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类似于野人似的 在一个山谷里的居民 外边全是 怪物 门是两个 大石头做的门 怪物进来就夹死

野人嘎嘎抢亲_新浪网
野人嘎嘎抢亲
.cn 日&17:24 新浪论坛
&&&&作者:曹宗国
  野人嘎嘎抢亲
  曹宗国
  神农架有没有野人,现在还没有定论,但是民间盛传这一带出现过一种叫“野人嘎嘎”的人猿。在巴楚方言里,“嘎嘎”是对外婆的称谓,也用来形容老态龙钟的太婆。估计这种人猿的样子,有点象山野里的老太婆,蓬头垢面、枯皮棘爪,也就跟猩猩差不多吧。在民间流传的许多关于“野人嘎嘎”的故事里,都把它描绘得非常神秘可怕,说它有两个特点:一是吃人,主要吃男人。它吃人的方式很特别,是把人捉住以后,先不忙吃,而是抓住你的双臂哈哈大笑,要笑晕死过去,醒过来再下口,特别恐怖。二是抢人,抢女人。这类人猿一般是对偶匹配的,一旦丧失,雄者就会重新寻求争夺,甚至把女人背到它洞里去,强迫作配偶。据说解放前巫山一带还有女人生过“猴儿”,但科学家说这是不可能的。文化大革命时有人把“猴儿”的头颅挖出来送到北京化验,没有得出革命结论。尤其可恶的是,这种人猿有一种怪脾气,求偶不成时,它就急得哭,而且跑到长江边去哭,呜呜咽咽,像吹埙似的。李白说“两岸猿声啼不住”,估计就是它们哭的。文人太高雅,只听那声音挺悲哀,就说什么“猿鸣三声泪沾裳”,不晓得它其实是很可恶的。不过,据某些专家考证,自宋代以后,长江三峡就已听不到这种猿鸣了,“野人嘎嘎”也慢慢绝迹了,只有神农架原始森林里还偶尔出现,也许就变成了现在人们所说的“野人”吧。
  下面这个关于野人嘎嘎的恐怖故事,就是一位野人考察队员在神农架搜集到的。据说,讲述人的先辈确实亲身经历其事,并有一把匕首为证,承传至今。
  一事情也不知发生在哪朝哪代,当时讲述者的先祖还只有十八岁,名叫张勇,订下一门婚亲,姑娘叫秀儿,择定吉日娶亲。
  那时候娶亲,老百姓叫“接新姑娘”。当时已经不搞抢亲了,而是明证媒娶,礼仪送迎,高堂结拜,洞房成亲。只是在仪式上还保留一点野蛮时代的细节,那就是迎亲时,新姑娘一不骑马二不坐轿。怎么着?要新郎背,而且要反着背。
  你看那边,新郎倌已经背着新姑娘在路上来了。呵,好大的阵候!前呼后拥一大队亲客,还有抬嫁妆的、敲锣打鼓吹喇叭的,旗罗轿伞,热热闹闹,在山路上蜿蜒而行。
  张勇背了一程,有些气喘,秀儿就要他歇一会儿,这时已到梨树垴上,可以望见自家屋了。那是一湾竹林,几间草房,炊烟袅袅,鸡鸣狗吠。张勇想到待会儿还要拜天地,叩父母,要热闹好一阵子,就选了一处干净岩石,轻轻把秀儿放在高一点的石板上歇一歇。
  他转过身来,擦擦额头上的汗,一个劲儿地望着秀儿咪咪笑。以前只听媒人先生说秀儿标致,没想到竟这般可人,他打心眼儿里高兴。虽然只同她相处了一会儿说了几句话,但是他觉得今生今世再也离不开她了。张勇这一看,秀儿就脸红了,低头笑道“你去招呼一下客人呀!”
  小伙子蛮听话,连忙去给大家鞠躬作揖、一一致谢。人们都夸新娘美貌,祝他们幸福,说得张勇乐呵呵的。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天是这样蓝,太阳是这样红,人世间一切都变的美好极了,情不自禁地又回头望一望秀儿。可就在这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张勇回头一望,他不禁大吃一惊,发现石板上没有人了!那边的人群都在惊叫着乱跑!
