子何时光临?
刘师爷【拍拍脑袋,似乎忘了这事儿】:哎呀,看我这记性,竟忘了今天是汤老爷上任滇西总商会会长的日子。翰臣少爷他去大理了,我要陪远来的贵客,这次由茗照雪总管代表我们曹家到会。
钰【脸色一变】:什么?今天是我家老爷召集滇西总商会各路豪商集会的大日子,你们曹家就让一个女流之辈来道贺?
刘师爷:茗小姐是曹家玉河书院总管,在滇西医界的名气也只有昆明曲先生和我家少爷能比,那还不是给足汤先生面子吗?
钰低哼一声,满脸不悦,拂袖而去。刘师爷不悦地瞪着汤钰龙。
秦关走进第一楼,一眼看见了刘师爷,忙上前打招呼。
秦关:师爷!
刘师爷:哎呦!这不是秦少爷吗?我明白了,损卦六三的变卦是履卦九二:履道坦坦,幽人贞吉,中不自乱,是有朋自远方来,以助我扶危定乱。果然秦公子就来了。
秦关【大笑道】:师爷,你可太抬举我了,君子难道是说我?哈哈哈哈!说我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人说我是君子。
刘:秦公子来得不巧,大理镇半个月前发了瘟疫,翰臣少爷赶去治瘟救人了。算来也去了十多天了。
秦关【叹道】:唉,这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只好去大理找他了。
师爷:你听说过滇西五大家吗?
秦关:滇西五大世家,我父亲在世时常听他提起,是滇西财势、权力最显赫的五个家族。
师爷:云南偏处西南,天高皇帝远,尤以滇西为最。这里土司和世家大族影响最深。自五百年前雍正皇帝改土归流以来,各地土司的势力渐渐衰弱,但世家大族实力依旧不减。
秦关:翰臣主掌的鹤庆曹家,也是五大家族之一。
师爷:正是。鹤庆曹家、大理茅家、临沧徐家、保山何家,还有腾冲汤家,近百年来这五大家在滇西显赫的地位从未动摇过。
秦关:我知道鹤庆曹家向来以医馆、药馆、学馆闻名西南,人称“三馆世家”。那另外四大家又各有什么惊人的基业?
此时,滇西五大家主人和家族代表陆续走进第一楼。
师爷:大理茅家世代经营酒店、客栈,他家的酒店开遍云贵川三省,在北平、上海也有分店。他家酒店里的滇菜堪称一绝。他家酒店供养的歌团、舞团、戏班子也是数以百计,滇戏有不少名角儿就是茅家捧红的。
【插入幕:大理茅家酒店,厨房里,众多厨子正在忙碌烹饪。第一楼总管总管在酒店大堂指挥伙计安排宴席。】
秦关【笑道】:我听翰臣提起过茅家,他家的厨艺冠绝西南,正合我胃口,有空可要见识见识。
师爷:茅家与曹家世代交好,【指着大厅内】你看,这第一楼就是茅家的产业。
秦关【观望周围,道】:看这第一楼的规模气派,放在上海滩也是数一数二的所在了。
师爷:茅家第一楼总店设在大理,但在鹤庆、成都、上海、北平都有分号。瞧,那就是茅家主人裕安。
此时茅裕安刚好快马赶到,风尘仆仆走进第一楼大堂,堂内掌柜忙上前迎接。
此时徐远朋和龙云上了二楼,在秦关和师爷对面一张桌上坐了,点了酒菜。
徐远朋在龙云耳边耳语几句,下楼走到会场上,与五大家其余几家相见。龙云独自一人留在二楼雅座。
秦关:保山何家,又是什么来头?
师爷:保山盛产铁矿,过去何家保山开锻铁铺的铁匠。何家先祖曾到欧洲游学,在德意志的兵工厂里当过技师,学到了锻造现代枪炮的技术。回国后正赶上左宗棠搞洋务,他进了汉阳兵工厂任职,后来成了工厂的股东,何家就是这么发达起来的。
【插入幕:1、何炅明指挥伙计将枪炮军火从火车上搬运下来。
2、何炅明指挥家丁将大批武器军火装车。
3、运送武器的何家马车队在路上行驶。】
师爷:不过何家近二十年来时运不济,家中后人能力平庸,几乎被挤出五大家之列。亏得近年战乱不断,何家通过各种渠道从洋人那儿买了不少走私军火,卖给西南各路军阀牟利,好歹还能在五大家族里勉强立足末位。
师爷指着一楼大堂上首席中一名身穿西洋礼服、三十岁上下的青年士绅,道:那就是这一代何家主人何炅明。
秦关【轻蔑道】:呸,一看就是个假洋鬼子。【看着一旁的徐远朋】他旁边的那位是哪家的人?
