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宠溺宠王牌太子妃txt游戏怎么加东方锦的好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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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局篇11:离魂类别: 作者:端木初初 书名:&&&&说完话也没有等安倾然再问,便彻底消失了,一片世界静了下来,她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东方锦冲了进来,抱着她的(身shēn)体呼唤着,太医们也忙碌着,夜神医也进来了,他检查了之后,说她(身shēn)体没有问题,只是醒不过来而已。&&&&她站在那里,手虚空地抚着东方锦的头发,他竟然什么感觉都没有。&&&&安倾然试了几次,仍旧躺不回去,她和(身shēn)体之间有一层东西挡着她,她无法回去。她现在都想不起来,自己的重生是怎么做到的。&&&&了空大师说自己不是原来的安倾然,他说的都对,他早就看出来了。&&&&她想告诉东方锦去请了空大师。&&&&他一定还有办法解决的。&&&&他当时并没有说自己完全没救的呀。&&&&可是东方锦只是跟太医发起疯来,说他们没用,要砍人家的脑袋。&&&&安倾然无奈地跟在他(身shēn)后,转了几圈,也不知道累,也没有生孩子后的虚脱,更没有任何饱饿的感觉。&&&&这就是离魂。&&&&她苦笑了一下。&&&&转(身shēn)去看自己的两个宝贝了,孩子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只看轮廓,倒是看不出太象谁,突然地,男宝宝眼睛睁开了,安倾然感觉他看到了自己一样,嘴角还扯了扯,她知道生下来的小孩子视力有限,他是真的看到,还是无意识的动作?&&&&她非常惊喜,左一下右一下地逗孩子,小孩子终于又睡了过去,不再有其它的动作了。&&&&忍冬一直在旁边抹眼泪。&&&&东方锦没有哭,只是吩咐人将刺客杀了。&&&&刺客?&&&&哦,对,自己手臂上的伤就是那个笨手笨脚的刺客弄出来的,是谁呢?&&&&是谁想杀自己却派了这么一个笨蛋出来?&&&&她一想,(身shēn)子便轻飘飘地浮了起来,从门口走了出去,跟着侍卫一起走,终于来到了大牢,她远远地看到了那衣服,正与自己撕下来的面料一样,原来他们早把这个刺客抓到了。&&&&近前,却是钟灵儿。&&&&她一愣,她多么大的胆子,为什么要杀自己?&&&&这对她有什么好处?&&&&侍卫来带钟灵儿,她冷眉冷眼,仿佛根本不在乎,安倾然在暗恨,你这个小姑娘知道不知道?行刺皇后,你们全家都是死罪呀!&&&&你姐姐难产走了,你不是把这笔帐算到我头上了吧?&&&&这世上还有无利不起早的人吗?&&&&她真的想问问她为什么。&&&&钟灵儿面无表(情qíng),侍卫推搡着她,她突然开口:“我要见太妃。”&&&&“太妃?太妃是你能见的?你这小小的婉容还敢行刺皇后,你以为皇后出事,你就能上位吗?”一个侍卫出口讽刺。&&&&“你们这些奴才,知道什么!”钟灵儿并不害怕,“你们想带我去哪里?我不过就是为皇后驱邪而已,她最近总是做恶梦,我为她驱除恶鬼,只是被破坏了,她不配合,以后她还会有劫的。”钟灵儿边说边摇头。&&&&安倾然一听,有些糊涂了,看她脸上的表(情qíng),还真的象那么回事,怪不得她不害怕。&&&&她拿那把刀给自己驱鬼?不过随即反应过来,如果她真的那样好心,那上次破坏自已的斋戒又是怎么回事?&&&&那难道也是为了自己?&&&&相信她就是见鬼了,不过钟灵儿好像真的相信什么。&&&&至少相信她不会被处斩。&&&&见她被要往外带,而不是去见什么人,她才慌了:“我想见皇上,我要见皇上。”&&&&“皇上没空,让我们送你上路。”一个侍卫低沉着声音道。&&&&“上路?上什么路?我只是在帮忙,皇上只有感激,至少得见我一面。”钟灵儿茫然地看着众人,“而且我这样做,是……是有人,是有人让人这样帮助皇后的。”&&&&“你帮的很好。”侍卫冷笑,“皇后现在还在昏迷,皇上要屠宫了。都是你干的好事。”&&&&“我……”钟灵儿这会儿才是害怕起来,“我要见太妃,我要见太妃……”&&&&钟灵儿还幼稚的脸上现了一阵阵地慌乱,“我在做好事……我要见皇上,我必须见皇上……”&&&&结果那侍卫只说了一句皇上没空,就将她推回了她自己的宫里,然后安倾然没有跟进去,就听见她在宫内大喊大叫,最后没有了动静,再后来,宫里的人开始收尸……&&&&她就这样没了。&&&&安倾然觉得这后面有问题,如果她能阻止,一定得阻止,她觉得这里面还有其它的问题,钟灵儿只不过是个替(身shēn)鬼而已,她可能是最小的喽罗。&&&&她受人利用的可能(性xìng)也是有的。&&&&要不然,凭她怎么敢往她的水里下东西,又拿刀光天化(日rì)的行刺,她一定有所仰仗才会如此。&&&&她嘴里一直要见太妃,难道这一切是太妃的主意?&&&&安倾然突然觉得一阵的疲惫袭来,她(身shēn)体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东宫,却见表舅开始给自己行针了,她觉得那(身shēn)体的阻力好像小了些,试着往回躺,却没有躺回去,但也没有被弹开,看来有用。&&&&表舅真的能救自己。&&&&安倾然兴奋起来,不过(身shēn)体的疲惫感很快消失了。&&&&她又一次被(身shēn)体强烈抗拒。&&&&她叹了口气。&&&&看来,表舅的针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钟灵儿的死,对外宣称得了重病,并未牵连他们的家属,但说是传染病,直接下葬了,并没有许他们的亲人来奔丧。&&&&钟氏一族,两个女儿一年之内全死了,他们的悲伤自不难理解。&&&&但是也没有人去安慰。&&&&东方润倒是送去了一些财物,但这对于钟家来说,有什么用?&&&&楼挽月现在倒是很开心,东方润待她前所未有的好,他甚至和她承认了错误,说了心里话,之前对安倾然的种种迷恋,都同她讲了,虽然她听的时候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她知道,他能这样坦诚地和她讲,就证明他已经放开安倾然了,能够面对他自己的过去,这证明他和想自己的过去告别,她很开心。&&&&真的很开心。&&&&而且他那样真诚的眼神,真的让她从心里感激,也激动。&&&&她能等到这一天,期间经历的一切,她都不想再回顾,一步步走来,太过艰辛,她还以为自己再等不到这一天呢。&&&&东方润说以后会忘记安倾然,只要她一个女人。&&&&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觉得**的,可是带给她的感动,却真的犹如被什么重物击中一样,直击内心。&&&&东方润看着为自己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女人,他心里坚冰慢慢地在融化,想起这些年来自己所做的种种,他非常内疚,也慢慢地(爱ài)上了这个聪明隐忍的女人。&&&&只是安倾然一直在他的心里占着重要的位置,现在他放开手后,她的每一种好处都被记起,在记忆中慢慢扩大,直到他发现,原来他的心中也有她的位置。&&&&不过,安倾然出状况,她仍是很担心。&&&&虽然这个一直存在的(情qíng)敌让她又(爱ài)又又恨,但是她仍旧担心她,东方润也一样,他们想办法,又寻找了很多名医,送进宫里后,倒是也没有帮上什么忙,都说昏迷的安倾然,(身shēn)体机能非常好,非常健康,而且还在慢慢恢复,那产生的虚弱都没有了,就是不醒过来,谁也不知道原因。&&&&东方锦已经三天三夜地守在安倾然的(身shēn)边了,只喝了几口水,两个孩子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一直在哭,也很少吃(奶nǎi)。&&&&安倾然非常着急,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现在她倒盼望安嫣然会出现了,至少她可以问清楚发生了什么,想必她达到目的,转世去了吧。&&&&谁知道呢!&&&&她的世界很安静,她以为自己变成了离魂,至少可以遇到几个鬼魂吧,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她的世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不是安静的,她听到所有人的声音,她想抱抱哭得撕心裂肺的宝宝们,可是她倒不到。&&&&她急得想哭,却没有眼泪。&&&&东方锦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她很心痛,对一切一切都这么无力的感觉,((逼bī)bī)得她有些发狂。&&&&很是狂躁。&&&&了空大师没有来,东方锦请过几次,他都没有来。&&&&只带回了一句话:时机未到。&&&&东方锦听到这四个字之后,心(情qíng)放松了些。&&&&他在等着时机 ,了空大师既然没有明确说,便是他说出来会破坏影响事(情qíng)的发展,所以才会如此。&&&&那么他就等着。&&&&安倾然见东方锦开始吃饭了,放下心来,她也知道自己有救了,大师说时机未到,她就等着好了。&&&&宝宝们还没有起名字呢,她站在他们的小(床chuáng)前,安静地看着他们,孩子不太(爱ài)睡觉,很吵闹,东方锦因为他们的吵闹而心疼,觉得孩子们这是要娘亲醒来的意思,所以,他并没有让他们搬到别处,而是一直陪着安倾然,甚至就让他们躺在她的(身shēn)边,偶尔婴儿的小手会抓到她的头发,扯着往嘴里放,东方锦会一根一根地把它们解救出来,小婴儿们很不高兴,会哭上两声。&&&&安倾然多希望自己可以感觉到疼痛,任他们扯自己的头发才是。&&&&等她醒过来,她会感觉之前没有过的所过感觉。&&&&时间仍旧在继续,她以为很快就会到那个时机,可是已经十天了,自己还没有办法回到(身shēn)体里去,而东方锦由先前的放松又开始紧张起来,他找了空,了空却已圆寂,安倾然闻言几乎崩溃,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世上再没有能救她的人了。&&&&那时机呢?&&&&到底还有没有时机?&&&&大师走了,再也得不到答案了。&&&&谁又知道答案呢?&&&&****************&&&&康王府。&&&&东方夜喝着酒,看着眼前的美人,他嘴角一直挂着笑意,美人在怀,这感觉就是不一样。&&&&这个波斯的美人,可是自己的大舅子送的,雷天威送来一个美女,让雷月珠非常不解,也非常不满意,自己刚生了一个儿子,哥哥就给送过来一个美女服侍东方夜,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如果能走,还真的想去问问哥哥呢。&&&&不过这个美人东方夜并没有宠(爱ài)过呢,只是看她跳舞,让她陪着喝酒,沈之云也是吃了不少的醋,但是东方夜送了她很多礼物,对她的态度还是极好的,并且承认,要把她封为侧妃。&&&&仅次于雷月珠。&&&&第一侧妃。&&&&高于安染月之上。&&&&这让她满意。&&&&这倒导致了安染月的不满,她非常生气,在自己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反倒降了自己的位置,她抑郁着,胎象就波动起来,有些不稳,请了医生来,医生建议静养,只开了一些安胎的。&&&&安染月的娘家人倒是时常来看望,这点让她很是安慰,渐渐地也好转起来。&&&&她的娘家人最近也被东方夜安排了实权,官长了一级,成为四品大员,掌握兵器所的管理权,也算是重要的部门。&&&&这也算是东方夜变相的安慰,她终于安下心来。&&&&终于,东方夜不仅限于看美人跳舞了,他这夜留在了美人的房间里。&&&&不过跟想象的不一样,东方夜并没有得逞,这些都是一个表象罢了。&&&&那美人在自己的屋子里,对东方夜板起了脸孔,倒象是东方夜的主子一般,她坐在那里,嘴里吐出(阴yīn)冷的声音:“你急什么?事(情qíng)已经开始显效了。”&&&&“可是,跟说的不一样,她还没有死。”&&&&“现在没有死,是因为时机不到。”美女眼神(阴yīn)冷,手腕上一串的珠玉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那链子上还有几颗牙齿,长长的,不知道是熊的还是狼的。