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可是斧头似乎变成了石头哥哥简谱,人品哥哥是多大金,也砍不断手腕出息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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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锁心  “沉香,你别生气了……”  “四公主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沉香??沉香?”  月上中天,夜色漫阑。  空落的屋子里,沉香正仰卧在床榻上,任月光笼罩在整个房间里。透过薄薄的眼皮只能感受到一层朦胧的白晕。  “沉香……”  “我没事。”他蓦然开口,还带着不自觉的皱眉、  床边的绿衣少女立即识相的闭上嘴,捏着衣角的手不由得又紧了一些,小心翼翼的用目光描摹着少年初长成的俊秀五官。  沉香依然没有睁眼:“丁香,你先出去。”  名为丁香的绿衣少女表情不自觉的僵硬了一下:“沉香……”  “把门带上。”他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平淡,但透出了一种隐匿到骨子深处的漠然,言下之意不必明说。  “那……”丁香缓缓起身,用眼角小心的瞄着仍然闭着眼的沉香,“我先走了?”说着,一步三回头的走向门口——只可惜,闭目养神的人依然不曾有任何反应。  丁香咬了咬下唇,垂眼,忿忿的关上了门。  “吱——”“咔哒。”  几乎是听见门捎插上的一瞬间,沉香睁开了眼睛,澄澈的瞳仁里一片死水般的静澜无波。  手缓缓而上,最终停在了胸骨与锁骨的中间——那里一片平坦,再也触不到一直以来习惯所碰见的温润感受。  两把长命锁,一把被他亲手扔了,另一把……被他遗落在了天庭。  “我的锁呢?!我的锁呢!!”  “沉香,你疯了!现在天庭正在到处抓你,你怎么能再回去呢!”  “我的锁……”  “沉香,冷静啊。”  那两个在他年少时期站在他身边的人,终于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论是自愿亦或者根本不愿,他们最终连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舅舅,哥……”声音里的有恨,有怀念,或者还有其他什么,交织在一起,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短短三个字,大约就足以包括一段世事无常。  沉香翻了一个身,阖上了眼睛,恰到好处的掩住了渐渐泛起红色的眼眶。  也许,从今之后的路,真正只有他一个人去走。  ……  真君神殿里难得有月光。  杨戬一直觉得这其中隐含了一些宿命的况味。  而此时,掌心里那把碎成了两半的长命锁在神殿点起的满堂荧荧烛光里散发着温和的光晕。“长命”和“百岁”之间的那道裂痕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不知道为什么,杨戬总觉得心有一些慌,是很莫名的一种心慌。它并不强烈,却是一刻不停。绵密的刺缩着心扉,并隐隐作麻。  殿中此时无人。  杨戬转身坐到了自己常坐的位置上,凝视手中的白玉锁半晌,最终还是细细将两块拼合在一起,指尖抵着温润的玉身,逐渐散发出一阵晕白色的光芒。  裂缝渐渐贴合起来。  最终,消隐无踪。  他将红线再次穿过玉上的小孔,动作小心的打了一个结。白玉锁又和崭新的没什么两样了,提起手时被红线悬在空中,静寂的左右微微转动。  杨戬一怔。  这种静谧中的感受分外惑人,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但是具体的又说不上来。这些天连梅山兄弟都会小心翼翼的问一句:“二爷?最近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杨戬不知,没有去深究……  人界,昆仑,早是一年之后。  我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离洞口大约一里以外的山坡上晒太阳,造型酷似一只蛤蟆。  说实话,我自己也没想到我能这么威武雄壮的把这惨绝人寰的一年给撑下来。据玉鼎说,我在最后一刻停了呼吸,吓得他差点抄着扇子就去天宫把他师兄给喊下来帮忙抬棺材。  好在,他的扇子还没拿起来,我就响起了一阵极其嘹亮的鼾声。  于是玉鼎放心了。  我这一睡,足足睡了三天三夜,中间压根不带醒。我连梦都没有做一个,实在是肌体疲劳的动都不想动了,我很庆幸这一年里犹豫疏通经脉,洗精伐髓的原因不用进食,当然也不用排泄。所以不存在痛到大小便失禁这种囧了吧唧的事情——不然我肯定从昆仑山顶一跃而下直接以死谢罪。  但是这都不算什么,真的……睡醒之后,真正的麻烦才算进入我这个CPU实在配置不过关的脑子。  第一点,由于长时间被绑在石壁上,导致我现在身体机能退化。不会走路,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相信我,这绝对是一种变相性折磨,尤其是在你身边还有玉鼎真人这种逗比型话唠的时候。  第二点,也是让我最郁闷的一点,那就是……我好像……栽了。  而且貌似栽的还有点惨。  我惆怅,我纠结,我揪头发。  我好像看见了我妈跟往常一样叉着腰冲我吼道;“贺战同志!你怎么可以屈服在敌人的糖衣炮弹之下呢?!”然后我的精神在一万只草泥马狂奔着呼啸而过时抱头鼠窜。  ……不就是人长得好么?不就是身材好么?不就是武功高么?不就是认真负责么?不就是心思缜密么?不就是忍辱负重么?不就是威武霸气么?不就是三界第一战神么?不就是……得,我觉得我不用再说下去了。  曾经有一位特别有名的哲学家说过这样一句话:感情的明了,往往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我觉得我现在很明显不处于……或者说不仅仅处于电光火石这一阶段,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天雷滚滚还差不多。  贺战,你完了。  得出如此结论之后,我僵硬的用手捂住了眼睛。  如阎王这种万年神坑大概永远也想不到这一点——被他钦差去给杨戬改姻缘线的人自己反而先给栽了,并且还有栽的一去不复返,万劫不复的趋势。  实在是罪过……罪过……  “诶?小战战,你在这里啊?害我找了半天了……”一个听起来永远不怎么正经的男声蓦然在我头顶上炸开。  我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  “干……嘛……”由于语言功能的退化,我现在只能选择用最简单的语法搭配上最简单的词汇来表达出我的意思,我有生以来头一次发现说话这个东西居然是个体力活——不然你试试一句话二十个字忐巴上两分钟看看?  说完,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坐在了我旁边,紧接着又是那个声音:“你今天不练走路了?”  我保持原样姿势不动,问他:“你说我以后能用爬的么?”  “你如果能爬着斗倒十万天兵天将外加你弟弟那把小斧头,你绝对会超越我徒弟成为天庭的最新偶像外加通缉犯。”  “……那还是算了吧。”  说完,我费劲的挪开了手臂,眨了眨眼睛,等视野变清楚之后,动作僵硬得跟屁股后面塞了把扫帚一样爬了起来。  练习走路已经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课程。用玉鼎的话来说就是总有熟能生巧的一天,但不知道为什么,当“熟能生巧”这个词套用在走路这种技能上的时候……总让我有种难以言喻的凄凉感。  最开始是玉鼎拖着我走,到现在我自己能搀上两步,说没有成就感是假的——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体验自己一岁的时候干过的事儿,并且还体验的这么彻底的嘛!  正在我费劲的控制我的双腿的时候,玉鼎依然坐在原地,一手拿着芭蕉扇,一手扯了根狗尾巴草问我:“小战战,等你养好了之后想去哪?”  “啊?”我转头瞄着他,却刚好看见他一副奸诈的样子,“怎……么……了?”  实际上我真正想说的是——你tm那是什么鬼表情!?  所以说,说话不方便真的是一件很让人蛋疼的事情。  玉鼎瞬间正色道:“我在考虑要不要叫我徒弟来把你给拎回去。”  “别!”我想也不想就出声了。  玉鼎顿时用一种很诡异的目光看着我,以他犀利的面部造型,再加上这略显抽搐的表情还真是让我有点不忍直视。  “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要我告诉他我是怕见到杨戬之后情难自禁的直接把他给圈圈里个叉叉了?!  不对,我似乎泄露了什么……  “没……什……么。”我继续埋头挪着我的两条腿,没再看他,“想……去……人……间。”  “那你想去人间的哪啊?”玉鼎紧追不舍的问。  “你……急……什……么?”  “你不是说要护着我徒弟的嘛?你去了人间还怎么护着我徒弟啊?”  我的动作一停。  “先……找……东……西……再……找……他。”  我说着,没有理会继续习惯性话唠的某人。说我近乡情怯也好,说我那啥啥也罢……总之,我现在不好意思看见杨戬。  我真的怕我会直接扑过去。————————————————————————————————————————周末偶尔碰到电脑 偷偷更一章~
十七、小和尚要下山  我初步将我下山的日子定在一个月以后——到那时,我的走路技能应该已经恢复满级了,说话大概也不至于忐巴得听和说的人都想死。  然而,玉鼎知道了我的打算之后,很不给面子的惊叫了一声、  我捂着耳朵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而他则用一种看鬼的眼神看着我:“你这么快就想下山?来得及不你?”  “来……不……及?”我原样返回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在我看来,只要我不是脑瘫,一个月以后怎么地也算养好了,不下山难道留在山上跳大神?——问题是你要我跳我也不会啊!  玉鼎摇着芭蕉扇,一副“我就知道你脑子不行”的表情,语重心长……我怀疑是居心叵测的对我说:“你也不想想,你现在是空有一身法力,还不会用呢?你会驾云么你?昆仑山位于四境之边,你准备用脚走回中原去?”  呃……我似乎的确是这么准备的?  为什么我有一种如果我这么回答,脑袋一定会被芭蕉扇敲的预感?我低头沉默状。  见我低头没有应他的话,玉鼎眯起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边,又用那把破得稀烂的芭蕉扇在我面前晃悠了两下,才用一种贱兮兮耳朵语气说:“你……真的这么想早点下山?”  我点了两下头。  “那好,你等会啊,本真人送佛送到西,给你样东西。”  “?”我极度好奇的抬起头,看着他飞着白眼浑身上下的自摸了一遍,一边摸还在一边念叨:“诶?放哪了来着……我收藏了多年的东西啊……难不成是丢了?”  我看了一眼他手所处的位置,默然。  敢情这丫就把他“收藏”多年的东西塞到裤子里?!鞋底也比这里好吧!  最后,玉鼎终于在外裤的袋子里掏出了一个脏不拉几的……我们姑且也称之为袋子的东西:“你等会儿啊,我应该是放在这里了。”  摸索了一会儿之后,他从里面掏出了一本……呃,类似于书的东西递给我。  为什么说是一个“类似于书”的东西呢?  