师爷:那位是徐家主人徐远朋。五大家中徐家是世代盐商,云南境内总共只有八口盐井,青盐历来由官商专营,徐家几百年来都是有品翊的官商。
秦关:这么说来徐家的实力可不能全拿财力来衡量。
师爷:是啊。徐家子弟在宣统皇帝退位后仍在云南政府里任职,这一代徐家主人徐远朋刚当上昆明城防军司令,他为人精明谨慎,据说是省主席龙云的左膀右臂。
【35】时 日
&& &&&景 内 第一楼 二层雅座
&&&&& 人 汤孝良 秦关 等
此时第一楼前响起汤家马队的车声和马匹嘶鸣声。汤家主人汤孝良下车,在数十名衣饰鲜丽、全副武装的家仆簇拥下走进第一楼、身穿金黑、银黑长袍的汤袭爵、汤袭禄两人(汤孝良侄儿)在前开道。
刘师爷神色复杂地看着走进厅内的汤孝良。
师爷:财势冠绝滇西、稳坐五大家头把交椅的就是腾冲汤家,这位是汤家主人汤孝良。说起来以前汤家曾在鹤庆住过,二十年前才迁到腾冲去。
汤孝良走进厅内,闪烁的目光在中上下一扫,马上发现了僻处二楼一角的秦关和刘师爷。
孝良未理会抢上前来迎接的滇西各路豪商,先向刘师爷挥手致意,师爷起身抱拳还礼。两人间似是有极深渊源,却也有芥蒂心结。
秦关:真是好大的排场!不愧是富甲滇西的第一世家。
刘师爷:汤家多年前跟曹家一样开医馆、药馆,算得上是医界的同行。自从汤孝良掌控汤家,就退出了医界。因为做的生意太多太杂,没人说得清他是靠哪一种买卖发的家。不过汤家现在可是云南一霸,滇西五大家族论财雄势大,汤家首屈一指,在五大家中稳居头把交椅。
此时一名纳西族装束、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步入大厅。五大家族代表和滇西豪商们纷纷起立致礼,男子微笑着向众人一一还礼,入席在五大家主人身边坐下。
刘师爷:这一位是丽江府的木通判。木家原本是统治整个滇西和藏南广大地区的王爷,鼎盛时期带甲十万。自清末改土归流后,木家已降为丽江通判,势力局限于丽江府,但仍是滇西举足轻重的世家。对了,你还记得蝉玉吗?
秦关【想了想道】:十二年前火车上那个要饭的小女孩?
刘师爷【笑道】:对,就是她。后来她经翰臣少爷引荐,拜明师学了一手调药的技艺,现在已是丽江木府的女药师了。
秦关【感叹道】:世易时移,有些事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36】时 日
&&&&& 景 内 第一楼大厅
&&&&& 人 汤孝良 秦关 等
第一楼一层大中,司仪开始唱名,五大家族和滇西总商会各豪商开始对号入座。
司仪:先请滇西五大家、丽江府木通判入席!
五大家首领和代表、丽江木氏先后入席,此时茗照雪一身金黑长袍自偏厅走出。身材颀长匀称,小麦色皮肤,个头比何炅明、茅裕安等人还要高半尺,长发及腰。茗照雪一入中便吸引了厅内大半目光。
师爷:这是曹家玉河书院的总管茗照雪。
师爷见秦关看着茗照雪眼光发直,用手肘碰了碰秦关。
秦关:嘿,还是曹家的人物我看着最顺眼。
台上,何炅明【斜睨茗照雪,小声道】:曹家少主自己不来,只派一个女流之辈来!他也不把其他四大家族放在眼里了!
汤孝良【微笑劝道】:何兄弟可孤陋寡闻了!照雪小姐是玉河书院的总教习,年纪虽轻,云南国医界里可是当之无愧的头三把交椅之一。
何炅明【不屑地看着茗照雪道】:哼!
两人对话茗照雪虽听在耳里,但恍如未闻,丝毫不为所动,径自入席坐下。
司仪:请总商会其他成员入席!
【37】时 日
&&&& 景 外 云南鹤庆 第一楼
&&&& 人 刘师爷 秦关 汤孝良 汤袭爵 汤袭禄 茗照雪 等
第一楼内,五大家和各行业商会代表近百人已经就坐。
司仪:滇西总商会会长就职仪式暨滇西禁烟集会现在开始!有请今天就职的总商会新会长,汤家主人汤孝良!
汤孝良走上讲台,开始演说。
汤孝良【演讲】:
诸位商界同仁,诸位乡亲父老!许多年前,有一个男孩和他的家人,就生活在这个鹤庆镇上。三十年前有一个冬天,滇西下起了百年不遇的暴雪。诸位之中年长的可能还记得,那一年滇西冻死了多少人!
【台下响起一阵唏嘘哀叹声】
&& 那时他家里还未发迹,家里只有一处小庄园。那年冬天大雪,他家的厨房里已经没有余粮下锅,也没有取暖的煤炭。这全是因为他的父亲长期吸食鸦片,不顾家计,家境一败再败,虽然表面光鲜,实则已到了无以为生的地步!
