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松绑游戏绳子妖孽个个很欠抽结局能猜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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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什嘛?”&&&& “红酒。”拉菲递给自食其力喝咖啡的潘辰。&&&& “你把家里的酒拿来了?”潘辰小心揭开包装纸一角,表情有点怪怪的看着酒瓶的标签。“你知道它值多少钱吗?”&&&& 我可可头,举起四个手指头,“四万块人民币。”轶炀若知道我把他收藏送人,哪怕是酒架上最便宜的,他也会跳着脚骂我败家子。&&&& “轶可,下回带贵重礼物先告诉我一声,好吗?”酒放回桌上,潘辰用那种认真的神情看着我的眼睛,“明天我把酒钱给你。”&&&& “你…你…胡说什么呢!?”国骂他妈的差点冲口而出,潘辰好比兜头一盆凉水,浇得我拔晾拔晾的,“咱俩都不分彼此了,难道钱上要分你我吗!?”&&&&&&&& “Carlotta…”稍显严肃的潘辰和有点不快的我一同转头,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黑头发灰眼睛的帅哥,奔放地抱住刚刚起立的潘辰,热情地互碰脸颊,口中发出’么么’的声音。尊重外国友人的文化习惯和礼仪是我的第一个想法,第二个是回家拿酒精给潘辰做个面膜。&&&& 我和帅哥们行握手礼的时候,混血美女来到潘辰身旁,悄悄耳语。纳闷之际,衣角被扯,低下头,是恒祯,“他们让你猜谁是哥哥谁是弟弟?”潘翻译官没空,小恒翻译在。&&&& “哥哥旁边是弟弟,弟弟旁边是哥哥。”以后没科技含量的问题不要问我。&&&& 小恒翻译准不准确单说,反正两个帅哥惊讶的眼珠子快掉到脚面上,伊伊哇哇乱叫。别说,意大利人确实是世界上长得最漂亮的民族,即便高兴得张牙舞爪,也不能剥夺他们这个骄傲的头衔。不过,意大利人也是爱传闲话的民族。&&&& “他们问可以亲你吗?”小恒翻译你可以下岗了!&&&& 没等探问虚实,潘辰忽然掉转头,噼哩啪啦一通意语,随后两个帅哥扫兴地耸耸肩。&&&& “她说什么?”弯下腰问小恒翻译。&&&& “我是你,就学些意大利语。”这孩子怎么这么欠抽!呲儿我跟呲儿三孙子似的。&&&&&&&& “轶可…”混血美女竟然知道我的名字,她撇开潘辰,拉着我重又坐在沙发,“辰辰和他俩是同学,好久没见,让他们聊会儿。”&&&& “喝咖啡吗?”美女变出个塑料杯子。&&&& “哦,不不。喝橙汁就好。”我急忙摆手。潘辰说过,在意大利咖啡代表一种简单而美丽的情结,塑料杯子盛咖啡,是亵渎神灵。&&&& “我叫佩恩,辰辰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长大,后来我嫁去法国,她到中国工作。”晓得啦,流行词是闺蜜,北京话是发小。“听辰辰说,你要到外地工作?”佩恩话锋陡转,语气也马上变了,好象刚才的谦和都是装出来的。&&&& 这位从天而降洞悉一切的闺蜜,问得我没有半点的思想准备,老老实实回答,“嗯,是的。”&&&& “非去不可吗?”佩恩关心好友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她咄咄逼人的质问让我心生烦感,“辰辰放弃继续深造的机会,为了你来到中国。现在又要跟着你去外地或者隔三差五飞外地,你不觉得舟车劳顿的生活很委屈她吗?”&&&& “是,是很委屈她。”这是不争的事实必须坦然承认。“我尽了最大的努力要留在北京。”总不能让我跑到上丅海高层床上潜规则,继续暧昧着求郁可唯,这话不能跟佩恩讲,跟谁都不能讲。“我…如果我不服从安排,执意留在北京,很可能会失去这份工作。佩恩,也许你不了解。在劳动力供大于求,就业形势严峻的中国,能拥有一份收入颇丰还算稳定的工作,对自己和自己的爱人是一种重要的生活保障。”我轻轻叹口气,兴高采烈来到这里为了什么,为了接受一个素不相识人的盘问,玻璃墙上一个摇摇欲坠的圣诞老头的头像都似乎在笑我是个实足的阿无(窝囊废)。
&&&&&&&& “你们是性.伙伴,哦…我是说之前。”佩恩嘴角上扬使本已分明的唇峰带着几丝轻蔑,仿佛是古希腊缪斯女神在嘲笑。“你家里人知道吗?”她根本不给我喘气的机会,“你将来有什么计划?去意大利定居吗?”&&&& 老实讲,很想抬屁股走人,不受这份鸟气。但是不分场合时间肆意发泄自己的情绪,绝不是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的正确做法。“是的,我们是从性.伙伴开始的。”这段并不美好的过去无法回避,我和潘辰只是默契不谈。“至于…我家里,我的哥哥知道。”面子已经给足佩恩,她背着好友暗地审问的做法我不认同,后两个问题有权保持沉默。&&&& “在聊什么?”一直不安朝这边观望的潘辰,会晤回来,和我挤在同一张沙发,双手挽上我的手臂。&&&& “随便聊聊…”我抢先回答,不想让潘辰难堪,难做。&&&& “聊一些感兴趣的… ”佩恩黑色眼睛因深凹眼眶的衬托显现出幽长的目光,“比如,未来打算,哪里定居生活…”&&&& “佩恩…”潘辰面色顿时一变,闪过一抹愤怨的神情,“说好不讲这些的!”&&&& “是不想讲这些,可是没什么能讲的,聊聊也没关系。是吧?轶可。”&&&& 笑而不语,喝橙汁,是我此时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佩恩见我不接茬,立刻把谈话飙到白热化状态,“辰辰,你是怎么回事?很多事都没谈透彻,便冒冒失失来中国。和一个…”&&&& “佩恩!!你再说下去,我马上离开!”潘辰声音冷得象来自地狱,透着隐隐的气怒,挽着我的力量不自觉加大。&&&& 陷入僵局之时,有人用力敲打我的手臂,又是恒祯,“我的妈咪不喜欢你。”佩恩是他妈咪,早该想到。“我也不喜欢你。”恒祯一只小手高高举着PSP,狠狠砸在我的肩头。行!臭小子!我等你20年!&&&& “恒祯!!”潘辰吼完妈咪,吼儿子。她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下来,满脸阴霭,那样子就象我遭受了杀戮。&&&& 佩恩则不言不语,保持王后般的静穆神情。&&&& “我知道。”太巧了,我也不喜欢你们娘俩。“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拍拍潘辰的手,示意不防听听天真无邪的幽默。&&&& “Carlotta答应和我结婚的,有你在,她就不会和我结婚了。”PSP被潘辰彻底缴械,恒祯握着小拳头,几秒后会扑上来咬死坏他婚事的情敌。&&&& “你可以跟Carlotta结婚的…”拉起潘辰的手,拉过恒祯的小拳头,大手握小手,“但是,结婚前,记得先让她休了我,因为…我已经嫁给她了。”我含笑,深情凝视她,让她感觉我眼中再没有其他存在。她含泪,骤然浮上的泪雾,那热度仿佛是炉火灼烧过的印记。&&&&&&&& “休,是什么…意思?”好好一个圣诞夜,没听圣歌,没吃火鸡腿,没见识老外怎样玩耍,提前在潘辰滂沱泪泣中结束。“休,什么意思?”她又问一遍。边哭边问的坚持神情,与告别时指挥蓝眼睛把三个大纸箱搬上沃尔沃后备箱的,泪光迷蒙的佩恩,一个样子。&&&& “休,即离丅婚。中国古代丈夫不想要妻子了,在纸上写下理由,找法院机关一公证,他们就象前苏联一样解体了。”不知‘休’为啥意思,心宝您哭的是不是仓促点。&&&& “停车!停车!”潘辰叫了二声。沃尔沃急忙开进环路紧急停车带里,打开双闪,降下车窗,“想吐是不是?吐吧。”又喝酒又结婚,又哭的,换作我也要吐了。&&&& 潘辰不言声,升上车窗,转身,一张花瓣美唇压了下来。完了完了!不吐外面,不吐车里,要拿我的嘴当呕吐袋!
&&&& 一股充满侵略性的烈酒气息,含着好闻至极的兰花香进入我的身体。无始无尽海潮一样的气息形成一个巨大的磁场,瞬间围困住我。不断迎芳吐露的双唇如情潮漩涡般招架不住却又引人入胜。&&&& 眼前极富艺术性的情景转换让我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老天爷总是将人置于险境后又瞬间送入仙境。“你喝酒了?”潘辰有个警犬鼻,我从仙境又坠到深渊。&&&& “没有啊,你傻呀,是你喝酒了!”上车前偷偷跟佩恩干了杯樱桃味的果酒,82年的拉菲送给她。我不糊涂,佩恩没有恶意,她只是关心朋友的心很切。&&&& “对不起。我为佩恩和恒祯…向你道歉”潘辰抚摸我的肩,羽扇般的睫毛遮盖不住眼中难过的情绪。&&&& “道歉没有新意就不要道了,回家罚你跪主机板。”话说说容易,哪里舍得。&&&& 倏然间,潘辰用一种很奇怪眼神凝望我,那眼神我从未体验过。“还要拆电脑,太麻烦了。”她再次地拥吻我,越搂越紧,让我无法呼吸。&&&& “潘…辰…我们…这个…歉…回家…道好吗?”托住潘辰的脸,避开灼烈密如暴豆的吻。&&&& “这里不安全…太危险…”我完全确定,潘辰要在星满夜空的凌晨两点玩一项时尚而刺激的运动,车震!!&&&& 潘辰不搭话,快速准确放平副驾座椅和我身下的座椅,手脚并用横挪过来,灵巧矫健得让我怀疑她昨晚偷偷演练过800遍。“做丅.爱没有新意就不要做了!”她压着我吻我,两道目光如同X光射线,有一种透穿我五脏六腑不容分说的力量。又如同是一种欲念燃烧,害怕自己无法操控的欲念。&&&&&&&& 没有原则的我,接受了一双激越缠绵眼睛的邀约蛊惑,然而担心无时无刻不在。潘辰脱掉外套,小衫,只余一件绣花黑色文胸,担心她会着凉发烧。仰头叼住饱满丰润成熟了的二颗牛奶葡萄,担心被夜巡丅警丅察开扰乱社会治安的罚单。褪掉仅树叶大小的内裤,担心我的手没用湿纸巾擦干净。窈窕的裸躯跨坐扭动,将车内照明灯按得忽明忽暗时,我急得大叫,潘辰你疯了!让全城人看咱们的新意么!?墨黑色的眸子徐徐张开,从瞳孔深处散发出的瑰丽梦幻而耀眼,仿佛侵吞掉所有的光线。美丽万分的她被溶溶月色镀上一环象牙色的光晕,以为自己见到为世间撒下圣洁的月桂女神。虔诚祈祷,月桂女神啊~~请赐予我无上的幸福~~&&&&&&&& “轻…轻点乖乖,我的手要被你坐折了。”拥着女神坐起,倚住方向盘。窗外唰唰掠过的车光,闪耀在如同海边赤红火焰的肌肤上,抵死亲吻这骄人的光泽,缠绵吸吮满满媚惑气息的美唇。雨刮器在车窗上的吱啦吱啦作响,车内CD无师自通的吟唱,最要命的是汽车喇叭天衣无缝地配合着我们快慢节奏清脆的欢叫。&&&& “这首歌送给你…”我不敢再动,担心招来大批狗仔队。&&&& “什…么…”紧紧抱住我的潘辰,玲珑得象一只浮在云端的燕子。&&&& “里西挖心乃几修瓜。”练了一路王力宏闽南语的歌,就为圣诞趴踢上一展歌喉。唇贴在她耳边,出奇缓慢,吐出一字一句似凿刻在磐石上,“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 “唱给我听…”她的眼中泛起一种光芒,炙烈的、醇厚的、缱绻的。&&&& “这也是新意之一么…”帮帮忙好伐啦!这个节骨眼唱歌!?&&&&&&&& 在潘辰的合作下,一起翻到副驾座椅。未等身下人反应,手指猛地压进去,狂放地触动。她的体内一如我期待那般湿泽和紧.窒,热情箍住我的指尖,缠住不放。&&&& “轶可~~”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轶~~可~~” 妙音天籁,入耳醉人&&&& 她将我的贴身内衫扯成裹胸,叫得格外大声。双腿环绕在我的敏感部位和臀部上,夹得格外用力。呼吸象山脚下溪流翻腾着细碎的水花,在车窗上凝结成厚厚的水汽。&&&& 身下座椅象老式木质椅子一样吱嘎吱嘎地响着。车身象船在百慕大海域晃荡个不停随时散架。这感觉太奇异,象被雷劈中,是我消受不起的刺激。&&&& “对不起…我…”听到这几个字时,她不住地颤动收缩,潺潺琼浆源源涌出。水汽上留下她醉人而狂热的五道清晰的手印。&&&& 轻轻研磨那神奇魔力的一点,直到她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用自己纯炽的吻渲染心间开启花一朵的乐谱,用身上的一腔柔情抱满为爱而完美的一根筋的善良女人。
