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里 众人被一股强大的星爆气流斩gif后退那又点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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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破碎支离的世界。  漆黑的云雾,飘荡在血色的天空之中,苍茫大地生灵稀少,遍布着似是战后的硝烟。地上遍布突兀的山石,零星生长着黑色的朽木,不时一些怪异的血鸦停落在朽木的分支上,发出凄厉的呀呀声响。  可远处山岭的那边别于这惨境,别与这修罗炼狱。  一面地狱,一面天堂。  没有人会想象到山岭两面是相差是如何之大。  山的另一面那是一片辽阔的平原,极目远眺只有一座高耸的山峰,山峰异常陡峭,令人不解的是峰顶竟被奇异的削平了,一座巨大的宫殿坐落在平坦的峰顶,显得异常庄严。  而更远的天边,那洁白的云朵上,竟然生长着一棵高大繁茂的神树,吞吐着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并恍若有灵性一般,无风而自曳,散发出绿色的光球,光球缓缓而落,渐渐消失在空中。  这样平淡的周而复始,竟能令人不禁的生出膜拜之意。  天地初开,神树始随。  传说中,神树是天地灵气之源,存于六界中的神界,漂浮在那云海深处,绝人之地。神族因其而隐隐为六界之首。可如今,神树却出现在这人间大地所能视及天空之中,一切缘由常人难以得知。  ……  此时,四道黑影快速自远方低空掠来,赶往奇山宫殿,在差不多到达山底的时候,一阵威压犹如实质般铺天盖地而来,四道黑影感觉自己像是沧海孤舟一般,神魂震颤,不觉感到胸口一阵压迫,停在地上。  良久,才继续行走起来,沿着稍缓的坡路走向峰顶。  四道黑影都笼罩着黑袍下,而隐在黑袍下的相貌均是正常人的面孔,但是谁也不会认为出现在此处的是普通人。  这段短短的路,四人走得缓慢,并细声交流着。  “谢泽,该如何向妖王大人报告?”其中一个一个黑袍男子说道。  那个名为谢泽的青年轻声道:“谢庆,此事就由我来说吧。”  谢庆舒了口气,收收颤抖的双手,再次说道:“妖王大人,刚才那暴戾的气息,我的身子不自然就颤抖了,若是见到,也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妖王大人的过去那可不是……”跟在最后的青年听到谢庆的话出口说出自己的所知,可是突然峰顶殿内断断续续穿出铺天盖地的威压,四人马上噤声,加快速度往山上走去。  那走最后的青年心里暗叹,妖王大人过去可不是这样的,自从那事之后,天地大变,而妖王也……  山峰突兀现于平原,定是通过大能,聚土集石,方才出现。山峰颇高,但是四妖不过片刻,便走到了峰顶,入目看见那巨大宏伟的宫殿,四人不紧挺直身子,禁声走向那巨大的宫殿。  很快,四妖站在宫殿中心的大殿门前,谢泽绷紧了神经,向着门口大声说道:“拜见妖王大人。”  半响,一声进来使四妖的神经松了下来,轻轻推开宫殿大门,四妖走进了这令他们既崇敬又畏惧的大殿。  大殿很空旷,除开几根雕刻着奇异兽型的暗红盘柱,就只剩下处于高高的陛上的座位了,但四妖的低着头,不敢看向在陛上的男子,一个穿着红袍的男子。  “那东方出现了什么?”红袍男子声音较为低沉,看着四妖说道。  听到问话,谢泽抬起头,说道:“东方神州北部出现的奇异波动其实是一个裂缝,那个裂缝出现在空中,仅是张开大概一丈,里面有力量的波动,还有强大的吸力,所以我们几个没有过于靠近。”  红袍男子听了,沉吟一下,说道:“嗯,它出现后,有其他事情发生吗?”  “是有这样一件事的,我们前去查探的时候,庆……庆的玉牙突然被吸进裂缝了。”谢泽偷瞄了谢庆一眼,回答道。  玉牙在妖族传说中是一件奇异的玉石,状如月牙,持之而聚气,对自身大有裨益,不仅能够使实力大幅提高,更能延年益寿。  “谢庆,你来说一下怎么回事。”红袍男子听到此事,大有疑惑。  谢庆本来就因项饰的事情而有点恍惚,忽然听到问话,抬起头,结结巴巴的说:“大人,那…项链是我小时候忽然出现的,现在…竟然…,竟然被吸走了。”  四妖都是紧紧追随这神农后裔的直系妖族,在天地大变中,更是前仆后继,克忠职守,而且妖王性情与一般的人不同,倒也没在意谢庆的恍惚。  只是红袍男子听完之后,竟踱步起来,好想在想着什么东西。  天地万事,必有因果。  而传说奇宝,无缘而生,难合天地之理。  片刻,男子像是想到什么,话也不说,大袖一挥,一道红光飞出,面前的空气瞬间撕裂开来,缓缓凝成红色的漩涡,说道:“随我进来。”  地上四人随即跟上,等最后一个人走进漩涡,漩涡缓缓缩小,继而消失了。  ……  东方神州,河南道,洛阳。  东方神州,作为人界的中心,是人丁兴旺,繁荣鼎盛之地。可是天地大变,六界存一后,人界就成为妖族的领地,而人类也随遇而安,继续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洛阳作为华夏之都,在其郊外出现奇异裂缝,自然影响到洛阳人民的生活。而妖族辖管大地,此事已有所闻,故有了四名妖族青年查探一事。  此时正值晌午,烈阳高挂。  突然,天空出现一漩涡,走出五个人影。  这自然是妖王一行了。  带着四个青年,妖王来到了奇异裂缝不远处。  那是个一丈多长的漆黑的裂缝,它就突兀的出现在山的旁边,据地上的猎户所说,这是他们不久前进山后才发现的,且原来只有半人大小,随着时间推移变成如今一丈多长。  而且每在天微微亮的时候,它更带动周围的空气缓缓震荡,就连山边的沙石都震荡成齑粉,好不吓人。  妖王朝着裂缝向前一踏,下一瞬就已经到了裂缝之前,轻轻触摸从中飞出如流萤般的黑色光电,妖王面露疑惑之色,更是回头看了一下四妖,等思索一阵,便踏进了漆黑的裂缝之中。  片刻,在四名妖族青年静静的张望中,妖王已经从裂缝中走了出来,面色稍微有些红润,等看到等待的几名手下后,眼中更带有些许喜色。  移形换影,妖王来到三妖面前,双眼观测到他们没有因为缺少一名同伴而感到疑惑,心中暗叹:“这果真是时间之缝,改变了过去,连这朝夕相处的兄弟伙伴的记忆都完全抹杀掉了,宛如从来就不存于天地之间,若非我是因果改变之人,或以如今我天人之力,已无法察觉。”  尽管妖王身为天人,却存于来去之间,大感有何用。  然实力成长至今,一些天地秘辛已能推演而出,天道流转之道,亦是有所察觉。苦于自身魂魄不齐,不然身为天道,时空易改,不过挥手之间。  轻叹一下,对着三妖说:“你们三个都是大变后我妖谢一族的杰出者,虽然比起大变前稍有不如……现在你们可愿为我妖族出力?”  “原为妖王大人驱驰。”三妖听了,二话不说,拜倒在地说道。  天地大变后,神魔二族被屠戮殆尽,六界存一,天地百族仅剩妖人两族,而妖族已是世上的统治者,可是妖王所说之事,乃是为族群出力,三妖听了顿时充满斗志。  “好……好,这是你们要击杀之人。”四道红光自妖王处飞到三妖脑中面前,三妖低头应诺。  三妖迫不及待的用神念沟通红芒,看到了妖王所要击杀之人,不由得面面相觑,眼中更是充满了惊异。  “我这就送你们过去。”妖王看到三妖模样,更是难得大笑了起来,手一挥,红光乍现,莫名之力将三妖进入裂缝。  随后,三妖感觉稍稍一段眩晕,却已经到达一个漆黑的地方,耳边还响着妖王的声音:“这个裂缝乃是时空之隧道,可往返过去未来,现在我把你们送进去,可时空乱流会让你们通往未知的时段,即使时间错乱寻找不明,也要等待时机,切记……”  一阵昏昏沉沉的感觉,三妖消失在黑暗深处。  ……  裂缝之外,洛水之畔,身着红袍的妖王望着滚滚而流的洛水,手里捏着一个玉佩,轻轻抚摸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良久,妖王回头望着裂缝,疑惑不解,喃喃道:“不对,我立于缝中改变的事,出缝因果相随,他们已经无法回来,因果已变,为何还如原状?”  难道发生异变?  念头一生,再也无法平静等待,妖王再次进入裂缝,希望能够清楚心中不解缘于何处。此时裂缝之中,竟然不想先前一般,乱流涌动,随意多变。而是风平浪静,再也没有一丝的空间乱流,在那遥远的深处,竟然出现几丝亮光,微微弱弱,似是暗夜灯火,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那是什么,刚才并没有成型的出口,难道是新的界域?  他,不知不觉就往亮光之处走去……
  时至秋季,才五点多太阳便开始缓缓下落,余晖撒在静静的流淌着的洛河上,熠熠生辉。而那河水偶尔翻起朵朵浪花轻轻撞击着岸边的石阶,发出哗哗的声响。  落日余晖,片刻将逝。  而这个时候,正是河畔人迹稍少的时候,可是就在那河边长堤延伸出的入河石阶上,却正坐着一位黑衣男子,可他却并没有注意眼前的汩汩的河水,而是望着渐落西山的夕阳,余晖映照下清秀的脸庞露出丝丝疑惑。  谢恒,一位大学毕业生,俗称待业生。孩提时代,谢恒便聪颖过人。但其常有奇异言行,而后父母相继去世,亲戚邻居皆以为孤星降世,使得臻童年是不愉快的,而二九年岁开始出现离奇的昏迷,这连医生也无法解释,所以他也没有深究,却能察觉的出一些蛛丝马迹。  令他感到悲凉的是,他昏迷的日子里,没有人来探望过他,可能也没有人来打听过他,让他不禁想觉得少时所听的孤星,形单离群。  环境使然,高中就沉迷于游戏,对于其中各种情感异常痴迷,不自觉便深陷其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转眼已夜幕降下,河堤公路的路灯三三两两亮了起来,但这事并没有引起谢恒注意。  洛水之畔,谢恒所在之地较为偏僻,所以很少有人过来,出现的大多数是过望往的汽车,而此时的河堤路上空无一人。谢恒因等待得有些烦闷而在公路绿化带旁的人行道上来回踱步,不时看着手表,像是等待着什么的到来。  忽然,远处走来一位罩在红色袍子的男人,低着头,看不清模样。谢恒眼角一挑,心中微微惊讶,因为现代人很少人穿着红袍子在街上走,同时天色有些昏暗了,更显得有些诡异。  看到红袍男子缓缓走过来,不知怎的,谢恒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自心底冒出来。  “踏”,红袍男子在谢恒面前不远停住了,并开口说了一句:“谢恒。”  “你…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谢恒非常吃惊,这声音很熟悉,就算身形也异常熟悉,就像,就像他自己!  为什么我有这种感觉。  男子在红袍下的嘴角轻轻一扬,笑了一下,伸手把套在头的那部分放到后面,露出了真正的面貌,相貌随略有平凡,却带有岁月飞逝的沧桑感。  