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大狱出来发了咋回事比没进狱的还能奈呢天刀进监狱怎么出来回事呢

深牢大狱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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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沪江一监是沪江最早的监狱,解放前也是监狱,只是那时候的一监非常破旧,解放后这里就叫沪江劳改一支队,因为条件比较差,所以当时的一监很糟。后来慢慢的就好了,劳改局不断的加大投入,一支队本身再出点效益,状况就渐渐地转变过来了。劳改局改名监狱管理局后,一支队也就改名为沪江市第一监狱。  一监是在全监狱局最早做长毛绒玩具的,因为出过一件怪事,使得一监在一段时间里也是名声大噪。那是说一个犯人在把长毛绒玩具装箱的时候,不小心把别在胸前的番号牌落在了箱子里,而这批货是到大西洋彼岸的,结果彼岸拆箱一看怎么有块牌子,请懂中文的人来一看,看出来是中国监狱犯人的番号牌,还是个死缓,二话不说,退货!就这样大西洋彼岸也知道了在大西洋的这里还有一个沪江一监。  沪江一监常押犯九千人,共计十个大队,现在改了,原来的大队叫监区,中队叫分监区,大队长叫监区长,中队长叫分监区长,新收监也是这样,可是犯人和警察都叫不惯,所以只在正式场合这么叫,平时还是叫几大几中。  一大队全部是重刑犯,关押死缓,无期的犯人,一大队有五个中队,两个死缓,三个无期,死缓摘帽后转无期中队,无期摘帽以后再转其他大队。一大队主要是做印刷的,有一个印刷车间,全部是海德堡的机器。  二大队、三大队、四大队全部是关押十年以上二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犯人。二大队是全监狱局技术教育的定点训练基地,经常有外监的犯人来培训。二大队一共有三个中队,主要就是数控机床。三大队和四大队是服装车间,三大队和四大队各四个中队。  五大队、六大队、七大队、八大队全部是关押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犯人,这三个大队全部是打铁的,说白了,就是做铁制品的,这四个大队也是各四个中队。  九大队全部是关押涉毒案的犯人,也就是全监狱局最有名的长毛绒大队,一共有六个中队。  十大队是后勤大队,全面负责监狱警卫,新收,医务,伙食,开大帐,文化教育,技术教育,监狱报纸,宣传美工,水电修理,设备修理,浴室,残老犯,接见等所有罪犯的后勤,是全监最好的大队,犯人只要进了后勤大队,减刑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减多减少而已,后勤大队一共有六个中队。  一监的车队到了。  因为一监是全沪江最大的监狱,而且里面又关押着死缓和无期犯人所以戒备比新收监还要森严。头道门是乌黑乌黑的铁门,两端炮楼上各有三个武警架着枪对着监狱的围墙里面,只要有车辆进出,这三把枪就对准车辆知道车辆离开警戒区。头道门和二道门之间是一条宽十米的警戒区,这条隔离带围着整个监狱兜一圈,警戒区的两端画着黄红色的警戒线,整个监狱最牛逼的犯人,也就是后勤大队的大事务犯也只能走到这里。车辆再往里走就是三道门,三道门分隔犯人生活区和工厂区的,三道门搞的像飞机场安检门一样竖着四个安检孔,进出犯人必须从这四个安检孔里通过,只要犯人身上携带有违禁物品,安检机就会响起警报。  生活区内有一个广场,一监的车队就停在了这片空地上。武警已经先下了车,新收中队的组长们也已经在监房门外等候着。武警下了车之后,先全部站在一号车车门的两旁,端着枪对着车门。一号车全部是死缓和无期犯人,下车后,全部就地蹲下。新收中队的常押犯已经到卡车上在一包一包往下扔着新收的行李。死缓和无期犯人的脚镣和手铐一开之后,全部到卡车边上找自己的行李。小SC没什么东西,就是一个小包和一条被子,拿好东西后被命令手抱头原地蹲下,新收中队的队长报号报名字,核对人数后,由他们的组长领进监房。  文广他们还没轮到下车,所以一直是呆在车里的,轮到文广这一车下车了,照样也是找行李,核对人数之后,被带到监房里。文广被分在二十三号监,朱金龙被分在五号监,好像是故意这样安排的,也许是按照刑期分的,反正文广是在走道的最东面,朱金龙在走道的西面,隔开的距离还是很长的,几乎是不可能碰到的,钱晓庄和文广在一个监房。  到了监房之后,新收都站着,等着组长来分配床铺。  组长叫陈百通,是个贩枪的,四十岁左右,这是他第三个官司,十年。陈百通进来之后,手里拿着一张纸,那是床位表。  二十三号监不大,窗户朝南,和新收监一样,两排铺,只不过是这两排铺是上中下三层的铺,每排三个三层铺,蹲坑不在朝南的窗户这边,而是在朝北的门封边,这个设计比较合理。钱晓庄也说过这新收监是谁设计的,朝南的地方放蹲坑,这不是神经病吗?蹲坑的对面就是盥洗台。  文广被分在二号铺,钱晓庄被分在三号铺,二号铺就是在朝南的窗户下面,有阳光,通风也好,看电视也清楚,是这个监房和组长平起平坐的铺位。  陈百通把十七个新收的床铺全部安排好后,正好开饭了。  今天是周六,每周六一监吃面食,今天中午吃的是肉丝炒面,这油多的往下漏!钱晓庄高兴啊。对文广说,广哥,这一监是不错啊,你看这伙食,其他不说,这肉丝也多,这油也多,就连白菜汤里的白菜也比新收监的多,好吃!  陈百通说,大家不够的话,还可以加面加汤啊,我知道新收监没啥吃的,一监的伙食可好多了。  吃完午餐,洗完饭碗,陈百通说,中午大家休息一下,下午后勤的牛大要过来给你们新收开会,我把规矩和你们说一下,这里没有新收监这么严,但是日子就不见得比新收监好过,这里是新收,新收就有新收的规矩,我们的中队长是陈中,从五监调过来的,你们也许不知道,五监就是流氓官司,他不和你讲什么道理的,不舒服就弄了,我们都是犯人,你们在这里也就是个把月的时间,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这里是终点站,早晚会碰面的,你们只要不为难我,我就不会为难你们,休息吧。  下午,牛大和陈中来了,所有犯人都到后勤的小剧场集中,这批的新收一共有将近三百个犯人。牛大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烫得很板正。陈中好像就不是这样的,给犯人的感觉就是从农场上来的管教。  牛大巡视了一下,新收的事务犯老刘马上起立,叫全体起立!  所有新收全部站了起来,老刘大声叫到,警官好!  新收跟着一起叫唤,警官好!  牛大说,坐下!  老刘大声叫到,谢谢警官!  新收跟着一起叫唤,谢谢警官!然后坐下。  牛大说,各位服刑人员,大家下午好。这里是沪江市第一监狱,也是各位服刑的终点站。你们将在这里接受改造,重做新人。希望大家在改造的日子里能看清形势,摆正位置,特别是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们这里有大刑期的,也有小刑期的,不管是大刑期还是小刑期,你们都不要忘记了,除了你们在这里改造,还有你们的亲人和你们同样在承受着煎熬,你们在里面吃一天官司,他们在外面也是吃一天官司。我希望大家能在沪江一监顺顺利利地走好你们人生最重要的一段路。我的话完了。  牛大讲完话之后,和陈中交流了一下,起来转身走了。  陈中清了清嗓子,用苏北味很浓的普通话开始训话了,陈中的苏普说的犯人们都忍不住要笑,但是各个组长都在会前就说过了,谁要是笑,这会后陈中就直接开销了,大家千万记住不能笑!  陈中用浓郁的苏普说,犯人我看得多了!什尼(么)犯人到我的手里,我一看就看出来了!我告诉你们这里米(每)一个人,特别是老官司,不要跟我讲什尼(么)是金子早晚要翻(发)光,我讲把(给)你听,在我手里,就算是金子,我也要叫你比(变)成乌金!这块(里)是什尼(么)地方,这块(里)是劳改队,什尼(么)是劳改队,就是劳动改造的队伍,啦(哪)一个偷懒,要是被我晓得,我直接就开销,啦(哪)一个要是不买账,就来斯(试)一哈(下)子!  不能再听下去啦!钱晓庄使劲地掐着自己,不让自己笑出来。  开完会,回到监房后,犯人们终于可以笑出声音来了,疯狗模仿的最像,不要跟我讲什尼(么)是金子早晚要翻(发)光,我讲把(给)你听,在我手里,就算是金子,我也要叫你比(变)成乌金!绝了!怎么被陈中想出来的,是金子也要叫你变成乌金,真是经典啊!  陈百通拿着表格进来,让新收填表,特地说清楚,把自己的特长全部说清楚,不过不要乱写啊,没有证书的不要写,什么厨师、教师、点心师、电工、钳工、管道工、医生等等反正你只要有证书的都可以写,这很有用,在分大队的时候,手里有证书,有手艺的就说不定能分一个阳差。  疯狗说,我有调酒师的证,有用吗?陈百通说,那要等什么时候一监开放酒的时候说不定有用。  (今天重感冒,头晕脑涨,但是不会影响我的写字,谢谢大家了,现在最头痛的事还是票票的事,大家帮帮忙,票票啊!已经裸奔了,再没有票票的话,太伤心了!)  