因为在看见它的一瞬间,我酒杯它那和它主人处于同一级别的犀利造型给震慑到了——  这坠坠欲落的纸张,无缝隙三百六十度起毛的边角,大片大片黑红色的不明色块,空白处黄的看不出来年头的材质外加上那揉巴得跟腌菜有的一拼的装订……  一句话,这tm要还算书我就跟你姓!  “哎,我说,小战战,你那是什么眼神?”  ……你难道没有看出我眼底深处那深刻入骨的……鄙视么?  “你还真别嫌弃,我告诉你,这书,可是有来头的。”玉鼎硬是将书塞到了我手里,念念叨叨的说,“这是我师兄当年专门为昆仑弟子所著,该有的法术一个不少,以你现在的功力,拿着这本书多看多练手就行了。”  哟西?这么牛?看来还是我小瞧它了。我小心翼翼的把那一叠基本快散成一沓纸的书页给整理好,头也不抬的问道:“谁……写……的?”  玉鼎摇着芭蕉扇叹息道:“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死的时候脑袋跟破麻袋子一样的……”  我手一抖,差点把书给扔了。  玉鼎似乎完全没有看到我现在的表情,自顾自的感慨道:“那位师兄姓安名自葵,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绝对是我难以望其项背的人物啊,只可惜……天妒英才,天妒英才……”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不是形容女人的么?我一头黑线的整理好了书页,继续问道;“书……叫……什……么?”  玉鼎好心的帮我捡起了飞到他脚边的一页,回答道;“既然是师兄所著,为了表达对我师兄的尊敬,我用师兄的名字给他命名。”  师兄的名字?我随口猜了一个:“自……葵……经?”  玉鼎郑重的摇头:“不,是《葵花宝典》。”  我:“……”  真人!你师兄九泉之下会死不瞑目的!  “嗯?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取得不够威武霸气?”玉鼎疑惑的问,不过没等我回答,眉毛一挑,语气倏地转折道,“本真人觉得挺好的啊!如此精辟的书名!我玉鼎真人真是太聪明了!”说完自顾自陷入自我陶醉之中,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我:“……”  让我沉默吧,谢谢。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除了练习走路和说话,就是提着这本书猛看。不过……你还真别说,刨开名字和造型不谈,这本书对于我而言还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驾云遁地旁门左道之类的记了个全,对于我这种空有法力的人简直是福音。  对此,玉鼎真人要求,我必须得从杨戬那儿给他偷来一壶千年珍酿,不然跟我没完。  我能当没听见么?  说起来,这个安自葵也确实是一个和玉鼎真人不相上下的奇葩,我居然在书里专门看到了一种法术用来偷人钱,下面还有这厮的一句批注——专用于囊中羞涩之时。  另外,他给起得名字也特别好——和玉鼎真人那个“葵花宝典”简直就是一个档次的——这法术叫“万物皆空”。  你说让我说什么好?  得,什么也别说,直接练吧,缺钱的时候一准用得着。  我下山的那天,是一个万里无云艳阳高照的大晴天。晴天的时候,昆仑山显得格外明媚,偶尔有一排飞鸟掠过天空,留下几声悦耳的鸟鸣,总会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我虽然在昆仑山待了一年多……好像还真没好好体会过这“昆仑仙境”的妙处,感觉有点亏啊……  “送,就送到这里了。”玉鼎停下了脚步,摇着芭蕉扇道,“我要回的是玉泉山,和你应该不同路了。”  我闻言,点了点头,就在下山道的地方停了下来,对着他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这次多谢真人相助。”  先是帮我重铸肉身,然后又是帮我疏通经脉,玉鼎虽然是杨戬的师父,但是和我毕竟确实扯不上关系。最后甚至还送了我本书,虽然么……书的名字那啥了点,这人本身也那啥了点,但于情于理帮我帮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我确实该好好谢人家。  “贺战欠真人一个人情,以后只要真人用的上贺战的地方,尽管开口。”  “嗯?”玉鼎惊诧的看了我一眼,扣了扣耳朵,“你之前不是说拜师的嘛?这就忘啦?”  我一愣,和他诡异的对视了半晌,最终会心一笑:“师父。”  “诶!”玉鼎特别嘹亮的答应了一声,笑眯眯的摆了摆芭蕉扇,“好了,你快下山吧,再晚小心找不到地儿吃晚饭。”  我抬头看了看这早上八九点钟的抬眼,决定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直接驾云启程。  结果,我才刚升起没多久,就又听见了玉鼎那从未正经过的声音,遥遥的传进我耳中。  “对了!小战战!找完东西记得赶紧去找小戬戬啊!小心他想你!”  我一个踉跄,差点从云山栽下来……  说到驾云,大多数人都会想到“腾云驾雾”这个词。实际上不然,真正的驾云术是分流派的。你比如孙悟空的筋斗云,一个跟斗是十万八千里,而换了我这个……首先不提我会不会直接从云上翻下去,就算我完成了这个难度系数四星半的动作……有没有一百八十里都是个问题。  当然,我脚下现在确确实实踩着一朵云,你现在不用跟我提物理学起源还有唯物主义万岁什么的——在中国古代神话里,这玩意儿就是扯淡,认真你就输了。  伸出四周茫茫云海之中,除了御风而行的快感,剩下就是天地苍茫,吾谁与归的独怆。  漫天云卷云舒,而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飞。  杨戬,沉香,现在我是谁也不能找。一个是不敢,另一个是找不到。总之结果没差。但如果撇开这两个人不谈……我好像还真没什么熟人了?  ……身为一个穿越者,能活到我这份上……大概也算是中华上下五千年穿越史长河中的一朵奇葩了。  不如先回刘家村看看吧,好歹是我曾经呆过的地方,不至于要睡觉连个铺盖也没有。这么想着,我决定架着云头就奔刘家村而去——只希望淳朴善良的村民们没有把我的屋子给拆了。  中国田园诗中有云: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我一直觉得这四句诗就是用来形容刘家村的。依山傍水,风景倍儿好不说,村民淳朴,就算是东家二小打了西家狗蛋,最多也就被狗蛋娘扯着耳朵骂上一通。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纪,进村先是一条臭水沟,不恶心死你不够本,然后任何矛盾都会上升到精神高度,从小一辈起往祖宗十八代倒着骂。骂得你自个儿都挺郁闷——这人背我家家谱怎么背的比我还熟?  啧啧,这就是差距,差距啊……  村中此时还是一片平静,我使了个隐身术,在这一片民社草屋间四处乱晃着。明明是寻常人家的景色,却总有一种让人流泪的冲动——尼玛坑爹呢!这都转了三圈了!怎么愣是找不着我那小茅房……啊呸,小茅屋了?不会真给拆了吧?!  “狗蛋,你说沉香去哪了,还会回来不?”  “不知道,我娘不准我提他。”  “其实我挺想他的……”  “我也是。”  一段对话的余音突然飘到了我的耳朵里。让我不由自主的一愣。呃……我四处望了望,大概是顺风的关系,自从疏通经脉之后我的耳朵简直和狗有的一拼,但是……说话的人在哪呢?  “他还会不会回来?”  “我不知道……”  “我爹说他们一家都奇怪,儿子不见了,爹也跟着不见。”  声音依然在继续,而我却没有了继续寻人的心思。   刘彦昌不见了,这让我既意外又不意外。  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在真君神殿。  天道有常,阎王虽然把我扔来了这个世界,我却发现我根本无从下手改起。杨戬的谋划,沉香的成长,冥冥中一环套一环。它在用一种固执的态度往前走。  我所能改的,终究是少之又少。  思及此,我突然不想呆在刘家村了。这地方太平静,我相信如果不是出了沉香这么一家,玉皇大帝再过一亿年闲的蛋疼了也不会理这么一个小村落。  而我,大概已经不适合再停留在这么平静的地方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到现在还没找到我的小茅房……啊呸,小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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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从前有只小腰带  离开刘家村,重新动用了一下我那个实在不怎么样的脑子慎重考虑之后,我决定去金水镇。至于原因?这很简单嘛!一来,这地方近。二来,这地方近,三来……这地方近啊!  得,说白了我就是懒得。  不过,没想到的是,我这次走了一把狗屎运。刚好碰到金水镇开集市,而且还碰见了一个熟人——你猜是谁?  不准猜杨戬或者沉香。  好吧,我说实话,我碰见的是——丁婆婆。  如果你不记得了的话,我就再说明白一点,当初送我白玉锁的那位婆婆。如果还不记得……亲,前面你真的认真看了吗?!  我遇见她的时候刚好碰上有人闹事,所以我二话没说直接正义感爆棚,上去一人一脚掀飞了。顿时,旁边就有人高喊了一声“好!”,然后就是一片掌声。  ……喂,哥们,这不是街头卖艺啊喂!  摆平那群闹事的之后,丁婆婆一听我还没地方下榻,顿时很热情的邀请我去她家住一晚上。  我短暂的思考了一下,发现没用——我的脑子就是不是用来干这玩意儿的。所以我最终决定跟着本心走——便宜不占白不占!不准说我思想觉悟不高!  丁婆婆的家在金水镇最东边的一片居民区里。那一块看起来是专门划成的居住地,矮矮的平房和院子一栋接一栋,并且坐落的毫无规律,更恐怖的是造型八成还特么差不多——总之一句话,要是方向感不好的人,进去不出一分钟就得哭。  很不幸,我就是这种人。  好几次还是丁婆婆沿着原路回来哭笑不得的把我领回去的。我无比庆幸小时候被我妈甩商场甩多了,知道走丢的小孩应该站在原地不动。  丁婆婆家是三间平房加上一个小院子,看得出来已经很有些年头了,但是整理的十分干净。院子里还栽了一些蔬菜什么的,很有一种生活纯朴的感觉。  “这里就您一个人住?”我掀起衣摆踏进门槛之后一边四处看一边道。  “不,孙子和他爹娘去别的镇子走商了。”丁婆婆一边回答着,一边将门给关上了,“左边那屋子是孙子的,收拾的好好地,你应该可以住那儿。”  我的目光随之看向了院子西边的那间空屋——比其他的略微小一些,但是非常干净。平时想来从来没有缺过打扫。  “多谢婆婆了,不然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端详了一会之后,笑着对走到院子中间的丁婆婆侃道。  丁婆婆大度的摆了摆手,用一种“不算事儿”的表情对我说:“你帮我这老婆子这么大的忙,这也是应该的,不用谢不用谢。”  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再客气下去也不好。我只能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这可不算什么忙,我都没使多大劲。”这话倒是真的,我掀那些人的时候确实没用多大力气——包括其中一个体重目测超过一百八的。  只不过效果惊悚了点。  当然,这也不是我的错啊。允许我摊个手不?  丁婆婆大概也当我是客气,没有接着话头说下去。  就在这时……  “嘶——”  嗯?我反应极其迅速的冲着声源看过去。发现就是我要住的那间屋子,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切看起来正常无比。  