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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海红舞鞋于2004年经威海工商局注册、威海市行政审批成立的一所综合文化机构。现拥有舞蹈培训中心与商务中心,是威海具实力、具专业、具影响力的综合舞蹈产业机构。“红舞鞋”在威海的成功创办,更是为威海的舞蹈文化事业做出了突出贡献,备受业届一致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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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0-21:30王宗仁:舞鞋里程
  王宗仁,陕西扶风人,著名作家,财政文学会特邀作家。数十年以写青藏高原题材著称。出版作品集四十余部。历任解放军总后勤部宣传干事、创作室主任,中国散文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常务理事。多次获得全军全国文学奖,其中《藏地兵书》获第五届鲁迅文学奖。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见到刘岩是在昨天,认识她可以说很久了,在电视上,在书刊的那些文字里。特别是2008年她遭遇的那次不幸,国人几乎都知道。但是读懂刘岩是在今天。几次和她交谈,她都安静地坐在对面。但我总觉得她的身影仍在舞台上清醒地旋转着,那种飘逸自如的神韵,那种严谨从容的肢体,传递给我们的是体味不尽的可以穿透灵魂的美的境界。让你的心灵随着她的舞动合拢、远去、升华。刘岩创造了舞蹈的海,美轮美奂的力与美的艺术世界,也许我们不曾抵达,但始终在接近的路上。
  从见到刘岩那刻起,我就把她当成难得的一本书去读。我体验着、品味着。不要说我们经历她这样的慈悲,即使领受这样的慈悲,也需要内心的强大。如果是一个懦弱的人,在读她时保不准就会首先沮丧。刘岩在感动、教育我们这些身体健全的人。于她,我想说的话很多,关于她从小就把理想埋进舞蹈中等待发芽的那种执著追求;关于她摇着轮椅走进考场,成为中国艺术研究院唯一的残疾博士生;关于她为资助孤残儿童创建的刘岩专项文艺基金会;关于她准备了21年,用4年时间写成的那本书《手之舞之》……很多,很多。可是,我最先想说的是她的父亲、母亲,父母眼里的刘岩和刘岩眼里的父母。那天下午,我的采访结束之前,刘岩突发感慨地说:这些年要说我有什么收获,那就是感情上的收获,对父亲母亲的感情,对他们始终不离不弃女儿的感情。我爱他们,他们爱我——这句平时不知说过多少遍的话,真正体会到它刻骨铭心的疼爱,还是我摔伤之后。这之前,上学时以至后来走上工作岗位,不管是有意无意我一度忽略了对他们的爱,也忽略了他们对我的爱。这6年来,每每当我需要前进的动力时,总会有一盏灯亮在路口,为我照亮。我才深切体会到,没有父母的真爱、深爱、疼爱,没有他们对女儿任性的包容、“坏脾气”的理解,我是走不出“最深的夜”,也不可能有一盏“最亮的灯”……
  《最深的夜,最亮的灯》是刘岩摔伤后第一次登台表演的舞蹈,记载了她的伤痛以及伤痛之后的奋起。
  那一天,日,刘岩要在奥运会开幕式上演出的独舞《丝路》,又一次在鸟巢彩排,飞天,敦煌壁画上的神话。刘岩是从15000名演员中挑选出来的唯一的独舞演员。这个节目她已经排练了上千次,并且与移动台车配合了几百次,都很顺利。这一次,刘岩依然满怀希望和幸福的心情走进排练场。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亲切。远山如黛像她的秀发飘逸,近水凝聚是她的眸子闪光。没有人意识到,鸟巢的某个角落里隐藏了少有的凋零的落花。刘岩肯定将自己与祖国的山水融为一体,她微笑着从三米的高度飞向另一个高度。其实那个节目只有1分37秒,眨眼之间的事。可就在这个瞬间,她具体不知道时间过了一分多少秒的时候,移动台车的操纵者提前走动了2秒钟,严格守时的刘岩迟到了,她从三米高空踩空坠落,仰天向后跌落,背部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
  刘岩永生永世都记着这个时辰:7月27日晚8点半。这个时刻,离成为她舞蹈生涯最光辉的一天只有一步之遥,如今却变成了最黑、最深、最痛的一天!
  当时她什么也不记得,她没有意识到摔下来了,总觉得自己还在舞蹈《丝路》的境界里。只隐隐地感到左脚好像踩落到台车上,其他便不知道了。还有,那就是肩负的使命没有忘记,她摔下来后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明天下午5点到鸟巢排练!”这是工作日程表上安排的时间,她没有忘。在淡淡的悲伤里,刘岩闪烁着光芒。
  重症监护病房,刘岩醒了。她睁开眼睛看了看病床边的人,亲人,朋友,医护人员,大多数人的眼里含着眼泪。好像经过一个漫长的煎熬,她才见到这些熟悉的脸。他们原以为刘岩不知何时才能睁开眼睛,现在见她醒了,应该庆幸。不管接下来会怎么样,刘岩还是刘岩。刘岩也在庆幸自己,她用目光扫视了大家一遍之后,抬头望着窗外。透过玻璃窗,她看到了熟悉的蓝天白云。她喜欢蓝天,蓝天是不会老的,因为它的下面坦露着供人们奔向各个方向的道路。此时,刘岩并没有注意到护士正给自己护理毫无感觉的下肢,她很自然地用手拨开了散在脸上的一缕头发。护士看了看她长长的头发,说:
  “刘岩,要不把你的头发编成小辫子吧!”
  刘岩爽快答应:“好啊,今天是我第一天住院,那就先编一个,明天编两个,后天编三个,看看我最后编几个小辫子才能出院!”
  护士曾经多次在电视上看过刘岩跳舞,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女孩。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没想到她还这么乐观。护士心里酸酸的,什么也没说出,默默地整理着仪器。她的两滴眼泪落到了刘岩的脸上。
  刘岩没有去擦这眼泪,热热的,任它留在脸上。
  怎么能轻易的擦掉呢?这是善良的护士为她流的眼泪!如果这眼泪仅仅是怜悯,也许刘岩不会把它留在心上。那么又是什么呢?刘岩还要细细品味。
  一脸凝重的主治医生来到病房,对刘岩说:“你摔得很重,脊髓完全性损伤!”稍停又说,“接下来的日子你得坐轮椅了,你瘫痪了!”可以看出他很无奈,不得不这样说。
  “瘫痪?”刘岩那一直倦意着的眼神立即换成惊愕。“瘫痪?”她望着医生再次这样问道。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两个字会与自己有联系。她真的不愿意听到这两个字,她也不会写这两个字。
  那位护士给刘岩递上一杯开水,不知能不能冲淡这有些紧张的气氛。
  医生仍然不得不如实地告诉刘岩:“今后你的生活不能自理了,你热爱的舞蹈也不得不放弃了!”
  “你瘫痪了?”刘岩一直没有听懂这4个字,她也不想听懂。用她的话说,半年后当她知道自己还可以有所作为时,她才懂得“瘫痪”这两个字确实不属于她。
  不但刘岩没有听懂这4个字,没有听懂或不愿听懂这4个字的,还有她的爸爸、她的妈妈。两位老人在老家呼和浩特得知女儿摔伤住院的噩耗是在三天后,当时妈妈握着电话听筒就晕倒在地上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刘岩摔伤住院了?母亲记不得自己在地上躺了多久才爬起来,也不曾记得是乘飞机还是坐火车就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北京。当她来到医院坐在女儿的病床前,抱着女儿原本会哭得死去活来的,她却意外地没有让眼泪流出来。在孩子横遭不幸时,母亲的懦弱只会雪上加霜。这,妈妈懂,她用理智控制了感情。这个时刻不能在女儿面前有一丝一毫的懦弱。女儿现在最需要的是力量。妈妈没有哭。她的眼泪是含着微笑的,带泪的笑才是力量呀!倒是刘岩忍不住哭了。哭够了,她仰起头望着妈妈,问:
  “妈,我能好吗?”
  妈的回答十分坚定:“你能好!一定能好!”
  说完,怕女儿没听懂,妈妈又说了一遍:“孩子,记住妈的话,你能好!”
  这时,那位让刘岩编辫子的护士正好进门,听见母女俩的对话,她走到刘岩床前说:“刘岩,妈妈说的对,你一定能好!”
  刘岩感到身上轻松了好多,好多,心里却无法平静。
  医生说,刘岩,你瘫痪了,不能跳舞了;可妈妈却告诉女儿,孩子,你能好,一定能好!医生那样说,妈妈这样说。听谁的呢?听妈妈的。因为她是妈妈,就这一个原因!再说,还有那么多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都和她一起支撑着头顶的这块蓝天,这天还能蹋下来?
  当然,医生说的也没有错。如实地把病情说给病人,这是他的责任。
  妈妈形影不离地陪伴女儿,不能离开,一分一秒都不离开。吃饭时,母女俩面对面坐着。妈妈的鼻尖对着女儿的嘴唇,久久地这样亲密着。挟起一筷头饭菜,母女俩共尝甘苦。刘岩再一次问妈妈:
  “妈,我能好吗?”
  “能,一定能好!”
  这样的问答,在这对母女之间,在母亲陪刘岩住院的半年时间里,有数十次,不,上百次也不止。母亲给失去双腿行走功能的女儿送去的不仅是要活下去的勇气,更多的是还要她做许多事情——包括她舍不下的舞蹈——动力。什么叫母爱?在你困闷时,她打开窗户;在你无助时,她敞开胸怀;在你遇难时,她付出真诚。当你忧郁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觉得啥都不可以信任时,一回头,她在。她就是母亲,伟大的母爱!
