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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女剑,斩情丝》
作者-------阿尔 - 心情文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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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女剑,斩情丝》
作者-------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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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女剑,斩情丝》
作者-------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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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年冬子月初一,苏北夏新镇首富夏万斛家满门七十余口男女老少,通通被杀。钱财被劫掠一空……凶手在大门口留下了四个鬼脸面具。
癸未年腊月初五,浙东士绅杨青云遇害,一妻三妾及十一个女儿,尽皆遭先奸后杀……门口也留了鬼脸。
腊月廿十,家居金陵,辞官告老还乡的朝廷原首辅董浩被分尸,一妾被杀,一身份不明的养女被杀。珍宝被抢。但金银未少,因官兵来得及时一些。且这里毕竟是南国第一城啊。
没留记号。
腊月三十——除夕夜。扬州才子丁举人丁紫鹤被害,一刀致命。家中珍藏的两幅唐伯虎唐寅的采莲图及上元灯会图,被抢。门口依旧是四个鬼脸。
十二个时辰过后,进入甲申年。
初一,太湖边上药王庄的王掌柜被害,一妻上吊,一子失踪……没记号,但王大善人身上的伤口,与前几次案子如出一辙。
只不过是后面的两个案子,却有令人蹊跷之处——
一是丁紫鹤,他虽未取得显赫的功名,但其诗词歌赋,却当江南翘楚。
另一是开药铺的王掌柜,积德行善,救死扶伤,他并未有大的积蓄。
这二人没有巨额财富却惨遭毒手,肯定另有原因……
江南整个被震惊了……
酒肆茶楼,街头巷尾,无不议论纷纷
上至朝廷下至县衙,全都为缉凶而焦头烂额——案犯武功惊人。来无影、去无踪。一帮只会欺凌老实八交百姓的捕快,连人家的屁都闻不着,哪能破案呢!
可京城八百里加急圣谕,不一日到了两江总督赵广凝的手中。赵大人见旨差一点儿晕过去。圣上严辞苛责:尔等于三个月内不能侦破此案,两省、五府、一十三县的官吏,通通上京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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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锡县城东边的芙蓉客栈。
雨儿边磨磨叽叽地换一紧身衣装边劝着珠儿:
二姐姐,临下山时,师傅一再叮嘱:先由大姐姐和三姐姐去打探消息,让咱俩先等候着……
大姐姐稳重、三姐姐心细,等她们摸清了状况回来。咱们再商一对策。你现在就出去,我怕她们回来着急……
小丫头怎么恁多废话,珠儿杏眼一立,去不去。你不愿意、我自个走……
好好,听你的,去去。
雨儿大眼睛嗗噜噜一转:还是跟二姐姐去吧。虽说莲池峰、绿度母神尼门下的弟子极少有人招惹。可此次下山是奉师命为民除害的啊!万一这莽撞的笨猪,捅出娄子没人圆场、收拾残局……耽误了师命可不是小事儿啦。
姐妹俩乔装打扮少年公子哥儿,暗藏一把袖剑,收拾停当,各自拿一把湘妃竹折扇,出了客栈大门。
