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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得早,不如爱的刚刚好-舞女_第2章
&&&&&&&&先生,您不叫我说话……但是这位小姐……还没告诉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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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我从刚才上车那一刻就很享受这无人问津地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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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还没想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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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随便找个酒店把我放下来吧。”我低着头回答,视线却透过前面的侧镜,看到司机师傅貌似看了邵丘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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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赶忙扭过头,口吻有些不可思议:“邵先生,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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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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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吐出两个字,便没有再多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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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行一刻钟,落在了T城中心的一座豪华商务酒店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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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说我住不起,但见邵丘扬经过前台的时候甚至没有去check-in,我便明白了――他早已经在这间酒店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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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直住酒店?”看到整齐的套房里平添了一些不像是临时置办的生活用品,就比如说――墙上的飞镖飞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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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回国一个月,房子还没完全置好。”他换下衣服,找了一间白色的浴袍丢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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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道了声谢谢,像寻找屋檐的流浪猫一样,在沙发上挪出一小块地方蜷住身。邵丘扬回国而没有住处?只怕是他不愿回邵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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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来拼拼凑凑地听来他不少事,自幼跟着母亲去国外。大概……只要邵家的大太太还活一天,他永远都是个血缘里凝着隔阂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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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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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淋湿了,论其程度,比我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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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客套地摆了下手,说你洗你的就好。让我吹吹暖风,我等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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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丘扬坐到我身边,眼睛很认真地看着我:“杜七月你也不吃亏嘛,这才刚刚十点半。是不是价钱不谈,连衣服也不肯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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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已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加上此时疲惫得实在没了心力,只能一言不发地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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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整个人飘飘忽忽地离开沙发,邵丘扬竟然把我整个横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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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今天闭一次眼睛就被齐楚弄上了飞机,这一次难不成要把我塞马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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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着凉了,再不好好洗个热水澡,你想死在我这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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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我扔在浴缸边上,他伸手就解我的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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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自己来!”实在太不习惯了,我红着脸用手摊了下浴缸的水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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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丘扬只是轻轻用鼻翼哼了一声,临出门前嘱咐:“不要睡着了,等下晕死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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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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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丘扬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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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对了!”哗啦一声,他拉开浴室的门,又反身进来了。我吓得哗啦一声,扬起半米高的水花沉下身去。把他本来就湿得半透的衣衫,弄得更加狼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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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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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怕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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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我进来qiangjian你?杜七月我在你心里就那么禽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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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突然觉得不对,赶紧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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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那束花,我真的是买给你的。”他说话的时候,故意侧着身子倚在门框上。眼睛不看我,手里不知把玩着什么,甩臂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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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透过浴室的镜子,看到他把一支飞镖精准地插在靶子的红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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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俊不禁,这男人孩子气起来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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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我低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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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呢?糟,忘计程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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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抱歉一直在利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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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澡后,我披了浴巾晃晃悠悠地走出去。邵丘扬与我擦肩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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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让我上床上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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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着实是累坏了,擦了擦头发就一屁股堆在床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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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眼睛一瞄,我看到床头桌上竟有张五十万的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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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皮跳了跳,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邵丘扬终究是个明算账的生意人,其实今天晚上――就算他再一次不要脸地强要我,我也绝不会收他的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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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赤裸裸的明码标价,比我没干透的衬衫还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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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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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丘扬出来了,浴巾围在精窄的腰上,水珠沿着脸庞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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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的那个姐妹,算是一点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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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不付钱,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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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我和邵丘扬平躺在一张床上。空气着弥漫着一股新鲜的酒精药棉味,因我刚刚帮他换了手腕上的药。伤口未缝过针,又没有太小心地处理,已经有点发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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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留意了他的那处旧伤,矫情地问了句‘不怕死’的话:“那个,真的是你自己弄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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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不愿意相信邵丘扬这样的男人也会因爱迷惘疯狂不得,但那是在见到陶艺琳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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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今天我亲眼见到了那个女人,她高高在上的优雅,不食人间烟火的美貌与才情,再加上优越的外在条件以及高贵修养和气质――私以为就算将相帝王为她尽折腰,都没什么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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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多了,砸了玻璃而已。别听何许那混账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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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丘扬翻了个身,呼吸有点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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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知道不该多问,但今天……的确太尴尬了。”我大概是又发烧了,从小就这样,一发烧就变得大胆而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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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丘扬本来与我背靠背的,这会儿往外挪了几寸,说我太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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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吞咽了一下干渴的喉咙,意识有点远。小声说了句我冷,他翻身起来就把空调关了。然后整个人从后面拥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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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肌肤贴合的瞬间,我仿佛以为自己掉进了一片清爽。不知为何,此时的他,身体竟比我还要火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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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七月,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配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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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我一下子清醒了,但这是一道送命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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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一口气,我不敢回答,于是佯装了一声沉闷的轻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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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丘扬在我身后蹭了一会儿,突然只把一手臂从后面伸过来揽在我腰腹上。他问我,今晚不付钱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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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他弄了一会儿就结束了,没去清洁,很快就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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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睁开眼睛,轻轻抚上他的手掌。温润,白皙,翻云覆雨之下大抵是想要抓他的天下,却不知道还要碾压多少炮灰与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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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优秀再强大的人,也有得不到的东西。我回忆着今天在剧院后台处,邵丘扬看着陶艺琳的眼神――那佯装坚强的冷漠与无视里,深埋着的爱意就像个不服输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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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起身,我侧视着枕边男人的睡颜。莫名的讽刺夹杂了一点不知该怎么消化的同情心,让我忍不住对他有了一丝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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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哪个嫖客不情殇?若是没有不如意,谁会愿意抱着小姐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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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起桌上的红酒杯,我想邵丘扬戒不掉的红酒就像他戒不掉的梦魇一样有吸引力。我抿了一口,很快有了醉意和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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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我口渴又咳嗽不已。迷迷糊糊中他好像有帮我喂过两次水,每次都弄得湿哒哒的。有没有吻,我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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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入伏晚,空气里湿腻腻的水汽叫人浑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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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醒来的时候邵丘扬已经起床了,洗漱出来,衣服还松垮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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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钥匙和地址。”他把东西拍在床头柜上:“我的房子刚刚装修好,还没上软装潢。我今晚出差,要两三天。你在我这里住着好了,先把病养养。之后要是没事做的话,帮我弄一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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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说我是堂堂人民教师好么!我白天要正常上班的好么!什么叫我没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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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咬牙,我没拒绝也没答应,就跟没听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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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了衣服,我没有理睬桌子上的钥匙和名片地址,转身就要拉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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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给过你二十万了。或者,你可以选择拿这笔钱帮我买床垫窗帘沙发毯――”邵丘扬耸了下肩膀:“我就当咱们是两情相悦,不算你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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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奸商。”我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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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他和她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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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于是离开了邵丘扬的酒店,准备先回阿珍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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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西陵岛的事到现在,我不曾联系上她。短信无数个过去,全像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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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我站在这个被她憧憬过幸福终点的房子里,看着眼前这一片带有记忆的狼藉――真是心如刀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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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房间洗手间,空荡荡的家具被砸的稀巴烂,阿珍的东西都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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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只有些小包衣服和旅行箱。惟独被她打了一个整齐的包,扔在相形见绌的狼藉现场。孤零零的,拉高的行李杆就像竖起的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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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杜小姐?”听到身后有人叫我,先是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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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先生?”我没想到进来的人竟然是何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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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找阿珍姐?”我上上下下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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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不好意思地眯眼笑笑:“恩,我一直联系不上她,手机也没接。杜小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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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目光递给满屋的狼藉,不言而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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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许哦了一声,尴尬地点点头,说他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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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阿珍的公寓,我把旅行箱拖到楼下的一间经济型酒店寄存,想着等明天再去学校附近找找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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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许坚持要请我喝咖啡,我知道他心里憋得不舒服,于是也就没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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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就是觉得,我应该向阿珍道个歉。”何许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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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着温水笑了笑:“算了何先生,这又不是您的错,何况该道歉的人已经出了一张五十万的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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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珍不是个愚蠢的女人,要不是摊上个死心塌地的曹贺庭,她脑子比谁都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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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她只是心里难受一个人躲起来,等时过境迁,一切就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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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愿吧。”何许向我道了谢,但整个气氛一直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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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夜如澜见过这位何家大公子几次,一直以为这种拔吊无情的纨绔子弟,只把我们这些女人当成快速消费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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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当他说想要向阿珍道歉的时候,我还真挺惊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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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何许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内心独白:“就总觉得阿珍她……并不是那种贪钱拜金的俗气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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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觉得心里有人的女人最有吸引力?”我呵呵了一声:“何先生,阿珍是真的爱着老曹的,也是真的想跟他好好过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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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三固然很不道德,但很多时候,两边的女人都被骗的很可怜,那些混账的男人才是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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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可能吧。”何许笑着抿了一口咖啡:“那你们女人呢,难道不是?心里装了女人的男人,仿佛也更有魅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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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眯眼冲我笑,我的心不由激灵了一下:“何先生,你在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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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丘扬十六岁时就跟Jenny订婚了,Jenny大他三岁。你也知道,姐弟恋这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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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许说的道理我又怎会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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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幼的男孩永远成熟不过年长的女孩,饶是有天他突然就顶天立地了。在‘姐姐’眼里,也不值得依靠和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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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扬的妈妈是他爸爸的前妻,离婚后带着很小的他就出国,他母亲坚强了一辈子,没有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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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邵氏与陶氏,在近年来生意有交集。双方为了共赢互利减少不够信任的恶性竞争,才决定家族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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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最一开始吧,这联姻的两方本是邵家的长子,邵丘扬同父异母的哥哥邵丘逸,以及陶家嫡长女陶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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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我脑洞大开,一个个‘贵圈真乱’漂浮在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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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霏霏?