  4年后的2012年盛夏,已经不仅重新站在舞台上,而且在人生的大舞台上也收获了可喜成就的刘岩,谈起自己的父母时,还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说,父母养育了我,在我人生遭遇挫折时,又是妈妈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人生遇到这样那样的挫折和不幸,并不可怕。在雨过天晴后还可能再有压力继续给我们焦渴,这也不怕。只要你有摆脱挫折和不幸的足够勇气,黑暗总不会黑得让人走投无路。刘岩说,今天这个阳光高照的时代没有亏欠我们,我们就没有理由辜负这个美好时代。“我没有废,我还活着,我是有用的人!”她在2013年获得“五一劳动模范奖章”后的感想里这样写着。
  出院,刘岩回到家里,很亲切,又似乎很陌生。失去家的味道足足半年了。她一眼就看到了静悄悄地摆在柜子里的舞鞋。舞鞋是她事业的象征,触景生情,怦一声心跳,一串音符跳到眼前,她不由得想要舞动起来。可是不行,她现在坐在轮椅上了。她拿起舞鞋,闭上了眼睛,从这双舞鞋的回声里寻找丢失的岁月。遥远吗?不,好像就在昨天,一切的一切……
  乐池的指挥棒,舞池的腿,她的肢体跟着音乐旋转,旋转:
  旋转到呼和浩特小星星舞蹈团,她和那么多小朋友在学习跳舞,快乐的小鸟们呀!那年她刚过了九岁。一次,狂风暴雨突降,满地流淌起了小溪,她仍哭着闹着要去跳舞。妈妈拗不过女儿,只好把她藏在自行车后座上的塑料披风里,骑车带她到了学校。除了她没有一个学生来学习,老师很高兴地给她上了一堂只有她一个人的舞蹈课。她多骄傲呀,一对一的教学。旋转到北京舞蹈学院,18岁的刘岩成功地演出了独舞《胭脂扣》,这是她的成名舞蹈。在这个舞蹈里她扮演了一个殉情后的鬼魂如花姑娘。初生牛犊不怕虎,她大胆地创造了一些少见的肢体语言,表达鬼魂在追寻昔日情郎时的痴情以及失意。她的独具个性的舞蹈语言,受到业内专家的高度称赞,一举摘取第三届“荷花杯”全国舞蹈大赛银奖。旋转到2007年,她主演的舞剧《筑城记》和《红河谷》荣获“文华奖”唯一的双奖。随后还获得了全国“五个一工程奖”。旋转到那一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上,她与杨丽萍、谭元元合作表演的舞蹈《岁寒三友——松竹梅》,成为当年晚会的一个亮点,因了这个舞蹈她得到一个外号“刘一腿”……
  刘岩望着舞鞋,心儿在继续旋转:
  这是奥运会开幕的那天夜晚,她住院的医院离鸟巢很近,人群狂欢的声浪都隐隐可以听到。她却没有勇气打开电视看实况转播。当满天绚丽的焰火透过窗帘映在墙上时,她知道那是表演结束了。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这个辉煌的时刻,本来是她傲然挥洒舞姿和放飞梦想的时刻,可是她却寂寞地关上了电视。刘岩躺在病房里不时摸摸自己麻木的双腿,心里涌满痛苦。痛苦呀,有时一千倍地超过死亡……
  刘岩的思绪从往事的回忆里拔出,回到现实生活。那双舞鞋依旧静静地摆放在柜里,它寂寞吗?也许有点。但是,在刘岩的眼里它仍然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它永远是一个纯净的美的象征。因为它曾经给她带来过幸福和温暖。每一个人,任何一个人,在这个时代里都是小小的微粒。她刘岩不是太阳,不是月亮,也不是星星。但是她乐意点亮心头的灯,照亮自己,照亮别人,给生活增添一点生动,直到自己这颗微粒饱满。
  刘岩把自己穿过的散放在各处的舞鞋收聚起来,按大小不同的号码整整齐齐地摆在柜里。舞鞋,记载着她26年艰辛、美丽的舞蹈里程。往日的温馨,随之充满小屋。舞鞋,也是时代的小小饱满微粒。刘岩用卑微的日子,感受世界的茂盛!如果找不到前方的路,她就坐在这些舞鞋前思索。
  生活中,一条路堵塞往往意味着另一条路畅通。刘岩的胸襟被舞蹈的旋律填满,她的思想被舞蹈的光芒照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旋律:我要跳舞,我能够以另一种方式重新起舞!她甚至偏执地认为,舞鞋是有生命的。从舞鞋旋转出的光芒能使人感知世界的明亮和希望。她摔伤以后,人们总是说,刘岩,你是坚强的人。可是在她心里,“坚强”这个词并不足以总结她所承载的全部。难道她天生内心就那么强大吗?现在回想起来,让她强大的是她的梦想——舞蹈。从童年开始,舞蹈不仅磨砺她的身体,更告诉她,一个舞者的人体就是展现生命的美丽!
  她不会轻易交出自己的舞鞋,那是她生命的象征。在她摔伤以后,也许一度分不清泪水来自东西南北哪个方向,但是她清醒地知道,她的腿不能停下来。无论何时何地,有了舞蹈,她的生活才活色生香。
  轮椅就是刘岩的舞鞋。
  这是她摔伤后的第二年,日,北京市残疾人福利基金会正式成立。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美丽姑娘出现在大会现场,刘岩被聘为形象代言人。国际残奥委会主席克雷文先生为她颁发了聘书。也是在这次会上,刘岩表演了她负伤后的第一个舞蹈《最深的夜,最亮的灯》。这是编导量体裁衣专门为摔伤后的刘岩创作的舞蹈。它阐述的题材、表达的意境、延长的愿望,都是刘岩自己。大幕拉开,灯光亮起,音乐激荡的时刻,刘岩情不自禁地“划”上舞台,“跳”了起来。她坐在轮椅上,与另外三个健康的男演员共同演绎“最深的夜,最亮的灯”。在这个10分钟的舞蹈中,刘岩除了把自己个人的经历融进去外,同时也必须让生活中那些与自己命运相似的人,也要尽量找到属于他们各自的经历和愿望。文艺作品总是以一当十。舞蹈也应该有这样一个永恒的审美价值:把艺术放大就是体现人性的真善美。刘岩要在这个舞蹈中表现出她所在这个时代的百感交集。若非如此,她的存在能有多少真确?在差不多5个月的排练过程中,她虽然有时坚定,有时徘徊;有时兴奋,有时失意;有时还因为身体受伤有过痛苦,但她始终感到内心是充实的。
  这次演出的观众席上,有一位观众也许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她的怀里一直抱着一双舞鞋。她就是刘岩的妈妈……
来源:财政部
http://www.mof.gov.cn/zhuantihuigu/czwx09/zdyd9/5963.html
&老僧给了我一把钥匙
& & &王宗仁
15:06:00 来源: 新民晚报(上海) 
  盛夏,悬空在沙漠上的太阳肯定比别处的太阳毒辣,刺人。那天上午,我们几个战友跋涉在阳关外那片亘古沙海里,兴趣浓浓地观赏奇丽无比的沙漠景色,竟然忘了日头毒芒的刺射:失去记忆力沉默的朽木,凋落在残风暮色中的断垣,沉睡于荒野蒙罩着薄薄苔藓的砺石,还有顽强着生命的沙棘、芨芨草……与世隔绝的沙漠深处几乎每一步都有让人惊喜的景观,跋涉之美只有跋涉者能体味其美。残是美,圆亦是美,沙漠胜景唯独美!
  就在我们的跋涉兴致正浓之时,很意外地看到了那只死去的鸟。它的骨架出奇的完好无缺,半站半卧于沙梁一侧。那是一朵比老还老的稀疏的老骨花,犹如失传的一首古老歌谣覆盖在沙原上。八年、十年,或许更长了吧?它为什么在岁月的风尘中不肯腐烂,难道还有满腹的心事要吐露吗?我的感觉它只是在喧闹之后归于平静,印象最深的是它那副翅膀,依然保持着飞翔的姿势,仿佛要向全世界通报,它总有一天还会飞向远方。
  可它确实是一只已经死去的鸟。
  几个战友都去远处继续踏寻另外更多的景点,我仍站在寒冷坚硬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能的鸟骨前,沉思万感。冥冥之中我总觉得它还活着,或者说它虽死犹生。这时一阵不知所措的疯狂的漠风刮来,吹得整个沙漠好像都奔跑起来,那鸟骨架只是晃了几晃,又静立原地。
  随后,我听到一声召唤从身后传来,没名无姓,只称我先生。我回头一看,一老僧立在那里,头发剃光,双手合十。我问僧老,何事惊得师傅出寺来?他言:我看得出,你有深究这鸟死因之意,我愿讲予你听。我赶紧上前一步,面僧而立,说,我求之不得呢,这鸟死得必定很惨的,我洗耳恭听。老僧指了指眼前一块磨蹭得锃亮的山石,示意我坐下。我礼让老僧先落坐后我才盘腿席地而坐。那僧点燃一束艾叶,火起烟升,一股扑鼻的香味弥漫开来。未等艾叶燃尽,僧便刨沙将其埋掉。香气仍从沙隙间透出,细微钻心的香味均匀而出。好个刨沙埋香!僧很平静地讲了下面的故事……
  那是好些年前的事了。一日,老僧从沙泉挑水回寺路过一沙坡,见三只刚出窝的幼鸟,由母鸟引领在沙坡上戏耍。该是沙鸡吧!三只幼鸟玩耍得十分尽兴,忽儿从坡顶滑下,忽儿又打坡底攀上。它们不时地栽倒不时地爬起来又戏耍。母鸟携儿学步的快乐与艰辛并存。陡地,一只狐狸从天而降地出现,饿狼扑食般咬住了一只幼鸟,扭头就跑。母鸟火急急地扇动双翅紧追上去,用强劲的翅膀扑打着狐狸。狐狸逃跑,母鸟紧追,渐远;这时第二只狐狸乘机出现,咬走了另一只幼鸟。母鸟只得返回追打,这只狐狸用同样的办法将母鸟引开;又一只狐狸蹿出,叼走了第三只幼鸟。母鸟痛失三子,撕破嗓子似的鸣叫着,撕肝裂肺般狂哭,又在追打那已经远去的三只狐狸。它低飞着,双翅扑打着沙地。最终扑死在沙梁上……
  老僧放下水桶,呆望这只母鸟,它已经没有一点呼吸了,但身上还是热热的。最奇异的是它的双翅舒展着,完全是一副要远走高飞的姿势。它的双眼圆睁,且有泪珠噙在眼角。老僧口念祷词:长生不死!长生不死!
  一连几日,老僧必来沙梁看这只死去的鸟。它依然有热热的体温,依然圆睁着双眼,那对翅膀依然舒展着……直至浑身的羽毛脱落,体温才散去,眼睛也消失。只是一双翅骨架还呈飞翔的姿势!那翅骨仿佛收尽鸟一生的光芒和脉气,继续感受着天地的苍凉和神秘!
  我的思绪深沉地陷入在老僧讲述的这个故事里。母鸟护幼儿的那双坚强不屈的翅膀,三只狐狸捕害幼鸟时一环扣一环的缜密狡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无妙不有,无奸不有!许多人的脑子里都会有许多固有的框框,这些框框当然都是来自各人的实践,但是当它再次走进实践时,就粉碎了。
  老僧的感叹,更让我深思。他说:我们常常看到的是人和动物之间的战争,虎狼垂着血红的舌头残暴人类,而人又无情不懈地猎杀动物。其实,动物与动物之间你死他活的厮杀也是时刻发生着。我们的生活有时改变了方向,死亡不期而至,并非人为,而是自然界发动了战争。
  我茅塞顿开。老僧分明给了我一把钥匙,我打开的是动物世界奇妙的一角,联想到的却是人生的另一个断面……
& & (本文来源:新民晚报)
来源:网易新闻
http://news.163.com/08/Q2UNHLQ.html
&&季节河没有名字
& & &王宗仁
它从哪里流来,向何处淌去,不知道。甚至它的名字我始终都难以准确的说出,雪水河,昆仑河,戈壁河……真不知该叫它什么?
至今记忆清晰的是每次我们从拉萨执勤回军营时,都要在那条河里洗车。数十辆以至上百辆风尘仆仆的汽车歪进河道,有的逆水而立,有的顺流停放,还有的借河床的斜坡半卧半爬,远远望去,黑甲虫般的汽车足足把河面盖了有一里长。快乐的汽车兵们徜佯在河里,用脸盆舀水可劲地泼洒翼子板、挡风玻璃、车底座……。洗完车,车兵们把头埋进水里,噗噜噗噜洗起了脸。有不安份守己份子索性扒掉衣服,用手掖着藏着赤裸裸的身子走进河里。河水浅,他们不敢站起,只能像一样卧着,从脑袋到脚心彻头彻尾地洗个痛快。
带队的连排干部看见了,就大声吆喝着吓唬耍水的兵:“喂,你们活够了?这渗心的冰水会钻进肉里去的,伤了元气,你们以后娶了媳妇都是废物。”
说归说,谁也不去认真制止。兵们的玩兴更高,满河飞溅着开心的水花。
搅和着碎沫冰渣的水冲洗掉车上多少泥雪、烟尘,也卸下了我们多少疲劳。
那条河在昆仑山口,离我们驻地格尔木40多公里。很有意思,河从扣入地面的一条峡谷里流来,像蛇似的盘绕在一片开阔地里。河水清彻、渗凉,搭眼可见河床上纹脉清晰的鹅卵石。河水刚好能吃住人的腿肚。
其实,一年之中我们洗车的时间撑死了只有4个月,从6月开始,到9月中止。其余的时间不是汽车兵偷懒不愿洗车,而是河床上坦露着干渴的鹅卵石,水化成了戈壁滩上空一片片不落雨的云。
那阵子,我们很年轻,别看能把一台大卡车玩得飞转,在世界屋脊上跑来回,却不懂得人生和自然界的许多事情。对那条河断流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曾经就这个问题请教过我们的老班长“篓子”,他是1950年入伍的老汽车兵,从朝鲜战场上开着车上了青藏高原,叫他“篓子”就因为他有学问,脑子里装了许多事情,可是,你猜他是怎么回答我的提问:“河水哪里去了,这你都不懂?你尿尿也不是一天到晚总在尿吧,只能是有了尿才尿,没尿了断尿。就这个理!”我还真没敢笑,话丑理端,老班长也许没有瞎说。
推翻“篓子”的理论是过了很久以后的事。那时我已经明白了那条河是季节河,它的源头在昆仑山雪峰。就是说,每年夏季昆仑山的积雪消溶后,在戈壁滩上淌起了一条一条浅浅的溪流。昆仑山开山的日子,你如果有幸漫步在山下的滩上,享受的绝对是一种独特而又爽心悦目的风光的熏陶。满目跳荡着亮闪闪的水波,双耳灌满哗啦哗啦的响声。你有羽化登仙的神感,身子被那水波、水声浮载着在世界屋脊上遨游,阅尽昆仑景色。
季节河是一条魔河,它的泪水积蓄得久了,才流得这样酣畅,开心!
