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狞,一根筋教育,说干什么就得去干

短篇恐怖鬼故事之【鬼市推磨工、扎纸刘、比鬼更可怕的人、初夏的黑气球、劁鬼匠】 - 我是神经病的日志,人人网,我是神经病的公共主页
“无名指比食指长越多,就越男性化;食指比无名指长越多,就越女性化。” 对照了身边几个纯爷们、女汉子、娘炮、小女人,感觉还蛮准的……
短篇恐怖鬼故事之【鬼市推磨工、扎纸刘、比鬼更可怕的人、初夏的黑气球、劁鬼匠】
转自鬼故事主页
鬼市推磨工
  马永来老汉和老婆杨翠枝,在镇上开个小吃部,起早贪黑挣点辛苦钱,供儿子马志强上大学。
  马志强大学毕业后,雄心勃勃,斗志昂扬的走出校门,一火心的要干出一番事业,以立足社会和回报父母。可等他在社会上转了一圈后,才知道眼下大学生多如牛毛,不用说干什么事业,就连找一个能吃饭立身的营生都相当困难。
  这天,马志强去了几家单位应聘,都因狼多肉少没能抢上槽子。直到掌灯时分,马志强还在拖着疲惫的身子,在大街上奔波游荡。
   城市的夜晚,灯火辉煌。豪车靓女,竞相炫耀。可马志强却只顾盯着马路边的电线杆子,浏览着上面的小广告。什么&旺铺招租&、&饭店出兑&,&寻人&、 &寻狗&启示,&车祸肇事逃逸重金寻找目击证人&,还有什么&诚聘酒店男女公关&,&招代孕妈妈&&&真可谓是五花八门,琳琅满目。可马志强却不能从中找 到一线生机。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走过了几条街道,就听得远处传来十二下钟声。再看马路上,已是人少车稀,渐渐冷清了下来。看看已是夜半时分,马志强正要转身回住处,却蓦然发现前方不远处的一条胡同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商贩吆喝之声,此起彼伏,遥相呼应,好不热闹。
  马志强走过去,来到胡同口。就见胡同里店铺林立,人声喧嚣,熙熙嚷嚷,好一处繁华的街市。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每家店铺门前都悬挂着老式马提灯,或是挑着点蜡的纸糊灯笼。没有一处电灯。再看店铺里看摊卖货的,和大街上游逛购货者,全都穿的是长袍短褂,老辈子衣裳。
  马志强心里纳闷,心说,我在这个城市上了四年的大学,毕业后又东奔西走的找工作,几乎跑遍了所有的大街小巷、犄角旮旯。可从不知道还有这样一处街市。莫非是新搞的一个仿古夜市?这古仿得也太有味道了。
  马志强正出神呢,一个穿着一身青裤子青袄,留着药铫盖子头型的汉子,走到他跟前悄声问到:&小伙子,是找事干的吧。我手上有个好事由,一年可挣十万大洋。干不干?&
  &真的假的?&马志强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留着药铫盖子头型的汉子。
  &药铫盖子&不耐烦的说:&谁有工夫跟你开玩笑,你就说干不干吧,不干我好赶紧找下间。&
  马志强打了个沉疑,说:&可你总得告诉我是干啥活吧,要是去****做鸭、贩卖毒品啥的,你就是给八十万,我也不能干呀。&
  &看你说的。&&药铫盖子&咧嘴一笑,说:&放心,我给你找的这个活,绝对是个正经是由。只是活计苦了点&&&
  &苦到不怕,只要是正经活计就行。&马志强急不可耐的问:&你就说到底是去干啥吧。&
  &药铫盖子&告诉他说,就是到前面这个街市里一家豆腐坊去推磨磨豆腐。
  一个推磨工,一年就可挣到十万元?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一个肥差呀。可马志强担心,这事未必如&药铫盖子&说得这么简单。说不定里面有什么&猫腻&。可&药铫盖子&不容马志强多想,催促着说:&你到底干不干?赶紧给个痛快话。要不我就去找别人。&
  &我干,我干!&
  &干就马上跟我走,这就去上工。&
  说着话,&药铫盖子&拉起马志强就走,急匆匆的进了前面的街市。
  一进街市,马志强就觉一阵阴风袭来,直浸人的骨髓,令他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又见街市中央,一根旗杆上高高悬挂着一个斗大的灯笼,上书&鬼市&二字。