  “怎么了?秀儿呢?”张勇急忙往回跑,人群中不见秀儿。他一步跳上石板,高声大喊:“秀儿――”
  可是连喊几声都没回音,只见梨树林中有枝叶晃动,隐约传来呼救声。他知道大事不好,有人抢亲!顿时怒火万丈,蹦下去就追。
  迎亲的队伍乱作一团,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搞懵了。青年男子们醒悟过来,急忙跟着去追。老人和妇女只急得围着那岩石团团转。刚才在秀儿身边的几个姑娘唧唧喳喳向人们讲说,秀儿站在石板上,突然背后冒出一个人来,把她背起就跑,一阵风,眨眼就不见了。问那人啥模样,她们说没看清,浑身毛呼呼的,没穿衣服。有一个小丫头悄悄讲:“好像有三条腿。”旁人听了想笑,却笑不出来。老年人就断定:“那是野人嘎嘎!”一位从巫山来的客人大发感慨;“哎呀,难怪我过三峡的时候,那狗日的一路上叫个没完呢!”这时有人大喊:“快回去报信,多喊些人去追!”于是人们纷纷往村里飞跑,边跑边喊:“野人嘎嘎抢亲啦――”
  张勇一头钻进树林,披荆斩棘,拼命追赶。一团怒火在他胸中燃烧,不管前面是阎罗王爷、妖魔鬼怪,还是豺狼虎豹,他都奋不顾身,一定要把秀儿夺回来。前头是一股阴风,后面是一团烈火,风卷火燎,在那林海莽原中飞腾翻滚。但是,那家伙行动飞快,时隐时现,无影无踪,简直象会“遁”的妖怪。开始,张勇还能听见秀儿的哭叫,他也一边喊着秀儿,一边追赶。后来就什么响动也听不到了,只能凭直觉追去,最后他就晕头晕脑,天眩地转,完全不知去向了。这时,张勇已预感到抢走秀儿的不是人,而是野物,秀儿的生命危在瞬息。他急忙爬上一条山梁,举目张望。
  再说秀儿被那怪物反背着,只觉得眼前树木乱晃,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她惊叫了一阵,就大哭大喊:“救命啦,张勇――”
  她一路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腰间被一双长臂铁箍似的抱着,无论怎么也掰不开,它口中喷出的气又腥又臭,终于明白它不是人,是畜生,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野人嘎嘎!秀儿立刻吓得晕过去了。过了一会,她隐约听见后面有人在呼唤她,好象是张勇?是的,是他,一定是张勇救我来了!亲人的呼唤使她清醒过来,她睁眼一看,周围都是黑山统林,看不见人影,听不见人声,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不知到了何处。
  急中生智,她蹬掉了一只绣花鞋。
  张勇在山梁上张望着,喘息着,又忍不住呕吐了一阵。他急得团团转,跺着脚声嘶力竭地大喊:“秀儿――你在哪里呀,秀儿――”
  他多么希望秀儿能给他一点回应啊!只要有一点响动、一声哭泣,那怕是一丝呻吟,他都会立刻扑上去。但莽莽林海,唯有风声啸啸,冥冥苍天,满是冷酷无情。这山梁下面是一道峡谷,人称野人谷,万丈深渊,阴风怒号,是野人嘎嘎出没的地方。野人谷对面又是悬崖峭壁,重山峻岭,遮天蔽日。他恨不能腾空而起,飞到秀儿身边,急得在山梁上跑来跑去。
  蓦然间,张勇眼前一亮,发现山崖上有一只绣花鞋。他跑过去捡起来一看,认得正是秀儿的。刚才背她时,他看得清清楚楚,还悄悄用手摸过呢。他双手捧起那只鞋,几乎绝望的心中又升起一线希望。见上面没有血迹,似乎还有一点温热,张勇断定秀儿是被人们传说的野人嘎嘎抢走了。她还活着,曾经经过这里。于是,他捶胸顿足,恨不得立刻抓住这恶魔,夺回秀儿。他更加急切地呼唤:“秀儿――”
  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喊声在群山间回荡,在峡谷中轰响,由激越而变得凄厉、苍凉,渐渐成为嘶哑的哀号,悲伤的呜咽。山风越来越冷,森林越来越暗,张勇五内俱焚而又不知所措。
  这悲惨的情景,连老天爷也不忍心看下去,悄悄降下了夜幕。