&&&&东方夜叹了口气:“可我希望的是另一个人的死亡。”&&&&“他们都是短命的,我不是说过吗?东方锦与安倾然,是同命的鸳鸯,两个人,一条命,安倾然如果死了,东方锦必死无疑。现在不是所有的人都救不醒她吗?所以,她离死不远了。”美人抚着手腕上那尖尖的牙齿,笑得很是得意,“我师父的法术,还没有人能破呢,至今为止,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情qíng)就是,想着怎么做你的皇上,等着登基吧。”&&&&“登基?我想知道,我成帝之后,你想不想留在宫中?”东方夜上下的打量着这个美人,美人他见得多了,安倾然就算其中一个,但是安倾然……他虽然觉得她要是死了,那真是可惜,但是如果这是唯一的办法,那他也没有选择,只是觉得遗憾罢了。&&&&这个女人,她从来看自己都是仇恨和蔑视的,他多希望能让她臣服。&&&&想到这里,不由地有些不甘心:“安倾然真的必须得死吗?”&&&&“当然,你还想怎么样?你不是想为了这个女人,放弃江山吧?”美女的声音里带着讥讽。&&&&这让东方夜脸一(热rè),有些尴尬,不(禁jìn)轻咳了一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以后愿意不愿意留在宫里。”&&&&“宫里?”美人呵呵地笑了两声,抚了抚自己的头发,“留在宫里?又如何?你会为了我放弃天下的美人?还是会封我为后?”&&&&东方夜愣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回答。&&&&美人了然地站了起来:“未来的皇,你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吧?”&&&&东方夜眼里有不舍,还有不甘心,只是想了想,还是乖乖地离开了。&&&&那刀是这美人带进来的,而那钟灵儿,确实是太后安排的,他没有跟母妃讲他的计划,但他觉得她应该会想得出来,所以,她配合了自己。&&&&只是钟灵儿太笨,并没有伤到要害,否则她怎么可能还没有死,怎么可能生下龙凤胎?&&&&这一切的后果钟灵儿也承担了,没有查到他们。&&&&只是他想起那个美人,不知道她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可靠。&&&&****************&&&&安府。&&&&连瑾瑜眼睛哭得肿肿的,她一直在佛堂里给安倾然上香。&&&&安明辰最近也是乖多了,他也是安静地呆在母亲的(身shēn)边,也会替姐姐上一柱香,他也会祈祷,哀求母亲带他入宫,可是连瑾瑜拒绝了,现在宫里的(情qíng)况很乱,她怕他们进宫再添乱。&&&&之前,他们看过安倾然,也见过那一对宝宝,但是帮不上任何的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躺在那里,了空大师也帮不上忙了,连瑾瑜希望自己能够找到办法救自己的女儿,又找了算命的先生,结果每一个预测都很含糊,结果都不太好,这让连瑾瑜更加没有信心起来。&&&&安忠涛每天也是沉着脸,他无法向一个女人一样发泄自己悲伤。只能藏起来,再藏起来。&&&&东方锦已经半个月没有上朝了。&&&&安倾然也是昏迷了半个月,好在有夜神医在此,每天还可以配些药,还有东方锦喂安倾然一些流食,所以,她的(身shēn)体很好。&&&&东方锦一直守在她的(床chuáng)边,开始他是觉得,她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一定要是自己,可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里的希望已经流逝了。&&&&胡子也不理,脸也不清洗,好像老了十岁一样。&&&&安倾然也没有心(情qíng)再做各种尝试了,这些天,她不用休息不用吃喝,所有的事(情qíng)都用来想办法,各种姿势和自己(身shēn)体融合,都没有用,最后她放弃了,只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们,现在孩子好像能和交流一样,她对他们笑的时候,姐姐会哭,而弟弟会笑,这让安倾然的心里多少有了一点儿安慰。&&&&---------------&&&&三天内大结局,谢谢亲们一路来的支持。&&&&初初的新文《((逼bī)bī)婚总裁:代嫁小小妻》求支持!(快捷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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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溺宠太子妃
&&&&东泽王朝。
&&&&云启三十一年末。
&&&&云启帝崩,天降大雪,天地间只白茫茫一片,仿佛上苍在为这国丧添上了浓重的悲哀,停灵、起经,斋戒,七日后入太庙。
&&&&翌日,皇宫内外,红灯红绸,琼楼玉宇改头换面,被浓浓的喜气所充盈,日升月落,新旧交替,在帝王家,那逝去的悲伤很快就将被新帝登基的喜庆所取代,历来如此,更何况一朝天子一朝臣,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打算未来,尤其在这重中之重的权势之地!
&&&&月影西斜,照在那屋顶未融的积雪上,倒是分外的清冷。
&&&&后宫。
&&&&禧善宫,朱门紧闭,只有两个太监提着昏黄的灯笼在院门外哆哆嗦嗦地巡视着,咯支吱支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突然间两人的脚步停了:由远及近,有更急切零乱的脚步声传来……
&&&&屋内,炭炉已灭,屋室冰冷,一纤弱的女子围被而坐,瑟瑟发抖。
&&&&门砰地被撞开,冷风涌入,桌案上的那豆烛光猛烈地摇动几下,又亮了起来,女子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坐姿,动也未动,只是缓缓抬眸,待看清来人时,嘴角起了一丝冷笑。
&&&&“后天便是本王登基之日。”&那人的声音比这阵风还冷。
&&&&女子脸上的表情未变,良久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恭喜!”
&&&&“看在你助我一辈之力,帮助我登上九五至尊的宝座,只要你喝了这落子汤,打掉你肚子里野种,后天站在我身边的皇后,仍然可以是你!”他的声音淡淡如水,但是字字如刀。
&&&&床上的女子闻言,凝眸,眼神凌厉中带着不屑,银牙紧咬:“门在那里,王爷请自便!”
&&&&头扭过,一脸的傲然与不屑。
&&&&“安倾然,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男子脸上终于起了波澜,“你一个不守妇道之人,本王不嫌弃,你倒来劲了!”
&&&&“该说的,我已说尽,你信或不信,这孩子就是你的!”
&&&&“本王当然不信,你赶快喝了这汤药,我们夫妻三载,还是不要逼我动手吧!”男子手里的药碗里黑色的液体发着腥膻之气,他一步步地走近。
&&&&“东方夜,你如此绝情!”安倾然眼底是浓烈的哀伤与恨意。
&&&&“安倾然,你何必这样自寻难看……来人,将安妃给本王架起来,本王要亲自服侍安妃吃药!”随着他的声音,进来四五个宫人,上了前来。
&&&&“你们敢?”安倾然的眼神扫过众人,傲然的表情倒让那些宫人的脚步一顿,康王东方夜此刻冷笑两声,那些宫人们立刻上前,左右地将安倾然给按住了。
&&&&虽然挣扎,苦涩的药仍大半落入了腹中,安倾然伏在床上,肚子一阵剧痛,她瞪着东方夜,眼神如刀,随之而来的剧痛让她说不出话来,血,很快流了下来,她心神俱裂,她的孩子……
&&&&片刻的意识迷离,竟然听到了孩童的哭声,她努力睁开了眼睛,却见屋内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华服彩衣的女子,那头上的嵌宝金钗晃痛了她的眼,不过,刺痛她心的却是她怀里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婴孩,与身旁的男人仿佛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此刻他正哭着扯她的衣襟,但女子只看着她,脸上笑颜如花:“姐姐,是不是很痛呀?”
&&&&安倾然努力地聚焦:“安嫣然?你……”
&&&&“来,儿子,快叫阿姨,哟不对,该叫大娘?康王,你说咱们的儿子应该管我姐姐叫什么呢?”她的嘴角笑意直达眼底。
&&&&“你们……的儿子?”安倾然看着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妹妹,震撼中带着极大的心痛!
&&&&“当然,姐姐,难为你那么聪明,竟然不知道康王爱的是我吗?”安嫣然娇艳的脸上全是得意之色。
&&&&衣裙已被血浸湿,她觉得自己的生命正慢慢地抽离,眼见着安嫣然那张极美的脸笑得如花一般,她苦笑摇头:“你们……”
&&&&“看在你是我姐姐的份上,妹妹还是告诉你吧,你以为康王爱的人是你吗?我们早就在一起了,还有,我们的儿子,按理说可是长子,所以,王爷已经答应立我儿为太子,所以,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出生,明白吗?”说着,她又近前一步,将那粉团似的小孩子往安倾然眼前送了送,“姐姐,你是京城四大美人之首又如何,是将军府的嫡生女儿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没有男人爱,自己的孩子也保不住吗?”
&&&&安嫣然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早已不是那个成天跟在她身后姐姐长姐姐短的小丫头了。
&&&&安倾然心里悲凉,她看向身后那个长身而立的男子,他此刻竟然一脸的平静,或许,安嫣然所说,也正是他所想的吧?
&&&&绝望从心里漫延,很快吞噬了她,孩子已经没了,自己所爱的男人竟然是一个人渣,自己的妹妹如此狠毒,自己还真是失败!
&&&&看着安倾然绝望的眼神,安嫣然并没有放过,只是轻声地道:“还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我和康王都清楚,你肚子里的不是野种……”
&&&&安倾然脑海里闪过康王‘捉奸’的事情,那天她不知怎么地睡得特别沉,而醒来后,身边就多了一个陌生男子,而康王就恰在这时赶到……
&&&&安倾然苦笑,自己曾经不慎落水,落下宫寒的毛病,一直不能有孕,为此也深觉对不起康王,好不容易有了,却……
&&&&“你们……卑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安倾然双眸喷火。
&&&&安嫣然似乎很满意她的表情,往后退了一步:“还有两件事情你不知道呢,我们的父亲大人几天前已经过世了,而现在管理将军府的是我的弟弟,安明轩……看来你这个嫡亲的长女,现在已成了孤儿了,真可怜!”
&&&&“你!”心仿佛被挖了出来,安倾然手指着屋地上的两个男女,喉咙作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恨意就凝结在眼底,而手臂却垂了下去。
&&&&残留的意识让安倾然立誓,若重新活过,她定要以牙还牙,亲手手刃了这对狗男女,更要保护自己的亲人,不会让任何人踩在她的头上!
&&&&一缕香魂幽幽飘出,消散在了冰冷的北风中……
&&&&将军府。
&&&&栖梧院。
&&&&小姐的闺秀,温暖如春,珠帘垂缦层层复层层,温馨中透着奢华。
&&&&紫缦隔成的暖塌上,正躺一个少女,身上盖着杨妃色的丝蚕簇花锦被,一张白晰的睡颜,那长长的睫毛微微地抖着,粉嫩的唇紧紧地抿着,仿佛梦到了什么不痛快的事,突然眉头紧紧蹙起,无端地咬起了牙……
&&&&过了一会儿,床上的人儿长睫刷动,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双眸宛如一池秋水,恬静而纯美,她仿佛有些茫然,看着屋子里的一切,眉宇轻蹙,这里好熟悉,可是?
&&&&这时候,一个身穿粉色棉裙的小丫环走了上前,十四五的年龄,身形欣长,脸如满月,眼底带着笑,近前:“小姐,我的好小姐,眼瞧着灯会就要开始了,你倒是睡得香甜!”