    晚上,等队长下班后,只有值班队长了。  大室里渐渐地热闹起来了。  后勤大队的大事务犯陆小凤带着一包东西来了,到门封的值班室先和值班队长万队长打了个招呼。  万队长问,陆小凤啊,今天怎么来了?  陆小凤说,来看个朋友,来抽烟。说完甩了一盒铁壳中华过去。  万队长说,这算是减刑烟吗?  陆小凤说,万队长,您看您说的,这么多年了,你照顾我还照顾的少?出去之后社会上碰面。  万队长说,七月份差不多吧?  陆小凤说,七月份再不下来,这官司就吃得难看喽。  万队长说,你不会的,电缆线这么粗,还下不来?  陆小凤说,行!您先忙着,我先进去。  万队长问,谁啊?你陆小凤来看的,这差不多也是电缆线吧。  陆小凤说,反正不细。  万队长问,还有个事儿,我一直在想。  陆小凤说,您说。  万队长问,你真的叫陆小凤吗?  陆小凤说,这身份证、起诉书、判决书不都写的清清楚楚吗?我就叫陆小凤。  万队长说,那看来是真的。  陆小凤说,那我进去了。  等陆小凤一走,万队长看着铁壳中华,自言自语地说,这爹妈怎么给取了这个名字啊!?  陆小凤到了新收事务室,新收事务犯老刘一看是陆小凤,连忙打招呼,哟!小凤啊!这么快就来啦,找朋友啊?  陆小凤说,老刘啊,我也没办法。然后指指上面,早就再说了。  老刘会意地说,是是是,谁啊?  陆小凤说,文广,查一查在哪个监房。  老刘一查说,在二十三号监。  陆小凤说,叫出来吧。说完扔了两盒铁壳中华给老刘。  老刘说,小凤,你这是干什么呀?  陆小凤说,这是人家文广的,你看见没有,人没到,这烟已经来了一个多星期了,你懂了吧。  老刘问,小凤啊,看来这线也不差啊。  陆小凤指指上面说,我这不七月份要放了吗,接我的位置。  老刘一愣,这是什么线啊,电缆线啊。  陆小凤说,不是我们管的事,怎么说怎么做呗。  老刘问,听说,唐监要退休了?  陆小凤说,是啊,可能是七月份,和我一起退。  老刘说,你这官司属于吃的成功的,十五年吃八年,牛逼啊。  陆小凤说,你也不差啊,最后一枪博假释了。  老刘说,这唐监要是退了,你说会是谁做一监的监狱长啊?  陆小凤说,你他妈也管的太多了吧,谁做监狱长你不都是在这里吃官司吗!不过我看最有可能的就是刑务处的周涛了。  老刘说,不聊了,我帮你叫人去。  不一会儿,陈百通带着文广出来了,走到事务室门口,陈百通已经先打起了招呼,哟!小凤啊!好久没来了,听说已经出榜了,七月份好回家啦。  陆小凤甩了两颗烟给陈百通和文广,说,苦啊,好不容易才熬出来啊。  陈百通指了指文广,说,你朋友给你带过来了,老刘,让他们聊,我们到大室里抽烟去。  文广迷惑地看着陆小凤,陆小凤把打火机扔给文广,说,留你这儿吧,抽烟没有打火机可不行。说完拿出一条铁壳中华用报纸包好给了文广。  文广问,你是……  陆小凤说,你也不用管我是谁,我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来看你,几年啊?  文广立刻明白了,说,九年。  陆小凤说,快得很,眼珠一眨就过去了。我叫陆小凤,是后勤大队的大事务犯,你新收结束后就到一中来,我先来看看你,你朋友对你很关心的。  文广说,那谢谢啊。  陆小凤说,有什么事和这里事务犯老刘说,我都和他说好了。  文广说,也没什么事情。  陆小凤说,本来,你一来就可以把你调过来的,但是最近监狱出了个文件,说所有新收必须在前方大队劳役,你就忍一忍吧。  文广说,没事的,我能行。  陆小凤说,还有一个叫钱晓庄的,也是一样。你和他说一下啊,他可能分在大帐组做账。  文广说,好的。  陆小凤看看也没啥说的了,开了门叫了起来,老刘!  老刘和陈百通跑了过来,陆小凤说,这文广就交给你们啦。然后对文广说,这几天有什么事情就找老刘。  文广点点头,说,谢谢啊。  老刘说,小凤,在我这里你就放心吧。陈百通也说,是啊!小凤,都是自己人还这么客气干嘛!  陆小凤走了。  陈百通带着文广回了监房,文广拿出五盒铁壳中华给了陈百通,把陈百通弄得一愣。  文广说,陈百通,我也抽不了这么多,你抽吧。  很显然,事务犯老刘已经和陈百通说过了文广的事情。  陈百通说,文广啊,这以后还要你照顾一下呢,我怎么好意思呢。  文广说,自家人,不要这样,被人家看到不好看。  陈百通也就不推脱了。  文广说,这晚上啊,你还得和我讲讲一监的规矩呢。  晚上九点收封了,一监收封和新收监两样,只报数,每个监房只要犯人总数对就行了,万队长查完数后收封走了。  陈百通就说,可以洗漱了。然后招呼文广坐了下来。来!文广,喝点茶。  陈百通说完拖了个凳子过来,拿出热水瓶,从内务箱里拿出了一包茶叶,还说,家里带来的,这里的茶叶像梅干菜一样,不能喝的。  上好的龙井,新茶。  陈百通拿出一盒沪江牌香烟,抽了两颗出来,这烟差了一点,将就着抽吧。  文广说,这里能抽?  陈百通说,行啊,队长不管的,放心抽吧,就是烟差了一点。  文广说,这无所谓的。  陈百通说,你在哪个看守所的?  文广说,市看的。  陈百通说,都是大案子啊,我是在城南的。  文广说,不太熟。  陈百通说,城南也是一塌糊涂的,没有市看好。  文广说,我原来是在城西的,后来到市看的。  陈百通说,现在新收监干活怎么样了?  文广说,我们转监前几天变了,六点开封,晚上九点半收封,伙食也变了。  陈百通说,那好多了,这原来真的是鸡叫做到鬼叫啊。  文广说,这里的情况怎么样啊?  陈百通说,这里官司比新收监好吃多了。就是九大队是最苦最累的,披星戴月啊!不过每个大队都有最苦最累的,都有阳差。  钱晓庄在边上憋不住了,问,组长,这里开大帐怎么开啊?  陈百通看了看钱晓庄,文广连忙说,是我兄弟。  陈百通这才继续说,这里开大帐也是分级别的。D级和E级一样150元,C级200元B级250元A级300元。  钱晓庄说,那比新收监多多了。  陈百通说,多是多了,可东西贵啊。  文广说,那开香烟呢?  陈百通说,抽烟的人都是最关心香烟的,其实你不用担心的。这香烟啊平常只有大前门,逢年过节就有沪江了。D级和E级都是每个月四盒,C级每个月六盒,B级每个月八盒,A级每个月十盒。  文广说,那不够抽啊。  陈百通说,你只要有纸头,什么都能买。  文广问,刚才找我的是谁啊?  陈百通说,你说陆小凤啊,他可牛逼了,据说他是唐监的线,十五年官司,今年七月回去的话吃了八年,而且是减余刑,不是假释的,没有后遗症的。  文广又问,他怎么别了个红色的事务犯袖章啊?  陈百通说,你看啊,这里和新收监一样,所有的事务犯别的都是黄色袖章,改积会是红色袖章,医务犯别的都是白色袖章,劳役犯别的都是蓝色袖章,监督岗别的也是黄色袖章,唯独这后勤的大事务犯别的是红色的事务犯袖章,而且全监就这么一块,牛逼!  文广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陈百通说,这后勤的大事务犯可以不用队长带,在监狱的二道门的范围里随便走动,你不知道,好处多的是了。你只要别上这块袖章,什么好处你都能沾上,一点不用担心什么分数,减刑,假释什么的。  钱晓庄说,那官司多好吃啊。  文广对钱晓庄说,你不说话要死啊。  钱晓庄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陈百通继续说,文广啊,你以后日子长了,慢慢你就知道这大事务犯的好处了。只是到时候你上去了,有好处的时候不要忘了兄弟我啊。  文广说,这哪和哪啊,陈百通,说远了吧。  陈百通说,这咱都看得到,明天早上你用我的热水瓶吧,我的热水瓶是放在事务室用电水壶烧的水灌的,他们喝的都是直接从水房里拉来的,不烫。你们开大帐还有一段时间呢。这里新收不让看电视的,我有台收音机,你晚上要是睡不着,就听听吧。这个烟灰缸你先用着,肚子饿了,我内务箱里有吃的,自己拿,别客气啊。  文广说,谢谢啊。  疯狗在和别的犯人聊天,陈百通也不管他们,显然一监的监风要比新收监松多了,至少晚上犯人们不用紧绷绷地,要么干活,要么静坐。  疯狗说,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  陈百通也喜欢热闹,说,是啊!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在一起最起码要一个月呢,熟悉熟悉也好,老头从你开始。  老头愣了一愣,我?  陈百通说,是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官司都吃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  老头说,我叫陈显恩,贪污,十一年。  陈百通说,具体点,原来是做什么的?  陈显恩说,我原来是城东职校的校长。  陈百通说,多少钱啊?  陈显恩说,四十三万。  陈百通说,不重啊。  陈显恩说,还不重啊,检察院说城东的犯人里面从来没见过我态度这么好的,说什么你的案子最多判五六年。  陈百通说,你钱都退了?  陈显恩说,退啦,反贪局一找我,我就觉得有问题,我是带着四十三万去的。  疯狗冷不丁地插了一句话,老头,这检察院没有说错啊。  陈显恩说,怎么没说错啊,他们说只有五六年的,结果小榔头一敲,敲了十一年。  疯狗说,对啊,检察院肯定没有说错,五六年,五年加六年等于十一年啊!  大家笑得前仰后合,是没错啊!五六年,五年加六年等于十一年。  疯狗继续说,陈显恩,你今年几岁啦?  陈显恩说,63岁啦。  陈百通说,没事,你做过校长,保不准分到文教去。  陈显恩说,文教是怎么回事儿?  陈百通说,文教中队就是管全监犯人文化教育的,就是做老师的,也是我们后勤大队的。  (求票啊!谢谢大家,特别是这几天又来了许多新朋友,小生在这厢有礼了,还是要麻烦大家投票啊!)  