不就是上次去西陵岛百般刁难邵丘扬的大表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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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包办婚姻也不能完全不考虑当事人嘛。邵家大哥和陶霏霏的性格差异实在太夸张,完全撂不到一个笼子里。于是长辈们商量下来,决定让丘扬代替。考虑到年龄上的差异,女方也由陶霏霏换成了从小寄养在陶家的亲侄女,陶艺琳。毕竟陶霏霏要比丘扬大七八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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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不了解的人都以为陶霏霏和陶艺琳是亲姐妹,其实并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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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觉得,年龄血统什么都是噱头,主要还是大表姐那个性格,哪有男人受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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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得目瞪口呆,纷纷回忆起陶霏霏那嚣张跋扈的性情,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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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以丘扬的个性,一开始自然也是拒绝的。只是谁也没想到,一见Jenny后,竟会钟情到那个程度。可惜啊,现在我倒觉得还不如陶霏霏那个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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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更惊讶了:“怎么会?陶艺琳小姐无论是相貌修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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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许呵呵叹笑道:“你知道白莲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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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长大嘴巴,摇摇头,旋即又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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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我宁愿要一打啤酒妹,也不愿意要一个陶艺琳。”何许表示,他喜欢游戏人生,不喜欢一棵树上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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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多前,这两人一拖再拖的婚期终于被Jenny单方面宣布解除,丘扬飞了半个地球追她,几乎成了整个商界茶余饭后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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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女神笑容可掬地给出一个‘性格不合但还可以继续做朋友’的理由,依然光鲜靓丽地活动在她的荧前幕后。并决定把演艺事业带回国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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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邵先生也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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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许耸了耸肩,摆个无奈的表情:“这种男人嘛,趁他心情好就多捞几个钱罢了,可别玩得太深太过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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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手贴了贴脸颊,说何先生你误会了,我与邵丘扬之间只有金钱交易,甚至朋友的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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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逗了,我又不是第一天在夜如澜混。”何许哈哈笑道:“杜小姐,整整一年,我从没见过桃姐挂你的台。要不是走投无路了,你怎么会去夜场拍卖?我想也正是因为丘扬从来不混这种场,才恰恰能一眼吸住你身上不同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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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不该做什么的人,偏去做了什么,造成的结果往往会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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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先生,谢谢你对我的评价。”我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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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何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推给我:“你要是能见到阿珍,帮我把这个交给她。这条项链是我重新买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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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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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听不懂何许的警告,但还是鬼使神差地推着一辆购物车走在室内装潢超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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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劝自己说,我只是不想用那种方式赚邵丘扬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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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我去看过了他的那座公寓――位于T城市中心的花园绿地,顶层复式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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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个窗子,三个卧室,夹七夹八的还真不一定地花多少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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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斤斤计较的奸商!咬咬牙,我瞄了一眼手里这条比利时地毯的标签,狠狠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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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尽量摒弃自己一份四件套最多三百块的眼光,挑了满满两大车的高档商品。等到送回公寓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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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门是虚掩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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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反应是邵丘扬回来了。那么也好,不管他多么毒舌地吐槽着我的廉价品味,我都可以理直气壮地把价目表摔他脸上――我tamade已经是都挑全场最贵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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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个窗帘,三条地毯,六套床上用品,两幅沙发抱枕,我花了十七万八!基本没沾你多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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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没想到的是,站在客厅里正对着穿衣镜吹头发的人――竟会是陶艺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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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我说不结婚,可没说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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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第一次见她,我被扒光了人格。今天第二次见她,她这是扒光了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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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香槟色的高档浴巾紧紧围在她曼妙的身躯上,乌黑的秀发随着鼓风机洋溢着清爽的香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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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颜的陶艺琳,比不上昨日镁光灯下的绚烂夺目,但着实另有一番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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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老师?!”一见我进来,陶艺琳睁大了惊讶的眼睛。一手抚过湿淋淋的长发,脸上笑意骤浮:“您怎么会来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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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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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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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超市的搬运工把货卸下就走了,我还有别的谎可以急中生智撒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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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帮邵先生采购一些软装潢……”我如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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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真是辛苦你了。Larry也真是的,这么热的黄梅天,竟然要杜老师一个姑娘家干体力活。”陶艺琳笑盈盈地转身进了洗手间,像变魔术一样换了一身看不出奢华但绝对高端价值不菲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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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才看清,几扇窗子上早已挂好了帘子。是我光闻闻味道,就已经能判断出很昂贵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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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已经跟Larry说了,这些家装品在国外的定制店早就下了单。还有一些这几天就能过来,他呀,就像个小孩子似的,脾气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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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浓的花茶已经在厨房间里翻出馨香的水蒸气,陶艺琳二话不说就拉着我的手腕坐下:“来,杜老师,吃点点心喝点茶吧。这房子啊,还是他托人在国内置办的呢,呵呵,我也是第一次来。钥匙丢那丢着,快大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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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连连摆手:“不不,我还是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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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SB么我等在这废话!两眼看不出来?陶艺琳这是真的上门来宣主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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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该为邵丘扬高兴么?就像小孩子躺在地上撒娇要糖一样,有些手段虽然俗气,但往往最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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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比如现在,恭喜你获得半裸的陶艺琳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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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转身就逃。这一逃,砰一声恰好撞进了刚进门的邵丘扬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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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在这儿?”邵丘扬拎着我的手腕,把我丢沙发上了。他把目光沿着陶艺琳的全身上下游走一遍,口吻有意压着淡漠:“我还以为你回A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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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次回来要跟齐楚的艺校谈双方合作,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走呢?”陶艺琳侧坐在沙发的贵妃椅上,挑了挑樱花般的嘴唇笑说:“何况我也决定了想要把事业带回国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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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我也回来了,”邵丘扬把外套摘下来,径自去架子上取红酒:“这么多年了。我到哪,你就逃离哪。这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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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rry,”陶艺琳轻笑一声:“我说不结婚,可我还没说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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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一声,邵丘扬手中的红酒杯就像个殒命的鸡蛋一样砸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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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琼浆四溢,酒气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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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上前两步,抬手拦腰将陶艺琳横抱起来,整个动作比抢亲还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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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身,离开,砰一声,踹上卧室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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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沙发上满脸懵逼,像一个不小心翻到主人隐私的小保姆,我恨不能自毁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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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房间里旖旎的欢愉传出之前,我默默看了一眼地板上乱七八糟的包装纸,然后拎着包逃一样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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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乱按着电梯,我气喘吁吁。还没等挪动一层呢,眼前灯光一灭――我想我大抵是被锁在电梯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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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梯一户的顶层新式公寓,很多住客还没有搬进来。我不确定保安物业系统是否已经完善,只能摸索着失控的按键,心中恐惧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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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等到邵丘扬干饿了才想起来下楼吃饭,可能得需要个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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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陶艺琳有兴趣下厨做顿爱心晚餐的话,我是不是就要待到明天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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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故意哭泣的,但恐惧而慌乱的泪水根本就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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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从小就有幽闭恐惧症,大概是源于我的亲生父母经常把我关在柴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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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别扭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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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杜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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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朦胧的双眼,我凝聚了好一会儿的意识才弄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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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头枕在男人宽实的手臂里,我咬了咬唇:“我怎么了?哦,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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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的灯光明亮着,似乎没有半点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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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昏倒了。”邵丘扬扶着我坐起来:“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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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一声,电梯门开了。我意识到我们已经下了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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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摇头,我试着站起身来:“可能是有点低血糖吧。刚才电梯坏了,一下子所有的灯都熄灭,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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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坏了,是我故意锁上了。”邵丘扬看我能站稳了,也就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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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锁上?你――”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全然不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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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没说你可以走,为什么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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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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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暗吞下去‘废话’两个字,我低头看看表。才过了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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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以为,我以为你跟陶艺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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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小姐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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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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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轻哦了一声,说不用邀请我了,你快上去,做没做完的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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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血糖不要空腹,我陪你出去吃。”邵丘扬没有理会我的话,径自拉我进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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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低调整洁的西餐厅,三面临街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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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着实是有些饿了,但吃的很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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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真的不用跟陶小姐说一声么?这会儿邵丘扬的手机放在桌面上,震动得就像个德州电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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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别那么多话,会胃疼。”邵丘扬红酒不离手,单肘撑着桌台,酒杯晃荡着优雅的光影折射,偏着头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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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下回去,我就说我帮她打酱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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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桃姐手下的一个姐妹吐槽过,说自己的丈夫就是借口说去楼下买瓶酱油,然后再也没回来过。半年后,遇上他跟小三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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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再多嘴,埋着头摆弄着刀叉。也不知是三分熟的嫩菲力太血腥还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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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嘴差点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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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来得及奔去洗手间,我狼狈地揉着肚子走出来,看到邵丘扬正在不慌不忙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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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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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我落座,他随意调侃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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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脸红了红,皱眉说:“只是有点胃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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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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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咬牙切齿:“你放心就是真有了我也不会纠缠邵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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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我每次都有戴。”他把切好的牛排推到我面前,我却没来由地没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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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头算了算日子,我上一次例假……是什么时候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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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多月前我做过一次无创伤的处女膜修复手术,之后两三天一直来红也属正常现象。但是我例假一向不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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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说安全套的避孕几率只有百分之八十左右,难不成真的中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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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吃了?”邵丘扬见我发呆,用银亮的叉子敲了敲餐盘,像唤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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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了个激灵,埋下头,摇摇手说我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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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您的招待。我,还是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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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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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明天去找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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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跟我回去吧。买了那么多东西,我一个人怎么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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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先生,”我想起今早何许说的那些话,伸出指甲轻轻在桌面上划出了一道痕迹:“有些话,今天既然赶上了机会,我便对邵先生您直说了。如果这样子与我频繁的接触,只是为了让您的女朋友生气吃醋,我觉得……目的已经差不多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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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哦。”邵丘扬打了个响指叫买单,甩出一张金卡亮瞎我的眼:“至少以前,她从来不会跑到我家里穿成那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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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我们,不会再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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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紧抿嘴唇,拖住不言而喻地话尾,希望眼前的男人可以明白的我意思。
&&&&&&
  “所以――”邵丘扬若有所思地掏出支票薄:“你还想要多少钱?”