真正让谢恒惊奇的是,看到红袍男子,虽模样相异,但就好像看到自己一般。  “我已经忘了自己叫什么了。”唤做久常的红袍人微微一顿,缓声道。  说完看着眼前的谢恒,目光飘忽,似是想着什么。  心中疑窦百生,更有诸多前事今事仿佛都能从这个忽然出现在男人口中得到答案。  “你……”谢恒急不可耐,刚问出口,只见红袍男子手一挥,抛出一个东西,直撞谢恒脑门,生生把他的话咽回去。  “啊!痛……”谢恒接住飞来之物,一手抚着伤痛之处,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人。  然后低头看了一下手中之物,质如玉石,形似环佩,表面虽通透无比,可是隐隐让谢恒感觉到玉佩之不凡。  刚想问一下关于玉佩的事,抬起头来,却发现红袍男子正张口说着什么,却无半点声音出来,不禁有些讶异。  不会突然哑巴了吧?  红袍男子也发现了这事情,面露怒色,抬头望着天际,张口说着什么,依然没有声音。  “呵呵,看来我也说不了什么了,这玉佩你自己会知道怎么回事的。”红袍男子稍微平复一下心情,微微一笑,望着谢恒手中的玉佩说道。  说罢,便转身离去。  谢恒听得雨里雾里,看到男子转身离去,不禁追上去,问个明白。  徒然,一股寒气自背后传来,顿时毛骨悚然。  本能与好奇使他望向身后,下一瞬,谢恒顿时睁大了眼睛,眼中透露出丝丝惊讶。  不远处空气像纸裂一般缓缓裂开一条缝,缓缓张开,缝内漆黑一片,并散发出黑色的星点,像是吞人的巨兽,极度骇人。  一股黑风自裂缝中刮出,黑风凛冽,谢恒在它面前,犹如孩童般无助。  看到这样的景象,感受到面前的刺骨的黑风,谢恒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这次…这次!”  伴随黑风而出的是黑色光点,光点逐渐蔓延着,所触之物,非长即萎,很快便来到谢恒的面前,谢恒心神紊乱,虽想尽快离开这危险的东西,却始终无法移动自己的身体,绝望之感油然而生。  黑点即触,谢恒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挣扎。  良久,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缓缓睁开眼睛,自己已经处身于黑暗之中,手中的玉佩散发着微微的亮光,一股温暖的气流从玉佩传自整个全身。  舒服的感觉慢慢溢满心神,脑袋一痛,仿佛一副枷锁套在身上,伴随着疼痛眩晕的感觉袭来。  恍惚间,谢恒似乎处在茫茫迷雾之中,看到几道流光自迷雾之中向外飞去。  感觉却是,冲体而出。  困意降临,昏昏沉沉,再也不知道什么事情了。  ……  洛水边,青竹林。  青色的竹子大片大片,临山而起,延伸到大山溪谷深处。青竹怡人,雨后更是为竹子缀上了滴滴露水,微风吹过,荡落无数细珠。  此时,一位青衣男子慢走在竹林里,不时看着周围泛青的竹子,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慢慢辨别这方向。  “是这边,那紫光应该是这个方向,可是,这是到底是哪里啊?!”男子似是自语般喃喃道,并继续往竹林深处走去。  男子便是谢恒,他是在天黑时醒的,醒来之后,便发觉像是什么东西忘记了,仿佛隔起一层层迷雾一样,试图穿过迷雾的时候,头痛的感觉便出现,阻止着他的回想。  等发现自己身在郊外,然后便看到远方一道紫光坠落,隐隐觉得那紫光仿佛便是重要的东西,便往光坠的地方走去。  然而望山跑死马,等到天微亮的时候,他还没到达紫光坠落的地方。  不过风并不因为男子的出现而改变,依旧轻柔地拂过竹林,沙沙作响。
  高空之中,云层之上。  “嗖”几道拖着长长尾巴的流光划过,来速极快,且看那来向,似是西北。  “啪”的一声,一道黄色色流光竟一分为二,一道向九天之上飞去,一道继续向南,还有两道流光穿过丛丛层云,消失于云海之中。唯有最大的暗灰色流光在原位徘徊,最后转了两圈,竟消散在那碧空之中,并散发出层层涟漪。  ……  神州大地,大江河畔。  骄阳冉冉而起,和熙的阳光照耀着大地,不少早起的居民已经开始忙作了。  江边上,江水冲刷着滩涂,一位身着浅黄色衣衫的女子漫步在沙滩上,留下一个个浅浅的脚印。黄衣女子神情间流露出淡淡的忧愁,闭上双眼,梦呓般自语,“多久了?还是没有你的消息。”海风轻轻吹拂着,吹动了女子乌黑细长的秀发,吹动了衣衫,似乎把那沉郁在心的忧愁也吹了出来。  遥望天际,尚有些许明亮的星点散发着光芒,黄衫女子不禁痴了。  “嗖”,一声细微的破空声把女子的注意吸引到了西北。只见一道黄色流光飞速而来,转眼就飞到女子上空,随即如雨滴般往下掉落,女子见状伸出右手,而黄光则通灵稳稳的落到女子手掌上方,飘浮着。  这…这是缠魂丝!终于…终于…”女子看着眼前的状若流萤缠魂丝,身子不禁微微颤动,红唇微张,吐出几个字,可没说完,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不顾脸上的泪痕,一把抓住缠魂丝,如九天仙女一般踏空而去。  ……  太阳日渐升高,大山中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青翠的植被,其间又有一条宛如银带一般的小溪自山间谷地流出,哗啦作响。  此时,谢恒顺着小溪往上走,嘴里念叨着:“大概是这方向吧,也像是这座山。那紫光究竟是什么啊?”并继续往流水的源头走去。  莫问何往漫漫路,韶华难洗百年缘。  “哗啦啦”,几声水声自上游传来,像是被谁搅动着,随后又传出歌声,距离虽然远,可声音却清楚传进谢恒的耳中,相必是空谷传响吧。  稚嫩的歌声,带着异族的曲调展现着似是忧愁似是无奈的感觉。  少年不知愁滋味。  谢恒顿时思绪丛生,心中像是与歌曲发生共鸣,迷迷糊糊周围又是那白色的迷雾,谢恒慢慢深入,沉迷。  忽然,腰间一热,谢恒猛然从昏沉的感觉中回来,疑惑道:“白雾,那就究竟是什么地方?还有……”谢恒看向腰间的环佩,是它再次把保护着他。  先前在那无尽的黑暗中,自己也是仅仅抓住着它,依靠着它。而且,这个玉佩是一个人给我的……  痛!记忆回溯,脑中再次出现痛感。  “又是这样。”谢恒心里暗叹,一切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歌声依旧,谢恒好奇心再次出现,男子顺着小溪向谷中深处看去,远处峡谷开明,想必是已然是谷口了。  景色变幻,远处山峦重重,秀丽宜人。一条飞瀑飞泻而下,直坠清潭,溅起朵朵水花。腾气的水汽,在初晨阳光下,显得若隐若现,恰似仙境。  谭水随地势而流,分作多条一条小溪汩汩而下,化作一张布满山谷的水网。  且这谷中风光无限,更吸引男子的不是那众水所系的网,而是浅滩上一位少女。  穿着紫色异族衣服少女,一座恍如仙境的山谷,一切显得如此的平和。  谢恒偷偷藏在巨石,是不是探头,看着紫衣少女。  不知道是谢恒藏匿功力太低,还是少女心有所感,少女忽然带着疑惑的眼神往他所在巨石看来,然后说了句话,见没人回应。  然后把手一挥,莹莹白光,化作冰霜,直扑巨石,冰咒所触,皆铺满冰霜,结出晶莹的冰石。  谢恒见状,心知对方已经发现自己,再不出去,可能要放大招了。只能硬着头皮走出去,大声喊道:“我没有恶意。”  紫衣少女,见到谢恒走出来,面露难色,然后思索半天,道:“汉人?偷偷摸摸,坏人。”  “不是,我不是坏人。我只是见有道紫光坠落,所以过来看看。”谢恒见他说着带折扣也能蹩脚的汉话,不禁大乐,竟然忘记紫衣少女是个危险的角色,更是向前走了两步。  “别动!”紫衣少女娇喝一声,手中白光乍现,可随即黯淡下去,然后慢慢如冰雪一样消融了。  谢恒看她又想放法术,不禁暗骂自己笨蛋,停住脚步说道:“好…不动。”却没有紫衣少女脸上怪异的神色。  紫衣少女脸色一红,把右手迅速藏在了身后,问道:“这是哪里?”  少女不经意流露的风情,谢恒一下看呆了。  “问你话呢!”少女看着谢恒呆呆地看着自己,撅起小嘴道。  谢恒被戳破心思,也难得脸红一下,心里暗骂自己一声。  然后回到道:“我也不知道,我醒来就在这。”谢恒醒来之后,只记得自己先前在黑暗过来,其他事情也是记得有一些没一些。  随后又道:“要不你跟我出谷,找到人家问一下?”  循循诱导,谢恒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出现这个词。  “好。”  ……  南疆十万大山,玉溪山。  玉溪山,是南疆众多低矮山岭的一座,这里居住着南疆民族苗族。苗人在这,顺着河流依山建起一座座竹楼,竹楼与竹楼之间,又有竹桥相连,其中靠近山谷深处的一座竹楼上,正有一位老婆婆对着北方的天空喃喃有词,手中拿着木杖,像是推演着什么东西。  “婆婆,她…她…她留下一封信,说去汉人的集市几天。我想萱儿一定想避开那几个小青年吧。”一位穿着苗服的少女拿着一封信跑上竹楼,冲着老婆婆大声道。  “噗”,老婆婆吐出一口鲜血,少女大惊失色,跑过来扶住老婆婆,“婆婆,你怎么了。没事吧?”苗服少女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带着哭腔道。  “紫川,我没事,我今早心有所感,推演了天机,迷迷茫茫,众星移位,萱儿也是所变之人。”老婆婆缓过气,对着紫川柔声解释。  紫川扶着老婆婆坐下,便急切问:“你是说,萱儿会出事?可是她自己不是留下书信,说到外面转几天么?”  “她,怕是已经在万里之遥了。哎,希望,希望婆婆的十多年教导,能够避开这次孽劫。”老婆婆想到了什么,喃喃道。  正是窈窕影踪藏幽谷,一朝相遇思百年。