&&&&床上的小女孩惊讶地道:“忍……忍冬?你怎么在这里?我这是在哪里?”
&&&&她说着,边环顾边下了地,脚一落地,却觉得所有的东西全变大了,连屋子都变高了!
&&&&“小姐,敢情是你睡觉睡糊涂了?我能去哪里,不是一直守着小姐等着小姐醒来呢,还有,小姐,这是你一直住着的闺房……”忍冬一面说一面笑,看着她脸上的迷惑之色只当她是睡毛了。
&&&&安倾然走到铜镜前,却看见里面一张熟悉的脸,那是自己!不过,小了点儿,她又伸手又低头,最后将脚抬了起来,是比三寸大不了多少的金莲!
&&&&安倾然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痛得直咧嘴,慢慢地,眼底的迷茫换成了惊喜,自己又活过来了?而且是又重新活过?
&&&&所有真实的触觉告诉她这是真的,但她仍不敢相信!
&&&&四处地查看,这里同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想起东方夜和安嫣然抱着孩子在自己面前的情景,她眼底闪过一道冷光,看来,老天可怜自己,让自己的梦想成真!
&&&&“忍冬,今年是什么年号?”安倾然的脸上激动中带着冷然,就算是声音,也是一种隐忍的恨意。
&&&&只是忍冬并没有听出来,见安倾然问她,她笑了:“小姐,这是灯谜吗?”
&&&&“忍冬,回答我就是。”安倾然转身,脸上换上了平静的表情,不要吓到她才是。
&&&&“小姐来考奴婢,奴婢记得可是很清楚呢,今年是云启二十二年,而且今天是元宵佳节,我的好小姐,你还想考奴婢什么?”忍冬扬着小姐喜冲冲地道。
&&&&云启二十二年!安倾然笑了,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十二岁!
&&&&十二岁!
&&&&她开心地扯着忍冬的手,在地上旋转了起来,忍冬一面喊着小姐,一面笑着道:“小姐,是不是刚才做什么好梦了?”
&&&&安倾然开口:“是呀,绝顶的好梦!”
&&&&声音里带着恨意与冰冷……
&&&&终于止了,安倾然拉着忍冬的手,看着她,眼底是情义:“忍冬,你受苦了……”
&&&&忍冬不解地看着她。
&&&&安倾然知道她不明白,其实她也不用明白,所有的这一切,自己明白就好。
&&&&上一世,忍冬处处护着自己,可是没有想到,她糊涂,竟然信了安嫣然的话,安嫣然说忍冬手脚不干净,还偷了她的镯子,在忍冬的被子下翻到那镯子的时候,忍冬惊讶的表情她现在都不能忘,忍受哭诉她是被冤枉的,自己竟然没有相信,真的把她赶走了。
&&&&后来自己也曾得到过她的消息,说她过得很是落魄,成天给人家洗衣服过活,这一世,她要保护好她。
&&&&“小姐今天好奇怪!”忍冬喃喃地道。
&&&&“对了,你说今天是元宵节?”安倾然突然惊讶地跳了起来,“现在是什么时辰!”
&&&&“申末……”
&&&&安倾然的大惊:“忍冬,我娘亲现在在哪里?”
&&&&“夫人和将军都在秋水阁宴客,本来是要叫小姐一同去的,可是小姐一直在睡觉,怎么喊都喊不醒……”忍冬的话音还没有落,安倾然就推开门冲了同去!
&&&&忍冬在后面愣愣地看着她,她觉得今天这一切都非常的怪异,从小姐醒到现在,她像换了一个人,时而冷静,时而不冷静!
&&&&终于,她反应过来,也追了出去,等她出了房门,却已经看不到安倾然的身影了,不过,她肯定是去秋水阁的,她忙提裙又追。
&&&&安倾然心里无比焦急。
&&&&将军府里,处处都是灯笼,走马灯,嫦娥奔月灯,还有瓜果灯,密密的,将府内扮得仿佛瑶池仙境一般,与天上的星星交映成辉……
&&&&安倾然边跑边惊心,暗暗地祈祷自己一定要来得及,她怎么能忘记?就在下一个时辰,她的姨娘连瑾蓉,也就是安嫣然的娘亲,带着自己的父亲,将自己娘亲捉奸在床!
&&&&那个时候,她小,只恨她娘亲无耻,给父亲和自己脸上蒙羞,她仍记得当年娘亲眼底的愁色,从那次事件后,她就离她远远的,倒信起连瑾蓉的话来,现在想想,这一切一定都是她们捣的鬼!自己那个时候小,娘亲不能和自己说明白,只是她还记得娘亲的眼神里有多少的哀怨!
&&&&安倾然悔恨自己听信小人之人,连瑾蓉与娘亲是两姐妹,自从娘亲那件事情后,她待自己很好,一直说自己娘亲的坏话,结果倒使娘亲抑郁成疾,第二年就病逝了,那一年,她十三岁……
&&&&想到这里,她不禁心如刀绞,加快了脚步,她一定要在事情发生之前阻止,也不枉这一世的上天给自己的机会!
&&&&“小姐,您慢些跑!”忍冬远远地追过来,只看到她的身边,便关心喊道。
&&&&自己结果刚喊完,就摔了个大跟头,安倾然听到声音回头,她急急地道:“忍冬,你小心些,不用管我……”
&&&&她不能回去扶她,她还有更要紧的事做。
&&&&忍冬摔得七晕八素,爬起来,小姐又没影了。
&&&&她叹了口气,这个小姐,从醒来到现在都怪怪的,现在跑得象个兔子一样,她一直端庄无比,静得出了名的,说话连大声都没有!现在这样,莫不是当真一觉睡糊涂了?
&&&&但想归想,她仍是跟了上去。
&&&&安倾然脑袋飞快地转着,如果自己来不及,该怎么办?
&&&&安倾然自己跑得肺几乎炸了,路上遇到家丁,也是惊讶地看着她,安倾然根本顾不上,往事在脑海里不断闪现,她恨自己前一世白活,亲者痛,仇者快,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怎么帮连瑾蓉一步步登上将军府正牌夫人之位的,当年娘亲死后,父亲悲伤,有一段时间谁也不理,她帮着二姨娘说好话,还说,除了她,谁来当安府的女主,她都不认!
&&&&终于,安倾然扶着一棵树,天旋地转中,往事纷沓而至,一齐涌入脑海,还有一个时辰,就在酉时,她的‘好’姨娘带着她的父亲一起进了娘亲的院子!
&&&&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娘亲的尊严踏在脚底,当然,这都是她的想象,当年她没有亲眼看见,当年的上元节第二天爹爹就将娘亲软禁在东暖院,不许她出来,也不许外人去看她,自己那个时候只在门缝里看到娘哭,娘在里面哭,她在外面哭!
&&&&后来是二娘亲口将娘亲的事情告诉她,她便连那个院子也不去了!
&&&&想到这里,她顾不得火烧火燎般的喉咙,又飞快地跑了起来,这会儿,她觉得宅子大,实在不是什么好事,鞋踩在雪地上,咯吱作响,风割在脸上,清晰地提醒着这一切的真实!
&&&&既然这一切是真实的,那么:
&&&&连瑾蓉!
&&&&安嫣然!
&&&&还有东方夜!
&&&&安倾然恨恨地在心里念着这几个人的名字,心里道:你们几个可是小心了!
&&&&前一世,我瞎了眼,被你们蒙骗得好惨,你们害死了我娘亲,更害死了我的孩儿!
&&&&想起孩子,安倾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
&&&&眼底的恨意越来越汹涌。。
&&&&关于孩子的事情,结缡三年,一直未有,是她的憾事,她记得那次落水也是因为安嫣然,原来她一直以为只是不小心,早春的时候,和她一起喂鱼,安嫣然的鞋子不知怎么的就掉下去了,自己帮她捡,结果,偏偏的一滑,就落下了水,现在想起来,那岸边的湿泥显然值得怀疑!
&&&&如果不是自己那次落下宫寒的毛病,也不会难以怀孕,自己的孩子怕是早就很大了……
&&&&想到这里,她暗恨,那个康王,他不配拥有自己的孩子!
&&&&只顾着闷着往前跑,咣地,撞上了一个人!
&&&&她揉着额头,却看见一身黄袍修身玉面的东方锦,正捂着胸口,挑着眉头看她,惊讶地道:“安倾然?”
&&&&他身边则是连暮城,看着眼前的一切,眼里有疑惑:“倾然,你要做什么去?”
&&&&他可是从来没有看到她如此急切过。
&&&&“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问完,安倾然就明白,事实上他应该在这里。
&&&&自从她醒来,所有的人都没有变,变的只是有她一个。
&&&&想来,那年十二岁她没有像现在这样乱跑,当然没看到她表哥在。
&&&&他是舅舅家的孩子,舅舅是连府的长子,和自己的娘亲是亲兄妹。所以,连暮城经常来府里,但以前,她可是没有碰到他和东方锦在一起,只是他们的关系,她倒是早有耳闻。
&&&&两个人一天游手好闲在京城里乱逛,名声好不到哪里去。
&&&&她看了一眼东方锦,他现在还是当今的太子,而且还是活着的太子!
&&&&还能看到活着的他,真好,安倾然猛然想起自己的任务,对着东方锦道:“太子,对不起,让开一下……”
&&&&说着,拨开他,自己又提起裙角就跑了起来,她没有记错的话,东方锦在二十岁的时候就死了,所以,才给康王留了机会,自己才助他得到了皇位,她跑得飞快,却不知道身后东方锦对她投来了怎样的目光!
&&&&更不知道他与连暮城有怎样的对话,更不知道这一撞,对她这一世的人生有什么样的改变。
&&&&东方锦望着风一样消失的身影,看着连暮城,眼底带着戏谑:“人人都知将军府的千金安倾然,闺秀之典范,端庄守礼,却不知,她这是怎么了?”
&&&&连暮城也是摇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表妹如此,许是有急事!”
&&&&东方锦的眼底现了兴趣,人影消失了,他仍看着那方向,心里在想,原来,传闻到底是传闻,这将军府的嫡女,这名门闺秀,并不符实!
&&&&连暮城推了他一下:“太子,我们还有正事呢,听闻城外万花舫里新来了几位名角,歌舞醉人,这上元节,定有节目……对了,昨天东郊那矮脚马却也是有趣,不过,骑起来不过瘾……”
&&&&东方锦闻言虽还青稚的面容上起了一丝坏笑:“那还不快些?”
&&&&东方锦和连暮城,两个人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风流少年,纨绔不覊至极,不过,两人却并非狗肉朋友,他们在对方的人生薄上,可是画上了浓墨重彩的笔!
&&&&安倾然急赶慢赶终于到了秋风阁,那二层小筑里灯火通明,门口两个丫环正挑着灯笼站岗,她一阵风一样,她们都没有来得及拦她,她已到了门口,就要往里冲,却正好迎面出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安静慈祥地看着她:“大小姐,您怎么来了?”安倾然一看,正是娘亲的贴身近侍洪嬷嬷,忙扯着她的袖子急声道:“洪嬷嬷,我娘亲呢?!”
&&&&“你怎么这么急?你娘亲刚才身上溅了茶水,回房去换衣服了……”洪嬷嬷脸上挂着笑容。
&&&&“茶水?谁泼的?”
&&&&“哦,是二夫人不小心碰洒的!”
&&&&“走了多久了?算了……”没等洪嬷嬷回话,安倾然转身就跑,她心急如焚,难道这一世注定无法帮到娘亲吗?