&&&&&&
  我扶着桌子,把刚刚那点牛排又都吐了:“邵丘扬我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
&&&&&&
  “杜七月,我并不是完全为了演戏。”男人叫来买单,多余的话也没有再对我说。
&&&&&&
  我最终还是跟他回去了。因为刚才逃得匆忙,把卡包拉在他家沙发上,那里还有我今晚入住酒店的门卡。
&&&&&&
  开门进去,客厅的灯还是亮着的。陶艺琳已经不见了,开放式厨房的锅台上,有未完成的三明治和凉透的秋葵煎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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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叉和砧板散落四下,水渍留在台面上也不曾被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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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女人,所以可以轻易看出女人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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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饱了没?”邵丘扬随意瞄了我一眼:“还饿的话,热热再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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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表示,如果我是她,有可能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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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丘扬想了想,端起桌垫一股脑掀垃圾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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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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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邵丘扬,我知道我不该多嘴,但你们两人这个样子真的挺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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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么?”男人丢了一支飞镖在墙上,抬眼望了望我:“有些感情,若是硬斩斩不断,不如就多做点彼此都讨厌的事。时间久了,就会记不得当初为什么放不下的理由了。只剩厌恶,没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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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我怔了一下:“我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你呢。还好,我这一生还没有遇到过让我那样子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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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了落在客厅找到自己的卡包,我起身准备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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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口气多了一句嘴:“邵先生,我们,应该再也不用见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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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他转过脸看着我:“也许下一次,我还有什么需要利用你的地方呢?老主顾了,你会给优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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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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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回到经济型酒店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门口的小药店还没有打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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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踏着夏夜驱散不尽的燥热走进舒适的空调房,买了一支验孕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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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秒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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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地瘫坐在马桶边,脑子里嗡成一团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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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不通,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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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多月前,我卖了‘初夜’给邵丘扬,之后陪游……前前后后的这几次,都有保护措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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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是某天我睡着了,他又压了我一次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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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混乱极了,几乎失眠了一整夜,天刚亮就跑到最近的门诊医院挂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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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大小,有六十多天了,打算要么?”B超医生用仪器在我小腹游走了几个来回,我却躺的平静像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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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婚了没?问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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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要什么?你……你说什么!”我一个激灵坐起来:“六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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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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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上次月经什么时候啊?怎么自己糊里糊涂的?”医生把报告丢给我,喊了下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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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晃着身子走出B超室,脑中落雷一般被劈出了一个个惊悚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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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天,孩子不可能是邵丘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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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那天在包房里,将我蒙住眼睛强上了的……那个神秘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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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谁?他是谁!他到底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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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没有一点儿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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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以为,你傍上了邵家二少这样的大人物,再也不会来我们夜如澜了呢。”桃姐正在屏风后面做SPA,见我来了,挥挥手叫技师下去:“七月啊,姐少了你这么一棵摇钱树,可是肉疼得很呢。还好有阿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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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说阿珍――”我从西陵岛回来以后就没有再来过夜如澜,这一晃一星期过去了。要不是因为又换了两家医院确定我腹中胎儿的孕期,我也不会走投无路地来找桃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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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不知道啊?阿珍现在在我这儿重操旧业,可是红得比当初还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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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想到阿珍就乱了方寸,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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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桃姐,我想求您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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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姐白我一眼,说我可有日子没交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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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为钱,我是想问问,就当初那个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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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轻扶了扶肚子,没敢把意外怀孕的事告诉桃姐。只吞吞吐吐地说,想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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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姐劈头就给了我不轻不重地一拧:“我说杜七月你有点心眼没?老娘我花了几千块给你做的修复手术,现在邵家二少钱也给了,人也买了,你是横竖想拆台啊!当初那个事就是意外,你当做了一场春梦不行么!还他妈整天挂嘴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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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桃姐我――”我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恳求,说我就是想看看那天的监控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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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姐迷上眼睛,心满意足地抽了一口水烟。挥挥手说随便我,一晚上人来人往的,监控录像能看出个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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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不死心,道了谢以后就离开了SPA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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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桃姐没跟你说啊?咱这儿大门口的监控录像足足坏了半个月才修。你要查的那天恰好就没有。”夜如澜的保安师傅一听我的要求,就连连摇头:“你是丢什么贵重物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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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遗憾地哦了一声,说没有,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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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初上,夜如澜再一次披上她淫逸绚烂的舞纱,在黑夜里跳成一只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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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着肚子里这颗莫名其妙的小心跳,难受了一整条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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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被xiangbao的,它的父亲,是个不知名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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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所有人都会劝我,这个孩子的命运再清晰不过了,怎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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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却永远不会忘记,我父亲把我带离那个愚昧落后的小山村时,我在绵延悠长的绿皮火车上哭了整整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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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岁的女孩不懂什么叫人伦,却懂什么叫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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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杜民修,为什么我的爸爸妈妈那么不喜欢我,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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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一天,我也当了妈妈,我一定一定很疼自己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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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有点模糊,但我还是很清晰地认出了刚刚醉醺醺地撞过我肩膀的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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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珍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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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确是邢绮珍,短短十天不见,她的衣着打扮就好像在熔炉里被滚烫过一个来回――能暴露出来的地方,绝对不会遮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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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桃姐手下那一个个品价低廉的小鸡小鸭,也是阿珍口中最不屑于成为的那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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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常挂在嘴上说,**也有贵贱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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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呵,你又回来了啊。”阿珍显然是醉了,尖细的高跟鞋支撑着她头重脚轻的曼妙身材,晃荡着像个皮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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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珍你醉了,先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咬着唇,伸手就要去搀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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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这时,一只油腻腻的大手凑了过来。我觉得这一脸横肉的男人有点眼熟,尤其是脸上的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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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原来是之前石东想要巴结的洪龙帮大佬虎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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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爷您怎么出来了啊?咱们进去,再喝,再喝!”阿珍眯着妩媚的双眼,柔弱无骨的的腰肢瘫在男人肥硕的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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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这不是石东老弟的小寡妇么?”虎爷自然也认出我了:“听说那个废碴子叫人揍瘫痪了,啧啧,不如你也跟了虎爷我吧。今晚就叫你们两个姐妹花,好好飞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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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虎爷眼光好。我家七月妹妹啊,可最会疼人了。”阿珍貌似醉的理智全无,纤长的指甲轻轻刮在虎爷袒露的胸脯上,旋即抿着唇冲我笑:“七月,一起来啊。你看姐,有好事有好钱可都拉着你一起赚。可不像某些人呢,以为自己高人一等,明明是卖身的还假装卖情报,背后捅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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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珍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我心。我想我无法判断阿珍对我的误会和恨意到底有多少。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她是真的恨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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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珍你跟我走!你听我解释!”我沁出泪水,理智全无地捉住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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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手!杜七月nitama的放手!”阿珍用力挣脱我,混乱中,一记不轻的巴掌直接扇我脸上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我邢绮珍愿赌服输,今天我tamade就愿意滚回这里重头往上爬了,你管得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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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你,别以为傍上那些个光鲜亮丽真诚恳切的有钱人,就能有出路了。都是骗子,全世界都tamade是骗子!除了自己,我谁也信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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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太暗了,以至于我看不清阿珍眼里到底有没有泪水。高挑修长的身子倚在虎爷的虎背熊腰上,满目疮痍般的不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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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抹了抹眼角,转身――看到同样目瞪口呆的何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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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白衣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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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事吧。”坐在楼下的清吧里,何许点了鸡尾酒给我。我却摇摇头,说我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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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先生,你是来找阿珍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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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许低着头,压抑的沉默与我之前所了解的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大相径庭,实在有点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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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呦!何大少来了啊!”桃姐娉娉婷婷地扭着身子过来,手指往何许肩膀上一搭:“我这儿前两天刚来了几个漂亮妹妹,您要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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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一声,何许推开了桃姐的手臂,随即抽出一本支票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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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百万,按你们的规矩分成。你拿多少我不管,但是――这一年内,我不许你挂阿珍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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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姐一双眼眯成了月牙,抱着支票差点亲上一口了:“好好好!何少怎么说就怎么是,哎呦!我们阿珍也真是好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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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桃姐屁颠屁颠地背影,我捏着眼前的温柠檬水,我说何先生,您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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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我们这种人哪有认真的?”何许端起酒抿了一口:“钱多,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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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呵呵了一声,说我能理解,物以类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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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起身,我竟突然觉得腹中一阵绞痛,不由自主地弯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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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小姐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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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手脚冰凉,头上汗水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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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送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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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急诊室床上的时候,我不得已向医生说明了我怀孕两个月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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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胎儿没什么问题,考虑到你这个状况,也许只是偶发的肠绞痛。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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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怀孕了?”