  马志强不由&啊&了一声,便定在原处,挪不动步了。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这般寒气逼人?&
  &药铫盖子&告诉马志强说,这里是已故之人做生意的地方,每天子夜时分开市,鸡叫头遍罢市。叫做&鬼市&。说你要是后悔了不想干呢,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听此一说,马志强心里一阵发酸。心说,想我一名堂堂的大学毕业生,竟然沦落到&鬼市&来打工。可又转念一想,管他&人市&还是&鬼市&呢,挣钱才是硬道理。这一年可是十万元呀,傻子才不干呢。
  想到这里,马志强打消了心中顾虑,跟着&药?盖子&,来到一家字号叫做&老石磨&的豆腐坊,当了一名&鬼市&上的推磨工。
  直到后来,马志强才弄清这事的底细。原来自己是被人花钱雇来做替身,代人受过的。
   是这么回事。在这鬼市上,有一个名叫付尔岱的富家公子,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邀一帮狐朋狗友,带着漂亮&美眉&四处闲逛。这一日从&老石磨&豆腐坊 偶然路过,发现毛驴拉磨挺新鲜。便停下来&卖呆&,站在磨坊里看起了西洋镜。开始他只是站在一旁看,可看着看着就耐不住寂寞了,便拿起一根棍条去轰赶毛 驴。小毛驴便加快脚步,紧跑几圈。等小毛驴脚步慢下来时,他就再去轰赶,小毛驴也就再快跑几圈。如此轰一阵,跑几圈,轰一阵,跑几圈,把个小毛驴累的气喘 嘘嘘,鼻孔里直冒狼烟。可付尔岱仍觉不过瘾,索性用棍条猛抽毛驴的屁股,直轰的小毛驴撒开四蹄,把石磨拉得飞转。一时之间,磨道里刨土狼烟,付尔岱直乐得 前仰后合,最后竟然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打起滚来,连喊:&刺激,刺激,真他妈刺激!&
  就这么闹腾了足足有两个时辰。小毛驴终因体力不支,一头摔倒在磨道里,活活给累死了。
  为此,付尔岱被判了刑。按阴曹律条,他得到磨坊推磨一年,以抵其罪。可他家有钱,信奉&有钱能使鬼推磨&是阴阳两界通用的真理,哪能让他去受那个洋罪呀。经过一番运作,先买通了判官。再用十万大洋,雇一个替身,移花接木,瞒天过海。
  也是机缘巧合,&药铫盖子&正去给付尔岱雇替身,恰好遇上了马志强。便把他拉到&老石磨&豆腐坊来顶了岗。
   马志强顶替付尔岱,在&老石磨&豆腐坊推磨磨豆腐。每天是夜半上工,直到鸡叫头遍才收工,累得腰酸腿疼,浑身像散了架子。可他想想那十万元的工钱,便咬 着牙硬挺了下来。在沉重的老石磨,一圈一圈的转动中,总算熬了一个整年。月足期满,&药铫盖子&如数送来工钱。马志强用背包装起十万元嘎嘎新的大票子,匆 匆离开了鬼市。
  再说马永来夫妇,儿子大学毕业后,说是在市里找工作,一直也没回家。开始还截长补短的来个电话,可后来便没了消息。眼看都一年多了,是音信皆无。两位老人终日是心神不宁、寝食不安。
  这天夜里,马永来夫妇正躺在小吃部后屋的床上念叨儿子,就听有人敲门。开灯一看墙上的石英钟,已是后半夜一点多钟。两个人不由心里一阵发紧,悄声倒叉子说,是谁呢?这个时候敲门,会是啥事呢?
  两个人正纳闷呢,就听门外喊道:&爸,妈,快开门,是我,马志强。&
  马永来夫妇一听是儿子回来了,赶忙穿衣下床,趿拉着鞋去开了门。
  一年多没有音信的儿子,突然归来,让两位老人感到如梦如幻,心里无端生出几许不安。
  等关好店门,回到后屋,马志强迫不及待的把鼓鼓囊囊的背包,塞到母亲怀里。说:&妈,这包里是儿子挣的十万元钱。往后,您二老再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母亲杨翠枝随手把包放在床上,眼里闪着泪花说:&啥钱不钱的,我不稀罕。臭小子,你这一年多去哪啦?连个电话也不打,没把你爸我俩急死&&&
  &那个&&啥&&&马志强支支吾吾了一阵,说:&这事一两句话也说不清,等以后有空再慢慢告诉你们。我这次回来,有一件要紧的大事要和您二老商量。&
  马永来夫妇一听儿子有要紧的大事要说,一下绷紧了神经。心说,臭小子还跟你爸你妈卖关子,啥要紧的大事,不会是在外面搞了对象,要跟领导汇报吧?