&&&&难道自己又来晚了?
&&&&她又转回身,压低声音问道:“洪嬷嬷,二娘和爹爹在里面吗?”
&&&&“二夫人刚才把老爷叫出去了,好像有话要说……”洪嬷嬷不解地道。
&&&&安倾然几乎昏倒,她立刻转身,咬紧牙关拼了命地往东暖阁跑去,她祈祷上苍,一定让自己先到!
&&&&就算娘亲真的有不堪的行为,也不要让他们捉到!
&&&&东暖院,高大的梧桐树上落满了积雪,红色的灯笼挂在枝间,映着树上的积雪也闪着轻柔的光,看着眼前的一切,安倾然的泪从眼角滑落……
&&&&自从娘亲去后,自己便几乎没有来过这个伤心地,眼前的一切都是梦中千百回的场景!
&&&&她虽然心中感慨,却不敢停留,急急推开了院门,奇怪,没有一个人影,那守夜的下人也不知跑哪里去了,如此她倒稍稍松了口气,眼见娘亲屋子里的灯光还亮着,那光是那样的温暖,安倾然用袖子抹了抹眼角,推开了房门,屋子里的气息带着一阵的甜香,是娘亲最爱的百合香……
&&&&“娘……”安倾然颤抖地喊出声。
&&&&没有回应。
&&&&墨玉的修竹屏风隔住了内室,安倾然急步拐了进去,一眼看见娘亲躺在床上,衣衫零乱,而她旁边更躺着一个男子,衣服脱得只剩下一条月白水裤!其它的衣服散落一地,安倾然一看,正是自己的表舅夜痕!
&&&&当年,姨娘就是说娘亲与表舅夜痕通奸被捉,姨娘还告诉她,表舅当时态度极为嚣张,让爹爹将娘亲放走,要娘亲跟他一起离开,说她从来没有见过做贼还做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人……
&&&&安倾然见两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她喊了几声,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心里了然,果真同想的一样!
&&&&这件事情分明是有内情!
&&&&她推了几下,娘亲仍然没有反应,不禁返身端起水盆,朝着床上的两人兜头泼了下去,水击到床缦又反了回来,溅了她一脸,安倾然不管不顾,摇着她娘亲,终于,连瑾瑜睁开了眼睛,迷惑地看着她:“然儿,你怎么来了?”
&&&&安倾然嘴里道:“娘亲,先别说这些……舅舅,你也快起来……”
&&&&隔着她娘亲,她将夜痕扯了起来:“舅舅,你醒醒……”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怎么回事?夜痕,你怎么在这里?”连瑾瑜边慌忙地整理自己的衣服,边疑惑地道。
&&&&“娘亲,快些……”安倾然将旁边的一套云纹锦缎棉袍直接裹在了她的身上,并将她推到屏风后面,转身过来,看着夜痕急声道:“舅舅你动作快点!”
&&&&夜痕何等人物,只一眼便知道中了暗算,他忙而不乱地穿好了衣服,眉头紧蹙,声音里带着冷意,看着安倾然:“好在你及时赶到……到底是谁背后下黑手?”
&&&&安倾然叹了口气:“这些事情以后再说,舅舅你快离开,从后门走……别让人撞见!”
&&&&夜痕知道事情紧急,也不多说话,只是临行前又回头瞧了瞧,将落在床上的玉带拾了起来,担心地看着安倾然,想说什么,终是叹了口气,急急地推开门,身形一闪,拐向了后门。
&&&&连瑾瑜在屏风后面道:“倾然,幸好你赶来,否则今天的事情可就说不清楚了……只是你怎么来了?”
&&&&安倾然转过屏风,拿起毛巾帮忙擦头发,擦着擦着,甩掉毛巾从身后搂着连瑾瑜的腰,嘴里幽幽地道:“女儿想娘亲了……所以就来看娘亲!”
&&&&安倾然心里一片感动,她的好娘亲,果真没有让她失望,这件事情,真的是一件冤案,她甚至想笑,但闻到娘亲的味道,鼻子就酸酸的了……
&&&&连瑾瑜拍了拍她的头,慈爱地道:“真是傻孩子……刚才娘亲只是回来换衣服,你见到的事情……娘亲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一个当娘亲的,真的不好向自己十二岁的孩子来讲这么复杂的事情。
&&&&安倾然悄悄地抹去眼角的泪,她点头道:“娘亲,你进屋子,觉察到了什么异样吗?”
&&&&“异样?对了,我进屋的时候,屋子里没有人,你表舅为什么会在这里?刚才你那么急地赶他走,我倒没有来得及问呢!还有,我回来的时候,院子里也没有人……不过,还没等换完衣服,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难道是屋子里有迷香?”连瑾瑜恍然大悟地样子,然后嘴角扯出冷笑,“我从来没有想到,在自己的家里还得防这些,倒是成天的打雁,今日被雁啄了眼了……”
&&&&“那表舅显然也不知道怎么躺在床上的!”安倾然开口道。
&&&&“我师兄倒说今天有事情来找我,好像商量一个方子,我本来想在秋水阁一并宴请他,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却哪里知道会这样……他也是的,怎么也着了道了?”连瑾瑜叹了口气,麻利地收拾着。
&&&&安倾然也觉得好笑,娘亲可是绝情谷神医夜沧海的嫡传弟子,怎么就这样轻易地被算计了!还有表舅夜痕,他可是夜沧海的独子,他与娘亲一起学医,至于当年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但娘亲死后,她清楚地记得,表舅夜痕,失魂落魄,后来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连绝情谷也不回了,她想,表舅该是极爱娘亲的!
&&&&但她相信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她窃以为自己的娘亲还是蛮迟钝的,今天表舅来这里,怎么可能只是与她讨论方子?娘亲最近因为姨娘,备受爹爹冷落。没准,他得到了消息,是想来安慰娘亲的吧?&不过,这都是她的想法。
&&&&安倾然看着她娘亲,她是一个美人,岁月在她的脸上并未留下太多痕迹,依自己看来,她仍像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这会儿,她真的想扑入她的怀里,告诉她,她有多想她,告诉她,自己有多后悔当初的轻信谗言,让娘亲终日抑郁……
&&&&不过,她倒是叹了口气:“看来,姨娘还是不肯放过你……”
&&&&连瑾瑜看着她,叹了口气:“然儿……”
&&&&“娘亲,这些事情,我虽然小,但也不是一点儿不明白,姨娘什么时候把你当成了她的姐姐?”安倾然恨恨地道。
&&&&“然儿,这是大人的事情,娘亲不想让你介入其中……”连瑾瑜伸手抚着安倾然的脸。
&&&&“娘亲,还是快穿好衣服!”安倾然边说边急急地帮忙,那衣带倒打了结,一急之下竟然解不开,而与此同时,安倾然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零乱地走了过来……
&&&&门被推开,一群人涌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妖娆的丽妇,三十多岁的,眉眼间顾盼生姿,正是连瑾蓉,而她的身边,则是一威严的中年男子,面色沉静中带着一丝迷惑:“你们在做什么?”
&&&&刚才的衣带没有解开,安倾然一急之下,扑到了连瑾瑜的怀里撒娇,趁机将打结的衣带转到了后面,这会儿,她仍是赖在娘亲的怀里不动,眼神投向安忠涛,嘴里道:“爹&爹,您真年轻!”
&&&&安忠涛摇头苦笑:“大过节的,你们娘俩不去赏灯,倒藏在这里……”
&&&&“爹爹,你和姨娘怎么来了?莫不是那灯没有东暖院的好看?”安倾然笑着道,这么多年了,自从姨娘进了安府,爹爹很少来这里,以前小,她不懂,倒是觉得自己和娘亲相处的时间长了,反而欣喜。
&&&&现在看着她爹爹,她真是百感交集,还能看到他,一家人还能在一起,能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她虽是笑着的,鼻子却酸楚起来。
&&&&“不是你娘亲让我们来的吗?”安忠涛愣了一下道,他今天怎么觉得女儿的语气和眼神有些不对劲,好像成熟了不少,他不明白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眼神怎么会那么的感慨?而且看着她,他心里不知为什么,泛起了酸意。
&&&&连瑾蓉突然笑着开口打断他的话:“姐姐的屋子里收拾得真大气,瞧这屏风就很好,这珠帘也真好看,怕这是南珠吧?”
&&&&她说话的时候,转过屏风,伸手撩起珠帘,在手里摆弄,而眼睛哪里是看珠帘,那眼神飘忽,四处地寻找!手里却将珠帘弄得哗哗作响
&&&&连瑾瑜见状,身体在微微地颤抖,安倾然抱着她娘亲,终于将打结的衣带弄好了,她站直,
&&&&别人没看见连瑾蓉,安倾然瞧得真切,突然开口道:“姨娘在找什么?”
&&&&“找野男人……”连瑾蓉本来边看边想,那个男人能藏到哪儿呢,这跟预想的有些不同,连瑾瑜应该同那个男人在床上,她是这样被告知的!其实她一进屋子看到连瑾瑜在那里站着,就有些蒙了,一切跟张嬷嬷说的不一样,但是她想,就算是连瑾瑜来得及穿衣服,那个男人也未必来得及逃跑。
&&&&没有想到,恍惚的空当,将自己的心思顺嘴说了出来,等她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所有的人都看着她。
&&&&“你说什么?”安忠涛看着连瑾蓉。
&&&&连瑾蓉张了张嘴,一时间实在找不到托辞,脸上全是慌张。
&&&&安倾然立刻上前,笑盈盈地道:“姨娘,捉什么野男人?这是一个游戏吗?是姨娘安排给大家取乐的节目?还有,什么叫野男人?”
&&&&她的眼神无比地单纯无辜,仿佛真的不懂。
&&&&“然儿,过来!”连瑾瑜将安倾然扯回了自己的身边,脸上的表情无比的凛然,本就极为端庄的面容,此刻更是神圣不可侵犯,她看着安忠涛朗声道,“相公,妾身只听你一句话,是不是妾身哪里行的不端,丢了将军的脸?更想知道是不是有谁亲眼看到妾身行了丢人的事?只是想不到,竟轮到一个妾室带着这么多下人来捉奸,这倒是丢谁的脸呢?今天,若是说不清楚,我倒是请来明白人,来评评这个理,或者,将军直接给妾身休书便是,也无须生出这么多的事情来,倒让外人来瞧笑话!”