看官,您别瞧这珠儿是个二姐,只似那京城四大名捕中的冷血,打打杀杀还行,一走到人头攒动的城中心,就没了主意啦。再加上有一些泼皮无赖,见她俩粉雕玉琢的脸儿,总想调逗一番……珠儿多次想发作,出手惩治这一伙伙地痞。可又不怕师妹说自己惹事,一时、神情恍惚了起来……
在一旁的雨儿,察言观色一下就明白了。
二姐姐,我看这城里也乱哄哄的。不若咱们到太湖边,踏踏这二月的早春。我曾与师傅来过,那正盛开的娇媚的春梅、那吐出鹅黄、含烟笼雾的柳枝,都是人间胜景。师傅说,无锡虽比上苏杭二州,可天下第二泉——惠山泉,却大大地有名啊。咱姐俩找一小茶楼,泡壶明前绿茶,听一听评弹,顺便了解一下太湖边上的人家,有没有蛛丝马迹……
说罢呵呵一笑,拉起珠儿的手就够奔太湖了。
这一去,有分教:惹事生非起祸端、幸有怪僧把手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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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太湖,烟波浩渺、水天一色。有点点白帆在镜子一般的水面上轻灵地滑动。数只鱼鹰,一会儿直冲云天,一会儿又倏地扎进了水中;哗啦啦,镜子瞬间破碎,鹰再次冲出水面时,嘴中已叼住一条尺把长的凤尾鱼,鱼鳞在太阳下闪烁银光。两侧的洞庭山,峻秀青翠、云蒸霞蔚,湖光山色、浑然一体……
珠儿与雨儿姐妹俩徜徉在太湖水畔,一边欣赏着如画景致,一边向人打听第二泉的所在……
说说笑笑地,不一会儿到了惠山,那眼名闻天下泉水,真不虚传,喷涌而出的水花,珠玑般散开,晶莹剔透。而茶圣陆羽的“天下第二泉”的草书,银钩铁划,更是让人啧啧赞叹……
在泉边有一茶楼,生意很是红火。人们慕名而来,定是以一品泉水烹煮的香茗为心愿也。
隔着一条石子甬路,有一小酒家,也是人声鼎沸,想来是贩夫、走卒之辈,烫一瓷坛花雕,喝个尽兴。
姐妹俩进了茶楼。那茶博士迎上前来,看俩人是贵胄公子打扮,便作揖打恭地想将她们请上二楼雅间,以多赚几个铜板的赏钱。
谁知这姐妹俩根本就不愿上去,这里人多嘴杂,万一能得到一些讯息,此行就更为惬意了。
她们打发开那过份殷勤的茶博士,找一临窗的所在,坐了下来。刚要了一壶君山明前绿茶,这珠儿就绷不住劲儿了。她先咳了一声,以便引起邻桌的三个也在喝茶的中年文士的注意:
这三位兄台,请了!她紧着嗓子发出粗豪一些的声音。
邻桌的仨人一愣,怎么这两个公子哥冒冒失失地与别人搭讪,嗓音男不男女不女的,透着怪气。其中一岁数稍大的,为了不失理,忙双手一搭、拱了拱:请请!然后就扭脸和自己的同伴饮茶聊天了。
谁知这珠儿还以为自己扮个公子很成功,竟拉着藤椅凑了过去:
呵呵,先傻笑。然后上去就诘问,三为兄台可是本地人吗?
还是那年长者答话:是的、是的。此间泉水烹茶世间第一。请慢用、慢用。
说完依旧是不再搭理她。
雨儿在一旁拉珠儿:二姐姐,先喝口茶,慢来。
珠儿那不管不顾的劲头儿来啦,她拔拉开雨儿的手,一捋胳膊,一脚踩藤椅,嘿了一声。没别的,今年正月初一,贵处药铺王掌柜惨遭毒手,你们可清楚。
啊。仨人一听这装扮古怪的家伙上来就说那件惊天大案,都是一愣;有一位半口叉还未咽,哇地又喷了出来。还是年长的说:我们不清楚、不清楚。喂,茶博士,算帐
雨儿一看这笨猪姐姐又要惹祸,忙站起踏上一步将珠儿拉回来。
那桌的几位客人已结完了帐,在珠儿的冷笑声中,匆匆离去。
本来事已至此可将这小插曲告一段落了。谁知三人中那个年轻些的,觉得心有不甘,最后祧竹门帘子出门时,叨咕了一句:遇上这么俩半男不女的家伙,真晦气。
珠儿一听就怒了,从桌上拈起一枚干果化梅,运足指劲,嗖地弹出,正中发牢骚的那家伙腿上——尚未迈出门的左腿环跳穴上。他啪地摔了出去。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赶紧站起,连掸衣服都省了,忙不迭地追同伴们去了。
珠儿笑得花枝乱颤。雨儿则毫无办法。她虽不满意那当地人出言不逊,但这笨猪二姐姐恃技伤人也不好。可自己最小,顶撞又不合适,就扭过脸暗自生小气儿……