任何事情的另一个方面往往最容易被人忽视。“篓子”班长在得意洋洋地把季节河比作“尿尿”的时候,他万万没想到这河水会爆涨,雪水漫昆仑。季节河的昨天枯干了,戈壁滩的今天也没复活。
汽车兵洗车的故事当然不可能发生在季节之外。
那天也该“篓子”出事,谁让他那么诚心地争着扑着去抓那头野驴呢?
当时我已经从连队调到上级机关去工作了,因为从脚心长出的那根须仍深深地扎在高原的荒原上,我又要求回到连队代职,依旧生活在我原先的班里。那天黄昏,太阳的余辉把昆仑山镀成了桔红色的世界,我们连队的车队停在河边小憩。这完全是一次不该停车的小憩,三天前我们就得到消息,季节河的水漫上了公路桥,汽车在过桥时要十二万分小心才能保证不出问题。接着又传来恶噩,兄弟连队一台车在过桥时滑到桥下,所幸人员未伤亡。在这种情况下,还多此一举地让车队停在河岸,只能在驾驶员的心里投下阴影。“篓子”逞能了,他站在全班的汽车前给大家壮胆:“这球河算个啥,龙王爷撒的一鞭杆尿!当年我在朝鲜过大江,在西藏平叛时跨冰河,那才叫考验呢……”我们乖乖地听着,确实谁也没有资格跟他攀比,在我们全连他都是天字第一号的开车能手。不过他把这河比作“尿尿”真有点那个。现在河水瀑涨得都能淹掉汽车了,还是撒尿吗?这不是明摆着的疯谝冒撂吗?不过,没一个人吭声,那会儿,新兵在老兵面前像绵羊一样乖缄。
开始过桥了,“篓子”坐镇在最后收尾。他说,他要看着全班的车一台一台地过河,中途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有他在也会化险为夷。他开着车还不时地把头伸出驾驶室门外,吆喝着哪台车该快哪台车该慢,如果谁不听招呼,他会吼破嗓子似的斥责几句。总指挥嘛,就该是这种气魄。别看他是班长,也有将军风度。还算顺利,全班的汽车稳稳当当地过了桥。
这时,“篓子”不知是哪根筋没有舒展,他出了个歪主意:洗车。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他的决策,洗车?这不是明摆着碰钉子吗?河水会把车和人一起吞掉的!
太阳已经被昆仑山的雪峰遮掩得只留下一弧红线了。
“篓子”’自有他的道理:“这次回去,咱们要办路线教育学习班。你们一出车就成了聋子,不听广播,毛主席发出了‘要斗私,批修’的战斗动员令,团里已决定停车一周办班,人人都要参加学习。没有正确的政治路线统帅手中的方向盘,会把车开到修正主义道路上去的。现在,大家拿上脸盆舀水洗车,把车洗得干干净净,迎接学习班。”
如果你觉得“篓子”这番话生硬、憋扭,文理不通,那就对了。它是“文革”的特殊产物,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都听得懂。
这是班长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声音,也是比较完整地体现他思想的一份宣言。他的人生历史就是在他讲了这些话后没有几分钟便划上了句号。
我们拿上脸盆正要舀水洗车时,从河面上漂来一头野驴。野驴的腿和肚子都吃进了水里,只把头露在外面。可以看出野驴不会浮水(起码这头野驴如此),它挣扎着,头不时地栽进漩涡里。我们发现野驴时它离我们大约还有100来米,转眼间就漂到了我们跟前。汽车兵虽然成年在高原上跑车,但绝大多数人没有见过野驴,这么近距离看到野驴的人就更少了。就在我们调动视觉的一切功能观赏的时候,“篓子”不知出于何种考虑,扔掉手中的脸盆,大喊一声“看我的”,就扑进河里逮野驴去了。
实话说,我们当时虽然对他的行动有些惊异,却并没有考虑到会招来难以想象的恶果。“篓子”嘛,那么能说会道,又有丰富地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的经验,还制服不了一头野驴?直到他漂游到野驴跟前,那野驴疯了一样扑向他时,我们才知道,糟啦,尸篓子”根本不是野驴的对手。本来被洪水漫溺得濒临死亡的野驴这时不知使出了什么法术,奇迹般的站在了水面上,一抬蹄就把“篓子”刨入蹄下,入了水。“篓子”自然不会示弱,他凭借高超的水性一个鹞子翻身又跃出水面,正准备与野驴搏斗时,那驴重复了如前的动作,再次使他置于蹄下的水中……就这样来回折腾了三四次,“篓子”已经力不从心,失去了反抗能力。
我们在岸上都急了,高声喊着要班长摆脱野驴去逃生,有的会浮水者已经做好了下水搭救班长的准备,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班长第五次被野驴溺于水中后就再也没有露出来。野驴也随波逐流,浮过了桥洞……
这一切,只不过是在几十秒钟里发生的事情。
我们跟着奔腾的河水跑出了几里地,也未见到班长。那头野驴倒意外地获救,它在漂出二里地以后,在一片较宽的河面上站住脚,凭着它的一身驴劲,硬是走出了河道。当然,它不会跑掉,被我们逮住了。我们对它进行了报复性处理:宰杀。给全连改善了一次伙食。问题是,连队没有一个人吃出那野驴肉有什么美味,看着驴肉,谁都会想到“篓子”班长的惨死。
班长死后,部队对他作了这样的结论:违犯纪律,私自下河逮野驴,致死身亡。
他走得太仓促,连四季不离身的那件皮大衣都没穿。大衣兜里寄给妈妈的信只写了一半.,信上说,参加完路线教育学习班,他再跑一趟拉萨,就可以回家探亲了。
& & 他没有留下遗体,顺着那条季节河…直走进了大海。
地球是一个永远都未成熟的果子,在他死后,也许太阳会使人间变得灿烂。
我们寻找“篓子”班长的尸体整整找了二天,在确认了他已经不在人间后,战友们在那条河边挖丁个坑,埋进丁他的那件皮大衣。这就是班长的墓。
& & 它是一本并不厚的书。
给“篓子”送葬的人全都耷拉着脸,默默不语。大家总觉得他死得人冤,对他最后的结论也不公。可是谁也讲不出替他分辩的理由来。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有的时候,爱谁恨谁、亲谁疏谁,并不是完全可以由你个人决定的;时代的烙印深深掣肘着每个人的言行。只有悼念是我们高尚的专利。
季节河是没有名字的,因为从严格意义讲,它算不上河。昆仑山不落雪,或者落雪后山亡不积雪,哪里会有它?七十年代初,昆仑山三年大旱无雪,戈壁滩像着了火一样干渴。季节河早被高原人忘掉。这时,“篓子”班长的坟头却出乎意料地蓬长起了一簇沙棘,也许这是这片荒漠上的唯一的一处绿色。茫茫戈壁滩没有死。
这些年,我多次回高原深入生活,几乎每次都要到季节河去拜谒老班长的灵位。不知何故,对给他作的那个结论我一直耿耿于怀,总想为他说几句清白的话。他绝不是那种违犯纪律的角色,剖开其腹,任取一针管血检验,都是鲜红的。后来有一次,当我站在他坟前时,突然生出一个挽救老班长名声的理由:他不是违纪逮野驴,而是勇斗恶水救野生动物,实际上他已经救出了野驴。至于后来野驴变成连队餐桌上的美味,那不是老班长的罪过。罪魁祸首是我们这些好打抱不平的他的战友。
只缘当时人们没有强烈地保护野生动物的意识,未能从老班长的行为中挖掘出本来就存在的闪光点。生活中把金矿误认石块的事并不罕见。
“篓子”班长静静地躺在季节河边的荒滩上,那沙棘已经由一朵变成一簇了。他的故事伴着生命四处生长。
& & 季节河没有死亡,只有忧伤!
来源:木林森森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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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王宗仁
我们这一批新兵是分配到昆仑山兵站去的。现在汽车已经进山了,望着窗外光秃秃的山峰,我不由得想起了在格尔木听到的那几句顺口溜:
& & 山上不长草,
& & 空中无飞鸟,
& & 遍地黄羊窜,
& & 风吹起车倒。
不长草看来是老实话,可是把风说得那么悬呼,我才不相信呢!汽车跑起来摇摇晃晃,催着我睡着了,等醒来时已是中午。
“到家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我知道昆仑山兵站到了。在汽车上整整颠簸了七、八天,我当路没头了,谁知还有颠完的时候。下了车,我放眼一看,面前坐落着两排整齐的土屋,屋前停着一排排汽车。四周的山上是浪涛式的雪峰,这是六月呀,山上的积雪还没有消呢!
下午,一个彪实实的大个子来找我。上午我已经知道他是我们的班长了。他提着水桶对我说:“走,到昆仑泉里打水去。”我高兴的答应了。打完水,老天爷变脸了,霎时,暴风把山顶上的积雪卷起,四周围什么也看不清了,好像掉进了雾海里。忽然一股风吹来,刮走了我的帽子,我忙追了过去。这时,班长喊了一声:“回来,追不上的。”我眼睁睁的看着帽子飞到山那边,心里有点恼火,把桶“咚”的放在地上,就噘起嘴生起气来了。班长看见我这个样子,亲切的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说:“这才是昆仑山送给你的见面礼呢,不要怕嘛!”我一听他说我害怕了,便不服气地说:“怕?让风王把雷公请来,我也顶得住!”
“好,你还有高原人这股劲头!”班长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指着山峰说:“你看!”我顺着他的手看去,啊!那银峰之上立着一棵树,直挺挺的,多么威武呀!我的天哪,这里也有树,我兴奋得说:“树呀,你竟然能生长在这里,难道你就不怕......”