&&&&安倾然暗暗地点头,娘亲让姨娘欺负了这么久,爹爹也是被她们母女哄骗了这么久,该觉醒一下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娘亲这样犀利的样子,心里想,果真有人因为自己重新活过而发生了改变。
&&&&当然,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
&&&&安倾然脸上带着笑意,看着她‘亲爱’的姨娘,她肠子已是笑打了结:看她今天怎么收场。
&&&&“瑾瑜,你先不要生气……”安忠涛走到了连瑾瑜的身边,眼底是安慰,“我并不知情。”
&&&&连瑾蓉的脸上一时间变了几变,由红转白又转青,仿佛开了一个染料铺!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安忠涛不是傻子,本来好好的宴客,这连瑾蓉就说连瑾瑜找他们有事,结果到了这里,她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他站在连瑾瑜的身边已是让她魂飞魄散了。
&&&&更别说现在安忠涛脸色黑沉,眼里全是狠色,在这一瞬间,连瑾蓉的脑海里已转过了无数的念头,然后她眉毛立了起来,手指着身边的张嬷嬷:“都是你,说什么夫人与野男人私会,我就说嘛,姐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问题,倒是不过来瞧瞧,又怕当真有什么坏人混进来,姐姐吃了亏……”
&&&&那张嬷嬷是连瑾蓉的亲信,看着她长大的,当自己的女儿一样,此刻,她心里明镜一样,她是把自己推出来当替死鬼,但也没有办法,忙跪在地上道:“二夫人,是小的错,老眼昏花的,没有看清就告诉了夫人,奴婢该死,还求将军夫人大人大量,饶过小人这一回吧……”
&&&&说着就不断地磕头。
&&&&安忠涛的脸都气绿了,连瑾瑜眼底更是清冷一片,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她不说话,只是看着连瑾蓉,在她的目光下,连瑾蓉突然对她开口:“姐姐,是我治下不严,也是妹妹耳根子软,请姐姐责罚……”
&&&&“姐姐?不敢当,我没有资格当你的姐姐!”连瑾瑜说着,看向自己的女儿,她奇怪,这孩子怎么知道是她姨娘下的局?她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与她姨娘平日的关系也不错,还有,她刚才见到自己的时候,她的眼神让她心都碎了,仿佛她很久没有见到自己一样,那样的珍惜,到底这孩子是怎么了?
&&&&不过,随即释然,想必是她听到了什么,才会如此。
&&&&“相公……是我的错,你来责罚吧……”连瑾蓉很聪明,眼泪汪汪一副可怜的样子,看着安忠涛,那眼神但凡人见了,都不忍苛责。
&&&&她现在也不为自己辩解,看完安忠涛又低声下气地看连瑾瑜,那张嬷嬷也真给她争气,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而且最后将一切推到老眼昏花上,一个劲地在磕头,而身后所有的下人们都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安倾然瞧着自己姨娘的样子,想起了安嫣然,她的心底一阵的恶寒,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安忠涛终于冷哼一声:“来人,将这污蔑主母的恶奴拖出去,打死……”
&&&&“将军!饶命……”张嬷嬷吓得老脸失色,伏在地上磕头。
&&&&而连瑾蓉见状也是惊了。
&&&&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将军。张嬷嬷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奶娘,望将军还是网开一面!”
&&&&安忠涛仍黑着脸,嘴角气得直哆嗦:“是你的奶娘?却越老越昏聩,就知道窜掇主子生事,有这样的奴才,我将军府成什么时候地方了?还有安宁吗?往日你们磨牙,我当小事,也不深究,今天,她竟然敢污蔑夫人,明天,是不是连本将军她都敢编排?”
&&&&安忠涛从来没有这样怒过,今天的他尤其生气。特别是他看过安倾然的眼神里,心里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欠了她们母女的,她时常见不到自己,所以,她眼神里才会如此吧?
&&&&安忠涛心里有些酸楚。
&&&&连瑾蓉见他如此更不敢说话,额头上的汗滴了下来,她看着张嬷嬷,此刻那张嬷嬷听了安将军的话,魂早没了,先前她不过以为替主子挡灾也就打个几板子,皮肉受些苦,主子以后自会补偿她,可是没有想到,将军会如此震怒,真要她老命,她怎么不慌?
&&&&她本以为连瑾蓉会为她说话,拼死保下来,可是眼见着她又不说话了,好像真的要把她给牺牲了,她头脑冲血也顾不得了:“二夫人,您替奴才说句话呀!”
&&&&连瑾蓉回过神来,她看着安忠涛,刚喊了声将军,安忠涛立刻道:“你再敢说一个字,我就认为你是主谋……”
&&&&连瑾蓉喃喃地道:“妾身不敢,妾身怎么会害姐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张嬷嬷突然道:“二夫人,您不能让老身就这样没命了呀!”
&&&&“你自己糊涂,还有什么可说的,只恨我眼睛不够亮,才会受你的窜掇,难得姐姐和将军明白,你就不要说话了……”连瑾蓉嫌恶地道。
&&&&仿佛这嬷嬷真的做了让她失望的事情。
&&&&张嬷嬷见状,仰头笑了两声:“好啊,好!既然你不念旧情,亲手送我去死,我何必还念旧恩?将军,夫人,老奴说实话,说实话……”
&&&&张嬷嬷突然伏在地上磕头道。
&&&&连瑾蓉见状对旁边的人道:“你们还等什么?还让这个糊涂的东西恶心将军和夫人?你们还不快把她拖下去,打死?我再不认她这个嬷嬷,真是害人精!”
&&&&安忠涛和连瑾瑜没有开口,安倾然上前一步看着连瑾蓉道:“姨娘,刚才姨娘受了蒙蔽,来找什么男人,现在姨娘、知道是她在搞鬼,姨娘一定很恨她,是不是?”
&&&&“你想说什么?”连瑾蓉因为没有明白她的意思,直直地问道,语气非常不善,但随即想起她是谁,忙笑着道,“是呀,姨娘真后悔听了她的话!”
&&&&“嗯,一想这个恶奴就让人生气,她平日也不知怎样的巧舌如簧,我想听听她是怎么骗人的,也学习一下,免得以后遇到同样的恶奴分不出来……”安倾然脸上一直挂着浅笑,但随着她的话音,那连瑾蓉的脸色可就越发的难看了。
&&&&连瑾瑜对安倾然投去了惊讶的一瞥,她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凌厉了?她这一番话,让连瑾蓉无法反驳,她愣愣地看着安倾然,而这会儿得空,张嬷嬷已是开口道:“将军。这一切都是二夫人指使的,她将茶水泼到夫人的身上,趁着她回来换衣服,让人将夫人迷昏,然后,将早就打昏的……”
&&&&“你住口,你这个恶奴,这会儿还反咬一口,你认为将军和夫人会相信你的话?你这分明是想嫁祸给我,死前拉个做伴的?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般险恶的用心?”连瑾蓉几步上前,伸手去扯张嬷嬷的头发,“你这个老背晦,你自己的事情,扯我做什么?”
&&&&安倾然见着眼前的好戏,她心里在感叹,安嫣然的所有特点都遗传自她娘亲,现在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看这一切,她觉得以前的种种,都是自己太愚钝的缘故。
&&&&安忠涛看着眼前的一切冷声道:“你住手,让她说!”
&&&&连瑾蓉闻言只得退到一旁,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将军,您不能听这个老奴才的,臣妾若是存了那心,天地良心!姐姐,你不能信她的话,她临死前还想破坏我们姐妹的关系,姐姐……”
&&&&“你闭嘴!”安忠涛被她吵着头疼,指着张嬷嬷道,“你说,怎么回事?”
&&&&张嬷嬷哭着道:“这一切都是二夫人示意,我们当奴才的又能怎么做,老奴没有说谎,不敢半字谎言……”
&&&&连瑾蓉见状她也不说话,只是站在将军的身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安忠涛见状脸色铁青:“好,将这个老奴押下去,先打二十板子关起来!”
&&&&张嬷嬷听这话是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忙跪在地上谢恩不止,被人给拖下去之后,她还喊着青天老爷之类的。
&&&&终于安静下来,屋子里静得可以听到人的呼吸,尤其安忠涛的,喘气声非常粗重,连瑾瑜的脸色也不好看,这屋子里唯一挂着笑的就是安倾然!
&&&&她在等着父亲的决断。
&&&&连瑾蓉见状,小心翼翼上前,她眼里全是委屈:“将军,臣妾做没做这样的事情,臣妾无法自辩,还请将军明察……”
&&&&“她怎么单指出你,而且句句均是有踪可寻,那衣上的茶水不是你泼的?”安忠涛尖锐地道。
&&&&“是,臣妾现在不想替自己分辨……”连瑾蓉眼里透着无奈和可怜,那个样子,若是不了解她的人真的会觉得她是受了委屈的。
&&&&安倾然暗暗点头她开口道:“我也不认为是姨娘做的!”
&&&&她说出这样的话,连瑾瑜并不奇怪,这个孩子,一直跟她姨娘的关系不错。
&&&&安忠涛闻言冷笑道:“孩子,你懂什么……”
&&&&“爹爹,我当然懂得,姨娘刚才不让那张嬷嬷说话,姨娘很有先见之明,知道张嬷嬷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来,所以,阻止她说话……”
&&&&安倾然绵里藏针地道。
&&&&“是呀,那张嬷嬷还没说话,你就阻止,不是你心虚,又是什么?”安忠涛怒声道。
&&&&连瑾蓉眼里含泪地摇头:“现在臣妾就算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明白了,将军既然认定这件事情与妾身有关,臣妾无话可说……”
&&&&说着,很悲愤地以袖拭泪,在袖间狠狠地瞪了安倾然一眼:今天晚上,这个小丫头不是成精了吧?没有她,自己今天晚上顶多是无功而返,结果现在可好,她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是偏向她,结果都把她弄得很狼狈,连扯谎的时间都不留。
&&&&“你别以为你不说,就以为这件事情完了……今天大过节的,也不与争辩,等再找到你证据的!来人,将二夫人禁足一个月,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她出来!”安忠涛恨恨地道。
&&&&连瑾蓉见状她泪眼涟涟地看着安忠涛,见他脸上的表情不好看,她又看向连瑾瑜,只叫了一声姐姐,连瑾瑜冷着脸道:“不敢当,我不敢有你这样的好妹妹。”
&&&&“看来姐姐也是误会我了……妹妹在这里什么都不说了……”连瑾蓉喃喃地道。
&&&&“你还不回去好好反省?”安忠涛沉声道。
&&&&那些下人们个个人恨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生怕将军一个迁怒,大祸临头。
&&&&连瑾蓉哀怨地看了一眼,便下去了。
&&&&安忠涛看着连瑾瑜开口道:“这件事情我并不知情,还道是你找我!”
&&&&连瑾瑜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亲眼见证了妹妹对自己的陷害,她心情怎么可能好得了?她觉得自己往日待她不薄,怎么换来如此结果,她现在虽然被禁足了,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她又会耍手段重新出来,而自己怎么可能防得了她?
&&&&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她又能怎样?
&&&&她只是摇了摇头:“真是没有想到……”
&&&&她不说是不是连瑾蓉做的,而只是这样含糊地一句话,让它倾然眼底露出了惊喜,娘亲绝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
&&&&安倾然暗暗点头,虽然和自己想的不完全一样,爹爹没有立刻将姨娘赶出府,但是,绝对有进步,只要娘亲没被诬陷,她相信,早晚有一天,自己和娘亲能战胜那一种恶毒的母女!
&&&&因为她的再生,历史真的改变了,那么,从今往后,她安倾然的命运便可完全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看这一世,她如何扭转乾坤,活得漂亮!
&&&&安忠涛叹了口气:“让你受委屈了……”
&&&&连瑾瑜脸上的表情仍是淡淡的,这么久了,他几乎已经不来自己的房里了,她天天都能听到他与连瑾蓉欢歌笑话。
&&&&她虽然不常出去,但是每件不吐不快洪嬷嬷都会告诉自己,她还告诉自己也该争一争,可是依她的脾气,还有她的傲骨,不允许她做出那样的事情。
&&&&现在,他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一句,竟然生生地引出了自己的酸楚。
&&&&本来,她告诉自己,自己不去在意他们,只守着然儿过活,可是,当他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还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安忠涛是个硬汉子,也是她欣赏的男人,所以,这些年虽然她过得不开心,但是她并没有生出其它的想法来。
&&&&虽然师兄夜痕他明里暗里的暗示,但是,自己只当不明白。
&&&&安倾然见自己的娘亲没有回应父亲的话,她心里怕父亲掉头而去,那自己的苦心岂不是又白费了?可是,她又不能做得太明显,该怎么办呢?