  河南道,洛安谷。  因为靠近东都洛阳,故而连附近小谷也有自己名字,当然这都是附近村里人口耳相传的名字,什么时候传下来的已经没法考究了。  或许是护佑洛阳平安的意思吧。  天色灰蒙蒙,稍稍有些压抑,或是大雨临近,又显得异常的平静,这不过这压抑而又闷闷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这感觉貌似也会影响到人类,就如古谚语所云:“天昏昏兮人郁郁。”大概就是这理了。  山谷环幽,回音传响。  “诶,等等我。”一道声响从谷中回响,细细懦懦,好不娇柔。  话出者是名紫衣少女,看她撅起小嘴,带着些许不满跟前面的青年说。  这青年自然是谢恒了。  “萱儿,不是你说不用拉着你么。”  名叫萱儿的紫衣少女,听到此处,抿了下嘴,说道:“不许叫我,之前不懂。”  这让少女大感头痛,之前这汉人问她名字的时候,自己不过是不大会汉话而已,最多就是有点苗族口音,这汉人就像是装作不知,直接唤起她小名来。  算,萱儿大人有大量,饶他过他。  谢恒自然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意思,不过依然转过身去,尽力隐藏着笑意,佯不满道:“不叫就不叫。”  一下子,把萱儿之前的后半句话给华丽的无视了。  见状,少女一跺脚,不禁大窘。  要不是突然,法力消失,我才不会要你帮忙了。  想起以前在南疆,婆婆常语重心长地教导我,善用法力却不能过于依靠法力。现在细细想来,也不无道理啊。  婆婆,我错了。  欲哭无泪。  最后只能说句,“帮帮我。”带着些许无奈。  哪知道刚说完,这无耻的汉人,竟以迅雷不已掩耳的速度转身,然后一下子就来到少女面前。  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伸出双手,说道:“就知道你会服软,来,跳下来吧,我看着你。”  少女一股火直冲上来。  这无耻的汉人,我要是有法力,一个个冰咒砸死他。  心里是这样说,表面还是接受帮忙,短时间,少女仍需要这个汉人的帮忙。  一路上,谢恒各种打击,萱儿各种服软。  最后历经千险万苦,终于出谷后,萱儿不由得松了口气。  回后狠狠看了谢恒一眼,随即低下头。  婆婆说得对,汉人没一个好人。  ……  洛水汤汤,激涌奔腾。  连日的雨水,不仅是树木花草得到雨水的滋润,更使得平静的洛水变得稍微湍急起来。  可就在洛水河边畔,一位青衫男子却张开双臂,做深呼吸状,一脸陶醉的样子。  在这里,好像某些过去的悲伤都消失了,真舒服。  而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我有何用?  诶,好像有个人在呼唤?  是幻觉吗……  “诶,转过身来。”声响由远及近,很快就来到男子身后。  “是萱儿啊,问到了么。”  这自然是谢恒和萱儿了。  出谷之后,两人一路向北,然后顺着官道走,终于在午时的时候来到了洛阳郊外。萱儿迫不及耐地去寻找当地居民。  问路这简单的对话,萱儿自信是能应对的,因为在她家乡玉溪,那苗汉混住的地域,尽管萱儿不深学习,也能与汉人交流一翻,可是事实却非她所愿。  找到老农,对话二三,却发现听不懂!  只能又去求助谢恒了。  天啊!  “我…我把他带来了。你问。”萱儿稍稍低着头,想要遮掩略红的小脸。  方才她可是信誓旦旦地说没问题。  都怪他那表情。  谢恒看着少女羞赧的表情,不禁大乐。  好久没那么开心了!  但是正事要紧!  谢恒看向老农,问道:“老人家,我想问这里是何处?”  老农扶了扶腰,回答道:“这里是东都洛阳的郊外啊,河南道。”  谢恒这可算明白,为何萱儿过来时的难色是怎么回事了。  老农带的是老关中口音,萱儿一个苗族人,只会些简单的南方汉话,关中口音自然是不懂的。  谢恒辨认一下,大概知道老农所说的地方,便再次问道:“老人家知不知道南下南疆怎么走比较好。”  老农面露疑惑之色,皱着眉头,良久才道:“顺着官道往南走就是啦。”  老农想当然,也不懂南疆是何地,相比是南蛮之地,官道必是最好的选择。  “官道畅通,南下最好了,不知小伙子你要去那南蛮之地作甚?那里民风与中原不同,小伙子要小心啊,我也要回去劳作了。”老农再次说道,话毕转身便走。  “谢谢。”谢恒抱个拳,道了句谢。  然后回头看了看呆呆地望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萱儿。  谢恒玩心大起,用手轻拍了下萱儿的额头,说道:“小丫头,想什么了?”  “啊!你这汉人!”萱儿回过神来,本能右手上扬,护着额头,免得谢恒的再次袭击。  谢恒看到萱儿护住额头,便快速转向,敲了一下萱儿的小脑袋,笑道:“没礼貌,叫哥哥。”  呜的一声,萱儿伸出双手护着自己,大叫道:“不叫不叫。”  双手的动作成功挡住了谢恒的攻击,晃动中,萱儿的手链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煞是好听。  谢恒见状,只能罢手。  收了收笑容,说道:“萱儿,你有什么打算?”  被问到这儿问题,萱儿一愣,口张着张着,什么话也没说。  有什么打算?  忽然一股凉意传来,萱儿觉得有点寒冷。  个人在外,虽然自由,却是孤独的。  现在自己流落在外,认识的就这个汉人了。  虽然他现在不说话的样子还是挺好看的,越看越耐看。  谢恒不知道萱儿在想,只见她直勾勾看着自己,大感郁闷,更是往脸上摸了一摸,疑惑顿生。  没有啊?脸上没花啊。  谢恒自个自摸脸,萱儿噗嗤一笑,说道:“你做什么啊?”  “算了。”谢恒也没再提这事,看了看带着笑容的萱儿,又说道:“我想送你回南疆。”  “什么?”  “我说想送你回家。”  萱儿猛然转身,抿了下嘴唇,低声说了声:“嗯。”一股温暖心中生成。  “什么。”过于小声,谢恒根本没听清。看她转过身,还以为她生气呢。  少女不理男子的疑惑,抬步便走,还说道:“还不快跟上!”  “哦哦。”男子唯唯诺诺应了,带着笑意,想必是清楚了答案。  男子,看着少女的背影。  我的责任么?!  嘴角慢慢上扬起来,谢恒快步跟上去。
  细雨浥轻尘,舍青柳色新。  春雨阴柔,绵绵细雨似花针般淅淅沥沥的飘落下来,随风而动,似是有情又是无情的落入大地。  春雨连绵,谁也没有预料到雨来的如此之突然,虽然天色依旧是灰蒙蒙的,但是只有随时下雨,却无时时防雨的。  此时郏镇正被大雨罩在其中。  郏镇,作为南下干道上的一个重要城镇,北通洛阳,东连陈州,古都许昌也在这条线路自上,繁荣自是肯定的。  因为下雨,居民们很多都回到了家中,只有少数人撑着纸伞走动着。  此时,亦有一男一女撑着纸伞匆匆从镇外而来,快速进入小镇城门口,简单问了两句门下的卒兵镇内的信息,就往镇中的客栈走去。  一男一女偎依着,并说这话。  “萱儿,你现在没什么事吧?”男子急切的问道。  “嗯。”回答得很轻声,仿佛没什么力气。  男子不信,伸着拿伞的右手,探了探少女的头,气急道:“都在发烧,还说没事。”  少女心中也有怨念,为什么法术灵力没有了,连我的体质也去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这绵绵细雨,造就的可是我第一次生病啊。  “放心,很快就到客栈了。待会你就先睡一下,等看了大夫,洗浴后睡一觉就好了。”男子念念叨叨的,随后又说:“都怪我,之前没走快点,若是上个镇子能早点去,就能弄到马车,你就不会劳累加上雨淋而生病了。”  “这又不干你的事。”少女心中一暖。  “到了。”悦来客栈就在不远。  说起悦来客栈,之前听守门的兵卒手舞足蹈说过,这间客栈可是镇内最好的客栈,环境很好,夸得好想此点只赢天上有,当时听完谢恒还偷偷瞄了几眼这个门卒,略感无语。  推销客栈,至于那么夸张。  不过自己一来人生地不熟,既然当地人也说客栈是如此之好,大概也是可以的,而且谢恒还是赶着给萱儿找大夫,这才是重要的。  扶着萱儿跨进客栈门口,便往柜台走去,向着台后的掌柜说道:“掌柜,给我来两间上房。”随后拿出银钱来。  “阿忠,来,把两位客官带到地字六七号房去。”掌柜礼貌的点了点头,便呼唤伙计来,又道:“有什么事可以吩咐他去办,手脚挺麻利的。”  说完就低头继续写着什么。  “客官,这边请。”阿忠,样子老实,麻利地带着谢恒两人往房间带去。  到了门口后,谢恒对阿忠说道:“你知道附近有什么郎中大夫么?”  “有,街角那边有间医馆,您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去请来。”阿忠顺着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溢于言表。  谢恒想了下,从怀了掏出块银子,递了过去,道:“请来大夫后,要抓药的话你跟着去,还有待会送饭菜还有热水来这里。”  随后想了想,又从怀了掏出个碎银子,说:“这是你的,做好点。”  阿忠笑了笑,接过银子,道了句谢,就退了出去。  很快,一位略微年长的大夫被阿忠带引过来,背着医箱,慢慢走了进来。  把脉,问诊之后就退了房门,跟谢恒说道:“姑娘身体受寒,继而引起发热,只要注意保暖,少动多睡,吃几剂退烧药就好了。”  谢恒点了点头,示意阿忠去抓药,煎药。  ……  午后,萱儿已经洗了澡,换了身衣服,静静躺在床上,想着事情。  婆婆、紫川,你们还好么?  就在这时候,谢恒拿着一碗热腾腾的药过来,望着萱儿微张小嘴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  “要喝药啊。”萱儿叹了口气,苦着脸道。  “小丫头片子,叹什么气啊。”随后谢恒正色道:“苦口良药。喝了身体就好了。”  萱儿只能深吸一口气,一口气把药喝了下去,然后吐出小舌头,呼着气,说道:“这药太苦了。”我以后也不要再生病了。  谢恒笑吟吟看着萱儿喝下药,拿了碗出去给阿忠,然后转身回房,“萱儿啊,你就在这待着吧…咦…你在找什么?”谢恒进去之后,看到萱儿貌似在找什么东西。  “我母亲留给我的手链不见了。”萱儿撅起小嘴,带着哭腔道。  “怎么会不见呢?屋里找了没有?”一路而来,谢恒是知道萱儿对于其母的眷念和对于那条手链的看重,如果不制止她,可能拖着病体,也要去找回来。  看到萱儿想要下床的举动,谢恒一下坐到床边,把萱儿按住,说:“你现在在生病,要是出去又受凉了,病情加重怎么样!”  “可是……”  “可能就在客栈里面,我去找找吧,你在这里呆着。”  说完,谢恒就走了出去。  萱儿静静躺着,纷纷扰扰,思绪万千。  渐渐睡着了。  ……  “咿呀”,一个开门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少女从睡梦中醒来,此时外面传来对话声,虽然很小,但静心听,还是可以听得到的。  “客官,你怎么淋湿了。”  “刚到外面一样,雨有点大。”  “雨不是很小么?对了,你现在要热水是吧?我马上去烧。”  “还有,待会我洗完拿些吃的来,诶,再要一碗白粥。”  少女闭着眼睛,悄悄听着。  他!  然后翻了个身,身子弓了起来,默默心道:“婆婆,你骗人。”眼泪流了下来。  为什么和你说你不一样,他们不是每一个好人么。  骗人。  ……  轻躺在祥云中,舒服柔软,慢慢的,祥云轻轻动了起来,一股声音传来。  “萱儿,起床吃饭啦。”少女被摇醒了。  朦松的眼神,可爱的看着叫自己起来青衫男子。  只见他拿着衣服,说道:“披上,来吃饭。”  伸手去接,发现手上竟然又戴回了那条手链。  “找回来了!”  “恩,就在楼下,我去的时候阿忠捡到的。”男子平静的回答,眼睛却没有看向少女。  拙劣!这是少女心中的评价。  “来,你的晚饭是白粥,生病,吃清淡一点。”男子扶着少女坐下,原以为少女会反驳一下。  谁知道少女却轻声说:“嗯。哥哥。”  “什么?”男子原本吃着饭,猛然抬头看向少女。  “我说,嗯,哥哥!”少女盈盈一笑。  回眸一笑,百花失色。