什么情况?  我说过,现在我的耳朵基本不存在“听岔了”这种可能。  于是我眯着眼睛继续凝神等待。  “嘶——”  又来了!  我再次快速的用眼睛把整个屋子扫描了一遍——还是啥事都没有。  “丁婆婆。”我一边狐疑的盯着屋子,一边开口喊道,“你家养了动物嘛?”  “啊?”丁婆婆这时候已经快进主堂屋了,听见我的话硬是收回了脚,语气狐疑的说,“没有啊,怎么了?”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眯眼道:“嗯,没什么。”  有、猫、腻。  虽然脑子不太行。但这么明显的事实还是让我迅速下判断道。  ……  入夜,万籁俱寂。  湿滑,冰凉,灵巧。  柔软的身子缓缓的滑过地面,蜿蜒着绕过桌角和柜子,轻轻抵住床脚。  然后,缠绕而上,动作小心,敏锐。  滑过双腿,腰部,然后到达上身。月光白得惨凉,让这身子显得更加透出一股死气。  缓缓张嘴,露出尖利的牙。  一触即发!  “啪!”  一只手无比快准狠的抓住了它的脖子!  我懒洋洋的将原来只是半眯的眼睛完全睁开了,挑着眉毛说:“想跟姐斗?你就不觉得你年轻了点?”  结果,我看见了一只明晃晃的……蛇头。  “艾玛卧槽!”我惊得一甩手把它给扔了下去,“尼玛怎么会有条蛇啊!”  在那条蛇即将落地的一瞬间,更闪瞎我的二十四尅黄金狗眼的事情发生了——它,变成了一个人。  尼玛它变成了一个人啊!!!!!!  “卧槽!大变活人都不说一声的!?”我整个人都往后面滚了一滚。  “呜呜……呜呜呜……”  那个人却坐在原地不动,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就着月光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这……特么是个小孩子吧?看身材,顶多不超过三岁啊!  是的,地上就是一个小屁孩,穿着件白衣服,哭的一抽一抽的,无比凄惨。  所以,我很可耻的……羞愧了。  亏你丫还是牛掰人物呢,欺负一小孩子算什么事儿!我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试探着出声:“那个……你还好吧?摔着屁股了?”  小屁孩听见了我的声音,好奇的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泛着泪花儿,眼神无比清澈纯洁:“哥哥,你在叫我?”  ……关键是这里除了你和我就没别人了啊!  “你没事吧?”我无奈的翻身下床走过去,没办法,我这人对小孩子向来没什么抵抗力,再说了,我现在的实力,估计也不用怕这种小屁孩,管他是人是妖还是人妖呢!所以我很有耐性的蹲下来,轻轻托着她的胳肢窝准备帮她起来。  “唔……”小姑娘倒是很老实的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屁屁有点痛……”  “我抱你过去。”我说着指了指床上,“别坐在地上。”  小姑娘乖乖的点头。那认真的小样子瞬间戳中我萌点了。我忍不住笑起来,轻轻托着她走回床上放好,然后自己也上去,靠着枕头半躺半坐着,抱着胸问:“你是哪里的妖怪?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过来跟新哥哥打招呼。”她戳着小手指,低头羞愧的说,“唔……好像吵到哥哥了。”  打……打招呼?我觉得自己整个脸都抽了一抽。  敢情是我神经过敏?  “那也不对啊。”我上下扫视了她几眼,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怀疑,“打招呼的话,你露牙干什么?”那牙齿在月光底下白晃晃的,晃得人心发凉,肯定不是我看错了。  “?”小姑娘思考了一会儿,认真的说:“不是,我在笑。”  我:“……”  还没等我扭曲的表情恢复正常,小姑娘就露出了一种无比崇拜无比景仰的表情对我说:“但是哥哥好厉害!哥哥可以抓住我!我很喜欢哥哥!”  “打住!”我有气无力的伸出手,“你为什么叫我哥哥?”  难道我爷们的气质已经深入骨髓了?我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我身上只有一件睡衣,但是在古代这种东西是男女同款的吧?  小姑娘甜甜的说:“因为哥哥的胸是平的呀!”  我:“……”  得,我特么就是自己造孽!你说我非要闲的蛋疼问这种事做什么!?  大概是见我又一脸无语凝噎的表情,小姑娘怯生生的拽了拽我的衣摆,小声的说:“哥哥……是不是会在这里留下来啊?我太无聊了,哥哥很厉害。”  我已经无力去跟她纠正称呼问题了,只好直接回答问题:“不是,明天就会走。”  不料,小姑狼原本亮闪闪的眼睛瞬间黯淡下去了,看得我心头一颤:“……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嘛?”  要是不出卖人品不出卖色相的话……我可以考虑满足这个小丫头的要求。  “我……”小丫头不太自在的扭了扭屁股,“我可不可以跟着哥哥一起走啊……哥哥很厉害的样子……”  我挑了挑眉毛——这是要加队友的节奏?  看我没有回答的意思,小丫头有点急了,包子脸鼓得圆圆的,看着我认真的说:“嗯,我可以帮哥哥打架的!我很有用的!”  我差一点就喷了。  “打架?”我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这个大约只有三岁的小女娃(这里是重音),目光里充满了显而易见的怀疑。  小丫头急了:“真的!不信我变给哥哥看!”  说完,我只觉得眼前一阵白光,原本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布条?  我抽搐着嘴角开口:“那什么,恕我直言……这玩意儿除了当腰带一般没别的作用。”  “哎呀……我变错了。”布条看起来很羞涩的扭了扭,“哥哥等一会啊。我再变……”  说完又是一阵白光。  这回我直接被胸口突如其来的重量给压趴下了,张牙舞爪的翻着白眼看过去,差点一口气倒腾不上来回去见阎王。  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谅你也猜不着!  一杆,通体全白的,方天画戟!  方、天、画、戟!!  从布条到方天画戟?这档次也差的忒多了吧!?能不能别这么挑战我三观啊?!人干事?!  “你……你先起开。”我喘着粗气把方天画戟给挪开了,才虚脱似的重新坐起身,“你会天罡三十六变?还是地煞七十二变?”  变化术有很多,但是我知道的就这两种,况且……就这个档次跨度来看,我其实比较偏向于后者。  “不是啦……”方天画戟翻滚了一下,继续用无辜的童音说,“我就会变这两种。”  我:“……”  你当我没问!  “所以我可以帮哥哥打架哟!”童音继续很活泼的说,“平时变成布条可以当成腰带缠在身上!”  我疑惑了:“你不是蛇嘛?为什么不用原身?”  童音可怜兮兮的道:“……地上脏。”  我:“……”  这是妖怪?这肯定不是妖怪吧?谁家妖怪这么何弃疗的?!  “哥哥……你带上我吧?”  “……我想想。”  是的,我在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我真的带上了这个小屁孩,那我以后打架之前不都要扯一回腰带?杨戬的三尖两刃刀平时是折扇,扇子一收就行了。我这腰带一扯……动作是不是猥琐了点?  人家别觉得我是在耍流氓吧?  “哥哥哥哥……”  我被这酥软的童音彻底戳中萌点了,摇着手投降:“好吧好吧,你就一起好了。反正我现在是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  “太好了!”方天画戟激动的又变回了小娃娃,拍着小手,脸蛋红红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满是开心,紧接着,她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我,“那……哥哥是不是可以给我起名字了?”  “起名字?”我一愣,这丫头连名字也没有?  她用力的点点头。  我瞬间一阵心酸,不过马上被我给压下去了。我思考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是个取名废……  “要不,小白?”我选了一个最通用的名字。主要还是因为这小丫头原身似乎就是个小白蛇。  不料她果断拒绝:“不行!”  我想了一会儿,发现我的脑子确实在这方面欠了点,只能无奈的说:“那你想叫什么?”  坚定的声音:“我想叫白白!”  我:“……”  其实……我想说,就水平方向来讲,这俩名字……没啥区别吧?  但是看见白白那坚定而清澈的眼神,我还是选择把这句话给埋在肚子里,死也不说出来。
不要急啊各位……现在女主在人间还有任务的……等任务完成自然就回去见二哥了,然后就是这俩人的感情戏……二战cp也不是白瞎的嘛= =
十九、金锁泥嚎,金锁债见!  这天晚上,我睡得很好,一个梦也没做。  好吧,我承认,我这个人一直睡得很好。所以说上面那句话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头而已。  虽然说我的睡眠质量不错,但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是被吓得小心肝狠狠一颤——白白这个作死的丫头居然一只脚倒吊着在房顶上看着我!  我捂着胸口半天没喘回气来。  “哥哥你怎么了。”见我一副快要死的样子,白白赶紧利索的跳回了床上,小脸红扑扑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我,“哥哥你没事吧。”  我奄奄一息的挥了挥手:“没事,白白啊……你那么干就不觉得面部充血么?”  白白恍然:“怪不得白白觉得头好晕……”  我:“……”  贺战!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比不上这孩子的神逻辑,我果然是已经老了么?我划拉着被子道:“白白,你多大啊?”  “白白五十岁了!”兴奋的童音。  “……”  贺战,说你特么欠抽你还不信!  我摆了摆手,决定在我的脑子没有恢复之前还是不要开口的好,容易闪着脑子。  等我换好了衣服,白白立即心领神会的变成了布条,在床上扭来扭去:“快点把我绑上吧绑上吧……”  我手里本来已经拿了自己的腰封,看了看那洁白无瑕的布条,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绑两层。原因嘛,很简单——我可不想打架之前一扯腰带连衣服都散了。  那样我说我不是在耍流氓估计都没有人信。  好在我本来的衣服就是灰黑色的,加上了一条白色腰封也不显得特别突兀——顶多就是像泊油路上的斑马线……阿门,我不是故意这么联想的。  换好衣服,我把整个房间都整理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下来的之后,才撩着衣服下摆,拉开房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  我挑了挑眉毛,转身关上门,四处看了看:“丁婆婆?”  没有人答应。  “丁婆婆?”我又喊了一声。  还是没有人答应。  “大哥哥你别喊了。那个老婆婆不在那。”我感觉腰上的布条扭了一下,这是一种无比……呃,奇异的感觉。弄得我一瞬间脊椎僵硬的跟背后塞了把扫帚一样。  “那个……白白……”我的声音都是僵着的。  “怎么了?”又是一扭。  我的后背又是一颤:“那个……你以后能别一说话就扭么?”  “为什么啊?”