“不怕风?不怕雪?不怕山高?”班长抢过我的话头。我猛然扭过头一看,他边说着边向那棵树注视着。
不久,我患上了高山症。这高山症把人害得真不浅,脑袋里象装了发动机,嗡嗡嗡的直响,头重脚轻,走起路来直打晃。饭一口也不想吃,还光想呕吐,我嘴里没说,心里暗暗骂道:“这鬼地方,哪来这些离奇古怪的兵!这里能顶咱八百里秦川的一个角也好呀,当初,为什么要在这里建立兵站呢?......”脑子里一个劲地胡思乱想,理不出个头绪来。但渐渐地,自己也觉察到这些想法不对劲。眼前浮现出了一个个生龙活虎的不怕困难的战士形象。同自己一起来的新战士里,有许多不是也病倒了么?人家还是那样朝气勃勃,有说有笑地对工作满怀着信心;老战士在这风雪严寒的山上,度过了多少日日夜夜呀,但他们始终勇敢、顽强地坚守着阵地,难道我刚到这里就下倒了么!......这样想着想着,似乎心胸开朗多了,慢慢地也睡着了。
第二天,我觉得病好了。早饭后,站上没烧的了,我便背着粪筐去拾粪。谁知找了半天,一锹粪也没拾上,那风沙又狂吼着刮了起来,这时我心里又不是滋味了。脚下碰不见牛粪,尽碰的是石头块,于是自己生气地用脚连着踢了几块。
“跟谁生气呀?”班长从后面赶来问我。我这时感到脸发烧了。他见我不答话,便故意把话题岔开了,说:“走,咱们到高原柳下面去聊聊。”
高原柳,多么美的名字呀,它在哪里?我举目到处搜寻。班长捡起一块小石子朝前扔去:“那不是吗?”
“噢!那不正是上次他指给我的那棵树吗!”我心里想。
我立在树下仔细地看着,树干是一种苍劲的深绿色,叶子又长又厚。我想这一定是昆仑山上的风雪把它磨练成这样的吧!在这除了风雪就是沙石的世界里,这棵树给人一种顽强生存和战斗的感觉,它那拂动的柳枝似乎把我心里的不快,霎时抚摸得干干净净的了。像这样一棵不平常的柳树,又怎能没有一个生动的故事呢?
“是啊,应该给你讲讲这个故事了。”班长望着柳树意味深长地说。
1954年,老班长随着青藏公路通车的先遣部队,来到昆仑山建立兵站。要在这自古无人烟的地方安家,是多么不容易呀,帐篷刚一支起,就被风暴卷走了,整整地被吹走了三、四里地,老班长还牢牢地拽着帐篷的两个角角。回来后有人担心地问他:“危险的很吧?”他不在乎地嘿嘿一笑,“坐了一趟飞机。”提起做饭更有意思,米放到滚开的水里煮,就是不熟,好长时间都吃着这生不生熟不熟的米饭。最恼火的就算高山症了,得了这种病,头痛得好像谁用榔头敲打一样。有些人说:“班长,再折腾下去,咱们就成了昆仑山第一代祖先了。”许多战士反驳道:“瞧着吧!我们要做昆仑山第一代建设者的!”老班长接着平心静气地对大家说:“要挺起腰杆子,干下去。人民叫咱们来昆仑山扎根,这是对咱们的信任,再苦咱们也要把根扎下来。一定要想办法把兵站建立起来,让过往的汽车兵吃好喝好,给边疆各族人民带来毛主席的关怀。只要咱们的心爱上了这个地方,脚跟自然就在上站稳了。”老班长的话打动了多少人的心呀。就这样,山脚下一顶顶帐篷撑起来了,昆仑山上第一次飘起了蓝色的炊烟。老班长还发明了在高山上做饭的“高压锅”,再也不吃生饭了。那高山症也怪,大家越坚强他就越没威力了。
建好兵站的第一年,老班长探家回来时,从老家拿来了一根柳树条,插在兵站对面的山峰上。老班长心里的谱儿是:毛主席说过,革命者应该像柳树一样,插到哪里就在那里扎根。他在这棵柳树上可没少下功夫。昆仑山的寒冬来了,他给柳树穿上“棉衣”,酷夏来了,他又引来雪水河里的水灌溉。开始柳树还有点“娇气”,到了春天还不敢给它脱掉“衣服”,老班长注意稠,设法使它慢慢地适应:第一年春天给它穿“夹衣”,第二年春天穿“单衣”,第三年就露出膀子......就这样,经过昆仑山里几个冬夏的磨练,柳树顶风冒雪地活下来了。柳树一年比一年长得好,给同志们增加了一股在高原上干下去的无穷力量。大家都建议把它叫“秦川柳”,好纪念它是从老班长故乡搬来的。老班长听了摇摇头,不同意。他嫌这个名字没有战斗性,改成了“高原柳”。
六年前,老班长到唐古拉山又建立新兵站去了。他插的这棵柳越长越坚强,仍然屹立在昆仑山上,给初上高原的人上着第一课。四年前我刚上高原时,也就是在这里,咱们的前任班长给我讲了这棵柳树的故事……
班长的故事讲完了,我还呆呆地望着远方,透过柳树的柳絮,我似乎看见在遥远的唐古拉山上,屹立着这样一棵树。老班长呀,你就是一棵插到哪里活在哪里的柳树!
这天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心里有许多话要说。埃!有啥说的呢,今天才听了第一课,等消化消化再讲吧!不,还是要说说。于是在半夜里我爬起来找到班长,有点惭愧,但却充满决心地说:
& & “班长,我要做一棵高原柳!”
班长笑着点了点头,说;“四年前,我对班长也是这么说的。”
来源:刘星宇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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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六月雪
& & & 王宗仁
&&& 刊日《解放军报》
六月,在珠江流域,在华北平原,在八百里秦川,正是麦穗成熟的季节。可是青藏高原上却悄悄下着雪,连公路上也积了半尺厚。高原上年年六月都下雪,这本不算什么稀奇事。可是因为今年这场雪特别大,住在高原上有些年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所以人们都说这是一件稀罕事。这场料想不到的六月雪,给高原汽车兵带来不少困难。我下面记的就是两个汽车兵融化六月雪的故事。
风雪把五连的一辆汽车挡在了昆仑山上。暴风卷起的雪把天地间弥漫得迷迷茫茫,睁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真根掉进了海底一样。开车的是个老班长,叫杨拉拉,高个头,红脸庞,眼下心理一急,他的脸更红了,他怎能不急呢,他本是和全连车队一起出发的。下午人家就翻过昆仑山,早跑得没影儿啦。他去因为车抛了锚,熬到半夜才上了昆仑山。正准备快点下山赶车队,谁知老天爷却刮起了暴风,卷起了雪团,把漫山遍野都堵死了。汽车被阻在昆仑山上。杨拉拉和助手的眉毛、脸上都结上了霜花。两人谁也不去擦一擦,急得只是在雪地上团团转。有什么用呢,得想办法走呀。于是杨班长走到助手面前很坚决地说:“咱们走吧,老呆在这里,小心把咱们的脚和昆仑山冻在一起呀。”马达吼叫起来了,这两像沉在海底里的汽船一样的汽车开始摸索着前进了。那微微的、像要断气的灯光,只能照见保险杠上模模糊糊的标杆,杨班长几乎是把心提在心里,小心地向前开着。可是还是因为看不见路,车溜进了路旁的沟里。两个人吓得都出了一身汗。他俩急急忙忙下车一看,幸亏沟浅不要紧,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风越吼越大,那尖厉的叫声好像连昆仑山也要卷走一样。任务急,风雪大,这两个水火不相容的东西在杨班长心里嘶搅着。虽然刚才下山时车掉进了沟里,但他还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下山,不要说是风雪昆仑山,就是一座刀山,也要冲过去!这时,他的手无意中碰了标杆一下,这一碰,把他的心事给碰起来了,他生起标杆的气来了:“你是给驾驶员引路的,这回你为什么不起作用呢?”一提起引路,刚才还发愁的杨班长现在忽然笑了。只见他一把握住助手的手,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开车吧!”这没头没脑的话说得助手一时摸不着头脑。正要张嘴问个究竟时,班长已经扑进没膝深的雪里了,又扭回头来说:“你开吧,我引路。”怪不得班长高兴呢,原来他想出了这样好的办法。助手高兴得咧开了嘴。他到底是新战士,一高兴就开上车走了,就没有想想这样会不会把班长冻坏。
雪山上,杨班长引着车下山。开车的助手心里想:这回呀再不会走到沟里了,班长到底还是班长,想的这个办法真好,要叫我就想不出。走了一段路,助手发现一个可怕的事情,引着他下山的班长忽然不见了。他立即眼前一花,只觉雪山也像倒了。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样停下车下了车的了,只顾大声喊着:“班长,班长!”喊声几乎把风雪都压住了,却听不见班长的回升,班长在哪里呢?他心想:一定是冻昏过去了,不知让风雪吹到哪里去了!他急得哭了,风雪很快就他流出的泪水冻成两朵冰,贴在脸上。但他无心去擦,也不觉得难受。忽然,他觉得脚下有个东西在动,他马上想到这一定是班长,又大声喊:“班长,班长!”果真是班长在他脚下说话了:“小马,怎么好象狼咬着你了,喊叫什么,我不就在你脚下呀!”助手这才含着笑抹掉脸上那两条冰,说:“我不知你哪儿去了!”弯下腰偎在班长怀里,“你一定是冻坏了,来,我换换你,你开车吧,我熟悉这山中的道路。”杨班长刚才的确是冻昏过去了,现在醒了,只觉得身上麻木木的。但一听助手说熟悉山中的路,要求换他,不由得放声笑了。助手哪里知道他笑什么,就生气地说:“你看你这个人,真叫人摸不透,笑也不检个好日子,人家发急你还乐。”班长这才收住笑,说:“你才当了几天兵就摸清山路了。这一段下山路越走越险要,非得有个‘活地图’引路不可”唉,新战士到底是新战士,助手被班长一说,又开上车跟着班长继续下山了。他哪里知道班长不让他引路,不光因为他对山路不大熟悉,更重要的是怕冻着了他。
助手开着车开着引路的班长,心里有一股莫名奇妙的感觉,他希望班长快点走又希望他慢点走。走快了,怕班长跌到山沟里;走慢了,又担心班长在雪地里冻坏了。他心里矛盾极了!正这么七上八下的想着时,忽然班长又不见了,他刚要停车下去看,班长又在车前出现了。唉,小马明白了,班长跌到又起来了。此刻,杨班长的两腿已冻得麻木了,简直成了两根木棍,浑身的力气也快使完了,向前迈一步就像要搬走一座大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完全可以这样作:让小马下车来换换他,他稍休息一会。可是他连想也没有这样想,他觉得小马是个新战士,不能让他挨这样的冻。有一会他又这样想:小马要是个老战士该多好呀,可以换我......去你的吧,人家要是个老战士一定有带上新战士了,还要你带他干啥?他笑了,这一笑不要紧,把浑身仅有的一点力气都笑尽了。他又跌了一跤,不过很快又爬起来了。这就是小马看见的那一次。
老天爷呀,真会捉弄人,就在杨班长快把车引到山下时,它忽然变得风平浪静了。霎时,山峰呀,山沟呀,多么清晰,小马高兴得立即停下车喊道:“班长,不要引路了,我看见路了。”可是班长没有回答他的话,却倒下去了。这一回,杨班长的确冻昏了过去......
杨班长到底在小马怀里暖醒过来了。他睁眼一看,嗬,太阳出来了,雪山上金光闪闪,好刺人眼呀!从山头飞来一只不知名的小鸟,“咕咕咕咕”地叫着飞进了雪山。杨班长兴奋地说:“这鸟多么想家乡收麦时布谷的叫声。是呀,现在正是家乡收麦的季节呀!可是在高原上......这多么有趣呀!”杨班长笑了。他让助手开起车,向前奔走,前面仍然是白雪皑皑......