这时忽听得外边一声锣响:近窗一看,原来是一走江湖的杂耍班子,要在此间街心卖艺……除了围上来的看客外,周遭还凑上了一些卖糖果、卖小玩艺儿的小买卖人。
雨儿乐啦,小孩子心气来了。也忘记自己穿的男装,一蹦一跳的出了茶楼;自己先买了一个泥捏的大阿福,又给二姐姐买了一盒云片糕——嘿,这猪,可爱吃甜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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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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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点后,星儿跟凤儿嘀咕了几句话,就出了客栈。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星儿又回来了。将兵器收好,将师傅要送人的千年何首乌,细心包在一个蓝色蜡染碎花的包裹皮里。
临出门前,凤儿以大姐姐的身份对雨儿说:小妹,我先和你三姐姐出去,办一件师傅交代的重要事儿。你在家一定得听二姐姐的话,不许孩子气地瞎玩胡闹,更不许随便到外面去——这里不比咱四屏山、莲池峰,有师傅罩着可任性顽皮……
珠儿、你得有个做姐姐的样子,小妹是看着你哪。你若少犯点楞,她就不敢淘气了……
雨儿挨了训到没啥,她心里明白:大姊是以说她为名,实则给二姐姐划框框呢。吐了吐舌头、撅撅嘴,掀起门帘到客栈院里的鱼池边,逗金鱼了。
珠儿有点不耐烦:得啦、大姐,你比师傅都婆婆妈妈了。你和三妹快去快回吧!我们不用你操心。
好,那就好!
凤儿拉着星儿手,出房门,到院门口,又不放心地找补了一句:珠儿,我可把小妹妹交给你啦……
一到了门外,就急切地问三妹:星儿你打探到冷月师太的下落了吗?
星儿轻轻一笑:凤姐,别急;咱们边走边说……
姐妹俩掠过了风景秀丽的瘦西湖,直接奔向了西北郊的锡山大佛寺。到了寺前并未驻足,绕到这座红墙绿琉璃瓦的宏大庙宇的后身,斜刺刺地又越过一座小山,看见了应有冷月师太驻锡的“半月庵”。
这座尼庵与前山金碧辉煌、门庭若市的大佛寺,形成了极鲜明的对照:青砖灰瓦,失修的墙有些颓屺,几根瑟瑟的墙头草,东到西歪着。庵门的漆已剥落殆尽,门板是虚掩着,缝隙中隐隐约约地可看到院内也很荒凉……
凤儿踏上一步就要推门。
星儿晃动身形拦在前面,大姐,慢。
说罢伸出右手,以二指拈那锈迹斑斑的门环……
当、当、当……
山幽、山深,门环响的清脆又辽远。
半饷,无人应声。
星儿退后三步,运气发声:我姐妹乃四屏山绿度母神尼门下,拜见冷月师太。
姐妹……姐妹……姐妹……
门下……门下……门下……
师太……师太……师太……
回声四起、山鸣谷应。
又半饷,依然没有人应。
姐俩觉得礼数已到,今日如果不进山门看个明白,肯定无法回复师傅。
还是星儿上前,轻挥左手,用掌缘的劲气——吱、嘎、嘎,推开了庵门。
院内一派荒凉,几只野鸽子扑嚕嚕地飞了起来……
没人。院中有一小殿,有一挂满绿锈的大铜锁,封闭着一个阴沉……
星儿正在仔细查看间,凤儿过来拉她——
三妹妹你来看:
顺手指去,发现院子西北角,有一野草枯藤掩映的小小月亮门。二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踏了进去,看到了第二重院落——这里较干静、且有人——但不是尼姑。而是和尚——四、五个小沙弥,在低头不语的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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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惊,但不慌。
星儿踱步上前,小师傅,请问冷月师太可在?