  可两位老人估摸错了,儿子所说的要紧的大事,是想把小吃部改成&老石磨&豆腐坊。
  说起开&老石磨&豆腐坊的事,马志强是兴致勃勃,滔滔不绝。直听得两位老人眉开眼笑,心花怒放。他们在儿子那兴奋的表情和讲的头头是道的打算设想之中,仿佛看到了一个生意红火,日进斗金的&老石磨&豆腐坊。
  可就在马志强说的兴起,而马永来夫妇正听得入神之时,隐隐约约的传来几声鸡叫。就见马志强脸色陡然一变,立马扎住话头,说了声&我累了&,便匆匆上床睡觉去了。
  母亲杨翠枝这才想起,见了儿子光顾高兴了,却忘了给儿子做饭了。他本想喊起儿子等吃了饭再睡,可马永来却拦住说:&算了,儿子这远路风尘赶回来,也许是太累了。就先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看看窗户已经发白,天也快亮了。马永来夫妇不打算再睡了,便关了灯,轻手轻脚的退出屋去,从外面反锁了房门,去了前面店里,生火起灶,开始预备张罗早点生意。
   买完早点,已快上午十点。听不见后面屋里有啥动静,马永来夫妇也就没去打搅儿子,心想,睡吧,不彻底睡醒喽解过乏来,吃饭也吃不香。可等忙过晌午饭口, 都快下午两点了,仍听不到儿子叫开门。母亲杨翠枝先沉不住气了。说:&不行,快把儿子叫起来吃饭吧。再这么睡下去,小心睡出病来。&
   马永来夫妇来到后屋,轻轻唤了几声,没听到儿子答应。这才打开门锁,推门进屋。可等他们进屋一看,屋里根本就没有儿子马志强的身影。两个人一下定在地 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傻眼了。心想,儿子昨夜回家的事,莫非是一场梦?可当他们看到床上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时,又确认,昨夜儿子马志强,是真真切切 的回家了。可让人想不通的是,这屋子就一个门,连个窗户都没有。一个大活人在里面睡了一觉,咋说没就没了呢?难道是&&莫非儿子他&&想到这里,两位老人 的心里似乎同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等他们颤抖着双手,打开床上那个儿子带回的背包时,不由打了一个寒战,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在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 里,装的是一沓一沓的冥币。
  杨翠枝推开背包,拍打着床铺&咳咳&两声,便用手捂了嘴,扭过脸去。马永来拍了拍老伴耸动的肩膀,颤抖着嘴唇说:&看来,志强昨夜是特意回家跟咱们告别来了&&&
  几天后,马永来从乡下弄来了一盘老石磨。就按儿子马志强所说,把小吃部改成了&老石磨&豆腐坊。之后,又无偿加盟,免费传授技术、供应设备,甚至提供启动资金,帮助找不到工作的大学毕业生,开起了一家又一家&老石磨&豆腐坊连锁店。
  &老石磨&豆腐坊,开一家,火一家。豆腐坊门前,顾客排起长龙争相抢购。人们都在津津乐道的吃着、品着、谈论着&老石磨&豆腐,可却很少有人知晓,&老石磨&豆腐坊的来历,和里面所浸涵的心酸故事。
  扎纸刘
  扎纸刘的手艺在方圆几十里地头仅此一家,别无分号。他做的纸人纸马栩栩如生,让人叹为观止。
  最近几年,扎纸刘的腰包一天比一天鼓。这并不是因为死的人多了,而是因为一股攀比之风。
  以前谁家死了人,条件好的才会找到扎纸刘做些纸人纸马什么的,一年到头凭手艺挣的钱还不够他一个人花销。
   而如今,谁家要是死了人,不单是纸人纸马烧了就了事。你得跟上潮流,现在活人不都用手机和电脑吗,死人也得赶个时髦,你得烧个手机、烧台电脑给他;现在 有钱人不是要住别墅吗,普通人活着住不起,死了做个别墅烧了到阴间住着风光风光&&;光有房不成,你还得有车不是,再给烧辆纸车,奔驰宝马还不由着你选。
  手机电脑什么的也就罢了,纸房纸车的不是小件,那扎纸刘的腰包能不鼓吗?
  不过扎纸刘并不满足于现状。这不,他又有了生财之道,你问是什么啊,那可不是什么光彩事儿。
  直说了吧,现在他想了个新方儿,给人扎小姐。你说你扎小姐就扎小姐吧,他也不是第一个,问题是他别出心裁地为顾客推出了定制义务。
  定制业务是什么啊!哎!这可是个缺德事。
  扎纸刘在自家店堂里贴上了广告,广告上说,只要你提供照片,他就按照片上的模样给你扎纸人。
  扎纸刘的手艺没得说,有人拿着什么明星照啊什么的给他扎,扎出来的纸人还真像那么一回儿事。
  但是后来,有些人拿来的居然是大活人的照片,扎纸刘明明知道,还是照扎不误。
  你说人家活生生的人,被人扎成纸人烧给死人,不是缺德是什么。
  街坊邻居都说,扎纸刘不尊重人,会遭报应的。但扎纸刘被钱迷了眼,他不管缺德不缺德,报应不报应,只要你掏够钱,他就按你的要求做活。
  这天晚上,扎纸刘又有生意上门。
  本来扎纸刘已经关了店门,正端上酒杯,准备喝上一杯,再美美地睡上一觉。这很简单的计划却被一阵&嘭、嘭&的敲门声给打乱了。
  扎纸刘打开了门,看见夜幕中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门口,奇怪的是那人戴着大口罩,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看不清楚长什么样。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递给扎纸刘一个信封。
  不知道为什么,扎纸刘感觉到那人露在外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心里不由有些发毛。他本来不想接这笔生意,但看见那人手里信封的厚度,还是默默地接了过来。
  &什么时候交货?&扎纸刘打开信封,确认了里面确实有一叠人民币和一张照片后,抬头问道。
  眼前已经没有了人影!扎纸刘四处望了望,也没有看见背影,他觉得身上突然有些冷。
  虽然客人有些奇怪,但信封里的人民币一点都不奇怪。扎纸刘关门回屋,数了数那叠钞票,竟然有一千块,扎纸刘高兴地端起酒杯,一口干掉了杯中的烧酒。
  一杯烧酒下肚,扎纸刘觉得全身都暖和了,他慢慢抽出了信封里的照片&&
  扎纸刘看着手里的照片,呆住了!
  他拿着照片的手开始哆嗦起来,他感觉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那照片上的人竟然是&&扎纸刘,有人花高价钱让他扎一个他自己!