来源:刘星宇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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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王宗仁
& & 刊日《青海日报》
傍晚,一辆托着两辆汽车的军车停在日月山顶上。正在车下检查的张子青把头伸出来喊着助手:“三毛,把手钳拿来,我紧紧传动轴螺丝,咱们好赶路。”在后面检查拖车的李三毛听见喊声后立即跑了过去。一会儿,车下传来了子青的歌声:“在那高高的山岗上,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婉转悠扬,在日月山的上空飘荡着。
夜幕渐渐地笼罩了日月山,天快黑了。张子青才检查完车从车下爬了出来,嘴里还哼着那支歌,用油腻的手抹了抹脸上的汗珠,刚好抹了个八字胡,惹得三毛在一旁笑得连腰也直不起来。
张子青是某汽车团的上等兵驾驶员,今年十九岁。白天中午他的车在青海湖边抛了锚,等他排除了故障后,连队里的车队早跑的没影儿啦。他惦记着完成任务,修好车连口气也没喘,就追赶车队了。
速度表上的针指到了五十,张子青还嫌不快,又把油门往下踏了踏。车速更快了。这时,他精心地操持着,只怕发生什么事故。车子拐了弯刚过来,忽然路中央一个人摇手拦车,子青来了个紧急刹车,靠边停下车,向拦路人走去。拦车的是个五十开外的老人,一看那身油污的工作服就知道是个开车的。张子青问他有什么事,他指了指前面说,“车坏了,不能走了。”子青这才看见前面公路中央停着一辆抛了锚的汽车,就猜想老司机准是来借工具或材料的,便直截了当地说:“师傅,借什么就说吧,只要咱有,一定有求必应。”老司机摇了摇头,表示他什么也不借。子青接着又问:“是不是搭我的车?”老司机依然摇了摇头。张子青这人有个脾气,干什么都爱个干脆利落,见老司机这也不借,那也不是,就有点发急,于是不够冷静地说:“那你说呀,光摇头有什么用?”这句生硬的话就把老司机说得红了脸。他一直不开口是有道理的,他原想叫这位战士把他的车拖到湟源,那里有他们运输站的修理组,就可以修理了。拦下车后,怕人家不愿意,嘴长了几次也没说出来。现在这位战士逼着问他,他才说出来了。张子青一听,就笑了,说:“嘿,拖就拖嘛,为啥不早说呢,快取拖车杠来,咱给你拖”老司机见子青这般大方倒不好意思了,激动的只是望着这个直爽、热情的年轻人,把给他取拖车杠的事一时给忘了。
挂好车,张子青便又开车追赶车队了。拖车在青海湖边的公路急驶着。他心里想,只要再不抛锚,天黑前一定可以到达湟源的。
拖车飞驶过倒淌河,前面不远就是日月山了。张子青心里对自己说:“要上山啦,小心点。”边放慢了车速。就在这时,前面一个人又拦住了他的车,也许是急于赶路,这回子青也没下,把头伸出车窗问道:“同志,有什么事,只要咱能帮忙,一定有求必应。”他总爱说这句话。拦车的是个中年司机,他的车坏了,停在山口。听战士问他,他便以恳求的口吻对子清说:“我们交通局一队的车今晚住在湟源,烦你带个口信,让派来一辆车救我。”张子清听他这么一说,不但没回答什么,反而摇了摇头,这使那个中年司机觉得有点奇怪,正想开口要问,子青却抢先开了口说:“这样往返翻越日月山,人受苦是小事,浪费时间耽误完成任务是大事啊!”这位中年司机红着脸回答说:“逼上梁山,别无办法呀!”子青笑了笑,立即问道:“你带有拖车杠吗?”中年司机听他问这个东西,就明白是想托他的车,心里太感激了,可是他说:“你也是有执勤任务的,这样会耽误了你。再说你已经拖了一辆了。”子清却不以为然地说:“大家都有任务,都能完成任务总该是好事,来来来,”说着就跳上了人家的车,把拖车杠扔了下来。
挂好拖车后,太阳被西山吞的只剩下半个红圈了。张子青又习惯地钻到了车下检查了一番,然后上车开动了机器。“列车”在震耳的轰鸣声中,缓缓地向日月山挺进。
& & ......
“列车”正在下山,这时张子青心里想,原计划天黑前到湟源的计划眼看已落空了。下了山,这是一段傍山临河的险道,车速还得再慢一点。尽管不能“正点”到“站”,自己有的吃不少苦,可是他的心里却是乐滋滋的,因为他觉得他办了一件自己应该办的事。心里一高兴,不由得又哼唱起“在那高高的山岗上,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的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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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银雪
& & 发表在日《解放军报》
夏天的早晨,我总爱早早地起来把窗子打开,遥望昆仑山上的皑皑白雪。这时,太阳还没有出来,雪峰显得格外静穆、洁白。早起的车队一会儿直,一会儿弯,像蛟龙绕山而行。转眼间,雪山上刮起暴风雪,清晰的山头被罩住了,只能偶尔看到车队穿云过雾的影子。
我的窗子里含着七月昆仑山的银风,含着汽车兵忙碌奔驰的踪影,含着青藏高原建设的新景。
一个星期天的早晨,我和一位汽车连副连长在屋子里聊天。他从窗口向外一望,不禁羡慕地说:“你这里真眼宽,睡在床上也能看见昆仑山!”还没容我答话,他忽然像发现什么事情一样兴奋地说:“看,就在哪个地方,那个中间凹下去的山头......”接着,他陷入在往事的回忆中。
......傍晚,四野茫茫,起伏的昆仑山峰披着雪衣,像一条银龙屹立在天地间。这时,天地显得那样空旷,空气显得那样清澄,雪峰显得那样洁白。在山顶上一个避风的山洼里,却孤零零地停放着一辆抛了锚的军车。两个战士正在车旁修理。一个高个子是驾驶员李志俊,矮个子是助手李三毛。他们已经整整修理了一个下午,直到天黑还没修好,看来晚上要在昆仑山上“休息”了。
忽然,好像猛虎一声吼叫,昆仑山也仿佛抖动了几下,接着只见寒风四起,雪花飞扬,暴风雪袭来了。两个战士急忙放下帽耳。大风竟把李三毛的帽子刮跑了。两人分头去追,可是哪里去追呢,帽子早飞过几座山了。三毛这几天真是“白病缠身”,大前天,脚就冻肿了,脚刚好了些,谁知又得了感冒。现在天气忽然变得这样冷,他连连打喷嚏,浑身冻得打颤。李志俊走过去,把自己的帽子给三毛带上,用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呀,冰凉冰凉!此刻他正在发冷呢。这几天来,他就是这样一会儿发烧,一会儿发冷,像昆仑山上气象站那温度计的水银柱一样,变化莫测。
随着夜幕从山顶上慢慢滑下,昆仑山也好像冻结了,只有风雪在醒着,拼命地吼叫着。两个战士坐在驾驶室里,比下了冰窖还冷。怎么,忽然三毛躺下了。起初李志俊还以为是小家伙瞌睡了,没介意,可是越看那歪歪斜斜的身子越觉得不像个睡觉的样子,他立刻意识到,三毛一定是冻坏了。李志俊一面扶三毛起来,一面打开驾驶室灯。唉,这讨厌,等怎么不亮呢,什么也看不清。他一摸眼睛,原来流下的眼泪结成了冰挡住了视线,狠了狠劲扒下来才看清了。三毛的脸色焦黄,嘴唇冻成紫色,像茄子。他急了,连喊:“三毛,三毛!”可是像喊块石头一样,三毛紧闭着嘴不答应。李志俊急得不知道怎么办。这时,他的手无意中碰了一下三毛的脚,三毛像被毒针刺了一下,“啊”了一声,就又扭过头去不吭声了。李志俊忙把三毛的脚往灯下挪了挪,一看,不由得心里连连打了几个寒颤,那两只脚肿得像蘑菇一样,放到谁身上谁也受不了呀!这是风雪更大了,驾驶室里像筛子一样,冷风从四面八方钻了进来,把里面仅有的一点温度刮得无影无踪。李志俊双手紧紧抱着三毛的脚,不知道怎样才能使自己的战友不受冻。他想,这时有堆火多好呀,要不有个暖水袋也行呀!可是在这茫茫的山野里,什么也没有。只有风,只有学,只有他和三毛两个人。“我要是个孙悟空,能变火多好呀......”他觉得想这些都没有用。目光不由得又落到了三毛的脚上,他把皮大衣轻轻地盖在了上面。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冬天以喊冷,妈妈就解开衣襟把他抱在怀里。这时一个多好的办法呀!李志俊高兴极了,他忘记了自己的冷,解开纽扣,把三毛的双脚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三毛的脚像两块冰一样,一贴着肚皮,就冰得他打了几个冷战。可是,他紧紧地抱住了那双脚......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风雪小了些,天气却更冷了。李志俊巴不得把自己身上的温度一下子全送到三毛的脚上。他不由得把三毛的脚往自己肚子上使劲按了按。但是觉得这样不好,三毛会疼的。他又想了一个办法:长长地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呼一口气,这样自己身上的暖气也许能快一点送到三毛脚上。
昆仑山的风雪啊,你多么疯狂!你能把昆仑山封冻住,你却冻不住我们战士的心,你也休想冻坏我们三毛的脚......
讲到这里,副连长停下了,凝望着窗外,望着他刚才说的那座中间凹下去的山头。我觉得这个故事还应该有个结尾,就问他:“后来呢?”他仍然没有回头,说:“后来,我们连夜去车救他们。到了山上,三毛的双脚还在李志俊德怀里暖着。在后来嘛......三毛已经当了驾驶员,开着车在昆仑山上奔跑了。”
& & 我俩都放声笑了。
太阳出来了,给雪山镀上了一层桔红色,多美呀,这巍峨的山峰!
来源:刘星宇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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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王宗仁
& & 01/谷露
& & 缩在羌塘草原深处的牧村。
我找到它已经是次日的清晨,穿过了一个漫长的夜的隧道。时光倒流50年,我们在追击一股逃匪的路上,巧遇一位藏妇在战壕里诞生了她的女婴。重温往事,更多的是对母亲的一种由衷敬意。如今,谷露这两个字依然留在地图上,可是当年的模样已经荡然消失。藏楼代替了牦牛帐篷,遍地是亮亮的太阳以及温室地膜上反射的莹光。藏地盛开着那么多温暖的容颜!
一只小鸟衔着阳光从眼前飞过,我禁不住有些摇晃。远处的草滩上,有一群蠕动的羊,还有发辫上插着野花的牧羊女。她肯定不是那个出生在战壕里的婴儿,我却出奇地想到那是那个婴儿的女儿……
在羌塘草原找一个人很不容易,找50年前的一个陌生人更不容易。我最不会忘记的是那个战壕,从那里扬起的枪声把整个西藏的山水洗得透明清亮。
  枪声早已消失,藏妇的故事也载入历史。战壕则成为谷露不朽的标记,一直贴在羌塘草原最醒目的位置。
& & 02/吹鹰笛的女孩
  可可西里的黄昏,终于在夹着漫天雪粒的晚风里,蹑手蹑脚地走远了。夜幕悄悄地罩在了月亮湖畔。
  一只归巢小鸟抖动着翅膀顺风而飞,比山脊还低矮。天空仿佛是巨大的笼子,鸟挣脱不出,落脚于帐篷上。
  帐篷里的牛粪火在夜风里低声咳着。
  听,路口索玛的鹰笛声捞起了湖里银盘似的满月。笛孔中飞出随意云彩,落在地上成了长虹。笛孔中溢满铿锵水波,流进草滩就是一条小河。笛声响起的中间,下起了雪。
  雪比虹美,雪比河长。
  月亮慢慢踮起脚尖听笛。
  一伙陌生人问路:小阿妹,去月亮湖的路怎么走?
  索玛打量问路人,身背杈子枪,手持绳索。她马上想到了盗猎者,又想到了月亮湖是藏羚羊的宿栖地。
  机灵的索玛指指右边山坡上的哨所:那就是月亮湖的守门人!
  陌生人远走,却无法高飞。
  可可西里的夜静悄悄。
  藏羚羊枕着月色而眠。
  高悬的月亮像藏家姑娘的乳房,把荒原的夜喂养得如此肥大,嫩亮!