第 50 章&&&& 生活就像宋祖德的嘴,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谁。 &&&& “你觉得谁去合适?”王宇泽拿着即将是最终版名单问我。&&&& “嗯…”心中窃喜万分,我果然是赌中高手,用唯一筹码赢了这场险象环生的派遣。“论资历,论经验,我觉得非他莫属。&&&& 王宇泽看着我指的人名,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这叫公报私仇。”&&&& “错,这叫举贤不避亲。”让我承认自己的阴暗面,没可能。“他完全胜任成都公司的财务工作,可以比在北京做得更~好~~”放过一马,却不知感恩悔改的财务经理,是留不得自己身边的。&&&& 王宇泽铅笔一挥,财务经理的名字赫然落印在名单上曾是我的位置,“想不想知道是谁临阵换将?”&&&& “没必要。去留都没通知我,这个人恐是不想让我知道。”&&&& “轶可,我想…我需要重新认识你。”少见多怪,不就是玩个权术么,就不认识我了!?&&&& “赶明我写份简历给你,中英文的。”排除异已我会,装傻充楞我也会。&&&&&&&& 总经理办公室出来遇上美美“哎,轶可,我家阿伦要的章蕴芝签名画册成没成啊?小半年了。”&&&& “画册啊~” 死丅逼活求轶炀寄来的一本名家联手签名的真迹,被我当圣诞礼物悄悄放在熟睡的潘辰的枕边。“没办成。”不管多么需要留学资金,用假签名给美美,太不够意思。&&&& “算了。10万块买一堆看不懂的签名,幸亏没成。”美美大度,不计较。“听说…刚才慈禧和郁可唯在董事长办公室吵起来了…”美美越说声越小,甭问,吵主之一,出现了。&&&& 郁可唯,由远及近,走过我们身边,特意停留。深色简洁套装上搭配一枚银丝紫水晶枫叶胸针,庄重大方又贵气十足。“郁总,您的胸针真漂亮。”美美没拍马屁,是事实。&&&& “很漂亮。”赞美自己送的礼物,礼貌还是虚伪。&&&& “谢谢。”郁可唯笑得和煦,不象从吵场回来。“轶可,一起吃中午饭。”想拒绝,又听郁可唯说,“和翟老一起,他点名叫你去。”&&&& “好,没问题。”翟老头来得好,正想给我的祖母绿吊坠找个买家。&&&&&&&& 祖母绿享有“绿宝石之王”的美誉,它是石中奇葩,与钻石、红宝石、蓝宝石、猫眼被视为大自然赋予人类的“五大珍宝”。佩带二十几年清脆悦目的,公主方形四角镶钻的珍宝交到翟老手上,最后抚摸一下透明绿绒般浓艳欲滴的身体,最后看一眼生机盎然柔和美艳的光芒,然后,我准备一头扎进汤碗里淹死。&&&& “你出生在五月?”翟老是行家,知道五月生辰石是祖母绿。&&&& “嗯。”从一落生我便拥有这块色泽久远神秘光辉的宝石。常听妈妈说,祖母绿是大自然的美景和许诺的标记,是忠诚仁爱,善良和成功的象征,妈妈想要你成为纯正通透胸襟开阔的恬淡之人。&&&& “你家里人知道吗?你是不是遇到棘手的事情?”总觉得翟老对我特别的关心和关照,目光满满的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爱怜。这也是敢把祖母绿交他转卖的原因,至少不会坑骗我。&&&& “是有些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王宇泽联系的两所国外学校的费用,已经不是我丅日积月攒的薪水所能支付的。“您给宝石寻个好买家,差不多也就解决了。”没必要跟每个人交待我家那本难念的经。&&&& 翟老笑笑,可可头,将宝石装进西服的内兜,“你希望的价格是多少?”&&&& “懂它的人,无价,不懂的人,粪土。”祖母绿在我心中象信仰一样是无价的,万不得以我不会卖掉。&&&& 翟老再次笑笑,可可头,象李宝库的眼镜后面,一双火眼金睛透露出我读不懂的讯息。
私下买卖无人知晓,特意选在董事长和郁可唯套间外半谈半吵。&&&& “光吃菜营养就好的话,还吃肉干什么?”不知体贴的男人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不吃肉。&&&& “你有中度脂肪肝,医生建议饮食清淡为主。”郁可唯似乎被表兄妹先后折磨的没了气力。&&&& “听医生的话还有完,你到是听医生的,昨晚上吐下泻的是谁?”&&&& “跟你说过了,是我自己不注意,与医生无关。”&&&& “那与谁有关?我吗?我可是昨晚出差才回来!”铁石心肠的男人根本不明白什么叫日常对话!&&&& “在高档次的餐厅吃饭,尽说些没档次的话,盘子里的鱼听到,没死也给气死了。”翟老说话有水平,稳准狠绝。 &&&& “轶可!!”不怕夜猫子哭,就怕董事长叫。&&&& “你叫她做什么?”翟老撑腰,“她没功夫听你瞎嚷嚷,以为你的嚷嚷比唱歌还好听么!我们在聊太极…是不是,轶可…”&&&& “哦,是。”我躲在翟老身后,探出头,不现场打一套24式太极,似乎难以让脸红脖子粗的男人信服。&&&& “曾轶可!不去成都了,你给我老实点!”吼什么吼!更年期外加前列腺肥大!&&&&&&&& “郁总,董事长对我的工作是不是有不满意的地方。”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活过二十九,不要和郁可唯瑟枯寒柳岸边走一走。&&&& “没有,他不是冲你,是冲我。”厚实格纹毛呢长款大衣配上柠檬黄色,在寒冷冬季带给人暖暖的感觉,郁可唯却双手环着肩膀,打个冷颤。&&&& 发现她没戴手套,摘下自己的手套递过去,然后双手插兜垂头,故意不去看一双琥珀色眼里象雪碧加果醋的交杂不辨的情绪。她与我并肩走着,一开始隔着半米距离,慢慢的离我近了些,又近些,最终挨着我一侧的胳膊。“可可~~”好久没听到郁可唯叫我小名,有些不适应。 &&&& “郁总…”身体微微僵硬,但我坚持着,郁可唯若能敏感察觉并放弃,会是如释重负。“今天王总通知我不用调成都公司,他要我推荐个人选……”王宇泽是丫环拿钥匙,当家不做主。财务经理能不能被派遣,还得董事长点头。&&&& “你推荐吧…董事长说由王总最终确定…”郁可唯颇有些心不在焉,满怀忧愁地缓步,“不去成都了,你高兴吗?”她忽然间问我,被风吹乱的发丝,斜斜飘扬起来,如同她短暂而又专注的目光,轻轻拂过我的脸颊,唇角。&&&& “有点遗憾,失去一个提升自己能力的机会。”怎么还没人发我嘴贱的金牌和丅奖杯。&&&& “厦门刚成立个办事处,正招募人手,你可以申请。”郁可唯停步,转头,眼神恢复到前阵子一如既往的冷漠,“没开玩笑,你想去,我可以推荐你。”&&&& 越发觉得一开始调派成都就是郁可唯的一条计谋,形象生动的让我明白,升与降,去与留,都掌握在刀俎她的手上。“呵呵~~~不过,我更想留在北京提升,这里有熟悉的环境,同事…”鱼肉向刀俎屈服,不再犟下去。与稳定的生活比起来,矜持和骄傲此刻都成了不靠谱的一场空,我决定放下。“听到不用去成都,觉得天也蓝,云也白,甚至慈经理身上的香水味都是正宗法国货了。”说出心里话,想让郁可唯知道,不应该用政丅府玩弄股市的起伏方法换回我对她的重视。&&&& 郁可唯是聪明的,顾左右而言其它, “可可~~以后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乱讲…”她清楚圣诞节小报告的重点,“即便有了证据,时机不恰当,也不能讲,明白吗?”不弱智当不上领导,这话谁说的,他一定是没遇着郁可唯。&&&&
&&& 里西挖心乃几修瓜~~你是我心内的一休哥~~~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 站在美院新画室门口向里面观望,空间很大,能容纳至少一百名学生。红褐色窗帘遮住很大的窗户,下面有个方形台,是各式各样模特工作的地方。雪白墙壁粘贴着学生的优秀习作品,其中一张千娇万态破朝霞的牡丹临摹图出自轶荧的画笔。&&&& 同学通报下,轶荧慢腾腾踱到门口,“姐…你怎么来了?”这话说的!小伟能来!我就不能来!&&&& “想你了,看看你,给你买了双UGG的雪地靴,回家试试。”轶荧年纪轻,不回家不电话,我不能跟她比着耍脾气。&&&& “可姐,你好。”小伟走过来,大冷天穿个短袖,身体也未免太好了点吧。&&&& “晚上我们还有课…回不了家…”这么差的谎话,我信你我是鬼。&&&& “课挪到明天~~你忘了~~”这么差的圆谎,我信你你是鬼。“张老师的课早走点没关系,她问起,我帮你解释。”听潘辰讲,小伟和轶荧是同班,两人利用正副班长职务之便,学习之机磨擦出无限量的火花。&&&& “麻烦你了,小伟。轶荧的画具你帮她收拾一下。”我拉起老大不乐意的轶荧就往外走。&&&& “打电话。”身后小伟轻轻喊一声,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有点古怪有点伤感。轶荧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劲头儿,衬得我象拆散一对有情人惊世恋情的后母。
&&&&&&&&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先听哪个?” 三层外教办公室,潘辰高兴得奔前二步,看见我身后轶荧,一下顿住,进退两难中可爱的模样,让我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潘老师。”轶荧上前一步,笑嘻嘻地说,“今天真清静。往常来您的办公室总以为自己穿越到盛唐时期的长安城,那叫一门庭若市。”&&&& “呵呵~~”潘辰悠悠一乐,目光晶晶闪亮地锲入我的眼底,“导师今天特意打电话告诉我,轶荧可以做为交换生去佛罗伦萨美术学院了。”
&&&& “真的吗!?”坐着的我噌一下站起来,天上掉下超级大馅饼正砸我脑袋上,不不,正砸中轶荧脑袋,难以置信,“确定吗?可靠吗?什么时候走?需要准备什么?”
