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世界伤害黄字里的,我记得有一句黄字写着:比神秘的肉更神秘 这是什么东西?

经典灵异故事:月香身上的肉香-搜狐女人
经典灵异故事:月香身上的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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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到了一种恐惧,从这些古老的纸张里汹涌而出,紧紧地抱着我。我似乎看见在我读信的同时,月香就在我旁边和我一起读着信,我抬起头来,看到了她的脸,很美。从她的身上,发出一股肉香,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段路说十年来月香的气味一直挥之不去。因为这股肉香,从她的肉体深处发出的香味,对,月香就是肉香,在古汉语中,月与肉的意思相同肺、肝、胆、肠、脾、脑、腿等等都是月字旁。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看下去……
  故事精选: 
  我从一位乡下的远房亲戚那儿弄来了一叠厚厚的资料,据说是我们家族一位唐朝的祖先留下来的遗物。亲戚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弄坏,更也不能弄丢,否则祖宗的在天之灵饶不了他。
  我小心地打开了一这堆纸,一阵陈年累月的霉味便直串我的鼻孔,令人作呕。从纸质来看似乎已有千百年的历史了,黄色的宣纸,如同那种祭祀死人的放在火里烧化的纸张。这纸张很脆,有种一碰就要碎成粉末的感觉,我极其小心地掀动着,于是我的整个房间都被这种古老的氛围缠绕着了。全是书信,一封又一封,那种直版的从上到下,从右到左的楷书。非常美的毛笔字,既不像颜体,更不是柳体,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风格,也许这种风格早已失传了吧。但这美丽的楷书像是一个女孩子写的,不会是我的那位祖先吧,或许是他的夫人,甚至是情人?不,我细细地看才发现不是,这是一个男人写的,三十多岁的男人。
  他的字迹既绵软又不失潇洒,但我能隐隐约约地看出一种奇怪的气氛,从他的字里行间,从他的每一撇,每一捺,都深深地潜藏着一种──恐惧。
  是的,我是经过了整整一天才看出来的,这种恐惧隐藏地很深,我当时没有看信的具体内容,我只是从他的笔迹中才悟出了什么。我仿佛可以感觉到,他在写信的时候,浑身都充满了一种惊恐,从他的周围,也从他的内心深处。但他的手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发抖,他的笔触依然有力,只是在毛笔尖上蕴藏了些许的寒意,冰冷的寒意,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这不是我的那位先祖写的,是另一个人写给我的先祖的信。
  全都是文言文,我尝试着把第一封信翻译成了现代白话文。
  “进德吾兄:
  从长安一别已经十年了吧。我现在才突然给你来信,请不要见怪。你知道,朝廷赏赐给我一栋豪华的宅邸在长安,以及关中的千顷良田,和江淮节度使的官职。可我从第一天起就辞官不做了,我离开了豪宅与良田,独自一人回到了坤州,住在当年我的刺史宅邸里。一晃十年就过去了,我独自一人,孤独地虚度年华。我时常回想起当年安史贼党作乱之际,我是坤州的刺史,你在我麾下为将,你我死守坤州三年,使史思明的数万大军始终无法陷坤州而下江淮。最终我们等来了援兵,立下了大功一件。进德兄,我越来越想念你们,和当年与我一同出生入死的官兵们。这次给你写信,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家正在闹鬼。
  段路”
  我没有想到,我的这位叫‘进德’的祖先原来还是安史之乱中唐朝的一员大将,与这位叫“段路”的刺史一同死守坤州。但问题是,我的历史知识告诉我,根本就没有坤州这座城池,在安史之乱中,也从没有过“段路”死守坤州这么一档子事。
  我有些疑惑,于是打电话给我的另一位远房堂兄,他是我们家族中最有学问的人,目前在攻读历史研究生。他在电话里听到了我的提问,然后他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地说:
  “是的,你现在看的这叠信我在一年前也看过,我立刻就完全地陷了进去,我查找了各种资料,甚至到安徽与江苏的北部做过实地考察,但另我失望的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也许历史遗忘了我们的这位祖先还有段路。但我请专家鉴定过,这些信的确是唐朝人的真迹,绝不是后人的伪造。听我说,你不要再看了,你也会陷进去的,这些信很可怕,蕴藏着鲜血,历史的鲜血,你好自为之吧,再见。”
  我长久地呆坐着,仔细回味着这位历史研究生的话,他从小就有些神秘感,喜欢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什么历史的鲜血,我看他是在故弄玄虚,这只是一叠古人的通信罢了,难道那些早已成为枯骨的人会伤害到我吗?但我仍不得不提高了警惕,我开始打算把这些信还掉。但我已欲罢不能了,也许是因为段路最后的那一句话“我家正在闹鬼”。
  我继续打开了第二封信,把它译成了白话文。
  “进德吾兄:
  见到你的信,我万分高兴,原来你也早已解甲归田了,这是好事。上次我说,我家正在闹鬼,是的,这鬼一直纠缠着我。我隐隐约约觉得从我十年前从长安搬回坤州的那天起,这鬼就在这间古宅里出没了,只是我当时没有意识到,这就是鬼。但是今年,它越来越频繁地活动着,其实我向来都不害怕鬼,但是这回我真的有些恐惧了。你也知道,当年坤州的刺史府是一间很破旧的古宅,战争结束后,新来的刺史新建了一个刺史府,而我则独自居住在这栋旧宅里。这间宅子很大,也很破,你不知道,我没有雇佣一个仆人,诺大的宅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我靠着我在关中拥有的那千顷良田度日,每个月,我在那儿的代理人都会给我带来粮食和钱。我一个人过惯了,朋友们劝我再续铉一个妻子,我也拒绝了。你续铉了吗?天哪,现在鬼又来了,它折磨着我,我不能再写了,就到这吧。
  这封信没有什么新的东西,但至少可以告诉我,我的祖先做过鳏夫。
  窗外的阳光异常的强烈,我在家里胡思乱想着,我想到了坤州。坤州,这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城池,但我宁可相信它存在过,因为在历史上,像这样因为种种原因被遗忘的例子实在太多了。可我难以理解的是段路和我的这位叫蔡进德的祖先是如何在坤州死守三年,抵挡住史思明的数万大军的。在安史之乱中,张巡和许远死守睢阳,最终还是城破身亡,段路难道比张巡的本事还要大?