  兵站窗台的花,在这荒原上,没人知道它的名字。
 无须知道。
  它亮在雪山上,像放在窗前的小灯,不是开放,而是燃烧。把一切娇气拒之门外。
  只为兵而开。
  喝着雪水,吃着冰碴。它没有自卑感。
  当班长把舍不得吃的维生素喂它时,它猛地窜高一节,表示了感谢。
  兵们就是用如此简单的方法,把美和美的态度种在了雪山上。
  它很有情。每在兵缺氧卧床时,它低下头悄悄忧伤。
  有时还张开花唇,不是讨要,而是有话要说——
  这天,班长的女朋友专程上山把它探望。那花陡然间变成一只小船。它要载着姑娘和班长出门,远航。
  班长有言在先:慢点,我有条件,我们可以走到天涯海角,但是还得回到雪山……
& & 03/唐古拉山夜灯
  我翻过唐古拉山,前头的路断了。
  夜色渐浓,渐宽。回头望,山顶歇着的那个黑点是鹰吗?它像漆黑得发亮的一颗汉字,在无边的黑夜,静立不动。它的翅膀被夜藏起,还是那只遨飞的鹰吗?
  藏北的夜,空寂,无人。我睁大漆黑的双眼,寻找光源。
  远方的远处有一粒亮光,把暗夜撞疼。我朝它走去,它离我越来越近。
  放大的美丽。
  我知道那是兵站的夜灯,专为四野的夜行人亮着的夜灯。
  冬夜已闭上眼睛,它亮着!
  那个兵站在山顶很高很高的岔口。
  屋檐的高度可以摘取星星。
  灯光像天上的星星,兵站的星星。
  我想,城里的楼房再高也超越不过这盏夜灯的灯焰的。
  寒冷的冬夜,藏北也可以描绘出花朵。
  我朝着灯光走去。今夜,我是兵站迟到的投宿者。明早,我肯定是它的早起人。
  在这广袤的藏北荒漠上,我心满意足地只收走这小小的却温暖千万人灵魂的灯光……
  想起六十年代格尔木某年某月的某个傍晚。
  那场风沙快马加鞭绕过昆仑山,来到在地图上刚刚站住脚跟的格尔木。风沙很猛且紧,也很浪漫,吹走了所有人的方向。
  格尔木河被拦腰吹断。
  那个黄昏显得那么漫长,接着的那个夜晚更是熬煎。
  市中心那座最高的烟囱应着风沙倒下的那一刻,街上的行人都乱了脚跟。
  有人失去控制顺风跑着。
  有人双手抱头逆风而行。
  有一个拾荒老人跑着去追一只纸袋。
  也有人不改变姿势迈着大步急急赶路,那是执勤归来的一队士兵。
  望柳庄在闪电中猛地一亮,又暗了下去。“嘎巴”一声,很脆。这是我一生中听到的最难忘的一个声音。
  慕生忠将军当年栽下的那棵柳树侧身倒下,却没有断裂。同时,一辆走过的汽车栽进路边的深坑。
  就在这瞬间,我孕育了一个诗的意境:这诗与风沙无关。我只想说,倒下的将军柳仍然是一棵站立的树。不少茁壮都预示着死亡,它呢,无根无叶地躺着依然活着!
& & 04/山顶上的卓玛
  她站在山上,还没有山高;走下山,才可以看出她高出山两指。年年365天,她难得走出山里一步。
  山里的女人,路就盘在地灶旁。不知道寒冷的太阳,在天街上走得匆忙,又匆忙。
  在大雪和暴风交加的山上,她等候一个给她遮风挡雨的远方人——外出打工的男人。她用饱满的目光轻扣着冻结的草原。
  风吹过,她问风:你知道他到了什么地方?
  鸟飞过,她问鸟:雪莲花开了他能不能回家?
  可是,风吹干了挂在帐篷里的牛肉串,男人没有音讯。鸟儿衔秃了草原上的格桑花,他还没回转。
  她依旧站在山上等候。她只知道身边漫长的日子难熬,并不晓得外面的世界不属于她。
  就知道等待,她什么也不说。
  这一天,她看到有一片叶子从枝间掉下来,很像流泪的雪片。她掏出手绢擦着眼角的泪花,轻声说:老啦,由不得自己了!
05/阳光下拐杖也能发芽
  我听到这个故事,是在上世纪90年代初,取道日喀则到亚东边防连采访的行车路上。那天清晨,曙色初爆,喜马拉雅山之巅的皑皑积雪被霞光染得像红鲤鱼般饱满,于是,车窗玻璃上便聚集着这样一群嬉闹的红鱼。公路两侧的地上也满是一簇簇跳动的火焰,一派雪里透红的壮美诗意!红日逐渐升高,把自己的体温留给了青藏高原。司机小马触景生情地和我说,每次看到珠峰的日出,就会想起一位藏族老阿爸苦恋阳光的酸楚故事——红日普照众生,可是在大山与外界、古老与现实之间游离的某些角落,总会有些人和再简单不过的理想,存在着令人隐隐发痛的距离……
  喜马拉雅山脚下,有个不足10户人家的藏村,遥远,闭塞,根子是穷。几排简陋的藏式民房,沉默无助地塌卧在沟底的一块草坡上。挂在屋顶的经幡并不在意有多少人朝圣,只是在一点一点地消瘦着。刀劈一般直陡陡的崖壁紧凑地夹裹着村子,半崖的石缝间偶尔会有一两棵长不大的矮松提着蝙蝠似的双脚,冷冷地兀立着。远处的山泉悠悠而来,汇聚成一条细细的清澈见底的小溪,穿村而过。站在沟底仰望,天是一条线,白云压山低。村里很少有日晒,只有日行中天,太阳才十分吝啬地给沟底洒下几点冷冷的阳光。日照时间又极短,仿佛只是一晃而过。村民们盼阳光盼得心切,他们好像总能听见太阳在说话,但就是看不见。四季的脚步总以落雪相伴,雪花几乎是天上飘飞的流云;夏日的温热还没有照到沟底的屋檐下,山畔的小草转眼就被雪覆盖,时令已成了冬。从沟底攀到塬上,也就二里地吧,其实并不算长,问题是那路弯弯曲曲,像麻花拧在崖畔上,窄而陡,步步走险。村人出一次沟所经受的提心吊胆能让人疼痛上好些天。多数牧人只得在沟里窝着,没法出门——爷爷奶奶都这样窝着,爷爷奶奶的爷爷奶奶也都这样窝着。他们说,这都是命呀!四周的枯草已被牛羊啃光了,只能苦苦等待明年春天再次发芽。反正有一把青稞就能填饱肚子,有一堆地火烤着就能取暖。日子怎么还不是熬!
  沟底村的牧民祖祖辈辈都在心里承受着一座沉重的雪山和一条深沟的双重傲视,他们心中的隐痛,只有当大山的积雪融化了,才能稍稍消退。村子原来的名字已经很少有人记得了,大家送给它一个表达心愿的村名:盼日庄。看到阳光成了村里村外人揪心的愿望。
  住在沟底最深处的顿珠老阿爸尤其心烦意乱。老人70出头,他从娘胎出世就落了个跛腿,行动离不开拐杖。老人经常半跪在屋前的玛尼堆前,捋着一大把蓬满唇口的白胡须自言自语:苍天大老爷,睁开眼睛看看我老汉这胡子吧,是不是因为见不着太阳才这么疯长疯白!说着他松开攥着的胡须,任其散布胸前。之后,老人从跪着的十字路口站起,给玛尼堆又添上了一枚小小的石子。他希望玛尼堆快快变得高些,好让他能站在上面瞅到太阳。
  阳光照进盼日庄,是在10年前的那个春天,崖畔的邦绵花闪出红艳艳花瓣的日子。一队金珠玛米赶着牦牛驮着帐篷在沟底建起了兵站,他们是修路的解放军战士。那条进沟出沟的百年老路,眼瞅着就有了三变:弯变直、窄变宽、陡变缓。冰川暖暖地消融,沟底村转瞬就天宽地阔。通路的那天,自然是顿珠老人新生的日子,一辆军用吉普车早早地就等候在老人的屋前,他走了出来——真的,他甩掉了拐杖,是走出来的!两个金珠玛米搀扶着他稳稳当当地来到汽车前,老人并没有马上登车,却弯腰从玛尼堆上拔起一棵小草,说:明天,不,我希望就在今天,这棵陪了我大半辈子的小草,能长成一棵树!战士马上安慰他说:老阿爸,你放心,有了太阳,还愁沙子长不成石头!老人就爱听这样的话,听着心里熨帖!据说,那天老阿爸坐着汽车上沟后在大路上开心舒爽地兜了好几圈。又过了一些日子,他坐着金珠玛米的汽车,还到了一趟日喀则。老人的兴致浓着哩,他说还想逛拉萨城,若是条件允许,甚至要上北京呢!一位终日难见阳光的瘸腿老人终于走进了春天!
  两年后,我在日喀则办完事专程去盼日庄探望顿珠老人,不料他已在半年前因病离开了人世。在老人屋前,我看到了那根拐杖,一半埋进了土里。村民告诉我,拐杖没有枯萎,大家都在等待着它发芽!