  虽然那人仅仅留下了钱和照片,并没有说取货日期什么的。但扎纸刘心里可以猜到,这单生意压根儿就是冲自己来的,估计自己是想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
  第二天,扎纸刘停业一天,关门闭户地在家扎了一个纸人。
  扎这个纸人,扎纸刘拿出了看家本领,活儿做得是要多精致有多精致。这么形容一下吧,要把这纸人和扎纸刘本人并排放一块儿,你从二十步之外看过去,就会觉得有两个扎纸刘。
  纸人完工后,扎纸刘围着它转了一圈又一圈,越看越觉得这纸人有点人气儿。
  纸人怎么会有人气儿呢?扎纸刘为自己的荒诞想法感到好笑,随即摇了摇头。
  扎纸刘打来一盆水,准备好好洗洗脸,他刚把头埋下,又一次呆住了。
  盆里的水映出了扎纸刘的脸庞,那张脸竟然苍老了许多。扎纸刘心里一惊,难怪会觉得那纸人有人气儿,莫非它竟然吸取了自己的精气神儿?
  扎纸刘的心开始慌了,他现在巴不得那神秘的客人赶快来把纸人取走,仿佛那纸人多在家里呆一天,就会多吸取自己一些精气神儿。
  一天、两天&&整整一个月过去了,那个神秘的客人一直没有来取那个纸人,纸人就在扎纸刘的店堂里摆着,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扎纸刘既不敢把那纸人拆散,更不敢把它烧掉。平日里,他甚至不敢靠近那纸人,倒是来店里的客人常常为那个纸人啧啧称奇,那纸人无形中成了扎纸刘的广告模特儿。
  就在那年入夏后的一天,扎纸刘在做活儿时,左脚踩到了一颗生锈的钉子,立马被扎了一个小小的血洞,他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当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扎纸刘开始发烧说胡话,他只说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命啊!这都是命啊!我自己给自己安排的命啊!&
  扎纸刘终于没有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他到死都没有告诉任何人,为了让自己扎的那个纸人不那么像自己,他在纸人完工后,悄悄用朱砂在纸人的左脚心上点了一颗红痣。
  比鬼更可怕的人
  2008年的春节前,在我们小区菜市场后身的太平巷里,接连发生了三起骇人听闻的&刨锛&案。
   &刨锛&,是一种极为残忍的抢劫作案方式。作案歹徒,手持一种叫做&刨锛&的泥瓦匠工具,藏身楼道或僻静的街角处,待有人经过时,冷不防的&刨&向过路 人的后脑勺,然后再行抢劫。被&刨锛&的受害者,大多是一&刨&毙命。所以,人们也叫它&刨根&。太平巷连环&刨锛&案,三个被&刨&者无一幸免,都当场 丧命。
   春节后,太平巷连环&刨锛&案告破,三起&刨锛&竟为同一个人作案。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连伤三条性命的案犯,既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面带刀疤,背刺恶 鹰凶蟒的恶魔;也不是重案在逃或越狱潜逃的亡命之徒。而是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案发前就在市场上的一家店里打工。听说,这个大学生残忍的&刨&死三 人,竟然是为了弄钱给他母亲治病。
   案犯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很快就被核准执行枪决。可太平巷却依然笼罩在阴森恐怖之中。就算在大白天从这里路过,也会叫人感到头皮发麻,后背&嗖嗖&直冒 冷风。甚至有传言说,曾有人因急事深夜打从太平巷路过,居然看到了三个后脑勺冒血的鬼魂,哭哭啼啼的在小胡同里游来荡去&&人们说的有鼻子有眼,传的是沸 沸扬扬。
  太平巷成了让人谈虎色变的禁忌之地,可我却要在每天的后半夜四点钟,到这里来清扫大街,倒运垃圾。因我是管辖这一片的环卫清洁工。
  后半夜四点,正是人们睡得正死的时候。大街上静悄悄的,连条流浪狗都看不到。太平巷里,连个路灯也没有。黑咕隆咚的,更是让人瘆的慌。每当我清扫这条胡同时,就会觉着心里发毛,头发一根一根的炸叉。
  有一天,在太平巷里,冷不丁的出现了一个毛嗑(葵花籽)摊。摆摊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乡下妇女,还带着一条名叫虎子的柴狗。她在墙上挂一个老式马蹄灯照亮儿,靠墙根支一个四沿小铁锅,炒卖毛嗑。每天掌灯时候开始出摊,一直到后半夜四点,我来清扫大街时,才见她收摊离去。
   太平巷里自打有了这个毛嗑摊,我在清扫这条胡同时,再也不用靠虚张声势的干咳或模仿周杰伦的《双节棍》壮胆了。来往行人,也不再神色匆匆的心有余悸。即 便是后半夜,只要看见乡下大姐小货摊上亮着的灯火,和趴在灯影下的那条狗&&虎子。人们心里就会感到壮胆、踏实、坦然。
  一度笼罩太平巷的那股阴森森的煞气,在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小胡同里人来人往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可乡下大姐的那个毛嗑摊,却一直是冷冷清清,没有生意。
   也难怪,这个小胡同,虽然近临市场,却因地处背街,又极其狭窄,每天由此路过的大都是在市场里做买卖的,来去匆匆,站不住人。就连我这个扫大街的,都能 看得出来,这里根本就不是摆摊做生意的地方。这位大姐在这里摆摊卖毛嗑,一天也动不了几回秤,恐怕都卖不出来吃喝灯油钱。做生意为的是将本取利,没利不起 早。可她一宿一宿的,就这么守着这个不挣钱的摊,到底图的是个啥呢?