何许站在门口,一脸懵逼:“卧槽,邵丘扬这个畜生,跟他说了玩这个要戴套子戴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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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跳下床,捉起何许便转到无人的楼梯间去了:“何先生您别乱说,我认识邵先生才几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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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对哈。”何许皱了皱眉,恍然大悟的神情简直让我怀疑这家伙智商真的有一百七十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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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么说,你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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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红着脸点头,说我实在没办法,那天是骗了邵丘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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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孩子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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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头。惨笑一声,我说做我这行的,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不是很正常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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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看你刚才紧张的样子,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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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讲的没错,我的确有打算留下这个孩子。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好么?我不想再被人看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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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许想了想,拉着我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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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去……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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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诊的大夫水平有限,你要是真想要这个孩子,我帮你好好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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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我被他拖进三楼的一间办公室,眼看着他脱下西装外套,换上一尘不染的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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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丘扬没告诉过你?我是T市中心医院妇产科的首席主任医师。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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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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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发育足月份,心管搏动也很正常。”何许放下手里的仪器,我才敢大大地出了一口气:“谢谢你,何……何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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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别扭,还是叫我名字好了。”何许扶我下来:“这孩子你若是决定要了,可要好好当心身体。当然,如果你突然改变主意了,也过来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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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我这样的,何医生也接待过不少吧。”我低头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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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何许转身换衣:“所以我从不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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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真是有良心的好嫖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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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之前我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突然脑中灵光一现:“何医生,我想问您一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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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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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您经常在夜如澜玩,五月…..”我仔细搜寻着详细的时间段:“大概是五月初,四五号那样子。您有没有在那里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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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许大笑:“奇怪的人?我每次去都能遇到奇怪的人,有被人用西瓜刀削去半张脸的,还有被老婆捉奸吓得屎尿齐飞的。唉,你说我一个妇产科医生,每天面对各个年龄段的女病患。要是不经常跑到会所去看看健康正常的女人生植器,我怕我年纪轻轻就要性冷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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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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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反正也没指望还能找到什么线索。我跟他道了谢,一个人回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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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一室户的小公寓,干净整洁但设施简陋,主要是租金低廉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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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住这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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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的时候,身后男声一凛,我吓得一哆嗦,钥匙啪啦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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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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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次离开了他的公寓,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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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今天他突然过来找我,我还是挺惊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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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你这个没完没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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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找我……”说不出是怎样一种纷繁复杂的情绪,心有余悸的恐慌,还是莫可名状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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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与一个多星期前并无任何变化,只是穿了休闲衣装,不算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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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过,需要利用你的时候,我不会客气。”邵丘扬挑了下眉眼,单肘架在我门壁上,‘咚’得很有仪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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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下午学校里开了会,陶艺琳与华菱艺校正式签订了合作协议,本人更是以资深顾问的身份在本校挂名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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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她本身的演艺公司所需的相应推广宣传费将至此由作为校董的齐氏集团按协议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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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几天里。我在学校偶尔也遇陶艺琳。她半点尴尬也没有,每每热情地向我打招呼,都让我倍感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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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也许在她这样聪明的女人眼里,我不过只是个逢场作戏的小丑罢了。在她与邵丘扬之间的‘相爱相杀’里,我连个尘埃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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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经站在这里发了一分钟的呆了,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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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回过神来,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竟然就这样子大大方方地把邵丘扬给请了进来!我明明,就可以拒绝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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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凉开水。”我倒了一杯,递给他:“邵先生找我有事?我……抱歉,但是你也知道,我现在整日在校园里与陶老师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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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她没有关系。”邵丘扬端着我的碎花玻璃杯,皱着眉,厌弃地看了一眼:“我要你为我做另一件事,当然,报酬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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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意识地抚了抚肚子,心里乱乱的。然后正色看着邵丘扬的双眼:“邵先生,我最感谢你帮我摆脱了我前夫这个无底洞。现在他躺在医院里,什么时候清醒都是个未知数,我很欣慰也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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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也不用为了他而强迫自己去做那些事,可以好好地当一个舞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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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您很有钱,但您的钱不好赚。所以我可以拒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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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没有石东,你就可以活得再无压力了?”邵丘扬点了一支烟,我下意识就上手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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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诧异,我摇摇头:“这是我家,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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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K,anyway,我希望你在齐楚身边,帮我查看他的日常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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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端着水呢,差点一口喷出去:“邵先生您没搞错吧!你让我当商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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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不像,你也不像伎女,但不是一样做的很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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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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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拒绝,首先,我没有义务必须帮你。其次,齐楚是我的校董,你要我潜在他身边?那也要他足够相信我才行啊!这个任务难度于情于理都比**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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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需要齐家青樊湾的那块地。但是现在竞争者不计其数,齐大先生态度暧昧。而齐楚表面上给了我一定的偏颇允诺,另一面却又与陶家人走得这么近。看起来像是一副超然脱俗的艺术商人嘴脸,谁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三言两语的几句话,邵丘扬就把这一片利害关系给我这个头脑简单的门外汉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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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齐楚做了七八年的同学,到现在都摸不清他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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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奇怪。不对呀,齐楚不是陶艺琳的同学么?轮年纪,他们两个可都要比你大三四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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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级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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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做声了。为了与自己的女神站得更近,杀人都行,别说跳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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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还是不能答应。”我说我没有这个天赋,更何况齐楚一向对我很不错,你叫我背叛他也实在太强人所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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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生母赵红玉,在什么地方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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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脸上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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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楚的确对你很不错,授人鱼不如授人渔,比起直接把你前夫打成半瘫送医院。他给了你那个贪得无厌的生母,一份很不错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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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想一想,偌大一个琴行,样样价值不菲。就你那个眼里只有钱的妈,会不会受人蛊惑,做点忘恩负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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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丘扬,你――”我气急败坏地跳起来:“你……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你要多少钱,我求求你,我给你钱还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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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站起身,把我瑟瑟发抖的肩膀轻轻扳过去:“我就喜欢用睡习惯了的女人来做事,不用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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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催命一样响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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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听的瞬间,我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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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男主你真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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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啊!七月你听妈说,这……这真的是个意外,妈也不想弄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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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局里,赵红玉哭丧着脸,泪一把鼻涕一把地抓着我的袖子:“妈知道齐先生是你的好朋友,你跟他商量商量,少赔点行不行?妈也……也是好心过来加个晚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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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我大喝一声甩开她的手:“齐先生好心好意叫你在他的琴行里做保洁,每个月给你四千五百块的工资当白养你一样!你居然,居然干出这么监守自盗的事!现在是晚上十点钟,你来打烊的琴行做保洁?骗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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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啊!妈一时糊涂,受了人家的撺掇。我知道这些琴材值钱,本来就想摸几个零件出手的,谁……谁知道会……会着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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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楚把赵红玉安排在他的一家琴行做保洁,就如他当初在直升机上对我说的――自有合理的办法解决看似纠缠不清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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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个死性不改的女人竟真的起了邪念,趁着店里打烊监守自盗,想要摸几样值钱的出去卖给街头马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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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敢开灯,于是从后门的备用钥匙提了火烛进来,结果酿成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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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如果要我相信这一切都是意外而跟邵丘扬没有半点关系,除非我脑袋长在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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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人从进了警局后就一直坐在一旁的休息区,沉思着。那表情,就跟他伏在我身上一边机械运动一边深深思索的时候并没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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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气急败坏地冲过去:“那几个撺掇赵红玉监守自盗的小混混,难道真是你派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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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有怎样?难道我说银行里有钱,你就能去抢么?”男人挑起眉峰,笑容藏在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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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长出一口气,加重口吻再问一句:“你究竟要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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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先算算损失吧。齐楚的琴行向来做高端,哪一件挑出来没有个五六位数?当然如果你觉得自己太难向齐楚交代,我可以帮你把这笔钱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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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不劳邵先生费心了,我这里有高额保险,足够意外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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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楚来了,带着他的助手。拉长的身影和拉长的声音,足够我惊愕过后,落了满面的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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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你母亲没事吧。”齐楚很自然地站在我身侧,微笑俯身,声音柔和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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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先生,真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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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担心,我来处理。”齐楚单手拍拍我的肩,转身冲一个领导模样的警长道:“王署长,这事多半只是意外,但当事责任人还是应该调查清楚并给些教训的,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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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罢转身又看看我,眼神柔和地质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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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连点头,苍天大地啊,要是能把我这个妈抓进去关个一年半载,我恨不能烧香磕头来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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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事情细细碎碎地都交给助手和警务人员去处理了。