  这种疑问困扰着我,促使我打开了第三封信。
  “进德吾兄:
  你在信中说你早已续铉,并有三个儿子,实在可贺,想想我,可能真的要孑然一身一辈子了。是的,你信中的猜测没错,我永远都忘不了月香,她的眼睛,她的笑,她的身体,十年前她死在坤州,就在这间房间里,我永远都无法摆脱她,永远。这十年来,虽然我一个人过,但是我养了许多猫,二十多只,其中还有波斯商人高价卖给我的那种两只眼球不同颜色的猫。这些猫陪伴了我十年,就好像是我的爱人,和这二十多只猫在一起,我有一种妻妾成群的感觉。是的,我爱她们,我把她们当作了一群美丽的女人。但自从我家里闹了鬼,奇怪的事情就不断发生。昨天我的一只白猫失踪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后来我发现我的厨房里传出了一阵肉香,我已经十年没吃肉了,自从战争结束以来,我就成了一个素食者,过着和尚般的生活。我非常惊讶,我从没煮过肉,我揭开了锅,天哪,里面是我的那只失踪的猫。这只猫被大卸八块,毛全拔光了,内脏也清理了出来,肉都被煮熟了,我当即晕了过去。虽然我当年也在坤州血战三年,见到无数血腥的场面,但这十年来,我几乎从未见过血,而且我与猫的感情也越来越深,见到如此惨状,我像死了妻子一样嚎啕大哭。我明白,这一定是那鬼的所为,因为,我的宅邸过去是刺史府,有非常高的围墙,并且由于我家闹鬼的传闻全城皆知,没人敢闯进来的。我痛苦万分。进德,这是报应,十年前的报应,你应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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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人看来是色情的东西,在另一个人看来则是天才的笑声。”——劳伦斯。
 当记者问及小说家林白对于性描写的看法时,林白回答性是干净的,美好的。这和“食色性也”当中的食是一个道理,至于性的美丑则是属于时代、社会层面的东西,也是作家看待它的目光。性爱确实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很多人说这些作家写出了政治跟社会对人性的压抑未果,人性最终会冲撞出来,会淋漓尽致地被表达出来,事实上是否真如此呢?换个角度看,作家笔下这些优雅露骨的描写,在今天的某种意义上已经不颠覆了。&
按照白天观察好的路线,黑娃爬上墙根的一棵椿树跨上了墙头,轻轻一跳就进入里了。郭举人和他的大女人在后院窑洞里,前院只住着小女人一个。黑娃望一眼关死的窗户,就撩起竹帘,轻轻推一下门。门关死着,他用指头叩了三下,门闩滑动了一下就开了,黑暗里可以闻见一股奇异的纯属女人身体散发的气味。小女人一丝不挂站在门里,随手又轻轻推上门闩,转过身就吊到黑娃的脖子上,黑娃搂住她的光滑细腻的腰身的时候,几乎晕眩了。
他现在急切地寻找她的嘴唇,急切地要重新品尝她的舌头。她却吝啬起来,咬紧的牙齿只露出一丁点舌尖,使他的舌头只能触接而无法咂吮,使他情急起来。她拽着他在黑暗里朝炕边移动。她的手摸着他胸脯上的纽扣一个一个解开了,脱下他的粗布衫子。他的赤裸的胸脯触接到她的胸脯以后,不由地“哎呀”叫了一声,就把她死死地拥抱在胸前,那温热柔美的奶子使他迷醉,浑身又潮起一股无法排解的燥热。她的手已经伸到他的腰际,摸着细腰带的活头儿一拉就松开了,宽腰裤子自动抹到脚面。他从裤筒里抽出两脚的当儿,她已经抓住了他的那个东西。黑娃觉得从每一根头发到脚尖的指甲都鼓胀起来,像充足了气,像要崩破炸裂了。她已经爬上炕,手里仍然攥着他的那个东西,他也被拽上炕去。她顺势躺下,拽着他趴到她的身上。黑娃不知该怎么办了,感觉到她捉着他的那个东西导引到一个陌生的所在,脑子里闪过一道彩虹,一下子进入了渴盼想往已久却又含混陌生的福地,又不知该怎么办了。她松开手就紧紧箍住他的腰,同时把舌头送进他的口腔。这一刻,黑娃膨胀已至极点的身体轰然爆裂,一种爆裂时的无可比拟的欢悦使他顿然觉得消融为水了。她却悻悻地笑说:“兄弟你是个瓜瓜娃!不会。”黑娃躺在光滑细密的竹皮凉席上,静静地躺在她的旁边。她拉过他的手按在她的奶子上。“男人的牛,女人揉,女人的奶,男人揣。”他记起了李相的歌。他抚揣着她的两只奶子。她的手又搓揉着他的那个东西。她用另一只手撑起身子,用她的奶子在他眼上脸上鼻头上磨蹭,停在他的嘴上。他想张口吮住,又觉得不好意思。她用指头轻轻掰开他的嘴唇,他就明白了她的用意,也就不觉得不好意思了,一张嘴就把半拉子奶头都
吞进去了。她噢哟一声呻唤,就趴在他的身上扭动起来呻吟起来,她又把另一只奶子递到他的嘴里让他吮咂,更加欢快地扭动着呻唤着。听到她的哎哎哟哟的呻唤,他的那种鼓胀的感觉又蹿起来,一股强大急骤的猛力催着他跃翻起来,一下子把她裹到身下,再不需她导引就闯进了那个已不陌生毫不含混的福地,静静地等待那个爆裂时刻的来临。她说:”兄弟你还是个瓜瓜娃!”说着就推托着他的臀部,又压下去,往覆两下,黑娃就领悟了。她说:“兄弟你不瓜,会了。”黑娃疯狂地冲撞起来,双手抓着两只乳房。她搂着他的腰,扭着叫着,迎接他的冲撞。猛然间那种爆裂再次发生……他又安静清爽地躺在竹编凉席上,缓过气之后,他抓过自己的衣裤,准备告辞。她一把扯过扔到炕头,扑进他的怀里,把他掀倒在炕上,趴在他的身上,亲他的脸,咬他的脖颈,把他的舌头裹进嘴里咂得出声,用她的脸颊在他胸脯上大腿上蹭磨,她的嘴唇像蚯蚓翻耕土层一样吻遍他的身体,吻过他的肚脐就猛然直下……黑娃噢哟一声呻唤,浑身着了魔似的抽搐起来,扭动起来,止不住就叫起来:“娥儿姐!娥儿……”她爬上他的身,自己运动起来,直到他又一次感到爆裂和消融。她静静地偎在他的怀里,贴着他的耳朵说:“兄弟,我明日或是后日死了,也不记惦啥啥了!”