    (今天周末,加一章,感谢这些天里在我裸奔的时候哈有这么多的朋友来关心我,再次谨向不可以否认我长得实在很丑、狂飙、老祖法身、非典型问题人物、亦客、风断无血、高高山上一棵树、血泪史、漠雨听风、剑@惑、trilly、panc等等等等(排名不分先后)许许多多还有没有提到名字的朋友表示感谢。感谢大家继续投票,还有我感冒好了。晚上七点之前照旧更新记得收看啊!)  半夜里,下起了瓢泼大雨。  文广睡不着,起身抽了一颗烟,红色的烟头在长明灯下一闪一闪的,有烟抽的日子就是过的快。烟雾一圈一圈地升起,慢慢地在空气中弥漫,像文广的心情一样,在死一样的空气中慢慢地灭亡。文广在想着自己从身负巨债到重新翻身的艰难,第一次婚姻从幸福到失败,从父母的含辛茹苦到苦苦期盼,第二次的爱情从依依不舍到墙内墙外,从和朱金龙的诚意合作到今天你死我活的巨变……点点滴滴都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回想了起来,做人怎么就这么难???  钱晓庄也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十二年的官司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值得吗?  疯狗最有趣,看见文广睡不着就对文广说,大哥,赏颗烟吧。  文广看看陈百通,陈百通已经呼呼大睡了。  文广甩了一颗烟给疯狗,疯狗又说,大哥,打火机啊?  文广又把打火机甩给了疯狗。  疯狗说,大哥,看得出啊,你绝对是电缆线啊。  文广说,别瞎说。  疯狗说,大哥,我们都看得懂的。  文广问,疯狗啊,你什么案子啊?  疯狗说,我他妈倒了血霉了。  文广问,怎么啦?  疯狗说,我就是带着一帮小孩到网吧去拗风的,充其量也就是敲诈勒索,没想到出了一个文,他妈的这是算什么抢劫的。  文广问,你为什么要去拗风啊?  疯狗说,没钱啊,要抽大烟,家里已经没钱了,不去拗风,谁给钱啊?  文广问,这大烟就这么好抽吗?  一提大烟,疯狗的两只眼睛闪闪反光,说,大哥,你是不知道啊,这大烟要是弄过了,你其他什么东西都无所谓了,真的不骗你,那家伙,要啥有啥,飘的!  文广说,那就是说,你要是为了钱,杀人都敢?  疯狗说,保不准,这逼急了,抽大烟的人什么事情都敢做啊!  文广说,那你真的是疯狗啊!  疯狗说,你不知道啊,你看我的左手臂,那是一台奔驰,我的右手臂呢,是一台宝马。  文广说,你抽了几年了?  疯狗说,那工龄长了,少说也有五六年了,哎!这从打飞到烧烤再到甩针,那钱哟,不谈了,明知道害人,还是要弄,还好我是男的,你不知道那些大烟逼还要恶心了。  文广问,怎么说?  疯狗说,大烟逼什么事情都肯做,我们那儿出过一件事情,一个大烟逼和三个男人做,操!活活做死了。我也知道,抽大烟的被人看不起,是无期徒刑分开了吃,但是没有办法啊,我不弄的时候,脑子可清楚呢,但是这大烟瘾一上来,什么都不管了!这次还真要感谢人民政府啊,要不把我抓进来,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情呢。  文广问,你几年啊?  疯狗说,十三年。  文广说,不轻啊。  疯狗说,还行,我妈说了,判得太轻,我也这么认为的,最好不要出去了,这样就能彻底戒掉了。大哥,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啊?  文广想了一下问,你今年几岁了?  疯狗说,我26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文广把窗子合上一点。疯狗见文广不再理会他了,自言自语地说,大烟害人啊!来世投胎再也不碰这个东西了。接着唱起了《爱江山更爱美人》不过其中一句歌词改成了,好儿郎,浑身针眼……  文广抽了一口烟说,那你今生今世还是要碰大烟的喽?  疯狗说,那是肯定的。  文广说,睡吧,早点睡吧,看来你今生今世也只能做条疯狗了。  雨一直下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且是越下越大。地面上感觉有了一丝丝热气在往上荡了出来,立夏后的雨啊可真是下一场又要热一场了。  早上六点,开封了。  早餐是什锦菜,馒头和粥。钱晓庄反正看一监的什么都好,就连早餐吃的也比新收监要多。  吃完早餐,陈百通拉着文广到大室里抽烟去了,别的犯人开始静坐,这里所谓的静坐和新收监的静坐有本质上的区别,新收监所谓静坐,那真是静坐啊,不许东张西望,不许交头接耳,腰板笔直,两手放在膝盖上。这里不是了,放点茶水就是茶话会了。  大室里,只有几个会抽烟的组长在那里抽烟。事务犯老刘看见陈百通带着文广出来之后,马上迎了上去,甩了两颗大红鹰出来问文广,昨晚睡的还行吗?  文广说,还行,就是半夜雨下大了,你看到现在还在下。  老刘说,这新收一来啊,找朋友的可就多了。  陈百通说,现在还好啊,以前阿狗阿猫也来,好像他妈混的很好一样的。  老刘看见文广迷惑的样子就说,文广啊,你不知道,前一段时间来新收的时候,有些中队的事务犯跑到这里来找有没有以前的朋友,其实就是来摆造型的,来嘛要来的,看到队长都不会说话了,全是偷偷跑出来的,结果被陆小凤全部骂了出去。也难怪,这犯人之间就是这样,今儿哪怕你没有线,只要陆小凤来打招呼比他妈盖头来打招呼还要好使。  文广说,这是为什么呢?  老刘说,这你以后就知道了,主要还是面子和好处的问题。  陈百通说,老刘,今天雨下的这么大,等一下这新收集训怎么办啊?  老刘说,看陈中什么时候来,要不先叫新收把接见信全部填了,然后就读那个《规范》吧,造型还是要摆的,叫新收读的响一点。  陈百通说,那行,抽完烟进去。  老刘扔掉了烟先到走廊里叫了起来,组长们,出来领新收的接见信啦!  陈百通拿了接见信回到了监房,和大家说了一下接见信的写法,只能写几句话,我是日分到沪江市第一监狱的,情况正常,我的番号是多少多少,现在在沪江一监新收中队,请家属放心。剩下的全部由事务室盖章。  收齐接见信后,开始读《规范》,要求每个监房都要大声朗读,外面队长办公室能听到犯人的声音。陈中是九点过来的,来了之后就通知老刘,把犯人拉出去静站,老刘说这么大的雨是不是等雨停了再说,陈中说新收不做点规矩不行,站一个小时。  不多会儿,所有新收就在滂沱大雨中站好了,一个没有例外。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虽然不疼,但是越站越冷,还好老天给脸,没多长时间雨停了,还开出了太阳,也好,正好晾晾衣服,这太阳一开,陈中更加来劲了,跑到队伍前面开始训话了,什尼(么)叫官司,这个就叫官司,这只是开始,我希望大家记住,在沪江一监改造就是要叫你退一层皮,把你过去的皮退的干干净净,从组(重做)一够(个)新冷(人)。哈(下)面,群(全)体都有了,听口令,立正!向右看——齐!动起来!  犯人们这才意识到小碎步走起来,还好在新收监的五天休息时间也不算长,还能记得起新收监的军训。  向前看!齐步走!1!121!123——4!  等犯人们快走到广场的另一头的时候,陈中突然来了一句,反过来走!  犯人们一下子都有点吃不准了,老刘跟在边上就说,嘿!叫你们向后转着走呢!  大伙这才明白陈中的意思,原来是向后转走,那怎么叫反过来走呢?谁都憋着没有笑出来。  就这样折腾了一个上午,等新收回到监房的时候,监房里又爆出了笑声。疯狗可以去参加模仿秀了,声音,动作简直是惟妙惟肖,时不时地来一句,反过来走!要么就是一句从组(重做)一够(个)新冷(人)!把钱晓庄逗得哈哈大笑。  陈百通说,你们千万记住了,不要在陈中面前学他讲话啊,否则你日子有的难过了。  中午,陈中把朱金龙叫了出去。  朱金龙进了陈中的办公室,陈中站了起来招呼着,坐吧。说完给朱金龙泡了一杯茶,说,金龙啊,这茶还是我们老农场出的,来,抽颗烟。  朱金龙点燃烟之后,看看陈中说,老陈啊,你也老了不少啊。  陈中说,是啊,金龙啊,这么都(多)年没见,怎么混成这样了?  朱金龙说,一言难尽啊。  陈中说,我记得你后来调回一支队没多久就到国外去了。  朱金龙说,是啊!混的不好又回来了。  陈中说,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还好你是回一支队啊,虽然面子上难看了一点,但是总比到其他地方好啊!现在官司不向以前了,干部年轻化,你知道二监的监狱长只有几岁?才33岁啊!我们那批人啊只能组组(做做)小队长,看看门什么的,那个老秦还记得吗?  朱金龙说,你说的是秦科吧。  陈中说,是啊,生卫科做了十年科长,最后给他升了,来了够(个)副监狱长,管生产去了。  朱金龙说,老陈啊,我们这次里面有个新收叫文广的……  陈中说,你不要和我说这件事情啦,这文广我知道,和你一样,冷(人)没到,声音先到的,你们的事我不管,你要弄你自己弄,你是老官司,怎尼(么)做你知道的,再说了,新收还不知道分到啦快(哪儿)去呢。你,我是知道的,回你的老地方到医务所组(做)医务犯,等分好了再说吧。我可提醒你了,在粗的电缆线都有断掉的时候,你和他是一样的,要斗的话,就是个你死我活的,有些事情是上不来台面的,谁违规违纪都是要处罚的,你以为现在有线的官司好吃啊?也难啊!  朱金龙说,那我知道了。  陈中从抽屉里那了一条沪江牌香烟给朱金龙,金龙啊,我这还有一条烟你先拿着抽,还有老农场的茶,我知道你爱喝,都给你准备好了。  朱金龙说,那谢谢你了,老陈。  陈中说,看你说的,不管怎么样,你我同事一场,照顾照顾也是应该的。还有啊,不要在这里搞事情啊,万一出什尼(么)事情,大家不好交代。  朱金龙说,知道了。  陈中把朱金龙送回去之后,把事务犯老刘叫了出来,对老刘交待了一下,这朱金龙和文广是对头犯,千万不要让他们两个放在一起,注意点。  老刘说,知道了。  陈中找朱金龙的消息在十分钟之后就让文广知道了,这不得不引起文广的警觉。后来一想也难怪,弄不好就是朱金龙以前在一监的老同事叙叙旧而已。但是这种谈话多了肯定是不好的。  