&&&& “当然可靠。轶荧比上一批交换生晚了二个月,如果能下月走最好,这样功课不会缺太多。轶荧到意大利住我家住学院都可以,我爸妈在那边,很方便照顾她。”潘辰是我心中的太阳,上帝赐予的天使,让我美梦成真,而不是短暂的好梦一日游。
&&&& “怎么了?轶荧。”潘辰发现望向窗外漆黑操场的轶荧无动于衷,“还没走就想你姐姐了。”她走过去之前,悄悄向我摆摆手里的手机。很快,我收到一条短信,‘坏消息,去成都分院没批准。’
“姐,我想出去玩玩。”轶荧转过身,认真的神情就象冒着枪林弹雨冲锋的战士一样。&&&& “想去哪?” &&&& “成都!”&&&& “哪儿??”我正给潘辰回短信‘我不用去成都分公司,换人去了。’&&&& “成都,和小伟。”又是成都!简直是我的梦魇!幅员辽阔的祖国,只有这一个城市吗?大千世界的男性,只有一个小伟吗?&&&& “可以吗?”轶荧心事重重,而她身旁的潘辰却喜眉笑眼,光影流转间,很难让我调整自己悲喜双生的表情。&&&& “马上要去意大利了,你现在应该收收心,准备迎接新学校新生活。潘老师有空时请她教教你意语,给你讲讲留学的注意事项和经验。去玩的机会很多,不在这一会儿。再说成都也不会跑掉,或者突然沉没。”说穿了,我不想让轶荧去,尤其和小伟去。&&&& “咱们晚上吃什么?你们不饿吗?”潘辰察觉气氛不对,找个新话题。&&&& “法国大餐。”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吃满汉全席都不过份。&&&& “真的吗?”潘辰已经正式提出厌倦了中式食物,特别想吃外国饭。此刻她好象广告里滴了珍视明的小女孩一样,眼睛亮晶晶地笑着。&&&& “那么贵!难道吃完后,我们集丅体自杀吗?”轶荧抬杠,瞥我一眼,不屑不满。&&&&&&&& “姐,这是什么?”轶荧站在忙得不可开交的我身后,语气带着那么股兴师问罪的劲儿。&&&& “什么?”我停下敲打上好肉眼牛排的刀背,转过身。“内裤呀!”如果不是担忧死后,潘辰没人照顾,恨不得一刀自刎了事。“没穿过这款还没见过吗?” 羞愧难当下,仍强自镇静。&&&& “你的吗?怎么在车上后座的夹缝里?”血脉喷张的车震后,树叶大小的内裤死活找不到。潘辰怀疑被我顺手扔到车外,为这事我百思不得其解,蒙冤好久。&&&& “当然我的。”伸出手,接过黑色丝质小裤裤,攥在出汗的手心里,故意不在意地说,“明明放袋子里,怎么掉出去了呢!我先把它放到洗衣篮,你帮帮潘老师,别让她一人忙活。”我可耻地丢下,一片菜叶反复洗得快烂掉的,不知红脸白脸的潘辰,落荒而逃。&&&&&&&& 再回来时,听到潘辰和轶荧在讨论一个人,竟然不是我,是小伟。于是,决定试探一下担心的事情有没有发生。&&&& “给你们讲个故事。”我拿起刀继续敲牛排,让它嫩香可潘辰的口,“伊甸园里有棵苹果树,上帝却不让他们吃树上的果子…”&&&& “为什么要这样?”轶荧打断。&&&& “因为没熟。”我的暗示已经很清楚。&&&& “熟不熟也只是个苹果而已啊。想吃就吃呗。”蛮不在乎的口气,看来轶荧已经偷偷吃了鲜艳夺目而又蕴藏着原罪之毒的苹果,“上帝太小气!是吧,潘老师。”&&&& “是啊!”潘辰往蔬菜碗里挤沙拉酱,抬起头,象处子一般青涩地看着我,“也许上帝也喜欢吃苹果,所以不愿意给人吃吧。”行!!潘辰!!跟我装纯情,晚上非吃个五粮液味的蛋挞不可。&&&&&&&& “姐,你不想让我去成都玩,是吗?”小孩子的问话总是直来直去。&&&& “我只是觉得,现在有比去成都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做。” 大人们的口是心非比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还复杂。&&&& “那你是不喜欢小伟?不喜欢我和他一起去。”问题生硬的使潘辰借口给F4喂食离开,方便我们交谈。
&&&& 点燃煤气灶,架上平煎锅,倒入橄榄油。压压心底的怒气,脸上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我根本不了解他,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那是为什么?” 轶荧小眉头皱了起来。 &&&& “为你,为你能有个好的将来。”一块牛排放进烧热的油锅,伴着滋啦一声和四起的油烟,听到让我心如火烧油煎般难受的一句话。“你是为了你自己!处心积虑这一切都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成就感!”轶荧涨红小脸,小嗓门尖得快冒烟。&&&& 用铲子将牛排翻个面,撒上细盐胡椒,语气尽量轻柔平静得出奇,“你先出去,这事吃完饭再说。”死孩子说话太伤人。处心积虑!我卖掉祖传的祖母绿?成就感!直到现在我都得不到妈妈的原谅!&&&& “我不出去!”轶荧中了邪,跟我扛上,“你不同意我去成都,我也会不按照你的意思去意大利!”&&&& “过会再说,好吗?”&&&& “不好…我…”&&&& 特别能体会当父母的心情,全身心用青春投入的孩子,为一个不知从哪个石头缝迸出的小伟,跟你顶嘴,将你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践踏,你会很想抽她。一秒后我真的这样做了,积蓄已久的愤怒与委屈化为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深深的印在那光洁如雪的脸上。我猜,轶荧一定是九天仙女投胎转世打不得,手掌疼得发抖,心脏象被仙人球钢针般的刺扎过一样。&&&&&&&& 潘辰闻声而来,疾步上前,揽住左脸在红色掌印之下肿起来,嘴角也流出血的孩子。“轶荧,我们先出去。”她看一眼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的我,眼神里透着吃惊,有着明显的疑惑,还有一些失望。&&&& 俩人刚出去,我支离破碎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轶荧始终一声不吭强忍眼泪的神情,和她故去的妈妈一个样子。甩轶荧妈妈耳光的人,不是我,是我的妈妈,她俩是同校同班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因为爱上同一个男人而葬送和对方深厚的友情。‘我打她做什么啊!’妈妈后悔自责的一句话,如今变成我懊恼的心内语。&&&& “轶荧,轶荧,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潘辰在外面急切的喊。&&&& 抹掉眼泪,冲出厨房,对着背包夺门的人,咬牙大吼,“王轶荧!你敢走出这个门!有本事就永远别回来!” 以后谁要再嘲笑琼瑶阿姨的作品矫揉造作无痛呻吟,我就跟谁急!此时此刻上演的出走戏码,分明就是瑶阿姨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剧情的翻版。&&&&&&&& “你打她,不心疼吗?”潘辰安慰好轶荧,从卧室出来,坐到沙发,我的身边。&&&& “你觉得呢?”事隔好久,潘辰才说她最烦感听到这四个字。尤其当她问我爱不爱她的时候,我竟然用反问回答,她用了一个词形容她的真实感受,崩溃!!&&&& “我不知道,我在问你。”潘辰很奇怪地瞧着我,好象第一天认识,“这种情况在国外轶荧是可以告你的。”&&&& “告我!?这是中国,国情跟你们的资本主义不一样。” 凡是中丅国人扯不清的事,都归根到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国情上,这样一来一切便解释通了。“在中国儿子打老子,女儿杀妈妈,反了天的事层出不穷。警丅察太忙没功夫抓我这号人!”&&&& “不管怎样,打人都是不对的。”潘辰抿着唇,眉轻轻皱下,又开始一根筋地坚持, “你至少应该向轶荧道歉。”&&&& “开玩笑,不可能。10年后,不,5年后,她就会感谢我这一巴掌。”我的苦心轶荧不明白,潘辰难道也不理解吗。&&&&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轶可我问你,倘若我们之间发生争执,你会不会象今天这样打我?” 她的目光象海水一样无声地覆没,里面只有幽暗和隐忧。&&&& “怎么可能??我不是家暴嗜好者!”潘辰的脑袋是由什么构成的,怎么能推理到我做梦都梦不到的事情。&&&& “真的吗?”潘辰定定地瞅着我,想从我眼睛深处寻求最确切的肯定。然后,她站起身,走向另一间卧室,回过头,眼神里满是担忧和无奈的因子“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清楚,你再进来。”&&&&&&&& 屋里一时很安静,就象18世纪蒙尘的古堡一般的死寂和孤独,偶尔听到轶荧极轻啜泣声,装有潘辰的房间,虚掩的门缝流出昏黄的光线。坐在沙发,连吞二杯冰水,好心情转郁闷,越琢磨越生气。回到厨房,牛排糊成锅巴,余下食材扔进冰箱,开始敲敲锅碗,摔摔瓢盆,拆掉厨房的心都有。动静大得火星都听见了,妈的!愣是没人出来理我。行,今晚睡在客厅,看看感冒病毒是不是也不愿意理我。
第 51 章&&&& ‘芝麻开门!’ 打开秘密宝藏洞门的咒语,曾让许多小孩子上当。就算我说一百遍,轶荧的房门该开不了还是开不了。‘芝麻开不了门!’衍生的新语,悄悄说上一万遍后,闭关修炼的房门居然开了。经过上万次和这门的较量之后,我总结出来,开门不需要咒语的,要的只是运气。&&&& “饿吗?”和解的信号,暂时搁置内部矛盾一致消除饥饿的信号。&&&& 已经一周,轶荧象患了严重的口腔溃疡一样,不愿意吃饭,不愿意喝水,不愿意说话。此时她故意别过头,一眼都不看我。&&&& “想吃什么?我去做。”从掌掴变成掌勺儿,缓解的第一步,主动甚至讨好地踏出去。&&&& “不饿。”嘿!铺好台阶不下,踩着上去了。“我一会儿回学校。”倔小孩在饮水机接一杯水,喝下,走回房里,又很快走出来,肩上背着包。&&&& “轶荧…”我喊一下,返身去厨房取来装满食物和零食的袋子,“拿着,到学校吃。”倔孩儿不接,被我强行塞到手里。“这是1000块钱,收好。”她拧巴她的,钱放到贴身内兜里才踏实。“运动鞋拿去洗了,先穿这双。”小倔孩套上新买的棕色雪地靴,我蹲下,姆指按按靴子前端,问她,“小不小?”现在学生攀比心态严重,除了不比学习成绩外,比吃比穿比老爸比老妈比男友。近期添一项比赛内容,比谁有一双,澳洲人昵称为UGG的,风靡欧美大地,奇丑而又笨笨卡通外形的纯羊毛雪地靴。&&&& “不小。”轶荧吃穿用从来不挑,特省心,大考小考次次第一,特骄傲。其实,我一点都不介意她跟同学们,比比姐姐。&&&& “我走了。”轶荧这时才正眼看我,黑白分明的眼球,眼白带着微微蓝色,蓝晶晶的没有一点杂质,神情里有点忧郁的纯净和单纯。&&&& “路上注意安全。”光洁如雪的脸早就消肿,归.功潘辰早期冰敷后期热敷每天涂药膏的治疗。“到了来电话,少吃凉的,多吃蔬菜和水果。天冷多穿点,注意保暖。”碎嘴婆婆的叮嘱已是家常便饭,但要看是为谁絮絮叨叨!&&&&&&&& 死要面子活受罪,老天爷都会为此郁郁而终。&&&& 潘辰打来电话时,我四仰八叉躺在阔别一星期的大床上,构思谈话夜内容和明天的画展之行。&&&& “什么?不回来吃饭!”我腾地床上蹦到地下,“那你去哪里吃?”一周三天不回家晚饭,潘辰接下来会是夜不归宿。&&&& “和黛西一起吃快餐…然后去滑雪。”这话差点让我一口将端到嘴边的杯子咬碎,潘辰比轶荧不让人省心。&&&& “我们去南山滑雪场,在密云。黛西说夜场人少。” 周三游泳,周四网球,周五滑雪,这俩人精力超旺盛,体力超充沛,背着我往闺蜜道路上发展。&&&& “为什么不带我去?”不可能禁潘辰的足,她那颗热爱运动的心,可以用我天地可怜的声音,适当的小小的限制一下。&&&& “呵呵~~”潘辰这点好,对你有不同意见归不同意见。她绝不会象三四月梅雨来袭来的季节,潮湿阴郁的不理不问不睬的给脸子。“你会滑吗?” 轻盈悦耳的语调象是戏问小孩子。哼!小看人,不会滑,不会滚吗!&&&& 阻止不了就让她好好玩,碎嘴婆婆再次附身,“滑上滑下的注意安全,别逞能,高级道太陡,初级道滑滑就行了,回来时叫黛西慢点开车。对了,有句话带给她,红豆浪漫最想思,绿豆最冷最败火,吃黄豆会放屁。”来而不往非礼也,回答上次的问题,也给黛西出一个,“隆胸两个十万,一个三万,打一个成语。记得问她,现场要答案。”&&&& “一个三万?不对,应该五万啊!”潘辰能想出原由,我曾字倒着写。&&&&&&&& 倒回床上,头埋进潘辰睡过的枕头凹痕里,嗅着松软枕头上残留的淡淡薰衣草的香味,赌气似的捶两下。一个星期没睡在一起,更谈不上亲密互动,早安晚安吻偷偷摸摸象做贼似的。狠心的潘辰!你不思念我吗!?&&&& 无聊的晚上该做点什么才不无聊呢?缩在沙发里胡乱变换着电视频道,最终关上,嫌闹;又翻翻报纸,扔掉,都是广告。沙发到窗边,单程十二步,往返二十四步,瞭望复徘徊,徘徊复瞭望。化成望夫崖上无奈又单薄的一尊石像前,终于听到大门有钥匙开锁的声音。23点45,比家规门禁晚45分钟,比前两天早30分钟。意大利人无组织无纪律世界闻名,曾获欧洲‘最不守时奖’。&&&&&&&& 象兔子一样遛回卧室,窜到床上,慌乱中咣一声撞到木质纹理的床头。很快发现比撞疼头,更郁闷的事,遛入的并不是我和潘辰的房间。支起耳朵接收外面的动静,轻手轻脚地走动,进浴室洗澡。约摸二十分钟后,咔嚓一声,隔壁房门的响声。我猛地坐起来,好你个潘辰,冷却期要玩多久。沙发没我,隔壁没我,还不赶紧给我进来。越想越悲,抄起枕头,使劲拽向门口。