再扭。  我:“……”  “不为什么你就不能别扭了嘛你知不知道你一扭我感觉比被爆了菊花还刺激啊!”  白白了悟:“白白明白了,白白不扭了。”  ……我说你到底是明白了啥啊?  我默默扶额。有人是一声不吭做大事,有人是一声不吭作大死。我很深刻的觉得我就是后面那一种。  “丁婆婆不在么?”我把整个院子都绕了一圈,发现除了院子里的桌子上放了稀粥等早点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看来丁婆婆应该是有事先出门了,只不过没想到还会给我留早饭。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我一边感慨着一边拿了一只荞麦馒头咬在嘴里,可惜不能跟她告别了。因为我准备现在就走。  白白抖了一下,我怀疑她是想扭但是忍住了:“哥哥你现在想去哪啊。”  我沉默的啃着馒头,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了。  我确实有想去的地方。这还是昨天遇到白白之后突然想起来的。但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一方面,我不确定我去那个地方是不是还有意义。另一方面……我不认得路,  好吧,我承认,后面那个才是主要原因。  我想去的地方是翠云山,就是我第一次把命交待在那儿的地方。  “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呃?我想去个地方,但是不认得路。”  “哪儿啊?”  我默默的把手上荞麦馒头都给啃了个精光,拍了拍手,一边发呆一边说:“翠云山,你知道么?”  “原来是白白老家啊!”  我一愣。  ……不是吧?  什么叫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什么叫赤壁有人送东风?这特么说的就是我啊!  “你知道翠云山怎么走?”我激动的扯着自己的腰带问……咳咳,这个动作略显猥琐,大家不要随便模仿。  白白很欢快的一扭:“是呀是呀。”  我顿时心中豪情万丈,干脆果断的站起身,直接驾云。  “大哥哥你这是要干嘛?”白白茫然。  “走!去翠云山!”  “可是我只会爬啊……”  “我会飞不就行了!”  “我会爬和哥哥会飞有什么关系么?”  我果断闭嘴,不能跟这丫头比逻辑,我发誓连哈佛大学逻辑学的博士后都得被这丫头气死。  ……  说实话,我去翠云山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当年杨戬送沉香的那个金锁。那可是杨戬亲手给沉香刻的,我不知道沉香是不是还是扔掉了那个锁,但我一定得去找找。  那把锁,大概是这舅甥俩唯一的信物了吧。  有人说过,人世间破镜难重圆,有些事有些人,一旦错过就回不到从前。沉香以后和杨戬重归于好,少了这把金锁,我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不是滋味。  时隔一年多,找到的可能已经微乎其微了。  我还是想试试。  看着满山翠绿的翠云山,我摸了摸腰间的腰带:“谢了,白白,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白白扭了扭,没说话。似乎是有点羞涩了。  我从腰带那边将玉鼎……我现在应该改口叫师父了,送我的那本“书”拿了出来,准备翻翻看有什么寻物的法术。毕竟我不可能整座山都搜一遍,那样不仅傻缺,而且……傻缺。  “千里无极,万里追踪?这不是哮天犬的招儿么?”我一边翻一边看,仔细寻找着,“嗯,找东西的,找东西的……呼之即来?嘶……似乎是这东西?”  在师父送给我的《葵花宝典》(说实话我真的不想提这个名字)中间几页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一个名为“呼之即来”的法术。总体作用就是一句话:找东西。  看来这本书确实有点作用。  我用每秒钟八十迈的速度扫描着口诀,把它跟二维扫描码似的来来去去记了个死。  “OK……”我重新将书塞回裤腰带那里,准备开始施法。  首先是什么来着?气沉丹田,运转一个小周天……然后是啥?我凭着记忆摸索着,将身体里那股力量引动起来。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金锁,来!”  “噗——”我放了个屁  我:囧。  ……当你已经准备好接受惊天动地的法术光效的时候,你最终只是放了个屁。请问你该作何感想?我觉得我啥都不想去想。  坑爹呢这是!人干事?!  我一边在心里唧唧歪歪的,一边重新按着书上说的方法运转起来。  我就不信我这次还放屁!  “噗——”  ……上句话当我没说!  我无奈的再次把书摊开,用360全盘扫描的速度把一字一句的琢磨了一边,然后试探着再次伸手结印。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金锁,来!”  “轰!”  整座翠云山都震了一震!  一道猛烈的金光从我掌心迸发,直射翠云山山腰处。  最后金光笼罩了全部的翠云山,光芒万丈,大地威震。  如眠龙苏醒。  如雄狮怒啸。  如……  我直接傻住了。  我去……不勒个是吧!这就是一个找东西的法术吧?为什么视觉效果都快赶上好莱坞大片了啊?!古人那浩渺而不可捉摸的思维果然不是我辈所能参悟的!  在一片金光中,有什么东西缓缓旋转着升空。  我又傻住了。  居然……找到了?  那么大一块金子居然没有被鸟兽鱼虫吃到肚子里拉成翔什么的?好吧,我承认,貌似没有哪种动物是可以消化金子的。我一不小心似乎又暴露了我的智商?  我直接腾空而起,一挥袖子,伸手将那块金灿灿的东西招过来。  一切都变成了慢镜头,我眼睛里只剩那块金锁缓慢而稳定的朝我的掌心飞过来。  五指收拢,然后将它牢牢握在手心。  我心下一定,缓缓落地。  金锁看起来和去年没什么分别,光亮如新,雕刻的虽然看得出来不是专业手法,但下刀却是无比用心谨慎。  我几乎可以想象的到杨戬手握刻刀细细描摹的样子。  杨戬……  我叹了口气,行了吧贺战,老实承认算了,你丫就是想这人了,想的心肝脾肺肾都发痛了。  我小心的将上面残余的一些土渣抹去,认真的收到了自己的衣襟里。大概我注定就是被这舅甥俩克的。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能算我自作孽了。  由于过于注重手里的金锁,我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紫色的身影正拿着一把大扇子冲我飞来。  “哥哥小心!”  “你是哪路的妖怪,敢来翠云山撒野!”  这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手上就多了一把方天画戟,全凭身体的条件反射抬手就是一挡!  “乒!”火花四溅!  我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样子,不由得嘴角一抽——老熟人啊,铁扇公主?  大概是被我刚才那个惊天动地的动静给招出来的。在心里继续腹诽了一下这个法术之后,我轻松的用方天画戟的柄反手一拍,直接将铁扇公主拍了出去!  “啊——!”黛紫色的身影蓦地朝翠云山疾飞而去。  “在下无意冒犯!就此告辞!”我说着赶紧驾云,开玩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妈妈说过,打架的不是好孩子。  “小妖休得撒野!”  我去,我一个方天画戟都把您老人家拍飞了你还叫我小妖?  我示威性的转身用方天画戟划出了一道凌厉的器气。  “轰!”翠云山上山石滚落。  看着那越来越远的山头,我默默的为铁扇公主默哀了一会儿,然后果断收了方天画戟——系腰带!  说起来,这玩意儿不仅开始打架的时候有耍流氓的嫌疑,而且打完架之后也有点不好收场啊。我一边费力的在云山系腰带一边漫无边际的想。
二十、偶遇宝莲灯  金宝碧色盈望眼,长风过处云飞倦。  不管试多少次,虽然我驾云的姿势始终看着不大对头,但这种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感觉确实是爽呆了。  话说回来,我还是魂体的时候被杨戬拎着裤腰带飞过几回来着,那时候就光顾着感觉冷风猎猎了,想起来反而没有现在飞的这么自在。不过……咳咳,好歹那时候有杨戬在旁边嘛。  我现在倒是想回真君神殿,可惜找不到理由啊。  “白白,你想去哪里玩玩?”我一边想着,一边用手摸了摸腰带那儿,悠闲的说,“现在也没什么大事了,我们俩把这中原大地给轮着飞一遍都行。”反正有“万物皆空”么,不愁缺钱花。  不料白白发出了一种极为哀怨的娃娃音:“哥哥,白白饿了……”  我一个踉跄,差点从云头上栽下去:“啥?”  “白白饿了……”哀怨更加一分。  我不自在的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想起来也是,从昨晚到现在也没见白白吃过什么东西,反倒是我这个肚子不饿的人还啃了个荞麦馒头。  不行,感觉好有罪恶感。  “好,带你去吃东西。”我这么想着,嘴上不自觉的就溜了号,“咱们去华山吃好吃的吧!”  刚说完,我下意识里就恨不得直接抽自己一巴掌:泰山衡山恒山嵩山都行,怎么特么非要说去华山呢?  思维惯性要不得啊!  ……  我知道,蛇都是爱吃肉的。  但!是!  你特么见过那支蛇是特么爱吃特么肉包子的?!并且还特么是一口一个特么连皮带馅儿特么一起特么啃的啊!  请中途不换气的把上面那句话念出来,你就可以深深地体会到我此时内心深刻的苦逼了。  这是存心要刷新我三观的节奏吗?!  靠在街角偏僻的回行小巷里,我手上翻着《葵花宝典》,一抬头就可以看见不远处那个圆滚滚的小人影在一座“包子小山”上乐颠颠的啃来啃去。  不行,不能看,这景象太特么挑战我三观了。  我硬是把视线逼回了《葵花宝典》上。这本书里说记载的法术都是很有些实效的,并且越往后就越高阶。我有些好奇,不知道最后一页会是什么?  “偷,天,换,月……”我眯着眼睛,好半天才算看清了那四个有点糊掉的手书。  没错,这宝典上的最后一招就叫做“偷天换月”,其实说白了这就是一个以命换命的招数。只不过要求双方法术修为相差不超过三个月,好处就是用这招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不管法力多牛掰的人都发现不了。  昆仑弟子们动不动就是成百上千年的修为,三个月……这也着实是强人所难了点吧?  好是好,可惜这招不适用啊。我撇了撇嘴。  将书重新塞回裤腰带上,我抬头正准备看白白吃完了没有。却没想到白白就站在我面前,手里还捧着三个大肉包子,大眼睛亮晶晶扑闪扑闪的看着我。  我一下子被戳中了萌点,伸手把小丫头带到面前,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脸蛋:“怎么了?吃不下了嘛?”  白白鼓了鼓脸颊,认真的摇摇头,将手里的包子往我面前推了推:“哥哥也吃!”  我一愣。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呢?!  我觉得心里软乎乎的成了一片,只能眉开眼笑的把包子推了回去:“没事,你吃吧,我不饿。”说完不忘揉揉她的小脑袋。  有这么一个小丫头陪着……也挺好的。  我心里只觉得越发感慨,干脆蹲下来白白说:“白白,你以后还是叫我姐姐吧?”  不料白白一边奋力的嚼着包子,一边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唔行~!(不行)!”  我挑眉:“为什么?”  “哥哥没有胸!”  