木阑干的床不大,珠罗纱帐子灰白色,有灰尘的气味。褥单似乎是新换的。她有点害怕,到了这里像做了俘虏一样。他解衣上床也像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不疼了,平常她总叫他不要关灯,“因为我要看见你的脸,不然不知道是什麼人。”
他微红的微笑的脸俯向她,是苦海里长著的一朵赤金莲花。“怎麼今天不痛了?因为是你的生日?”他说。
他眼睛里闪著兴奋的光,像鱼摆尾一样在她里面荡漾了一下,望著她一笑。他忽然退出,爬到脚头去。“嗳,你在做什麼?”她恐惧的笑著问。他的头发拂在她大腿上,毛毵毵的不知道什麼野兽的头。
兽在幽暗的岩洞里的一线黄泉就饮,泊泊的用舌头卷起来。她是洞口倒挂著的蝙蝠,深山中藏匿的遗民,被侵犯了,被发现了,无助,无告的,有只动物在小口小口的啜著她的核心。&
唐宛儿这么想着,手早在下面摸搓开来,一时不能自己,唤声“庄哥!”便颤舌呻吟,娇语呢喃,于凉床上翻腾跃动了如条虫子。不一会儿,妇人只觉得身下一热,忍不住将食指幻做了庄之蝶的东西插进去,在体内来回勾抹。待凉床咯咯吱吱一寸寸挪移靠着了梨树,一时里眯眼看起枝桠上空的月亮,不觉幻想了那是庄之蝶的脸面,就吐闪着舌头,要把一双腿往庄之蝶身上去搭,于是也就蹬在了树干上。
一挺一挺身子,梨树就哗哗把月亮摇乱,直到最后猛地蹬去,安静了,三片四片梨树叶子却就划着斜圈儿一飘一飘下来,盖在妇人身上……
晚上我和陈清扬在小屋里做爱。那时我对此事充满了敬业精神,对每次亲吻和爱抚都贯注了极大的热情。无论是经典的传教士式,后进式,侧进式,女上位,我都能一丝不苟地完成。陈清扬对此极为满意。我也极为满意。在这种时候,我又觉得用不着去证明自己是存在的,从这些体会里我得到一个结论,就是永远别让别人注意你。北京人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千万别让人惦记上。(王小波《黄金时代》)&
盘点《小团圆》中有性的片段描写
二月二十六日,张爱玲“雪藏”三十多年神秘作品《小团圆》在香港面世,紧接着四月八日,简体中文版也在大陆上架,并受到广大张迷的追棒。此书之所以能在几年来都疲软的书市,如此火爆,其原因,还是因为它满足了广大人民群众“八卦”的心理需求。
&张爱玲于一九七六年完成《小团圆》,小说描写出身传统家族的女主角九莉,与有妇之夫、汉奸邵之雍热恋的故事。熟知张爱玲生平的专家皆认为《小团圆》具有浓厚的自传性色彩,小说中男女主角的恋情基本就是张爱玲与胡兰成的恋情记录。
另外,小说中对性事的描写也是相当赤裸,大大突破了张爱玲以往在此事上点到为止的文风。在七十年代,作者之所以能写出这些前卫的场面,大慨和她最初并没打算出版有很大的关系——反正只是写下来、回忆下,那就照实了写咯。所以基本上可以说这些片断就是当时张和胡好时的“情景真实再现”。
情爱这东西,往往因了真也显其贵。在这里摘录一些张爱玲小说《小团圆》中有关“吻”与“性”的文字描写——&
——这个基本上,是小说中的第一吻。&
——这时,女的已经可以放的开了,接吻时,主动用手圈了男的脖子。&
——亲热时,女的有点心猿意马。
他作势一把捉住她,两人都笑了。他忘了手指上夹著香烟,发现他烫了她的手臂一下,轻声笑著叫了声嗳哟。
“是真的,两个人都是真的。”
——热恋中的人,有时象活在梦里。&
——体现张爱玲的文字功力非同一般的代表段落。&
——人世间的所谓浪漫幸福不过如此吧?也正因如此,才有书腰封上张爱玲的那段话:这是一个热情的故事,我想表达出爱情的万转千回,完全幻灭了之后也还有点什么东西在。&
——这一段,怎么说呢?应该算是*事的描写,很是到位和入骨。&
——这一段是全书,最露骨的一段性描写,大胆仔细形容出了女主角初试口舌之欢时又惊奇、又享受的心理。&
——男女的恋情基本到了尾声,此时的性事对于两人都已不那么愉快了,完事以后,女人对熟睡的男人的脊背动了杀机,在男人就要逃亡的前夜,是爱?是恨?其中的原因只有当时的女人最了解。
&当代文学中的经典性描写
选收标准:精准、精细、精简、精美
李济运上床躺下,舒瑾把手放在他小腹处。他明白她的意思,侧了身子搂着她。她的手又往下挪,慢慢的就握住了。他俩夫妻这么多年了,做这事仍是很含蓄。谁有了那意思,嘴上不说,只做动作。(王跃文《苍黄》)
然而,正是那只活起来的手,在给水秀减少了一些麻烦的同时,也给水秀增添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烦恼。水秀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瘫老头会用他那只活起来的手去摸她。先是摸水秀的手,接着是摸水秀的脸,后来是她的胸,再后来就更不像话了……水秀当然不从。不从,瘫老头儿就牛一样地叫,有时还一声不吭地把自己的脑袋往床头上撞,砰砰地响。吓得水秀赶紧去扶。这一扶,更糟了。瘫老头儿就势像个孩子似地看着水秀,看着看着,泪就流下来了。……水秀不知如何是好。(荆永鸣《保姆》)
还有一回,我看到来了个新疆女人。这可不是口古井(按香港话形容老年女人),漂亮得象戈壁滩上的清泉。看来金先生和她很熟,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线,摸著她的手不放。那新疆女並不回避,还故意把脸贴过去。她领口开得很低的胸部气息一定能喷到金先生的鼻子里去吧。我听到她在说煤气的事。她说中东的石油快要采完了,明年的煤气价格要翻好几倍。……金先生听得直点头,说:我买,我买。(陈河《为金先生洗碗》)
柳月其实没有走远,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心里乱糟糟的不是味道。估摸唐宛儿已经去了家,就走回来,也不叫门,到了隔壁人家。推说出门忘了带钥匙,要借人家的凉台翻过去开门。这楼房的凉台是连接的,中间只隔一个水泥挡墙,以前几次忘带钥匙,就是这么翻凉台进的屋。当下蹑脚蹑手过来,悄声潜入自己睡的房间,又光了脚贴墙走到庄之蝶的卧室门口,那卧室门没有关,留有一个缝儿,还未近去。就听见里边低声浪笑。……伸头从门缝往里看时,竟是唐宛儿赤条条睡在床沿,双手抓了庄之蝶的东西在自己的奶沟里来回蹭着。柳月只觉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加快了,身体也膨胀得要把肉皮撑破似的。(贾平凹《废都》)