  官道上。  一辆马车在前行,发出辘辘的声音。  “驾。”谢恒大喊一声,哪知道车前的马儿却没那么好气,打了个响鼻,依旧慢慢向前走,好想丝毫没有听到谢恒的口令一般。  怎么!回事!  谢恒心里呐喊,为什么和别人做的一样,马儿却不配合!  一定是没经过训练!  一定是这马!  有问题!  谢恒没有那么容易就放弃,再试了两次,发现马儿依然优哉游哉的走着。  谢恒轻叹一口气,算了,不和畜生计较。放弃是放弃了,可是在他印象中,他对这事可是很有想法,很希望有天能够策马奔腾的。  当下又再叹了口气。  “哥哥,别试了,萱儿都听腻了。”少女掀开马车帘子,伸出小脑袋,把头轻轻压在男子的肩膀上。  “萱儿,你说,为什么这马不听使唤,一定不是好货。”谢恒那叫一个愁眉苦脸,而且这马车花费了他原本大部分的钱财,心下暗想要找些挣钱之法。  “哥哥,你停一下。”萱儿笑了笑。  谢恒奇怪,看着萱儿一下跳下车,问道:“你下车做什么?”  只见少女走到马前,摸了摸马的头,小声说了点什么,然后就回到了车上。  “好了,哥哥,把马绳给我。”少女伸出嫩白的小手。  男子眉头一挑,想必知道少女意欲何为,故作嘲弄之色,说道:“小丫头,哥哥都没做到的事,丫头你就别试了。”  半信半疑之间,男子把马绳给了少女。  少女嘴角微微上扬,带着自信的笑容,“驾。”  话音一落,马儿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狂奔了起来,吓得谢恒一脚撑住车把,一手从腰部抱住少女。  少女挪了挪位置,更加挨近男子,手里马绳轻轻一拉,马儿便开始慢了下来。  “丫头,你这太厉害了,你跟马儿说了什么?还有这马绝对是好马!”谢恒大喜,笑了起来。  萱儿美滋滋地笑道,“我只是跟它说听话,迟点给他东西吃。”  又道:“而且,我可是女娲后人啊!”  “啊?女娲,是那个三皇之中,称作大地之母的女娲?”谢恒奇道。  萱儿哼唧两声,算是默认。  谢恒见萱儿说的中气十足,便信了十分。  随后萱儿神色黯淡下来,撅着小嘴,“可是自从见到哥哥后,我就坏事连连,法力没了,生病了……”萱儿饶有兴致掰着手指头数着。  “诶诶诶,好了好了。”谢恒一下捂住萱儿的正在数数的手。  “萱儿,你说一下,为什么如今天下百姓,却只知道剑仙,而不知道女娲后人的存在呢?”谢恒奇道。  说到这个问题,萱儿不由得正色了起来,“天下苍生,普通人的性命不过百年,对我们女娲后人抑或修仙之人弹指便过,修仙者闻名于世,是因为我女娲一族嫡传一人,而那修仙之辈何止百数!”  “而且我母亲也跟我说过,天下修道之人,无不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即便心有异想,面对世仇的妖族定是你死我亡,凡人剑仙皆以为妖族或者异族心思必异,对异族莫不赶尽杀绝,对此拍手称快。”  “修仙之人为何与那妖族是世仇?人族和妖族不都是三皇所造之族么?”谢恒静心听着,看着这个与往常不一样的萱儿。  萱儿思索半天,嘻嘻笑道:“我记得母亲说过,我忘了。”  本来看到萱儿正儿八经着说着,问了之后看她并没说什么看,还以为她在想着怎么说,也做好准备听两族秘辛了,谁知道萱儿说出口的竟然是这般,不由得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抑或说想说些什么,又无话可说,只能作罢。  萱儿看到谢恒这般举动,犹如哑巴吃黄连的感觉,不禁有些好笑,解释道:“以前人家都不喜欢听那些嘛,要是想听,等回到南疆,问问婆婆,再仔细为你说去,何必急着一时半刻呢。”说着还瞥了谢恒一眼,嘴角带着笑意,也不知想到什么,微微低了低头。  谢恒摸了摸少女柔顺的秀发,示意不用在意,轻声问道:“你母亲呢?”毕竟他还是奇怪着为何要问婆婆,而不是直接问她母亲。  萱儿神情有些落寞,皱了皱眉,才说道:“女娲一族本来是长生不死的,但是只要是生了后代后,后代就会吸取母亲的灵力,母亲也会因此而死,这样,女娲一族的灵力就会一代代传承下去,为的是这天下苍生,是这人界,你是我们身为大地之母的责任。”  听到此处,谢恒目光似乎有些走神一般,木木地看着少女,冲口说出,语气有些愤愤不平,“天道伊始,万物循环,有其天理,即便人间破灭,生灵尽戮,亦是轮回宿命,为何女娲身为三皇却看不懂这虚无缥缈中的道理,让自己的后人为了天下苍生献尽所有?”  话一说完,谢恒便身子一紧,后背寒芒竖起,那刹那如钢针一般,反刺得有些疼痛,冷汗慢慢渗出,不由得惊疑万分。  为什么我会这样说,为什么我会如此愤愤不平,为什么?为什么?  “这是责任……”萱儿刚说一句,便看到谢恒定定地坐在这里,目光无神,便摇了摇他的身子,“哥哥,你怎么了?没事吧?”  谢恒此时陷入一种奇怪的境界中,白色迷雾顿生,谢恒只觉得一股闷闷的感觉压抑着胸膛,甚是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  这是你的责任,非我强求!  七族存一,汝若不出,别辱没你的身份!  纷纷乱乱,很多言语充斥着谢恒的脑海,头痛之感随之而来,谢恒不禁想放声大叫!  “哥哥,你醒醒。”这是一个声音传来,带着急切。  声音一下把他拉回去了。  张开眼睛,脸上湿湿的,面前的少女梨花带雨,关切的看着自己,看到自己醒来,伸手擦擦自己的眼泪,面带喜色,开心道:“哥哥,你醒了,太好了。你感觉怎么样。”  谢恒这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车厢里,也发现自己背上已经是湿透了,伸手擦去脸上的泪水,借着萱儿的手起了身来,“没事。”  看到萱儿嘘寒问暖的,谢恒依然握住少女柔荑,不知怎地,心中顿时舒服了些许。  本来正受着温存,一声声响打破了氛围。  ……  一条车队此时正在谢恒马车后面不远,车队相当豪华,马车十多辆,都放着满满的东西,又有相当多匹马,里面的人更是都有人武器在旁。  在车队前头的一名大汉收收缰绳,给旁边一名青年说道:“李越,前车不动,上去查看一下情况。”青年得令,马上策马前去。  回首一看,车队旗子上赫然写着“欧阳”二字。
  夜幕降临,明月高挂,洁白的月华洒落在大地上。  今日倒是个圆月之日。  极目远眺,平地上有个低矮的黑影,那边是古都许昌。原本谢恒二人抑或加上欧阳商会的车队都是想天黑前进入城门的,可无奈路程较远,只能在一小湖泊旁停了下来,打算露宿一晚。  谢恒这时候捡来木柴,打算生一下火,可是这火却燃不起来,只能埋怨一下,干瞪着眼。  “哥哥,怎么了。”车厢探出个小脑袋,明眸皓齿,绾起两条小辫子,垂放下来,显得娇小可人。  谢恒苦着脸,转过头去,“不知怎的,这火石打的火,燃不起来。”  少女眼睛转了转,想了想,招手唤谢恒过来,小声说着些什么。  谢恒听了大喜,急急忙忙走回柴堆,背对着欧阳商会的车队,伸出双手,口中说着什么,又像是背着什么。  忽然,少女一拍额头,露出失望神色,“哎呀,我忘了火灵仙术也是要法力的。”  看来少女平常便是灵活运用仙术,却是忘了仙术源于灵力这理。  话刚说完,只见谢恒双手红光突显,木柴瞬间被点着。  “怎么可能!”少女大惊,目瞪口呆的,急急忙忙跳下车,来到谢恒旁,一把抓住他的手,仔细看了起来,自言自语了起来,“法力充沛,流于其表……”  说着一番谢恒都不知道话语来,又见她看向自己,问道:“哥哥,你以前修习过灵力?”  谢恒想了想,答了句:“我……忘了。”然后回车里找着食材和蒸锅,出来时又补了句,“我在遇到你之前的记忆都忘了。”  少女这时靠近火堆,坐了下来,不知想着什么,时不时看着谢恒,后来,又摇了摇头,看来是苦思无果,便不再理会。  此时,欧阳商会也早已摆好车队阵势,分批围坐起来,生火做饭,车队的东西可就丰富了,除了必备的米饭,还有肉汤,芳香四溢。  这时车队一架没有装有货物的马车上下来了一位女子,女子身着淡绿衣裳,一下车,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女子盈盈一笑,呼唤了一位老伯前来。  “小姐,晚饭吃食差不多备好,现在要就要吃么?”老伯来到少女身前,张口道。  “晚饭待会再吃,钟伯,今晚有准备肉汤么”少女张望了下,问道。  “有,这些天,伴有雨水,感觉凉了些,喝完汤更加暖和。”钟伯望了望天色,然后说道。  “诶,那兄妹是不是就在我们后边。”女子看了看车队后面,不过天色渐暗,不过像是看到火光。  “嗯,他们就在那里。”钟伯顺着女子的目光,看了看,确定的说道。  “那待会乘碗两碗汤,和我一起过去给她们喝吧。”少女想了想,越过钟伯,走向商会的伙计们,又回头看着钟伯,展颜一笑道:“爹爹常教导我们,要帮助些有困难的人,不是吗?”  “对对对。”钟伯这是才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  谢恒麻利地架起了锅,看来一路上谢恒也会了不少生活之技,其实这也是环境所迫,谁让身边还有个人性的小丫头呢。  随后,谢恒盛了点水进去,呆呆地看着锅里的水,看着逐渐升起的水泡,不知想这些什么。  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传来,谢恒从放空中回过神来,转头一看,见到一名女子捧着个碗走了过来,还有一老伯跟在后面,同样拿着个碗。  谢恒手一撑,起了身来,迎向两人,抱了个拳,“在下谢恒,不知二位过来,所为何事?”  女子盈盈一笑,把碗递了过去,说道:“我叫欧阳明珠,这位是钟伯。相逢便是有缘,现在来是给你们送碗汤来的,天气骤凉,喝完汤驱驱寒气。”  谢恒看到女子一笑,心中一动,缓缓接过汤碗,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  谢恒心感,欧阳明珠不经意流露的神色,煞是迷人。  随后发现欧阳明珠眼神不对,才觉是自己失礼了,连忙说:“谢过欧阳小姐了。”  不知是听到对话的声音还是闻到肉汤的香味,萱儿先是拉开帘子看了看,然后跳下了车,走到谢恒身边,默默看着欧阳明珠。  待到钟伯把汤送到萱儿面前,才惊醒过来,匆忙接个碗,喝了起来,不是还看看欧阳明珠。  甘甜可口,秀色可餐。  谢恒那一下失神,不过是因为欧阳明珠的与人为善的个性所展现出来的别样风采所致,并不是真的痴迷于她。  四人坐了下来,欧阳明珠看了看靠在谢恒身后的少女,出口问道:“这位小妹妹是?看她的服饰似乎是?”欧阳明珠言犹未尽。  坐在谢恒身后的少女,挪了挪身子,明亮的双眸看着欧阳明珠,说道:“我叫紫萱,是苗人。”  欧阳明珠点了点头,了然神色出现在脸上,然后又道:“不知谢公子你俩欲往何方?”  “我们将南下大江,逆流而上,去南疆。”谢恒看了看紫萱,也觉得这些也没必要隐瞒,便说了出来,“不过具体的没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听到这里,欧阳明珠本来静静的听着的,忽然抬起头来,说道:“既然这样,不然经陈州南下吧,陈州乃繁荣之地,官路顺畅,而且还能补给到不少东西。”  随后明珠暗骂自己一下,为何忽然冲口而出,脸不自觉红了一下,又解释道,“我们商会就在陈州,一路南下有个照应。”  谢恒看着神色奇怪的明珠,愣了一愣,才答应了下来。  可是身后的紫萱却看得明白,抓着谢恒手臂的右手更紧了些。  ……  “小姐,为何对那谢公子那般……”回去的路上,钟伯满腹疑问,因为从小看着欧阳明珠长大,所以对其的事情颇为上心。  “钟伯,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欧阳明珠回过头去看了看钟伯,看到钟伯脸上怪异的神色,一下就知道钟伯所想,脸不自觉红了一下,解释道,“明珠不过是对谢公子……和他妹子感兴趣。”  双手摆弄了一下胸前的青丝,喃喃道:“是什么,要不远千里的,送那妹子回家呢?”  娇柔的模样,甚是可爱。