【台下响起一片同情的叹息声】
&&& 家里生计的重担都落在了这个男孩身上。他扛起这份重担,开始照顾自己和家人。他忍耐着严寒,穿着裹着破布的鞋子,在薄薄的外套里衬满了报纸抵御刺骨寒风。
&&& 那天下着大雪,男孩在齐胸的积雪里,艰难地向火车站走去,趁着夜色悄悄摸进车站的货仓里,想从堆积如山的货物里找些吃的给家人充饥,【叹气】可是他翻遍了货仓里每一个角落,却一无所获。
【台下再次响起一片同情声】
&&& 最后,他拿起货仓里的一把铁铲,打死了躲在货仓角落里的一窝老鼠。他把这几只老鼠做成一锅肉羹,给忍饥挨饿的父母和弟弟们吃下。可是他的父亲却因为烟瘾太重,在那年冬天最寒冷的时候死去了,接着他的母亲也忧愤而死。
【台下响起一片哀叹声】
&&& 严冬终于过去,这名孩童和他的家人度过危难,活了下来。而那个男孩呢?他【微笑着拍着胸膛道】今天正站在这讲台上,向你们诉说他小时候的事情。
【台下响起意外的惊呼声】
&&& 诸位,禁烟令是国家的希望,是滇西人的希望!从此往后,再也不会有被大烟土害得家破人亡的家庭!再也不会有被鸦片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连拿枪的力气都没有的军队!我们的国土就不会再被人侵略,我们的土地就不会再被人占领,我们的父老乡亲就不会再受人欺凌!
【台下欢呼声响起,掌声雷动】
&&& 谢谢大家!我如今得诸位错爱,荣任滇西总商会会长,没有诸位有识之士鼎力相助,我必将一事无成。希望各位父老、各位商界同人,从即日起响应省府号召,全力协助商会禁绝鸦片!
【台下掌声雷动,听众纷纷对汤孝良投以钦敬无比的目光。】
汤孝良在讲台上向众人鞠躬致谢。
司仪:会议结束,开宴席,布菜!
孝良:今天由我做东,大家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众人欢笑声中,宴席开始,美酒佳肴流水般上席,戏台上也开始唱起了滇剧。
孝良在一片掌声中走下讲台,茗照雪、茅裕安、何炅明、徐远朋与滇西各路豪商纷纷向汤孝良敬酒。
【38】时 日
&&&&& 景 内 第一楼 二楼雅座
&&&&& 人 秦关 刘师爷
第一楼,二楼雅座,秦关与刘师爷在进午膳。
刘师爷:五大家在滇西商界各擅胜场,汤家嘛,明面上青盐、马匹、茶叶什么都做,但暗地里做的究竟是什么,众说纷纭。街头巷尾的传言捕风捉影,都说他们做的是...
秦关:是什么?
师爷【俯首在秦关耳边低声道】:鸦片生意!
秦关【一惊,道】:国民政府刚下了禁烟令!
刘【摇头道】:汤家在滇西叶大根深,宁可去占阎王爷的炕头,也别去动汤家的生意,就算是国府的人也一样不敢查。再说汤家的生意做得极是隐秘,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底细,更不用说拿住证据了。
秦关看看楼下的汤孝良,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
秦关:这姓汤的可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以后翰臣万一跟他成了对头,可真得多加小心啊。
刘师爷神情凝重地点头。
刘师爷:汤孝良至今没有子嗣,那两个穿青衣的双胞胎兄弟是汤家的侄少爷,汤袭爵、汤袭禄。他们两个是汤效良的内侄。这两人上过战场,能征善战。退伍之后帮汤家打理生意,是汤效良的左膀右臂。汤袭爵彪悍勇猛,汤袭禄文武兼备,都不可小觑。
秦关看着汤孝良身边袭爵、袭禄两人,暗暗记在心里。
【39】时 日
&&&&& 景 内 鹤庆 第一楼 大堂
&&&&& 人 汤孝良 汤袭爵 汤袭禄
汤孝良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走下讲台,与豪商们相互敬酒后,回到自家餐桌上,汤家侄少爷汤袭爵、汤袭禄在桌旁等候孝良。
汤孝良的侄儿汤袭禄给汤孝良点烟。
袭禄:叔叔的演讲真是了不起。
袭爵:以前我们在前线打仗,军粮紧的时候抓狐狸、抓兔子吃,但还从没吃过老鼠。
袭禄:是啊,想不到咱家以前没发迹的时候,曾有过那么艰苦的时候。
孝良【吸一口香烟,冷笑道】:怎么,你们还当真了?也好!连你们都觉得是真的,【指指厅上众人】那他们更是照单全收了!
袭爵袭禄一怔,这才明白孝良刚才的演讲没有一句真话,全是即兴编出来的哗众取宠之言。
孝良:你们两个啊,还是太嫩了。千万记得,嘴上说一套,手上做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上有千尺高的王法,下有万丈深的阴沟。不懂这些道理,别当官,别做生意。【指着袭爵袭禄】你俩呀,还嫩着呢!好好学学吧。【举起酒杯】来,喝酒。
三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袭爵:伯父,叔叔他已经带人去大理了,现在大概已经开始...【看看四周无人,接道】开始办事了。
良:好。这里人多耳杂,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咱们到里头说事去。
三人离开前厅,向内堂走去。
【40】时 日
&&&& 景 内 鹤庆 第一楼& 外 第一楼外的街道
&&&& 人 秦关 刘师爷 傻儿 丫头 胡屠户 其他
第一楼内,秦关和陈师爷正在用午膳。
一楼大厅,汤家请来的滇剧团正在唱滇剧《王彦章跑滩》。(后梁大将王彦章接朱全忠圣旨发兵迎击李存勖)
小二:两位爷要吃什么?