    这天下午,肖伟带着杨倩还有文广的父母来了,接见就在陈中的办公室里。见面之后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的激动,文广的母亲拉着文广的手一个劲地默默流泪,陈中在边上就说,你们老的放心好了,文广在这里没事的,文广的母亲就说,这孩子从小脾气就掘,就怕他在里面吃亏啊。牛大说,阿姨,你放心,我们会看着他的。文广的母亲连声称谢。肖伟拿出一条铁壳中华给陈中,陈中看看牛大,牛大说,拿着吧,肖伟也不是外人。陈中也就没有说什么,就把烟放在了抽屉里,肖伟见状又拿出两条铁壳中华给文广。  文广对肖伟说,这朱金龙也在这里。  肖伟愣了一下,对牛大说,牛大怎么回事儿?  牛大说,没事的,这不是也有人托过来的吗,朱金龙和文广基本上是碰不到的。  肖伟说,这可有趣了,我不管啊,人我交给你了,牛大啊,这你可得多看着点,我兄弟在你这里我可不希望他出什么事啊。  牛大说,你放心。然后对着陈中说,我们出去,让他们聊一会儿。  文广的父亲一听朱金龙也在这里,跳着脚地骂畜生!  杨倩赶紧说,爸!轻点吧,让人听到不好。  文广的父亲这才停止了叫骂。肖伟对文广说,兄弟啊,你看还有什么要说的。  文广就问,公司的情况怎么样?  肖伟说,运转正常,最近监狱局在城北造一个新的监狱,已经差不多了,正要买干警家属楼一共三百户,这件事情就是我老丈人管的,十拿九稳,不过我是让其他公司出面的。  文广说,一定要稳啊!  杨倩说,你放心吧,老大和老二说了放暑假的时候来看你。  文广说,到时候再说吧。  文广接见回来,陈百通就问了,接见啊?  文广说,是啊!  陈百通说,兄弟啊,你真是电缆线啊!  文广说,你又怎么啦?  陈百通说,我在大室里看见牛大领着人进来的,这种级别的接见连牛大都没这个资格,他也就是奉命领领路而已,兄弟有一套啊!  文广说,不要胡说八道的。  陈百通说,这他妈的是好事啊!改造开头难!你这官司好吃啊!  陈百通没事总和文广聊天,钱晓庄要想插话总被陈百通挡回去。疯狗时不时地学两句陈中说话,有时再逗逗陈显恩关于十一年的事情,监房里倒也其乐融融。所谓的魔鬼训练,也就是第一天的下雨天而已,陈中看上去想凶神恶煞一样,其实心底还是很善良的,照他的话就是说,冷(人)老喽,组(做)什尼(么)事情都八(不)行了,马上啦够(那个)要退休了,还是稳一点好啊!  可陆小凤不是这样说的,这老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年不像刚来的时候了,刚过来的时候,那是小母牛蹲火炕,牛逼轰轰的!后来踩了个地雷,搞了一个犯人结果是根超级电缆线,被唐监一顿臭骂,犯人被电警棍电掉六颗牙齿,后来还是唐监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好说歹说才平息了这件事情。老犯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本来陈中是后勤的副大队长,后来就被下放到新收中队做中队长,还是一个不能给犯人打分的中队长,其实新收中队管教里面摆话的队长就是指导员仇指导。  仇指导是在文广来的第三天找文广谈话的。  仇指导开门见山地说,文广,这你和朱金龙的事情不要影响到自己的改造,我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据我了解这个人口碑不是很好,也不值得去搞,但是你也要懂得保护自己,他毕竟是老官司,再说,这盖头里面也有矛盾,千万注意,不要上了别人的道。这里面斗争很激烈的,有的犯人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吃官司还是为了早点出去,其他我就不多说了。对头犯之间的事情不要让别人做文章!  文广出来之后,细细地品着仇指导的话。想想的确是这样,朱金龙已经判了十八年了,再怎么样,就算两个人都没有减刑,这官司也是文广比他早出来,在外面已经斗的两败俱伤了,在里面斗对谁都没有好处。  陆小凤晚上又来了,拿着一大包新的铁杠衫。  老刘一看陆小凤来了,马上就把文广叫了出来。  陆小凤说,文广,这些铁杠衫我是叫三大队的事务犯做的,我看你的体型和我差不多,你拿着穿吧,把原来的都脱了,都是新的,我反正马上就要走了。  老刘说,文广,这可都是好料子啊,你看他们新收穿的都是塑料衣服,这些衣服就舒服多了。  文广说,那谢谢了。  陆小凤说,过几天,我就叫我们一中的小铃铛来接你。  文广问,小铃铛是谁啊?  陆小凤说,小铃铛就是一中的中队长,和牛大是兄弟,属于周派的。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老刘倒了两杯茶,说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  陆小凤扔了一颗烟给文广,说,这里怎么样啊?  文广说,比新收监可是要好多了。  陆小凤说,这里就这点好,老改造单位,官司是沪江所有监狱里最好吃的。你也算运气好,不过自己还是要当心点,只要人做的正,什么事情摊的上台面你就不怕。这一监分两派,现在周涛,就是刑务处主任这一派明显上风,但是这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下风,难啊!一旦你的线吃下风,不光盖头还有光头全体吃下风,搞的我们光头天天在看,只要他们有什么风吹草动,光头里明显地就能看出来了,要是换一个中队长来,是一派的还好,是两派的,那就完了,事务犯马上就换!所以犯人都是这样的,今天有减刑的绝对不会去博假释!这万一拖一拖,结果换人了,全部玩完。光头很现实的。去年九大队就出事了,小队长拍着胸脯说肯定给一个犯人改积的,犯人一听行啊,谈好五千元的,结果年终出榜没有这个犯人的名字,这顿闹啊!小队长根本就没有给改积的权利,这改积是什么?是筹码啊!中队长说我凭什么要给那个犯人改积啊?小队长又不能说,我收了人家五千元。反过来指着另外一个犯人问中队长,那你凭什么给他改积啊?当场在中队部里就翻脸了。你们怎么吵吵,犯人不管啊,说我他妈给了五千元的,天天盯着小队长,结果家属闹到支队里,这事情哪里来的证据啊,给的是现金,小队长死不承认。没招了,把这小队长换到三道门去看门了。倒霉的是谁啊?犯人!反过来说,现在什么社会啊?人民政府给你分数也不是乱给的,你去看看出来的减刑榜上那可都是实打实地评出来的,什么叫公示啊?那就是让全监犯人来看,你认为谁没资格减刑的,你拿出证据来,对不对?我看了,要么就是努力改造的,全靠做出来的,要么就是像我们这种管理犯,也是实打实地做出来的,要想混日子根本没有好处的。所以文广不是我说,你接我的位置,更难,全监的犯人都对着你,好处你是做多的,风险也是你最大的,你不仅要协调犯人之间的矛盾,还要协调盖头和光头之间的矛盾,都是做人的道理啊,有时候用点纸头也就算了,最倒霉的是用了纸头还办不好事情!以后到我监房再教你吧。  文广说,这里面道道坎坎还这么多啊?  陆小凤说,还有啊,这钱晓庄为人怎么样啊?  文广就把钱晓庄的故事说了一遍,最后说也是个老实人啊。  陆小凤说,真他妈够傻的。这事情吧以后我再和你说。今天也不早了,我走了。  晚上,陈百通对文广说,下个星期就要分了。  文广说,我已经知道了。  这立夏以后的天气也怪,晚上又下起了小雨。  疯狗又再叫其他犯人自我介绍了,陈显恩这两天心情也有点好起来了。疯狗说,老陈啊,这官司也吃了,别他妈不好意思,不就是坐牢吗,来!说说搞过多少女人?  老陈说,我不像你们年轻人,说搞就搞的。不过这个问题倒是有人问过我。  疯狗问,怎么问的?  陈显恩说,我刚到大票间的时候,排头问我你搞了多少个女人啊?我说两个。他说,男人一生不搞十个女人,死掉不如一只鸡。到了逮捕间,排头问我搞了多少个女人啊?我说十五个。结果他说,男人一生不搞五十个女人,死掉不如一只鸡。到了新收监,组长问我搞了多少个女人啊?我说六十个。结果他又说男人一生不搞一百个女人,死掉不如一只鸡啊!我也搞不懂了,我他妈这辈子就是不如一只鸡了!  大伙听得笑的肚子疼,特别是陈显恩在骂“我他妈这辈子就是不如一只鸡了”的表情的确是好笑。疯狗边笑边说,老陈啊,你还真逗,不如一只鸡,哈哈哈,真的不如一只鸡啊!  陈百通说,下一个。  又是一个老头说话了,我叫何生梦,捕前是沪江市外经委的,正处级,受贿十年。  疯狗说,老何,你怎么还像再作报告啊,还捕前呢。哟!正处级,我在外面的时候连科员都碰不到,现在倒好了,还碰上正处级了,正处级怎么啦,吃官司只有他妈的大事务犯是正处级,你现在是新开户,懂吗?  陈百通说,正处级在我们监房目前是最大的,可在一监,比你大的多呢,老何估计你也是在后勤的,后勤有一个残老中队,说是说残老,你要是去了就知道了,你的官不算大,不过官司好吃,手工活,天天还能晒太阳。减刑都有份,按照进中队的先后顺序,一个也不要抢,倒是省了不少心。  疯狗说,你看这人民政府多想着你们啊,尽管你们丢了他们的脸,但是考虑到你们曾经也是做出过成绩的,连吃官司都帮你们安排的好好的。你们要是再改造不好啊,怎么对的起我们人民政府的广阔胸怀啊。同志们,让我们为了同一个伟大的目标而奋斗吧!  文广说,得了吧,疯狗,你还是不要出去的好,你一出去不知道有是逮谁咬睡啊!  疯狗说,那不一定,上帝为我关上了一扇门,肯定会为我打开一扇窗的!  陈百通说,什么窗啊?  疯狗说,落地窗!带铁杠的永远出不去的落地窗!  陈百通笑的,甩了一颗烟给疯狗,说,疯狗你要是留在我们中队就好了,这可有活干了。  疯狗说,那你和事务犯老刘说说?  陈百通说,没用的。  疯狗说,那和谁说啊?  陈百通点燃一颗烟后说,这和大事务犯陆小凤说,就行了。  疯狗说,大事务犯?  陈百通说,是啊,现在是最好的时候,等分掉了,陆小凤就没有办法了。  疯狗说,那怎么样才能和大事务犯搭上桥呢?  陈百通说,拜托,连老刘都不一定搭的上,人家是什么身价,看见那个脸盆了吗?  疯狗说,看见了,怎么啦?  陈百通说,人陆小凤的线比脸盆还粗!  疯狗说,哇!那他妈的是下水道啦!  陈百通说,再来一个介绍一下,完了就睡觉吧。  一个新收说,我叫魏军,AH阜阳的,盗窃,十年,原来是农民。  疯狗说,魏军啊,你偷什么东西了?  魏军说,一盆花。  疯狗说,不会吧,什么花这么值钱啊,来来来,把判决书拿出来看一下。  魏军把判决书拿了出来,说,真的检察院说这盆花值十万,就这样的。  陈百通说,别看了,这件事情沪江电视台报道过,说什么这是一盆用高科技培养出来的花,它这花不是按照花的价值来评估的,是按照什么科学家的劳动价值来定损失的,当时我们看了新闻之后还说,这逼到了大霉了,这花偷的!原来就是你啊?  疯狗说,那有必要判这么重吗?  陈百通说,你懂个屁啊,这他妈就是知识产权,是无价的。你抽大烟,你知道吗,这东西你到金三角买当面粉卖,可是在沪江为什么卖的这么贵啊,这就是科学!  陈百通问,魏军啊,你家里什么情况啊?  魏军说,父亲已经死了,还剩下一个母亲,摊在床上,老婆和小孩都在农村。  陈百通说,那你进来了,你家里怎么办啊?  魏军说,我也不知道啊,在新收监的时候,接见信是寄回去了,可是没人来,再说吧。  文广顿了一下,抽了一口烟说,一江春水向东流啊!  就是这个魏军最后做出了一件轰动沪江监狱局的大事情,这件事情让一监所有的犯人至今没有想明白。一个人不要看他默默无闻的,平时给人的感觉就是谁都可以欺负他,谁都可以捉弄他,往往这种人做出来的事情就是轰动型的、顶级型的、震撼型的!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人,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现在想想真的是太有哲理了,经典的一句话,这鲁迅先生写这句话的时候也不会想到这么多年后有这么一个人会如此执着地按照这句话不折不扣地去做了一次,而且做的那么轰轰烈烈!  (谢谢大家,关于男人和鸡的事情绝对不是对女性观众的歧视,只是犯人在监狱里的无稽之谈,请所有的女性观众投下你手中的票票,男的更不用说了,嘿嘿嘿!票啊!  