众沙弥不语。
喂、小和尚,主持在吗?凤儿提高嗓音再问。
这次有一僧抬起头来,有点做作地缓慢回应:唔!哪个,那……胳膊抬起,一手从肥大的僧袍里伸出,指头点向正中大殿。随后,又低头,横握大条帚,胡乱地扫了起来。虽说仅是伸手一虚点,姐妹俩已看出众僧都不是一般庸手,可此时此刻已顾不得那么许多,仗着艺高人胆大,噌、噌进了正殿。
殿内光线昏暗。正中供着一尊南海观音,两侧是善财童子。一长条香案上置有香炉、红烛。香案前,黄蒲团上趺坐一老尼,低首合什,似已入定。
烛光摇曳,人影晃动。姐妹俩眼睛适应了大殿的光线后,见脚下有倆拜垫,凤儿便一拉三妹,盈盈拜倒。姐妹俩还一口同声:冷月师太在上,受神尼门下凤儿、星儿一拜!
老尼没有应答……
俩人用眼光交换心思:师太是否已经遇害……
正迟疑不决间,只见老尼那长长的银白色寿眉一挑,眼微睁,射出一道摄人的精光,迅速地扫过了二女的略显讶然的脸庞。此刻,一缕极细微但很清晰的声音,如耳语般,她们的耳边响起:你们师傅的心意吾已尽知。老尼身后的功德箱底,有一密函,可知无锡府两次血案的端倪……
你们师傅送我的何首乌,已具人形、似通人性,除救人命,不宜它用。带回四屏山吧。
此地不宜久留,取了密函即走……且不必为老尼担忧,院里这些假和尚,是朝廷刑部的间细,虽有点功夫,但还不放在我的眼里……呵呵
冷月师太是用上乘武功——传音入密的功夫,不用动嘴就将话语送入她们耳中。
星儿立即心领神会,猛地高声:师太,您的祈福经文一定能使俺娘早日痊愈,我先给您磕头啦……
凤儿有点诧异三妹没来由的这段话,可她知星儿心思缜密,此刻这样做,一定自有道理,于是自己也跪倒,复述妹妹的话,磕头……心中却在想着快拿密函快走,以免夜长梦多。
凤儿对三妹的信服极有道理:正在磕头的星儿突然鹞子翻身,立起、疾转,不知何时已于手中扣住一团香灰;只见纤纤玉手,暗运掌力,嗤、嗤两声,香灰飞出不散,如夏秋之季的蚊子,仍灰蒙蒙地聚成一团,急射大殿门外……
凤儿见到有俩个假和尚正在獐头鼠目地向殿内窥视……
香灰团飞至门口骤然裂变为二,分袭偷看的小沙弥……
哎呦、哎呦,他XXXX的!疼死大爷我啦!
啊。我看不见啦。妈的,下毒手啊,小娘皮的!
凤儿乐了……
继尔、看这三妹妹电闪般从功德箱里取出了冷月师太的密函。
姐妹俩再次向师太深深一揖,然后飞身出殿,腾空而起,越墙出庵。让那一片狗腿子们的谩骂声,远远地留在身后了……
下了山,穿过留园,过青衣巷,拐进市肆店铺密集的紫檀街。这里人来人往,姐妹俩放慢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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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儿,咱们四姊妹中,都知道你心细、精干。这次还得加上机智、反映快,姐姐真服你了。
刚才若非你把那两个……
是啊,凤姐姐。星儿猛地打断凤儿的话,若非把那两个吃剩的肉包子喂了狗,非得遭那野畜生咬了。哈哈,这顿饭吃得太有趣啦。笑死我啦、笑死我啦、哈哈、……
凤儿又一头雾水了——这丫头又弄什么玄虚呢!