&&&&果然,安忠涛的脸上现了讪讪的表情,他看着连瑾瑜端庄的眉眼,他的心里更是无趣,她太优秀了,有时候,男人不需要一个道德的楷模,反而需要在屋子里时不时地出现一个小妖精!
&&&&关于这方面,连瑾蓉就……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你们歇着吧……”
&&&&说完,转身要离开。
&&&&安倾然看了看她娘亲,却见她仍是一脸淡漠的样子,同这些年一样,这么多年了,她从记事起,就习惯了娘亲这个样子,现在想起来,实在是娘亲太倔强了些!
&&&&她忙转身跑过去,抱住了安忠涛:“爹爹……”
&&&&她本来是想阻止他的脚步,可是没有想到,她一抱住安忠涛,就想起前生的种种,他也是因为娘亲的去世,郁郁寡欢,所以,她心里知道,爹爹对娘亲是有感情的,更想到后来安明轩掌权,将家里搞得乌烟瘴气,气得父亲生了病,最后,她连面都没有见到……
&&&&“然儿,怎么哭了?”安忠涛奇怪地看着怀里哭成泪人的安倾然,奇怪地道,但语气中只有疼爱没有责怪。
&&&&安倾然越想越伤心,想起前世的一切,她觉得都是自己太笨了,害得娘亲早逝,而父亲最后也落得大权旁落,那安嫣然只顾自己得到想要的,她从来没有把将军府的利益放在首位,甚至,她现在想起来,那安嫣然是不希望父亲得势的,她的兄弟得势,让她很是得意!
&&&&甚至,连父亲去世,她脸上一点悲伤的神情都没有,反倒象是在炫耀!
&&&&她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谁都可以牺牲?可是身为人女,连最基本的人性都没有了吗?
&&&&安倾然想起父亲临终前不知受了怎样的折磨,她心如刀绞。
&&&&抱着安忠涛哭得声音越来越大,安忠涛看着连瑾瑜,后者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今天一个晚上,她的女儿给了她无数的惊喜,还有疑惑,就象现在这样,她刚才还小大人一样搅局,现在,却哭得真象一个婴儿,弄得安忠涛一身的眼泪鼻涕。
&&&&安倾然的泪越流越痛快,想起前生的失去,想起今生还有补救,她的心里慢慢地就充满了喜悦,第一仗,她虽非完胜,却也是看到了曙光,其实刚才父亲没有继续深究下去,她不认为父亲是舍不得姨娘,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再说姨娘的表姐是舒贵妃,也就是康王的娘亲慕容舒!慕容舒的娘亲与连瑾蓉的娘亲是同父同母的姐妹,她们的关系自然错不了,而且,因为连瑾蓉的娘亲是妾,在上一辈里就攒足了气要较劲吧?
&&&&这一世,连瑾蓉自己又做了妾,怎么可能心甘情愿?
&&&&还有安嫣然,她同她娘亲一样,使劲手段,先做妾,然后将目光瞄准了皇后的位置,她的理想看起来比她的娘亲和姥姥都要远大!
&&&&至于慕容舒,安倾然知道,这个女人在安嫣然顺利爬上康王床又夺了权的道路&上,可是起了不小的作用,她现在还没有时间管这些事情,只是眼前的,她觉得自己该做得漂亮点。
&&&&终于松开了手,她抹着眼泪,看着安忠涛:“爹爹,女儿冒失了!可是想到许久不见爹爹,就控制不住……”
&&&&“怎么不成许久了?不见爹爹也没有几天……”安忠涛伸手宠爱的抚着她的发,同时心里止不住地自责,是自己平时太忽略了她吧,把孩子弄得这样伤心,“别哭,爹爹不是在这里吗?再说,整个将军府,你不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
&&&&“是呀,只是然儿看今天万家灯火,一时间感慨……”安倾然小脸哭得花了,东抹一下西抹一下,头发也掉了下来,有些狼狈。
&&&&安忠涛很是心疼,连瑾瑜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这一哭,弄得心里酸极了,她扶着安倾然的肩膀:“孩子,别哭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安倾然笑了一下,看了看美丽的娘亲,又看了眼威严的父亲,她的嘴咧了咧:“是呀,今天是上元节,是合家团圆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出了这些事情,然儿本来还想着去秋水阁和大家吃个团圆饭呢,却没有想到饭没有吃成……”
&&&&安忠涛脸色变了变:“都是你姨娘不长劲,不要提这件事情了!”
&&&&安倾然笑了一下:“也许姨娘真的是被冤枉的……”
&&&&“然儿,过来,让娘亲看看……”连瑾瑜恰当地拦住了女儿的话茬,她何尝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将军处理得有些轻描淡写了,可是连瑾蓉一直得宠,安忠涛岂能对她一点儿感情也没有?再说下去,大家都是尴尬。
&&&&安倾然明白娘亲的意思,但是现在是个好时机,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揉着肚子:“爹娘,然儿饿了,肚子在叫。”
&&&&“那好,娘亲让人给你准备些饭菜……”连瑾瑜开口道。
&&&&“好啊,只是爹娘陪然儿一起吃,好不好?”安倾然开口道。
&&&&安忠涛有些别扭,他看向连瑾瑜,后者倒是脸色如常,安倾然的眼泪又流出来:“爹娘……”
&&&&她哭得很是伤心。
&&&&那些下人们事实上都在外面等着,而其中更是有两个人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安忠涛点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儿何必哭得求,倒象是你爹娘如何待你刻薄一样……”
&&&&连瑾瑜不知道安倾然今天怎么了,但是能满足她的这个小小的要求,她当然乐意,看见她哭,她心疼得不得了,别说是陪着吃饭,她再有什么要求她都会满足的,就算是过份的要求,她也会考虑。
&&&&闻言,安倾然的小脸立刻阴雨转晴,她跑跳着:“我出去让人准备,爹,娘,你们等会儿……”
&&&&她说着就往外跑,却一头又撞上一个身影&,她止步,抬头脱口道:“又是你们?你们来了多久?”
&&&&面前的两个脸上挂着笑意的少年,一个是东方锦,一个是连暮寒,两个人本来要去城里看热闹,可是两个人刚走了不远,却发现连瑾蓉和安忠涛领着一大群人,忽拉拉地往前走,那阵势看起来不一般,仿佛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两个看热闹不怕乱子大的人岂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忙悄悄跟了上来,后来发生的事情,虽然他们没有全部目睹,但是声音大的还都是听到了,一联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觉得这场戏比什么戏都好看,后来,本以为该落幕的时候,安倾然却很突然地大哭起来,这哭声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他们搞不懂这个女孩儿要做什么,接下来的事情,如果是夫人和将军大吵一架更附合发展,因为东方锦和连暮寒都知道将军宠爱小妾,而冷淡正室,夫人完全可以就此事质问将军,彻底查办小妾。
&&&&却哪里想到,她竟然会大哭起来。
&&&&东方锦看着眼前语气不善的小女孩儿,嘴角挂起了一丝邪气的笑意:“我们可是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安倾然心里没底,他们看见夜痕表舅了?还是看见自己和娘亲收拾现场?
&&&&“怎么?有什么你不想让人知道的?”东方锦看着她的表情,故意道。
&&&&安倾然深吸了口气,摆出了个明媚的笑脸:“在下不管太子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君子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只希望太子还知道这个礼字,若是刚才不小心忘记了,听到看到了一些事情,现在就该彻底什么都忘记了才好!”
&&&&“你是在威胁本太子?还是当真做了什么怕人知的事情?”东方锦越发的来了兴趣,看着安倾然,又近前一步,他想看看她的反应!
&&&&安倾然瞬间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了,便一笑:“太子自是天下最明白的人,我不过是说了一个笑话……”
&&&&说着绕过他往外走去。
&&&&东方锦看着连暮寒,眼神里带着不可置信:“你刚才可是听到了?”
&&&&连暮寒点头,眼底现了笑意:“当然!”
&&&&“你觉得她是什么意思?”
&&&&“任何意思都有可能,不过,我想,她的意思大概还是她的家丑不让你往外扬!”连暮寒的语气里带着笑意。
&&&&东方锦挑了挑眉头:“我怎么听她好像是威胁的意思?”
&&&&“没有!”
&&&&“你没听出来?”东方锦看着自己的损友开口道。
&&&&“肯定没有!”连暮寒笑着道,“不过,太子若当真想看戏,那么,跟我来!”
&&&&安倾然并没有走太远,就在院门口,她听到了下面的对话,不禁摇了摇头,她还有事情安排,现在没有时间对付这对纨绔子弟,她很奇怪,他们两个怎么混到一处的,在前世,太子身体有病,当然,就算是现在,她相信,他的病还在,想到这里,她苦笑的摇摇头,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一堆乱烂线,他的事情,自己现在可没有功夫管。
&&&&安忠涛看着连瑾瑜,有些尴尬,两个人一般的情况下,都是在众人面前见面,偶尔一两句话&,也是就事论事,大多数的时候,她只呆在这东暖阁,只有年节的时候,她才象征性地出现,大多数的时候,也是板着脸孔,让他想解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会儿,只剩下两个人,他轻咳了一声:“刚才的事情,委屈你了!”
&&&&连瑾瑜太久没有和他在一起,都有些别扭,本来只是看在安倾然的面子上,答应同他一起吃饭,再加上先前他的态度,让她的心里有些暖合,看来,他也不是绝情彻底的人。
&&&&不过,心里仍是过不去那道坎,十二年前,她怀上了倾然,那对她来说,简直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她喜悦中掺杂着忐忑,每天都是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不小心会连累到了腹中的小生命,所以,她承认那个时候有些紧张过度,所以……
&&&&所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连瑾瑜不愿意再想,只是微笑了一下,只算作礼貌。
&&&&安忠涛坐在了椅子上,连瑾瑜坐在另一张椅子上,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张桌子,正好们进来摆桌子,她就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两个下人因为刚才的事情,更是紧张小心得不得了,甚至都有些不会动作,其中一个不小心还踩到了另一个的脚,结果被踩的那个半天不敢吭声,竟生生地受了。
&&&&“姑父,姑母!”连暮寒走了进来,打破了这窒息的安静,连瑾瑜抬头,见是他,便笑了笑:“暮寒……”
&&&&后面进来的东方锦,让安忠涛和连瑾瑜都站起来,慌忙拜见,却被东方锦快他们一步扶了起来:“本太子节下来叨扰,还望将军和夫人不要多礼,反倒生了疏离……”
&&&&两人点头,忙上前看座又看茶,一阵忙乱,而正是在这时,安倾然欢快地声音在门口响起:“我回来了,马上摆餐,你们……”
&&&&她话没说完就看见连暮寒和东方锦,所以,停了下来:他们怎么进屋子里来了?
&&&&这两个人还真是会坏她的好事。
&&&&她只是想给父母创造机会,可不想让别人来打扰,想到这里,不由地开口道:“表哥,今天晚上城里的花灯好看吗?”
&&&&连暮寒显然很明白她的意思,但就是不让她顺心,而是开口道:“我和太子这一夜逛得饿了,正好听到这里要摆餐,所以,就不请自来了,真是不好意思……”
&&&&他嘴里说着不好意思,而脸上的表情,这顿饭可是吃定了。
&&&&“表哥什么时候这样客气了……”安倾然无语。
&&&&“我还以为表妹不欢迎我们呢!”连暮寒仍旧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安倾然知道她表哥就是这个样子,但是,她更知道,谁若是被他这无害的外表给骗了,那么就太不幸了,他可是聪明绝顶的人,他能和东方锦对脾气,这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那个太子,说实话,她并不太了解东方锦,在前世,他二十岁就没了,她接触他的机会真的很少,而且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她根本没有见过这个太子!