我:“……”  当!我!没!问!  等白白吃完了包子,我也没有让她变回腰带,直接就这么牵着她一起出了巷子,在街上乱逛,就当做是给这小丫头消食了。  华山底下的这个镇子其实并不算大,但是估摸是因为有三圣母所在的关系,看起来倒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繁华的很。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和眼前这幅景象也确实是有些诡异的相合。  白白年岁还小,大概并不常变成人形。所以走起路来就有些东倒西歪的,白嫩嫩圆滚滚,跟一只小企鹅一样,怎么看怎么萌。  最后兴许是泄气了,她干脆停了下来。  “怎么?走累了?”我弯下腰轻声问。  白白不大好意思的转身抱住了我的腿,把脸埋起来,扭了扭小屁股:“白白……白白不想走了……”  我笑了笑,手一抬就这么把小丫头托着屁股抱了起来。我现在力气大,抱一个小娃娃当然是不在话下。白白反而觉得新奇好玩的很,咯咯直笑,小脑袋很不安分的到处乱转。  “安分点。走,咱们去那些铺子里看看。”我笑着骂了一句,空出一只手来戳了戳白白的额头,转身朝街边的一家店里走了过去。  本来是随便挑的地方,没想到居然进了一家古董店。  刚踏进门槛,入眼的就是一片古色古味。列架林立,用的俱是上好的木料,风格素净。最面前的堂门供桌上燃了一笼香,正往外冒着缕缕袅袅的青烟。  两侧挂上了一副用绢纸手写的对联,铁书银钩,遒劲有力。  右边是:书玉凭贵贱。  左边是:往来成古今。  这倒是很符合这家古董店给人的感觉。  总之,这地方让人觉得舒服。  白白从刚进门开始就挣扎着要下去,我只好把她轻轻放了下来,嘱咐道:“别动这儿的东西啊,看看就是。知道吗?”这小祖宗要是不小心碰坏了那么一两件,我估摸着就算把我给卖了都赔不起。  好在白白的性格确实不算闹腾,只是乖乖的点了点头:“白白知道了。”  我看她动作虽然不稳,但是举止确实小心,也就没管她了,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这些木质的列架看起来非常牢实,隐隐透着棕红色。也不知道是什么名贵的料子,上面陈设的都是金石器皿。一看就是经过了年代时间的淘洗,散发着自然而然的古时韵味。  “这位客官想找些什么?”  一个沉厚的声音传过来。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素色长衫的老人正朝我走过来,精神矍铄,让人一看就容易联想到那些身怀绝技的世外高人。  这大概就是店主了。  我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那个……我只是随便看看,不懂这些。”  “无妨无妨,公子进来就是有缘,自请随意吧。”老人捋了捋复制,笑呵呵的说。  我点了点头,转过头准备继续观赏。  这时,就听见白白叫了一声:“哥哥!哥哥!你过来!”  嗯?我循着声音走过去,却见白白小心翼翼的扒着架子,眼睛看着架子上的某样东西,都快冒绿光了:“哥哥,我喜欢这个,能买下来嘛?”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哑口无言。  这……这是……  玉质温润,荧荧有光,灿然若莲,万古长殇。  这东西……除了在这里,我只在一个地方看过。  沉香手上。  “宝莲灯……”我这回是真的被吓到了,沉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连宝莲灯都流落到这里来了?!  白白扯了扯我的袖子:“哥哥?哥哥你怎么了?哥哥你不喜欢就不买了吧?”  不买?这怎么行?被别人买去更麻烦!  我果断的回头,看着跟上来的老人说:“这位老人家,这盏灯要多少银子?”  看着宝莲灯,老人略显迟疑:“客官真的要买这盏?容老朽直言,这盏灯,老朽还不曾断代……”  我摆了摆手,这上古神器,你能断的了代才是神奇:“这不碍事,我有心要买,你开个价就是。不在乎这些。”  老人捋了捋胡子:“那……客官给三十两银子好了。”  我赶紧去翻钱袋,由于脑子还属于二十一世纪的残次品,所以掂量着就知道银子重量的本事我还没有,只能挑挑练练了一块比较大的递过去:“够了么?”  “多了。客官等等,老朽去拿银钱来找。”老人说着就要转身。  我拦住了他:“不必了,多的算是谢礼了。”  不等这老人说话,我就准备带着白白离开。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呆的久了肯定有什么我不希望的事情发生。  不料我才刚转身就听见一声娇喝。  “慢着!”  我定睛一看,门口站了一个小姑娘。看身形应该和沉香差不多大,穿着碧绿纱罩的长裙,面容姣好,更特别的是手里还拉了一只黑色的大狗。  恩哼?我挑了挑眉毛。  “你手里的东西能卖给我嘛?我出两倍的价钱。”那姑娘径直走上前来问,  我不动声色的侧身挡住了身后的白白,笑了笑:“不好意思,不行。”  那姑娘眯了眯眼睛:“嫌少了?那三倍吧。”  “十倍也不行。”我干脆断了她继续往上开价的后路。  姑娘见我不吃这套,忍不住咬了咬下唇:“那你要怎么才肯卖?这东西我必须拿走。”  必须拿走?这话说的我就有点不爽了,你谁啊你,凭什么非要拿走?  我冷着脸,弯腰把宝莲灯放在了白白手里,将白白抱起来,侧身就准备出门:“不好意思,凡事讲个先来后到,这东西是不能给你了。”  “是啊。”见状,那老店主也不由得劝道,“人与古物是讲究缘分的,这位姑娘还是莫要强求的好。”  见我挤开她就要走人,那小姑娘终于是急了:“你……你给我站住!”  我当做没听见。  “你……你……二郎神,咬他!”  二郎神?!我挑眉回头,却正好看见一只长着大嘴的狗冲我猛地扑过来!  我想也不想,实际上也没时间去想,直接反手就是一掌拍过去。  “嗷呜——”狗凄惨的摔到地上。  “这位姑娘还是不要强求的好。”看着那略显忿忿的俏脸,我不紧不慢的往上托了托白白,微微颔首道,“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是本不该是你的。”  说完也没顾得上我这神棍似的话她听没听懂,直接一撩衣摆,走人。
二十二、重逢  真君神殿。  夜凉如水,月色漫阑。  红绳悬在白玉的上空,被一双修长的指牢牢牵着。  白玉锁的玉身上环绕着一层又一层银白色的淡辉光晕,温润而清透。从最中心的玉芯殷实的白脂色慢慢的渲染到边缘处透过的淡淡荧光,无不隽永着丝丝缕缕的神秘惑感。  杨戬就这么看着它,神色笼罩在白光里晦暗不明。  “主人,宝莲灯被刘沉香他那个哥哥给拿过去了,而且他哥哥不知道是为什么,功力大增,那一掌打得属下痛死了……”  “主人,你说……咱们要不要趁早赶尽杀绝,灭了他?”  “闭嘴!”  “这……主人,属下……是怕他对您不利啊。”  “闭嘴!”  幽冥的夜狱暗火中,哮天犬一如既往的勾着手看向他,模样分外可怜。而杨戬却无暇顾及这些,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底密密麻麻的渗透了一种钻心的涩意。  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叫贺战的人,是非常爱护沉香的。他终有一天要和自己走向不同的方向,背道而驰,甚至针锋相对。杨戬从未如此清晰的认识到,那个在真君神殿里会在半空乱飘还跟他说笑的魂魄确乎是不在了。  下一次,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他挡在沉香前面。  杨戬发现自己真的没有考虑过如果下次再和贺战戟刃相对,那时的他应该怎么办?  像第一次一样劈得他魂飞魄散?  杨戬看着白玉锁的目光倏地飘忽起来。自己……真的能仿若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狠下杀手?  也许……能。  为了百年之计,总会有一些牺牲。白玉锁的棱角在不知不觉中深陷进了肉里。而杨戬依然空茫的看着它,锁住不放。  他会恨他。  但有人在这条路上陪他走过,有人全然的信过他。  记在心里就好。  杨戬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嘴角不受控制的上钩了一下,溢满苦涩。  这些踟蹰独行的日子,已过百年,他早就应该习惯了……  “舅舅,你在这儿吹风呢?”  ?!  杨戬蓦地浑身一僵!  星眸猛地睁开,带着一种不可置信的震惊色彩。杨戬下意识的撩起的自己的玄色披风,转过身去。待那一片衣袂飘然落下时,他整个人都不可思议的柔和了几分。  月光长长的铺洒在神殿前冷硬的石阶上,一如既往的不带半分感情。而石阶上,却有一个他无比眼熟的人,手里捧着一个无比眼熟的东西,正冲着他笑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喂!舅舅!给你送东西顺便过来蹭饭啦!欢迎不欢迎不?”  那笑容,貌似比月光还多了一点璀璨的意味。  杨戬不自觉的笑了,缓步上前,他突然觉得,今夜的月光,确实很好。  ……  当我看见那个在月光底下一片清冷的背影的时候,我就深刻的认识到自己完了,完得连渣渣都不剩。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逆天的男人呢?  长相逆天,身材逆天,武力逆天……总之啥都逆天!  最后我只能露出一个很傻×的笑容对他说:“喂!舅舅!给你送东西顺便来蹭饭啦!欢迎不欢迎不?”  你丫不欢迎也得欢迎,我特么都拿着宝莲灯到真君神殿门口了总不会拿了灯就让我原路再圆润的走回去吧?!  “哥哥,你的脸很红诶……”白白小声说。  我僵笑着拍了一下腰带,咬牙切齿:“闭嘴!”  杨戬慢慢走到我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往日冷峻的脸上柔和了不少,他上下扫了我几眼,然后悠然转身:“……进来吧。”  “啊?……哦!”  我后知后觉的跟着他的脚步进了真君神殿。  等我真正走进真君神殿之后……我傻眼了:这……真不愧是传说中冷面冷心冷情的二郎真君啊。这神殿的模样,我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一花一草一树一木压根都不带动的。杨戬这个人怎么能这么没有生活情调呢?这样的话怎么能泡到妞?!  这要是能泡到妞我就不姓贺!  当然,不能算上我这种大概心甘情愿可以倒贴的。  不行,贺战,你不能有这么作死的思想!你以后还是乖乖的去帮杨戬和嫦娥牵红线去吧!我在心里严正的给自己思想教育。  不料杨戬带着我一路走到了花园还不准备停,而是转身朝一个我从来没注意到的犄角旮旯里走过去。看着匀速前进的样子,大概也不是带我去花厅。  我快步的赶了几步:“这……舅舅,你想带我去哪儿啊?”  “带你看样东西。”沉郁好听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杨戬的脚步依然不曾停滞。  最终,他带着我到了角落里的一堵青石墙前,伸手轻轻按在了墙壁上,嘴上念念有词。  “轰隆!”一声巨响。  我被吓得一个旱地拔葱,差点把自己拍在旁边的墙上变成装饰画:“这……毛玩意儿?!”  紧接着,让我掉下巴的一幕粗线了!  杨戬原本按着的那堵墙,居然……它居然半面墙壁一起移动,挪开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里面太深,看不清楚有什么东西。  我探头探脑的,始终想看清楚里面的底细。  杨戬瞥了我一眼:“……你能不能先把自己从墙上撕下来。”  呃?我看了一下现在我这个大字型壁画的姿势,不大好意思的把自己从墙上“撕”了下来。