  “呜――呜――”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种恐怖的声音从峡谷对面传来。它呜呜咽咽,断断续续,像跳丧鼓声的震颤,像出殡号音的幽游,惊魂夺魄,震摄鬼神。栖息在山林中的一群寒鸦被惊醒了,扑扑乱飞。张勇侧耳一听,立刻明白是那恶魔在叫,而且知道它为什么这样叫。它一定是被秀儿拼命抗争激怒了!顿时,张勇热血直涌,怒火万丈,他腾身而起,不顾一切地冲向悬崖。
  就在这时,有人拦腰将他抱住了。张勇转身一看,原来后面的人赶上来了,灯笼火把一大片。他扑通一声跪在众人面前,双手作揖求道:“叔子伯爷们,快帮我一起去救秀儿啊!她就在对面山上。”
  大家劝他说,前面是野人谷,没有人敢下去,就是去,也得先回家准备干粮。有人就直截讲:“野人嘎嘎把人抢了,没得救!”张勇大吼一声:“不!”站起来又往崖边跑,人们只好抓住他,硬把他往回拖。他一边挣扎,一边哭喊:“秀儿,你等着,我会来救你的!”“恶魔,你听着,我要宰了你!”……
  二秀儿确实是被野人嘎嘎抢走了。
  昨天晚上,那恶魔在摆脱了张勇的追赶之后,就背着秀儿钻进了野人谷,跳下悬崖,越过深涧,又接连翻过几坐山岭,腾云驾雾似的,忽然在万丈绝壁上的一个洞口里停了下来。它坐在一块石头上,仍背者着秀儿不放。
  秀儿昏昏沉沉,微微睁开眼睛。
  这时天刚抹黑,在落日惨白的残照里,可以看见洞里边停着一副棺材,已经腐朽,白骨骷髅露了出来,十分吓人。洞外是悬崖峭壁,岩下的深山老林全部笼罩在乌烟瘴气里。秀儿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离家乡多远了,周围没有一点人气。她从来没经历这样恐怖的世界,再看看背后这个毛呼呼的怪物,禁不住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四肢本能地挣扎着。在颤抖挣扎中,她另一只脚上的绣花鞋也蹬掉在地上了。
  恐怖的极限过去之后,秀儿的意识又稍微清醒了些,她以为这里就是野人嘎嘎的窝,其实还不是。现在我们知道,这是一处巴人的墓葬,叫悬棺葬。几千年前巴人凭什么力量来到这等险处,劈崖安葬,至今仍是个谜。这野人嘎嘎又同巴人有什么关系,也很神秘,反正它是以这儿为自家大门的。当时这恶魔在洞口歇了一会,又背起秀儿往里头钻。里边全是黑洞洞的,七弯八拐,钻了好一阵,它才把秀儿丢在地上。
  它急不可耐,转身就往下扑,秀儿本能地一滚,那家伙扎扎实实撞在石头上,直疼得吡牙咧齿、嗷嗷乱叫。黑暗之中,秀儿看不清它的面孔,只见两道幽绿的光和一口白牙逼了过来,一阵更大的恐怖迷糊了她的神志,她象在噩梦中一样呻吟,四肢却无力反抗,渐渐就完全昏迷了。
  那恶魔扑了上来,先是伸出舌头到处乱舔,接着就张开爪子扯她的衣服。它抓开了棉袄,撕乱了裙子,但是,贴身的兜兜它怎么也扯不开抓不破。它又抓又咬,还捡石头来磨,却无济于事。
  这兜兜是什么?是“女儿结”。
  女儿结是用天丝织成的,天丝是神农架里神农顶上一种野蚕吐的丝,非常牢靠。莫说是用爪子抓、牙齿咬、石头磨,就是用刀割,拿火烧,也弄不坏它。腾了半天,也无可奈何。这特别是胸口那个结,七个回扣八个挽攥,请黄道婆来也解不开。要解开,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女儿自己,一个是拜过天地的新郎。而新郎要解开它,用手不行,必须用口含着,让唾液浸,经过七个夜晚,才能把它化开。当时大户人家女儿出嫁时,就给戴上这个,秀儿出嫁前,妈妈就亲手给她戴上了女儿结。
  这样充满人情味儿的环节,那畜生岂能知晓?它折腾得精疲力尽,也无可奈何,就发起那流氓脾气,跑到洞口哭将起来,这就是当时张勇听到的呜呜声。
  不知过了多久,秀儿才渐渐清醒过来。她觉得寒冷浸骨,浑身伤痛,伸手一摸,才知道衣不蔽体,急忙抓一些破布残片往身上盖。大概是第二天早晨了,不知从哪个岩缝里透进了一线光亮,秀儿不见那恶魔,便挣扎着坐起来,打量这个洞穴。洞很幽深,岩壁边堆着一些包谷红薯之类的粮食,地上散乱着一些骨头,也不知是人还是动物的。再往里一看,只见一具女尸躺倒在石板上,长发散乱,上身裸露,下肢已经腐烂。秀儿禁不住打了一个寒蝉。她试探着向洞外爬,一个强烈的求生愿望驱使着她,就是想逃出去。但是刚爬了一段,就发现前头被一块大石头拦住了,她用力推,却怎么也推不动,这是那恶魔防她逃走设置的障碍。