  望着欧阳明珠慢慢远去,谢恒还在站立看着。  “有那么好看么。”少女觉得无聊,踱步到车后,哼了一声,更是用小脚踢了一下车轮,埋怨道。  忽然,余光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通身雪白的东西在远处的树林里,便不知不觉走了过去。  欧阳明珠已经走远,谢恒转过身来,摇了摇头,不禁笑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几辈子没见过心地善良的女人一样。”  “哥哥,夜了,睡觉吧。”少女慢慢从车后走出,伸过手来,拉着谢恒就往车厢走去。  “萱儿,我还没困呢。”谢恒并不觉得困,想再呆一会,好像很多事情都没理清。  紫萱双眼发出诡异的红光,并没有回头,默默不语地走着。  上到车厢后,拉出被子,谢恒被少女一按在板上,谢恒只能无奈接受这现实。  还是睡吧,这丫头怎么了。  又见少女紧紧挨着自己,缩在自己怀里,细细嫩嫩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少女呢喃着什么,谢恒便觉声音奇异,不知何意,只觉得像是深入脑海,而后又一股困意袭来,昏昏沉沉睡了下去。  ……  皓月当空,银光飘洒在湖上,波光粼粼。  湖旁一大片青竹在微风下摇曳着,沙沙作响,声音在宁静的竹林里显得更为响亮,不觉让人自然生出一股伤春悲秋的感觉。  忽然,一些细微的声音自竹林传来,窸窸窣窣的。借着月光,由远及近,是一名男子,稍稍迟缓的步伐,略显怪异。  这名男子自然是谢恒,他记得自己本来在马车上睡着,醒来便发现自己在一片竹林里,又有一股怪异的感觉吸引着他,身体不自觉向着东南向走去。  越走越近,透过浅浅的迷雾,谢恒顺着感觉,慢慢来到了浅滩上,这是一个湖边的浅滩。  谢恒打量了一下青竹湖,他对这奇怪的地方出现的湖泊饶有兴致。  湖并不大,可湖水却极为清澈,月光飘洒在湖上,谢恒便感到如此美景,好一派风光。湖的一边有一座茅屋,茅屋周边呈半圆全是密密麻麻的青竹,有些青竹竹节甚至延伸到湖里,竹叶时而飘落湖上,一派安逸和谐的画面。  “那茅屋里面可是有人?”谢恒看到如此安逸的地方,不禁赞叹,然后才想起湖边茅屋有没有人住,更想去拜访一下在此地隐居的隐士。  可是,刚轻声说完话,湖的对面,茅屋之旁,乍现光芒,以迅雷之速一下划过湖面,,迸发出如火一般的光芒,湖水像是被切开一眼,分离开来,而后合上。  在谢恒原本大惊失色,看到的那光芒不是向他而来,舒了口气,蹑着脚步,悄悄往茅屋走去。  迷雾激荡,困人遮眼。  破开重重迷雾,谢恒悄悄的走到了茅屋旁边,悄悄伸头往另一边张望过去。  之间茅屋的那边是一片空地,上面有石桌石椅,在石桌旁边有一男一女站立着,宛如一对璧人。  男女皆身着蓝衣,样式一样。  这时候,男子收回了手中长剑,轻抚一下长剑,转头看着女子,脸上带有兴奋之色,“师妹,你看,我这剑诀终于大成了。”  女子盈盈一笑,抓住男子的手,脸中漏出得意的神色,“当然,我师哥是最厉害的,想来同辈众仙哪有你厉害,到时定能主持仙盟,迎回仙界。”  男子脸露愤愤之色,闭了闭眼,散出神念扫了下四周,没有任何发现,便道:“仙界仙界,这盟中仙人,又有何用,当年若不是仙帝听信谗言,贪恋妖族内界妖石,私通邪灵余孽共伐妖族。别人不清,我还不知道仙界千年平和,众仙早已经荒废仙力,仙界实力大不如前,而邪灵奸细谄媚仙帝,他们打得什么主意,明眼人一看便知。”  “师哥,这里面到底有何内幕?”女子不解,奇怪道。  “我师傅曾跟我说过,邪灵纪元之时,趁妖族不备,想获得好处,谁知道那第一代妖王临危受命,竟是反灭了邪灵一方,并夺得其界,邪灵一族对此倒是念念不忘啊。现在妖族又出现神农后人,疲弱的仙界竟然以卵击石,哎。”  “那现在的妖王有师哥厉害么?”女子眼中带着希望的眼神。  “我也希望能与他一战,不过他和妖族已经销声匿迹数百年了。不过若我以命相搏,使出浑身解数,或许能重伤于他,要知道,神界玄女也是败在他的手下啊。”男子目光有些悠远。  “不多说了,这事若是传到盟中,这指责上仙一罪,论罪当逐啊。”男子摇了摇头道。  “师哥,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女子目光坚定地看着男子。  “好,我来教你这剑诀吧”男子溺爱地滑了滑女子的琼鼻,笑了笑说道。  女子看到如此亲昵的动作,脸色红了起来,轻轻嗯了一声。  “我之剑诀有三,是我循天地之理,于旧仙界边缘处,空间碎裂之地所悟。”蓝衣青年一边摆了摆件,一边说道。  随后手中剑随手起动,微抬,后撤,红光随着后撤的剑乍现,旋即蓝衣青年化作流光,向前突去,瞬息已到几里开外,青年趁着突势未收,回身,再次扬起手中之剑,顿时空间波动剧烈,仅一瞬,就突现回原来之地。  “此决,是为疾剑式。剑锋所指,灵力稍弱者可破空而去,深厚者可短暂破开空间,隐于空间之下,瞬息可离危险之地。”随后看了看女子,大笑起来说道,“这式非常适合你,你一定要熟练啊。”  “师哥……你坏……”女子撅着嘴巴,故作气愤,一下转过身子,“不理你了。”  谢恒本来还在想着疾剑式,忽然看到女子转过身来,想要一观究竟,随知道雾气像是多了起来,谢恒大奇,站起身来想走近一些,已然忘了行踪需隐。  随着谢恒的接近,面前天地山水男女,竟然慢慢的如墨水一样退去,而慢慢只站立在迷雾之中,茫然不知何去,似是回味,似是思索。  “那是什么?”谢恒缓缓睁开眼睛,想着脑中像是多了很多东西,涨涨的,甚是难受,随后看了看恬静的在旁边仍在睡梦中的少女,便没有难受了。  翻开帘子看了看外面,东方已经渐渐泛起浅浅的鱼肚白。
  太阳初升,在谢恒走到清澈的湖边洗漱一番,这才有空看看不远处的车队,这时候欧阳商会的伙计护卫也相继起来,使得这宁静的郊外也突显几分热闹。  不多时,谢恒蹑手蹑脚在车厢内收拾着,好不容易整理好,刚到外头舒口气,便看到钟伯走了过来,做了个揖,微笑道:“谢公子,我们车队将启程了,公子可以跟随我们一起进城,这样便可免去诸多繁琐。”说完顿了顿,“不过我们估计明日才离开许昌,开始回陈州,不知公子?”钟伯这时带着询问的意思。  谢恒原本以为路过许昌城,不过补给些许,却不曾想过还要住宿一晚,当下便思索起来。  钟伯见谢恒脸露犹豫之色,又想到自家小姐那性格,便又说道:“许昌乃中原一大城,又与南北中枢之地,也是繁荣的很,公子若是今日在许昌城内与令妹游玩吃喝一番,倒也不枉这繁华之地。”见他仍是摇摆不定,继续说道,“而且随我们南下,我们与你相互又有个照应,这途中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对啊,欧阳商会应该是这陈州的大商会,跟着他们,我手中的银钱或许没那么吃紧,也好寻寻那来源,以便南下更长的路程啊,哎呀,罪过罪过啊。  谢恒当下就答应了,并告知车队启程便随后跟上,钟伯会心一笑,拱了拱手就离开了。  ……  车队缓缓前进,谢恒乐的舒服,便让马儿自个跟着前面走,自己靠着车门,闭眼养神起来。  轻风拂过,谢恒感到一阵清凉,本来一片空白的脑中慢慢出现一些生涩难懂的字句,慢慢回荡起来,谢恒细细听着,感觉着字句不像是平常所听的语言,但是自己却出奇的像是能听懂不少,便慢慢跟着声音念了起来。  慢慢读完一回,身体似乎有些气流在流动,又感觉身外像是有什么东西收回了体内,但是对周围的一草一动都了然于胸,马儿的嘴的蠕动,车队护卫策马而起的灰尘,打着哈欠的丫鬟打扮的少女,还有正在更衣的女子……咦,这是……  霎时间,谢恒一下睁开眼,眨了眨眼,露出怪异的神色,眼睛不自然看着前方车队中间的马车,轻笑了起来。  “哥哥,一大早有什么好笑的?”车厢的帘子掀开,探出半个身子,揉着还没睡醒的眼睛,很明显,被吵醒了。  谢恒转头一看,一把按着少女的头,把她推了回去,说道:“丫头,太阳都晒……上头了,还有把你衣衫整理下。”谢恒看到萱儿衣衫半露的出来,一下就把她按回去,同时眼睛看了看前面,确保没人看见。  这时候,车厢内传来一声惊呼,然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才掀开帘子,端坐在谢恒旁边,红着脸,作少女姿态,什么话也没说。  端坐一下,便又找着个舒服的位置挨着谢恒,刚碰到他的臂膀,一下弹开,抓着他的手臂,惊喜道:“哥哥,你的法力怎么那么充裕……而且不停流转,连环不息。”少女啧啧惊奇,伸出自己法力查探起来。  谢恒感到有些东西进入自己的身体,奇道:“萱儿,好像有什么东西……”同时把手指了指手臂那里。  少女这时候才举着右手,笑嘻嘻的说:“我的法力回来啦。”同时手中莹莹白光,朵朵冰晶出来在手中,异常美丽。  这正是冰咒,谢恒想不到之前所看威力很大的冰咒竟如此好看,当时可是把地面和巨石都冰冻了起来,想起来还脊背发冷。  “而且啊……我还能更加纯熟运用水镜了。”说吧白光转为蓝芒,少女把手按到谢恒的手掌上,肌肤相触,微微清凉传到谢恒掌中,进而体内,宛如一汪清泉流过体内,温婉圆润,倍感舒服,仿佛多日以来的疲惫一扫而清,竟有股要呻吟起来的冲动。  随着这股舒润的气流,谢恒体内状似炽烈的火红色法力,仿佛慢慢平静下来,随后更加地凝实了。  “这叫做雨润。取自春之时雨,润泽大地之意。”少女收回右手,把玩这自己的发辫,得意之色尽显。  谢恒摸了摸头,以示赞许,刚想说着什么,前面传来一声吆喝。  “准备进城了,看好马匹,莫要拥堵了城门。”  ……  “许昌城,魏晋时候曾作为都城,现在是南来北往的重要城镇,城中又有数家大商会,规模都堪比洛阳的大商会了。而且这许昌城又唤做莲城,到了盛夏季节,城里城外的莲花纷纷绽放,众多姑娘此时出来游湖,戏摘莲子,才子吟诗作对,有时更能有才子佳人喜结良缘,不失为一好风景啊,公子你若在此处到那盛夏季节,就能一观盛况……”眼前这个春风楼伙计唾沫横飞,一连串说着许昌城内好玩之地,谢恒不觉哑言失笑,因为他只是想问问现在有什么好去处,这伙计却一大通把整年风光都说完了。  这春风楼不愧是大客栈,连这小二伙计也如此能说会道,不过自己不长居许昌,便再次问道:“你刚所说的湖,周围可有酒肆观楼可以一观全貌?”虽不长居,却也想领略一下大城风光。  “湖边西北侧有个清风楼,与我们春风楼可有一比,客官可以去那里游玩一下。”伙计摸了摸头,笑着回答道。  招呼了伙计管好马车,便绕到正门,见到站在门口,仿佛周遭都异常新奇的张望的萱儿,快步走了过去,笑道:“怎么?很有兴致的样子,不如跟我去走一走。”  “不了……我有点困,还是回去睡一下。”少女恋恋不舍看了看街上新奇什物,低头道。  谢恒大感奇怪,这丫头不是睡到很迟才起来么,精神萎靡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心疼,谢恒也不强求,送了萱儿回房便自己走了出去,临走说道:“若是看到有好玩好吃的东西,我就带回来给你。”  说完之后,谢恒便走出了春风楼,顺着楼中伙计的指引,举步往清风楼走去。  准备领略一下春末的许昌风光。