腾飞的枕头堪比GPѕ导航弹,准确结实地砸中推门而入的潘辰。“哎哟!”一声痛呼。&&&& 完了,有证有据的家暴,被潘辰说着了,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考验我智商,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和水平的时候,“不!!”学着咆哮教主马景涛,歇斯底里的吼一声,然后,直挺挺躺下,纹丝不动。装死,装睡,好歹选一个吧。&&&& “轶可~~”小心翼翼的声音,咔哒一下,隔着眼皮感觉到亮光,&&&& “轶可~~”温凉软滑的指尖刚一触及我的额头,我便手软脚软的坚持不下去。&&&& “轶可~~”再装一会儿黑屏,马上就醒。&&&& 缓缓睁开眼睛,眯成一条缝,橘色灯下剪影轮廓罕见地好看,象一幅釉色沁润的蛾眉招嫉亦寻常,纤竹清标衬素妆的仕女图。“回来啦…”装成迷迷糊糊醒来的样子,而后迷迷蒙蒙地挪挪脑袋,枕在床边细白无赘肉的大腿上,落下一个吻,“快睡吧…明天…还要看画展。”&&&& “你压着我怎么睡?” 轻责在我听来,是表面上的。“做梦了?” 蜜水般语调如同柔和音乐般,有平抚人心的功效。“什么梦?恶梦吗?”她将我的脑袋搬回枕头上,紧紧挨着我躺下,头抵头共用一个枕头。&&&& “可怕的梦,梦见董事长派我去厦门,我生气地说不,用手机摔碎他最喜欢的屏风。”边编边演,做个扔的动作。&&&& 啪,手背被击中,“曾轶可,你刚才差点砍晕我,现在又想戳瞎我!”&&&& “哦?我砍你了?”这才敢完全睁开眼,枕上乌黑的发痴缠成一片,弄不清谁是谁的。&&&& “你梦里扔手机,现实扔的是枕头,正好扔中我。” 声讨人侵略占有性地咬我的鼻子,亭亭娇躯外罩着一件雪白低胸睡衣,象香香甜甜诱人吞食的人生果。&&&& “真的吗?对不起,误伤误伤,疼吗?我给你揉揉。”潘辰给我揉鼻子才对,咬得巨疼。&&&& “好啦。”她拉住我伸出的手,环向她的身后,我会意,顺势将魂牵梦绕的身体更紧嵌合在一起。&&&& “今天是谈话夜,不,昨天是,现在已经周六。” 温暖的呼吸流过我的侧脸,如山风和青草的轻微碰触,“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还有下周五。”知错道歉是潘辰人性的闪光点,拍拍她的背,“快睡吧。天都快亮了。”&&&& “前阵子我是不是小题大作了?轶荧回学校走时说什么了吗?”潘辰精神头忒足,非要补上这一夜吗?&&&& “没有,没有,你和她都是正常反应。”有点敷衍,主要是柔软馨兰的怀抱,让我象中了十香软筋散的毒,不想谈话,不愿思考,只想昏昏睡去。&&&& “你能给我讲讲,成语一波三折吗?”有完没完,问就问吧,拧亮刚关上的灯,晃死了。&&&& “是黛西的答案么。”小黛姑娘还行,荤素玩笑都能上手,“波,是港台根据英语breast(乳.房)发音得来,隆胸两个十万,一个三万,不是三折是什么?”小潘姑娘嫩点,重点培养。&&&& “波丅霸是指胸大丰满的女人吗?”潘辰扬起薄唇,眨着明眸,佯装无知地对我勾着笑,“那…胸特别特别大,特别特别丰满,怎么叫呢?”&&&& “大.波丅.霸!”潘辰不打算睡觉,要不要找出&满城尽是大.波.霸&的DVD,和她理论结合实际的学述讨论。&&&& “胸小的怎么叫呢?” 她将我的发丝在白皙手指间缠绕再缠绕,温润柔软的唇印上我的脸颊。&&&& “太平公主,新加坡。”小潘姑娘的勾当,我开始明白,伸手将床头灯拧到最大光。&&&& “那你觉得我呢?” 灯光下潘辰呈现出使人心醉的光环,象峡谷里亘古不变流淌的水倒映出的七彩云,美神雕像一样清丽的脸庞,凝视我千遍万遍。&&&& “我现在都不知道它们啥样了,我用意念波反弹下。”我是一个女流氓,我承认。衣衫褪落,微露**,翩翩耸立,挲抚而上,“你是一个让我无法一丅手掌握的女人。”
“那你觉得自己呢?” 她娇俏一笑,眼中的色泽,象静静凝固醉人的花信风,吹拂着逶迤腾细浪的魔力。&&&& “上学时背个水壶我都会累,胸部太大和钱太多本质一样都有负担。”问题不好正面回答,胡扯乱扯,“吃饭时可以摆桌上,喝奶就不愁了…”&&&& “我来告诉你。”潘辰突然一翻身,将我压住,随后如花娇媚的香嫩嘴唇狠狠吻下来。我慢慢翕合双唇,感受她嘴里的温度,舌头缠绕的感觉。&&&& “哈利波特大!”曼妙的耳语象萨克斯回转心绪的音符。&&&& “什么?”&&&& “哈利波~特~大~” 浪漫的凝视象丝丝花香让我目眩神迷。&&&& 多次事实证明,EQIQ都高于我的潘辰,成人笑话的埋伏战也胜于我。&&&& 我喜欢这样的谈话,别具一格,即兴发挥,形像传神。&&&& 闭上眼睛,享受属于我的夜...才刚刚开始…&&&&&&&& 不是所有聆听上帝灵魂圣音的人,都是艺术的共鸣者。&&&& 章蕴芝,上海人,中国现代油画家,当代表现主义风景画家代表人物之一。毕业于…代表作...&&&& 潘辰字斟句酌地念着,我倒背如流的,关于妈妈的千遍一律的画家名牌介绍。&&&& “她是我喜欢的画家之一…”潘辰与端着相机拿着手机,拍摄画作收集资料,很是忙碌的观展者不同。她在画作前,时而眉峰堆起,时而左右端详,时而一动不动保持10分钟,只做一件事,欣赏,纯欣赏。“颜料的设置十分讲究,色彩运用大胆富于技巧性,从而形成自己的风格和特点。”她偶尔转头与我交换几句感受,与东张西望指指可可,楼上楼下不知议论啥的观展者更加不同。她神情专注,似乎多说一句杂言,做一个多余的举动,对高雅艺术殿堂以及精深造诣大师们都是不恭敬的亵渎。&&&&&&&& “很有天赋的画家,不知道为什么不画了!?”人流如织的美术馆里转了快两个小时,潘辰完全沉浸名家画海,我则苦思闷想如何介绍我的家人。&&&& “你不觉得我和她有点像吗?”边说边把脸贴近名牌上画家的两寸照片。&&&& “和谁?”潘辰目光从画作不舍地转移到我身上,若有所思地问,“她吗?”&&&& 顺着纤纤细指望去,鼻子差点气掉,一个俄罗斯老大妈在相片里笑得很开心,“你从哪看出我有外国血统的?”拉回指向隔壁画家的调皮手指,正正对着我妈妈的相片,再次问“象吗?”&&&& “象…不象…”潘辰认真凑近一步审视,“看不清,相片太小了。”经过试探,潘辰对我是章蕴芝女儿的劲暴的事实,没有半点思想心理准备。&&&& “她是我的妈妈…”声音很小,“章蕴芝是我妈妈…”依就很小,“我是她女儿。”没大到哪去。&&&&&&&& 怎样形容潘辰三次色彩斑斓的川剧变脸呢!见到章蕴芝本人一样的毋庸置疑的吃惊,盼王菲复出一样的惊喜从意料之外的真相而来,象摁了一下开关的毫无保留的喜悦冲垮掉惊喜,她突然地抱住我,动听却听不懂的意语从嘴里不断冒出来。&&&& “说中国话。”潘辰早上起床,情绪兴奋和身体亢奋时会冒出一两句意语。必竟意语是她的母语,中国话只是长辈不忘掉最初根土的一种情感寄托。&&&&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不许骗人!”潘辰瞪大眼睛,捂着胸口一颗怦怦直跳饱受惊吓的心的时候,超卡哇伊。&&&& “真的,真的,真的…”我一直点着头,不是明星代言,干嘛要骗人。&&&& “快,快,快告诉我,你妈妈为什么不做画了?还有..还有…浩淼是她什么情境下画的,怎么看怎么带着忧伤。”一直以为外国女人只过三八妇女节,可能休息半天,却从不三八。没想潘辰八起来象吉他里和丅弦似的充满能量和热情,超过八婆王美美。&&&& 艺术殿堂轰轰烈烈的拥抱,很快惹来不少倍感奇怪的目光。边上一个新加坡斥责我们,“小点声,就听你们俩,别人怎么看画!”香蕉你个巴拉!冲我妈咪画作吐沫四溅的打喷嚏,没收你污染费就算便宜你!&&&& “对不起,对不起…”潘辰素质高得超过捅破天的房价。&&&&&&&& “为什么今天告诉我?以前为什么不说?”对嘛,这才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嘛。“那次和阿伦吃饭,说起你家的事,你怎么没有一句辩解?” 潘辰停在国画大师张大千写意荷花前,神情迷惑,略略有些紧张。&&&& “谣言止于智者,清者自清。我家里的事只说给有必要知道的人。” 忍不住去拉她的手,其实更渴望轻轻的抱她一下,“很简单,希望更多的让你了解我。”我凝视她的眼睛,一个暖如冬阳清水秋荷般完美的恋人,谢谢她站在命运的转折处等待过我。&&&& 潘辰眼光幽闪闪的看着我,象星河中波深浪阔的星子,滚动在漫无边际的天宇里。嘴角扬起一丝清爽搅起满天云朵涟漪的浅笑,慢慢的加深扩大,直至生动得象洋溢着丰收喜悦的金黄麦浪。&&&& “我会把家里的事原原本本讲给你听,以后再跟着外人一起胡乱议论,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想与潘辰做一个跨越,我们不能总停留在对方一个拥抱就融化的浓情蜜意阶段。热恋很美,短暂而强烈,沉醉其中可以潇洒得无所谓。但是随着俩人相处加深,一旦进入真爱阶段,你会发现,爱不仅需要柴米油盐,更需要深层的沟通和理解,多一些了解,少一份任性。&&&& 爱情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键盘敲几个I LOVE YOU就可以的。产生和发展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提高速度必定会忽略深度,而深度正是爱情得以持久的关键。我希望爱情激情过后,潘辰能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第 52 章&&&& 也许我浅薄 可不是泡沫。只要为你活过我就不是粉末。&&&& “其实我跟你说过的…你不记得了。”走出美术馆,天上飘着雪花,很大,一片,一片。沃尔沃上铺着一层纯洁的雪毯,就象刚刷了一层白色鲜亮的油漆。&&&& “你那叫说吗?我以为你在开玩笑…”潘辰抓了一点雪,放在手中仔细端详,“好凉啊,象夏天吃冰淇淋。你试试,感觉十分舒服。”&&&& “现在还认为我妈妈是章蕴芝是玩笑吗?”用纸巾抹去潘辰的手心里冰冰的雪水。天很冷,车窗上起了白雾,交通台主持人危言耸听地预测,北方普降大雪,降,还要降。“戴上,冷。”新手套递给潘辰,上一双柳岸边借与郁可唯后,被她不清不白的据为已有。&&&& “玩笑不会了,有点难以置信。”潘辰一只手戴上手套,另一送到我右手里,“之前一点风声都没露给我。”&&&& “怎么没有啊!除了那个真的玩笑,还有那本画册,都是啊。”