齐楚这才走到邵丘扬面前,这一脸学长对学弟的语重心长,简直让我分分钟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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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丘扬,你是缺乏安全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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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楚你在说什么。”齿缝里挤出来的针锋相对已经拉响了浓重的火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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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Jenny做了好几年的同学,要是真对她有心思,早就轮不到你了。你从初中部跳到高中部,从高中部追到大学部,累不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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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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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华菱艺校这次跟她的合作完全是出于商业目的。至于我个人,要喜欢,也是喜欢杜老师这样的女人。如果我说到这个地步你还不明白,我真的要怀疑我是不是应该说服父亲把青樊湾卖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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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所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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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丘扬至始至终都没说话,但凭我对他的了解,这个男人在沉默的时候往往会比他言辞犀利的时候可怕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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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听得越多,搜集的东西也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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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替赵红玉办理了一系列手续后再回来,齐楚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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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原地的邵丘扬突然仰起头看着我:“现在,你还会说你没有机会接近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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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一凉,从头到脚陡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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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惹出这么多事,只是为了要确认……确认齐楚他……他对我真的有好感?”红着脸,我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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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有种灰姑娘跳下南瓜马车的激动?”邵丘扬挑起我的下颌,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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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甩开,狠狠退后两步:“我想不通,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既然想要青樊湾,又为什么要一直来招惹齐楚?他说过他愿意帮你,也许是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真心愿意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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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做生意向来都是有风险的,我得弄明白,谁是人谁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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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警署对面街道的夜间大排档里,邵丘扬对我说:“青樊湾这块地,本并不是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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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邵家的人,成年后可以光明正大回邵家族谱,继承一部分家业。但若是想把我母亲的骨灰迁回邵家,在我生父墓旁埋葬,就必须要得到邵家大太太的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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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给我开了条件,除非能拿到这块开发区建成T城最大的葡萄酒庄。才愿意认可我母亲这些年对我的实力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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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好强了一辈子,也爱了那个混蛋男人一辈子。她到死不肯服输,但我却知道,回到我爸身边是她唯一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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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轻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这样啊,可我……可我有一点不太明白。你妈妈既然是前妻,为什么邵家大太太的儿子会比你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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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之前还有个儿子,一岁多的时候走失了。后来我爸婚外情,认识了王子琪。等我出生的时候,王子琪家的大儿子都三岁了。妈眼里容不下沙子,于是就带着我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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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邵家大太太分明就是小三上位,居然……居然也这么嚣张?”我心里讪讪的,真觉得像阿珍那样的都可以称得上是良心好小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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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没办法,现在她才是我父亲名正言顺的正室遗孀,我大哥邵丘逸才是邵家的嫡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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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这样,”我继续问:“现在齐楚愿意帮你拿到青樊湾……不是好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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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青樊湾是一块炙手可热的肥肉。无论是光明正大地拼资历,还是前景腹地的长远战略,我们邵氏的胜算都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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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齐楚相识,但也算不上交好。何况因为Jenny的事,年轻时也不少误会,以致隔阂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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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既不做调查又不提条件地向我承诺,愿意在这件事上给我行方便,我反而会觉得――”邵丘扬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继续说:“与其落入不知底细之人的友善陷阱被牵着走,我宁愿自己披荆斩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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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攥了攥拳头,小声问:“那,你既然那么不愿相信别人,为什么会相信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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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了顿,看着手中廉价的拍档啤酒慢慢吞噬了泡沫。他说:“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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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起身,我准备过马路了。赵红玉的口供差不多已经录完了,我得去接她。说关起来,不过是吓唬吓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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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身的刹那,我对邵丘扬说:“我可以帮你观察一下齐楚,但不是作为商谍,也绝对不会听你的话去算计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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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他是好人,他愿意帮你,也许真的是认可你的能力而不计年少前嫌?邵先生,有时候,我觉得是你把别人都想的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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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七月!”刚过马路,邵丘扬就在那边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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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过头,看到他那一身与大排档极其不和谐的装束,竟莫名地滋生了一股心酸。这个相处不过短短时日,又让我恨且恐惧的男人,原来也是那么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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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齐楚是真的喜欢你,你会跟他在一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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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头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我心里凄然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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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个出卖身体的夜场女,肚子里还装这个不知是谁的孩子。床上躺着个瘫痪的前夫,门前的警署里关着个不着调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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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起’三个字,不管对我和谁来说,都像是生活的一种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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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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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跟赵红玉再多说一句话,她也知趣,出了门就跟兔子似的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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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在拿到我下一次许诺给她的生活费前,她应该还能老实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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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是……杜七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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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准备招手拦出租车的一瞬间,身后响起陌生的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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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民警站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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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官先生,还有什么事么?”但我觉得他并不是刚才跟我妈这个案子的警官,高高的个子,一张干净的阳光脸给人印象挺深刻。过目的话,应该不会这么快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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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梁希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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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仔细在脑中搜索这个名字这张脸,最后徒劳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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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前,还记得么?当时那个故意伤害案,就是我给你和你父亲做的笔录。我……早就过了实习期,已经不做片警了。但我记得你的名字很特别,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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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警官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看看他的轮廓,好像眉眼中是有那么一点熟悉的痕迹,再看看他肩膀上的警弦――3ji警司,想必这几年立了大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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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四年前的那起案子,是我今生今世噩梦的起源,我又怎么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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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你那个受伤很重的男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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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的是石东,当年我被人绑架到学校外面的一个废弃仓库,对方不知来路。后来石东单枪匹马来救我,以一敌N,让我爸趁乱把我救走。等报警回来后,石东已经被他们打得奄奄一息,饶是后面极力抢救保住了性命,也落了终身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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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嫁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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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希哲怔了一下,旋即暗淡了惊讶:“没想到啊。我记得当初,你扑在他身上哭得快不行,口口声声说守他一辈子。呵呵,我当时还以为,这世上真的会有如此重情义的姑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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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我不知该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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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希哲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你父亲杜老师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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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他在出事后几个月,就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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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梁希哲脸色骤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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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人生无常。当年那场绑架至今仍是悬案,石东受伤后不记得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我父亲又在之后得了严重的抑郁症结束生命。不过没关系了梁警官,我……过得很好。”不过萍水再相逢,虚伪也好佯装也罢,我不愿再把多余的情绪带给陌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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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了声告别,我转身赶我的路。可是梁希哲突然在后面又叫了我一声:“唉!杜七月,你父亲去世的时候,还说过什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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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我木然地摇摇头:“没有,只有一份满是牵挂的遗书,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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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算了。”梁希哲低头看了下作响的手机,大概是有事:“那,我先走了,我现在在T城警署大队重案组,有事尽管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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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新鲜,谁爱有事没事找重案组刑警啊。我客气的地笑笑,挥手冲他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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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林雪玫就告诉我说齐楚要我去一下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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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今天还想请假着呢,下午约了何许做产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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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就要三个月了,说实话,我还真的没有做好打算……究竟要不要留下这个莫名其妙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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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被他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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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董,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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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门进去,我一眼便看到陶艺琳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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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你来了啊,是Jenny找你有些事。”齐楚的办公室里总有这样一股咖啡香,就像邵丘扬红酒从不离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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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的,今年年底是华菱的五十年校庆,校三方董事会决定利用这次校庆达到空前的招生宣传效果。虽然此次安排由我的团队全力规划,但也少不了像杜老师这样的帮手啊。”陶艺琳说话还是慢条斯理的,然而口吻中严谨而强势的态度,还是让我颇为不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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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找我做帮手?”我下意识地滋生了警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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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你是这一批年轻老师你资质佼佼的,上次巡演伴舞也安排的不错。Jenny一直跟我说,很希望你能做她的助手。”齐楚在一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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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我说我上次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腰,短期内不方便登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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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不可能在这种场合下告之眼前的两位说――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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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没关系的,杜老师的班级有这么多优秀的学苗,哪里还用得上老师亲自上场啊。其实这一次呢,我也有心栽培一些条件特别优秀的,毕业后直接与我的公司团队签约。杜老师可得帮我把把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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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我难以拒绝。后来陶艺琳先出去了,我目光忐忑地看着齐楚,刚想开口就被他先回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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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跟我道歉,赵红玉的事,跟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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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摆弄着衣袖,脸红的不敢抬起来:“齐董,真的真的非常抱歉。损失了多少钱,我一定会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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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需要你还。我也不想用那些只有价签没有生气的身外物,让你觉得负担太重。”齐楚给我煮了一壶咖啡,我硬着头皮抿了抿:“另外,那天在警署说的话,我不是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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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差点踹翻椅子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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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齐董我不明白――”我说我真的混乱了,我被你和邵丘扬还有陶艺琳三人之间的关系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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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承认……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入了歧途。不管邵丘扬用什么方式利用了我,现在我都很难再去面对陶……陶……现在你们居然还让我给她做助手负责校庆?这,我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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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enny与邵丘扬的事,是他们自己乐此不疲的戏码。跟你跟我都无关,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齐楚看了看我眼前那杯猫舔过的咖啡,笑着问我是不是不合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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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连摆手,推说这几天有点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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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我听说你在学校附近找了一间公寓。