贾午好像也没有什么新鲜事可说,就没事找事似的亲热起来。他连我的睡裙也没脱,只是把裙摆掀到我的脖颈处,让我的一只脚褪出粉红色的短裤,而他自己的短裤只是向下拉了拉,褪到胯下,我们隔着一部分贴身的内衣,潦潦草草,轻车熟路,十几年的生活经验提供了熟悉的节奏,一会儿就做完了。快得似乎像立等可取地盖个印章。(陈染《梦回》)
现在他的心忙坏了,忙着接受多鹤每一瞥风情十足的目光,忙着以他温存的目光或者悄悄捏一把她的手或腰或肩来回报她的风情。男女之间可干的事真多,何止那一桩事呢?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悄悄地捏一捏她的手心,让他心尖肝尖都酥麻了。那手心真软真嫩,像一切被偷盗来的东西那样难以言喻的美妙,比他和她例行公事地躺成一并排,他触摸她的女性基本点要销魂多了。(严歌苓《小姨多鹤》)
一进房间,林珠趴到康伟业的怀里放声痛哭,把个康伟业哭得心疼得不行。他柔情蜜意地不住地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地拍她的后背,为她吮吸掉泪水。他们紧紧搂抱,手指把对方的衣服抓得嗞嗞响。他们许久许久地搂抱,是那种心连着心的搂抱,那种四下里都是野兽和荒原,只有他们俩在相互保护的搂抱。(池莉《来来往往》)
她坐下去,却没把分量沉下去。她两条腿强有力地控制着她的下陷。它们绷直,呈出每块肌肉的形状。他的手伸过来了,抚摸她的头发,指尖上带着清洁的凉意。那凉意像鲜绿的薄荷一样清洁,延伸到她刚在澡盆中新生的肌肤上,她长而易折的脖子上。……徐群山清凉的手指在把她整个人体当成细薄的瓷器来抚摸。指尖的轻侮和烦躁没了。每个椭圆剔透的指甲仔细地掠过她的肌肤,生怕从她绢一样的质地上勾出丝头。(严歌苓《白蛇》)
这时候,谢丽娟伸出舌尖来,用舌头堵住了他的嘴。于是,两个舌头无声地搅在了一起。那舌头就像是两扇小小的肉磨。一会儿是你磨我,一会儿是我磨你,那津液就成了流淌的语言……两人站在水边上,紧紧地胶在一起,谢丽娟突然喊道:“天哪,给我一张床吧!”(李佩甫《羊的门》)
他把周渔抱在怀里,他接吻的技术空前绝后。或许他深谙接吻对于女性的重要,周渔和陈清接吻可持续十分钟或者更长,陈清就有那么多花样,把周渔深深吸入,然后把她的五脏六腑一样一样掏空。周渔感到所有的灵魂都在嘴唇上了,愉悦和幸福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卷上来又冲刷下去。她说,你除了接吻好像什么也不会!(北村《周渔的喊叫》)
他忽然受了莫名的感动,重新将嘴唇贴上去,从眼睛一点一点的往下滑,先是吃干了她的泪,然后将吻落实到她的嘴唇。开始她还有几分矜持,昏昏之中还知道把嘴唇结成一条线,不给他以进去的机会。男人见状手段更加老道,一边吻着,托在她后背上的手还在不停的抚摸,一直抚到她在他手掌里马上就要瘫成一汪水。男人见火候已到,这才缓缓将她抱到沙发上,伸出满是触角的舌头,用力压摩触探上去。果然,女人一双滚烫的红唇,立刻蚌一样张开,她不假思索,一口贪婪地吸住了他的舌头。(徐坤《厨房》)
方兢始终不能忘怀尹小跳这最初的一吻,因为它是那么蜻蜓点水不着边际,那其实根本算不上一个吻,充其量那是半个吻,只能是半个吻。如一根飞扬的羽毛轻擦了一下他的嘴角,如一片薄薄的雪花了无痕迹地在滚烫的炉盘上融化。(铁凝《大浴女》)
王大夫来到小孔的身边,小孔这一回没有躲,他们就坐在一张废弃的推拿床上,肩并着肩。也没有说话。但是,这种不说话和先前的不说话不一样了。是起死回生的柔软。值得两个人好好地珍藏一辈子。王大夫终于把他的手放到小孔的大腿上去了。小孔接过来,抓住了。这一下真的是好了。王大夫的每一个手指都在对小孔的指缝说“我爱你”,小孔的每一个手指也在对王大夫的指缝说“我也爱你”。小孔侧过脸,好像这一次才算是真的恋爱了一样。(毕飞宇《推拿》)
在一次分别之前,两人在郁晓秋家里,肩靠肩坐在床沿上,自然而然就依偎在一起。先是何民伟将手搭上郁晓秋的肩膀,两人都不敢动。屏了一会,何民伟搂得紧一些,郁晓秋方才靠过去,渐渐钻进何民伟的怀里。两人心跳着,忽然间,一个觉着一个那么大,一个觉着一个那么小,一股从未经验过的感动注满他们身心。他们试着接吻,只是嘴在对方脸上、唇上触摸,可这已经使他们非常满足。他们发现,他们已经那么要好了,却还能更要好,几倍、几十倍地要好。(王安忆《桃之夭夭》)
刹那间,小豹子象触电似地呆住了。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呼吸突然停止,一股热血猛冲到他的头上。原来姑娘脱毛衣时掀起了衬衫,竟露出半截白皙的、丰美而富有弹性的乳房。
就象出涧的野豹一样,小豹子猛扑上去,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紧紧搂住了她。姑娘大吃一惊,举起胳膊来阻挡。可是,当那灼热的、颤抖着的嘴唇一下子贴在自己湿润的唇上时,她感到一阵神秘的眩晕,眼睛一闭,伸出的胳膊瘫软了。一切反抗的企图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一种原始的本能,烈火般地燃烧着这一对物质贫乏、精神荒芜,而体魄却十分强健的青年男女的血液。传统的礼教、理性的尊严、违法的危险以及少女的羞耻心,一切的一切,此刻全都烧成了灰烬。……(张弦《被爱情遗忘的角落》)
16.第一次(男)
她拽着他在黑暗里朝炕边移动。她的手摸着他胸脯上的纽扣一个一个解开了,脱下他的粗布衫子。他的赤裸的胸脯触接到她的胸脯以后,不由地“哎呀”叫了一声,就把她死死地拥抱在胸前,那温热柔美的奶子使他迷醉,浑身又潮起一股无法排解的燥热。她的手已经伸到他的腰际,摸着细腰带的活头儿一拉就松开了,宽腰裤子自动抹到脚面。他从裤筒里抽出两脚的当儿,她已经抓住了他的那个东西。黑娃觉得从每一根头发到脚尖的指甲都鼓胀起来,像充足了气,像要崩破炸裂了。她已经爬上炕,手里仍然攥着他的那个东西,他也被拽上炕去。她顺势躺下,拽着他趴到她的身上。黑娃不知该怎么办了,感觉到她捉着他的那个东西导引到一个陌生的所在,脑子里闪过一道彩虹,一下子进入了渴盼想往已久却又含混陌生的福地,又不知该怎么办了。她松开手就紧紧箍住他的腰,同时把舌头送进他的口腔。这一刻,黑娃膨胀已至极点的身体轰然爆裂,一种爆裂时的无可比拟的欢悦使他顿然觉得消融为水了。她却悻悻地笑说:“兄弟你是个瓜瓜娃!不会。”(陈忠实《白鹿原》)
17.第一次(女)