    (求收藏,求票票)  肖伟从来没有和他老婆王姝娜说过文广的事情,王姝娜还是从周涛老婆嘴里知道的。  回家后,王姝娜问肖伟,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叫文广的?  肖伟说,有这么个人,但不是朋友。  王姝娜问,那是什么关系啊?  肖伟说,是兄弟、亲兄弟、可以把我的命交给他的亲兄弟。  王姝娜说,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肖伟说,我不想把这件事参合在我们之间,我也不想让你有误会啊。  王姝娜说,你不说我就不误会了?肖伟,我告诉你!我是你老婆!是一辈子要和你过日子的女人,你以后不许瞒着我任何一件事情,说说那文广到底怎么回事。  肖伟没办法,只好把文广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王姝娜听,其实王姝娜的脾气性格和男人差不多,可能是因为从小在部队家庭长大,也就养成了敢爱敢恨的性格,特别是王姝娜听到杨倩为了文广从长春飞到沪江,一直不离不弃地照顾着文广的家人的时候,王姝娜也哭了,连声感叹这个女人命苦啊。听到朱金龙的事情,王姝娜更是咬牙切齿地说,操!这逼要是在我手里,我他妈弄死他。  肖伟看着王姝娜,王姝娜撅着嘴说,看什么看?你兄弟的仇人就是你的仇人,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你说是不是?  肖伟苦笑地说,对对对,你感情倒是蛮丰富的吗。  王姝娜说,你有空的时候多到文广家去看看,我看看,啥时候有空我两一块去。我要去看看杨倩,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肖伟说,行,没看出来我老婆还真有点像孙二娘啊!  杨倩说,得了吧,谁像你啊,三十好几的人还天天看水浒传。不过文广的事情我爸知道吗?  肖伟说,老爷子级别太高了,没这个必要,现在是周涛帮我在操作,也差不多了。  杨倩说,那天我回家,听到我爸在和谁通电话,说是一监的唐监要退了,过几天就要开局党委的会议,听老爷子的话说基本上就是周涛了,开个会走个形式。  肖伟说,你说老爷子怎么这么喜欢周涛啊?  王姝娜说,你不知道啊,周涛没和你说过?  肖伟说,他怎么会和我说这种事情呢。  王姝娜说,那还是我来说吧,周涛他爸和我爸原来是战友,周涛的爸在自卫反击战的时候救过我爸的命啊,我爸一直拿他当儿子看的。  肖伟说。这里面还有这么个关系呢,知道的人不多吧。  王姝娜说,应该是吧。  双休日,肖伟带着王姝娜去文广家。  文广的父母很开心,对王姝娜说,这几年要不是肖伟照顾着,这老的老,小的小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肖伟说,杨倩呢?  老太太说,杨倩说是到客户那里去了,有些事电话里也说不清。我打电话给她。  王姝娜说,阿姨,以后让肖伟经常来看看,我有空我也回来的,今天也没买什么东西,这两千元给孩子们买点东西吧。  老夫妻俩说什么也不收,把肖伟急得说,爸妈,你们这不是打我吗,我是你们的儿子,这姝娜就是你们的儿媳,你们不收,那不就是不认我们俩吗。  王姝娜也说,都是肖伟不好,前两天才和我说文广的事情,要没有文广,哪里有我们肖伟的今天啊,爸妈,没啥说的,我这人脾气急,肖伟是你们的儿子,我就是儿媳呗,我妈死的早,肖伟又没有家里人,您从今天开始就是我妈了。  这夫妻俩把老头老太说的泪流满面啊,老太太说,什么叫朋友啊?锦上添花不算什么,人人都能做到,可这雪中送炭啊,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难啊!好!什么都不说了,咱两家今天好好吃个饭,妈来做饭。  王姝娜说,妈,那我来帮你。  杨倩一听肖伟夫妻俩一起来的,谈完事情马上坐地铁回来。  肖伟一看杨倩回来了,就到厨房把王姝娜叫了出来。杨倩一看王姝娜就说,哟!新娘子来了啊!肖伟你也是,结了婚有了老婆就不能带出来了。  王姝娜拉着杨倩的手说,杨倩,肖伟前两天才说了你的事情,我就想来看看你,喜酒上谁也没说啥,今天我特地来看看你们,都怪肖伟,这么晚才说,不然我早就来了,杨倩,你受苦了。  王姝娜的一句你受苦了,把杨倩说的一下子流下了眼泪。  杨倩说,怎么说呢,我前生前世欠文广的,今生今世来还了。  男女之间的感情真的是没有办法解释的,也许只能用这句话来解释,我前生前世欠的,今生今世来还了。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啊!  肖伟说,好了,今天是开心的事情啊,大家一起来吃饭。  文竹和文君每个星期到外面补课,午饭就在外面吃,杨倩每次都要给老大五十元,而老大每次都先让老二先吃,自己只吃一碗馄饨,等到了第二个星期,杨倩又要给文竹五十元,老大就会说,小倩阿姨,上次五十元还没用完呢。杨倩就会说,傻孩子,你们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吃不行啊,阿姨有钱,你们要吃好啊,否则你爸爸回来,还不骂死我啊。  文竹就说,小倩阿姨,我知道,你赚钱很辛苦的,还要受人家气,我能省就尽量省着用,咱家的情况我都知道的。  杨倩看着文竹,想想以前的文竹,落差太大了,孩子都能这样坚强地顶住,自己还有什么说的,这个家就是要在这个时候体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的凝聚力。  肖伟经常拿钱过来,杨倩总是不收,说文广的事情还要用钱,公司正在运转,也要用钱,留着吧。  肖伟说,不差这点钱。  杨倩就说,这里不差,那里不差,以前文广就是这样的,到真要用钱了,倒没钱了。  肖伟说,那行,我先留着,等文广出来的时候再说,杨倩啊,家里要是缺钱,你马上和我说,我立马给你送过来。  日子就这样地在不温不火地在过着,大家都把对文广的思念深深地埋在心底,谁都不会轻易地表现出来。文广的父亲经常一个人站在自制的表格前看着,拿着笔在已经涂黑的格子上反复地画着,好像画满一格,就过了一天,老头说,这要是能打一针睡好几年的就好了,一针打下去,醒来了,儿子回来了,那该多好啊。文广的母亲依旧是每天为文广烧香拜佛,天天嘟囔这,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我们文广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吃掉官司。两个老人就这样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地做着相同的事情。  杨倩也是这样,除了设计稿子,照顾孩子和老人,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一个人盯着窗外的夜空发呆,没有一个女人能这样在痛苦、彷徨、伤心中度过两年的时间,任何一个女人如果是这样的在生活,相信苍老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爬上她的面容。杨倩虽然也很注意,但是没有用的,一个女人长时间的压抑对身体的打击之大是无法用语言来表示的。  杨倩有时候也在想,为什么要这样苦苦地在这里守着,想了很长时间,终于有了个答案,那就是杨倩曾经和文广说过,不论你在哪里,你的家就是我的家。就是这么一句承诺,让一个瘦小的女人扛起了本可以不扛的一个家,就是这么一句承诺,让一个温柔娇小的女人在这个时候爆发出连许多男人都无法做到的顽强的力量。女人!真的是无法估量的,特别是像杨倩这样的女人是天下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呀!也不知道文广的前生前世是什么,让一个女人如此痴迷地去等,去爱。去消磨自己的青春!  文广有时候也会和杨倩开玩笑,说前生前世啊,你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我是你们家养的鸡,有一天啊,你馋了,偷偷摸摸地就把我杀了吃了,偏偏你们家还是信佛的,你爸因为你偷吃鸡的事情,对你一顿数落,于是你就说,好了好了,吃都吃了,来生来世我投胎做他老婆来补偿他不就行了!于是你啊今生今世就成了现在这样的了。  杨倩笑着说,那你前生前世是只鸡啊!  现在杨倩回想起来,文广和自己点点滴滴的过去,也许文广的前生前世真的是一只鸡,而自己的前生前世也许真的就是那个偷偷摸摸吃鸡的大小姐,所以今生今世就要来做文广的老婆来还掉前生前世欠下的鸡命呢?  那么来生来世呢?文广说过,来生来世我们说不定就是投了一个龙凤胎,因为我妈说过夫妻投胎多数都是龙凤胎。  杨倩问,那文竹和文君呢?  文广说,夫妻投胎啊!?你看老大对老二,谁要是欺负老二,老大会发疯地去打,打不过就去咬,厉害啊!  杨倩问,那我们来生来世也投龙凤胎,谁做老大啊?  文广说,当然我做老大啊。  杨倩说,不行,我做老大,还是让我来照顾你吧!  多么痴情的女人啊!杨倩想到这里,就会泪流满面,这多么开心的日子,怎么一下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就这样飘走了呢?而且是飘的无影无踪,一点点都看不见了,只能在记忆力去感受,去回味,难道前生前世的债真的要今生今世加倍去还吗?  
    (看书的朋友们,下周裸奔,请收藏吧!!!!!!  求收藏!!!求票票啊!)  早上,事务犯老刘来通知,今天早上要开全监教育大会,九点准时在监房内收看闭路电视。每个中队抽五十个犯人到现场去。开会地点在支队大会场里。  新收抽了五十个犯人,二十三号监、二十二号监以及一批常押犯有仇指导带队到了大会场。大会场的帷幕上方写着一排大字,沪江一监整风整纪大会。  主席台是两排白色的长条桌,摆着几盆鲜花和几只话筒。这个大会场可以容纳一千多人,据老刘说,每年监狱搞电影周就是在这个大会场里举行的,凡是来参加电影周的都是当年的改积分子。  九点,一名警官在通往大会场的小门口拿着话筒喊了起来,全体起立!领导入场!  唐监走在第一个,接下来就是刑务处主任周涛,再接下来的就是各个科长,就坐第一排。各个大队的大队长就坐第二排。  全体坐下!  主持人是教育改造科的曾科,曾科清了清嗓子,说,沪江一监整风整纪大会现在开始。今天的会议议程是,一。由沪江一监的监狱长唐监讲话。二、由沪江一监的刑务处主任周主任讲话。三、由监狱监区长代表后勤监区的牛大讲话。四、由监狱改积会代表服刑人员李明礼发言。下面大会正式开始,由唐监讲话。  唐监说的一番话让所有的犯人都不会忘记,应为说的话有道理,讲明了人民政府对犯人的态度,让犯人听得在理。  唐监是这么说的,  全体服刑人员,大家好!  最近,我听见许多声音啊!说什么的都有。我也就奇怪了,为什么你们都是在私底下说呢?有什么话摆在桌子上吗,现在是和谐社会,大家都有发言权,不是说你们失去自由,就连说话的自由也没有了,对不对?我希望大家要把态度端正起来,好好想一想,别人为什么能减刑,你却不能?不要盯着别人怎么样,先看一下自己。自己到底做好了没有?你要享受权利,却不履行义务,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造谣生事!蛊惑人心!动机何在!我告诉你们其中的一小撮人,不要自以为是,每张减刑的白榜上去看一看!都是什么人在减刑!有人说什么红外线,紫外线,电缆线,好!