快拆迁的房子,连空调都没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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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腼腆低头,小声说租金还是很划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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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后面的社区有一套空房,平日不太过去,水电基础设备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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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齐董,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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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手拒绝连连,却架不住一串钥匙差点把办公桌砸一坑:“借给你住一段时间吧。至少等到邵丘扬不再怀疑我的动机,不再逼你过来卧底的时候。你可以随意离开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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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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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齐楚轻轻端着考究白瓷咖啡杯,漂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弯着。我无地自容,恨不能跳窗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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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用紧张,我又没做过什么坏事。他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便是。衣食住行生活琐碎,要不了几次,我猜他也就烦了。不过这个男人年轻气盛心思又偏激乖戾,能少接触的,还是躲躲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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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楚,你真心帮他,他还怀疑算计你。你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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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了咬唇,我大概是没有意识到这是我第一次对齐楚直呼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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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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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我是个自然主义者。”齐楚站起身来,走到书桌面前摆弄起他的咖啡机:“谁都知道我们家的青樊湾是块宝地。这么多年来,我父亲不曾对其进行开发拓展,任由客旅商贩自在自息。他总担心会坏了家里的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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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时过境迁,周围的填海造业的批文在去年都下来了。于是我们这才想着给青樊湾找个好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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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比起那些大兴土木的现代基业,我倒是觉得放眼一片绿油油的葡萄藤,也不是件坏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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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我是这么想,至于别人相不相信我的动机,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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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力吐槽,有钱人的世界到底是有多任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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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想法说给谁听大抵都会觉得可笑,却唯有齐楚身上的气质与之毫无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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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一双洞穿人心的眼睛,比之邵丘扬,少些阴霾,多些超脱。但是,洞穿人心本来就是个可怕的词汇,就比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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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重新调了一杯白馥抹茶递给我:“这个可以么?放心,不含咖啡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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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齐楚的办公室,我转到楼梯的角落处大口呼吸。一上午快过去了,我想等下就去画个考勤请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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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老师,留步。”步步见鬼的节奏我也是醉了,一回头,就看到陶艺琳抱着手肘站在逆光处。那一股阴暗黑天使的气质让我恍然以为是天鹅湖里的女主角魔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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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陶老师您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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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这会儿没人,想跟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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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有不好的预感,却只能乖乖随她上了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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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谈判一样的即视感让我身心都很不舒服,所以面对着被风吹成智慧女神一样的陶艺琳,我先底气不足地开了口:“那个,你别误会,其实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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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误会什么?Larry这样的把戏,不是耍一次两次了。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给你看看以前那些女人的下场。”陶艺琳转过身,女王般的笑容挂上了嘴角:“只要我认真了,他可以把那些拎不清状况的蠢女人抹杀在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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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有些聪明的,赚了钱就跑,而有些愚昧的,死都不知道该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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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你真的误会了。”我倒吸一口热气,七月的午间,阳光真是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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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听你解释,我只是在警告你。杜七月,邵丘扬是我的男人,我爱不爱他疼不疼他是我的事。但谁敢觊觎,统统都没有好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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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这世上哪来这么多大言不惭地白莲婊啊?我木然地点了下头,心里五味杂陈。但转念想想,就如齐楚所说,这两人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有够贱的了。跟我们旁人有毛线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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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杜七月,趁我还不打算把你为人师表之下的另一层肮脏勾当公示出来之前,你该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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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你父亲杜民修,也不愿意在九泉之下看到自己的养女成了被扒光衣服的**女,人人喊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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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父亲是我的底线,我的禁区。就算我可以理解陶艺琳在跋扈之下对我的威胁和警告,但我不能容许别人拿我父亲的名誉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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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答应你,我和邵丘扬不会再有多余的往来。我……也是真心想要留在华菱艺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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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今天的话我只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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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天台的大门被开了:“啊!杜老师!诶?陶老师您也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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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是我们班的班长严灵,还带了其他几个姑娘:“舞蹈房那边空调正在抢修,我们几个想上天台来练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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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是努力。这就对了呢。”陶艺琳立刻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单手往我肩膀上一推一搂,友好得都能360度闺蜜自拍了:“我正跟你们杜老师说呢,咱班上有几个条件好又勤奋刻苦的姑娘,我都看着挺不错的。等有机会,带你们去走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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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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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年轻人就要敢有梦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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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艺琳冲我摆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挥挥手走了。而这一班学生立马叽叽喳喳地把我给围住了:“杜老师,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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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毕业就能跟着陶艺琳大师巡演走穴,想都不敢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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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比去外面摸爬滚打潜规则好多了!杜老师,你俩关系是不是特别好?我听说今年校庆陶老师的团队做策划,专门叫你当助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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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有好机会,多给咱同学留几个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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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脑如蜂炸,头皮发麻。一个两个地把小脑袋们推开,跻身出去透了一口气:“好了好了,好好练习,有好机会老师怎么会亏待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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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呛呛踉踉地走下楼梯,我已经一身汗涔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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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医院去的公交车上,我接到了邵丘扬的电话。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我犹犹豫豫地,最后关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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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周半,其他指标良好。但你有点贫血,上次开的药都按时吃了么?”我还是不太习惯何许穿白大褂的样子,分分钟各种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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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都吃了。没办法,我从小学舞蹈,吸收慢,新陈代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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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瞎说八道。”何许在我的病历卡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堆:“再去做个甲状腺激素检测吧。我看你啊,还是情绪不稳。这马上就要三个月了,该不会是还没想好要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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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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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坦白说,我只是觉得,弄不清孩子的父亲的确是有点郁闷。哪怕让我知道是个长什么样的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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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ijian啊?”何许一拍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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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皱了皱眉:“算……也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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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嫖品啊!”何许嗤之以鼻:“哥出去玩的时候,都是能给多的不给少的。虽然我作为你的医生不该说这样不负责任的话,但是这种下三滥没营养的爹――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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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抚了抚肚子,苦笑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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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我前几天去桃姐那……”不是有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我只是不想让自己一直留在话题里被动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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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提了。”何许顿了顿,埋头在其他病历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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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珍真的把钱都还给你了?然后……桃姐说她走了,可能是去了别的场,也可能是离开了T城。”我咬着唇说:“我打了她无数电话,最后她只回了我一个短信。说让我不要找她,她会活得很好。但我真的没办法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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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给是我的事,她不要是她的事。仁至义尽了。”何许嗤笑一声,故作姿态地耸耸肩。但他最后落笔的锋芒啪嚓一声,直挺挺地断了笔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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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事吧?”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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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还有那么多女人等着哥去临幸,难不成会对一个**小三念念不忘?我又不是邵丘扬,为了一个陶艺琳砸进去十多年时间,连个毛线都没摸着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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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他和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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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你当初身怀鬼胎地骗他初夜,他可是把自己初夜都交给你了。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赚大了?”何许不正经起来实在太衣冠禽兽了,简直让我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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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也难说,谁知道那小子第一次来夜如澜的时候有没有吃过小鱼小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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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许把化验单开给我,让我拿着下楼去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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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说邵先生上次是第一回去夜店么?”我随口一问:“他以前都在国外吧,什么时候去过夜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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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久,就一个来月前吧。那次他跟Jenny大吵了一架,转机回国。在酒店砸的乱七八糟,喝得五迷三道。”何许漫不经心地说:“我说这世上颜好条顺会跳舞的女人多了,何必一棵树上吊得跟SB似的?他说要跟我去见识见识,但我那天值班没空理他,就拿一朋友的会员卡给他定了个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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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后来问他,他跟断片儿了似的啥也不说。你们那有姐妹有人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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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天霹雳响在脑内,我抖索着嘴唇:“你是说,邵丘扬在你带他来夜如澜之前,自己也去过一次?去……去买醉?去消遣,还是去看……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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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捏着手里的化验单,石化一样站在原地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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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何许按号喊了下一位,我才被形形色色的女患者挤出了走廊,像一片失了方向的叶子,飘在汪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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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关机半天的手机,邵丘扬的电话竟像魔咒一样跟着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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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机干什么,你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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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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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六点,我去找你。”他一如既往地强硬,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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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我神情恍惚,舌头僵硬:“不是,你还是来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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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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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你过来吧。我正好也……想跟你说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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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我慢慢放大那一段段,既讽刺又恐惧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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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你没有承诺,我如何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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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进家门的时候,齐楚打了电话给我。他说帮我找了搬家公司,今天晚些时候就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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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口说了一声哦,我恍恍惚惚地打包着自己少得可怜的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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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件件衣服分类叠出来,最终找到了压在旧衣袋里遗忘的一件舞台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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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色的齐胸外套,亮闪闪的诱惑流苏。靠近肩背的地方,有些褐色的血迹一直都忘了要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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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清晰地记得那天在夜如澜的包房里,那位神秘客人受伤的手腕鲜血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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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潮汹涌的委屈掏空了我故作强大的内心,我真的想不明白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他究竟为何要这般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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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忆我们初次相遇的那个夜晚,他无所谓的口吻,嘲讽的态度,以及话里有话的戏弄,尤其是看到床单落红的一瞬间――他明明就知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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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一次次在我身上打上廉价的标签,极尽一切利用。他拿我泄欲,也吐倾诉,但从不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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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难怪他会把我看得比伎女更下贱――因为伎女至少应该有阿珍那样的骨气。