  喧闹繁荣。  这是谢恒在许昌城西大街的第一感觉。  人来人往,人们扮演者商家与客人的角色。有时又有南来北往的客商驾着车队经过,寻着那住店之地,幸好许昌城路面颇宽,不然可能会因两旁的小贩而堵塞道路。  行人们摩肩接踵,吆喝声,酒肆的喧闹声绕于耳边,有到极热闹处,如那走南闯北卖艺处,更是熙熙攘攘,谢恒也会站立着看着江湖儿女为了生计挥洒着汗水,随后在看到精彩处也会大声叫好,随后默默给了赏钱就离开了。  清风楼,位于城内北部,城内湖泊较小,不过却是连接着城外大湖,甚至与整个许昌水系连通着。  被小二迎了进楼,抬头看了看里间所挂的招牌,龙飞凤舞,灵活而舒展,书写着“喜迎贵来”几字,简单脱俗,且酒楼内部装潢简洁干净,如清风迎客一般,舒适宜人。  “客官,欲往何间。”一个中年男子从掌柜旁边过来,指了指这一二三楼,问道。  “三楼吧。”谢恒想了想,便想于高处一观城内风采。  跟着男子和伙计指引,来到了三楼,伙计走进一个房门,放酒水放了下来,可谢恒走到窗边,一看,见窗外并不是莲湖,便问道:“有没有向着东南面莲湖的房间?”  “有……不过……客官……”伙计迟疑一下,指了指对面的房间,可谢恒却已经提步往那东面的房间走去。  谢恒一把推开门,顿了一下,因为里面坐着一名男子,喝着小酒,不知在想着什么,听到开门声,闻声看去,露出疑惑之色。  伙计跟了上来,着急说道:“客官,房内已经有人了,不如回去刚才的……”谢恒本来心急,没想那么多,听到伙计这般说,便想告个罪就离开。  谁知道房间男子却微笑起来,摆了摆手,示意伙计可以先离开,说道:“既然兄台也看中此房,不若坐下一同饮酒,反正在下也是一人。”  谢恒拱了拱手,走了进去,说道:“兄台客气,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相逢即是有缘,在下元稹,字微之,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元稹放下酒杯说道。  “在下谢恒,字……绍成。”谢恒微笑一下,口中就自然而然就说了自己的名字,不过字号方面不过见元稹已然报出,自己亦非那目不识丁之辈,而且记忆现已忘却,之前字号无法究明,当下便自取了一字,不过释为继而成就之意罢了。  这是谢恒才坐了下来,不过张望了下,还是对窗外感兴趣些,便又起身,走到窗口处,放眼望去。  并没有想象中的接天莲叶,但也没衰败萎靡的莲叶景象,往更远处的水流出城处望去,外面有着一簇簇碧绿深影,相必是那莲藕了,看到如此之多的莲藕,可以想象到盛夏季节,湖莲盛开之时,是那般的壮观,肯定有不少少男少女深入那藕花深处游玩不返。  “绍成兄,你莫不是本地人?”元稹看着眼露兴致的谢恒仍乐此不疲地看着莲湖,猜测道。  “我……我不是许昌人,之前失去记忆了,不过我是从洛阳附近来的。”谢恒回头说了一句,然后坐了下来。  “失魂症?”听到这里,元稹顿了顿,给谢恒和自己都斟了酒,举了一下就喝了下去,“我倒是也想得啊,忘记之前的不快。”眼中更是露出自嘲之意。  “元……微之兄,难道有心事吗?”谢恒见他做借酒消愁状,问道。  “不怕与你说,我本是洛阳人士,家中乃官宦之家,父亲对我期望很大,我的一切都被他安排得妥妥当当,他想我入朝为官,封侯拜相。”元稹口中带着点无奈,“可是我却不像这样的生活,我想要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儿,度过一生,现在他又给我安排一桩婚事,这次来许昌,就是与他来筹备成亲事宜。”说完又斟了一酒,仰头喝了下去,透露出浓浓的忧愁之意。  谢恒并没有急着说话,思索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微之,你是否觉得父亲给自己安排不好的道路,所以心里也抗拒着这这桩婚事?嗯……仅仅是抗拒和不满?”  谢恒之前在想,元稹烦恼之处并不是在他想摆脱他父亲给他安排得一切,而是自顾自发牢骚,等郁闷过去,他还是会回去乖乖地接受他父亲的安排,便来排解一下他所忧愁的地方,理顺思路,排解之法也就出来了。  元稹停了一下,眼睛不知看向何处,最后无奈叹了口气,“绍成兄说的很对,我确是不满这念想的破灭。”他是聪明人,自然之道谢恒所问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谢恒语重心长地说:“微之,要知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或许成亲之后,你才发现那个在你身边的女子才是自己的所真爱啊!以后可要珍惜眼前人啊!”谢恒说着说着,心里也像是有股闷闷的感觉,也喝了起来。  元稹听着,一字一句咀嚼起来,忽然像是明悟一般,面带喜色,抬起头来,“绍成兄,谢谢你,我明白了,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原来是我着相了。”  斟满了酒杯,敬了一下,“想不到绍成兄不仅通晓情理,而且文采出众啊。”这自然是指那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谢恒讪讪笑了一下,大呼哪里哪里,其实心里也纳闷,我未通诗才,为何出口成章,宛若大师风范。  心结一除,相谈甚欢,带到黄昏时分,两人才告别离去。  准备回客栈,这是才想起出去那么久,若是萱儿起身,独自一人,想必孤独得紧,又想到要带点东西回去,心里打鼓了起来。  ……  春风楼就在不远,准备到门口,看到旁边的马厩有个紫衣身影,便走了过去,定眼一看,果然是紫萱,“萱儿,我回来了。”声音出现在萱儿背后。  少女身子一紧,惊喜地回过头来,随后一叉腰,皱了皱琼鼻,做凶恶状,说道:“你……还知道回来,哼……”  这是谢恒才把身后的手移到前面来,手里抓着两串冰糖葫芦,“这个是很好的吃食,酸酸甜甜……”说着还作势想吃。  “你当我还是小女孩啊!哼。”少女嘴上是这样说,手上却是一把将冰糖葫芦抢过来,吃了起来。  “进客栈吧,准备晚饭了。”谢恒知其性格,但还是想笑,只能转身掩饰一下,拉着少女的手,往门口走去。  刚准备进门,钟伯就走了出来,急忙忙的脸色,连谢恒也差点没看见,“钟伯,这么着急的模样,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是谢公子,小姐传话来,说何老板昏倒了,何老板……也就是小姐好友的父亲,现在事情不容耽搁,告辞。”钟伯见识谢恒,便没什么保留说了出来,告个罪便想往街上走。  谢恒看到如此匆忙,又想到今天自己法力之事,便拉着钟伯,说道:“让我们也跟去吧,或许有些帮助。”  钟伯想了想,想谢恒二人可是相依南下,或许有能人本领,便说:“好,那你们现在就跟我走,晚上有宵禁,不易走动。”  说完,带领着谢恒二人往外走去。
  许昌城,安府。  偌大的院子里面,有时有人领着胡须皆白的郎中大夫进入府中治病,丫鬟家丁神色匆忙出出入入,却乱中有序。  安府的主人是安久常,他是许昌一带的大商人之一,主要经营绸缎生意,周遭城镇基本都有分店,现在富厚的底子更是使得安家商会更有底气,近年更是开设酒楼生意,谢恒所住的春风楼以及城东的望海楼也是安家财产,现家业越做做大,继而打算通过各种经营手段,让自家商会打进洛阳长安这些古都,野心自是不少了。  而欧阳家和安家是世交,原本两家的上一代人的是想要一家若生男、另一家生女则让两家结为亲家,可是两家都是男娃,后来安久常和欧阳家的儿子欧阳风也是想要继续延续这个上代人的承诺,可是天意弄人,这次都是女娃。  因为这样,欧阳明珠和安家的安福儿成了好姐妹,明珠随队做生意也是经常走去洛阳长安的路线,以便可以和安福儿见面谈心。  欧阳明珠在内院的院子里百无聊赖的看着院中景物,不时看着屋里和院外,神情似乎有些伤感,或许是被安府的气氛所感染。  “钟伯,你来了。”这是钟伯带着谢恒两人走了进院,明珠踢着腿,听到声音就看到钟伯进来,起身迎上去,又露出错愕的眼神,“谢公子、紫萱姑娘,你们……”  “欧阳小姐,我们是听说你的世伯出了事,故想跟来,看能不能帮上忙。”谢恒解释道,“毕竟你我已是朋友嘛。”  欧阳明珠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然后说道:“既然我们是朋友,如今谢公子又仗义相助,你就叫我明珠吧,欧阳小姐这称呼实在是太见外了。”  “欧阳……明珠,在下字姓谢名恒字绍成,我应是较你年长,你便唤我谢大哥吧。”谢恒见她神情真挚,便不多想,再次郑重说出自己的姓名字。  欧阳明珠露出微笑,心里怪怪的,叫了声,“谢大哥。”也不知道怎的,见到谢恒,仿佛之间被感染到的忧伤之意消散了不少。  “明珠,这安老爷,到底?”谢恒一路走来,看到整个安府都急匆匆的,脸上都带有些不安的神色。  欧阳明珠见谢恒对此事也是颇为关心,也特地到来看能否相助,便说道:“安世伯前几日出去和一群商家商洽事情,回来时就突然昏倒,我们请了很多大夫郎中,说了各种病症,乱七八糟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照着医治,现在还没有任何起色。”说完又回头看了看房间里面,仿佛看到安福儿泪眼朦胧的样子。  然后又说道:“现在安世伯病倒了,安家的生意都停顿下来,大家都非常害怕安世伯一病不起,那样很容易就没落下去。哎,世伯平时身体好得很,谁知……这可苦了家里人啊。”  安久常作为安家家主,现在有实力的青年又在外边走货锻炼,无法顾及许昌的事,若是他病倒了,家中产业很容易就会紊乱不堪,继而逐步被兼并,一蹶不振也不是不可能的。  “平常身体好,此次突然发病实是蹊跷。”