好姐姐、好凤姐,让我亲、让我亲,啧……
星儿边亲凤儿边耳语:后面有尾巴了。半月庵的事,回去再议。然后又开始大声叫嚷:
凤姐姐,你看、我后脖颈痒,你看看嘛……
星儿故意撒娇
凤儿心领神会……
傻丫头,都多大啦,还撒娇;来、让姐姐看看。
一侧身,看星儿的脖子时,斜睃后面百步开外,有两个着灰色僧衣的家伙,鬼鬼祟祟地闪进了两侧做买卖的小连家铺。
姐妹俩手一握,步伐加快,不一会儿,就穿过了紫檀东、西街,绕道回到了瘦西湖畔。
她们打打闹闹地踅摸一个好下手的地方,切掉尾巴。
过了一片梅林,看到了一座废弃的宅院——门板倒塌、院墙破损杂草丛姐妹倆相视一笑。紧接着星儿就大呼小叫了起来:
凤姐姐,都怪你,老是让人家吃、吃、吃。我肚子疼、疼啊。
那、那可怎么办?
我、得!唔……我得方便……
这、这旷野荒郊的……
凤姐姐,我就到这院里吧……你在这门口看守好啦。要不……可羞死人啦。
嗯,三妹,你快去,我把住这……
嗖地、凤儿掣出了一柄短剑,大马金刀地坐在门口的一个小石狮子的头上。
星儿哎呦连声地捂着肚子进了废院。
院落中的老屋已东倒西歪了,几株压槐半死不活,破窗酃经风一吹扑拉拉乱响。这有点瘆人,可也正因为如此,才是设伏的好场所……
星儿找了一个阴暗的小柴房,刚隐好身形,那盯梢的就到了院外。他们脚程好快,而且一听说话声,就立即明白了尾巴不是两条,而是三根:
幸亏左统领左大人让我赶来支援你们,否则,这两个小娘皮又被你俩这笨蛋给跟丢了。现在天遂人愿,赶上这小的闹肚子,要不点子还有些扎手。咱们分头行动,我去前门缠住那个大的,你们将小的制服后,立即过来助我。
这是一个嘶哑的嗓音。紧接着一个尖细的嗓子出声了,
赵头、您放心吧,这女娃子还来不及提裤子,俺哥俩就将她绑成大粽子。嘻嘻、(这家伙还色迷迷地坏笑)只不过伤了她的细皮嫩肉,还真让人有点舍不得
不许废话,那哑嗓又低喝,误了大事,拿你俩狗头是问!
咚、咚,院外的一溜重重的脚步,去前门了。另外从后院,传来两声较轻的落地声。
星儿在听到那尖细的嗓音那有些淫秽的坏笑时,杏目中射出了一道冷冰冰的光。她抽出身上暗藏的那把软剑——这还是师傅去滇南采药的时候,出手杀退了一拨马贼,救了一队珠宝商人。被救者非要馈以财宝,否则便长跪不起,师傅无奈,便挑了一把缅甸掸族软剑,才算脱身。这柄剑轻灵锋利,又可卷成一团,便于携带。回山后便给了文文静静的星儿。
星儿此时,一弹霜刃,剑作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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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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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女剑,斩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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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7am 第 13 次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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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往三间正房看看,我看看这西厢的耳房和小柴房。
尖细嗓子支使着另一个伙伴。
他趟着草,沙、沙地寻摸过来。
星儿此刻故意发出一声呻吟
那尖嗓子觉得立功、占便宜双重好事一堆儿来啦。
他咽了一口唾沫,略一思忖,便把手中朴刀斜插背后,然后一脚踢开了柴门,冲了进去,嘴中还大呼小叫:女贼人,哪里逃?
哎呦。啊!噗!咕咚!
原来,星儿待这狗腿子一进屋,就用脚尖挑起地上泥土草棍,扬向他的脸,又待他双手乱舞之际,一招白蛇出洞直刺过去……
哎呦、就是那侍卫中剑后的痛喊……
啊、是星儿一没料到这草包武功如此不济,二没料到这柄剑如此锋利……
噗、是一剑穿喉……
咕咚倒地……
一个女孩子,平常只是师姐妹们练功过过招,没伤过人;此间竟一亮兵刃就杀了一个大活人,星儿,竟哆嗦了起来,眼泪也溢出了眼眶……
院中的另一个狗腿子闻声急赶了过来,他一进门就吓了一跳:师哥被杀了。他惊慌地退了一步,但抬眼间,见杀人的女娃子竟怔在当场,眼中有泪,剑也脱手落地,他琢磨了一下:多年刀头舔血的日子,使他马上就明白了,这个女娃子没走过江湖杀过人。初次临敌杀人心里乱啦!得,机会来了……
他先低沉地冷问:这人可是你杀的?