挠着后脑勺跟在杨戬后面:“那啥,舅舅,我们要进去嘛?”  杨戬又瞥了我一眼:“你说呢?”  我:“……我啥也不说,跟着舅舅走就行。”  最终……我们果然还是要进去,囧。  洞口连着一个长长的楼梯。我亦步亦趋的跟在杨戬后面,时不时用手摸摸墙壁,这里的墙壁都是石头做的,带着一股寒气。我第一次摸到的时候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大约走了那么一分钟左右的样子,眼前豁然开朗。  我傻了,彻底的傻了。我觉得自己的脑子被一只高射炮正中红心,一击爆头。血量瞬间归零了。  这是一间石室。  四周都是惨白惨白的石壁,带着一种自然的幽光,让人寒意陡增。似乎有一种冷气在慢慢的嵌入你的骨髓里面。  石室里很空旷,只是在中央摆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造型古朴,但我确实看不出来是干什么用的。  “这是养魂鼎。”杨戬的声音淡得不带一丝感情。  我一愣。  养魂鼎……养魂鼎?养魂鼎是毛?我回头用一种疑惑的表情看着杨戬。  “里面是四公主的魂魄。”杨戬说着,走到了我旁边,表情里带了那么点意味深长的意思。  四公主?我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是一看见杨戬那个表情,不知怎么的我脑子里就电光火石的一下子接通了:“四公主,敖听心?!”  杨戬看着我,缓缓点头。  “没错,是敖听心……”  他的声音又往下沉了一沉,开始缓缓的说一些事情——一些我早就知道的事情。  我确实是早就知道这些事……但是我没想到杨戬会亲口告诉我!  杨戬好像没有看见我一样,自顾自的说他自己的事情。石室里的光就这么印在他身上,将他塑成了一副雕像。冷硬的似乎没有心没有感情。  他的语气明明平淡的连起伏都没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听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怆。  我突然有了一些私心,不想他和嫦娥在一起。嫦娥不懂这个人,不懂他的忍辱负重,不懂他的深谋远虑。不懂他的人,如何能让他幸福?  也许,我可以问问他,给他找一个他更喜欢的。  反正……贺战你就是来给他改姻缘线的,现在也该行动了。老是磨洋工的话容易被老板骂啊。少来点非分之想吧……  我叹了口气,突然也有点心情低落。  “到了那一天,三妹救出来,新天条也该出世了……”  “我大概等不到那一天。”  不对,杨戬,你等得到,并且那欢天喜地的大结局里还有你一份呢。  这个人,他一直都在。并且一直负担着,用别人所不知道的方式,千年独行。  我也不知道这一瞬间是真的心疼还是脑子抽了还是……管他咋样的!我很给力的一把抓住了杨戬的手臂,然后……  咳咳,我一不小心似乎抱住了杨戬?  卧槽!我真的抱住杨戬了!  我在接触到这个温热的肉墙的一瞬间,浑身僵硬。而我也可以感觉到,我抱住的这位也僵硬了。  于是,两个僵硬的跟石头似的人撞在了一起。  “那个……”我比杨戬要矮上半个头,所以干脆把脸侧着不让他看清楚我的表情,“你傻得么,你和你的舅舅又不一样。你舅舅是下狠心要下死手,你是要历练沉香。你看你追杀沉香这么久,也没见他掉一根汗毛,沉香不是傻子,他不会恨你。再说了,谁说你一定会出事的。反正我在那儿肯定不能让沉香KO了你。”  杨戬没说话。  “我说舅舅,你别这么悲观行不行。你看我不也死过一次嘛,死啊死啊死的……不就死习惯了!”  “没准阎王还得跟你发点‘最有毅力轮回奖’啥的……”  “……我说舅舅,你吱个声行不?您还活着嘛?!”  我实在是没辙了,只能回过头看着他的侧脸说:“你是三圣母的哥哥,是沉香的舅舅,如果这个家没了你,怎么才算完整?”  我抱住的这个人蓦然放松了。  一双手突然搭着按上了我后背的脊骨处,缓缓收紧。  哇哦哦哦哦哦哦哦——!!!!  我的脑子成了一片浆糊,里面不断盘旋着几个字:杨戬回抱我了回抱我了回抱我了回抱我了回抱我了回抱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行,贺战你要冷静。爷们起来,淡定……不就是回抱了嘛,这是一种充满了感动和谢意和那啥啥的拥抱,这是哥们……啊呸,舅甥式的啊!  卧槽!劳资不能淡定了!臣妾做不到啊!!  我的心里现在充斥了一首喜庆的歌曲: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今天是个好日子……  不好意思,这首歌似乎接地气接过头了。那么我们换一首好了:我家男神要结啊结婚啦,从此以后就有人陪啦,男神你的下半辈子有保障啦……  呃,抱歉,我不是故意打广告的。我认错。  正在我脑子陷入完全的混乱的时候,有个声音响了起来,就在我耳边。  “谢谢。”我听见杨戬在我耳边说。  “不用谢,俗话说大恩不言谢……啊不对,是滴水之恩当涌泉……啊呸什么玩意儿……”我语无伦次的说,“总之你不用谢我。真君你是汉子你威武雄壮你应该的!”  杨戬又收了收手,语气里带了一点笑意:“嗯。”  这一声直接戳中我萌点,彻底把我的防御力清零,只能维持着抱杨戬的动作不动,啥也干不了。浑身没有一处不是僵硬的。  但是……我全身僵硬可以理解,真君你为毛还不放手啊啊啊啊!!??
二十二、(伪)“三口之家”  俗话说:是汉子就要拿得起放得下。  ……你先别管这是哪儿的俗话,也别管我是不是汉子。反正我深刻的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自从上次在真君神殿的密室(杨戬语)里给了真君大人一个支持加安慰的抱抱之后,我浑身上下不对劲了整整三天,看见杨戬就不知道手脚往哪放。  好在我向来特立独行脑子诡异,这种类似于抽风和抽筋的行为已经被杨戬很良好的给习惯了。  鉴于我确实没地方去,杨戬很大度的让我在真君神殿里占了一间客房,并且用他那一句话就能让声控党血量清零的声音给我详尽的解释了这些日子里沉香闹出来的那些幺蛾子。  我觉得我的三观在不断的被刷新,刷新,刷新……  沉香现在似乎是已经小有所成,玉皇大帝派去捉拿他的天兵天将居然都给扛住了。只不过丁香因为他和小玉的事情赌气,直接回了华山下面的镇子。小玉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父母的死亡真相,准备放弃沉香,总之他们那儿的情况是错综复杂,搞得我听完之后一个头两个大。  这乱劲!  不过这剧情很明显已经被搅得乱七八糟了,我的先天优势也不存在,只能是看一步走一步。唯一让我觉得有点安慰的是这次主要被派去和沉香死磕的是托塔李天王,杨戬只是作为副手,正面对战的时候才会赶过去。  “你多小心吧。虽然说是三界第一战神,但是刀剑无眼什么的……”我盘腿坐在蒲团上,用胳膊肘撑着上身,看起来要多休闲就有多休闲,“沉香那孩子的性格本质上是好的,他肯定会谅解你的,不用太悲观。”  杨戬微微颔首,用一只手点着下巴,目光复杂:“他现在应该是已经恨上我了。”  我很猥琐的笑了笑:“这你放心,有我在,肯定不能让他伤你一根毫毛。”  “?”杨戬略有些意外的看着我,眉梢微挑。  我笑的高深莫测,不说话。  “对了……”杨戬眯了眯眼,语气忽然低沉下来,“哮天犬说你的功力大增。怎么回事?”  我很轻易的放错了重点:“哮天犬?他怎么知道?”  杨戬垂下眼睛:“我把他赶到人间去了。他在人间遇到了你,你还打了他一掌。”  我……遇见哮天犬?还打了他一掌……我使劲回忆着。  “……二郎神……咬他!”  纳尼?!他是那只小黑狗?我就说嘛,谁会把自己的狗取名叫“二郎神”的!这绝壁是哮天犬啊!照着这个说法来看,当时那个惹得我很不爽的绿色衣服的姑娘岂不就是跟沉香闹别扭跑回家的……丁香大小姐?!  我深刻的感觉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我居然一巴掌拍飞了小黑狗……我完了。  “呃,我不是故意的。”我默默低头忏悔,“当时他们想抢宝莲灯。我没多想就拍过去了。”  杨戬抬眼,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说:“没有怪你,只是好奇,你的功力怎么会增长的如此之快。”“哦。”我的思维终于被拐带回了正题,仔细想了几个借口之后发现都太扯淡了,干脆还是说实话好了,“我是‘灵犀之体’,疏通了一年经脉之后法力就上来了啊。”  “什么?!”杨戬蓦地提高了音调。把我吓得差点直接从蒲团上跳起来。  我狼狈的稳住身形,伸手抓了抓左额头:“不是……这很吓人么?我这不都过来了嘛,也没死也没伤的。”  “……”杨戬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你为什么要疏通?”  我为什么?我要说是为了真君大老爷会不会被你一三尖两刃刀给戳死?我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出来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理由。于是我难得一脸正经加郑重加认真的抬头对他说:“好玩儿……”  杨戬:“……”  为什么我有一种长期和白白呆在一起智商和逻辑都被拉低了的错觉?  矮油这一定是我的错觉啦啊哈哈哈……  话说回来,自从我开始在真君神殿很无耻的住下,白白就几度抗议说要出来玩玩。在我多番恐吓无果之后,只能扯开腰带,看着长串的白布条渐渐化成一个白衣服粉雕玉琢的三岁小娃娃。  不料,这厮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嘤嘤嘤嘤……白白肚子饿了!白白要吃肉包子!!”  说完之后还很给力应景的鼓了个包子脸。  我背后冷汗连连——我的个亲娘诶,这祖宗还真是不知道啥叫矜持啥叫见机行事啥叫随机应变……好吧,人家外表才三岁,我们得体谅一下。问题是这里是真君神殿!真君神殿里你让我上哪去找肉包子这种东西!?  杨戬和肉包子……这两种生物根本就不活在一个次元好吧!  “……呜呜呜呜……哥哥不疼白白了,白白肚子好饿……”看我始终没有反应,白白从啜泣直接变成了大哭,小脸蛋憋得通红,勾起人无数的负罪感,“白白想吃肉包子……呜呜呜……哥哥坏!白白……呜呜……白白要吃肉包子……”  这回我的血量直接成了负两个圈儿(无穷大),小宇宙瞬间爆发:管丫真君神殿有没有呢!我直接去人间买不就行了!我弯下腰把白白抱起来哄道:“好了,白白不哭啊,哥哥刚才在发呆呢,哥哥现在给你去买肉包子好不好。白白哭的都不漂亮了……”  白白终于减缓了势头,最后一抽一抽的问:“哥哥同意给白白买肉包子了?”  我无奈的亲了她肉肉的小脸蛋一口:“嗯,哥哥错了,现在就去给白白买肉包子,马上回来,白白在这里等哥哥好不好?”  “嗯嗯。”白白的大眼睛还带着眼泪珠子,认真的用力点头,小手扒着我的衣襟说,“白白很乖,白白等哥哥回来!”说完还很认真的捏了捏小拳头。  哎……大概我天生对萌物没有抵抗力吧。我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在软榻上,摸了摸她的头:“白白不要乱跑哦。哥哥一下下就回来。”  “好!”白白再次用力的点头,“白白等哥哥回来!”  “嗯,乖。”我满意的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转身直接就奔人界去。  去干吗?废话,买包子呗!  其实我赚的就是天上和人间的时间差,如果我动作够快,白白等到包子大概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所以我用我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驾云飞到人界,果断的包了一整个摊子的肉包子打包成一大坨背在背上——上次之后,我对白白的食量估计的非常精准。  紧接着,我就背着这一大坨包袱,维持这外表酷似王八的造型爬着云头又往真君神殿飞。