  她不敢弄出声响,怕把那恶魔招惹回来,也不能喊叫,这里荒无人烟,是没人能听见的。这个地方确实太隐秘了,就是那恶魔自己,也只是把他作为藏地之一,以前并不是每天都来这里。秀儿想,这恶魔是不会善罢干休的。它把自己藏在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扑进来。她紧张地四处摸索着,但是无处可藏、无路可逃。这时,她多么希望张勇这时能找到这里啊!想着想着,她仿佛真的看见张勇来了。他在崇山峻岭间呼唤着、朝自己飞奔而来,急切地张开了双臂。秀儿惊喜地扑了上去,一头栽进他的怀里,但她却被冰凉的石头撞疼了。
  她明白这只是幻觉,张勇要寻到这儿,谈何容易?但是,她坚信张勇会来救她,一定会来的,只不过要费些时日。
  于是,她决心活下去,要尽力保全自己,等待亲人到来。她抚摩身上的伤口,除了皮肉被抓伤之外,并无大碍。只是女儿结被它舔湿过,如果再遭作践,七天之后就危险了。她小心翼翼地把节扣打紧,尽量把抓乱的衣服整理整理,又爬进去找了几个干净一点的红苕,啃了几口。
  这时,她听见洞口传来咚咚响声。
  三且说张勇被人们弄回家,家里灯还亮着,烛还点着,客人还在堂上坐,父母还在门口望。他进门就呼天抢地大哭一场。喜事一场空,客人们一个个哎声叹气走了,父母兄弟就围过来劝他。父母都说,儿啊,我们认命吧!张勇叫道:“不,一定要把人救回来!”哥哥讲:“你们又没拜天地,她还不算我家的人,我们何必为她去送死?”张勇说:“背在身上的女人给抢走了,我算什么男子汉!”弟弟又劝:“野人嘎嘎又不会吃她,过一年半载,也许她自个儿会逃回来。”张勇一听这话,更是怒火三丈,吼道:“你们不帮我,我一个人去!”母亲立刻拉住他说,你身子骨都还没长结实,那能去打野物啊!大家劝了一夜,怎么说他都不听。天一亮,张勇就要出门,家人知道没法阻止,母亲赶上来递给他一些干粮,父亲把一把家传的匕首交给他,大家泪汪汪地望着他走了。
  张勇先来到秀儿家里,老丈人和丈母娘正哭得死去活来。张勇跪在他们面前说:“爹、妈,你们别哭了,我发誓,一定把秀儿救回来!”丈母娘拭把泪,说:“孩子,这是天作孽,我们不会怪你的,你不要再搭上一条命”。张勇昂起头说:“就是死,我也要和秀儿死在一起!”老丈人见他是一条汉子,就对他讲:“你要去,就必须七天之内找到她,过了七天,她不被整死也没脸活了。”张勇不大明白,丈母娘才把“女儿结”防身的秘密告诉他了。张勇给二位老人磕了三个响头,爬起来就上了路。
  张勇沿着昨天他经过的路径,闯进野人谷,在里边寻觅了三天,仍不见踪迹。他虽然从小在山里长大,翻山越岭、攀岩走壁都不在乎,但一个人钻进这深山峡谷却是第一次。这里是神农架老林,开天劈地以来无人出没,枯藤老树荫天蔽日,悬崖峭壁飞禽难度。张勇全然没有怕意,独自在里面钻来钻去。白天,他在密林中辩认足迹、在山崖上搜寻洞穴,饿了嚼一把干粮,渴了喝一捧山泉。夜晚,他就找一处比较安全的地方,烧一堆篝火,坐在火边把秀儿那只绣花鞋拿出来看了又看,捧着它打个盹。
  但是,他一合上眼睛,秀儿就出现在他眼前,有时是深情的一笑,有时在悲伤的哭泣。他难以想象秀儿现在处于何等境地、正在遭受怎样的摧残,仇恨的怒火在他胸中一刻也没止息。他多少次指天发誓,一定要擒住那恶魔,将它千刀万剐。每当怒火冲起,他就拔出那把匕首,恨不得直插它的胸膛。这把匕首是他唯一的武器,这是家里祖传之物,那天早上出门时父亲递给他的。匕首很锋利,插在一个精致的套鞘里,鞘上有神秘的图案和文字,他把它别在腰间。在山林里,有好几次他和老虎遭遇,受豺狼袭击,与蟒蛇纠缠,但他都勇敢地战胜了它们,千难万险都没能动摇他的意志。纵然是天涯海角、阴曹地府,他也要寻到秀儿。
  但是,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还没有发现那恶魔的踪迹,张勇心里越来越急。随身带的干粮都快吃光了,他只好摘一些野果充饥。如果是在平日,他随手就可以捕捉到一些野兔山鸡烤食,但现在时间不允许。身上的衣服也被荆棘挂破,他就顺手扯一些草藤捆扎,几天下来,他的样子也跟野人差不多了。