今天我们不回避这个问题!人生活在社会上,总有这样那样的朋友,很正常嘛!但是这些人只有更加地积极改造,只要有人反映,监狱经过核实之后一旦查证,处理起来也是从重从严从快的!所以我在这里也要和这些人讲一句,不要以为有什么线,就可以想怎样就怎么样!只要碰了高压线,我一样是要处理的!绝不手软!我的话完了!  曾科接着说,下面由刑务处周主任讲话!  周涛说,  全体服刑人员,大家好!  刚才唐监的话已经很明确了,这是我们这次整风整纪专项活动的第一枪!也是为了营造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改造环境!我告诉你们,不要被我这一枪打到!马上就要下半年了,离年终评审也只有短短的六个月了,自己在做些什么?应该做些什么?准备做些什么?哪些是应该做的?哪些是不可以做的?不用我说,你们心里很清楚!这次整风整纪专项活动我明确告诉全监服刑人员,一个是地下航线,二是无病呻吟,三是造谣惑众,四是打架斗殴,五是拉帮结派,六是讨价还价,七是不服管教,八是暴力抗法!这八条高压线我不希望看见有任何一名服刑人员碰到,处理起来一视同仁,扣分!免掉当年改积!禁闭!严重的,构成犯罪的送有关部门严肃处理!我的话完了。  曾科接着说,下面由监狱监区长代表后勤监区的牛大讲话!  牛大说,  全体服刑人员,大家好!  刚才两位领导都说了,我在这里代表监狱所有的监区长想两位领导保证,我们对每一位服刑人员保证一视同仁,保证每一位服刑人员的合法权益不受侵害!保证每一位服刑人员在一监的改造中始终处在公平、公正、公开的气氛中!同时对刚才周主任提到的八条,我们后勤监区一旦发现这种迹象的苗头就会坚决地打掉,我希望我们后勤监区的服刑人员要认清形势,摆正位置!同时也希望全监服刑人员来监督我们后勤监区的服刑人员,祝愿全体服刑人员在下半年的改造中能够取得好成绩!  接着由监狱改积会代表服刑人员李明礼发言。  尊敬的唐监狱长、周主任、各位领导!  我谨代表监狱全体改积会向政府保证,我们会积极配合政府,一旦发现违规违纪行为坚决予以制止,并立即上报政府,同时我们改积会也会不遗余力地监督全体服刑人员,同时以身作则,做出一个改积分子的榜样,争取在年终评审中取得好成绩!  散会后,新收全部回到监房,等着开午餐。  陈百通说,这一整风整纪,超市又要涨价了。  文广问,超市涨价?  陈百通说,是啊,地下超市啊!?  整个下午是正式的入监教育,各个科室的科长全部到位,在后勤的小剧场里做了讲话。  特别是教育科的曾科几句话讲的新收犯们对在一监的改造充满了信心。  曾科说,你们有什么本事就是要拿出来,当然不是说坏本事啊,比如你有厨师的证,而且经过考核也的确能炒菜的,那么你就能到炊场劳役。如果你有教师证的经过考核可以在我们的新桥学校从事教学劳役。总之,一监就和社会一样,我们警官就是要发掘每一位服刑人员的潜力把你放在最合适的地方,从而得到双赢的局面,监狱能够出效益,你能在改造上出效益,这不是很好嘛!不要和一些所谓的老犯人搞在一起,有的是几次受到打击处理的,有的是知道自己减刑无望的,你们不要去和这些服刑人员混在一起,你们应该是新兴的,向上的一股力量。  散会后,陈百通说,大家把今天的会议写在自己的周记上,新收监可能是不写的,但是到了这里终点站了,每周都要写周记的,等一下我把周记簿领过来,和大家说一下格式。  陈百通把周记簿领来之后,用一张信纸写了一个格式,对大家说,这以后不管你们分在哪一个大队,周记的格式就是这样的,千万不要写错了。  格式是这样的:  尊敬的政府警官:  一,认罪服法部分  二,本周改造部分  三,进步改进部分  四,不足整改部分  五,下周努力部分  敬呈  政府警官  服刑人员姓名番号  年月日  文广把格式另外用一张纸抄了下来,放好。  陈百通说,这周记我可和你说啊,千万不能偷懒让人家写,这到时候做减刑材料的时候和你的认罪服法书一看不是一个笔迹的,就退材料啊!上次三大一中的一个劳役犯就是的,最后补周记,一补就拖掉四个月,这一来一去多吃了半年的官司。你可千万记住啊!改造有些方面是不能偷懒的。  文广说,知道了。  正说着,教育科的曾科到了二十三号监,陈百通一看马上站了起来叫了一声,全体起立!  曾科走了进来,陈百通赶忙叫,警官好!  新收们也跟着喊,警官好!  曾科看看陈百通问,在写周记啊?  陈百通说,报告政府队长,在和新收说写周记的格式呢!  曾科说,嗯,这个很好吗!  陈百通说,谢谢政府队长教育!  曾科说,你们监房有个叫陈显恩的吧。  陈百通马上说,报告政府!有!陈显恩!  陈显恩说,到!犯人陈显恩,番号190579,接受政府教育。  曾科说,陈显恩,你以前是城东职校的校长啊?  陈显恩说,报告政府,是的。  曾科说,很好,我们文教中队就是需要你这样的服刑人员啊,你今年几岁了?  陈显恩说,报告政府,我63岁了。  曾科说,不老嘛!好好改造,路还是要靠自己走的啊!  陈显恩说,报告政府,谢谢。  曾科说,那你们继续吧。  陈百通说,谢谢警官教育!  新收们也跟着叫,谢谢警官教育!  曾科一走,疯狗就说了,组长,刚才你那个造型,太有型了。  陈百通说,亏得我眼明嘴快啊。  疯狗说,陈显恩,看来你肯定是分在文教中队啦,这以后看见你还得叫你陈校长啊,没想到这么快就官复原职,平反昭雪了。  陈显恩说,疯狗啊,这昭雪是指给死人平反啊,我这还没死呢,你倒先帮我昭雪了!?  疯狗说,老陈,对不住啊,这你今天要是不说我还不知道这昭雪是说死人的啊!你看和你们灵魂工程师在一起就是长知识!谢啦!  晚上,事务犯老刘来通知,明天早上新收体检,早餐打好后等体检完了再吃。  陈百通说,现在科技发达了,所有的犯人全部要抽血,做血型样本和DNA样本,现在监狱局和劳教委员会在一起做一个DNA的血液样本库,这以后要是谁再犯事,马上咔咔,一查就知道。  疯狗说,那我们的DNA就全部留在这里了?  钱晓庄说,你以为献骨髓啊?还留在这里呢?这DNA就是脱氧核糖核酸,和你说了也白说,就是在你的血液里能检测到你的基因数据。  疯狗说,管他呢,不就是和弹钢琴一样吗,只不过是一个留的是指纹,一个留的是血。  文广说,疯狗,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啊,这个开水不响,响水不开,你多看看老陈和老何,人家声音都没有。  疯狗马上说,这也没人和我聊我的强项啊?  文广问,你什么强项啊?  疯狗说,大烟啊!  钱晓庄马上说,还有咬人!  陈百通今晚有点不开心,文广问他怎么回事?  陈百通说,没什么,明天接见,今天接到家里的信说是不来了。  文广劝他,说,没事的,可能家里没空呢?  陈百通说,胡说八道,已经连续两个月了,都说女人的直觉好,男人、特别是坐牢的男人直觉还要好!我就发觉有问题。  文广说,这就没办法劝了,你已经有这种想法了,再怎么说都是无用的。  陈百通说,你帮我分析一下啊,这不来就不来吧,还在信里不断地暗示我,先是把小孩送到我妈家去,再说我们的房子现在能卖多少钱,然后来一句一个人很辛苦,想想还要承受七年,真不知道怎么撑下去?我他妈又不是傻子,我都能听懂!她就是想离婚。俗话说三长两短,两年官司眼睛一闭就挺过来了,三年就难了,更何况我是十年,还是累犯,不能假释还他妈是六八十。  文广说,那怎么办啊?  陈百通说,先拖着吧,像这种离婚起诉只能让女方起诉,我还能保住点什么东西,而且吧这种离婚只要女方起诉马上判掉,一判一个准。  文广说,算了,陈百通,再想也没有用的,自己努力努力,争取多减点吧。  陈百通说,是啊,又能怎么样啊?后悔啊!  文广说,后悔你做的案子?  陈百通说,都有,最后悔的就是结婚生小孩,你说我们出来混的干嘛要结婚生小孩?这早晚要出事的,现在你看,老婆要是走了,也就算了,这小孩是最可怜的。  文广拍拍陈百通的背,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陈百通说,我现在官司都吃怕了,这十年怎么熬啊?  文广说,那你就和一大队的犯人比一比吧,人家死缓。无期都挺下来了,你十年官司有什么挺不下来?  陈百通说,是啊!我也只能这样想!算了,文广不说这些伤心事了,人活着总要去面对的,没有办法的,咬住牙熬吧!  文广在这个时候忽然想到了HN岛,也许只有HN岛不知道这其中的滋味,但文广可以肯定的是HN岛也是会想家的。但是都像HN岛这样的话,至少有一点他不会因为婚姻而增添烦恼,也不会因为子女的问题而困惑到晚上无法入睡。有时候其实文广很羡慕HN岛,可是文广毕竟不是HN岛,也许HN岛还很羡慕文广,这不就是人自相矛盾的现象吗?有时候人是无法自圆其说的,因为人的本身就是生活在矛盾中的。  这天晚上,陈百通没有和大家开玩笑,一个人在床上抽烟,那红色的烟头一直在闪着。文广知道陈百通在放小电影,有时候放放小电影还是很不错的,可以让人暂时地陶醉在过去里,就像疯狗抽大烟一样,要什么有什么,但是有时候也是痛苦的,因为小电影一结束又回到了冰冷的现实中。文广深有体会,醒来的时候一时不知道在哪里,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和自己的梦相差太多了,没有了父母的唠叨,没有了爱人的撒娇,没有了孩子的天真,只有铁杠,到处都是铁杠,一根一根,把文广的回忆也割成一段一段,一片一片,一丝一丝直到消失,剩下的只有一身的冷汗和不知不觉滑落的泪水。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心想事成!牛年更牛!  (跪求收藏!跪求推荐票!伤心至极,疯狂地求收藏,求推荐啊!!!)  沪江一监的接见是每个大队分日期的。  后勤大队是每月的11号,一大队是每月的12号,二大队是每月的13号,三大队是每月的14号,四大队是每月的15号,五大队是每月的16号,六大队是每月的17号,七大队是每月的18号,八大队是每月的19号,九大队是每月的20号。也就是每个月的中旬安排的是接见。  每个月的下旬是开大帐,沪江一监还没有搞监狱超市,所以开大帐和看守所一样,都是写在印好的大帐纸上,由犯人填写,然后再由大帐组的犯人核算,把每个犯人的支出和收入全部列表,把数字报给支队财务,支队财务再从银行划账划到收款单位的帐号里。支队一直在说要建超市,可就是迟迟不动,全监狱局只有新收监是搞了监狱超市,而这个超市的建立不是监狱说了算的,整个监狱局犯人的大帐一直是两家供货,而且合作了很长的时间,现在一下子要建超市,那就等于要回掉原来的供货商。犯人们都在传,这超市啊,难!每次监狱里来大帐的时候,都是集装箱车直接开到广场上,各个中队的事务犯带着统计和劳役犯到广场上领取各自中队的大帐,然后用扁担挑到各自的楼面,每次接大帐各个中队都要出动十几二十人,到了各自中队后,到晚上犯人收工回来再分到犯人的手里。每次香烟的发放是只发一个星期或者半个月的。  今天是后勤接见,新收中队是最早的一批。一监的接见大楼比新收监还要大,大接见一次可以接见一百个犯人,小接见一次可以接见五十个犯人,基本上一个中队就对付过去了。因为一个中队不到三百人,真正每月准时来接见的也就不超过一百五十人。  陈百通在大室里点燃一颗烟,看着别的犯人排队出去,眼里流露出一丝羡慕的神情。在这里没人来接见的犯人是被人看不起的,这连续两个月家属不来,这种心情是很糟糕的,有的犯人平常说在社会上混的怎么怎么好,可是一到接见,他妈的一个人也没有来,这第二天全中队就知道了,这下就有一种在人前抬不起头的感觉。有接见的犯人真他妈的幸福!没人接见的犯人就好像没人要的孩子,一个人在大马路上拼了命地哭,说不想家里人那是不可能的,在铁笼子里的犯人怎么会不想家里人呢?