  说起来,人家驾云都是狂拽酷帅,怎么到了我这儿每一次看着都觉得不对劲呢?咳咳,一定是我这次赶时间的关系。没有好好调整造型……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大一包的包子……我能摆出什么狂拽酷帅的造型来?  这真是一个难以解答的问题啊!  等我干净利落的爬下云头,用一种酷似王八的造型飞奔进真君神殿中我的客房的时候,老天给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谁能告诉我……杨!戬!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我的动作不够快吗?!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的时间差都够真君大人跑到我房里来?!我到底是有多逊!  此时的杨戬穿了一身白衣,低头敛眉,正动作轻柔的抱着白白,姿势非常标准,手臂还在轻轻摇晃。白白将头埋在杨戬肩头,看起来是睡着了。两个人看起来就跟父女似的,场景分外和谐。  我不由得轻手轻脚的卸下了包子,放在一边,放缓脚步走过去。  杨戬见我过来,做口型道:【去哪儿了?】  【给这小家伙买吃的】我回了一句口型,凑过去看着白白睡得直冒泡的小样子,忍不住无奈的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刚刚还说肚子饿呢,这会儿就睡着了。”  杨戬的唇角不自觉的往上勾了勾,弯腰无比小心的把白白放回的软榻上,同样低声问我:“这孩子是哪儿来的。我刚进来就看见她坐在床上打瞌睡,迷迷糊糊的伸手要我抱她。”  这丫头……不会是睡迷糊看错人了吧。我忍不住腹诽了一句,嘴上依然低声答道:“在人间看见的,一只小蛇妖,喜欢吃肉包子,刚刚帮她去买包子去了。”  “蛇妖喜欢吃肉包子?”杨戬微微挑眉。  我翻了个白眼,无奈的笑了:“只此一家。”  说完,我和杨戬对视一眼,同时失笑着摇摇头,将目光放在睡得香甜的白白身上。  好在白白大概只是等我等的有些无聊了,肚子确实饿得厉害,没过一会儿就悠悠转醒了,刚看见我就伸着手臂,吸吸鼻子,迷迷糊糊的冲我嘟囔:“白白想哥哥……包子……”  我无语的在她额头上轻轻戳了戳:“你是想我啊,还是想我带来的包子啊?”  白白眨了眨眼睛,算是转醒了,嘿嘿笑着,大眼睛弯的跟月牙儿似的,在我身上蹭了蹭:“都想!”  “小鬼!”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去拿包子,别呆在床上吃,小心把床弄脏了。”说完我就翻身直接过去拿那一大包被我“遗弃”了的包子。等的时间有点久了,外边几层的包子都有些冷,我只好整个的都拎过来。  我一转身,却发现杨戬又把白白抱起来了,正往房间中央的案几那里走。白白看起来对这个“陌生人”适应良好,一边乐的直哼哼,小脚丫子还在乱踢。  “在这里吃吧。”杨戬说着坐了下来,白白就这么顺势的坐到了他的怀里,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手里的包子。  我无奈的走过去,坐到了两个人对面:“白白,让你贪睡,包子都冷了,白白要吃冷包子了。”  “唔?!”白白闻言瞪大了眼睛,直接转过头把头埋在杨戬怀里使劲摇,“不要不要!白白不要吃冷包子!白白不吃嘛!”  ……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家伙!我苦笑不得的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假装凶神恶煞的说:“必须吃!看你还贪不贪睡!贪不贪睡!贪不贪睡贪不贪睡……”我的手渐渐的就变成了挠痒痒,白白乐的咯咯直笑,在杨戬怀里乱动,躲掉我的“咸猪手”。  然后,一只骨节分明,指节修长的手缓缓的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愣住了,抬起头。  只见杨戬眼里全是一种很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包子道:“把包子给我吧。”  “嗯。”我迅速反应过来,伸手把那一大包包子递过去。看杨戬怀里坐着白白,也不方便接,干脆递过去之后就又双手托住白白的腋下,把白白抱到了自己身上:“来,白白乖,来哥哥这边。”  “不来不来……哥哥坏!想挠白白痒痒……”白白的脚在空中乱踢,我好容易才把她制住。白白很不客气的直接把头放在我怀里拱来拱去,“哥哥快点跟白白道歉!唔……不然白白就不和哥哥玩了……”  我失笑着的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好好好,哥哥错了,白白还和不和哥哥玩?”  “唔……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白白抬起头,水灵灵的眼珠子转了一转,故作大度道,“那白白就大度的原谅哥哥了!”说完还得瑟的扭了扭小屁股,仰着头撅着嘴,一副“我很伟大”的臭屁样子。  我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脸颊。  “来,吃包子了。”  我和白白几乎同时看过去,只见杨戬手里抓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递过来。见我面露疑虑,杨戬看着我解释道:“用法术热的。”  我无语了。白白啊白白,人家三界第一战神用法术给你热肉包子!这是多么大的荣幸啊!  不过咱们的白白小朋友很明显弄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居然一张嘴,就着杨戬的手一口就把包子给包进了口里,一边嚼一边满足的直眯眼睛,在我怀里舒服的直哼哼。  ……这只小懒蛇!  我无奈了,伸手帮她调了调坐姿,杨戬见状也继续帮她热包子,没过一会儿,白白又“嗷呜”的干掉了第二个包子。  “没人跟你抢,吃慢点。”我无奈的用手顺着她的背脊,就怕这只小懒蛇一不小心噎着了。  不得不说,白白消灭包子的速度是非常可观的。我和杨戬就这么保持着一个抱一个喂的状态,没过一会儿就把那一大袋包子给干掉了。吃饱了的白白在我怀里舒服的哼唧,时不时还扭扭小屁股。  “……我迟早得被你吃穷。”我见状,无奈的用食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以后小心吃成一个包子。”  白白闻言撅嘴,偏头:“哼~白白才不会变成包子。哥哥骗人!”  “行了,别闹腾你哥哥了。”杨戬伸手摸了摸白白的头,和缓的说。  ……看来二郎真君还挺喜欢小孩子的?我颇有些意外的看着动作柔和的杨戬,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杨戬抬眼难得温和的看了我一眼,露出了一个很不明显的笑容。我顿时干咳几声,转移目光,不行,杀伤力太大了,不能直视。  谁知道白白翻了个身,看着杨戬歪了歪头,用她的娃娃音“童言无忌”道:“我叫你爹爹好不好?你好像我爹爹哦~!”  我差点被口水给呛死!  杨戬也是一愣,不由得失笑。  我赶紧低头给了她一个“炒板栗”,咬牙切齿道:“白白小朋友,你这辈分是怎么算的!你叫我哥哥,叫他爹爹,你让我以后叫他什么?!”  “唔……?”年纪还小的白白很明显被我这种暗示性的说法给绕晕了,用一种非常茫然的目光看着我。紧接着她低头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掰着自己的手指,嘟着嘴,还在念叨什么。  “其实……”杨戬刚要开口,我赶紧冲他摇摇手,对着闷头思考的白白努了努嘴,夸张的做口型道:【看她怎么说!】  杨戬很明显是看懂了,也极细微的勾了勾嘴角,将目光放到白白身上。  这时候的白白终于思考完毕了,只见她从迷惑不见变成了恍然大悟,两只小肉掌“啪叽”一拍,亮晶晶的看着杨戬说:“我还是可以叫你爹爹丫!”  我和杨戬略带疑惑的对视一眼。  谁知道这丫头居然转过头来对着我笑眯眯的说了一句——  “白白叫哥哥娘亲不就行了!白白好聪明!”
话说我个人觉得这一章是我开文以来写的最幸福最治愈的一章,我写的时候都忍不住想笑啊可爱的“一家三口”
七夕特别篇——西皮是怎样炼成的!(刘小玉独白)  这个故事发生在许多许多许多许多许多……年后。当沉香砍完了华山,娶完了老婆,整完了新天条之后,日子会是咋样的呢?  大家好……我叫刘小玉。  我的名字的来源嘛,很简单,因为我爹姓刘,我娘叫小玉。所以这不负责人的俩人把名字一凑活就成了我的。然后我的名字就成了一个人长年用来笑话我的把柄,给我的童年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请大家深吸一口气,跟我一起用咬牙切齿的名字说出这几个字:杨!白!白!  杨白白是绝对我见过的最不像姨妈的姨妈!好吧,说起来,她这个姨妈也就占了点辈分的便宜了。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嘛……平时老是一身白衣服,时不时就跑到我家来蹭吃蹭喝的,偏偏我爹娘还很欢迎她!什么世道啊这是!  好吧,既然提到了杨白白,我就忍不住想说一下我舅公那一家。  舅公家就住在灌江口,其实认真算起来,舅公家的常住人口只有三个……哦不对,去年刚刚新添了一个小屁孩,叫杨昭还是啥的,哎呀不是重点不是重点!总之我从小一直认为舅公和舅婆是世界上最神奇的存在……  据说,舅公和舅婆结婚的那天,天上地下三千神仙都来观礼。那叫个声势浩大,雄伟壮观。当时拜堂之前有好多人拦着舅公不让他进喜堂……据说这是传统习俗还是什么的?貌似还有好几个不着调的年轻神仙想玩“抢亲”。  结果他们全部都被舅婆给踹飞了……  是的,你没有看错,被舅婆(重音)给踹飞了。当时我还小,没有看过具体场面,但是据我爹说,当时舅婆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把方天画戟,对着人群就来了一嗓子:干什么呢!放开那个男的!让我来!  ……于是我对舅婆产生了一种油然而生的“敬佩”。  在我七岁的时候,被我爹娘扔到灌江口死皮赖脸(杨白白语)的在舅公家呆了几年,顺带对这俩夫妻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我的舅公是全天下最帅最强的男人,我一直这么认为。唔……爹爹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胳膊肘往外拐的,实在是你确实长得比舅公要差上那么一丢丢丢丢啦。舅公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和一群很丑很丑的伯伯下棋(梅山兄弟中枪不治),除了下棋就是喜欢喝茶……而且尤其喜欢喝舅婆泡的茶,我偷偷喝过一回,又苦又涩的……不知道哪里好了,郁闷。家里的家务基本上都是舅婆负责,除了……呃,做饭。据舅公说,舅婆正经做菜的时候他都不知道是应该担心她还是担心厨房。后来有一次我终于懂了……  至于为什么懂了,我真的不想回忆那种惨痛的记忆。但是我告诉你们哦,舅公有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那就是——不喜欢吃萝卜!我一直觉得只有我才会有这种毛病呢(刘沉香:刘小玉!今天必须把萝卜全部给吃了!