来源:微头条·文章/扶小风的文学城池&http://www.wtoutiao.com/p/1f1sjsC.html
& 我写作的欲望孕育于雪山冰河
日15:41 来源:解放军报王宗仁
  “生活是最好的老师”。没有现实生活作基础、躲进象牙塔里编故事,是不可能写出好作品的。著名军旅作家王宗仁之所以能写出许多优秀作品,与他长年坚持走高原、深入官兵一线、体验官兵生活的不平凡经历分不开。他笔下的一个个高原汽车兵,不仅仅是一个个鲜活的艺术形象,也成为一个时期以来我军基层官兵的英雄群像,深深地感动着一代代革命军人。他的这篇创作谈,对于我们认识优秀作品与现实生活的密切关系具有深刻的教益与启示意义。
  ——编 者&
  “一个上百次穿越‘世界屋脊’的军人,一个把生命化作青藏高原一部分的作家,他写了40多年高原军营生活,有数百名藏地军人从他笔下走过。”这段文字赫然出现于我的散文集《藏地兵书》封面。是出版社写上去的。上百次?可能吗?确实是。
  实事求是地讲,最初我绝不可能是为了当作家而踏闯高原,如果是那样的目的,我去一次两次就足矣。一个汽车兵——上世纪50年代末到60年代初的高原汽车兵,肩负使命,每年都要在2000公里青藏公路上奔驰十次八次,餐风饮雪,不讲条件。只有车轮碾过千里雪的幸福、快乐。幸福来自吃苦受累不抱怨,快乐源于遇难遭险不畏惧。苦过,乐过,甚至有过与死神擦肩的考验。没关系,只要活着,就没有理由不站在“世界屋脊”上。我写作欲望的产生正是在飞轮碾过雪山冰河的路上,只有这样当作家才是水到渠成的事,足见丰富的阅历对作家弥足珍贵!所以,我很清醒,高原对我的改变远远大于我写的那点高原作品。先做一名合格的军人,随后才是作家,就这个道理。
  像所有希望过上安乐稳定生活的人们一样,我当然向往舒适的城市环境。1965年夏天,我在解放军报社学习了半年后,调到了京城。没想到我的那颗已经在高原冻土层扎下根的心,很难融入水泥圈起的楼房。我的脉管与雪山冰河相连,我常常情不自禁地把京都的林荫大道走成了沙漠小路,昆仑月浮动在我梦里时我会紧紧地拥抱着雪峰。如果偶尔遇到从高原来的战友,我们畅谈半宿也不觉长。1989年夏天,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发我的一篇题为《梦昆仑》的散文,传递了我的这种心情:“昆仑有我的冰山来客,沙漠是我盛产梦幻的地方。忘不了我的青藏高原,在天涯海角浪卷水花的地方,我怀念阿尔顿曲克草原上的骆驼,它从没有贝壳的沙滩上走来,驮走了多少荒凉寂寞;在乌苏里江上的渔娘小船,我想起了格尔木路口昔日那通往四方的简易公路,生活总是从狭窄走向宽阔,这条条小路潮动着整个柴达木;在西双版纳密密的橡胶园里,我遥望雪山顶上吊着冰凌的高原兵屋,老远看去那是海平线上的战舰,里面战歌如潮,飞轮滚滚……”
  在京城我实在无处可去时,一不留神就又一次上了青藏高原。往往就是这样,一小时前,也许根本就没有西行的打算,忽然间有一件事或一个思想点燃了我的情绪,我一瞬间断然决定上青藏线。两天后我便会出现在西宁青藏公路起点的零公里处、格尔木的望柳庄,甚至唐古拉山兵站上。上高原我只坐过一次飞机,其余都是乘火车到西宁后就坐汽车上线,一个兵站一个兵站地停,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看。只要踏上青藏线,有两个地方我必须留宿,哪怕只住一个晚上。这就是驻扎在昆仑山中西大滩的连队,还有长江源头的沱沱河兵站。或因过于充足的日晒,或因严重的缺氧,这两个地方官兵们那紫膛色的脸庞,在我的眼里是世界上最健美的肤色。我说不出太多的道理,每见到这里的战友们,就能够让我展开思想的翅膀,使我竭力让自己的文字从近处落到远方。
  我有多本“上线日记”,看见的、听说的、想到的,都写进日记。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相信这句格言,但是我要把后半句“耳听为虚”修正一下。道听途说来的那肯定是虚,但是在你置身于你眼见的生活现场时,你一定要敞亮耳门倾听八方。这时听来的不仅可以验证你的“眼见”,还能提升“眼见”。这样的“耳听”就非常珍贵了。正是通过这样的走、这样的看、这样的听、这样的记,我才对青藏高原这块平均海拔在4000米以上的高地有了自己身临其境的生命体验。有了这样的体验,我才把自己这个“小我”逐渐地融进了青藏高原那个“大我”,把“我”变成了“我们”。作家必须深化自身对时代、对生活的感受力。我常这样想,一个没有被昆仑山阳光晒过的作家,怎么可能写出昆仑日出的壮丽呢?你只有把高原那些独到的深藏的风景看足看够,也许你才能成为别人眼中的一道风景。
  我是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一生中最美好最应该浪漫的年华,埋葬在了青藏高原的冻土地上。我就要叫它埋葬,是埋葬!因为它今生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美好年龄了。无怨无悔地埋葬!18岁到25岁,正逢燃烧的青春!我踏过好多高原上的路,泥泞路、沼泽路、冰雪路、泛浆路、搓板路,这些路上又有好多岔路。这些路中有不少是迫不得已踏上去的,有时难免会撞到南墙,没有关系,踏上另一条路继续走。走着走着就踩顺溜了。总之我让自己一直要走在路上,总算走过来了。如今还在走。把几十年的年华就这样无情有意地埋葬在了那块高地上。虽然是高地,我总是约束自己把调门放低一些。埋葬后自然是盼着生长出嫩苗,墓堆上的苗儿也许更显生命力。
  昆仑山下那片埋葬着近800名官兵的墓地上,有一座墓前蓬勃着10棵小白杨,那是一个女兵给她的爸爸栽下的遮风挡雪的伞树。我一直觉得那白杨不是栽的,而是从墓里长出来的。10棵白杨树走进我的散文后,我感到散文也似乎有了生命。我一直和那位栽树的女孩保持着联系,我鼓励她要坚强地活着,像有爸爸健在一样活着,像高原那些白杨树一样活着。
  如果把自己数十年间扎根青藏高原看作是锋芒的话,我也不知道这点锋芒还能持续多久。但有一点我一直企盼,真的想看到如果坚持到最后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包括对社会的敏感。我把自己的命运和那块高地连在一起了。即使这样,我还常常对朋友说,我对那块高地的神秘感和陌生感远远超过了我对它的熟悉和了解程度。这就是我还要往那里跑的诱惑力!
来源:中国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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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有感而动,带情而写
& & 王宗仁              
& & 发布时间:[]
青藏高原,看似冷峻酷寒,实则柔美雄丽。总让许多人神驰情往,又使不少人望而却步。刘一飞的散文又一次唤起了我对这块不朽的高地深情难耐的回忆和恋情。彼此寒冷,彼此温暖。寒冷的是昆仑6月雪,温暖的江源看日出。刘一飞笔下描写的许多地方都曾经留下了我的故事,那里是孕育我文学的发源地,也是我做人的原动力。因了这块高原,使我和原本陌生的刘一飞亲近了,共同的向往和寄托是人与人沟通的基石。
  读完刘一飞的散文集《高原梦》,我一直在琢磨:刘一飞的高原梦是一个什么样的梦呢?从他那质朴平实和从容自然的叙事中我们可以看出,他的高原梦是随着自己青藏军营生活的丰富,对人生的不断深刻认识,每个时期有不同的追梦目标。最初他觉得“能够上到高原就是自己最大的梦想,可是到了高原,了解了高原后,我把能够转志愿兵,当干部当成我新的梦想。”直到随后他在“充满诱惑的高原的路上遇到各种困难和坎坷的磨炼”,当了干部,不但身体而且精神站在了一个较高的境地,才写下了这样铿锵的誓言:“我要尽可能地多做些服务他人、感动战友、有益于部队的事情。”作者在散文里展露的这种胸襟和情怀,标志着他已经从一个庄稼院里的农村娃儿不断向合格军人的目标迈进。这目标里既包含着对祖国的使命感,又有浓浓的人情味。
  刘一飞是生活的创造者,生活给了他实现梦想的力量,也给了他文学创作的丰厚资源。在《初识高原》这篇散文里,写了他们的支队长对大家讲过的这样一段话:“通往成功的大门随时向大家敞开着。尽管我们的施工环境很艰苦,任务很艰巨,可是那些艰巨任务和困难就如同是设在大家面前的一道道‘门槛’,如果过去了,那就是‘门’,就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如果过不去,那就是‘槛’,还需要我们继续为之努力奋斗。”非常精辟的人生体验,凝含着哲理又能激奋人无往不胜的前行。作者几十年来牢记这段叮嘱,足见他要把“槛”踏成“门”的决心多么坚韧。现在有不少人最缺乏的就是责任感,每个人都在用心良苦地经营自己鼻子尖下边的事情,千方百计为个人谋利。散文所描写的他和他战友的故事,能告诉那些执迷不悟的人们,那些被一些人忽视了的东西,其实正是我们这个社会最需要的。
  散文是最讲真情的文体。真情绝非仅仅指题材真、情景真,感情之真最重要。作家识人与识物是必须具备的本领,不了解人岂能写人?不识物怎么以物寄情?所谓识人识物,从本质上讲就是怀着深厚而敏锐的感情看待生活,将人身上温暖的光点掘发出来,将生活中最珍贵的东西揭示给读者。有感而动,才能发出自己的声音;带情而写,笔尖才能传递真善美。刘一飞善于从现实生活中扫描问题,从个别发现一般,从表象进入本质,从共性透视规律。一叶知秋,片云知雨。在《车过沱沱河》这篇散文中,作者把这条河上的那座桥写出了新意、深意。
  从上世纪50年代末开始,我从这座桥上过了上百次,眼看着它从一座最初的土木结构的简易桥,一步一个台阶地变成了现代化的大桥。沱沱河大桥的变迁反映了青藏高原从旧到新的沧桑巨变。我对它的认识仅此而已。但是作为亲历了高原建设、拥有丰实文学资源的刘一飞,他写沱沱河大桥自有他独到的视角,他和他的战友们是在什么样的条件下改扩建青藏公路的?“全部队仅有几台推土机和几十辆自卸车,施工主要依靠的是一把铁锹一辆小推车、一把镐头一个筐……先后有80多名官兵献出了宝贵的年轻生命。”刘一飞怀着深情给我们列举了沱沱河大桥凝铸着的几位烈士的不朽生命:
  一位班长站在便桥上干活,不慎掉进冰冷的河里,被滔滔大浪卷走,一个排的战友找了10多天也没有见到尸体。老家的妻子怀有身孕,当孩子来到世上时,母子俩只能哭唤在另一个世界的亲人;
  一位战友在浇筑混凝土桥桩中,加班到深夜,四肢冻僵,体力不支滑落到了几十米深的水泥桩里。他的身体还有他未实现的心愿永远地凝固在沱沱河大桥上;
  一位排长怀揣着已批准请假回家结婚的报告加班,他爬上沥青炉熬沥青,滑进了滚烫的高温沥青锅里。战友们把他打捞上来后,他的身体像电线杆一样黝黑、笔直;
  一位军嫂千里迢迢从内地辗转来到高原军营,探望久别的丈夫。还没有见到丈夫的面就患上了高山反应,病情急转加重,她永远长眠在探望丈夫的路上……
  我在读刘一飞笔下这些悲壮的高原军人故事时,心情一直无法平复。这座沱沱河大桥,是修路军人用他们的血肉之躯铸建起来的。人们追求理想的精神家园总是呈现着各种各样的斑斓色彩,每种色彩折射着他们的生存状态。作者和他的战友们的理想,始终坚守一种血肉之色,保持不死的美好虔诚,充满着阳刚之气,兑现对祖国的忠诚。把沱沱河大桥称为“人桥”也许更能表达我们对子弟兵的崇佩之情。这使我联想到了战争年代军民奋勇用铁肩在滔滔江河上架起的水上通道;想起和平的日子里官兵们臂挽臂在抗洪前线铸成的“人墙大坝”。军人的桥,包括他们的梦想,从昨天到今朝,一样的凝重,一样的壮美,一样的阳光不锈!
  我的心随着刘一飞的梦回到了青藏高原。6月雪在寒风里轻轻地吹着,雪山冰河都睡去之后,我也在望柳庄睡了,心却醒着。从格尔木到昆仑山,到可可西里,再到羌塘草原……我知道我越走离大海越远,但是有一天我会回到大海!