  刚开始,我觉着跟人家生不熟面不熟的,也不好意思瞎问。等一来二去的混熟了,我便憋不住试探着说:&我说大姐,想问你个事,你可别怪我多嘴呀。&
  &看你说的,有啥事只管问。我来这也有些日子了,咱老姐俩虽没说上过几句话,可我看得出来,大妹子你也是个古道热肠的好人。我正巴不得跟你唠唠呢。&
  我说:&我看你这一宿一宿的在这守着这个摊,也卖不了多少钱,干嘛不挪挪窝,到繁华点的地方去试试呢?&
  乡下大姐看我一眼,低了头说:&其实我在这摆这个摊,本就不为挣钱。&
  &不为挣钱?摆摊做生意不为挣钱,那图个啥呢?&我疑惑的看着她。就见她沉思了好一阵,才吞吞吐吐的说:&想必&&大妹子肯定知道,年前在这个胡同里&&发生&&发生的那个事吧。&
   &哪个事?啊哦&&你是说那件事呀,快别提了,想想就让人后脑勺子直冒冷风。你就说那一个文弱书生,咋就下得去手,连着刨死三个&&啧啧,听说是为了弄 钱给他妈治病&&&&傻呀,真是个傻孩子。为了给你妈治病,却要了别人三条性命,最后还搭上了自己的命,你妈的命就那么金贵吗?你个傻孩子&&&说着说 着,乡下大姐竟然抹起泪来。
  说话听声,锣鼓听音。见此情景,让我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你这是&&&
   &不瞒你说,我就是那个傻孩子的妈呀。我那个儿子,命苦哇。从小就没了爹。靠我在镇上摆摊卖毛嗑,把他拉扯大,又供他上了大学。毕业后虽说没找到好事 由。可他打工一个月也能挣个千八百的。眼看着这日子不也就往好里转了?谁知老天不长眼,偏偏让我得了个要命的病,叫什么尿毒症。说得换腰子。要不就活不长 了。可听说换一个腰子得好几十万,大妹子你说说,就凭咱这样的人家,能换的起吗?可我那儿子偏偏犯傻,开始说要把他的腰子换给我,可医院一查对不上号。我 说这病咱治的起治,治不起就拉倒得了。可我那傻儿子偏偏一根筋,说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弄钱给我治。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就这么死了。当时我就说,就算你再拼 命,上哪能弄这么多钱来呀。我万万也没想到,我那傻儿子,竟然犯傻走了这条路,干出这样的傻事&&罪孽,罪孽呀。大妹子我跟你说,我现在来这里摆这个摊, 不为赚钱。我是怕&&&
  &大姐你别说了,咱都是当母亲的,我知道你的心思。你这一宿一宿的在这守着这个摊,就是为了给过往的行人照个亮,壮个胆。积点阴德,也好替去了那边的儿子,赎赎罪&&&
  &赎罪?&乡下大姐伸着三根手指说:&三条人命,我赎的起吗?我是怕再有犯傻的孩子,跟我那个傻儿子似的,再做傻事。大妹子,别怪我多嘴,说话不知深浅。可得把孩子看紧点,一旦干了傻事,那可就啥都完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终于明白了她在这里摆这个毛嗑摊的良苦用心。可自从这次唠嗑之后,我便半宿半宿的做噩梦。老是梦见自己的儿子手拿刨锛,浑身是血的跑进 屋,告诉我说,他在太平巷抢劫&刨&死了人&&每次被噩梦惊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就那么睁着俩眼胡思乱想,一直熬到后半夜四点,起身去清扫大街。等看到 那个乡下大姐照常收摊,确信太平巷平安无事,我这心才&扑踏&一下落了地。可到第二天夜里,又会重新做起这个噩梦。如此没完没了的折腾,我实在是受不了 了,决定跟儿子好好谈谈,好去了这块心病。
  这天晚上,我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等儿子。这一阵儿子也正闹心呢。谈了六年的对象,就因买不上楼没法结婚,前几天吹了。这两天半宿半宿的不着家,到底去哪里,干啥去,我也不敢问。
   等儿子等得心焦,而电视里又竟说些飞机坠毁,火车出轨,跳楼自杀,地震洪水之类的事。除了天灾,就是人祸。让人看着心里摆忙,添堵。我索性关了电视,靠 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活上眼睛没多会儿,就听门铃响了。我赶紧起身去开门。可还没等我把门开利索,儿子便一头撞了进来。就见他手里拿着一把刨锛,浑身是 血,惊慌失措的说:&妈,我闯祸了。&
  &咋回事?别急,慢慢说,儿子。&
  &我在太平巷抢劫&刨&了一个人&&&
  听到这,我不由叹了口气。心说,这可咋好,又做恶梦了。
  这个梦也不知做过多少次了,每回都是做到这,一听儿子说抢劫&刨&死了人,就被吓醒了。可今天不知咋啦,这梦却老也醒不过来。就见儿子惊恐万状的站在那里,眼巴巴的望着我。我不忍再看儿子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便发狠的咬了胳膊一口,想让自己从梦中醒过来。
  一阵钻心的疼痛过后,却见儿子依然站在面前&&我不由打了个冷战。心说,莫非这次不是梦?