秦关:要酸菜猪肉饺子、茴香饺子、山楂蜂蜜饺子,再来碗红烧铁狮子头。
菜端上来,秦关拿起筷子开吃。
秦关【边吃边说道】:唔,这狮子头比起翰臣做的,可差太远了。
坐在窗口边的秦关发现楼外街道上的情况有些异样。
楼外街道上,傻儿和丫头在卖艺。
秦关:哟,是那个卖艺的傻小子和哑巴女孩。
傻儿拿着一筐小布球散发给围观众人。
卖艺场地旁,几名小乞丐正跟卖肉的胡屠夫争执。
胡屠户:这儿今天是我们的场子,你们这些小乞丐快滚!
乞丐:怪了,我们天天在这卖艺,怎么突然要赶我们?
丫头开始表演接球,但扔来的球里却夹着一把剔骨尖刀。丫头及时伸手接住了刀,但手掌被刀锋划破,鲜血直流。
刀射向丫头脸颊,丫头及时伸手接住,手掌被刀刃划破,鲜血直流。傻儿忙上前查看丫头伤势。
傻儿【赶上前扶起丫头】:丫头,你的手!
傻儿撕下衣襟为丫头包扎伤口。
傻儿转头一看,只见扔刀子的是街边开肉铺卖肉的胡屠户。看着丫头受伤流血,屠夫和一帮肉铺帮闲哈哈大笑。
傻儿和几名乞丐同伴毫不示弱,围上前去。
傻儿【骂道】:你这坏蛋,快跟丫头道歉,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胡屠户:呸!饶不了我?就凭你一个小乞丐?
众乞儿:快跟丫头道歉!
两边的人相持不下,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路人1:快走快走,这姓胡的杀猪匠是本地一个恶霸。
路人2:就是,可别卷进这种事里,伤了性命。
街上行人见胡屠户有意搞事,傻儿又不甘示弱,未免殃及池鱼,纷纷走避。
胡屠户:你们这帮乞丐挡在我铺子前头,碍着我做生意,不揍你们算是便宜的。快给我滚!
肉铺伙计捡起地上石头朝傻儿、丫头和小乞丐们扔去,丫头额头被石块打中,鲜血流下。
傻儿【怒道】:你敢伤丫头!你这死乌龟、烂泥鳅,你出门便给天打雷劈冰雹砸,你手背手掌上马上便生烂疮,烂穿你手,烂穿舌头,屁股下头生疮烂断你肠子!
胡屠户【举刀大怒骂】:你他妈的小王八蛋,找死!我砍死你!
胡屠户抡起杀猪刀砍傻儿,傻儿一矮身,钻进屠户胯下,手肘向上猛一撞,撞中屠户胯部,只痛得胡屠户哇哇怪叫。
胡屠户回身追赶傻儿,傻儿早已逃了开去,边跑边骂,两人渐渐接近第一楼前。
胡屠夫追上,在傻儿屁股上踢了一脚,将他踢得几个筋斗翻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墙上,接着又一步赶上前,抓住傻儿后领,将他提了起来,朝第一楼窗户扔去。
【41】时 日
&&&& 景 内 鹤庆第一楼
&&&& 人 秦关 刘师爷 傻儿 丫头 汤家三人 其他
酒楼窗户被傻儿撞破,傻儿撞翻了一桌酒席,挣扎爬起身来。胡屠户冲进第一楼,挥拳追打傻儿。
屠户肉铺里几个帮闲的混混和伙计抄起铁钩、砍刀追打傻儿,与傻儿一起乞讨的几个小乞儿纠缠追打。
混乱中,一个混混追着一名乞丐上了二楼,靠近秦关和刘师爷的酒桌,眼看就要打翻秦关的酒杯。秦关手握剑鞘一记横挥,把靠近桌边的无赖打得鼻血长流,昏倒在地。接着又一脚踢翻另一名混混。
戏台上,滇剧演员还在继续演戏,此时刚好演到王彦章持双枪于黄河岸边大战后唐元帅李嗣源,滇剧鼓点奏乐声与台下叫骂打闹声相谐成趣。
第一楼内堂,汤孝良正与两个侄儿议事。
此时一名家仆疾步闯进内堂。
家仆:老爷不好了!大厅里打起来了!
孝良等三人一惊,一齐离座站起。
孝良【大怒道】:你说什么!
胡屠户的肉铺帮闲和一群小乞丐把第一楼闹得天翻地覆,饭菜、锅碗瓢盆、桌子椅子横飞,带着汤汁的鸡鸭鱼肉在空中飞来飞去,宾客被打伤砸伤不计其数,纷纷惊呼着起身闪避。
茅裕安拿起随身的短杖,茗照雪随手捡起徐家总管的拐棍,两人打翻几个肉铺混混,护着五大家族的人和木通判退到大厅一角躲避。
隔间里的汤家叔侄听到外堂的嘈杂打闹声,孝良示意两兄弟出去看看。
爵、禄带上几个随从赶到外堂,只见大厅里早已乱成一锅粥。
龙云左闪右避躲过飞来的碗碟、菜肴。傻儿游鱼一般从龙云胯下滑过,拿起桌上一口瓷碗砸在一名伙计头上,然后飞也似的溜开,看得龙云目定口呆。
五、六名汤家家丁上二楼捉闹事的乞丐和肉铺伙计。秦关一边喝酒吃菜,一边暗中拿起刘师爷的水烟袋击倒、击晕数名汤家家仆。周围食客被周围打闹声吸引,完全没留意秦关做了什么,只有一旁的龙云和刘师爷看在眼里。
袭爵、袭禄两人带着汤家家仆走出堂外。
爵:哪来的混蛋敢跑到第一楼撒野放泼?