谢恒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这是跟在谢恒旁边的萱儿忽然说道,“我们能进去看一下么?”明珠马上看向紫萱,紫萱只能说道,“我婆婆是南疆的……大夫,医术高明,我也……也略通医术。”说完被两人的目光直盯着,还不好意思摸了摸头,讪讪笑着。  原本明珠就对两人来历有所猜测,认为是有本领在身的人,现在看紫萱说话也到时真诚,也想到全城那么多大夫郎中都对世伯的病束手无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心下就已经信了几分。  明珠明眸稍稍瞄了看钟伯,见钟伯也轻轻点了点头,便示意他们噤声跟随上来。  刚刚步上房间阶上,便听到屋内传来细细的抽泣声,谢恒几人都抿了抿嘴,继而步入屋内。  屋内装潢并不金碧辉煌,摆着一些矮盆栽,帘子带饰都实而不华,隔间书桌上摆着一些书本,后面的书架也放满了书,这些或许是装点门面之用,但其朴实的风格却让他有了些实在的色彩。  越过外间,划开内室的遮挡帘子,谢恒就看到一个细细抽泣的女子坐在床旁的胡凳上背对着众人,旁边有丫鬟伺候着。  “明珠。”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女子急忙擦擦眼泪,回过身来,看到多了几人,红红的眼睛带着些许错愕道,“这几位是?”因为谢恒二人实在不像是位医者。  安福儿泪眼朦胧的样子,脸上也有些苍白之意,怕是多日伤心所致,却长得十分美丽,现在伤心之样还带有些许让人怜惜的感觉。  谢恒站了出来,拱了拱手,说道:“见过安家姑娘,在下谢恒,这位是我妹妹紫萱,我俩是明珠的朋友,这次来是看能不能帮上忙。”  安福儿露出了然的眼神,点了点头,却没有了动作,谢恒只能再次说道:“紫萱她婆婆是南疆医者,医术高明,安姑娘可否让紫萱看一看令尊的病情。”  刚说完,安福儿眨了眨眼,目不转睛看着谢恒旁边的紫衣少女,带着喜色,起身过来,欣喜而细声说道:“姑娘果真有回春之术?”  少女愣了愣,说道:“当然。让我去看看。”少女撇了撇嘴,越过安福儿走向床边,然后抓住床上安久常的手,输入灵气,并看向他发白的脸。  少女所依仗不是子虚乌有的回春之术,而是自己的灵力,修仙者百病不侵,自是依靠自身灵力强横才能如此,凡人若是有灵气洗涤躯体,能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安久常作为大商会的主人,相貌尚可,带有些正气,只不过现在发白的脸色,透露出其病情之中。  输入灵气半晌,少女便回过头来,看其样子也是已有定论,安福儿更是迎上前去,紧张的神情,生怕少女说出无法救治或者命不久矣的话语,手里不禁抓住了衣角。  “蛊毒。”少女嘴里吐出两个字,“南疆的蛊毒,我是苗人亦有涉猎这方面,有解救之法。”  “真的!”安福儿一阵惊喜,一股晕眩的感觉随之而来,不觉身体摇摇欲坠,倒了下去。
  房间稍显女气,罗帐青烟,掩盖着更里间的什物。  越过外间,里间的床上正躺着一位容貌姣好的少女,这是她正秀眉微蹙的睡着,似乎睡梦之中还遇到于心不顺的事情。  床边坐着一名灵秀的女子,靠在床侧,时而看向床上的女子,时而望着帘外,思绪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明珠。”床上女子秀眉慢慢舒畅,睁开了明目,望向床边,“我爹……醒了么?”  “福儿,你醒啦!”欧阳明珠似是被忽然惊吓一般,身子震了一震,望着床上美人,又回答道,“世伯他体内的蛊虫快要被驱除出去了,方才我来之前,谢大哥告诉我的。”  “真的!呼,太好了。”安福儿脸上冒出红晕,似是多日来的负担全部放下,激动所致。“诶?明珠,你是否对那谢公子……”  “我…我才没对他有意思呢!”明珠头偏过去,面生红云,急急地道。  安福儿似乎对这私底下大大咧咧的闺中好友这般娇羞的模样逗笑了,嗤的一下笑了出来,“明珠,我可没有说你对他怎么样啊?不能是讨厌,厌恶,非要是那意思?”说完继续笑着,并且还试图抿着嘴唇使自己不继续笑下去,“而且你们尚未认识多长时日,便已大哥小妹这般叫的亲密,莫不是……嘿嘿”。  “你…你再这样我就…我就不理你了。”明珠大感羞意,被好友调戏,又说,“我先前只是对他感情去,现在想不到他越发的神秘起来,实在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啦。”  说着还摆了摆手,然后回过头去,一把拉起安福儿就往外走,嘴上接着说,“去看下世伯,看怎么样?之前不是担心得坐立不安,现在谢大哥的妹子治好世伯的蛊毒,你又像以前那般贫嘴了。”看来明珠是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缠了。  “好好好,别拉我啊……诶,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嘛。”  ……  天色渐渐黑沉了下来,繁星爬上天际。  许昌城内一座大院内,这里仍然灯火通明,时而又巡逻的卫士警戒着,守卫着更里边内院。  “历巫祝,你说这是什么回事,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那边放出消息,安久常会没事,还说即将参与商事,因为他醒了,现在那些摇摆不定商会都心思活跃了起来,我这多月的布置就要毁于一旦了!”声音是从内院一间房间里传出的,其中夹杂着清脆的什物掉落地上的碰撞声,且从声音可知出声之人带着极度的愤怒、不解,还有一丝歇斯底里。  “陈老板,你切勿生气,他们放出的消息可能是迷惑外敌之举,我南疆蛊毒岂是这许昌大夫所能解去,而且这双生梦蛇蛊乃是一蛊双心,一心死其者亦死,且待我拿出蛊虫验证可知。”说话的是一位罩在黑袍下的男子,声音略微年轻,带着自信,带着冷笑。  说罢,男子翻开内服,伸出一个器皿,同时伸出右手轻轻覆盖在器皿上,嘴里念念有词,逐渐地,男子的右手泛起红光,一把把器皿揭开,然后像是感应到什么,眼睛稍微睁大了点,带着些惊奇和不可置信,喃喃道:“是谁,许昌哪位高手能破我这梦蛇蛊?!”  “看样子,这所谓的南疆蛊术也不过如此,当初夸下海口,必定神不知鬼不觉弄死那老家伙,现我使这重金,你却没能帮我弄死这安久常,你给我何解释!而且这买卖没搞成,报酬我可是要收回来了。”房内另一位稍微胖一点的穿着华服的人说道,神情倨傲还带着怒气。  “陈老板,请不要侮辱蛊术,这事我回去查看,你不必担心。”黑袍男子一字一句的说着,手中的红光乍现,并往门外走去,最后回头说,“而且当初你只是想把那个人弄成昏睡一段时间,而弄死只是我所说的,所以先前定金的钱银我是不会退还的。”  看着面前的人如此做派,肥胖男子顿时气势弱了下去,只能看着他往外走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  这时的中原夜晚是有宵禁的,就是禁止常人在夜晚出外,以免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也是为了防盗防外敌。  不过要是有急事,有能力的人,能够躲过官府的巡逻以及有能力越过城墙的人就敢在宵禁下出行。  比如如今在许昌城内依靠夜色前行的黑袍男子,偶尔路过的官府巡逻完全没有发现,因为在和平年代,巡逻也只是防盗防贼而已。  “究竟是谁,中原高手?就让我会会你把,呲。”黑袍下稍微严肃的脸呲笑了一声,慢慢走向安府。  安府的门卫依然严密,黑袍男子寻一个隐秘角落,悄悄越过墙壁,隐藏自己,看向远处巡逻的卫士,冷笑一声,“外紧内松。”  然后握住蛊虫器皿,感应着什么,一会儿就像是感应到什么,移着奇异的步伐,借着阴影,迅速移动着。  越过几个院子,黑袍男子找到自己的目标,然后打开另一个器皿,一股奇怪的青烟从器皿中传出来,把黑袍男子包裹起来,就这样无声无息消失了。  夜色正浓,原本房间的两个门卫门卫也是饶有精神的站岗,连聊天的意思都没有,突然一股清香传来,两人嗅了嗅,相视一眼,倒了下去。  房门蓦然打开了,随后慢慢关上了。  半晌,房间突然冲出一个黑袍男子,神色带着点慌张,不是里面有多强的人,而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可能,他的蛊术被破了。  “该死,一定有人也会蛊术,不然谁能知道我还能找来!”黑袍男子气急败坏的说道。  “哼,束手就擒吧!想不到你真敢来。”一声娇喝从院外传来,而且伴随着很多脚步声。  黑袍男子顿时呆若木鸡,眼中充满害怕之色,“怎么会,她怎么在这,难道安绍成是?”黑袍男子不可置信,身体颤抖了起来。  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撕下衣角,挡住自己的脸,“不怕,既然蛊虫已解,然后逃脱得了,我就……安全了。”一股血气直冲脸门,好久没有惊怕了。  踏踏几声,院外冲进一男一女,男的青衣毅勇,女的身穿紫色苗服,男子抬手就激出红光,火焰直冲黑袍男子而来。  “原来也是苗人。”黑袍男子恶狠狠看了看两人,手中诡异的红光一动,空气中仿佛多出了什么,火焰就在空中碰撞消失掉了。  “哥哥,他用蛊虫作为媒介,吞噬了火焰,但是这种虫不会太多,继续用炎咒。”紫衣少女转头向着青衣男子说道。  青衣男子再次释放炎咒,可是黑袍男子却不给他这机会,他仿佛看到院外聚集更多的人,收了收心,扔出一个什物,激发出红色的雾气,就连炎咒也无法穿透过去,只传来一句奇怪音调的话,“你们两个我会记住的!”留下一大群雾气挡住众人。  利用赤粉蛊的遮蔽效果离开了安府,黑袍男子回头看了看,“是你吧,绝对没错。我不可能记错你的声音,这次我错伤你的亲人,我以后会回报他的。等我,再做一两桩买卖,我就可以,风光迎娶你,我要你过上最好的生活。一定。”  男子暗暗握紧拳头,抬头看向月亮,仿佛什么人出现在高挂的明月上。