  等让儿子把事情从头至尾的又重说一遍,我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立马瘫在了地上。敢情这回不再是梦,是儿子真的干了傻事。
  等略微缓过点劲来,我便拉着儿子,急急忙忙的去了太平巷。我是想看看,万一那个被刨的人没死呢,好赶紧送医院,然后再送儿子去公安局自首,这样也许还能保住儿子的一条性命。
  可还没容到事发现场看个究竟,却被那个摆摊的大姐给叫住了。
  &大妹子,这半夜三更的,你们娘俩来这里有啥打紧事吧?&
  &也没啥&&那个啥&&哦,对了,我早起扫大街时把钥匙丢了,我让儿子和我一起来找找。你没看见吧,大姐?&
  &钥匙没看见,刚才我到是看见一个人,拿着一把刨锛,血呼啦啦的从这跑过去了。&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再瞒也没用了。只好把事情和盘托出。跟她说:我们来呢,是想看看那个人到底啥样了。要是万一还有救呢,好赶紧送医院。
  乡下大姐摆手道:&用不着看了。&
  &咋地?&
  &已经死了。&
  我不甘的问:&您去看了?一点气也没有了吗?&
  她瞥了我儿子一眼说:&就冲溅你儿子那一身血,还能活得了吗?我刚过去看的,都已经挺了。&
  一听这话,我就觉脑袋&嗡&的一下,身子一晃,差点倒在地上。儿子急忙过来扶我,我顺势拉着儿子,一起跪在地上,望着那个乡下大姐说:&大姐,我求你啦。救救我这个傻孩子吧。&
   不料那个大姐却摇着头说:&咋救?老话讲,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知道大妹子你的意思,是想让我装作没看见,别说出去。可这窗户纸能包住火炭儿吗? 就算我不说,可头上三尺有神灵,人在做,天在看,瞒得了人,可瞒得了老天爷吗?我跟你说啥来着,可得把孩子看紧点,一旦干了傻事,那可就啥都完了。&
  说着话,乡下大姐抹了下眼睛。我知道,她肯定是触景伤情,想起了自己的儿子。这时候我再也憋不住了,一下扑到乡下大姐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这时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待我扭头看时,只见儿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我不由惊呼一声,便哭喊着爬过去:&儿子&&儿子&&你这是咋的啦&&&
  乡下大姐说:&没事,你不用着急。他是用刨锛刨了自己的手,痛昏过去了。&
  我抹了抹眼睛一看,儿子的一只手,果然已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我的心里就象被谁揪了一把,痛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这时,乡下大姐过来俯下身看了看说:&好,看这孩子对自己的这股狠劲,说明他是真的悔悟了。就冲这,也许还有救。&
  &还能有救?大姐你别给我宽心了。&
  &有句话是咋说的来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对吧?&
  &可他有人命在身,犯了命案。公安局还能容他成佛吗?&
  这时就听儿子&哎呦&一声,醒了过来。大姐摘下墙上的马蹄灯说:&走,我领你们过去看看,就知道还能不能成佛了。&
  我拉起儿子,跟着大姐来到那个事发现场,借着大姐手里的马蹄灯照着一看,我不由长出一口气,手捂胸口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原来躺在地上的,是大姐的那条狗&&虎子。
  虎子的脑袋被刨了一个大窟窿,豆腐脑似的脑浆混着黑红的狗血,流了一滩。整个身躯早已僵硬。狗嘴里的白牙齿和紫牙花子,没心没肺的呲着,像是在笑。可让人看着&&直想哭。
  乡下大姐过去坐在那里,把早已僵挺的虎子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说:&可怜我的虎子了,远路风尘的跑了好几百里地,非要追着我。不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你倒追我干啥,这回好,把命丢这了。可话又说回来,你也没算白死,用你一条狗命,换回了两条人命,也值了。&
  大姐说的没错,如果儿子今夜刨死的不是这条狗,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可儿子却木头桩子似的戳在那里发懵,还傻啦吧唧的嘀咕呢:&怪事了,当时我明明看见是个人,这咋就变成一条狗了呢?&
  我气得一脚把儿子踹跪在地上,说:&看你这祸惹的,还不赶紧给你大姨赔罪。这虎子,可是你大姨的心尖呀。&随后我又跟乡下大姐拍着胸脯表示,一定尽最大努力,多赔偿大姐,决不让虎子白死。大姐说:&我可不想拿我们虎子的命换钱。&
  我说:&那我们就像发丧老人那样发丧虎子,让我儿子给它披麻戴孝。&