小白的第一次,对于聂凯旋是什么感觉,她不清楚,但对于自己,她觉得毫无快乐可言。她害怕,痛楚,身不由己地痉挛和抵抗。但他成功了。那一刻他低沉地吼了一声,紧紧地搂住小白,浑身肌肉铁块一样绷得坚硬,令小白几乎窒息,而小白却在那一刻撕裂般的痛楚中几乎昏死过去。(项小米《二的》)
晚饭后,下雪了,是那种可爱的私语般悄悄而又绵密的大雪。他们在暖洋洋的房间里隔着窗玻璃看雪,聊一些关于雪的闲话。段莉娜不住地嚷热。她双颊彤红,两眼粼粼闪光,一会儿脱一件外套,一会儿脱一件毛衣,后来就脱得只剩下一件贴身的粉红色球衣。她处女之身那温热诱人的神秘气息一阵又一阵地扑向康伟业。康伟业不禁浑身发热,冲动难耐,望着段莉娜错不开眼珠。两人一番挑逗,一番推就,半真半假,试试探探,竟然慌里慌张,拉拉扯扯地把男女之事做了。事毕,段莉娜仿佛突然醒悟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她羞得把脸久久地埋在枕头上,呜呜地痛哭。(池莉《来来往往》)
张律师因为欧荔的挣扎被充分调动了起来,他用力将欧荔的身体转了过来,使搂抱变成了正面,欧荔饱满的乳房仿佛松软的面包,香喷喷地横亘在两人之间。冷不丁欧荔就被张律师吻了一个满口。张律师早几年在美国留学,在性事方面早就经过洋妞的洗礼,他接吻的方式非常美国化,一俟将欧荔的身体扳过来,舌头就以一种暴力的方式进入欧荔的唇,随即便是搅拌式的深吻。欧荔开始还抗拒,还奋力扭动着自己的头,但慢慢欧荔的身体也起了某种反应,她逐渐温顺,左手还下意识地揽着张律师的腰。在张律师的引领下,两人步调一致地向床的方向移动……(王海玲《描述欧荔》)
两人走出别墅,高挑、丰满、双眸含怨、通身泄出万种风情的顾双凤已经跨出车门,一分慌乱三分迟疑五分羞涩地站着,和这片住宅这西山这红叶构成柯罗笔下略带惆怅回忆韵致的风景画,等待陆承伟进入。山风轻拽着那一袭白裙的下摆,并把那勾在白玉般额头上的刘海儿吹出几丝凌乱。陆承伟也不说话,微笑着望着顾双凤秋潭一样泛着黛青的眸子,很自然地抬起左手搭在那溜溜的右肩上,右手在空中一划便成了灵巧的梳子,轻巧地进入那乌黑的刘海儿里。顾双凤小白桦一样的身子颤抖起来,抖着抖着,便伏在陆承伟宽厚的肩头,化成风过桦林的声声呜咽。(柳建伟《英雄时代》)
她一勾腿,野兽的嘴巴立即把我吞没了。我进到了一片明亮的黑暗中间。我发疯似的想在里面寻找什么东西。她的身体对于我正在成长的身体来说,是显得过于广大了。许多罂粟折断了,断茎上流出那么多白色的乳浆,涂满了我们的头脸。好像它们也跟我一样射精了。(阿来《尘埃落地》)
晚上我和陈清扬在小屋里做爱。那时我对此事充满了敬业精神,对每次亲吻和爱抚都贯注了极大的热情。无论是经典的传教士式,后进式,侧进式,女上位,我都能一丝不苟地完成。陈清扬对此极为满意。我也极为满意。在这种时候,我又觉得用不着去证明自己是存在的,从这些体会里我得到一个结论,就是永远别让别人注意你。北京人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千万别让人惦记上。(王小波《黄金时代》)
23.夫妻做爱(简约风格)
苏圆圆卸了妆,去卫生间洗澡。一会儿出来,佟承志在看画报。苏圆圆道:“怎么又不睡了?”佟承志道:“老婆回来,就睡不着了。”他说着,一只手伸到苏圆圆腰间,另一只手去解她睡衣的带子。
片刻后,两人平息下来。苏圆圆把头枕在丈夫臂弯里,笑道:“今天吃过虎鞭了?”(滕肖澜《倾国倾城》)
灯光很暗,许红兵同房东交涉完毕,进门来没说一句话,便扑到黄苏子身上,令等待接吻和温柔抚摩的黄苏子猝不及防。黄苏子轰然倒在床上,床单上一股令黄苏子形容不出来的气息,一下子扑入她的鼻中。黄苏子想说点什么,却无从说起。
许红兵三下两下扒去她的衣服。黄苏子精心为许红兵准备的三朵花,许红兵仿佛看都没看,便将它们扔在了床下。只几秒钟,黄苏子便如同被刺刀刺中。她努力地寻找感觉,却只觉得沉重的许红兵压得她喘不过气。一直待她温情脉脉的许红兵,这一刻有如野兽,凶猛野蛮得令黄苏子产生剧痛。这是一种被撕裂开来的痛楚。她情不自禁地尖叫了一声。(方方《风中黄叶》)
赤裸的陌生女子,再次用手臂环绕着我,把脸贴在我的背上,亲吻脊椎骨,一寸一寸往下移动,嘴唇清凉柔软。动作如此熟练明确,是我相信,这是她早已确认的事情。他流泻的浓密发丝散发出玉兰气味,没有清洗,混杂淡淡汗液的荷尔蒙气息。……我转过身去,没有去寻找她的眼睛。她覆盖住我,反复执拗地贴近、爱抚、亲吻、粘缠。头逐渐下移,试图把新生的火种植入我的身体。一种漫无目的的悲哀,像水流一样,慢慢灌注到体内,逐渐升高水平面,在胸腔之中晃动。强烈的孤独感,降临于我与她肉身之间的缝隙。(安妮宝贝《春宴》)
两人说着说着,就开始搞活动。老母亲走了,他们的活动范围扩大了,活动时间自由了,活动次数也频繁了。先是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沙发柔软,底下的那具躯体完全淹没了,好像是被上面的躯体吃掉了,覆盖了,接着他们从沙发里浮上来,粘连着滚落到客厅的地毯上。她觉得她从来没有这么湿润过,她和他的每一处都吻合了,每一处的演奏都很和谐。(盛可以《水乳》)
按照白天观察好的路线,黑娃爬上墙根的一棵椿树跨上了墙头,轻轻一跳就进入院里了。郭举人和他的大女人在后院窑洞里,前院只住着小女人一个。黑娃望一眼关死的窗户,就撩起竹帘,轻轻推一下门。门关死着,他用指头叩了三下,门闩滑动了一下就开了,黑暗里可以闻见一股奇异的纯属女人身体散发的气味。小女人一丝不挂站在门里,随手又轻轻推上门闩,转过身就吊到黑娃的脖子上,黑娃搂住她的光滑细腻的腰身的时候,几乎晕眩了。(陈忠实《白鹿原》)
她像一个初生的婴儿一样,天真地朝他抬起了手,洁白的手臂蛇一般环在他枯黑的躯体上。他战栗着虚弱下来,喃喃地说道:“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她鼓励道:“再试一次,再试一次。”……她丰盈的手臂盘住他枯枝般的颈,微微笑道:“来啊,你来啊!”他们的话语在夏夜的田里传得很远,有了回声,豆荚“嚓啷啷”地响。他又开始第二次的冲锋陷阵,她则第二次沉入地底,泥土温柔地淹过她的颈脖,要将她活埋。她的体内燃起了一座火山,岩浆找不到出口,她被火焰灼烧得无法忍耐,左右扭动着,紧紧拖住他的身体,和他一起堕入深渊。他已经失去意志,无力地喘息,被她拖来拖去。露水淋湿了泥土,被他们搅成泥浆。最终他们泥迹斑斑地从沟底坐起,手臂环着手臂,如梦初醒。(王安忆《岗上的世纪》)