  初阳高挂,明晖洒落许昌城中。  城中一座府邸,错落有致的布局,有人工的小园林,其间有大大小小的假山,又有颇为清澈的小湖,湖上有着湖亭景致,时而有些家丁丫鬟嬉闹而过。  里面一间稍显平凡的院落,不过院中别致的结构却显得不一般,一棵早已吐出新芽的小树,翠翠绿绿的,依傍在石椅石桌旁边,另一个墙角放置些假山,不时有几只小鸟,吱吱渣渣的在树上叫着,好一派春天景色。  “哥哥,醒醒啦。太阳晒屁股啦。”一声呼唤从院前而来,由远及近,听声音,是个少女。  “是是是,我这就出来,很快。”屋内传来稍显慌张的声音,然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音,以极少的时间就冲出房门,真有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  “萱儿,不是说不用来叫我起床吗?你看,我今天可是很早就起来了。”谢恒流着冷汗,看着面前的少女,笑了笑。  “哼,我要不是来看,都不知道你藏着多少女人呢。”少女叉着腰,面露不满。  “昨天,昨天明珠她是过来相约我去城中游玩,说有什么赏花的地方,而且我们不是一起去的吗?”谢恒拉着少女进到房间坐下,解释道。  实在的,萱儿作为他记忆的第一个重要的人,而且还答应她要送回去,也不知道是责任抑或是使命,谢恒对紫萱有股难以言明的意思。  “要不是我昨天刚好来到,你们两个肯定偷偷溜出去,怎么会管上我。”少女倒了杯水喝了起来,说起昨日之事,她可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没有,我去哪里都会带上你,不会抛下你的。放心。”谢恒当下就说了一句。  “真的?不骗我?”带着疑问,少女望着谢恒的眼睛,仿佛想看出什么。  “不骗你。”谢恒倒了杯水,又问道,“今日,要不哥哥再带你去游玩一番?”  少女如梦初醒,说道:“对了,是安伯伯就我带你去见他,而且好像车队要出发了,都怪你,搞到我忘了。”  “诶,别拉着我啊,还没收拾衣服呢。”  “快点啊,别让他们等着我们啊。”  ……  没有送行的宴席,没有挥泪的场景,毕竟大家或许只是萍水相逢,虽然这所帮的大忙实在无法回报。  “谢公子,这是我对你们的答谢。”安久常带着笑容,拿出一个小包裹递给了谢恒,作为一个商人,为报救命之恩的礼物也只有金银了,不过安久常又从管家哪里拿来一把剑,“还有,我见公子行走江湖,没把好兵刃如何上路,恰好我这有一把宝剑,所谓宝剑赠英雄,这就送给谢公子了。”  只见安绍成递过来一把看似朴实无华的剑,谢恒定定地接过来,细细看了起来。  宝剑看似与其他普通的剑差不多,但是等谢恒抚摸剑身,体内的灵力有了些许波动,谢恒尝试把灵力输进剑里面,霎时间,剑身发出莹莹光芒,流转着红色的如丝般的灵气波动。  安久常及其他几人均看得目瞪口呆,不禁说道:“这,谢公子原来是入世的剑仙啊!”  谢恒连忙摆摆手,说道:“我只是习得某些功法,才有常人未有之能力,非这上天入地的剑仙。”  “不,这是我祖传的宝剑,名为若命,听说是祖上有遇仙人所赠,这剑可是所谓的仙剑啊。”安久常自顾说着,眼里发出自傲之色,谢恒知道这是祖传宝剑,便向归还,谁知道安久常一下按住他的手,“既然现在谢公子能开启仙剑,证明这剑不再蒙尘了,谢公子就收下吧。”  “好吧,这剑我收下,可这……”本来谢恒想只收剑,这金银包裹就不收了,可是小紫萱拉了拉他的手,阻止谢恒说话,自个上去收了包裹。  这是安久常才满意地点头,现在知道谢恒二人非平凡之人,加上之前救过自己的命,现在结个善缘也无妨,何况所赠之物与他无害,与其有利,何乐而不为呢,毕竟都是心意啊。  赠物过后,欧阳明珠也从外面走来,“我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车队随时可以出发,谢公子,我们可以走了。”  “安员外,安小姐,就此别过,有缘再见。”谢恒应了声,随后说道。  “等等,明珠,过来和我说会话。”安福儿一直在旁边看着,看到明珠进来,明眸一闪,就拉她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两女有说有笑,明珠更是面色红红的,最后急急忙忙先跑了出去,路过谢恒时说了一句“快点来,要走了”。  谢恒摸了摸头,像是搞不懂明珠为何神色奇怪,只当是她与安福儿的女儿家悄悄话,便不多想应了声是,便拉着紫萱的小手边往自己的马车走去,只是紫萱缺回头看了看正在收拾整理行李的明珠,皱了皱眉。  马车本来是在春风楼内,不过春风楼既是安家旗下客栈,在得知欧阳明珠一行人要离去,也早早安排人将其马车行李带到安家门口待后着。  先让紫萱入了车厢,谢恒还在马车下面整理着,也是等着欧阳家的车队先启程,随后跟上。  “绍成兄!”  一声高呼从背后传来,谢恒回头一看,不远处一辆马车一人从侧帘中探头而出,并招了招手,这样称呼谢恒的却是清风楼只有一面之缘的元稹元微之了。  元稹本也是准备乘车回洛阳的,想不到竟在出城门的路上遇到为自己解开愁结的谢恒,高呼提醒后,匆匆忙忙下了车,回头示意车夫使到一旁,自己向着谢恒小跑过去。  “微之兄,真是有缘,想不到又见面了。”谢恒笑了笑,作揖说道。  “绍成兄,有缘。”元稹发自内心笑了笑,郁结已消,不自然便流露出真性情,随后看到谢恒整装待发,不由得问,“绍成兄,想不到你也与我一般,今日启程离去,不知欲何往?”  “今日离去,欲往南疆一带,怕是此后天南地北,难与微之兄把酒言欢了,共赏这莲城风光了。”谢恒忽然有些伤感说道。  “绍成兄,此次见面,本欲邀请下月十三来洛阳参加我与韦氏的婚宴,想不到……”元稹叹了口气,神色稍显落寂说道。  “欧阳商会,启程!”前方传来高呼,怕是欧阳车队的领队的呼喊。  “微之兄,此次南下,我随欧阳车队一行,现也马上要离开,贵婚宴实在无法前去,在此先预祝微之兄成婚美满。告辞,有缘再见。”说完拱了拱手,上了马车操使着马辔头,跟随着欧阳车队缓缓离去。  “告辞!祝你路上一帆风顺。”元稹拱了拱手,望着谢恒离去,也叹了口气便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车子缓缓前行,谢恒只是操使着辔头跟随着车队,游神于外,忽感与元稹的离别似乎来得如此突然,如此之轻又如此之重。  又感这人与人之间离别以后,天下之大,茫茫人海怕是无法再次相聚,不由得心中悲伤心情生出,更是想到若是走个数月送紫萱回到南疆,怕也是会再次分别,此后难以相见,或是活的如行尸走肉一样。  “哈!”一声娇喝从后面传来,同时一个娇小的身躯从后面扑来,若是谢恒无预兆说不定也会被吓到,原来是紫萱扑倒谢恒背上,一手环颈一手摸头。  “嘿嘿,吓到了吧,哥哥。”少女继续摆弄着谢恒头发,嬉笑说道。  “你这小丫头,竟然敢吓我,看我家法之一。呔!”谢恒微微侧身,一个顺手把紫萱侧倒在怀里,紫萱也只能双手抓住谢恒双臂,不过谢恒已然捏着她的小脸拉扯着,做着几个鬼脸,紫萱也只能尽力地反抗。  “我跟你拼了!”  不要老是失魂落魄,哥哥,你还有我在身边呢。  ……  神州大地,不知名山区。  郁郁葱葱的树木铺满整个大山,连起来的在黑夜中整座山脉如一个巨大的凶兽,林中非常静,只有夜虫咿咿叫着。  山连着山,围绕着山谷中的湖,湖上异常的美丽,无数气泡带着月华漂浮着,时上时下,或爆破,或沉落。  “这些天我将离去,你们走吧。”湖边传来女子慵懒的声音。  “主人,我们我们该去何处,我们是主人所救,离开这里,哪里能容得下我们。”声音像是男性所发出的,带着些许焦急。  “哎,我有一生非去不可的事要做,现在机会来了。”女子带着些幽怨,又带着些希望。  “那,我们该让何处,人间何处能容我们几妖。”这是出现几个声音,很是无奈,仿佛大地不容他们一般。  “去巢湖的居巢国,虽然我们还有自己的妖界,不过几千年我都没有回去了,现在也不知道在何处。”女子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我们也有自己的居所?”几妖大喜,兴奋之意完全表漏出来。  “当然,我们妖族之主就是为了我们谋取生存之地,当年几代妖王所做惊天动地之事为的就是这个,不过……”女子欲言又止,怕是说多也无益。  “不过什么?”几妖对于族内秘辛也是颇为好奇。  “我累了,你们收拾一下,离开这里吧。”女子看着月色,不禁有些恍惚,缓缓说道。  趁着夜色,几妖踏出他们居住的大山,往着居巢而去。
  希律希律的声音由远及近,欧阳家的车队缓缓而来。  “哥哥,你会剑术么?”萱儿看到谢恒斜倚在车厢之前,用布擦拭着一把略显晶莹的剑,也就是若命,不过原本平凡的剑被灵力加持后显得通透不凡。  “嗯。也算会一点吧。”本来吸引在若命身上的注意力被扯了回来,谢恒不禁想起了那个梦,里面的剑仙剑决,手上更是想跟着记忆中的剑诀转使出来,不过也怕错估了剑诀的威力而误伤他人,故按捺了下来。  “我若真会使那剑术,什么时候才能与那剑仙比肩,而他所说的妖王,实力又是何种地步?而我体内的又是……”想着想着,不禁握住拳头,“灵力”不自流转起来,越发壮大,不过经过这些日子的了解,谢恒早已发现体内的法力并非灵力,虽与灵力同宗同源,内在却截然不同。  “吁”的一声,车队停了下来,谢恒两人觉得奇怪,便驱车往前面驶去。  快到车队前面的时候,就见到欧阳明珠、钟伯和几个护卫在前面和几名风尘仆仆的平民在说着什么。  “你能给我说清楚一点哪里的情况吗?”钟伯拿出碎银子,给了其中一个男子,其余几人眼中都热切了起来。  “从县闹鬼怪了。这个月以来,从县都不知怎么的,每晚都会消失几个人,闹得人心惶惶,我们几个并不是从县本地人,为了避免出事,也只能去往别处了。”拿了银子那个为首男子咽了咽口水说道。  “不过现在从县好像死地一样,虽然县官广招道士和尚来驱邪,但是都没有效果,反而那些人都失踪了。”另外一个人补了一句。  “所以我奉劝你们还是别往从县去了,哪里买卖几乎都停滞了。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要赶路,就此别过了。”为首男子说完就带着几人往许昌赶去。  “钟伯,你说……谢公子,你怎么来了。”明珠忽然见到谢恒在身旁。  “照他们所说,我们此行岂不是不太好?”谢恒像是没听到明珠的话,只是略想一下,环顾四周问道。  因为谢恒为的是能够让萱儿这回家之旅能够平平安安,开心快乐。若是遇上突发状况,倒是不美。  “小姐,谢公子,我们若不通过从县,绕路会增加半月路程,实在太费时了。就算从县真是出现鬼怪,只要我们不作停留,星夜赶程,快速通过从县,那也不失好办法。”钟伯经常走南闯北,这些事也遇到过,现在到没有多少惊慌。  本来做主的也是欧阳商会,谢恒两人也是作为跟随者,一同南下,所以谢恒也仅仅是疑问罢了,故说道:“一切便听从你们做主。”  不过谢恒也是暗暗记下心来,一定要保护大家,手掌悄然移到身后,轻轻摸着若命。  “哥哥,快走吧。”萱儿轻轻拉了拉正在失神的谢恒,示意大家都开始动身了,他们也要出发了。  “丫头,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一定。”上到车上,谢恒拉过少女,让她更接近自己,仿佛这样就不会丢失。  因为谢恒感觉一些画面仿佛真是事实一般慢慢浮出心头,潜藏的能力仿佛天生具备一样稍加试训便轻易使出,就好像经常所作之梦、所用之法。  ……  从县,一个黑暗之地。  周围阴暗无比,淅淅沥沥,感觉像是在一个黑暗肮脏的洞穴,空气中更是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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