  大姐摇着头说:&那更没必要。你就是跟发丧皇上似的发丧它,我的虎子也活不过来了不是。&
  我说:&那让我们娘俩怎么报答呢?&
  大姐说:&千万别这么说,只要孩子在心里记下这码事,往后别再干傻事,我的虎子就算没白死。你们要是实在觉着过意不去呢,就替我办件事吧。&
  &办啥事?大姐你只管说。&
  &想法儿把虎子运回老家去,埋在我家门口的那棵香椿树下。叶落归根,省得它在这里孤零零的想家。&
  &好,我这就让儿子去租车,马上就办&&&
  &不忙,你们最好是夜里去,悄悄把虎子埋了。我不想为这事惊动村里人。&
  我连忙点着头说:&好 ,就按大姐说的,我们等天黑再去。大姐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我让儿子提前租好一辆小面包,等天一黑,便按着大姐告诉的地址,拉着虎子去了大姐的老家。路上走了五个多小时。等车开到大姐的家门口,已是后半夜一点多 钟。夜深人静,正是时候。我让儿子从车上拿出带来的锨镐,催着他赶紧在大门口的那棵香椿树下挖坑,埋了虎子好赶紧离开。免得夜长梦多,出岔儿。
   眼瞅着坑已挖好,只等从车里把虎子抬出来放进坑里一埋,就大事完毕,便可开车走人了。不料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恰巧赶上一拨玩麻将的刚好散场,发现了我 们。怀疑我们是在干啥坏事,吵吵嚷嚷的要给派出所打电话报警。我急忙拦着解释,可没人听我这一套。我只好央求着他们带我去见村长说话。
  见了村长,我便把他们村的那个大姐是怎么在太平巷摆摊,我儿子是如何刨死了她的狗,大姐又怎样交待把虎子运回老家,让埋在她家门口香椿树下等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谁知村长听后哈哈大笑着说:&这瞎话编的也忒离壶了吧?&
  我一下闹了个愣怔,说:&我来就是为埋一条狗,这有啥好编的。那条狗就在面包车里,不信你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你们村大姐家的那个虎子。&
  村长来到面包车旁,把脑袋探进车窗,用手电照着端详了一阵说:&狗没错,确实是她家的虎子。可你说她在你们那里的什么巷摆摊卖毛嗑,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我不解地问道:&你凭啥这么说?&
  村长告诉我说:&因为她,今年春天就已经死了。是我亲手张罗着发丧给埋上的。&
  听村长这么一说,不由让我大吃一惊。心说,难怪大姐让我们夜里来埋虎子,说不想惊动村里人呢。原来是这样&&
  经过一番交涉,总算把虎子埋在了大姐家门口的香椿树下。可从此以后,太平巷里却没了那个毛嗑摊,我也再没见到过那个乡下大姐。  初夏的黑气球
  第一次看到那个卖气球的小女孩是在初夏的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那个时候阿钰正在看书。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独自一人坐在巴士站牌边看书,她喜欢那种阳光照在身上和书页上的感觉,身下的座椅温暖而明亮。
  阿钰的镇子是一个很小的小镇,几乎每个人都互相认识,车也少,人们总喜欢骑着自行车悠闲地来去,享受最暖和的阳光和最新鲜的空气。
   那是一个陌生的小女孩,阿钰从没见过她。但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阿钰就被她独特的气质吸引住了。她站在街的对面,有一双很大很幽深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和 漆黑的眸子混合在一起,闪着黑珍珠一般迷人的光芒。她的皮肤很白,身上穿着一条像睡衣般的白色裙子,迎风飘动的裙摆滚着色泽明丽的蕾丝,就像一个不小心落 入凡间的天使。
  但她手中的气球却是黑色的,刺目的黑色,就像她黑夜般的眸子,和她长长的修剪得整整齐齐的长发融合在一起,葡萄般飘在她的身后,白色的线汇成一捆,被她紧紧握在手里。
  阿钰愣愣地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感情,却像刀一样刺进她的心里,仿佛那一瞬间被剥光了衣服,看得彻彻底底,看尽了她心中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秘密。
  她突然想要逃离,手中的书被她握得扭曲,光洁的纸皱出一条条丑陋的折痕。
  这个时候,一对母子从长街的尽头走来,那是一双漂亮的人儿,母亲束着长发,白衬衣明丽而朴质,孩子短发明眸,一张秀气的脸蛋纯洁而天真。
  他们一边说笑一边缓缓地走过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每一个眼神,每一声清脆的嗓音,都仿佛洪流一般,感染着周围的每一个人,令温暖在每一张脸上晕染、蔓延。
  待两人走得近了,卖气球的女孩突然开口,说,请问,要气球吗?