禄:我收拾那几个小乞丐,你对付另外那帮人。
袭禄袭爵分头带手下家仆制止两拨人马在第一楼捣乱,乞丐和肉店伙计都不是爵、禄两人的对手,被爵、禄及汤家家仆打得屁滚尿流,接着被连拖带拽轰出第一楼外。
孝良【朗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大家继续喝酒。戏也接着演。
厅里宾客渐渐回座。
戏台上,戏演到王彦章保卫中都,不敌被俘,押于李存勖座前,被唐庄宗李存勖斩首示众。戏完谢幕。
秦关和刘师爷相对而笑,回桌接着吃饭。
秦关:师爷,我想求你帮个忙。
师爷:哦?什么事?
秦关:帮我在鹤庆军警局谋个差事。
台下,一名茅家亲随与茅裕安交谈几句,茅裕安微微点头,与众商界领袖道别。
茅裕安:我有急事要回大理,诸位后会有期。
【42】时 傍晚
&&& 景 外 大理城外 医疗营地
&&& 人 曹翰臣 林奕禹 刘师爷 大理药农
夕阳下的大理古城,安详的黄昏时分。
城外不远是曹家设的数十处医疗帐篷围成的医疗营地。
医疗营地中央架起大缶熬煮药汤。
医疗营地外是大片药田,田七、白术、玄参的药田。几名药农在一名老药农带领下,正为金匮堂医师采药,翰臣等人在一旁帮忙。
午餐休息时,曹翰臣、林奕禹、刘师爷和众药农一起头戴斗笠、脚蹬草鞋坐在田垅上,边喝水吃干粮边交谈。
刘师爷:幸好大理周围盛产药材,用不着到别处找药了。
林奕禹:是啊,不然病死的人还要更多。
曹翰臣【面露忧郁之色】:这场瘟疫可不简单。我调配的静顺汤虽能暂时缓解疫情,可是已经病危的那几百位病人,要是没有合适的方剂,恐怕活不过这几天啊!
林奕禹:少爷,这病真的这么难治?
【插入幕】
景 外 曹家古楼门外竹林
人 曹翰臣 林奕禹 茅裕安
竹林里,大棚马车停在路旁。
路旁草地上,白色布幔掩盖着已经死去的三名病人尸体。
两个病人卧在车板上瑟瑟发抖。车夫站在远处竹林里,远远躲开两名病人和三具尸体。
翰臣揭起遮盖死人的布幔。尸臭扑鼻、蚊蝇乱飞,林奕禹、茅裕安两人急忙掩鼻退开,翰臣也禁不住移开视线。
翰臣走近尸体,仔细打量三具尸体脸部、颈部和口鼻七窍。裕安在一旁神色焦虑地看着。
翰臣解开尸体上身衣扣,敞开衣襟,查看尸体前胸。
翰臣:胸前一片青紫,肺里的感染非常严重,这是烈性的热病。
【插入幕结束】
曹翰臣【摇头叹道】这种病在西南三省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时之间实在是难以配出合适的药方。
天色渐晚,翰臣等人将医疗营地移到教堂外,教堂外空地上架起大量帐篷,帐篷间点燃火炬,帐篷里点着油灯和蜡烛。帐篷内满是候诊的病人。翰臣和林奕禹、刘师爷带着众医师在各帐篷间来去。
翰臣诊治病人1:
翰臣【右手食指、中指放在病人颈脉处】:高烧已经退了,但你体质偏热,肾水阴虚。用贝母加甘草薏米炖汤服下,两天内就能康复了。
翰臣诊治病人2:
翰臣【看舌苔】:咳血太多气血中亏,加上本就肝郁,上寒下热阳气亏虚。汤药里要加熟地黄,能滋阴疏肝。
刘师爷诊治病人3:
刘师爷【号脉】:病虽好了,但原本肾阳气虚,服些附子地黄丸调理。三个月之内不能吃水产,防阴寒之气侵入肾脏,千万记得。
林奕禹诊治病人4:
奕禹【用玻璃杯放在病人背部,听病人的喘息声】:肺燥、火盛多喘,病好后吃些白木耳,能滋养肺阴,加快痊愈。
【43】时 夜
&&& 景 内 医疗帐篷
人 曹翰臣 (蝉玉 淞玉 儿玉誉士夫)
夜晚,医疗营地上,医生和病人们都已入睡,翰臣提着油灯进帐篷内小药库里取药。
翰臣提着一盏油灯来到内堂药库寻找药材,偶然翻到一格抽屉,里面是一把小手枪。
翰臣拿起手枪,发现正是当年在列车上拿给蝉玉防身的那一把小左轮。
翰臣拿起枪,在油灯下仔细端详,用袖子细心擦去枪上污迹,拿着枪反复抚摩,脑中回忆这十多年来的往事。
【短闪回】十二年前,列车上。
儿玉誉士夫抓起拦路的淞玉,扔出车外。淞玉惨叫着消失在桥下的深谷里。
儿玉手持战刀,向蝉玉和翰臣迫近。
蝉玉双手颤抖着拿起左轮,翰臣握着蝉玉的手,两人一齐扣下扳机。
子弹击中儿玉,儿玉闷哼一声,翻身摔下列车。
蝉玉奔到车窗边,看着桥下的深谷,恸哭失声。翰臣走上前,柔声抚慰。
【闪回结束】
油灯下,翰臣伸手进柜中,拿出几发子弹,打开左轮枪膛,将子弹装了进去。
翰臣【轻叹道】:唉,真希望这东西再也用不上才好。
将子弹上膛,谨慎地放回柜子里。
此时营帐外一片骚动,人声喧哗、火光闪动。曹翰臣忙提起油灯,赶出帐外。
【44】时 夜
&&& 景 外 医疗营地
人 翰臣等 汤碥龙(蒙面)大理民众
曹翰臣走出帐外,只见汤碥龙(黑巾蒙面)带了十几人蒙面家丁和许多地痞无赖拿着火把、汽油桶、枪支、棍棒等凶器闯进医疗营地旁的药田里,正在放火烧毁药地。
药田起火,火焰映红了夜空,药农们在田垅上眼看着辛苦耕种的药材化为灰烬,束手无策。
正在帐篷内救治病人的刘师爷、林奕禹和金匮堂众青衣医师出帐与汤碥龙的人对峙。
汤碥龙:你们把帐篷撤了快滚,我们已经把这周围的地都买下,你们不能呆在这儿,快滚!