  第四天,张勇翻过了两架山,进入了野人谷对面的高寒地带。这里树木稀疏,却长着成片的箭竹,山风格外寒冷浸骨。不知是因为饥饿还是劳累,他气喘吁吁,感到呼吸困难,走一阵就要停下来喘一阵气。
  但是他仍然顽强地坚持着,这时,他发现了类似人的粪便,还有几处明显带前掌和后跟的脚印。几天几夜与世隔绝,却在这里发现人迹,张勇感到很亲切,便在附近仔细搜索起来。
  他断定曾经有人来过这里,却没有发现活人的痕迹,找来找去,突然一片惨像赫然在目。只见对面山坡上到处是骷髅和肢骨,草丛中散落着人的头骨,树枝和丛林里还挂着一些巾巾条条,那是被扯粹的衣服。他走过去看了看,真是惨不忍睹,有些骨骸已经多年,有的却是新近的,周围血迹斑斑、腐臭冲天。
  这是野人嘎嘎吃人的地方,这恶魔吃了多少男人,残害了多少生灵,着实令人发指。
  张勇估计它还可能来这里,便爬到附近一个山包上,躲在树丛里观察起来。
  观察了好一会,张勇没有发现什么动静,自己心里却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四处张望,却不能与之相遇,但一回头,又觉得这眼光在背后。张勇顿时紧张起来。许多敏感的人、特别是女人都会有这种感觉,只要附近有人在打量他,他不抬头看心里也知道。张勇当然很机警,但在这荒野里,却怎么也无法捕捉到这双眼睛,它仿佛是在冥冥之中闪动着,让你求之不得却又挥之不去,这不能不叫人恐惧不安。孤身一人被这样一种诡秘的气氛包围着,张勇没支持多久,就感到心烦意乱、头脑里嗡嗡作响,精神快要崩溃了。
  他不得不转移,但不管他走到那里,这双眼睛都跟到那里,无法摆脱、无法抗拒。
  转了一圈,张勇突然明白了,他一定是进入了这恶魔的领地。凭打猎的经验,他知道虎豹山彪之类的猛兽,对自己领地范围之内的动静是很敏感的。这恶魔一定发现了自己,在观察自己的身份和意图。这样一想,张勇反而平静下来,仇恨的怒火升腾而起,意志和胆量也渐渐恢复。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找了一处安全地方,坐在那里等它出现。
  这时天已晚了。在大山里,太阳一下山,黑夜马上降临,不一会,周围就变得一片漆黑。对面山坡上阴风飒飒、粼火飘忽,不时传来鬼哭狼嚎之声。
  张勇立即找了些枯柴,燃起了篝火。在这样恐怖的暗夜里,火是人的最强大的精神支柱。无论豺狼虎豹,乃至妖魔鬼怪,最怕的就是火。他背靠着篝火坐着,警惕地望着周围,时刻准备迎击恶魔的进攻。但是半夜过去了,只是感觉那双眼睛仍在周围时隐时现,那恶魔却没有出来。
  张勇感到困乏极了,想打一个盹,可刚在篝火的余烬边睡着,就突然觉得周围出奇的安静,既没有虎啸、也没有狼号,甚至连风吹草动也没有,树木都静悄悄的。他觉得这不正常,又坐了起来。
  过了一会,他隐约听见山上传来呜呜声,悠悠忽忽、令人毛骨悚然。他倏地起身,抬头辨别方向。这声音他太刻骨铭心了,一点也没有错,是那恶魔叫的。原来你在这里,你还在这样叫!张勇顿时咬牙切齿,循声找去。
  终于,他发现了那恶魔!
  它蹲在一方悬空的山崖上,夤夜的天幕上映出它庞大的身影。
  过去只听到人们传说野人嘎嘎模样很可怕,却没有亲眼见过。现在,凭借朦胧月光,张勇看见了这神秘的怪物,它像一头猩猩,但比猩猩大得多,像黑熊,却比熊的毛更长。特别是它的头上,毛发披肩,每叫一声就抖动飘飞。而他的嘴巴则又大又凸,远远超出额头。象这样的怪物,张勇从来还没有见识过,但不管它何等凶恶,他都要上去搏杀。他估计秀儿应该就在附近不远,只要杀死这恶魔,他就可以很快把秀儿解救出来。张勇紧贴着石壁,悄悄爬过去,在离它约一丈多远时,他从腰间抽出匕首,一跃扑了上去。
  可刚一起身,却猛然发现那家伙已站在他的面前了!
  张勇一楞、措手不及,就被它合身一抱,往山下滚去。
  四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一晃就到了第六天,秀儿在山洞里度日如年!