——刘小玉:不要咩爹爹……TUT)  好吧,不管这事怎么回事,粽子舅婆想出了一个很阴损的招数来对付舅公——做萝卜糕!强迫舅公每天至少吃一块!  不过这时候舅公似乎又挺乐意的了?难道舅婆喂得萝卜糕就这么好吃吗?郁闷……每天都可以看到舅公一边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书,舅婆在旁边的盘子里挑挑拣拣,时不时用竹签叉起一块喂到舅公嘴里。舅公的表情看起来还挺享受的嘛!  大人的世界我不懂啊……  至于我的舅婆嘛……唔,我一直觉得他是全天下最帅最强的女人。(贺战:挑眉,阿玉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呢?)说起来很奇怪,舅婆做菜不能吃,但是做点心是一绝哦!我看爹爹他们每次都恨不得把舌头都一起吃下去。舅婆总是可以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包括每次我和杨白白掐起架来的时候都能被舅婆给拉住(所谓“拉住”,就是贺战一道掌风过去直接把这俩小屁孩掀到花坛里,然后一个罚扫地一个罚浇花)说起来,舅婆和舅公的爱好非常相似啊,舅婆喜欢泡茶,也喜欢看书。家里我和杨白白唯一不准随便乱闯的地方就是舅婆的书房了。  而且,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哦!我爹爹经常跟我说,舅公舅婆是他见过最合拍的夫妻,从来不吵架的。但是我告诉你,他们俩干的事情比吵架还恐怖!  那就是……直接上手打架!  每回这个时候我就不能到院子里,因为那两个人一把三尖两刃刀和一把方天画戟打得简直是风云变色,山震海涸……我确定如果我一不小心误入过去,小命就木有了嗷嗷嗷。  妈妈咪啊……好恐怖的场面。(捂脸飞奔)  好吧,就算这样,我还是觉得这俩人的感情是不错的。因为每次打完之后,他们都不会像爹爹娘亲一样一连几天都不说话,而是舅公马上下厨,舅婆回房整理。晚上再继续逗我和杨白白吃饭……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贺战:……杨戬,我说了几多回了,不要在家里练招,你看见没?吓着阿玉了吧。——杨戬:不如下次去华山?)  我问过舅婆为什么不和舅公闹别扭这个问题。  舅婆当时正在院子里浇花,一听我的问题顿时就笑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和杨戬没结婚的时候就不闹别扭,为什么结了婚反而要闹别扭?”  耶?我一愣:“可是爹爹说这是情趣啊?爹爹说每次娘亲闹别扭他就想去哄娘亲。”  舅婆挑了挑眉毛,上下扫了一眼我:“你想象的出来我闹别扭是什么样子吗?”    ……这个,还真想象不到。  “这不就行了。”舅婆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舅公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我们俩之间,闹别扭就生分了。我一直这么认为。”  “原来在你眼里为夫的形象这么高大啊?”舅公突然出现在了花坛后面的回廊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舅婆,手里摇着折扇。  舅婆回头翻了个白眼:“那是!真君大人把白白哄睡了嘛?”  “嗯。”舅公点了点头,朝我们走过来,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温柔表情。  好吧……他们这样也挺好的。  虽然舅公和舅婆不经常腻在一起,我原来还以为这是感情不够好呢!现在看来,原来舅公和舅婆也是很恩爱的嘛。  这个认知一直深深地刻在我脑海里,直到有一天我听见过这么一个传言——舅公原来暗恋过嫦娥!  请允许我做一个惊诧的表情!我一直以为舅婆是舅公第一个喜欢的人呢!看舅公那个样子……说真的,我很难想象他对其他女性这么温柔的样子(除了我奶奶!)  嫦娥……我见过,经常和杨白白那丫头一样是一身白衣服,对人很和气。平心而论……貌似……是比舅婆长得漂亮哦?  咦?!怎么可以这样!!  当我把这个疑惑告诉奶奶的时候,我又年轻又漂亮的奶奶笑了:“你放心吧,二哥已经了最适合他的人。”  最适合他的人?我表示很疑惑,这是个什么概念?  后来我终于知道了。  那一年很不太平,天庭的人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岔子。妖兽下界,阴兵出世。弄得我爹成天忙得脚不沾地,人仰马翻。  “实在不行的话,还是只能去找舅舅他们……”我听见爹爹叹着气说,“没想到最后还是要招惹那两个躲清静的人。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  诶?杀妖兽找舅舅我可以理解,但是找舅婆做什么?  于是我趁着爹爹不足以偷溜去了灌江口,一路跟着舅公舅婆,接着我就看到了让我永生难忘的一幕——  舅公是一身银甲,舅婆则是一身铁黑色劲装。  两个人一把三尖两刃刀和一把方天画戟,一挥一斩,舅公攻上路舅婆就护着下腰,舅婆往左舅公就往右,对着那漫山遍野的阴兵简直就是屠城式的打法。  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嫦娥的确不是适合舅公的人,因为嫦娥只能停在舅公的背后,而舅婆却可以站在舅公身边,与他并肩。  待阴兵灭尽,那两个人执着三尖两刃刀和方天画戟比肩立于众山之巅,背后阳光万丈的样子……我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忘记。  贺战:嗯?阿玉那小子去哪了?我刚刚不是看见他跟在我们俩后面嘛?  杨戬:我把这小子弄晕了。  贺战:好了,把他送回给沉香吧,沉香和小玉现在肯定急的要跳墙了。  杨戬:先回灌江口。  贺战:诶别,你外甥急火,你妹妹就急火,到时候整个华山加上天庭都别想消停。  杨戬:……  ……  总之……我再质疑舅公舅婆的感情我就是全天下最大的傻子!!附录:二战西皮独家私人采访~(主持人:非吾不黎  嘉宾:杨戬,贺战)非吾:首先请问一下二位的名字?杨戬:……贺战:我说你能别来这些虚的么?我就不信我俩的名字你不知道?非吾(抹鼻子):别拆台子拆的这么快行不!杨戬:重点。非吾(浑身一抖):嗯重点……重点……首先第一个问题,你们俩啥时候结婚的我咋不知道?!杨戬(挑眉)贺战(白眼)非吾(尔康手):喂喂喂你们俩要回答啊,这个问题我是真心的。贺战:反正正文里没有就行了。杨戬(点头)非吾(……):好吧……那第二个问题,阿玉说你们俩从来不吵架是不是真的?杨戬(淡淡的):吵不起来。非吾:为什么?!杨戬(看着贺战):你觉得……我和她能吵起来?非吾:……呃,那个放在“她”那儿的重音是怎么回事?求个解释?贺战(不耐烦):你自己给我设定的这逗比性格,一个逗比和一个面瘫怎么吵?杨戬:我不想跟她吵。贺战:我也是。非吾(了悟状):所带斯乃~那阿玉说你们俩直接真刀真枪打架是怎么回事?杨戬(喝茶):练招。贺战:嗯,他说旗鼓相当的人打起来才有意思。非吾:……不知道为什么,我脑补的情况想当惊悚。我相信这是我的错觉?贺战(肯定的):你的错觉!非吾:那么……你们平日里怎么称呼对方,别告诉我是直接叫名字。杨戬:偶尔直接叫名字。非吾(执着):那多数时候呢?杨戬(淡淡一笑):阿战,或者娘子。非吾(浑身一抖):说实话我有点难以想象真君叫人“娘子”的样子。贺战(反手一拍):走你的!谁让你想象了?非吾:那你呢?贺战:多是时候是“阿戬”,少数时候是“夫君”,极少数时候……舅舅。非吾(敏感状):什么是极少数时候?杨戬和贺战几乎同时:你不必知道……非吾(摸下巴):我觉得从你们俩这反应里就足够我知道些什么了……贺战:你就不怕我灭口?非吾:咳咳……我刚才什么也没说。下一个问题:真君你真的……讨厌吃萝卜?杨戬:嗯。非吾;那为什么贺战喂你的萝卜糕就吃得那么欢?杨戬:因为她喂的萝卜糕还不错。非吾:这重音……我懂了。贺战(干咳)非吾:还有一个问题:家里的事情一般是听谁的?贺战:大事听他的,小事听我的。非吾:什么叫大事?贺战:比如要不要出去帮沉香灭妖兽阴兵什么的。非吾:那……什么叫小事?贺战:比如今天晚上吃什么。非吾:……咳咳我懂了。贺战:因为在大事上我们俩的决定通常是一样的,但是在小事上就不一定了。非吾:……这是你俩三观有分别。贺战(深以为然):我也这么觉得……杨戬(干咳)非吾:好吧……两个人闲下来的时候喜欢干什么?杨戬:下棋,喝茶,看书,和她拆招。贺战:除了和他拆招之外……我的业余生活基本可以用一句话概括:吃饭,睡觉,逗白白。非吾:……突然觉得白白好可怜。贺战:没事……白白会从阿玉那儿逗回来。非吾:原来真正可怜的是刘小玉啊……最后一个问题,对对方说一句话吧。杨戬(皱眉):这是问题?贺战(嫌弃):这叫什么问题?非吾(抓狂):我不管!你们俩说就是了!!!杨戬(对贺战):想不想回家?贺战(对杨戬):嗯,回家吧。非吾OS:你们俩能凑在一起真是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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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水镜君你肿么了!  整个房间瞬间变得无比安静。  我整个脑子都是一蒙,脖子僵硬的跟那啥了一样,内心在很没水平的咆哮着:白白小朋友!!!你的三观呢!!!被你和肉包子一起啃掉了吗?!!  你叫我祖宗都特么比叫我娘亲好啊!……呃不对,叫祖宗貌似也不行。  那你特么也别叫我娘亲啊!  你让我面对你的爹爹……啊呸!面对杨戬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一阵时间凝固一般的沉默过后,最后最先回过神来的反而正是杨戬。只见他无比淡定的将白白爆了过去,用那种往常里的冷峻面瘫表情认认真真的对白白说:“男的不能当别人娘亲。”  我长大了嘴巴,彻底傻掉。  ……真君大人,你的智商真的还好吗?!  为什么我有一种你被我和白白拉低了智商水平的感觉?哦不对,为什么要加上我?  总之,这一定是我的错觉!一定是!  不料白白闻言再次埋下了一个大炸弹。只见白白一下子大眼睛里盈满了泪珠子,马上就变成了“泫然欲泣”的表情:“白白没有爹爹和娘亲……白白想要爹爹和娘亲……呜呜呜呜……”  ……哦谢特!这种负罪感是怎么回事!  这回淡定如杨戬也慌了,只见他略有点手足无措的轻轻晃着白白:“乖啊,不哭不哭……”  “我要爹爹和娘亲!”白白吸着鼻子,带着哭腔大声说。  我一直都知道白白有一套神逻辑,但是我没有想到……白白你的逻辑这么神奇!好吧,为什么我想说“白白干得好”?罪过罪过……  “好吧……”哄了半天没见停,杨戬只能带着一点无奈的妥协了,“……你想叫就叫吧。”  然后白白瞬间破涕为笑:“真的?”  杨戬抬眼看了一眼我,然后转头对白白说:“真的。”  “爹爹!”白白马上咯咯大笑在杨戬怀里钻来钻去,笑脸上满是幸福,然后她跟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冲我大声叫,“娘亲!”  话说我还没同意啊!亲爱的你别叫的这么顺口好不好!  我猜我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欲哭无泪,因为杨戬看到之后极为不明显的勾了勾嘴角:“贺战?”  别介!真君大人,我现在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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