掏出钱夹递给不见照片不死心的人,“打开,看里面的夹层。”&&&& “画册当时你还一副不愿给的样子。”潘辰按照指示,拿出一张小相片,脱口道,“哇,真年轻,真漂亮。”&&&& “那当然,我才十几岁。”和妈妈这张相片是我最喜欢的。如同那根盘踞在腹中母女一体时的脐带,汇聚凝结成的纽带,将我们遥远又无间的相连。&&&& “我说的是你妈妈。”潘辰成心气我是不。“相片能送给我吗?”她举着相片,表情殷切。&&&& “干嘛?把我剪掉,然后放大我妈妈十倍收藏?”&&&& “呵呵~~~”看看,被我说中了吧!只笑不语的潘辰果然心怀鬼片!“别闹,好好开车。”潘辰按住大腿上揩油不老实的手,“慢点。不要跟别人比早到5分钟,却比人家少活50年。”&&&&&&&& “我和轶荧不同母,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说,轶荧按理也不会。潘辰若是知道,必是其中一人所讲。&&&& “轶荧告诉我的。她第一次被选中交换生,我们做过深入的调查了解,包括父母家庭。”潘辰摘去手套,双手掌心合握住我的手,“她说,你为她吃过很多的苦,为她付出的青春和心思,她一辈子都还不清。”&&&& 一句话敲到孪心蒂子,湿了眼眶,头转向窗外,满街都是穿得象北极熊的路人。“这孩子瞎用词!青春!?象卫生纸用着用着就不够了么!我现在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前方学校街角亮起小小的路灯,飘忽,而朦胧。曾经那下面,整整两年,每晚几乎都有我等待的身影,等待补习下课的小孩,然后坐三站地铁,换二趟公交,两小时方能回到每月1000元租来的小屋。&&&& “轶可,上次是我思虑不周全…”她不断摩挲纵贯我的掌心,长长宽宽象百脚蜈蚣的疤痕。无比庆幸,锋利铁板划伤只是我的手,不是轶荧的额头。“我没有资格责备你,责备你对轶荧的良苦用心…”轻轻的亲吻象一滴露的晶莹,象一朵花的芬芳,从掌心涌进我的四肢百骸。&&&& 红灯变绿灯,车子慢慢滑出去,又听潘辰说,“和轶荧那次谈话,改变了我对你的一些肤浅的看法,重新认知你以后,现在我越发觉得…”&&&& “越发觉得我是一只被严重低估的潜力股…”&&&& “不准确。不可多得的绩优股…抓住就不能轻易松手…”&&&& 听到这样的话,我很开心。存在的价值不需要别人承认,但是在潘辰生命时光和宝贵记忆中得到如同好莱坞小金人至高无上的褒奖,我还是值得怀想和欣慰的。&&&&&&&& “以前…”荒唐恶劣的床伴,象哽在心里的刺,每呼吸一次,便扎一下自己。“以前…我…做得…”趁着贼融洽的谈话气氛,解决积蓄已久的难受。
&&&& “轶可,时光倒流,我会感谢从前日子。没有交杂的过去,就没有现在的我们。”潘辰单手托腮,凝向车外桔黄色灯束里漫天纷飞飘下来的雪片。“与你刚认识时,我一直和另外一个人保持着…关系…一个英国女人…有一双绿宝石般清澈的眼睛…”&&&& !!!!完全不在我预想范围,比我设定得要宽广。绝对超视听震憾,就好象排雷时间来不及被炸的感觉!!&&&& “我们英国认识,在一起,分手。然后她来到中国,我们复合,再分手。大约一年时间,我周旋在你们俩人之间…”潘辰转过头,望着我的侧脸。&&&& 佛祖你能告诉我,除了摒息静气,我应该尖叫一声整句国际流行骂痛快一下而后扬长而去,还是泪流满面,贤惠而宽容的说,怪只怪这个光怪陆离不可尽言的炫时代。&&&& “她还在北京,我们偶尔见面…”潘辰一直紧紧握住我发凉的手指,没有松开,“只是,喝喝咖啡,只是这样…而已…”&&&& 潘辰的坦诚往往比我想象的可怕,面对过去时感情时候,就跟买颗冬储大白菜一样冷静和从容。&&&& “东方人的恋爱思想比较保守,总是撕心裂肺的,很多人宁可独身也不涉情。”我终于开口,不带情绪却带着象一股强烈气流的尖锐“相比之下,西方人就显得潇洒和自由。你说,是不是?”不哭不喊不叫,不代表我没有想法。我的想法,不用精通中国话,便能明白。&&&& 是与不是潘辰都没回答,象电脑死机没有任何反应,至少我眼角的余光没窥伺到。车子回到瞰都,停车入位,从仍就紧握的手心里抽回自己的手。过后,潘辰形容,每抽回一分,心就跟着凉一分。我体会,每抽回一下,心就抖一下。&&&& “西方人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开放没错,但是维持家庭稳定,忠诚爱侣也是我们向来所倡导和遵循的。你不能因为一件事,片面概括所有西方人,独立强调某一方面。”潘辰站在车前,和我四目交射。在宛如莲花千朵的眼里,我看到,澳洲海岸一样延绵不绝的无法放怀的忧虑。此外,满满都是我的倒影,如同海浪无序拍打着心的海岸。&&&& 一比一打平,我说过去,她还回来。尖酸刻薄的指标只能用一次,再还嘴,事件性质会从一时间我无法消化的内部矛盾,升格为东西文化‘长’与‘短’的保卫论战。&&&&&&&& “上去吧,雪越下越大。”话音刚落,两束车灯直直迎面射来,叭叭~~响亮地鸣笛。 我和潘辰同时吓了一跳,大灯在雪夜里面显得异常白炽,眼睛被闪得发花,本能抬手遮住光线。&&&& “可可…”声音从车的方向传来。“可可…”是轶炀,穿着英伦风格的短外套,系着英伦风格的围巾,留着同风格的修剪整齐挺括的络腮胡碴。&&&& “玩颓废啊?还是模仿梅兰芳大师蓄须明志?”轶炀留胡子多半是因为失去黛西而烦苦,不知上次降妖成功没。&&&& “我?报废!”轶炀看一眼我身边的人,没接着说。&&&& “我哥哥,轶炀。这是潘辰…”我揽住她的肩膀,身体亲密地挨在一起,足以让轶炀明白恋人关系的动作。&&&& “我有事和你说…”轶炀与潘辰打完招呼,盯着我。&&&& “好啊!回去说…”&&&& “不了,我还有事。”&&&& “行,车上说。”&&&& “就在这吧,很快。”到底是不是亲兄妹?冰天雪地的,想冻死丅你妈妈的小孩儿么!?&&&& “我先上去了。”&&&& “你先上去,这冷”&&&& 我和潘辰异口同声,默契有的,分歧也存在。“我说完就回去。记得坐右边的电梯,左边的昨天有故障。热水器温度超过60才能洗澡,不然会感冒。” &&&& 潘辰松开环住我腰的手,象担心大人不兑现承诺的小朋友,静立雪中,虽然不言不语,却叫人难以放开。
转头看见郁可唯,她也看见我。不去成都,我很高兴,潘辰也很高兴,她没有刨根究底追问,只简单地说,你们公司计划性太差,不专业。&&&& “没用我送你的杯子?”一个印拓加菲猫图案的水杯是圣诞礼物,与郁可唯桌上的凑成一对。&&&& “用来当笔筒了。”听到一种说法,杯子就是辈子,一个杯子代表一辈子。不仅不敢用,我还筹划把我送给郁可唯的加菲猫杯子变消失。&&&& “缺块擦桌布…用什么好呢?啊…你的手套,吸水性差点,凑合用了。”郁可唯揪长毛茸茸的手套,眼里闪过一抹洞悉的神采。&&&& “谢谢您,做了我一直想做却没来及做的事情。”重归随意轻松的最初相处模式,跟郁可唯拧着干,事实证明,此路不通。&&&& “晚上有空吗?和我去应酬一下。”一听应酬我就头大。从客套寒暄,进入淋漓人性的展示,到最后如坐砧毡,整个过程我只想早死早脱生。&&&& “我已经答应应酬别人了。” 翟老今天短消息,货已出手晚六时取现。我猜军统时期他潜伏过。&&&& “哦…那我叫销售经理去…”对嘛,我是财务不是销售,见哪门子客户。&&&& 33岁,对大多数人是个难迈的坎儿。对于郁可唯,是个多事之秋。跟董事长危机四伏,与我不清不楚。没个十八般武艺,早被她吞食下腹。我又不是人民币,为什么人人都喜欢我呢?&&&&&&&& 翟老的家,住在一个汇集老革命、老党员、老干部的幽静的大院内。门口有英挺警卫和百年古树把守,出示身丅份证,登记,向落雪的古树行注目礼,通行的默定程序。轻步走在宽五米的碎石道上,积雪已经全部清理,一堆堆填进等待春天草木复苏的花坛里。三层红顶小洋楼,透光走廊上的圆拱式玻璃,透着前苏联援建建筑的遗风。&&&& “呵呵~~来了,吃晚饭了吗?”墙上的几幅画和客厅里的几盆根雕,看出房子的主人很有修养和情调。&&&& “一下班就赶过来,还没吃。”老人喜欢说真话的小娃娃,不然他会觉得你不老实。&&&& “那好,一起吃。”翟老摆摆手,引我到餐桌。二荤二素一汤,翟老头和我面对面坐下。&&&& “开车来的?”翟老要跟我喝两盅,我明白。&&&& “没有,打车。响应政丅府号召,低碳生活。”路上都是雪泥,想不碳都不行。&&&& “好,咱们尝尝这个。”嘭,桌面多了一个白酒瓶子。烧刀子!!据说此酒保持了古老的肃慎酿酒术的精髓,号称烈酒之王,是东北最著名的酒品佳酿。&&&& “来…干了…”满满的酒盅,小心脏狠狠的颤抖啊!往常一闭眼一仰脖豁出去了,可是今天不行啊。下午潘辰来电话,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告诉我,她要和那个英国女人也就是绿眼睛共进晚餐。我可以不骂人,但是要允许我沉默。30秒空白后,我告诉潘辰,吃完电话我,去接她。&&&& “唉…象我们这种退休的人啊,孩子不在身边,没个人说话,总觉得寂寞,每天呀…”翟老开始扯闲篇。&&&& “翟老,这酒度数高,遇火则烧。我能先吃点菜,垫垫胃吗?”喝酒量力而行,我的要求不过份。&&&& “哦,你吃,你吃。”翟老眯眯笑,哼,老狐狸。&&&&&&&& 第一杯酒入口,犹如烧红之刀刃。&&&& “轶可,你家有几个小孩啊?”翟老头担心我一杯挂掉。&&&& “二个,哦,不,三个。”我识数,清醒。&&&& “你结婚了吗?”&&&& “没有。”我也许是不称职的恋人,但是起码昨晚,紧抱着潘辰平静睡去的人是我。&&&&&&&& 第二杯,犹如滚烫之火焰。&&&& “卖掉宝石的钱,给你存在卡里面。”翟老言归正传,“人民币30万,你收好。”什么,等等,30万!?确定不是美金?&&&& “嗯…翟老…”很想问问坏老头从中黑走我多少钱,30万!?不够祖母绿的一块碎渣!“谢谢您,这事麻烦您了。”典当行不去,偏找一只老狐狸,打掉的牙和血吞,我还是太嫩了。&&&& “能透露下买主吗?等有能力我想买回来。”银行卡怎么象轶炀给我的那张。&&&& “不能,这是规矩。”翟老吃菜喝酒,不顾我的悲愤。价值连城的祖母绿只卖了区区30万!我死后无颜面对曾家的列祖列宗! &&&&&&&& 第三杯,穿越在大兴安岭的林海,奔跑在肥沃的黑土地,我看到大豆满仓和红穗高梁。&&&& “给你介绍…我儿子翟刚…女儿翟莫莫…”翟老头突然指向我身后。&&&& 二个虚幻神奇的身影,忽远近忽大小,重重叠叠。说不定他们会象莫泊桑批判现实主义小说里面,成为我的漂亮朋友。站起身,地板竟比我的腿还软。伸出手,一个香喷喷的身影靠拢过来。不要被陌生人抱,我宁可选择与脚下的大地融为一体。于是,我勇敢的倒下了,黑屏。&&&& 作者有话要说:孪心蒂子—长沙话心脏最温柔的地方