  她每日只啃几口乱苕,又冻又饿,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中间那恶魔又来过两次,它每次来时都像鬼魂一样,无声无息,突然一下就站在你面前,把秀儿吓得晕死过去。然后像蟒蛇缠身、魍魉附体,敲骨吸髓,把她折腾得遍体鳞伤,死去活来。但每一次它都恨恨而去,只留下一股腥骚臭气。
  秀儿苦熬着坚持活下去,等待着张勇来救她,但她感到希望越来越小啦。她坚信张勇会不顾千难万险来救她的,可这里与世隔绝、那恶魔又如此凶残,他能不能寻到此地、会不会遭遇不测呢?时至今日,看来是凶多吉少,张勇啊张勇,如果今生我们不能重逢,那就等来生吧!她暗暗下定决心,如果明天还不能见到张勇,她就一头撞死在岩上。因此,当这天晚上那恶魔第三次来折腾时,就遭到秀儿拼死反击,直到昏死过去。那恶魔兽性大发,又抓又咬,缠住秀儿磨了半夜,见她气息奄奄,已不是活物,才恨恨而去。它爬出岩洞,蹲在山崖上哭叫起来。过了一会,它竟然发现了新的目标。
  秀儿并没有死。一命悠悠、天亮时终于苏醒过来,她又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挣扎着抬起头来。她庆幸女儿结依然贴身,没有被那恶魔破坏,但过了今天就不行了。她害怕那恶魔再来纠缠,必须在此之前结束自己的生命,决不能受那恶魔凌辱。于是,秀儿忍着剧痛往洞外爬。她不能死在这龌龊地方,她要爬到洞口去,最后一次向人间呼唤张勇,就是见不到他,也要喊着他的名字和他诀别。她伸出颤抖的手指抓进岩缝,一寸一寸地把身子往前拖,往洞口爬,爬一步就抬起头来喊一声张勇。
  而此刻,张勇正在和那恶魔作最后的较量。
  当时张勇被抱住一滚,这一下来得太突然了,乃至来不及叫一声,就一骨碌滚到山沟底下,被对方压着、捂住了嘴。
  他正要反击,那家伙却发出人声,低吼道:“别出声,跟我走!”张勇大为惊疑。对方掀开面具,他才发现原来不是那个野人嘎嘎,而是一个披着熊皮的白发老人。老者不由分说,拉起张勇就跑。张勇扭头看时,那野人嘎嘎竟然还蹲在那里。
  他们沿着山沟跑了好一阵,才钻进森林,张勇被带进一个木棚里。那老者打磨火镰,点亮松籽灯,吹燃木炭火。张勇这才看清这是个猎人据点,里边摆满了刀矛箭杈和各种面具。那老者是来这里狩猎的猎人。他示意张勇坐下,才慢慢说:“小伙子,这样蛮干太危险了。”张勇说,我要报仇!老猎人听罢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你是要报仇,我已经看到三个像你这样报仇的人了,没一个活着回来的。难道你也要白白送死吗?”张勇听罢竟急得哭起来,求道:“老爹爹,它抢走了我的妻子,你能告诉忘我该怎么办吗?”那猎人说,这野人嘎嘎非同寻常,我有办法从它手里逃脱,可是没有办法捕杀它。就是杀了它,又怎么找到你的女人呢?这还要动动脑子,要想办法找到它的洞。来,不要急,先吃点东西。他拿出一只野兔,让张勇边烤边吃边商量。
  本来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野兔肉烤得也特别香,但张勇还是吃不下去,坐在哪儿发愁,不时把那只绣花鞋拿出来看了又看。秀儿应该就在附近,这恶魔还在这样喊叫,说明秀儿还活着、尽力反抗着。这使张勇感到有了希望,心情也更加急切。怎样才能战胜这恶魔、救出秀儿,他苦苦思索,却想不出办法。
  天亮时,老猎人终于想到了一个非常巧妙的办法。他说,你装扮作新姑娘,我们假装迎亲,也许那野人嘎嘎就会来把你抢去,这样你就有可能找到秀儿、乘机杀了那恶魔。张勇听了竟高兴得笑了起来,老猎人却警告他说:“这可要有天大的胆子哟!”张勇一拍胸说:“为了秀儿,我什么都不怕!”老猎人又说,如果万一被它识破,要吃你,你就按我的办法脱身。于是,他们就动手准备起来。
  当太阳把整个山林都照亮时,老猎人拿起一只牛角出去吹了几声。过了一会,从对面山上又下来了几个猎人。大家商量了一阵,张勇就跟着他们出发了。
  不过,张勇已不是原来的样子,他头上戴着假发,身上穿着花衣,被打扮成新姑娘模样,让老猎人反背着,故意朝那野人嘎嘎叫的地方走。
  他们希望那恶魔来把这位新姑娘抢走。
  他们在山上转了一天,却没有碰上抢亲的。第二天,他们还是坚持这样做。张勇心里万分焦急,因为这已经是第七天了,如果今天还不能凑效,秀儿就会惨遭毒手,他真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就在这时,他们看见山凹里黑云陡起,一阵阴风袭来,老猎人急忙喊:“小心!”
  那恶魔发现了他们。
  五张勇和老猎人发觉那恶魔终于扑下山来,心里既高兴又紧张。可随着一阵阴风袭来,同来的几个猎人就吓得不行了,一个个双腿发软,连连后退。这些经常同豺狼虎豹打交道的人也从来没碰到这样的阵势。老猎人急忙对张勇交代了几句,也闪进树丛假装拉尿,拿眼角眇着这边。他裤带还没解开,就听见张勇惊叫了一声,回头看时,人已经不见了。他立刻跑出来大呼大叫:“野人嘎嘎抢亲啦!野人嘎嘎抢亲啦!”