林奕禹【怒喝】:这田里种的是救命的药材!为什么要烧药地!
汤碥龙:你们管不着!这地我们买了,我们要把药材烧了种别的!
刘师爷:大理城里无处收容这么多病人,现在病人都集中在我们的营地,你把我们赶走,让这些病人怎么办?
翰臣见汤碥龙脚下放着放着几麻袋黑色种子,上前抓起一把,放在鼻下一闻。
翰臣:你们要种的就是这个吧?
翰臣从袋中掏出一把罂粟种子,拿给周围的人看。
林奕禹:这是罂粟种子!
众药农【大惊道】:你们想把药田烧了种罂粟?
汤碥龙【大骂道】:种什么你管得着?快让开!再不滚蛋把你们的帐篷一起烧了!
碥龙示意手下动手烧毁帐篷,曹翰臣、林奕禹、刘师爷忙带着金匮堂青衣医师们上前阻止,但医师们挡不住一众手持凶器的恶仆,纷纷被打倒在地。
混乱中,汤碥龙掏出匕首,一刀割在翰臣额头上,划出一道深长的伤口,鲜血长流。
翰臣脸上满是鲜血,神智模糊,坐倒在地,刘师爷忙上前搀扶。
汤家家丁拆毁帐篷、砸了正在熬药的大缶,帐篷里的中药材也被堆在一起点火烧掉,病人们纷纷从着火的帐篷里逃出,四下哭喊奔逃。
茅裕安带着几名随身仆人赶到营地。
茅裕安:你们…为什么打人?谁放的火?快住手!
裕安带人上前阻止,与汤碥龙的人搏斗起来。
此时,大理城城门大开,老药农带着大批大理镇民往营地赶来。
老药农:你们这些害人的大烟贩子!不许你们在大理城外种这毒草!
镇民:不许在我们大理种鸦片!你们这帮毒枭从我们家乡滚出去!
众镇民【齐道】:滚出去!滚出去!
汤碥龙【抬头一看,只见黑压压的人群围了上来】:哎我的娘呀,这下麻烦大了!
汤家恶仆被大理镇民围住一顿痛殴,招架不住,落荒而逃。汤碥龙被老药农用药铲一击打中侧腹,重伤迸血,眼看就活不成。
翰臣【走近汤碥龙,一手捂着额头伤口道】:师爷,拿我针囊来。
林奕禹:少爷,你还给这王八蛋治什么呀?由他自生自灭吧!
翰臣:唉,他是个频死的伤者,而我是医生,我明明能救他,怎么能不救。
茅裕安:快找水救火,快!
裕安和老药农指挥众人从附近的小溪里担水救火。众人一齐努力之下,大火终于渐渐熄灭。
此时,一名身穿纳西族彩衣的少女骑一匹马驹进了营地,见营地里如此惨状,吃了一惊,举目张望寻找翰臣踪影。
师爷拿过针囊,翰臣摸出银针,【师爷扶着摇摇欲坠的曹翰臣】施针刺下汤碥龙伤口周围的穴道,流血立止。
汤碥龙脱离险境,而翰臣头上伤口流血越来越多,渐渐失去知觉之际,只见眼前彩衣一晃,彩衣少女和刘师爷一起扶住翰臣。
翰臣失血过多,终于在彩衣少女怀中失去了意识。
【*人物细节】本剧由此直至剧终,曹翰臣额头上的疤痕一直保留。
【45】时 夜
&&&& 景 外 鹤庆治安局牢房 刑讯室
&&&& 人 傻儿 狱卒
两名狱卒架着傻儿走进刑房。
傻儿被狱卒脱光了衣服绑在行刑架上,鞭子一计计抽下去。
抽到三十几下傻儿已经失去知觉,脸朝下摊在地上。
狱卒换上木板子接着打,板子雨点般打下来,昏迷的傻儿又被打醒,呻吟惨嚎。
狱卒泼了一桶水在傻儿身上,冲去满身血迹,然后接着打。
傻儿【骂】:哎呦!你们这帮乌龟王八蛋!你们颈上生疮、脚底流脓,天天回家跪搓板、出门戴绿帽!乌龟王八蛋...哎呦!