&&&& 没人知道翟莫莫会何时回来,就象今天没人知道她会突然离开一样。再见到她,已是阳暖花开穿比基尼的夏天,依就模糊的影子,来去匆匆的闪电侠。她带给我一瓶超级富豪才吃得起的阿尔马斯鱼子酱,白色的,来自超过100岁的白鲟鱼,同等质量的鱼子酱价格超过了同等质量的黄金价格。地图上查来查去才知道,莫莫去了伊朗,阿尔马斯(almas)在伊朗语里是钻石的意思。&&&&&&&& 莫莫户外探险爱好者的装备,让我猛然想起潘辰,就好象被谁凶猛的捅中死穴,魂都要飞了。我嗷撩一嗓子,大叫,“包?我的包呢?”不戴隐形眼睛的我象找食乱转的瞎猫,一只手递过包来,“手机?我的手机呢?”我急出一身汗,听见翟老头慢条斯理地说,“昨晚有个女孩子打电话,我接的。我告诉她,你喝醉了,住在我这,很安全。”&&&& 啊呸!我安全,潘辰不安全!绿眼睛就是苍蝇,专门叮我和潘辰的裂缝呢!“我还要上班,先走了…”拿回手机,从今往后不想再看见这个大骗子,删除,扔进垃圾箱,彻底清空。&&&& “要不要我送你。”翟刚,跟翟莫莫一样模糊不清。&&&& “不用,谢谢。”本宫现在没工夫,下回瞪不死你。&&&&&&&& 魂都丢了!上什么班!?请假请假!&&&& 褶皱未换的一套外衣和红红的眼睛,会被公司八公八婆们断定我昨晚没回家,并且突发情变。&&&& 手机躺在我手心里,很安静,潘辰除了昨晚打来一次,再没有任何短信和电话。呆呆看着手机,希望显示心宝名字的荧幕突然亮起灯,但是大多事与愿违。心里慌乱不安,感觉少了什么,就象电视剧里无聊女主角的耽美台词,何处追寻被这个世界彻底遗忘的自己。&&&&&&&& 赴美校和平会谈之前,先取树脂眼镜,不然,哪个是潘辰我都看不清!回家,找到眼镜戴上,不由自主的审视屋里每件物品,每个角落。素色床单上面是潘辰单人睡过的人形印迹,洗衣篮里有她昨天穿的淡粉色文胸和花边内裤,摩卡壶底残留的咖啡还余一可可的温度,旁边的咖啡杯有一处小水洼未干透。&&&& 没错,我就是,保护视力--小心眼儿!心胸狭隘的小心眼儿!自己夜不归宿,龌龊查别人的岗,找到潘辰正常起居的依据,稍稍安下心来。&&&&&&&& 外教办公楼门口被人叫住,是小伟,混杂在铲除主干道积雪的学生中。蹬蹬蹬,他跑过来,脚下溅起的泥点沾脏故意弄皱搞得破破旧旧的裤子。&&&& “你的眼睛…没事吧。”小伟算是礼貌有心的孩子,站在我低处的台阶,弥补海拨不足180的我,能与他平视。&&&& “没事,有点发炎。没上课?”轶荧的课表,英语时间。&&&& “嗯…”小伟吱唔一下,“我看小说,被老师罚扫雪。”上课看小说!遇到以幽默嘴著称的最牛历史老师袁腾飞一定时髦地说,‘你看的不是书,而是寂寞。’&&&& “可姐…”小伟表情犹豫,想了半天,还是开口,“你…不应该…打轶荧…”铲雪的铁锹与地面摩擦的咔嚓咔嚓声,都不如这七个字刺耳。&&&& “这话我当没听到!” 管我的死绝了,也轮不到你!转身大步向楼内,没走多远,停下,回过头。&&&& 风拂过堆满蓬松松雪球的冬青,雪片慢悠悠地飘落下来,象只只蝴蝶起舞在匡扶正义的伟少侠周围,比起我的刚愎自用更让人难消化。&&&& 改变主意,又大步回来,“说说你的成都计划…”放手一博,硬管是管不住轶荧的,最大可能的掌握风险源。
&&&& 小伟此刻反到沉稳了一些,下巴微微扬起,双手插丅.进裤兜的小小动作,显露出年轻男孩不羁的一面。不羁的纯真,胡乱涂抹,随意洒落虚空后,能有几多心底仍然呼啸着曾经辉映一颦一笑的脸。“我带轶荧逛最繁华的春熙路,看水利枢纽都江堰和世界文化遗产青城山。府南新区吃黄辣丁火锅泥鳅火锅鹅肠火锅。锦里的小吃一般,要吃就吃最最正宗的玉林串串香。时间来得及…能去九寨沟更巴适…”伟导忽悠的我都想带着潘辰耍一哈,何况涉世不深的轶荧。&&&& “你们怎么去?住哪?”我想听重点。&&&& “坐火车,住我家,人民公园的对面,地方很大。”小伟停顿一下,象对我许诺似地说,“轶荧单独一间房,住我对面。” 恋爱中年轻人感情发展到最后,发生关系是自然而然的结果。只是担心他们跨越对面门坎一小步以后,轶荧有了感情和肉体的双重牵绊,再也不愿放飞理想的翅膀。&&&& “你同意了?”小伟怀有一丝憧憬地望着我。&&&& “谁规定听了就要同意!” 不置可否的笑笑,转头离开。我就没素质了,爱咋咋滴!&&&&&&&&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的心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张爱玲说的极好,爱会使人变的卑微,自觉渺小。一辈子至少遇上一个,能让自己低到尘埃里的人,这样,放下自己的骄傲,却还是幸福着。&&&&&&&& 坐在外教办公室的长沙发,百无聊赖等着尚未下课的潘辰。一个黄毛高鼻绿眼睛没课上的外教,时不时的打量我。明目张胆的跟他对视一分钟,战败,闭上隐隐做痛的眼睛。心底发誓,除了我家F4,此生痛恨一切绿眼睛的生物,包括外太空不明生物体。&&&& 门外一串脚步声,我立刻坐直,双腿平放,双手交握腹前,保持优雅镇定。随着潘老师长,潘老师短的呼声,排队进来一串奇形怪状的男学生,高的象姚明,矮的象武大郎,帅的象金城武,丑的象灰太狼。&&&& 潘辰看见我,眼神似惊非惊,单边嘴角似翘非似翘上扬15度,表情在似笑非笑之间,淡淡如空气,完全忽略我蒙娜丽莎一样的世界级的微笑。&&&& “潘老师,为了感谢您,我们晚上想请您吃饭…”一个勇敢又怕拒绝的声音。&&&& 小灰太狼妄想,潘辰是我的喜羊羊。再次闭上眼,头仰在沙发靠背,尝试单边嘴角似翘非似翘上扬15度,不好弄,需要功力。 &&&& “抱歉,我约了人,我的导师。”直接干脆,不象往常礼貌和气的潘辰。&&&&&&&& 灰太郎们走后,潘辰坐过来,样子关切又心急,“你的眼睛这么红,怎么弄的?” 那一刻,我心欢喜得从尘埃里开出花骨朵,“没摘隐形眼镜,发炎了。”得意忘形地伸出手,去握端来水杯的纤纤素手。&&&& “看没看医生?”水杯改变轨迹,停留主人的红润嘴边。&&&& “滴了药水,感觉好点。”带着扑面的歉意和诚意而来,还要让我怎么样!&&&& “还有课吗?没有一起去市场买菜,回家我烧给你吃…”&&&& “晚上我要和导师一起吃饭。”她对我跟灰太狼一个待遇。&&&& 我盯着潘辰,潘辰盯着我。她的眼睛,如秋水横波清,又似清冽琉璃瓶,带着九天之外云朵的遥远和经年不化冰河的寒凉。红得象暮光之城中吸血鬼的眼睛,经受不住强烈对视,10秒不到,我摘下眼镜,捂住干涩疼痛的双眼。刚刚开出小小花骨朵,未绽放,已枯萎。&&&&&&&& “Carlotta…”一个男人叫潘辰,说着长串意语。
&&&& 下决心多掌握一门外语,就等于多一个备胎,不至于现在被人当做聋子。&&&& “你好,曾小姐…”睁开眼睛,戴上眼镜,卷毛灰眼睛的李慕白从天而降的坐在左侧单人沙发上。一点不明白,中文呱呱叫的他,为什么要让潘辰逐字逐句的翻译。&&&& “导师问你对中国兴起留学热怎么看?”身边的潘辰,表情严肃,皱着眉头跟受罪差不多。&&&& 面试吗?面试交换生的家长?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小心对答。“出国留学热起因多种不同,我的出发点更简单实际。地理位置足够广阔跳跃会为我们呈现更为多彩的世界,更生动多元的视角。学会用心体会世界背后的故事,不断提高关乎心灵,关乎思维的新观念,生活将永远是新鲜的,充满惊喜的。”&&&& 潘辰象个刚出道的小翻译,断断续续不时停下来让我重复。其实所说的当下一句话就能概括,眼界改变世界行走改变命运。但是对于老外,不整套文化底蕴深的书面语,觉得你敷衍轻视他。&&&& 果不其然,李慕白点下头,微微赞许之色。他又说了一串意语,潘辰愣愣的没有翻译,我却听到熟练的三个音。&&&& “你妈妈是章蕴芝,为什么不通过她给你的妹妹找一所最适合的学校?或者说,以你的家庭完全不用交换生的途径出国学习。”李慕白流利的中文,说的我和潘辰同一个反应,愣愣的。&&&& 没能忍住我还是看了一眼有泄密嫌疑的潘辰,象虚空中典雅的一株莲荷的姿态,长长睫毛微微眨动一下,墨迹般的眸色,深郁得些许失神,令人爱怜不尽。&&&& 悄悄调动手机上的设置,几秒后欢叫起来,“对不起,公司有点事,我先走了。”我也有自尊心的,逼得我出门跳楼,谁负责!&&&& 冲神情自若的李慕白点下头,倘若因为这点小事,取消轶荧的资格,岂不跟中国官僚特权腐败一个样子。&&&& 起身一刹那,用刚好她能听见的音量,“回家等你…”&&&&&&&& 晚上大约九点,潘辰回来。卧室门从外面被做贼似轻轻推开,停了几秒,又被轻轻关上。我躺在床上装木头人,不说不动不接鸾驾。&&&& 没多久,门又被推开,这回从里面关上。一个幽香的身体钻进我的背窝,贴着我后背躺下,然后伸手环住我的肩膀。&&&& “可可…”第一次听潘辰叫我的小名,那感觉…“你怎么不脱衣服睡觉?”那感觉变得象我妈了,脱不脱衣服都管。&&&& 噌的坐起来,脱掉居家帽衫长裤,扔出被子,只余T恤和内裤躺下。我脱了,您随意。&&&& 一条裸体光滑的鱼,立刻伏在我身上,湿润的唇瓣在黑暗中温柔地吻我的脸,辗转轻啄,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尖,最后落到唇上,轻轻碰了碰。光溜溜的大腿在我敏感部位磨来擦去,逼开我的双腿,然后轻轻磨擦大腿内侧细腻的肌肤。&&&& 老百姓有个说法‘两口子打架不用愁,晚上一个小枕头’形象描述性.调解的重要性。&&&& 时尚杂志也说,情侣间一次激烈的炒饭,可以缓解一半矛盾,甚至满天乌云就此散掉。&&&& 但是,姑奶奶,现在一百万个没性趣!&&&& 潘辰顺势咬上我的耳垂,身子一颤,咝一声,听见一句话,“我和她早就分手了。”&&&& 这话绝对刺激神经末梢,突变了我的后青春期荷尔蒙,其他字一个没听见,就听见‘分手’。&&&& “扑棱”一下坐起来,两眼直勾勾瞪着她。“分手!不同意!你趁早死了这份心,潘辰活着是我一个人的,死后化成轻烟也必须终日飘在老曾家祖坟的上空!” &&&&
第 54 章&&&& “…活着是我一个人的,死后化成轻烟也必须终日飘在老曾家祖坟的上空!”话音刚落,潘辰立马死人气活的反问,“有台风怎么办?把我刮走了,你来救我吗?”&&&& “我!我只做一件事,统治地球!刮风下雨统统听我号令。”又气又想笑地胡扯。&&&& “...我也只做一件,保卫地球!不许你破坏大自然!” 说完她还得意的冲我眨了眨眼睛。&&&& “那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头、号、敌、人!我绝不跟敌人同床共枕!”扯过一个枕头,夹在腋下,做势要跳下床。&&&& 够狠,居然不拉住我,犯贱地一回头,“咦…你为什么还不走呢?” 敌人双手枕在脑后,半裸的身体暴露在,四角窗缝蔓延进来的银色月光下。&&&& “我…我…我要记住你魂飞魄散的脸和惊心动魄的身体,以免今后战场上殃及无辜。”不走不行,没有台阶下啊!一只脚刚伸到地上,敌人哈哈大笑地扑过来,勒住我的脖子,拉倒在床上。&&&& 摔跤般死死压着我,沙哑着声音低声说,“走之前,我要送给敌人一个烈火焚燃的吻…”&&&& 糖衣炮弹!先把糖衣吃了,一会儿扔回炮弹。&&&&&&&& 无法抗拒的双唇,狂野令人酥软的吻,将猜来猜去嫉妒做怪的小心思小疑惑,和美校受的小委屈小冷遇,在气不起来的逗嘴的基础上,已经化解得七七八八。&&&&&&&& “好点吗?” 吻得烈火焚燃,潘辰沸腾着咬住我的舌头,不管怎么动作央求,就是不放。&&&& 口腔里突然有了一股血腥味,潘辰方才醒悟,为时已晚。&&&& “还是疼。”奇怪?为什么自己舔不到自己的舌头?为什么总受伤?齿痕,撞鼻子,扎嘴唇,咬舌头,小恒祯都能欺负我!&&&& “为什么要跟我分手?”后青春期荷尔蒙…&&&& “我说的是,我和她早就分手了。和你确定的前二个月,就已经分手了。”我有点高兴不起来。严格讲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三,却干着现实蜗居里小三干的事。&&&& “轶可…”别叫了,让我伤感一会儿。曾以为即便你情我愿的床伴也是对方的专属,不到一年时间里三个人象咒文一样的重合交织,想来,只是我愿。&&&& “轶可…”等一下,我正为被劈腿的绿眼睛默哀。&&&& “轶可…”不叫可可,不理你,“可可…”这感觉…还是象我妈,语重心长。“有事情别憋心里,更别跑出去喝酒,自己难受不说,让我也跟着担心。”&&&& “我没特意喝酒,去一个老领导家,陪他喝了三杯烈酒,一下就醉了。”潘辰轻轻摩挲我的头发,唇角抿出的弧线,在月光淡淡的阴影里,隐约泛着风潋碧波般的疼惜和温柔。&&&&&&&& 我们缩在厚厚软软的绒被里,互相抱着,互相对望着。感受着细腻肌肤的相互接触,几乎感觉得到血液在血管里一脉一脉的流动。&&&&&&&& “她…知道吗?”就象是预先安排好的电视情节一样,小三嚅怯窥探正房大太太的情况。&&&& “知道…我从不瞒她,同样,我也不会瞒你。”一开始就低估了潘辰那颗纯西方信仰和灵魂的心,她对她的祖先和根系完完全全是赵括--纸上谈兵。&&&& 能象玫瑰那样多姿,如梦幻一般火热浪漫包裹我的心身为她燃烧,也能象学者冷静理性,如孩童一般诚实折磨我的脆弱神经为她憔悴。&&&& “如果…我说如果啊…我不想你见她,你会不去吗?” 自打嫁给潘辰,酸俗矫情得活脱脱是大宅门里小媳妇人手一册的参读范本。挥袖不沾的洒脱不羁、畅啸空谷的豪迈情怀,你们去哪个山清水秀的圣地度假了!?