  其他的人也跑了出来,边喊边追。追了一截,这些富有狩猎经验得人竟象进入了迷魂阵一样,完全迷失了方向,连猎犬也团团转着乱叫。他们就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本来是假装哭的,可喊着喊着,老猎人竟真的哭起来了。他们知道张勇这一去凶多吉少,为这娃儿的性命担忧啊!
  张勇虽然鼓足了勇气,但事到临头,他还是感到心惊肉跳,浑身发抖,不敢睁眼睛,任凭那恶魔背着飞蹿。老猎人的喊声让他镇定了些,他就乱蹬乱弹,大喊大叫,他发觉只有大声喊叫才能给自己壮壮胆。过了一会,他想睁开眼睛看一看,但一睁眼,就被树枝刷得生疼。迷蒙之中,张勇只觉得被一股旋风卷着,在山林悬崖间忽上忽下,冲撞飞腾。过了一会儿,他镇定了些,就伸手抓它的臂膀,发现那毛象针一样扎人,皮比梨树还硬,再试探摸它的前身,便大吃一惊,它胸前劲鼓鼓的耸起两个包,比铁坨还厉害。他不敢摸它的头,怕被他咬住了。但是一想到秀儿竟被这等野物抢占,仇恨的怒火就直往上窜,他狠劲抓扯它有上的毛发,直扯得那恶魔大口嗷嗷喘气,吐出一串串泡沫,喷出一股股腥臭。
  就这样折腾了一阵,张勇突然感到身子一下被重重地摔在地上,直疼得咧嘴大叫了一声。睁眼一看,只见那恶魔站在面前,鼓起一双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自己,他立刻反射得往后一挪。僵持了片刻,那恶魔竟自个儿只顾喘气,那两个塌陷的鼻洞一闪一闪的呼呼发响。张勇见它暂时不会扑上来,就趁机看了一下周围,这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个岩洞,洞口射进一片落日的白光,照在那恶魔身上,面目十分狰狞。在它的身后,一副腐朽的棺材里白骨骷髅,阴森可怖。就在那棺材旁边,一个反光的东西使得张勇眼睛一亮,过细一看,那竟是一只绣花鞋!他立刻不顾一切地跳将起来,扑过去捧在手里。那鞋虽然已被扯破,但分明是秀儿身上之物,同自己怀中所揣一模一样。秀儿秀儿啊,我舍生忘死寻了你七天七夜,今天总算找到了你!这时候,张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更不管面前是何等猴子王爷,他发疯似的喊着:“秀儿,秀儿,你在哪里呀?我来了,我救你来了!”一边喊,一边就往洞里跑,他似乎听到了那岩洞深处传来秀儿的呻吟和呼唤。
  猛然一声,身后低沉的怒吼竟把他震呆了。
  没等转过身来,张勇就被那恶魔一把抓起,举到空中,又狠狠摔在地上。张勇痛苦地挣扎着,一咬牙想爬起来,却喷出一口鲜血,没有爬起来。那恶魔伸开利爪,三下两下就扯掉了张勇的假发,抓乱了身上的衣服,几乎赤身裸体。张勇也不知哪来的胆量和勇气,终于跪起一只腿,伸手要同它拼搏。可那恶魔却突然丢下他,退后几步,站在那里狰狞地狂笑起来。
  这一招张勇是知道的,恶魔已经认出自己是男人,狂笑就是它要吃人的前兆。但他没想到这笑声是这般恐怖,一时竟毛骨悚然,心惊肉跳,失去了方寸。他正要摸腰间的匕首,双手却早被对方死死抓住了,浑身动弹不得,只有两眼干瞪着它,面对面看那张可怕的脸,恐怖的笑。一股莫名其妙、摄魂夺魄的力量扑面袭来,凡人无法抗拒。
  张勇怎么也不能保持清醒,竟然先失去了知觉。
  那恶魔却越笑越狂,浑身抖动,毛发蓬蓬。这笑声直震得岩洞里石头乱掉,又从洞口震荡出去,在山谷里滚动着,惊得鸟兽哀鸣,草木萧萧。如果说野人嘎嘎的哭声是阴阴惨惨的话,那么他的笑声就是杀气腾腾的,这是我们人类曾经听到的两种最恐怖的声音。当然,那恶魔自己也在笑声中晕死过去了。这一刻,他们两个就在昏迷中相持着,周围死一般沉寂,连空气也凝固了,天地日月都闭上了眼睛,整个宇宙间都静悄悄的。
  惟有岩洞深处,一颗女儿的心依然在跳动,一双女儿的手依然在爬行,一双希望的眼睛依然在闪亮,一息深情的声音依然在呼唤!