狱卒怒道:小兔崽子,嘴上还不干净!
傻儿【骂】:哎呦妈呀!你娘的寿头!刮皮!偎灶猫!巴子!……(全国各地骂人方言)
狱卒接着打,傻儿接着骂。
狱卒1:这小东西说啥呢?
狱卒2:不知道,反正不像好话。接着打。
傻儿【骂】:哎呦呦呦!小瑟子!哈怂!你个宝批!各老子!哈巴留!小八腊子!……(全国各地骂人方言)
傻儿嘴里继续胡言乱语,但受伤太重,声音越来越小,话语越来越模糊,究竟说的什么渐渐听不见清了。
傻儿再一次被乱棍打昏,如一团死肉般再也不动了。
【46】时 夜
&&&&& 景 外 (大雨) 治安局门外
&&&&& 人 傻儿 丫头 军警
治安局门外,丫头站在屋檐下等待傻儿。
日升、日落,车马行人从局子门前经过,一名行人在衣衫褴褛的丫头面前扔下两个馒头。
丫头捡起沾满泥污的馒头吃下。
傍晚时分,天上下起大雨,丫头全身湿淋淋站在雨里,看着治安局大门缓缓打开。
被打成一滩烂泥的傻儿被两个狱卒抬出治安局大门,扔在路边水沟里。
丫头等狱卒关上大门,冲进水沟把傻儿捞上来。
丫头抱着被打成重伤的傻儿抽泣。
傻儿醒转,但也只剩下一口气,一条命被打掉了九成。&
傻儿:别哭了,看你脸上脏的……【伤痛呻吟】哎呦…
傻儿伸手想擦拭丫头腮边的眼泪,但手臂骨头被打折变形,无法伸直。
傻儿叹了口气,放下手臂。
大雨冲刷着路面,街道上空无一人。丫头扶着傻儿,在鹤庆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行走。
【47】时 夜
&&&&& 景 外 (大雨) 治安局门外
&&&&& 人 傻儿 丫头 茗照雪 药僮
雨渐渐止息,月光照着夜幕下鹤庆的街道。
时值深秋,两人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傻儿:看来老天爷开恩,不会让咱们冻死了。
傻儿咳出了几口血,再没有力气说话了。
丫头抬头看着前方一座建筑物,楼上牌匾写着“玉河书院”。
丫头敲响了书院的门。
书院大门打开,开门的是茗照雪。
照雪打开大门,让两人进入院中。
书院内室里,茗照雪将傻儿放在床上,查看傻儿伤势。丫头站在一旁,忧心如焚地看着傻儿。
一名药童端来热茶,丫头接过喝下。
茗照雪拿起傻儿寸口,给傻儿把脉,吃了一惊。
茗照雪:我的天,这孩子竟然还能活着。他受的内伤、外伤都足以致命,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只是伤成这样,能不能治好,我可真没有把握。
照雪拿出银针、火罐、火绒,斜刺傻儿穴道,用火绒烧过火罐按上皮肤,给傻儿拔出身上的淤血。只见傻儿脊背上大片淤青,伤口黑肿,不知有多少废坏的血肉淤在皮下。
傻儿脸色青灰,气息奄奄,半昏半醒低哼着。
茗照雪【叹气道】:唉,除非有活血化瘀、去腐生肌的灵药,不然他的性命只怕是保不住了。
一旁的丫头开始无声地哭泣起来。
【48】【闪回】
&&&& 时 日 【1939年(一年前)】
&&&& 景 外 日军占领下的上海公共租界 某大酒店门前
&&&& 人 李华莲 山下昭武
上海,日本YAMATO大和酒店外,日军卫兵在门口严密警戒。
身穿旗袍、挽着发髻的李华莲依偎在穿着军服的山下昭武身旁,两人相携走入酒店。
【编注:大和酒店是二战时期日本在占领区各地建的连锁酒店,装潢豪华,专招待高官贵宾和外国记者。】
【49】时 日
&&&& 景 酒店房间内
&&&& 人 李华莲 山下昭武
酒店房内,昭武宽衣解带,取下身上钥匙,放进衣柜里一个暗格。
李华莲在一旁偷眼看清了昭武收藏钥匙之处
两名日军士兵在房间外看守。
窗外,朝阳初升。
床上,两人云收雨住。
昭武起身打开衣柜,取出军服准备着装。
李华莲假装熟睡,等待山下昭武走进洗漱间。
山下昭武进入洗漱间,关起门洗浴更衣。
李华莲趁昭武在洗漱间内,起身拿走衣柜暗格中的钥匙,藏在身上。
【50】时 日
&&&& 景 内 日本军车里
&&&& 人 李华莲 山下昭武
李华莲和昭武走出酒店大门,乘车离开大和酒店。
两人在车上余韵未尽,卿卿我我,继续交谈。
昭武:皇军已经攻占江浙,我马上要回东京大本营商议接下来的情报工作,你要一个人在上海呆上一段日子了。
华莲【娇声道】:快些回来,别让我等太久。
山下昭武【大笑道】:我怎么舍得啊?