爱恨分明,自力更生,坦坦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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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不住泪流满面,我分不清自己到底为什么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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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为无辜被xiangbao而意外怀孕的迷惘,还是弄巧成拙后被那个男人看扁了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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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点过一刻的时候,邵丘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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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我满地收拾的衣服,停驻惊讶了几分:“你要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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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我把头埋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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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光顿了顿,落在我膝盖下压着的,那一角银色的外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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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你留在齐楚身边探探他的动机,可没打算让你住到他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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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乱的很,不想理会他的嘲讽也不想与他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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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今天我与齐楚对过话,他愿意把青樊湾的开发权交给你,是因为他更喜欢你的经营范围及理念,并不像是有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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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他是不是还说,如果地球上连一滴干净的水,一口干净的空气都没有,赚那么多钱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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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木然点头:“差不多这个意思吧,其实我觉得……也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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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电影台词。”邵丘扬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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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我这个家了。可以起身轻车熟路地倒水,也不再嫌弃我花花朵朵的俗气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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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齐楚这个人太不简单,我无法相信这样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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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然不愿意相信,那我问了又有什么用!”我情不自禁地激动了起来:“邵丘扬,其实你一点都不觉得问题在你自己身上么?邵家大夫人视你为眼中钉,她要你拿青樊湾,你先入为主地认定多半是陷阱。齐楚无条件帮你,你自然也以为他有别的目的。你把人人都想得那么坏。从来不愿相信他们也许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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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无辜的。而你,也从不愿给别人解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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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欺瞒,诈骗,算计,这些都是你评价动机里的日常态。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真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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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承认我失态了,但事出何因我心里有数。我倔强地想,只有在面对我的控诉时,他根本就没资格那么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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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七月你吃错药了啊?”他被我骂傻了,沉默了半天才反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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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抹了下忍不住沁出的泪水,转过身去深吸几口气:“我只是累了,不想再为你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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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累了?累就对了,舒服是给死人留着的。”邵丘扬冷冷道挑了下眉:“当然,靠躺在下面不动来赚钱,相对会比较轻松。也难怪越来越多的女人,选择做你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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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丘扬!”我大吼一声:“你之所以这么轻贱我,不就是因为我补了一张膜么!在你看来,这种事能做一次就能做第二次,对么?所以如果我告诉你,当天在包房被你蒙着眼夺走的――真的是我的初夜!你信不信?你究竟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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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抓着他的衣襟,像他无数次把我惯在墙上那样,凌虐拷问这他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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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告诉他,我是个清白的姑娘,nitama的才是无耻的qiangjian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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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跻身鱼龙混杂的生意场,保持着最后的骄傲格格不入地做周旋,是你把什么都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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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信。”他看着我的眼睛,眸中不起波澜:“所以我白出了二十万买假货,不也是嚼碎了当饭吃,没主张退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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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与你身为一名夜场**小姐的立场,好像一点不冲突?你卖我买,多退少补。没占你一分钱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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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渐渐松开了手,咬着发白的唇退后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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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想用力抽自己一个耳光,深深打醒这不堪重负的矫情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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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卖过身,只一次就够了。因为有些东西之所以被称为清白,便意味着脏了就永远洗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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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一声门铃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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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七月小姐么?我们是有佳搬家公司,一位齐先生约的时间叫我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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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叠钞票甩出去,邵丘扬倚在沙发上冷眼睥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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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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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看到我在么?就是排钟也有个先来后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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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的搬家工人面面相觑,最后只能先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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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麻木地听着那一字一句刺耳声声的话,不声不响地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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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已理好一遍遍的衣物堆叠成一座小冰山,就像我日渐消融的自尊心。我仰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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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起脸,我释然地微笑:“从小我爸就教育我,规规矩矩做人。踏踏实实办事。不沾人家的手短,不思业幕胨N揖褪浅隼绰簦囊彩茄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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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陶艺琳找我谈过了。她说你是她的人,让我识趣一点不要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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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丘扬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你在她心里算什么?现在,我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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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成功了,用一个下三滥的伎女成功地吸引了女神的注意。这次,也算是下了血本了吧。所以,咱们可以不要再纠缠下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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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好行李箱,我揉了揉跪麻木的膝盖。不足他肩膀的身高,却没能让我的目光再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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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丘扬点烟,我又给掐了:“这是我家,要吸烟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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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我说,我突然更想知道我在你心里算什么。杜七月。你怎么回答?”没了烟的邵丘扬反而解放了一只手,顺势就用来挑起我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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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两步就将我按在身后的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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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霉的气息冰冷着脊柱,我平静地呼吸,平静地微笑:“嫖客。又没品又没良的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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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那还真是般配。专配你这样又矫情又自尊的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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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捉着我的脸颊就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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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第一次吻我,以至于让我忘了是不是应该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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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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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岁的花季,十七岁的雨季,二十岁成人礼,我与石东纯洁得仅限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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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讽刺的是,我竟会以一个伎女的身份把初吻初夜和初孕,都给了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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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水划过脸颊,沁进嘴角咸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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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丘扬放开我,凝视我,突然将我横抱起来扔上咯吱作响的简陋小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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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我压在枕头上,再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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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是大叫大喊,挣扎着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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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不行,我不要,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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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下来,俯仰着视线深深的,悉数咽下我的嘤咛。最后摊开摸索我衣扣的手,只吻了一会儿就放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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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你,邵丘扬。”我与他并排躺在狭小的床铺上:“《怨湖》的第四节,白天鹅蒙上双眼跳起最后一支死亡之舞。就像那条黑色的缎带,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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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你,即便是在醉到意识全无的状态下,最想要的也不过是那个求而不得的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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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不做替身。我很快会搬走,邵丘扬,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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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我好像不是第一次对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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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替身,你跟她一点都不一样。”他翻身起来,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去穿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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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前他对我说:“想搬去哪里住是你的自由,但你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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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什么鬼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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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丘扬,你放过我行不行!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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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我家八辈祖宗让我传话,会保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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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咣当一声摔上门,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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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敞开的窗子里飘进晚上燥燥的风,我摸了摸脸颊早已干涸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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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在想一个明明想好了要问,但却一时没能问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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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买我的那天晚上,是不是专门来夜如澜找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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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来是想要对我说什么?道歉?还是负责?抑或是做个绅士而大方的嫖客,补个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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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吞黄连的感觉,真难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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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缓了半天,蹭到窗口。楼下的邵丘扬正在开车门,一手貌似还在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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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听清他在跟谁说话,但好像是在吩咐谁谁帮他查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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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许是下意识地往上看,目光在一瞬与我对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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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下手机,他冲我问:“哦对了,你今天下午说,也有事跟我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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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我摇头,转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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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床头抱着膝盖,我犹豫了一场新闻联播的时间。最终拨通了何许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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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医生,我想预约个时间。这孩子,我……不想要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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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端并没有何许的答应,反而是一片乱嗡嗡的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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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何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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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听那边似乎有人在吼:“赶紧挂了挂了。给我继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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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顿觉凉意遍体,刚想再说点什么,耳畔已然传来了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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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再拨过去的时候,就已经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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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能地觉得事情怕是不好,想也没想就打了邵丘扬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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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事?”邵丘扬正在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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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声音颤抖,语无伦次:“不是我,是…….是……我跟你说,何许,何先生他可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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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钟以后,邵丘扬折回来接我:“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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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该怎么说,就把这段时间阿珍离开后,何许曾试图出钱包台。包括上一次在夜如澜偶遇阿珍的事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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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丘扬,你说何许可不可能真的对阿珍动了心,到现在都不肯放弃。