  “张――勇――”!
  这一丝微弱的呼唤,颤颤抖抖,断断续续,仿佛从地底下透上来。渐渐地,它穿过了这坐山峰,钻进了这个岩洞,震动了这儿的空灵。这是一丝人世间最痛苦的气息,她伤心地吹拂着张勇苍白的面颊、悲恸地吻嚅着张勇干裂的嘴唇。这是一丝生命中最哀切的呼唤,她深情地梳理着张勇散乱的头发、祈求地拨动张勇的眼帘。
  终于,停顿的时空被启动,飘闪的人魂被招回,昏迷的神志清醒了!张勇睁开双眼,看见对面青面獠牙的恶魔正闭着眼睛,张口喘息.它鼓胀的胸凸起伏着,深凹的心窝一张一合,那双魔爪正好抓在自己手腕的套筒上.这套筒用最坚硬的树根雕成,是老猎人专门用于脱身的,事先为他戴在手上。他想起老猎人叮嘱,必须趁它晕死的时机抽出手来。于是他屏住呼吸,赶快从套筒里把自己的手悄悄往外抽.
  悄悄地、轻轻地……
  啊,他终于把手抽出来了!
  看那恶魔没动,他紧张地舒了一口气。
  张勇急忙拔出腰间的匕首,站起身来,双手握紧把柄,对准它的心窝,用尽全身力气向它刺去.那恶魔向后仰倒了,整个匕首都插进了它的胸口,张勇也扑倒在它的身上.
  可是当张勇抬头拔那匕首时,却怎么也拔不动,这家伙的胸肌太厚实了。他急忙跪起来拔,还是拔不动.这时张勇紧张得冒出一身冷汗,双手不停的颤抖起来.他知道,拔不出匕首放不出血,它是不会死的.
  果然,它的眼睛慢慢睁开了,露出可怕的凶光.张勇紧张得吼吼喘气,把指头挖进伤口,抓住刀柄奋力往后拖。没想到,这一拖不但没把匕首拔出来,那恶魔反而借势支起手臂,抬头起身来了,它两个血红的眼珠快要滚了出来,张开牙口吐出舌头,喉咙里咕咕直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双颤抖的手扶在了张勇的肩膀上。
  张勇浑身一热,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他身上迸发出来。他来不及后顾,奋力一拔,终于拔出了匕首。
  张勇跌坐在地上.一股腥红的血扑面喷来.他无力躲避,只呆坐着不动.
  过了一会,听到对面扑通一声闷响。
  张勇也软绵绵地倒下了.
  六在一片红光中,张勇蒙蒙胧胧地感觉到对面有亲热的目光,看到了一双明亮的眼睛.这两炷目光刹喇间交织相碰,立刻电闪雷鸣,把两个颤抖的身躯紧紧地轰击在一起.他们几乎同时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秀儿!张勇!”
  一遍又一遍,他们互相抚摩着头发,擦拭脸上的污血......
  这时候,他们隐约听见山下传来呜牛角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又一阵人喊狗叫.张勇告诉秀儿,这是猎人们接应来了.他们互相扶持着向洞口爬去,在越过那万恶的尸体时,他们看见它胸口还在冒着血泡.两只腿还在一蹬一蹬的痉挛。爬到洞口一看,只见山下一片灯笼火把,红火朝天.张勇和秀儿立刻齐声大喊:
  “喔-----呵------”
  猎人们架上绳梯,爬上来接走了张勇和秀儿。可是,当他们们回头来找那野人嘎嘎时,却只见地上留下一滩污血,怎么也找不到它的尸体了.他们举着火把寻遍了整个岩洞,都不见它逃走踪迹。猎人们大为惊讶,刚要离开,却听见洞里传来吃吃的抽泣声。他们回头一看,只见那副棺材里骷髅的颌骨一张一合,眼窝里闪着幽绿的光。大家急忙溜下崖去。
  那天夜里,猎人们在据点周围烧起十八堆篝火,让张勇和秀儿换了干净衣服,戴上羽冠和花环,坐在高高的岩石上,用一种古老的仪式颂赞杀死野人嘎嘎的少年英雄,庆贺这一对恋人的新生.
  一只牛角呜呜地吹着,猎人们身披虎皮,手举刀矛,在篝火间穿梭舞蹈。老猎人则跪在中间,双手合举,领唱着一种至今无法破译的颂歌:
  “耶尼唔婀喔,也醴巫阿赫――――哈些邪”“姆喇叵卜琊,呐娲吭喃祭――――哈些邪”“阿吖噢,阿吖噢,哈些邪,哈些邪”……
  这歌声在烟火中缭绕,在山峦间回荡,在峰岭上飞扬。天亮了,东方一轮红日照耀着八百里神农林海。张勇和秀儿安详地坐在岩石上,幸福地微笑着。
  写成于公元二00一年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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