星儿木然地点头。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知道吗。
星儿又点头。还是木木的。
走,跟我上县衙。
星儿再次点头,并且拼命地咬着嘴唇,生怕自己大哭起来。
唔,和我去见县上老爷,他念你失手杀人,可能会免你一死。喝,伸出手来,让我绑你去衙门。
脑海乱作一团的星儿,竟乖乖地束手就擒。
这个狗腿子双手忙开了先捆星儿的手,完后又觉得不牢靠,又去捆脚……
话说那哑嗓子转到前门,并未发现凤儿。
原来姐妹俩已商量好,星儿先进去,半盏茶的功夫,凤儿抄后路。
凤儿在门口呆得无聊,就看起了破门板上的红漆对联:忠厚传XX,另一扇上为X书继XXX。猜了一下,烦了。正好又看到了大门里的影壁石上,刻了推窗望月四个魏碑字儿。(本应写福字嘛。)凤儿好奇这事儿,就漫步走近细瞧,就因这片刻耽搁,凤儿刚转过身去看后面的字儿,那个哑嗓子已蹿到了前门。
凤儿先感到了利器破空的寒意。虽然她不及三个小师妹脑子快捷,但与师傅多次行走江湖,经验却比她们丰富多了。她错步、拧身、拔刀——一把碧玉相思刀、出招、一气呵成。与那假和尚斗到了一起……
锵、锵、锵
假和尚也用刀——朴刀,俩刀飞舞,煞是惊险、又煞是好看……
凤儿攻一招有凤来仪,哑嗓子守一招迟暮四合……
紧接着,哑嗓子欺对方是一女流,便仗人高马大,巨嚎一声,足踏中宫,大开大大阖地抢攻过来,一招二龙抢珠,又一招三花聚顶,再一招横扫千军……
凤儿退、退、再退……已至废院中的一个死角……
她并非惧怕这假和尚的武功,而是担忧三妹的情况……她不想与之一味地缠斗,而是边退边想师傅临敌时的谋断,以智取胜。
哑嗓子见已将敌手逼入绝地,大喜,将最后一招力劈华山用足、用老……朴刀的刀锋已至凤儿头顶……
身着红衣、红裤的凤儿滴溜溜地转了起来一片红霞……朴刀劈中了……一块红云——一段红绸缎被斩成两块。
哑嗓子一惊,想退,已来不及了。凤儿娇叱一声,碧玉相思刀电闪,假和尚脑袋已然两爿,两只眼睛分开后,还相互惊诧的看了一眼,才恨恨地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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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官,你道这凤儿为何下手如此干脆,且听旁白一下:
原来凤儿的父亲是守卫登州的一个指挥使,是抗倭名将戚继光的部下。凤儿出生在兵营,过惯了打打杀杀的军旅岁月。倭寇在黄海蓬莱、长山列岛一带烧杀抢掠,当地军民在戚将军的神勇的指挥下,杀得倭寇望风披靡。可倭寇的的头头——德川幕府的足利义满将军是一诡计多端的政客。他以重金贿赂了朝廷首相张守正,张又向昏君万历进谗言,说戚将军剿灭倭寇是假,拥兵自重是真。于是昏君下旨,令锦衣卫把戚将军及其部下,通通押解上京。
当地军民异常愤慨,杀了锦衣卫,大家迁徙到了太湖的一片岛屿——君山。所以在凤儿心中,只有守土爱民的意识,没什么忠君思想,杀这种残害忠良的狗腿子——锦衣卫,根本就觉得天经地义。
闲话少叙,回头再说这凤儿知道三妹虽然平常时智计百出,但江湖真打实杀的经验,比自己有所不如。她急急忙忙寻向了废院子的深处。
正焦急的寻觅间,忽听得院西北角小柴房中有一些响动。这练功之人听觉何等灵敏,凤儿似一股疾风,直冲目标。