这会儿得罪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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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夜场的都是图乐子的,没几个人有胆子惹何家小少爷。除非,是些不懂事的地头蛇。”邵丘扬想了想,拉着我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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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开么?我打几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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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说我虽然没车,但有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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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危机和状况突发横生,好像所有的爱恨情仇都不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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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往夜如澜去。”上车以后,我听到邵丘扬似乎在给何许的几个朋友打电话:“阿宾是我,你们知道阿许去哪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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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好像很嘈杂,所以声音吼得响亮。饶是在听筒外面的我都听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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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二少啊?阿许他没跟你在一起么?”那端的男声说:“下午的时候阿许说他心情不好,晚上约我们出来的,可这刚刚九点,他突然就人影也没一个得溜了。招呼不打,手机也不通,我们还以为他跟你从良了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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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得尴尬泛滥。小心翼翼捏着方向盘。然而一旁邵丘扬的脸上早已朦胧出菜色:“说正经的!阿许他可能出事了,你们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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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那边也不敢闹了,说在夜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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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少,你们也真会开玩笑。何少一年照顾我多少生意,我还能把他往坑里坑么?”桃姐摆弄着纤长的指甲,一看我们这群人的架势,先来一圈盘丝洞打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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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姐,求求你就告诉我吧。何许是不是又来这里找过阿珍姐?上次包台的事被阿珍拒绝了,之后呢?”我求着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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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我这里小鸡小鸭小鱼小虾那么多,哪里一个个看得住?阿珍嘛,脾气比你还怪。何少什么身份啊?那么看得起她她还不愿意,我能多说什么?”桃姐可怜兮兮地打起套路:“我们做点小生意可不容易,哪里比得上各位豪门大少路子广?你们呀。也就别难为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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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了解桃姐,她那一张嘴,利落得能跟鹈鹕抢饭吃。听这番搪塞下来,多半是知情而又不敢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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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邵丘扬上前,按住我的肩,将我拉到身后:“桃姐,我刚刚已经看到了阿许的车在外面。如果你不希望我现在就叫警察过来搜人,就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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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确都是做正经生意的,但不见得就不能用正经的手段把你不正经的规矩给修理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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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姐眼神躲闪,笑容也不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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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我就说这个天杀的阿珍真是个不长脑子的缺货。何少年轻又多金,能看上她可是她的福分。偏偏要去跟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虎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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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爷什么身份啊?哪管你金镶玉还是烂土豆的。我跟你们说,我真拦了,我拦着何少不让他惹事,恨不能把我这儿的十八朵金花都给拖出来任他挑。这孩子你说说,非得追着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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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惊悚地左右看看,八成是怕自己失言惹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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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人在哪?”邵丘扬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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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晓得,虎爷的人给拖走了……要不,你们去紫西区他地盘上看看?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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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少,”一个胖胖的公子哥看起来胆怯怕事:“听说那个虎爷可是这一代有名的地头蛇,且树大根深的不知道依附着哪方的势力。连警方都对他没办法。阿许这次是不是玩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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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邵丘扬皱着眉转身冲我道:“给齐楚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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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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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舅舅是T市警视厅正厅长,那个什么爷的要是还想在这里安分地混,这点面子总是要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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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可是阿许已经被他们带走一个多小时了!”另一个朋友焦躁道:“那些人下手没个轻重,现在就算找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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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要亲自过去一趟。归根到底,就算咱家小弟兄不知轻重冒犯了。先把人救出来,其他的账以后算。七月,你先回去!”邵丘扬转身就走,我却一手抓住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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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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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你一个女人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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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应该我去啊!”我急道:“邵丘扬,你刚从国外回来。不是说很多人脉都还没打开?那些流氓敢打何许难道不敢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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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珍毕竟是我的姐妹,如果能见到她,我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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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担心我么?”邵丘扬突然一问,我只觉得整个画风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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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我没法接。几分钟前我想瞒着他杀了他的孩子,几分钟后我又不想让我的孩子没了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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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绮珍的事,说到底是因我而起。要不是我利用了她,她也不会这么极端。是我对不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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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邵丘扬有如此诚恳自责的表情。这家伙以前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从来都是一副‘你弱你有理啊’的无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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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泪突然就沁出来了。我说邵丘扬,听你这个人服软真是比登天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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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等着。等我回来,再跟你道歉。”他掐了掐我的脸颊,像逗孩子一样。刚刚那一瞬,眼里的宠溺算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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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并不能阻止我要同去的决心。我说这么晚了打不到车,你不送我回去我就得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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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做我的女人,这点气场还是要培养的。”他一把携住我的手,拉开车门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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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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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意也来不及了,”一个左转方向盘,我差点从窗户里甩出去:“你见识过我追女人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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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缠烂打还是幼稚的手段?”我把脸转向窗子外面,单手轻轻抚上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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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七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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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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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邵丘扬踩下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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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种凛然的赴死感:“不是说,等回去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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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话说得早不一定就有好结果,但不说不做的,一定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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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莫名地涟漪起一阵酸楚。他十六岁就认识了陶艺琳,够早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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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我,什么话也不要说。害怕的时候,就把眼睛闭起来。”男人伸手环住我的腰。车钥匙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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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许?”站在昏暗肮脏的KTV包里,虎爷翘着二郎腿晃悠着一身肥硕的烂肉。故作表情地冲身边五颜六色的马仔道:“这何许,是何许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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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爷,就那个不知天高地厚骚扰珍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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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虎爷瞪着大眼珠子恍然大悟:“那不巧。刚刚断气,送叉烧包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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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不怕是假的,此刻半身藏在邵丘扬背后,双手抖得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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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握住了我,好像传过来一声‘别怕’,跟心灵感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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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爷,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又不争一锅饭吃。我们家兄弟少不更事,娇生惯养那么多年,得罪了虎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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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把他身上的支票簿拆下来也就是了,何必再拆他的骨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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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虎爷一拍脑门:“邵先生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能谈钱的,咱谁愿意放血呢?可是你家小弟真的是太不懂事了。你问问你问问,说什么,那话怎么说的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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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扯住一个战战兢兢的马仔,牛眼一瞪。那小子点头哈腰地回答:“说咱们大嫂没眼光,横竖要找包家,居然越找档次越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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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你妈了个巴子,你说谁档次低!”一脚踹过去,马仔就地翻了个后滚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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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爷笑呵呵:“邵先生您可别介意,我们混道的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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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马子,就喜欢我这张糙皮厚肉的老脸又怎样。你不能仗着自己年轻俊俏的就出言不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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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爷教训的是,阿许也是被家里惯坏了,脾气倔不懂事。说了不中听的话,还请您大人大量。”邵丘扬的情商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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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服软的时候也是不卑不亢,气场恰到好处:“毕竟嘛,大家都有自己的长久生意。今天虎爷要是把他废在这儿了,也难收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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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罢了,既然邵先生是个明理的人――”虎爷击掌三声,门一开,两个马仔把何许架着丢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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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显然伤得不轻,皱巴巴的衬衫满是血迹,但意识似乎还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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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虎爷高抬贵手,日后有用得到邵某人的地方,这个情面记下了。”正要俯身扶起何许,就听虎爷在后面浪声戏谑道:“呦,这位小姐不是石东那小子的遗孀么?我听说那家伙是邵先生的人给揍的,怎么?验过身没有?这小寡妇是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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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么说人要是不犯贱,地球上能少多少起战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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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邵丘扬突然松开了何许的腰臂。沉重的身子一下子就瘫倒我这边来了。而下一瞬间,他撩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就像飞镖一样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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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一声扎在虎爷身后的沙发上,离他脑袋瓜子最多五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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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爷不喜欢别人对您的女人出言不逊.真巧,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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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骚臭气息扑面而来,那死胖子抖索着全身缩在沙发上,裤裆早已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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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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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外面警车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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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马仔闯进门:“虎爷,警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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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什么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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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片区派出所,市警政厅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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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走走走,后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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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丘扬把何许扛在肩上,我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路过一个小包房的时候,恍惚看见阿珍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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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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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不通为什么。只希望能尽快找个时间把她约出来谈一谈。可她像个幽灵,哀怨着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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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你没事吧?”出了这间KTV,齐楚迎了上来。不由分说地抱住我双肩:“我跟你说不要跟过来,受伤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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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一阵刻意的咳嗽,我以为是何许伤重,原来是邵丘扬在打断:“叫救护车了没?他肋骨断了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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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楚摊了下肩膀:“没有。我以为何家小少爷天地不怕,金刚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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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扶着何许坐在一旁的路基上,他至始至终没有说话,眼神呆呆得让人看着很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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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安抚他说,我答应你,一定会尽快找阿珍问问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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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识阿珍好几年了,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性格。就算为了泄愤,自暴自弃,她也绝对不可能会这么作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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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苦笑一声说不用了:“什么作贱?我倒觉得,在她眼里,也许那样的流氓要比我们这种人可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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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小到大……风调雨顺,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如今…..亲眼看了,也就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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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路上邵丘扬就对我说过,何许的母亲跟他的母亲是几十年的好闺蜜,所以两人很小便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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