就算一大队里那些犯人再怎么凶神恶煞都有自己的亲人,而且并不是每个犯人都是恶种布身的,有许多犯人是一时的糊涂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而这种说是糊涂也好,冲动也好,为此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陈百通就是这样想的,想到自己现在就像一个走失的孩子,漫天风雨迷失方向,他不知道他老婆现在到底准备怎么样,当初在等着判决的时候陈百通都没这么慌张,可是现在的陈百通已经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了,他是不希望离婚的,他想出狱之后和妻子好好生活,可是现实不是这样的,妻子是怎么想的?就在陈百通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仇指导在门封外面叫,陈百通!陈百通!  陈百通马上掐掉烟,到!  接见!  陈百通愣了一下,仇指导还在外面叫着,快点,接见啊!  陈百通一下子就窜到门封口,仇指导边开封边说,怎么?不想接见啊?  陈百通说,哪能呢,本来说好不来的,没想到……陈百通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仇指导说,我可和你说好了,等一下接见不许骂人啊!  陈百通有一丝不详的感觉涌了上来,问,是不是法院来了?  仇指导说,法院是来了,我和他们说了,让他们夫妻再谈一次,你老婆也来了。  陈百通的脸色开始难看了起来,仇指导一看就说,你他们是不是男人啊?现在不是谈怎么离的事情,现在是谈离还是不离的问题。我看你老婆也不是很想离婚的,可能对你这次失望太大了。你想想,这是你第几个官司啊?再有耐心也不会等的,换做是我也和你离。  到了接见室,仇指导把陈百通带到了心理咨询室,CB区人民法院的人已经坐在那里了,仇指导连忙说,让你们久等啦,来!陈百通,这两位就是法院的同志。  陈百通的妻子坐在边上站了起来,仇指导说,你是陈百通的妻子吧?  陈百通的老婆点点头。  仇指导回过头对法院的人说,这样吧,你们开庭之前让他们夫妻再聊一下吧,照道理你们应该先把起诉书送到他手里的,你们这送过来就直接开庭,好像不太好吧。  法院的人说,我们这种案子简单,只要原告一告,百分之百就判离了。  仇指导把帽子脱下来,大声地说,你们是简单了!我的犯人呢?你们考虑过他的感受吗?我不和你们谈人生哲学,我就和你们说人之常情!他一个人在监狱里熬十年,怎么熬!连看照片的勇气都没有了,你说他熬得下去吗?我请你们配合一下我的工作,请你们给他们一点时间!有点人性好不好!  陈百通彻底楞住了,平常十分严厉的仇指导在这个时候说出了这么一段话,是陈百通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陈百通的老婆也愣在那里,法院的人一时也是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陈百通打破了这片刻的寂静,我离。一声轻轻的“我离”把陈百通自己的眼泪说了下来,仇指导,我离。有你刚才这一段话,我也会好好改造的,我想早点回家!  陈百通的老婆看着仇指导,再看看陈百通也哭了。  仇指导示意法院的人和他到隔壁去等一下,然后回来,家属接见是必须有队长在场的。  陈百通说,老婆啊,我也相通了,我确实是对不住你,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为我担惊受怕,没过上几天好日子,现在想想,也是我害了你,你说离,也好。等于放了你和我各自的生路,我没话说的。  陈百通的老婆泪如雨下地说,百通啊,你说你现在都弄成什么样子啦,我从二十岁跟着你,我都得到什么啦?眼泪啊!跟着你就是哭啊!没有别的!你说你会变!你变了吗?你变到一监来了,我呢,我只能上班挣钱来养活你儿子,还有你家里人?我也不怕你们队长笑话!我已经快三十了,谁三十岁还出来做小姐啊!你说呀!你说呀!你说呀!  仇指导说,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啊。  陈百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老婆继续说,我没有文化,我年轻的时候就看中你能打仗,能保护我,可是最后呢?你在坐牢,你老婆被人欺负的时候,你知道吗?我一个人蒙在被子里哭的时候,你在哪里啊!?  陈百通窟通一下子跪了下来,哭着说,老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仇指导一把把陈百通拉了起来说,陈百通,男儿膝下有黄金啊!  陈百通哭着说,仇指导啊,我连老婆都快没了,我要黄金干嘛啊?  陈百通的老婆说,我实在想不通啊,你说你叫百通,可是到我这里怎么就不通了呢?我是想离婚,我怨死了,我真的想离开你了,你放了我吧,好吗?你的儿子,你的父母我还是会照顾的,我只想和你离婚,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一点。  仇指导说,陈百通啊,你自己看看,你老婆其实还是很爱你的,你自己决定吧。  陈百通接见回来之后,一直闷闷不乐,烟也没有停下来过。  文广问,怎么啦?  陈百通说,离了。  文广问,刚才?  陈百通说,是啊,心痛啊!  正说着,值星员来了,陈百通!仇指导找你。  陈百通到了队长办公室门口,报告政府!……  仇指导在里面说,不要报了,进来吧。  陈百通进去后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仇指导甩了一颗烟给他,说,陈百通啊,你今天怎么想的,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你老婆不是真的想和你离婚吗?你签什么字啊?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啊,老婆发点牢骚不行啊!?我现在通知你,正式通知你,从现在开始,你必须不断地写信给你老婆,直到她回心转意。你他妈什么人啊?你老婆做小姐来养活你的家人,容易吗?你脑子里是不是进水啦!猪啊!  陈百通没有说话,只是抽着烟。  仇指导说,今天你不应该签这个字的,你一签,要在拉回来太难了,好在你老婆还是答应继续养着你的家里,等哪天有空,我到你家里去一次再说吧。我告诉你啊,这犯人离婚我可是看得多了,我他妈就是看在你老婆的面子上才管你的事情的啊,你自己也他妈珍惜一点。  陈百通说,啥也不说了,仇指导,我这人也不太会说话,这件事情您帮着办,以后中队里只要您一句话,谁不买账,我他妈立即镇压掉!  仇指导说,行了行了!什么镇压不镇压的,刚开过会,你他妈不要给我惹事就行了!做人正一点什么都在了,你就说那个陆小凤吧,为什么这么狠,一个线粗,二个做人正啊!他这样,哪怕没有线,也得给人家走!知道吗?行了,今天就这样吧,进去吧。  
    (今天股票大涨!高兴啊!赠送一章,多谢啦!  跪求收藏!跪求推荐票!高兴至极,疯狂地求收藏,求推荐啊!!!)  周涛把曾科和牛大叫了过来说,曾科啊,最近监狱局准备搞一次特殊的亲情会餐,也就是双职工的会餐,这次会餐啊主要是和沪江女监一起办的,这第一次呢,是女监过来,他们由黄监带队负责押运。这是文件,你们看一下。  曾科和牛大看完之后,问,领导,这我们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你看一下怎么搞。  周涛说,这样,女监的名单已经过来了,一共有二十个犯人。我们这里呢我已经叫狱政科统计过了,这是我们一监犯人的名单以及和女监犯人的夫妻关系证明。我是这样看得啊,这次亲情会餐,沪江卫视也要过来,全程录播的,这次对我们一监也是一次考验,你们两个我也就不说外人的话了,这唐监马上要退了,这次机会很好,大家把工作做的细一点,把握好这次机会。一、牛大,你要落实女监犯人和干净的休息场所,二、会场的布置,包括座位的摆放,就餐场地桌椅的布置,三、会餐的菜式,我的意思是一百元菜金,其他全部支队负责,四、就餐场地的警戒。后勤这次也是重点,会餐场地就在炊场的楼上,卫生工作要重新搞一下。曾科,你这里是这样的,一、核对名单,和牵涉到的各个大队长联系一下,会餐当天这些犯人就不要开工了,全部到后勤一中的大室里集合,二、在监狱《新桥报》、电视台、广播电台反复播送这个消息,三、就餐会场的布置叫文教中队出来布置一下,这次电视台来,叫文教中队弄得好一点,还有一大队出来的犯人比较多,一定要注意警戒,犯人到炊场楼上会餐要走出二道门,这次一大队的犯人出二道门就不要上镣上铐了,电视播出去形象不好。你们看一下,还有什么问题?  曾科和牛大看了看,说,先操作起来,碰到什么问题再商量吧。  周涛说,那行,就这样,都去忙吧,  牛大走到门口的时候,周涛又把他留了下来,问,牛大啊,那个文广和朱金龙怎么样了?  牛大说,没什么,连面都没怎么见过。  周涛说,那就好,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我对肖伟也难交代啊。这样吧,你把那个文广先调出来吧,让那个谁,陆小凤带带他,这次亲情会餐的事情正好看看文广的协调能力,去吧。  牛大说,那行,今天他们一中接见,等明天叫小铃铛把他接过来吧。  晚上,陈百通把文广拉到大室里说,文广啊,今天难受啊。  文广说,理解啊,理解万岁。  陈百通说,是啊,想想也心痛啊,混了这么多年,也没混出个人样子来,最后还坐牢,还家破,就差人亡了。  文广说,你知道问什么是家破人亡吗?为什么是家破在前,人亡在后吗?那就是说家破的痛苦远远苦于人亡啊。陈百通,不是我说你,我不知道你和你老婆以前的关系怎么样,不过就听你三次官司,也真够你老婆受的。既然这样了,我看还是离掉好,你也彻底死心了,她呢,也彻底解脱了,你说呢?  陈百通说,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后来仇指导骂了我一顿,他说,他有空会到我家里去做做我老婆的思想工作的。  文广说,那仇指导看不出来啊,对你还是不错的啊。  陈百通说,是啊,我也没想到仇指导会这样的,今天还差点和法院的人吵起来了呢。  文广说,那你以后要对得住仇指导啊,这人做人蛮正的啊。  陈百通说,是啊,我现在心里就是发毛,不舒服。  文广说,行了,不要这样了,你眼睛看得远一点,你不是还要想办法减刑的吗?你只有早点回家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情啊。  这时候,外面事务犯老刘来叫了,文广,有人找。  文广说,那我去了。  陆小凤又来了,照例兜了一圈香烟,老刘说,怎么来得这么勤啊?  陆小凤说,朋友嘛,就是这样的喽,老刘啊,明天小铃铛会过来的,你把文广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收一下,早上估计九点小铃铛过来。  老刘说,哟!这么早就走啊,早点到位吧,我都快急死了,这大事务犯事情太多了,也不知道文广上不上的了手。  文广说,那你可要多带带我啊。  