来源:东北作家网 http://www.xdbzjw.com/ReadNews.asp?NewsID=21304
& 我的根在雪山冰河
& & 来自知网
摘要正我曾经有过上百次穿越世界屋脊青藏高原的经历,谈不上神奇,更不是辉煌。那是一个高原军人无法推卸的担当和使命,一个作家所追求的生命体验。可以肯定的是,正是有了这种独一无二的人生精神财富,给了我自身存在的价值和独到的视角及思考空间。我提醒自己永远不能淡忘了自己当年汽车兵的那个形象:一身油渍渍的工作服不规则地套在身上,使得原本精悍的身材莫名其妙地变得臃肿,笨拙。两片毛皮帽的帽耳耷拉着,随着走路的脚步一闪一闪地晃着,使人感到欲飞却难以启程。也许
& & 出版源《解放军生活》,
来源:百度学术 =我的根在雪山冰河&tn=SE_baiduxueshu_c1gjeupa&ie=utf-8&sc_us=7097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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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故乡延伸出来的故事
新民晚报 王宗仁  我最后一次回到故乡长命寺虽然已经快10年了,但至今身上还喷散着挥之不去的土炕上那亲昵的泥土气息。
  那是新世纪初的一个盛夏,我随一伙乡党赴扶风县人民医院采访,我赶前完成采访任务绕道县城以北的法门寺,然后回东原上的长命寺。在我的心目中这两座寺庙是我的故乡永远值得引以为自豪的圣地。
  长命寺是与法门寺遥遥相望的一座乡村小寺庙,也是我故乡的村名。相传古代这里有位僧人活了300岁才谢世,长命寺由此得名。长命寺小学以寺代校,我曾在那里读书。我回到故乡那年,小学变成了长命寺中学。当年的大殿教室被一座楼房替代,那些高过檐口的桃杏和古柏呢?那些围着寺庙而建的砖砌古墙昵?寺前那座每年都要为农人们演几场秦腔的戏楼呢?还有大门口那一对总是瞪着一双大眼睛的石狮子呢?……哪怕是昔日的一株秋天里的芨芨菜,我也渴望它再能回到我的提篮里。
  也许就是今日挂着“日用杂货”小店的门楣上,悄悄地守着一段我任何时候回想起来都很快乐却也夹带着丝丝酸涩的往事。那年我15岁,写了一篇题为《长命寺的故事》的作文,受到老师的充分肯定。内容是再现我们村一位敢于管闲事助人为乐的好青年王治治,却加入不了青年团的曲折里程。我把这篇作文投给当时的《陕西青年报》。我无论如何不会想到的事发生了,那年暑假团省委一位姓马的同志专程从西安来到长命寺调查这件事。他找了我和王治治,还找了生产大队团支部书记,详细调查我在稿件里反映的事实。这件事的最终结果是,我的那篇稿件没有刊登,王治治也未能入团。此事在我心里挽了个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化解的死结。我入伍奔赴青藏高原之前他送我一程又一程,临分别时他只说了一句话:“咱俩在各自的岗位争取早日入党。”我没言语,不知该讲些什么。没有必要安慰他,他心中的那盏灯始终点燃着。
  后来我回乡探亲,专程找到在玉米地里正苦苦干活的王治治。这位老兄已经老矣,眼睛也不好使,半晌都没有认出是我。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这庄稼地!谈及往事,我们都唏嘘不止。他告诉我,自省上来人调查他入团的事以后,团支部召开青年人开会,再也不通知他参加了。过去他一直是作为青年团的培养对象参加大队公社一些活动。人的命运有时真的不可言传,我原来是为了帮他一把,没想却害了他。如今回乡看望王治治,物变人非,唯他用如血的汗水操劳着的这些肥肥瘦瘦的玉米棒,还有旁边那一片葱绿的豌豆地,还似曾相识,低声诉说着一段伤心的往事。
  上世纪80年代初,我的散文《夜明星》被选入了全国通用的初中语文课本第三册。散文记述的是西藏一个贫困牧村在民主改革后发生的可喜变化。母校长命寺的师生和乡亲们的喜悦和自豪可想而知。不久,我利用回家探亲的机会给学校的孩子们讲创作《夜明星》的体会。那天全校师生停课听了我一个小时的谈话,我给家乡的亲人们介绍了奋战在世界屋脊上的解放军战士的英雄事迹。我是亲历者,带着感情讲,含着热泪讲。
  我怎么也没想到,讲完后我走下讲台和师生们握手告别时,竟然发现王治治也坐在下面。我说农活那么忙你也来听我讲故事。他说他早就听他的孩子说《夜明星》选进了课本,大家为我高兴,他是特地赶来听我讲课的。后来,大约是在我回到高原的第三年吧,家乡的一位老同学来信告诉我,王治治把《夜明星》的内容编成关中快板,经常拿着刮拉板在劳动之余给大家说唱。说唱之前有一段道白,是介绍我的情况:“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宗仁从小就喜欢写作文,还写过我的事帮过我的忙呢!我今天就说说他写的高原这个‘夜明星’……”他说我帮过他的忙,我惭愧!那是帮忙吗?他一辈子都没入团入党,还不是与我的那篇文章有关!一个农民的质朴、纯洁的胸怀!连个团员更谈不上党员条件都不着边的中国农民的胸怀!
  今天的长命寺,对我而言,已经成了远方的远方。当然我不仅指我和她的自然距离,而是说她日新月异的崭新变化使我对她越来越陌生了。
来源:中国作家网
& & &王宗仁的西藏心——喜读散文集《藏羚羊跪拜》
& & & 张鸿涛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日15:52
  我从来没见过王宗仁先生,更谈不上有什么接触。只不过知道他在报刊上发表过一些文学作品,也很少读过。近日,我欣然购得他的一本散文集《藏灵羊跪拜》。拜读两遍之后,我心情激动,思绪万千。我反复琢磨着一个问题:王老师出版了一本好书,王老师不愧为一名著名的军旅作家。我之所以称他为老师,因为他可能是属兔的,比我年龄大一点,尊大为师;另一方面,我佩服他的文材,心悦诚服,甘拜为师。
  这是一本23万字很有特色、有价值反映西藏生活的散文集。
  在卷帙浩繁的文学海洋里,这类题材是不少的。但是有这样真实全方位多侧面翔实写西藏的散文不可多得。它没有章回小说那样故弄玄虚,却能使读者爱不释手,回味无穷;它没有言情小说那样虚虚实实,却能使读者受到教益,得到启迪。因为,这本散文集是他西藏生活的真实记录,达到了至真、至善、至美的地步。
  这是一本中国西藏版的《猎人笔记》。在19世纪俄罗斯灿若群星的文学家中,有一位屠格涅夫,他用散文题裁,以猎人在乡间行猎中的见闻录形式,真挚自然地记录下所见所闻和各种印象,给人以身临其境的生动感受。刻画了地主、农奴、管家、知识分子、医生、农家孩子、磨坊主妇等众多的人物形象。今天在中国西藏,也有一位军旅作家王宗仁,他同样用散文题裁,以诗意盎然的笔触,自己行进在西藏的山河城镇之中,特别是青藏线上,目睹了西藏社会几十年的一些现象,记录了时代的脉搏,真实地刻画了藏族老猎人、藏族姑娘、喇嘛、藏族老阿妈、解放军汽车司机、女通讯兵、炊事员、泵站管理员、排长、团长、将军等许多活生生的人物形象,谱写了一曲曲生命的赞歌,达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使读者受到了一次感人肺腑的教育。
  这本散文集是一幅幅五彩画。作家饱含着时代的激情,描绘了西藏绚丽多彩的风光,从《日光城》写到《布达拉宫》,从《夜的拉萨河》写到《西藏的雪》,从《拉萨的天空》写到《花重拉萨城》,我感受到了日光城的雄伟壮丽,布达拉宫历史的悠久,沉重,恢弘。寂静的夜晚,“拉萨河舒展双臂和腿,躺在峡谷里,尽情地让印度洋吹来的海风抚摸。月亮是抱在她怀里的手鼓,无声的水花是她弹出的音符。”多么优美的文字,多么美丽的画卷,使人能想象出拉萨河夜晚的宁静,温柔。作家每勾勒出一幅画卷,都在向读者展示着一种艺术魅力,在逼真和深沉中揉进了作家沉重若金般的理想思考:西藏是多元的,也是美丽的,更是和谐的。
  这本散文集是一部长篇抒情组诗。(我把散文当作诗歌来读)它抒发了西藏山河的苍凉壮美之情,万象更新之情,军民团结之情,对人性中的黄金赞美之情。一篇《嫂镜》,写出在那“千里少人烟,四季缺色彩”,缺氧高寒更缺女性的青藏线上,排长的妻子雪莲从杭州来到军营探亲,她为战士们义务拆洗被褥,唱歌。当假满返回杭州之际,战士们和嫂子雪莲依依惜别。嫂子回杭州后,通过排长给营房里的每一位战士寄来自己的小彩照,鼓励战士安心服役,战士们把这小彩照都镶在自己的小镜子上。这真是一个令人尊敬的伟大女性。作家每次娓娓动听叙述一个生动逼真的故事,用那感人的艺术魅力,简洁而有特色地塑造出许多人物形象,向读者昭示出如箴言般的深邃的哲学思考:历史在发展,西藏在前进;人民是伟大的,奋斗者是坚强不屈的。
  对藏牦牛、藏羚羊、野马、白鹭……一句话,对西藏野生动物的爱怜和同情,也是这本散文集的一个重要内容。作家在他的名篇《藏羚羊跪拜》中,他独具匠心地叙述了一位老猎人在藏北高原枪杀藏羚羊的现实悲剧,细致刻画了藏羚羊下跪的感人情景:“他举枪瞄了起来,奇怪的是,那只肥壮的藏羚羊并没有逃走,只是用企求的眼光望着他,然后冲着他前行两步,两条前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与此同时,只见两行泪就从它眼里流了出来。……它是在求猎人留下自己孩子的一命呀!“作家写得神情兼俱,栩栩如生。这种拟人化的手法,完全把动物人格化了,勾通了人和动物的世界。物性和人性交融的艺术境界,被表现得淋漓尽致。每一位有良心的人读到这里,就情不自禁地心酸,爱痛,憎恨同情之心交织油然而生。使读者得到启迪:同情藏羚羊就是呼唤生命的意义。
  这本散文集达到了思想性和艺术性的完美结合,表现了作家非凡的艺术技巧。他把散文家的技巧和抒情诗人的特长结合起来,个性化的人物刻画得非常形象。它的语言优美,准确,生动,富有音乐性。有些篇目可以堪称散文化的小说。也许有人认为这是“豆腐块”。我觉得这是珍珠,玛瑙,美玉。就是有瑕疵,也是瑕不掩瑜。这些珍珠、玛瑙、美玉的熠熠光彩,折射着关爱、理想、军魂之光。它闪烁着强大的生命之力,崭新的审美意识之力,现代意识之力。它完全可以和《猎人笔记》相媲美。
  读完之后,书中的一些人物和动物形象多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使我辗转反侧。那位为藏羚羊唱歌的藏族姑娘阿德,那位被称为“青藏公路之父”的幕生忠将军,那位因高山反应而得病去世的袁茂成战士,那位为掩护34名战士而被土匪枪杀至今无姓无名无籍贯的解放军女兵,以及许多“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的无私无怨的无名烈士的坟茔,他们好像拷问着我的灵魂:你为西藏做了些什么,你的人生之路走对了吗?别荒芜了自己的心灵?我汗颜无地,自愧弗如。读了这本书,使我缺钙的思想变得坚强,做一个勇敢而有理想的人,用生命的力量去化解那些遗憾。
  也使我看到,在四川抗震救灾中,以成都军区某陆航团邱光华等五位烈士,他们不顾个人生命危险,多次奋勇抢救伤员和人民财产,为人民奉献了一曲生命的赞歌。还使我想到,在当今商品大潮袭击来临物欲横流的社会中,一些人一味想的是自己的票子(钞票、股票)房子,车子,理想道德文明水准下滑,谁还会关心别人的生命呢?这说明关爱生命、关爱人生、关爱社会,这一重大主题在现实社会至今还有讨论的必要。
  一位作家一生能有一篇作品被教育部门编进中小学教材,这就很荣幸了。而王宗仁的散文,共有四篇至今入选到中小学语文教材中,包括这本集子中的几篇,这不能不说他的作品含金量之大。一篇《藏羚羊跪拜》的发表,海内外40多家报刊及选本都作了转载,好几个省市还把它列为中学生课外阅读文章,还作为高考语文阅读试题。他的散文《昆仑之花》、《嫂镜》分别在《辽宁青年》《读者》上发表,有的高中生和女大学生,几经周折,写信,来电话和他联系,表示自己愿意到青藏高原去慰问解放军官兵,或者报名参军。这种“王宗仁散文效应”足以说明他的作品是青少年的良师益友。
  王宗仁老师为什么能写出这么多脍炙人口的好作品呢?原因是多方面的。他的成功来源于他的执着,还不如说他最主要的是有一颗赤诚的西藏心。他出生在陕西关中西府贫困的农村,以后参军入党,当了一名青藏高原汽车运输兵。是解放军战士在被称为生命禁区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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