29.欲拒还迎
我没抽几口就把烟掐了,随后我站起身走了过去,坐在她身旁,她脖子里喷了香水,很淡雅的那种。她没说什么,只是紧盯着咖啡杯子,我不知道咖啡杯是否也感到受宠若惊,这居然让我很好奇。我搂住了她,将她往我怀里拽,她想拒绝我,但想拒绝我的是她的脑袋,她的身体没有拒绝我。我能听见她和我的心跳声,她跳的时候我停,我跳的时候她停,像黑乎乎的电影院里的气氛,空气中仿佛分泌出一种甜的物质,她让我回到第一回谈恋爱的时候。(民啸《车上三小时》)
30.半推半就
你真是个无赖,梅莉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我就是一个无赖,他边说边迎着她逼过去。你……梅莉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就是这一步,却让他进到屋子里了。他顺势关上了门并搂住了她。你不能这样,真的不能……她的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他的嘴唇覆盖了。她挣扎着,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声音。但她的反抗越来越不坚决,最终竟然配合了他。她不明白自己的防线是如此不堪一击,她从内心深处知道自己被这吻轻而易举俘虏了。她为此既羞愧又自卑。(潘灵《天麻》)
31.紧张羞涩
外面是一个阳光灿烂的白昼。但是房间里在拉上窗帘后却变得非常的昏暗。昏暗到他们必须扭亮床头的灯光才能看清对方的面目。夜晚的感觉。而空气里却静极了,静到他们能听到自己哪怕发出的最微小的声音。房间和外面是隔成了两个世界。他们只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其他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忘记。动作和喘息。爱意与快感。真实的皮肤感受。橘黄的灯光下,高兴看到丁小燕眼神迷离。她的身体是完全地裸露着,白皙而苗条。她一会咬牙,一会皱眉。她扭动着身体,把脸别过去,努力地避开他的目光。她甚至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她是紧张的,也是羞涩的。可是,他全然不顾。(王大进《小于千分之一》)
32.忸怩作态
王土生约李小荷去打谷场。躺在新脱了麦粒的麦草垛上,像坐在母亲摇晃而温暖的子宫。遥远的天空,遥远的星辰,遥远的新疆,遥远的新生活。李小荷和男人贴得如此之近,却发现他眼里喷射出一股原始的火焰。他喘着粗气将黑而短的五指坚定地按在了女人的胸脯之上,腿根部的坚硬顶撞着女人柔软,令她惊恐汗颜。
她忸怩作态地推搡着这头牛,这只熊,妄想让这场早晚要来的大戏上演在雕花木床和软缎锦被中。但这时男人早已痴狂,像一片铧犁要刺入泥土的深处。女人终于软了下去,松开了挣扎的手,透过男人的脑袋,看遥远的星辰一明一暗。(丁燕《新娘来到白杨镇》)
33.欲罢不能
这几天里,彭国梁与玉米所做的事其实就是身体的进攻与防守。玉米算是明白了,恋爱不是由嘴巴来“谈”的,而是两个人的身子“做”出来的,先是手拉手,后是唇对唇,后来发展到胸脯,现在已经是无遮无掩的了。玉米步步为营,彭国梁得寸进尺,玉米再节节退让。说到底玉米还是心甘情愿的。这是怎样的欲罢不能,欲罢不能哪。彭国梁终于提出来了,他要和玉米“那个”。玉米早已是临近晕厥,但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玉米的清醒与坚决却表现出来了。玉米死死按住了彭国梁的手腕。(毕飞宇《玉米》)
34.乐此不疲
顾楠好像是第一次面对郑姗的身体,她细致光滑的皮肤,她身体上的每一个起伏。他用指头抚遍它们,用前所未有的耐心,而郑姗也前所未有的安静,接纳并且迎合。于是她很快发现身体的里里外外在顾楠的触动下一片一片苏醒。顾楠也被自己拥有的力量所鼓舞,更加乐此不疲,即使需要他站立危崖,深入丛林,坠入谷底,即使他遇到岩浆,被它烫伤。一次探险,一次让探险者兴奋到喘息的探险。随着探险者进入目标地带,他已经无法冷静地观察和体会,他胡乱地在那儿冲撞,嘶叫,恨不得与那片被他挖掘到的宝地同归于尽!(卢岚岚《我们是怎样爱上婚姻的》)
35.激情高涨
一次结束,邝京萍还不满足,整个身子缠在他的身上。他感觉到她的身子火烫火烫的,仿佛只需要一点火星,便可以燃烧起来。而他自己,刚刚退却的激情,又一次高涨。他一下子将她掀翻,自己压在了她的上面。他想,原来女人和女人竟然如此的不一样,自己和谷瑞丹在一起,只不过是例行公事,将这种事,搞得像某种电脑程序一般,按部就班,循序渐进,却又索然无味。和这个邝京萍在一起,他总是在沉浸在惊喜之中,就像读一部扣人心弦的悬疑小说,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会有怎样的讶异怎样的惊喜怎样的出人意料。他觉得自己在冲浪,迎着一个高过一个的浪头,冲得精疲力竭却又兴奋无比。(黄晓阳《二号首长》)
36.如胶似漆
此后的三天,是金屋藏娇的三天,也是如胶似漆的三天。……他摸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肤,吻遍了她的每一丝乌发,他与她紧紧地粘合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地冲击那隐在草丛中的湖泊。他的手,他的眼,他的心都在贪婪地咀嚼这难得的爱情之果。他每一次深入都像是在走向深渊,就像是在万丈深渊里探险一样,他是在颤栗中欢乐,在欢乐中颤栗,那精神上的颤栗使他更加倍地疯狂和野蛮!(李佩甫《羊的门》)
37.爱情游戏
桥北无论生活还是工作,都充满创意。比如,做爱。近期,桥北在玩一种花生粗细的红缎绳。芥子叫它中国结,桥北不厌其烦地纠正说,叫爱结。红缎绳绕过芥子的漂亮脖颈,再分别绕过芥子美丽的乳房底线,能在胸口打上一个丝花一样的结,然后一长一短地垂向腹深处。桥北给全裸的芥子编绕爱结的过程,也是他们双方激情燃烧的美妙过程。芥子喜欢这个游戏。(须一瓜《淡绿色的月亮》)