陆小凤说,得了吧,像你这么聪明还要我带,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做事的方法,你按照你的思路走,我只是负责把全支队的事务犯全部和你介绍到位,这以后你怎么做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还有啊,这次支队要搞双职工亲情会餐,不然不会这么早来接你的,正好,牛大的意思是让你上上手,你自己可要把握好机会啊!  文广回来之后,就把陈百通和钱晓庄都拉了出来说,我明天就要到一中去了,百通啊,钱晓庄我就交给你了,他估计也是在一中大帐组的,我先过去,接陆小凤的位置,百通,以后有什么事情就说一声,我能帮忙的尽量帮。  钱晓庄问,广哥,你明天就走啊?  陈百通说,文广,钱晓庄在这里也就是还有几天的功夫,你先过去吧,没事我会溜过来的。  钱晓庄说,不是说下个星期再分吗?  文广说,大队里有劳役,提前了,你管你在这里,没事的。  收封了,也许是文广明天就要分出去了,陈百通在帮文广整理东西。  疯狗一看就问了,嘿!广哥,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陈百通说,没你什么事,整理一下东西,你玩你的。  疯狗一看讨了个没趣转过身对着一个新收说,哎!我说你什么案子啊?  那个新收没有理他,疯狗又讨了个没趣,就说,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这样。  陈百通说,疯狗啊,你光叫人家说,你怎么不说啊?  疯狗说,我?我没啥说的,我就是吸毒带抢劫,没有故事性,也不幽默,不想陈显恩那么有趣。  陈百通说,那你惨啦,你要是分到九大队的话,不死也要叫你剥层皮啊!  疯狗说,你不要吓我啊,有这么厉害吗?  陈百通说,什么叫披星戴月啊,就是出工的时候天上还有星星,回来的时候顶着月亮。你想一想是什么感觉啊?长毛绒啊!这是我们一监的魔鬼大队啊!不过,你也放心,这进了九大队,减刑是牢靠了。你只要做到两只手不干活的时候也是哆嗦的,准保减一年。你要是做到两只脚不干活的时候也是哆嗦的,准保两年减好了,你要是做到你的脑袋不干活的时候也在哆嗦的话,那就是你出狱的时候了。  疯狗跳了起来,哇!那还出去干嘛啊?出去也要抓回来啊!  文广问,怎么出去就抓回来了?  疯狗说,这出去还以为我吃了摇头丸呢!  文广问陈百通,百通啊,这九大队真的就这么可怕吗?  陈百通说,习惯了就好了,也没什么,要不人家怎么都能坚持下来呢?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了的苦!人的适应能力是最强悍的,要不就和恐龙一样淘汰了,你是没看到九大队的快枪手啊,这干活干的,你想他超产的话,可以翻等级工,从四级工一直到一级工,起评分都不一样的,这个每个大队都一样的。  新收们慢慢的聚拢了过来,听着陈百通说话。  陈百通来劲了,说,像我吧,现在是一级工,起评分就是8分,在加上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就能评到10分,连着三个月就能拿30分,这样就保住了A级,A级好处可就多了。  疯狗说,那其他级别的呢?  陈百通说,四级工起评分2分,三级工起评分4分,二级工起评分6分,所以啊九大队的犯人做起来这个叫卖力啊,如果你混日子,一直拿2分,一年才36分,评改积的资格都没有你拿什么来减刑啊?  疯狗说,那看来九大队的犯人干活真的是超人啦!  陈百通说,是啊,这九大队每年的改积出榜的时候改积最多,没办法啊,人家这是365天苦出来的,你看看九大六中的犯人,这手伸出来几乎全是变形的。  疯狗问,九大六中是干什么的?  陈百通说,拉皮球的。我们看了都恐怖,没办法,谁叫你进来的呢?你们爽的时候,飘的时候也是你们最舒服,付出一点吧,疯狗!  疯狗说,完了!彻底完了!  陈百通说,还有呢,九大队接见家属送东西来,全部放在炊场外面的大水池里泡一个晚上才能发出来。  疯狗问,这是为什么啊?  陈百通说,去年,发现有家属把大烟缝在衣服里带了进来,犯人在里面飘,结果爆掉了,后来就规定凡是九大队接见,家属带来的东西一律扔到炊场外的大水池里隔夜才能发出来,哎!都是自己作的。  疯狗又问,那家属带的被子呢?  陈百通说,问的好,更加要往水池里扔啊,你想这衣服都能带大烟进来,这一条被子要带多少大烟啊?后来九大队的犯人就在开大帐的时候买被子了。九大队的郑大说,给你们小烟抽,还想抽大烟,再搞不清楚啊,连小烟都给你们停掉。不过现在在传,说监狱局又在造两个新监狱,全在城北,一个是涉毒的,专门关押涉毒案的犯人,禁烟的。还有一个是残老监狱,把原来关神经病犯人的地方撤掉,然后把所有监狱的残老队撤掉,全部放到这个监狱去。不过传是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疯狗说,管他呢,脚踩西瓜皮,滑到哪里算哪里。  陈显恩问,组长啊,这残老监狱是怎么回事儿?  陈百通说,老陈,你无所谓啦,你六十足岁,本来就是残老犯,享受残老犯待遇,你管他哪个监狱啊!  陈显恩问,残老犯啥待遇啊?  陈百通说,减刑啊,正常犯人180分减刑,你们140分就行了,正常犯30分保A级,你们21分就行了,评改积正常犯一年要90分,你们只要65分就行了,90分能拿市改积了。总之残老的官司最好吃了。曾科已经对你说了,文教中队就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那你官司更加好吃了。  
    (这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就是人死了,《深牢大狱》没看过!这世界上最最悲哀的事情就是,人活着,没找到《深牢大狱》这本书!)  跪求收藏!跪求推荐票!高兴至极,疯狂地求收藏,求推荐啊!!!)  陆小凤回到监房后,把一中的事务犯王建国和大帐组的组长刘瑞叫到了事务室。  王建国和刘瑞来了之后,陆小凤把门一关,招呼王建国和刘瑞坐了下来。  陆小凤说,明天接我位置的文广就要来了,你们看看这后面的事情怎么操作。  王建国说,小凤啊,这文广人怎么样啊?  陆小凤说,我怎么知道,就接触了两次,看样子还是比较稳的,话不多,也测不出深浅。  刘瑞说,你们看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陆小凤拿出了一张单子,说,建国啊,马上又要开大帐了,他们的单子已经上来了,这批货要是不进来的话,也说不过去,可是现在周涛又在说什么打击地下航线,这倒没什么,关键是明天这文广一来,天天跟着我,这事情总归是有点麻烦啊。  王建国说,小凤,你看怎么办?  陆小凤说,我的意思你和老张继续操作,这里的事情等我明天把人带回来再说,人心隔肚皮的,我现在材料已经送上去了,不想出点什么事情。  刘瑞说,那个文广的线怎么样?  陆小凤说,不在我之下,只在我之上。  王建国说,那牌子很硬啊。  陆小凤说,这个不是我们管的了,建国啊,这次要亲情会餐了,小铃铛已经说了,叫排菜的开一张一百元的菜单,小铃铛明天要送到牛大这里的,你等一下不要忘记了。还有和送菜的说一下,下个礼拜卤菜里面有蹄髈,老规矩,多拿一百个,叫大灶组一起做出来。  王建国说,我知道了。  陆小凤又对刘瑞说,还有一个叫钱晓庄的和文广是一条线的,你自己当心点,不要出啥茬子,你的线在人家面前就是棉纱线,自己注意点,我是没和那个钱晓庄接触过,小心为妙啊。  刘瑞说,我知道了,今天我听小铃铛说,好像超市的事情已经下来了,就在接见室的边上造一个200平方的,好像今天在说,要分一个组出来,小铃铛今天下午还在问我大帐组的人够不够呢。  陆小凤说,怪不得我出去的时候,小铃铛叫我到新收里看看,说要20个犯人,那可能就是说这个事情吧。这如果超市能出来的话,就要安全多了。哎!你说我们几个忙来忙去的能赚多少钱啊?我前面的大事务犯高平,还记得吗?  王建国说,记得啊。  陆小凤说,这逼在一监赚了少说也有三十万,当然,那个时候香烟没有开放,现在生意难做,那个老张最近好点了,一开始还拿假货过来,真他妈绝了,赚我们犯人的钱,犯人本来就没什么钱,作孽啊。  刘瑞说,你快说啊,那个高平怎么啦?  陆小凤说,又进来了,还是诈骗,小铃铛说快分过来了,不过这回他日子没这么好过了,线断掉了,也没人肯帮他,这逼心太黑,早晚出事,小铃铛说,这次回炉日子就没有上次风光了。  刘瑞说,小凤,这文广不知道会不会是潜水艇啊?  陆小凤说,应该不会吧,牛大说文广在外面还是有点劣根性的,我也觉得他不会,不过他有个对头犯叫朱金龙,原来就是一监医务所的医生,现在说是要分到医务所做医务犯。反正我们不管那么多,明天把人带回来,你们两个探探他的路数,看看思路清楚吗。今天就这样,散吧。  小铃铛今天值班,陆小凤叫劳役犯铁托下了一碗蹄髈面给端了进去。  陆小凤把面放在小铃铛的桌子上,说,林中,趁热吃吧,凉了就糊了。  小铃铛一看是蹄髈面,就说,哟!小凤啊,这蹄髈还没吃完啊?  陆小凤说,最后一半了,下个礼拜要进了。  小铃铛说,你他妈当心点,别弄出什么事情出来,这两天周涛可是在抓呢,一旦出什么事情,大家都难看,你说是不是啊?  陆小凤说,没事的,林中,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小铃铛说,放心?放个屁心!上次要不是周涛帮你挡一下,你他妈减刑材料都要拉下来了。  陆小凤说,那是事故,你说这二道门从来不查的,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会查的,我也一直在怀疑,这个案子在我临走之前总归要把他破掉的。  小铃铛说,破案啊!你这件事情肯定是被人铆住的,诚心搞你一把的,你也不想想,什么时候不搞,就这次搞,而且这么准,消息算是封锁了吧,还是有人飞条子,自己好好想想,什么人要算计你。你反正马上要走了,不要再惹点事情出来,知道了吗?  陆小凤说,知道了,不过凭良心说,林中你对我们一中的犯人是没话说的,你看减刑人人有,改积不够,你还帮着到周涛那里去要!犯人都服你,说你做人正!  小铃铛说,好了好了,不要套我了,我做的正不正,我自己不知道?我告诉你,我也是人,你们在这里吃官司,也挺不容易的,我能帮你们争取到的好处我自然会尽力去争取,你们呢也不要为难我,活干的漂亮,什么都有了,你说是不是啊?你说说这王建国,这两天生卫科又要检查了,说这次亲情会餐的事情,你们明明知道生卫科和周涛不是一条线的,你们他妈的不会争点气啊,还有监房的事情也是这样的,卫生第一!民以食为天,炊场以卫生为天!脑子都不动的,这次我可和你说清楚了,亲情会餐的事要出了什么问题,你可不要怪我下手狠了,弄好了,我和牛大说好了,凡是这次参与亲情会餐的犯人一人加3-5分不等。  陆小凤说,放心吧,等一下进去之后,我让他成立一个专案组,肯定把这次亲情会餐弄得明明白白的。  小铃铛嗯了一声,然后说,那个文广怎么样了?  陆小凤说,明天早上九点过去接他。  小铃铛说,我知道是明早九点,我是问他人怎么样?  陆小凤说,那我怎么知道啊?  小铃铛说,人带回来,好好带,不要出什么问题,他要是出了问题啊,你就别想出去了,懂吗?  陆小凤说,我知道了,您吃完了,我也就进去和王建国说一下。  小铃铛说,行,进去吧,准备收封。  劳役犯铁托把碗收走了,小铃铛抽了一颗烟,抽完之后对值星员说,收封!  收了封后,陆小凤叫王建国、刘瑞、铁托还有排菜的老胡一起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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