&&&& “应该…不会…”小媳妇的心里面有点难接受。不过这正是我欣赏潘辰的一项,不委屈求全,不无原则地一味迎合对方。&&&& “嗯…会考虑带你一起去。我们并不都是单独见面,还有其他朋友…”&&&& “万一她生气揍我怎么办?”我仔细看着她的眼睛,轻轻抚摸眼睛下面凹处暗紫色的阴影,仿佛覆盖住逐寸斑驳感喟的过往。&&&& “不会,她人很好…” 人很好!为什么分手?但潘辰不说,我也就忍着不问。知道与不知道有时是没有现实区别的,区别仅仅在心里,何苦难为自己。“带你去,免得你又喝酒。再说,看不见你,我也不踏实。”胸前的丰隆突起象琴弦一样被她的纤纤素指调皮地拨弄着。 &&&& 麻庠的感觉象一阵山川野云的季风,渐化为丝遍走我的全身经脉。整个脸都埋在温暖如绵的怀里,恍若进了绿野仙境,沁着无尽的一方清香。&&&& “不踏实?那今天不给我打电话?昨晚也不去找我?”小媳妇本质,纯纯的黄花派的。&&&& “你呀…根本是欺负人…” 潘辰喃唔着,嘟起嘴,“自己心里不痛快,喝醉了,死不承认,反倒打一耙。去学校看样子是接我,可没说两句走了。”&&&& “你一直用鼻孔瞧人,在那装酷,装冷酷。还说要和导师一起吃饭,我能不走吗?”我们都有一可可的计较,除了落雪时车上我的尖酸刻薄,潘辰的据理力争,这种计较尚未影响到全篇和谐,单纯充当了生活中一味调剂料,醋。&&&& “你可以留下和我们一起吃呀,我有说不和你吃吗?有说让你走吗?”!!!我一定是中毒了,总是说不过潘辰,没理的事她也能狡辨三分。&&&&&&&& “眼睛还疼吗?我给你滴点药水。”别烦!正用卡巴斯基查杀我脑子里的木马文件,顺便修复几个漏洞。“问你呢…放哪了呀?”&&&& “柜子上…”不会错过潘大夫的爱心医治。&&&& 啪,潘辰拧亮灯,拿过药水瓶,“哪来的?这个牌子佩恩经常用,她还特意从法国带给我。”&&&& “老领导给的,估计也是别人送他的。”我用遮盖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潘辰用坦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种大相径庭的基本特性一直贯穿我们爱与哀愁的始末。&&&& “最近不许再戴隐形,就戴你那个细框眼镜,挺好看的。”凉凉的药水滴入眼睛,带着一股爽朗的薄荷香。我眨了一下眼,“别动,闭上,向各个方向转动眼球 ,让药水充分布在上面。”她两手固定我的脸,指尖抹去受到刺激分泌而出的泪水。&&&& “什么时候可以睁眼?”看不见潘辰很空虚的。&&&& 她凑近我的耳朵,瞬时被幽幽深潭的一片细小声音温柔的绑架了,“没我的命令不许睁开…”&&&&&&&& ‘人离天堂真正的距离只有几步,可是道儿难找。’翟莫莫说过的一句话。当时她撒酒疯,大笑着,流着泪,时断时续地唱着歌。一瓶琥珀色的芝华士12年一点不剩敬了苍穹和大地,饱满的秋果香与温柔的花蜜香味一天一夜没有从我的卧室里散去。&&&&&&&& 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寻到美好却道儿难找的天堂,在象牙塔里逍遥着。恰恰,满载磨难与魔鬼的地狱之门也从未关上。&&&&&&&& 睡梦中被嗡嗡作响的手机震动声吵醒,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眯着眼睛看发光液晶显示屏上的来电人,徐柔!怀疑打错,按断。不关手机睡觉真的很不明智,可是公司报销全额手机费,你就必须按规定保持24小时开通状态。&&&& 骗我闭着眼睛,骗到我入睡的潘辰,趴在我身上睡得很熟,腿被她压得有点酸,依恋地拉着我T恤的一角,用被子将我和她裹得更严了。不多会儿,手机又开始震,来电人是郁可唯。不敢直接按断,举着一闪一闪的手机想了想,按下接听,放到耳边,小小声地喂一下。那端没人应答,背景声有些飘渺的嘈杂,似乎在某个喧闹酒吧的门外,又似乎在一个很旷不拢音的空间里。
&&&& 又轻轻小小地喂一下,潘辰忽然咕哝一声,翻了个身又睡过去,毫不留情几乎卷走所有的被子。一股冷空气嗖的一下,袭遍全身,我打个寒颤,悄悄下床,轻手轻脚摸到睡袍,走出房间。&&&&&&&& 坐在冰屁股的马桶盖上,手机接听音量调到最大,一个断断续续杂着噼哩啦的声音传过来。&&&& “…不…明白…那小…没良心…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你让我…电话,我打了,她...挂了。”突然响起喇叭声,徐柔和郁可唯应该是在车里。“行了,有点…出息…好不…好,她有人了…脖子…一圈吻痕…”听不见郁可唯的状况,偶尔泄出微如丝般的吸鼻子声音。“跟你说话呢,你给谁打电话?拿过来,给我。”一阵刺拉刺拉的磨擦声,还有触碰到手机按键的声音。&&&& “曾轶可!你给她打电话!”凌晨二点半徐柔底气足的象吃了一株千年人参,“喂?喂?喂?”我紧紧捂住嘴和鼻子,调小音量,生怕一可可的呼吸声顺着话筒传过去。“曾轶可,我知道你听着呢!你个白眼狼!别以为郁可唯喜欢…”又一阵刺拉刺拉的磨擦,听见徐柔大叫,“别抢,红灯!别抢!”忐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时,浴室门外响起潘辰的声音。“轶可,你在里面吗?”门把手咔咔被拧动两下,“轶可,怎么了?开门啊!轶可!”敲门声一下赛过一下的急切。&&&&&&&& 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一下站起来,不知所措地立着。想回答潘辰又怕手机那端的人听见,不应声…“轶可!轶可!”潘辰拍着门大有破门而入的架势。生死关头,先顾眼前要紧,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抠掉手机电池,连同手机一起揣进睡袍的兜里。&&&& “噢…来啦…”我大声应着,按马桶冲水钮,拧开水龙头冲手,紧走几步,拉开门。&&&& “你怎么了?”潘辰惊魂未定地看着我,象是被吓到了,“睡得好好的人不见了,浴室门又反锁着,担心死我了,你到底在做什么!?”&&&& “没干嘛呀,肚子不舒服拉巴巴…”故意揉乱她密如黑藻的头发,缠到鼻尖嗅着迷人的馨香,“不然哩,你以为我干嘛!”解开睡袍的带子,敞开衣襟从后面包裹住单薄丝质睡衣的潘辰,催促着,“走啦走啦,睡觉去…”&&&& “你干嘛不说话?”潘辰梗梗脖子向后抵着我的脑袋。&&&& “说了呀…说来啦…只不过延时了几秒…”&&&& “几秒!?”潘辰猛地扭回头,站住,眉头极为轻微一皱,“这是什么?硬硬的!”说着一只手奔睡袍衣兜而去。&&&& 心下一惊,忙抓住她的手,阻止。潘辰不放弃,挣脱后继续够向衣兜。一开始只是闹着玩,她来我挡,我挡她再来。最后被潘辰逼得紧了,不由得暗暗使了力,反拧住她的一只胳膊,固定在背后,另一胳膊连同她的身体,被我紧紧地如同螃蟹巨钳一样夹在怀里,然后顺势将她摁倒在床上。&&&&&&&& “痛!放手!”她不停的想抽回被牢牢反拧住的胳膊,我犹豫一下,没放。“你把我弄痛了!放开!曾轶可!快放开我!痛死了!”疼痛难耐的尖叫声吓了我一大跳,赶紧松开抓住潘辰的手。&&&& “心~宝~”哆哆嗦嗦地叫了一声,潘辰的脸扎在被子里,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乖乖,快让我看看,伤着哪了?”小心翼翼地搬动她的头,慌乱地扶着她的肩。&&&& “你…真把我…”不仅弄痛潘辰,还弄哭了她,“把我当…头号敌人了!?”原本柔情灿烂的眼睛里含满碎玻璃一样幽怨的泪花,那样子象极了委屈的小兔子。&&&& “对不起,我…”怎有脸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低下头去,在她脸上细细地吻了起来,“我不知轻重,是我不好,哪痛我给你揉揉。”
&&&& “你干嘛…开个玩笑…使那么…大的劲…”她的肩膀不知是疼的还是伤心的轻轻地抖动,眼泪顺着脸颊不停的流。&&&& 看了看她的胳膊,拉开衣袖,小臂一片刺眼的通红。尽可能轻的将她抱进怀里,说不出的后悔。象一块沉默的海绵慢慢吸吮她脸上蜿蜒成小河的泪水,一下一下,没有止息。咸咸的泪水,打湿我的脸,刚吸干马上又扑簌簌地流下来,流到我心里让我不可抑制的心疼。&&&& “我爸妈…都没碰过…我一个手指头…你…你…”此刻她在我眼里是世界上最无助的女孩,象一只受伤的小兽需要安抚。&&&& “心宝,不哭了噢…”用绒被裹紧小兽,温柔哄着,把她脸上的泪吻个干干净净。“弄痛心宝,我错了,不哭了啊不哭了啊…”没有勇气更没有胆量,掏出手机解释给潘辰听。&&&&&&&& 看她哭得疲惫,低低抽泣,伸出右手的姆指食指放在她鼻子下面。潘辰啪得拍开我的手“上次砍枕头,这次拧胳膊。曾轶可,你绝对是一个潜藏暴力黑暗因子的暴力分子!” &&&& 她皱起眉头盯着我,嘴巴抿紧,很严肃,很生气的样子,哭红的眼睛却透出一种嗔怪的娇气,让我看了想笑却又不敢笑。&&&& “干嘛?”潘辰再次拍开鼻子下面的手指。&&&& “擤鼻涕呀!”&&&& “咦~脏死了。”&&&& “我都不嫌,你嫌什么?”&&&& “嫌你手脏!”心里踏实了,潘辰从心情到智力逐渐恢复。&&&& “床头纸巾没了,凑合着用我手擤擤。” 只要她不再哭,我可以献出头颅。那种感觉就象明知鸠酒有毒,却不能抑制住心中想喝掉它的渴望。&&&& 潘辰扭开头,别过脸,一副嫌弃的样子。“来,用这个…”撩起身上T恤的宽大下摆,抬上去,送到她脸边,“这个干净。”&&&& 以为潘辰会更加嫌弃,没想到,她一把扯过T恤,埋下头,铿锵有力地开擤,储量丰富的以为她长期积压了存货。&&&& “还是热的~~”攥着湿漉漉的下摆,我一点都不觉得脏。心里甜滋滋的,洋溢着一股亲密无间的味道。&&&& “快脱了,脏死了。”她看我还是一副意犹未尽享受的模样,娇声嗔怒,“你脱不脱!”&&&& “脱脱脱…”目前情况我不敢忤逆她。&&&& T恤脱一半,领口兜住下巴,潘辰忽然象猎豹捕食跳羚一样地扑过来,牙齿锁住我的咽喉,口中念念有词,“让你欺负我!咬死你!”&&&&&&&&