&&&&东方锦坐在那檀木椅上,虽然脸上挂着浅笑,但是安倾然突然发觉这个太子很不一般,他丝毫不容小覤,眼神看似柔和,但不时地闪出犀利之光,仿佛直达人的心底!
&&&&刚才只是那样看了自己一眼,她就觉得他好像什么都看透,更好像他知道自己重生的一般,当然,她知道这绝不可能,她是自己太多心了,也太紧张了,今天,他真的希望父母能合好,只是眼前这个两个预料之外的人,让她有些分心。
&&&&“然儿,还不快拜见太子?”连瑾瑜慈爱的开口道。
&&&&自己的女儿一向是个知礼守礼之人,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被她姨娘的阵式吓到了?
&&&&安倾然上前刚要拜,东方锦却一笑,英俊的脸上现了一丝趣味:“安大小姐,不错!只是免礼吧,本太子并不在意这些虚礼……”
&&&&安倾然仍是拜了,她抬头,面对爹娘的时候,就换上了笑脸:“真好,我们一家人终于在一起吃饭了,不知厨房会给我们准备些什么……”
&&&&连瑾瑜伸手拉过女儿的手:“然儿,你歇歇吧,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劳碌的人了?倒象是将军府你在当家一样……”
&&&&安倾然也是笑了:“只是开心,真的开心,有什么能比一家人重新在一起更开心的事情呢!”
&&&&听到这句话,连瑾瑜和安忠涛的脸上都现了尴尬之色,安倾然知道自己的措辞有些问题,他们所有的人都无法体会她此刻的心情,她一手扯着娘亲,一手扯着爹爹,让他们坐在下首的位置,那上面的自然是太子来坐的,她就算是再开心,也不可能忘记这样的事情。
&&&&安忠涛礼让太子,东方锦倒是开口道:“今天我只是来叨扰的俗客而已,千万别因为我在这里,耽误了你们叙天伦,就当我和暮寒不在,如何?”
&&&&他边说边自己坐在旁边的位置上,而连暮寒则坐在了他的旁边,趁大家落座的空当,安倾然狠狠地瞪了眼连暮寒,而后者则冲他挑了挑眉头,还眨了眨眼睛,一脸的诡异!
&&&&安倾然坐在娘亲的身边,丫环们先上了几道餐前汤,而安忠涛因为有太子在座,吩咐丫环们加菜,东方锦忙摆手:“将军,若当真再如此客气,我就现在离开,不打扰了……”
&&&&太子作势要走,安忠涛才算是稍稍放松了些。
&&&&而安倾然,她自己根本就没有紧张,对于东方锦和连暮寒,现在在她的眼里就是两个孩子。
&&&&活过一次的她,心境何止老了十岁?
&&&&连暮寒开口道:“姑母,今年将军府里的灯可真是漂亮……”
&&&&连瑾瑜开口道:“连府今年的灯不好吗?”
&&&&“好是好,只是仍是往年的样式,少了趣味……”
&&&&“你父亲知道你来这里吗?”
&&&&“父亲?嗯,并不知道,我只是告诉他我和太子到城里看灯!姑妈,今天可是上元节,我与姑妈一家团园,也算是团圆,对不对?”
&&&&“你这孩子!”连瑾瑜笑了,对于这个侄子,她还真的不太舍得说,从小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她知道他心地纯良,只是贪玩些罢了,至于外面那些传言,她并不知晓,就算是知晓,她也觉得那些传言有虚。
&&&&连暮寒看着安倾然道:“表妹,今年怎么不同往年?你怎么没有带着嫣然出去玩花灯?”
&&&&安倾然看了他一眼,一笑道:“并不是所有的习惯都不会改变……”
&&&&“嗯,说的好!”东方锦看着她,眼底挂着笑意。
&&&&连瑾瑜忙道:“然儿,在太子面前不可放肆。”
&&&&“娘亲,刚才他自己说不要对他客气的,我想太子的意思是与民同乐……”安倾然调皮地笑了。
&&&&东方锦闻言,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安倾然现在觉得这个太子确实不太一般,表哥这样聪明的家伙能和他混到一起,至少他们的禀性是相同的。
&&&&她冷眼旁观,确实深觉可惜,如果不是太子死的早,那东泽的天下也轮不到康王来做,那一对恶男女!
&&&&想到这里,她自己都不知道眼底现了怎样的恨意!
&&&&只是一瞥间,已是被东方锦尽收眼底,连暮寒倒是没有注意这些,他在关注姑母的表情,和姑父两个人也太怪异了些!
&&&&至于将军府的事情,他比谁都清楚,他清楚不是因为他多事,而是因为他没有瞎!
&&&&安倾然现在坐在父母的身边,她想让自己暂时放松一下,便笑盈盈地看着娘亲,也不说话,只是傻笑。
&&&&连瑾瑜地慈爱地抚了抚她的长发:“然儿,怎么了?”
&&&&“开心!”安倾然简单地道。
&&&&连暮寒还要说什么,菜上来了,有鱼有肉,还荤有素,看起来,很是丰盛,而且冒着热腾腾的热气,不过,看着那桌子上的菜,所有的人脸色都非常的怪异,尤其连瑾瑜和安忠涛,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没等说什么,安倾然开口道:“咦,这鱼怎么少了一半?还有这丸子竟然缺了半边?”
&&&&大家的眼神都放到那两盘菜上,安忠涛沉声问身边的人:“怎么回事?这是中午剩的菜,怎么可以端上来宴客?”
&&&&安忠涛的声音太过愠怒,吓得那些下人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回话,都是低着头,战战兢兢不知所措。
&&&&连瑾瑜面无表情,她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心里暗惊,不过,她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拿起了筷子。
&&&&安倾然也一样,她开口道:“今天的菜还真丰富,平时可吃不到呢!”
&&&&说完,夹了一口近处的青菜,吃得很香甜的样子,仿佛平时受了无数的苦。
&&&&“到底怎么回事?把厨房的人带过来回话!”安忠涛又开口道,声音里都是压抑的怒气,太子还在这里,实在是太失礼了。
&&&&他还不敢太怒,只是对着太子笑了笑:“治家不严,太子不要怪罪才是……来人,立刻将这菜都撤下去,告诉厨房再做新的上来……然儿,若你饿了,等一会儿再吃……”
&&&&安忠涛看向安倾然的眼神里带着疼惜,他显然觉得自己的女儿太可怜了。
&&&&而且更觉得意外,今天的然儿举止太过奇怪。
&&&&正在这时,洪嬷嬷上前,悄声道:“这是二夫人的意思,一直都是二夫人在管家,她订下了许多规矩,奴才们觉得不妥也不敢进言……”
&&&&她低眉顺眼,更是让安忠涛心里生了怒气,他转过头来,看着桌上的人道:“瑾蓉治家节俭惯了,刚才让她回屋反省,这些奴才们也不知道变通,倒是让太子见笑了……还不快去重新做一桌来?”
&&&&安倾然闻言心里一惊,连瑾蓉合剩菜来招待客人,怎么倒成美德了。
&&&&她暗暗握拳,自己刚才吩咐洪嬷嬷故意这样做的,就想让父亲知道平时姨娘自己在别院里山珍海味,给其它各房的人可是很苛刻的,当然,她的儿女和父亲是不会享受这样待遇的!
&&&&所以父亲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没有想到,倒是弄巧成拙,父亲真的会这么想吗?
&&&&她扭头间看见安忠涛铁青的脸孔,就知道,这样的场合,就算是普通的百姓家也会觉得很丢体面,更何况有太子在这里,他刚才不但见到了小妾算计主母的家丑,现在,又摆上了剩菜,他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
&&&&东方锦见状倒是呵呵一笑:“二夫人节俭确实是美德,本太子倒是深有感触,回去可以和母后提议一下……”
&&&&连暮寒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了笑意:“敢情太子是想让皇后交出凤印?”
&&&&东方锦愣愣地看着他:‘你这是何意?好好的,我母后为何要交出那凤印?’
&&&&“哦,那是我听错了,还当太子要学将军府,由妾做主持家呢!”连暮寒脸上一副愣愣的傻相。
&&&&安倾然在心里暗笑,表面上却愣愣地:“难道别家不是这样的吗?从小我就习惯了……”
&&&&她弱弱地问道,心里却在想自己怎么将这水搅得更混。
&&&&连暮寒一听,立刻眉头扬了起来:“我说表妹,你不知别人的家的事情一点儿也不奇怪,你是大家闺秀,可我们太子对这些最熟悉了,让他说给你听,这自古尊卑嫡庶都是有别的,这可是关乎伦理纲常,治国治家之本……”
&&&&东方锦笑着接过话头道:“连兄也是夸张了些,将军治军有方,怎么可以治家无策?想必是有原因的,是不是,将军?”
&&&&被两个人夹枪带棒,亦褒亦贬的说了这么多,将军的脸上早放不住了,他看着连暮寒,他向着他姑母这是正常的,但是一个小辈他怎么该议论他的家事,他本想说点什么,可是太子又在身边,虽然这个太子平时根本不太过问政事,一天只是游手好闲,但到底是东宫,他敢怒不敢言,一时间沉声道:“把二夫人带来!”
&&&&听他的语气,安倾然心里乐了起来,她抬眼,却看见东方锦看着她,饶有兴趣地一笑,安倾然扯了扯嘴角,而连暮寒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看着桌子上的菜,突然开口道:“这新换的菜什么时候上来?我饿了……”
&&&&连瑾瑜心疼自己的侄子,她开口道:“我那里还剩下一些玫瑰糕,然儿,你去端过来!”
&&&&安倾然欢快地应了一声,转身进了里屋,她在屋子里找了找,却没有明白娘亲的意思,那糕点并没有在屋子里,她却一眼看到床上的水痕,刚才屋子里的灯光暗,那连瑾蓉也只是在找人,并没有细看,现在,外面的灯光照进来,可是很明显的,她忙伸手将床单扯了下去,又换了一床新的,屋外安瑾瑜已着急了,安倾然走了出来:“娘亲,我没有看到糕点。”
&&&&连瑾瑜哦了一声:“看来是我记错了……”
&&&&洪嬷嬷又看了一眼,忙走了进去,犹豫了一下,恭敬地道:“夫人倒没有记错,早上的那盘糕点送来的时候已是有些坏了,上面有霉点子,老奴让人又端了回去,看看能不能处理……”
&&&&“发霉了?那怎么处理!对了,可以送到后院,那里有猪鸡……”安倾然立刻接口道,她暗自向母亲道歉自己的不恭敬,可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用不是可惜了吗?
&&&&“啊?姑母,你……”连暮寒眼底象是有泪,“待回连府后,侄儿让人送它一车过来,姑母怎么可以吃那些发霉的东西?”
&&&&安倾然暗叹自己的母亲很聪明的,知道现在正是搬倒连瑾蓉的机会,所有的事情都挑明了才好,免得父亲一直被那个女人蒙在鼓里。
&&&&----------
&&&&连瑾瑜忙开口道:“寒儿,不要放肆,这不过是厨房的一时疏忽,你还认真起来,倒让人以为将军慢待于我,回去,你父亲那脾气,也不容人,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父亲的脾气要说倒是好的,否则,他怎么可能让大姑母被小姑母给夺了风头……”连暮寒笑嘻嘻地开口。
&&&&东方锦接茬道:“你住口吧,&将军不是去请你小姑母了?也许这里面有误会,再说,这些都是你姑母做的,将军怎么可能知道?我说的对吧,将军?”