  那是阿钰第一次听到女孩的嗓音,甫入耳便惊为天人,清澈而透明,就像夏日里的薄荷。
  小男孩愣愣地看着她和那只伸过来的手,眸子里瞬间有一丝微光闪过,然后他笑了,笑得如先前一般的纯,一般的甜,迫不及待地接过气球,向母亲撒娇道,妈妈,妈妈,买给我,买给我。
  女子的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她拍拍男孩的头,说,好呀,妈妈买给你。
  阿钰看着这再寻常不过的一幕,却感觉不到任何一丝温暖和爱意,像在看一场木偶剧,演绎着别人的故事。
  阿钰。
  一个温柔而充满朝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青然。
   青然是个男孩,一个很英俊很帅气的男孩,喜欢穿&耐克&运动衫,&耐克&球鞋,背&耐克&背包,眸子明亮而温暖,像初夏午后的阳光。在凝华学园里,只要 他的眼光扫过,就会晕倒一大片女生,他在球场上的身影,永远是女生们追逐的对象,而阿钰忧郁略带幽雅的淡粉色身影,却是他追逐的对象。
  青然喜欢阿钰,是整个凝华学园公开的秘密,从高一开始,青然几乎天天送阿钰回家,不管刮风还是下雨,烈日还是天阴,他总是站在她的身旁,和她并肩走在夕阳中,不管她是多么的冰冷多么的不耐。
  因此阿钰几乎成了凝华学园高中部所有女生嫉妒和憎恨的对象,为她的冷漠,为他的痴。
  阿钰没有回过头去看青然,当她再次集中精力望向街对面时,那对母子已经不在了,只剩下那卖气球的小女孩还站在原处,眼神依旧毫无表情,身后的黑气球微微涌动。
  那一瞬间阿钰有些茫然,刚刚那一幕在她的记忆里变得好遥远,她不禁怀疑,方才真的有对母子从这里经过么?他们真的买过小女孩的气球么?
  阿钰。青然站在她的身后,毫不介意她的冷漠,脸上依旧洋溢着开朗的笑,看书看累了吧?我送你回家。
  阿钰再次见到那对母子是在第二天的上午,那是个阳光灿烂的星期天,她本打算仍然到站牌旁看书,但当她经过一栋临街的公寓时,看到了那充满了恐惧与鲜血的一幕。
  当时她站在路边的人行道上,步子缓慢。突然之间,空中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她不禁抬头,看到一团黑色从公寓其中一个窗口跃了下来,在空中划下一道优美的平行于公寓的直线,最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绽开一朵妖娆而艳丽的红花。
  那是阿钰第一次亲眼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逝去,摔下来的孩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脸部肌肉扭曲成不可想象的形状,圆睁的眼,微张的嘴,发皱的鼻,都涌出了鲜红的血液,在他的脸上划出一道道狰狞血痕。
   阿钰愣在那里,良久不能回过神来,只能看着年轻慈祥的母亲从公寓大门跌跌撞撞地奔出,头发乱蓬蓬地披散在脑后,发疯似地扑到小男孩身上痛哭,哭声沙哑, 已经不像人类的嗓音。在他们的身后,阿钰看到了那只黑色的气球,黑得像小女孩的眼睛,轻轻地往上飘,打着缓慢的旋,升入万里无云的晴空,消失不见。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说话声、议论声越来越大。阿钰想要尖叫,想要将心中所有恐惧和震惊都吐出来,但她却叫不出来,就像有团棉花塞在她的胸膛里,越来越大,越来越实,直到喘不过气来。
  阿钰到站牌的时候青然已经等了很久了,他看着失魂落魄的她,说,你怎么了?
  阿钰没有回答,坐在长木椅上,像丢了魂,长长的头发垂下来,和她惨白的脸映在一起,更显如云似雪。
  青然着急了,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阿钰依然无语,眼神空洞。
  青然沉默,良久,他突然抓住阿钰的手,拉着她便向大路的尽头跑去。
  阿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看着随风飞舞的青然,说,你要干什么?你要带我到哪儿去?
  带你去看件东西!青然转过头,脸上是盎然的笑意,从他的嘴角激荡开来,蔓进阿钰的心里,让她感到一丝融融的暖意。
  小镇的尽头是整片整片的农田,山青水秀,晴空万里。
   阿钰一直认为油菜花是世上最俗气最平凡的花种,不仅名字俗气,连果实做成的东西也俗不可耐。但当她看到那片油菜花田的时候,却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感动, 明亮的黄色从他脚下开始,一直蔓延到山的尽头,然后再继续蔓延下去。初夏的阳光照在花田上,明黄的花朵异样耀眼,随着微风翻起一道一道的波浪,从山的一边 蔓延到山的那一边,周而复始。
  青然大声地吆喝着,紧紧握着阿钰的手,拉着她在花田里飞奔。他爽朗的笑声激荡在浩瀚的山原,每一声都敲在阿钰的心里。
  他们跑了很久,直到没有一点力气,筋疲力尽地倒在花丛里,周围是混合着泥土的花香、清淡、纯雅,充满了农村质朴的气息。
  青然说,怎么样?现在开心了吧?
  阿钰没有回答,轻松地闭着眼睛,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酡红,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滴,嘴角带起一丝温柔的笑。
  好久了呢?她有多久没有这样畅快地跑过了呢?她已经不记得了,过去所经历过的种种,都像是一场梦,那么那么遥远的梦,遥远得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过了几生几世。
  如果她可以爱青然,该有多好啊。
  那一瞬间她突然有想哭的冲动,耳边青然的唠叨变得好遥远,却那么亲切。她努力挣开眼,想要压制住即将汹涌而出的泪水,却看见了一团刺目的黑色。
  阿钰一惊,双眼圆睁,看着那只纯黑色的气球缓缓地从花田中升起来,摇摇晃晃地往上升,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气球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如同无数双圆睁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一直穿过她的衣服,穿过她的肌肤,盯进她的心里。
  顷刻之间黑气球已经铺天盖地...
阅读(863)|
人人移动客户端下载}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肩膀脖子连着一根筋疼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