她问,你先洗还是我先洗?他说,我们一起洗。她犹豫了一下,跨进了卫生间。他跟着也跨了起去,两人一起站到了淋浴喷头下。自来水顺着他们的身体流下,刚才的激战,令他们的身体滚烫,现在被凉水一冲,说不出的爽快。他也不用毛巾,只是用自己的双手,在她光洁的皮肤上搓动,让她全身都淋湿后,便拿过浴液,往她的肌肤上涂抹,浴液的香味,顿时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弥漫开来。她也在干着同样的事,将浴液往他的身上涂。涂上面的时候,显得漫不经心,到了下面,却仔细起来。她用双手握着,上下搓动。他突然有了感觉。她挥起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说,还不老实呀。(黄晓阳《二号首长》)
39.九浅一深
一会儿,只见庄之蝶跪坐了,胳膊挽了唐宛儿双腿,开始轻轻浅浅的出入,似乎有了小猫舔水的声音,柳月就纳闷了这么像推独轮车呢,却听唐宛儿格格地笑着说:“痒死我了,庄哥,你痒死我了!”庄之蝶也不搭话,只是淫荡了双眼,待出入了八九次后,便猛地向里一个深送,唐宛儿登时欢快,“嗷”地高叫一声。(贾平凹《废都》)
女人先是攥了周敏,接着却又将周敏按倒,起身骑了上去。周敏说:“你今天好威猛!要倒插栀子花吗?”妇人说:“你个没良心的,跑了一天,我怕累着你。”说着把周敏套了进去。周敏便不再吭声,只挺身去迎合女人。女人下身早已湿透,冲撞起来就叭叭地响,且不住地颤声浪叫着,周敏被撩拨得火起,忍不住一阵狂颠,二人便大呼小叫着同时过了,各躺在床上喘粗气。(贾平凹《废都》)
他一眼就看到了鸟儿韩那两条长着黑毛的修长、健壮、令他嫉妒的双腿。鸟儿韩的屁股不停地耸动着,在他的前边,上官来弟高高地翘着臀部,她的双乳在胸前悬垂着,晃荡着,她的被散乱的黑发缠绕着的头颅在鸟儿韩的枕头上滚动着,她的手痉挛地抓着褥子,那些强烈地刺激着他的神经的呻吟声,从散乱的黑发中甩出来,甩出来……(莫言《丰乳肥臀》)
庄之蝶看着女人腿上细腻莹白的肌肤,手摸上去就感觉了暖玉一样的温润光滑,不由暗自里一阵眩晕。他生平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尤物,一时便忍不住用牙齿在那腿上轻轻咬了一口,妇人便呻吟着叫了一声。庄之蝶忙问:“咬痛你了吗?”唐宛儿说:“没有,我要你咬,我痛着舒服!”庄之蝶顺着妇人,又轻轻咬了下去。妇人便扭动着身子,哼哼叽叽地叫了起来。直到妇人白腿上已有了一排红红的牙印,庄之蝶才换做了舌头去舔。妇人于舌头的撩拨下不禁周身一阵阵酥麻,两条肉腿开始在他肩上用力地蹭来蹭去,屁股一耸一耸地凑上来,逼着庄之蝶向她体内深入。(贾平凹《废都》)
有一点可以肯定,厚朴肯定梦交过,我们都听见过他在某个夜晚里脱着京剧的花腔尖声高叫:“爽啊!”然后一阵乱动,然后一大早醒来,轻手轻脚、贼兮兮地端着脸盆去水房洗裤衩,象是《半夜鸡叫》中起夜捅鸡窝的老地主,以为我们都还睡着,什么都不知道。(冯唐《万物生长》)
可是那当儿,我的欲念急流勇退着,身上又冷又寒像一桶井水从头上浇下来,物儿软得如一截霜下的草。我想对她说算了吧,改日再来吧。想对她说我好像有病了,刚才还硬呢,这会儿冷丁儿风来了,树倒了,鸟雀飞去了。(阎连科《坚硬如水》)
除夕夜一过,家里就只剩郁晓秋一个人了。何民伟来,两人亲热到不知所措,便开始做那桩事。虽都是二十三四岁的人了,可对这事却从未受到过启发教育,真是千差万错,有几回,非但不是亲热,竟然还有些反目,因为没有找对地方,两边都是着急。过年新换的床单被里已经一塌糊涂,身上也是汗污交集。一直从午后折腾到天暗,方才消停下来,可还是不对。两人都有些悻悻的,又有些尴尬,就像关系要破裂了一般。(王安忆《桃之夭夭》)
她全身赤裸在被子上随意翻滚,冰凉的绸缎触摸着她灼热的皮肤,就像一个不可名状的硕大器官在她的全身往返。她觉得自己在水里游动,她的手在波浪形的身体上起伏,她体内深处的泉水源源不断地奔流,透明的液体渗透了她,她拼命挣扎,嘴唇半开着,发出致命的呻吟声。她的手寻找着,犹豫着固执地推进,终于到达那湿漉漉蓬乱的地方,她的中指触着了这杂乱中心的潮湿柔软的进口,她触电般地惊叫了一声,她自己把自己吞没了。她觉得自己变成了水,她的手变成了鱼。(林白《一个人的战争》)
东东从楼梯上走下来,严厉而不耐地说:去趴在鞭刑凳上,我今天不打算捆住你的手。
秀秀起身走到那张她已经无数次伏在上面的皮面的凳子上,自己把裙摆拉了起来。
东东今天用的刑具是一根有一尺多长的深棕色木条,在顶端处是一个小铲子似的弧形,它原本的用途是一根鞋拔子,但是东东觉得它派这个用场再合适不过。
东东开始挥起木条,一下一下打在秀秀浑圆的臀部。秀秀很快就疼得流下了眼泪,并且开始认错求饶。东东又打了她几下,才悻悻地扔下木条。东东并没有让她站起来,所以秀秀伏在凳子上没敢动。
忽然,东东走到她的身后,开始抚摸她受鞭的部位,然后从背后进入她的身体。东东的动作粗鲁狂暴,可能是因为几天没见的缘故。东东来快感的同时,秀秀竟然也来了快感。她感到很意外,因为几分钟前她还疼得要死,心里满是痛苦和委屈。(李银河《试婚》)
两个男人莋爱时的尽乎疯狂的冲动是异性恋所不能比的。他裤子的拉琐打不开,我一下拽开,很快他就全裸的在我面前,细滑的酷铜色的肌肤充满弹性,他宽肩、窄臀,典型的倒三角身材。我们接吻,相互抚摸,相互口淫。我试探着将手指轻轻插进他的肛门一点,他的身体抖了一下,但并没拒绝,仍和我狂吻着,当我的手再进入一些时,他猛的避开了,停止了接吻,我看他一眼,那象梦一般的忧郁又浮现在脸上。(筱禾《北京故事》)
徐群山清凉的手指在把她整个人体当成细薄的瓷器来抚摸。指尖的轻侮和烦躁没了。每个椭圆剔透的指甲仔细地掠过她的肌肤,生怕从她绢一样的质地上勾出丝头。她闻着将校呢军装淡到乌有的樟脑味和“大中华”烟味。毛料的微妙粗糙,微妙的刺痛感使她舒适。她可以在那貌似坚实粗糙的肩膀上延续她的沉溺。她一再阻止直觉向她告密。三十四岁的女人渴极了的身体任徐群山赏析、把玩、收藏。她苦思一个同性的手凉嗖嗖地摸上来意味着什么。她苦思什么是两个相同肉体厮磨的结果。没有结果。(严歌苓《白蛇》)
小白在奶茶店成为一道风景,那身颜色扎眼的工作服穿在她身上居然显得很好看,人长得也白,圆圆的脸蛋特别招人待见。附近新村有个老头是个露阴癖,天黑时,他会穿着一件八十年代非常流行的卡其布风衣来到奶茶店门口,趴在一米五宽的门面上,像录像片里的露阴癖一样敞开风衣,用T市的方言对小白说出一连串的下流话。奶茶店的柜台大概有一米二高,正好到我腰间,为了让小白看见他的要害部位,老头每次都会带一个板凳垫在脚下。(路内《云中人》)
说到“性描写”,何必失惊?