车停在一条罕有人到的偏僻小巷内,一座荒废的大宅(上海日军秘密监狱)前。
昭武:在车里等我一下,我去一会儿就回。
华莲一脸不舍看着山下昭武。
华莲【嗔怒道】:我一刻也不要跟你分开,我要跟你一起去!
昭武【无奈道】:好吧,你也一起来。
【51】时 日
&&&& 景 上海市区 废楼
&&&& 人 华莲 昭武 龙骧
李华莲和山下昭武下车走进废楼(车停在小巷出口,离宅院尚有一段距离),楼内的日本士兵带两人入内。
两人行至地下室入口,昭武示意华莲在此等候。
昭武走进地下室,只见犹太人西格玛被绑在地下室中央的木椅上,两名特工正在拷打西格玛。
华莲在地下室入口等待,偷眼看着漆黑的地下室内,听见地下室内不时传来殴打声和惨叫声。
片刻,昭武返回,边走边用手帕擦拭拳头上的血迹。
昭武与华莲一同走出楼外。
数百米外,屋顶上,一名龙骧举起狙击枪,调整瞄准镜,枪口对准步出废楼的山下昭武。
华莲、昭武两人打开车门即将上车时,埋伏在远处房顶上的龙骧瞄准山下昭武开枪。
第一颗(实弹)子弹堪堪擦过昭武脸颊,打在背后砖墙上。
山下昭武大吃一惊,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日军卫兵:有刺客!保护将军!
龙骧打出第二枪,(空包颜料)【华莲冲上前,挡在昭武身前,为山下昭武挡下一颗子弹】子弹射在华莲背部,“血”溅在昭武脸上身上。
华莲“中弹”倒在路旁,生死难辨。
龙骧打出第三、四、五颗子弹(实弹),将包围昭武的三名日本卫兵当场击毙。
山下昭武惊慌失措,想要去拉倒在路边的华莲,但被卫兵拉住。
日本士兵:将军,逃命要紧,别管她了,快上车!
山下昭武咬咬牙,丢下华莲逃上了车。
昭武:开车!快走!快!
剩下的卫兵发动汽车匆忙逃去,没人理会倒在路边的李华莲。
龙骧见昭武的车开走,便收起枪下楼,坐上一辆与山下昭武的车一模一样的黑色轿车驶近“死”在路边李华莲。
龙骧将华莲抬上车,躺在座椅上的李华莲迅速坐起来,擦去脸上“血迹”。
华莲:你的枪法真是了得。
龙骧:打在你身上的是注进染料的空包弹,后面几发才是真子弹,果然顺利骗过了他们。
华莲【指着废园】:骗不了多久的,抓紧时间赶快救人。把车开进院子去。
车开进废宅院,华莲(满身血迹)走出轿车,迎面遇上冲出楼外的几名持枪日本特工。
日本特工【向华莲】:刚才的枪声怎么回事?山下将军怎么样了?
华莲【装作身受重伤、指着轿车】:救命啊!我们刚出去就被人开枪暗算,山下将军中枪了!
特工(先前曾见华莲与昭武一同出入)不疑,忙收起枪,往轿车奔去。
车内的枪手举枪连射,三五下就把全没来得及反应的特工们解决干净。
龙骧、华莲等人冲进废楼,看守的卫兵没来得及拔枪就被一一打倒。
李华莲推开地牢的门,只见地下室里,犹太裔密码专家西格玛?尤里被绑在一张木椅子上,满身伤痕,显然刚受过刑。
华莲撕去贴在西格玛嘴上、脸上绑的黑布。
华莲:你就是共产国际的密码专家西格玛教授?
西格玛:我是。你...你们是什么人?
李华莲:我们是国民政府的特工,负责把你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西格玛:等一下。
西格玛指着地下室一角的保险柜。
西格玛:那里面的东西必须带走。
保险柜被一把大铁锁锁着,锁链十分坚固,龙骧和华莲取出手枪,打了好几枪才打断铁索。
华莲取出保险箱里的东西:红黄蓝绿四本书册,上面分别有梅兰竹菊四种徽记。
龙骧:这是?
西格玛:组织里的同志从东京大本营得到了日本联合舰队的电报源码。有这些情报,再加上我的解码技术,破解了日军的电报密码,解密的资料都记录在这几本册子里。
李华莲珍而重之地将四本小册子收进袋中。
李华莲:我一定妥善保管,咱们快点离开吧。
李华莲一行人带着西格玛回到车上,汽车向上海市外开去。
【52】时 日
&&&& 景 内 昭武的车内
&&&& 人 山下昭武
军车在上海街道上行驶,昭武惊魂未定,想起刚才的袭击仍觉得后怕,想起“死去”的李华莲又觉得颇为可惜。
昭武定下神来,忽然觉得刚才的事情有些不对劲,又说不清哪里不妥。恰好李华莲身上几滴“血迹”溅在昭武脸上,昭武用手指蘸起,放入嘴里尝了尝。
发现口中的根本不是血,昭武意识到自己中了的圈套,怒不可遏。
昭武【回头看着车外】:妈的,这支那婊子把我耍了!
昭武转念一想,马上明白了华莲的目标和意图。
昭武:哼,我知道那女人和她的同伙是冲着什么来的!【对军车司机】:把车开到皇军司令部去!马上!
汽车一个急转弯,向日本占领军司令部开去。
【53-1】时 日
&&&& 景 外 郊外农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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