&&&&他笑呵呵地回头问将军。
&&&&安忠涛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太子说的是,但到底是本将军纵容了妾室……”
&&&&话说,连瑾蓉正在自己的屋子里摔东西,那张嬷嬷是她最贴心的,没有想到关键时刻也把她给卖了,但这些都不是问题,主要是明明做实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来人!”连瑾蓉高声道,“快去请将军。我有话要说。”
&&&&“回夫人,将军留在东暖阁,陪大夫人和大小姐在用餐!”丫环小翠上前弱弱地道。
&&&&“你说什么?”连瑾蓉拿起身边的瓷瓶就狠狠地砸了下去,那瓷器的碎片四溅,小翠没有躲得及,倒被扎到了脸上,立刻伏地叫了起来,连瑾蓉见状上前喘了她一脚:“你嚎什么丧,还不滚下去……”
&&&&小翠忍着疼,捂着脸退了下去,连瑾蓉看着一地的狼藉,更是恼怒:“都是死人,还不收拾?”
&&&&看着丫环们收拾屋子个个小心翼翼的样子,连瑾蓉的心情又好了一点:“你们倒是知道,现在还是谁在当家,若是你们也学那张嬷嬷,下场自己知道!”
&&&&那些丫环只得连声称不敢。
&&&&连瑾蓉冷哼了一声:“晾你们也不敢……”
&&&&她眼底现了笑意,她相信,将军留在东暖阁里用餐,并不代表什么,他真正喜欢的还是自己!
&&&&她那些闺房的手段也不是白学的,现在想想,男人们外表道貌岸然,事实上,他们在床上还并不喜欢这些端庄……
&&&&连瑾蓉喝着茶,思绪飞回十二年前。
&&&&记得那个时候,她还是豆蔻年华,连瑾瑜刚出嫁不久,回连府省亲的时候,她脸上挂着幸福的神采彻底刺激到了她,也许连瑾瑜自己都忘记了,她曾经向她说安忠涛如何年青有为,如何得皇上信任,那个样子,能嫁给安忠涛是她最得意的事情。
&&&&她就不相信,哪个男人能象她说的那样好,她偷偷地跑到前堂,终于隔着屏风看到了安忠涛!只一眼,她的心就乱撞,安忠涛比连瑾瑜形容的还要英俊上几分,尤其那言谈举止,虽年轻,却不容小视,她当时的念头就是:这个男人自己想要!
&&&&她回去她想了种种办法,一时不得主意,正好,隔了两个月后,连瑾瑜怀孕害喜严重,饮食不调,让连府一直服侍她的洪嬷嬷过去照顾,她借机也向父亲请求过去照顾,起初,父亲不同意,因为她也到了待嫁的年龄,岂能随意住在别人的家里。
&&&&便让洪嬷嬷先去了将军府,她就跟洪嬷嬷说,她想念担心姐姐,后来,连瑾瑜就让她过去了。
&&&&她还记得初入将军府的那天,正是春光明媚,万紫千红,她一入府便被眼前一切吸引,她觉得同样的是桂树,长在将军府里就有气派多了,那花也一样,长在将军府里,就觉得不是那么软弱,个个带着英姿!
&&&&连瑾蓉想到这里,她脸上挂起了笑意,她第一次正面见安忠涛的时候,安忠涛不苟言笑,正真严肃得象个老学究,她心里忐忑,若当真如此,她倒如何下手?
&&&&她觉得自己应该先试试。
&&&&第二天,她手里端着水盆经过他面前,身子一歪,故意要栽倒,安忠涛当时可能是没有想到,他不想扶,最后终于还是扶了,她的一盆水严实地扣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她伸手去给他擦拭,他转身走了,她觉得自己遇到了挑战。
&&&&这样的男人如果真的如此,自己这样的试探可起不到什么好作用,做得明显了,倒引起他的反感,为此,她倒是伤了一番脑筋,好在连瑾瑜相信她,一直让她帮着处理的事情,甚至还让她来管东暖阁的支出收入,这样,她就有机会接近安忠涛,她每件事情都尽量处理得完美,安忠涛不时的还赞扬过她!
&&&&只是没过一个月,连瑾瑜害喜的情况好了,眼见着自己再没有借口留在这里,她心里就慌了起来:
&&&&十二年前。
&&&&东暖阁。
&&&&连瑾瑜歪在床头,脸上的花容月貌因为这一个月的折腾变得憔悴了不少,但一双眸子却黑白分明,尤其地明亮。
&&&&连瑾蓉上前笑盈盈地道:“姐姐,今天可是好些了?一会儿,我扶你出去走走,外面阳光好着呢!”
&&&&连瑾瑜点头:“这些日子多亏了你……”
&&&&连瑾蓉心里暗笑,她若是知道她真实的想法就不会这么说了。
&&&&但她仍是客气着,两个人在花园里走了好一会儿,连瑾瑜有些累了,回到房里歇下了,这正是连瑾蓉想要的效果,她不睡着,自己还有什么机会?
&&&&连瑾蓉自己端着一杯茶,悄声掩上房门出去了,洪嬷嬷见状道:“姑娘去哪里?”
&&&&“哦,我回房!”连瑾蓉的房间就住在厢房,她回到房里后,将茶水里洒下了一些粉末,这些东西,可是娘亲偷偷给自己的,她的娘亲因为在连府里一直不得势,所以,不得不备些小玩意,来吸引父亲的注意。
&&&&对于这一点,她深得娘亲真传:认准了,就上手!
&&&&她理了理自己的妆容,看着镜中的娇美的容颜,她笑了,论容貌她虽然比不上连瑾瑜,但也差不了多少,如果不是因为嫡庶有别,自己在府内大小是个小姐,但却与丫环的地位差不了多少,在外人眼里,她怎么都是庶出的!就算是提亲,她连瑾瑜就可配得上将军,而给自己提亲的却都是一些小门小户的,她咽不下这口气,你连瑾瑜到底比我强到哪点?
&&&&她眼里露出了邪气,端起茶水到了书房,安忠涛正在看书,见她进来,不过是点点头:“瑾瑜怎么样了?”
&&&&“姐姐好多了!现在歇着呢,这是我新泡的茶,将军请尝尝!”
&&&&安忠涛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立刻喝,视线仍旧在他的兵书上,安瑾蓉见状眼底现了一丝恨意,还真是不解风情,但好在他看书看得入迷,不自禁地拿起杯子来,喝了几口!
&&&&连瑾蓉安静地站在旁边等着,安忠涛抬头见她还在,有些惊讶:“有事吗?”
&&&&连瑾蓉摇了摇头:“只是有些帐目和将军交待一下,姐姐马上就可以持家了,我也不能久住……”
&&&&说着从袖袋里掏出帐本来,她身子往前探一直递到他面前,衣服今天早上特意薰的百合香,那香味可是很持久的!
&&&&安忠涛的眉头蹙了蹙,但并没有说什么,这让她的心里有了几分把握,她又往前探了探,两个几乎鼻息相闻,他身上清爽的男子气让她失了神,安忠涛双郏慢慢泛起了红色,他暗暗咬牙,好像跟什么在较量,但终于,他放弃了,在她的手扶在了他肩上的时候,他没有开口,她整个白晰的脖颈都暴露在他面前时,他仍是没有开口,反倒是握住了她的手……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连瑾蓉用上了所有的招术,安忠涛禁了几个月的欲望一旦打开了缺口,就一发不可收拾……
&&&&连瑾蓉回忆到这里,脸上也是热了起来,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幸亏自己做足了准备,否则真的无法承受他的狂风暴雨,当然,第一次结束的时候,她没有忘记示弱,哭得很委屈,很内疚,安忠涛也有些慌乱,但他到底还算是一个有担当的人,当时就给了她承诺,让她放心,他会负责。
&&&&至于怎么负责,他当时并没有说,而且,在连瑾瑜的面前,一连过了五天,他都什么也没有说,她知道,这个男人无法开口,那么,她就来帮他一把吧!第二次,比第一次顺利得多,她没有用药,只是委屈地看着她,给他送去了点吃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避得过耳目,被来送东西的洪嬷嬷撞见了,然后连瑾瑜自然就知道了!
&&&&其实,那洪嬷嬷送东西,她是知道的!
&&&&连瑾蓉心里在得意,连瑾瑜知道后的反应之大,其实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眼瞧着将军没了主意,在他们面前,她哭着要自尽,不给他们惹麻烦,安忠涛才下了决心迎她入府!
&&&&当然,她知道,入府只是她的第一步,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得用些功夫才行。当然,她对这方面是相当有自信的,她偷偷的看了不少书,当然她娘亲也教了她不少……
&&&&“二夫人,将军让您去东暖阁!”丫环的话打断了连瑾蓉美好的回忆。
&&&&她一直对于入将军府这件事情而感到得意,却被打断了,她不由地生气:“什么?”
&&&&“将军让您去东暖阁!”丫环又重复了一遍。
&&&&连瑾蓉闻言笑着站了起来,她在想,到底将军还是舍不得她的,家宴怎么可以没有自己在场?
&&&&不过,当她一进屋子,就有些不好的预感,安忠涛的脸上表情不对,他从来没有这样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
&&&&连瑾蓉脸上挂起了笑意:“哟,今天真是贵客盈门,连太子都在,妾身这里给众位请安了!”
&&&&她脸上仍是带着笑意,她觉得就算是今天将军心情不好,也不会在太子面前不给自己脸。
&&&&不过,她想错了。
&&&&将军开口沉声道:“把钥匙交出来!”
&&&&“什么?”连瑾蓉象是没有听清。
&&&&“交出你库房的钥匙,从今天起,你不用再管家了,所有的一切都由夫人来管理!”安忠涛忍着怒气道。
&&&&“只是因为张嬷嬷莫须有的陷害?”连瑾蓉一激动再也顾不得,她喊了出来。
&&&&“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话?”安忠涛沉声道。
&&&&连瑾蓉深吸了口气,她看着连瑾瑜,又看了看那个满脸全是狡猾的安倾然,今天真是邪了门了,这个小丫头,哪里都有她,自从自己见到她,就一直在倒霉,现在,她不是要说什么吧?
&&&&安倾然很聪明的没有开口。
&&&&连瑾蓉却开了口:“将军,给妾身一个理由,妾身不能这样莫名的交出钥匙,一直以来,都是妾身勤俭持家,将军府里的大事小事,哪个不是我在操心,如果没有我,大家能这样自在?”
&&&&“是呀,确实勤俭,瞧瞧你给客人吃的什么,还敢在这里当好事说!”安忠涛指着桌子上还未撤下去的菜开口道!
&&&&连瑾蓉看着那些饭菜,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你竟然让厨房用剩下的饭菜来招待客人,你说怎么了?”
&&&&“我被人关了起来,我怎么让厨房的人安排这些?”连瑾蓉开口道。
&&&&“那也是因为你平时管理不善,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安忠涛冷冷地道。
&&&&连瑾蓉举目四望,她见没有一个人替自己说话,大家都是在看热闹,尤其那个太子和连暮寒,他们两个简直就在这里看自己出丑,那个安倾然更甚,她眼底的笑意让她恨不得上前给她两耳光!
&&&&“将军,妾身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妾身要怎么样向你解释呢?将军。这件事情明天再说好不好?”连瑾蓉突然放低了语气,她看眼前的情形不妙,忙服起软来。
&&&&将军已是被东方锦来连暮寒撺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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