第 55 章&&&& 时间有限,不只由于人生短促,更由于人事纷繁。&&&& 墓园的冬天,凄清幽可数,透不出一线生机。冰冷的石碑聆听风里罅碎的孤渊,落叶在风里卷起,依稀是那些灵魂的舞,音尘倾念,如满砚浓墨般的沧桑不堪和人世分别。&&&& “为什么叫八宝山?去世的人都安葬在这吗?”紧紧拉着潘辰带着手套的手,经过连绵不绝的墓前,如同游走在林林总总的生死之间。&&&& “这里曾经盛产红土、耐火土、青灰等八种矿产而得名八宝山。”走在甬路前边的轶荧,手里捧着蓝紫色的鸢尾花,苍松翠柏环抱中好似翩翩起舞的蝴蝶。“明清两朝叫褒忠护国祠,国丅民党执政改建为忠烈祠,后来周总理批准成为中丅.共领袖的长眠地,八宝山革命公墓。喏,那个方向。咱们是在人民公墓,每到清明,拜祭亡亲的人多得必须实行交通管制。”&&&& “不是清明也可以来吗?”潘辰时不时会冒出特老外的问题。&&&& “当然可以呀。今天是轶荧妈妈的祭日,每年今天我们都会来看望她。”没打算带潘辰来的,可是她一句话便说服我同意‘了解每个交换生的学业、生活和家庭是我的职责。’&&&&&&&& 轶荧停在一座典雅朴素的青石墓碑前,放下鸢尾花,随手清理一下附近的尘埃和杂草。“妈妈…您还好吗?”她伸手慢慢抚摸墓碑上几寸见方的黑白相片,虽然失去青春的颜色,但是依稀可见那个柔和慈爱笑着的清秀容颜。&&&& 潘辰默默摘下帽子,神情肃穆地鞠躬。“阿姨…” 我轻轻唤一声,蹲下来将白色玫瑰花和非洲菊放在墓碑前,看着孤寂屹立在这里四年的墓碑,心中感慨万千。&&&& “妈妈,我就要去国外读书了…明年这个时候恐怕不能来看您…”轶荧双膝一曲跪倒在地,砰砰砰的向遗像叩了三个响头。每磕一次抬起,光洁如雪的脸上布满肆无忌惮的悲伤感怀的泪水。潘辰怔了怔,要上前搀扶,被我止住。“妈妈…您别为我担心,姐姐将一切安排的都很好,只是我不懂事,常常惹她生气…”&&&& 转过身,示意潘辰一起离开。走的远了,停住脚步,忍不住回头望一眼依偎墓碑坐下的轶荧,轻声叹息,百感交集。&&&&&&&& “戴上帽子,小心感冒。” 抚顺潘辰被风吹乱的一头乌发,好象在挥舞一方清香的手帕,搅动我的回忆。 “第一次见到轶荧的妈妈,跪在凛然生畏的奶奶脚边,声泪俱下。旁边是熬过丧夫之痛、又要面对丈夫私生女、好友背叛,猝不及防的多重打击,以至哑然失声却没有一滴眼泪流下的妈妈。”一步步踩在甬路的枯树枝上,发出的咔嚓咔嚓声仿佛是尘封已久的心声,在静谧阴翳的墓园,在一双关切的眼睛专注地等待下,我一丝一缕的倾吐出来。“第二次见到她,巧妙避开接我回家的司机,堵住我,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头都磕破了。她声音颤抖反复说着,她是你的妹妹,真的是你的妹妹…你收下她好不好?我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于是你就认下了轶荧。”潘辰脸上带着惊讶又不可思议的表情。“她…她为什么不自己抚养女儿?她们没有别的亲人吗?”&&&& “嗯,很草率,但我始终坚持着这个承诺。轶荧妈妈离开上丅海不久就去世了,好象早知道自己得了绝症。在此之前她一直独立抚养轶荧到16岁,我们谁都不知道轶荧的存在,爸爸20年前去世时也没提过,或许他根本不知道吧。轶荧其他亲人没听过,更没见过。” 曾经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不计后果地接下一个不应我承担,我也承担不起的沉重的担子。“此后三个月,妈妈再没跟我说过话。直到离家前一天,才让轶炀转告我一句话,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自己走完。”&&&& “你妈妈一定很伤心…”潘辰随我坐在甬路旁的长条木凳。&&&& “何止伤心呀,她大病一场,一个星期吃不下丅任何东西,足足瘦了十斤。奶奶被我气的住了半年的医院,二次发出病危通知…” &&&& “你没回去看看吗?”&&&& “只回去过一次,送EBBA的那次…”仰起头去看天空让泪水倒流回去,一棵棵遒劲苍松仿佛和无穷尽的云层接壤,泅染成一片逐渐朦胧模糊的界线。“不是不想回去,而是没有脸回去。”&&&& “怕妈妈不原谅你?”潘辰摘掉自己的一只手套,然后摸了摸我的脸…“还是你不能原谅自己的过错?感觉很累,无法解脱。”&&&& 时常觉得心里有一堵墙,不安和顾虑垒起,有形无形的尘世胶体很难透过。斑斑的墙迹是我青春的烙印,坚如厚盾遮住了我的阳光,甚至象层层密密的树叶织成一张深墨色的大幕遮住天际。&&&& “既然放不下,就一定要去弥补。”深筑的那堵心墙渐渐瓦解中,被一个懂我的她轻而易举地牵动和推垮。“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可是中国的古语…你知道后半句是什么吗?”&&&& 我轻轻笑了,更加说不出来话来,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将潘辰搂进怀里,毫不犹豫的。
“心宝,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墓园谈这个经典的话题,恰如其分到有些触景生情。&&&& “好办,我把你埋了。痛痛快快地哭一场,然后再找个人生活。”潘辰就是潘辰,一本正经的不按套路出牌,“哦,忘了问你,八宝山这块墓地你喜欢吗?”她笑得象灿灿太阳下开得沸沸扬扬的金菊花,反问道,“如果我死了呢?”&&&& “送花圈!”本来想说,我会第一时间葬身于经过身边的汽车车轮下。但是潘辰真实而实际,一点都不煽情的回答,气得我肝颤。“如果我们同时死了,你愿意把咱俩的骨灰葬在一起吗?”给她一次改正的机会。&&&& “葬在一起…我到是没意见。”潘辰嘻嘻笑着朝我眨了眨眼,“可是…我还得化成轻烟整日整夜飘在你家祖坟上空…你躺那舒舒服服的,舍得我天上地下两头忙吗!?”&&&&&&&& “姐~”轶荧叫我时,脸压在潘辰围脖里,克制着笑出声的举动。墓园里喧哗嬉笑,亵渎亡魂,扰灵清静,甚至不配做人。&&&& 慢腾腾地站起来,掏出手机看时间,掩饰自己的尴尬。潘辰很自然地走过去,用纸巾擦掉轶荧额头上残留的灰土。“姐~~”轶荧略带委屈地又叫一声,我这才走过去。看着额头轻微红肿,眼中盈盈有泪的孩子,心内倏然泛起难过,喉间象被什么东西哽住,说不出话。&&&& “潘老师,谢谢您今天来看我的妈妈。我给您鞠个躬。”不懂事的孩子让人心烦,懂事的孩子让人心疼。潘辰连忙推辞,示意我阻止,我摇摇头,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 “谢谢您,潘老师。”轶荧坚持着,后退一步,恭恭敬敬的给潘辰鞠了个躬。&&&&&&&& 轻轻揽过轶荧的肩,习惯性拉住潘辰的手,‘左拥右抱’的向山下走。想到一句话,如果你看到前面的阴影,那是因为你的背后有阳光!的确,身后是最烈的正午太阳,碎金似的阳光里不仅撒满暖暖的爱,更有欣慰的凝视,穿透时空遥远的墙幕,落在我们的身上。&&&& 临出墓园黑色的铁艺大门前,轶荧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一眼依着山势起起伏伏,矗立如林的墓碑群。我搂紧她,轻声安慰,“那里有许多人陪伴着她…或许她并不寂寞。” &&&&&&&& 送回学校的轶荧到人流密集的地铁站口,看着她坐滚梯下去。转头瞧瞧副驾的潘辰,一抹轻慢懒散的笑容牵动她的唇瓣她的眼睛,慵懒却又惬意。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特想逗逗她,“小姐,今天不拉黑活儿!”&&&& 潘辰看着我,象看一个外星人,眼睛里除了不解还是不解。想了老半天,蹦出仨字,“…白…活…呢!?”&&&& “你以为是出租车遇到交丅警变成通勤车,一分钱不收的拉白活儿吗?” 我敢打堵,潘辰不明白啥为黑活儿,她说的只是字面反义词,“再说,白活!?我长这么大怎么就白活了!?”&&&& “唔~~你去哪儿我去哪儿,骨灰都和你葬一起了,不能丢下我。”恼羞不成开始耍赖皮,象个坏孩子扭动身子摆来摆去的。见我不吃这套,转而威胁起我来,“你又欺负我,我还咬你!”&&&& 连续两周穿高领衣服遮住梅花鹿似的脖子,会捂出痱子的。掰灯,挂档,松手刹,驶离便道。&&&& “去哪儿?”潘辰得意洋洋,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尊容。&&&& “医院!打疫苗,有病治病,没病预防。”&&&& “换个地!”潘辰咬牙忍着笑,等着听接下来的奇思妙语。&&&& “春天!我邀请你一同通往春天,喝一杯恋爱中的卡布基诺。”美校快放假,潘辰无所事事,粘着我,非要跟去上班。若不同意,她会假装伤心很久,用雪白简直反射寒光的牙齿做威胁。
第 56 章&&&& 我不喜欢送行,不喜欢看到亲人或朋友的背影,更不希望他们看我的背影,难免会伤心流泪。&&&& 可是一天之内,我送走了几乎同时离开北京的轶荧和李慕白。&&&& 对去成都的轶荧,我就象个封建社会的婆婆,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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