2012年10月10日17:49来源:国际在线,作者:沈远
  如果急于研究这个题目,首选的办法是上书店捧回一堆封面缄默却触目惊心的写着“情”、“欲”、“爱”的作品;或者是表面什么也不写却是花花绿绿,总之是叫你才一瞥就能驱使你下半身的双腿迈向它。
  而且你最好两种都拿一些,因为许多优秀的搞笑的杀时间和脑细胞的全部都藏身游走其中。当你觉得你是用上半身的大脑在阅读它们时,那么好好研究。研究完了你就所谓“黄”了,或者不黄了。
  如果你不是拿大脑在读,那么它同样告诉在你:亲爱的读者,您好,虽然我也是性,可是我所描述的东西实质上不比你脱光以后看到自己的更多;如果您志在不耻下问并且有不想要的时间,那么我愿意陪伴您,但是我害怕您以后跟我一样黄、或者更黄;如果您是要研究一些客观的东西,我相信我的存在对您也是有贡献的——我至少让您知道了什么是拙劣的性,当然也包括性的拙劣。
  关于作品里性的美丑,每个人都会有他(她)的看法,这是当性进入作品以后的事,而在此之前性毕竟是生命、生活的一个部分,和真理的存在一样,我们无法抹杀与扩大。老子关于性的看法是自然的,性的存在是道——“谷神不死,是谓玄牝(指雌性生殖器官)。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根据《米》改编拍摄的电影《大鸿米店》,更因为其“涉性”而引起争议。《大鸿米店》的电影海报,甚至就在这上头做文章,画面上方一个裸体的男人压着一个裸体的女人,十分引人注目——虽然这个镜头在电影中只有几秒钟。叶兆言的新长篇《我们的心多么顽固》,莫言说它简直就是一个男人曲折混乱的性史。……
  所以我们不谈它也存在,它不是虚幻的。假如它是虚幻的,那么生命也是虚幻的,天地间的人只会以上半身的部分进行移动,方式是飞行;如果我们坐下来深入细致的谈,天天谈处处谈,它也不会变得强大一些,以致于取代了人之本身从而没有头没有手到处是下身在串门儿唠嗑。
  尤其在于,文艺作品里如果天天是下半身的东西,除了泛滥得让人烦以外,也会叫人觉得既然文艺源于生活而生活就是性了。事实上它确实开始泛滥了,准确的说是泛化了,从影视到歌舞、阅读等等,在交往中我们的观念里也多了一个东西——性感,这个人性不性感?如果他(她)性感,那么其人必定是感性的,如果再保留上一点理智,那么他(她)简直就是时尚的精英。如果他(她)并没有保留理智,那也无妨,总归是为时尚献了身,革命总是需要牺牲的。
  诚然,性是重要的,是一个原初命题。恒河的起源在印度史诗《罗摩衍那》中即言是大神湿婆的精液倾泻所致,据说大神湿婆与乌玛交媾,一次就达100年之久,中间从不间断,众神此甚是惊慌,遂求湿婆倾泻精液于恒河之中。在您诧异于神怎么是这个样子之际不妨想象这飞流直下的壮观。黑格尔读到这里赞叹道:
“我们的羞耻感简直都要被搅乱了”。
  而在没有恒河的地方,包括现代,在文艺表达中的性文化热里,冬天的演唱者也会以越来越少的衣物来显示其性的诱惑与暗示,前卫的人是明示;写作上明明是不必要的地方,作者也要周到的把性写得有声有色由此延伸出若干章节倡导人类的主旋律之一。这样发展下去误会极大,真的极大,有时甚至发展到了作者、表演者以为观众爱看,而观众却是认为表达者们喜欢这样,有的观众甚至认为也许这就是艺术——不性就是不行。
  不知又是谁要叹道“我们的羞耻感简直都要被搅乱了”。
  为什么要说“又”?
  尽管如此,当五花八门的表达从天倾泻或者由地面突兀的杀入市场,无论是表达得好,还是表达得坏一般都有市场,甚至是双赢,比如汤姆·沃尔夫的小说《我是夏洛特·西蒙斯》销路很好,却也以“马虎和多余”的性描写裸露了“苍白、弱智、和不现实”,并于2004年获得英国《文学评论》杂志的“最坏性描写奖”,一些人对汤姆·沃尔夫表示恭喜,一些人也表示要不得:现在怎么负贡献也有奖?
  在一些表达里,性已经被作为吸引眼球的首选,结果弄成了对自身作品与性主题的双重失败开发,最后当表达完全切入了性之后,观众将停止欣赏文艺,因为:性,不过如此。也可以说是原来就如此。
  什么叫“原来就如此”?
  当记者问及小说家林白对于性描写的看法时,林白回答性是干净的,美好的。这和“食色性也”当中的食是一个道理,至于性的美丑则是属于时代、社会层面的东西,也是作家看待它的目光。
  “在一个人看来是色情的东西,在另一个人看来则是天才的笑声。”——劳伦斯。
  在非洲有些部落的土著女子,被陌生男子看到裸露的阴部不以为耻,而被陌生男子看到裸露的鼻子则会惊慌失措,是为羞耻。
  在林白的作品里,痛苦的性是一个主题,主要是女人。那些女人在性的地狱里思考、抗争,朝向唯美,当然语言是流畅清秀的,意境也好,在林白的作品里,性描写给人的直觉是深刻的人性,有着秀的底蕴,应该说这样的性描写不算失败。
  至于记者问到作者是否愿意自己的女儿也看到这些描写,这其实是一个不必要的问题。春天有绿叶,夏天花要开,时候到了性就来临,性是任何人都无法回避的事情。而在未成熟之际去接触它显然不合时宜,是少儿不宜,当然在成人当中也有许多是性爱观不成熟的,所以同样是成人不宜。
  在性题材的开发上,已故作家王小波的写作是卓越的。他在这个偏僻却又广为普及的领域里创作出了一种诗意的性,流光异彩却又天真美好的性,悲悯的性。在他笔下的王二、陈清扬、阿兰是那样鲜活,其痛苦与美好直取人心。而在深一点的层次上,王小波的作品超越了性,这使得他的性描写兼具了哲学之美与美学之美,还有浪漫与幽默。
  “走在寂静里,走在天上,而阴茎倒挂下来”。
  当这样富有想象力的裸露出现在小说里,无疑会吓到初读的人。可是细看这样的语句是诗意。这场景多么象“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你也许会注意到在如此自由纯净的天地间,性不是张扬的,而是温顺的,甚至是阴阳调和的。
  王小波的性描写达到了精神的高度,纯净的性指向了寓言性的广阔天地。
  读过王小波的作品,也许会使人明白什么是在写性,什么是在写肉,甚至是烂肉。
  什么格调高,什么格调不高,或者说什么是属于不坏的性描写而什么是色情,早在1959年的英国曾经颁布过《淫秽书刊检测法》:在认为一本书是否淫秽时,必须具备两个条件:
  一是某部分的全部内容能促进使人腐化堕落,另外,对这些人必须检查他所处的所有条件,获得书的渠道,受教育的高低,是否从听、读、看三方面来理解书中的性内容和性描写;
  第二,可以从书中侮辱人性、侮辱人类精神的词句中识别出这类作品。”
  这样的标准有一定的道理。
  性并不神秘,它是生活的一部分,人们没有必要闻性变色或者性致勃勃。
  更没有必要全部拥挤在这个角落里做各种角度开发,这个主题写得好的作品不多,需要开发者精神的高度与眼光的深度。
  浅的开发不过是剥去衣物裸露肉体,在这样的眼光里,生活就是肉活,或者性活,你叫天天饱暖的读者怎么活?
前仆后继的开发也叫人类觉得没面子,这么点事儿怎么老写,好象没见过世面净惦记着床,万一大家从不间断还要吓到众神:怎么下边也出现这个状况,人类会不会在天上也倾泻一条恒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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