柴房的门早已洞开,那最后一个狗腿子正拭擦那柄软剑,看那馋涎欲滴的样子,定是不怀好意。
他听到脚步声后刚回身喝问:什么……人字还未口,只见相思碧玉刀绿波一闪,脑袋已搬了家。这时那人字出口,是在落地前对自己的身体说的。
躺着并被绑着的星儿,看见凤姐来了,而且又杀了一人,几种情绪交加,一下竟昏了过去。
凤儿此时到没慌乱,她知道自己妹妹人性过于善良,这类晕倒是一门槛,也是这多事之秋的人生必修课。她冷静地搜了搜这两个狗腿子,翻出了两块锦衣卫腰牌,十几张山西太原府宝瑞钱庄的银票,都是千两一张的——一定是不义之财……
她装好战利品,将星儿的剑与自己的刀揩净包好,然后将这妹妹抱出柴房,放到一块朝阳的地方,取出随身携带的火石与火镰。打火,燃着了一束枯草。用漚起的烟,熏醒了三妹妹。
啊,凤姐,我、我这是在哪儿?……啊,凤姐,我想起来了,我……
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傻妹妹,哭吧、哭吧……凤儿很慈爱地搂住了星儿。她知道,只有痛痛快快地哭完了。才能讲述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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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儿哭着、哭着竟睡着了。凤儿搂紧了些,叹了口气——唉,如果是太平盛世,这孩子还会在妈妈的怀抱里撒娇呢!可如今君是昏君,臣是奸臣;南有倭寇,北有靼子;到处是生灵涂碳,民不聊生。如果没有江湖侠义之士、山林豪杰好汉,主持正义,那寻常百姓,就更没有活路了…… 她的心中油然出现这样一句诗: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太阳偏了点,过午了。从一早到现在,水米没沾牙,此时肚子咕噜地叫了起来。星儿醒了,精神也好些了,她仰脸儿对凤儿浅浅一笑,凤姐,你肚子叫啦……咦?正说间,她自个的肚子也咕噜了起来……她哈哈大笑了起来,心中阴霾去了大半……
凤儿见三妹妹情绪稳定多了,就三言两语简单地讲述了这伙狗腿子——锦衣卫助纣为孽残害忠良欺凌无辜等等昭彰劣迹……随后又将整个院又寻查一遍,见无异常,便燃一把火,烧了起来……当火刚起、烟渐浓之际,院西北角,似有一道黑影,电闪而过……凤儿拉着星儿蹿上一段残墙,看了看,没什么。自忖可能是眼花了。
于是姐妹相携奔住的地方——芙蓉客栈而去……
快到住地时,星儿见路边有一饭馆,肚子便条件反射般地叫了起来。一歪头看凤姐,她也是向那饭馆张望……
姐妹俩进去,找一较干净的角落坐下,店小二打着手巾把前来奉茶:二位客官,用点什么?
毕竟在太湖之上的君山岛,住过数年;凤儿对于此间烹饪,还算熟悉。她先让小二烫一壶三十年陈酿的“女儿红”,又给三妹要了一花瓷碗的涝糟米酿,随口点了太湖三白、梅菜扣肉、蟹黄百合……
不一会,酒菜上桌,姐妹两边吃、边喝、边聊天……主要是凤儿讲在长山岛剿灭倭寇的事迹——三妹,这坏人如听之任之,则等于纵容以强凌弱。外辱不可忍,但内贼更可恶。这种人杀不足惜、死有余辜……
这时门外传来了叫化子的莲花落:
过路的大爷行行好吧/赏给花子一个饱吧/积德行善人长寿啊/满堂儿女高香烧啊。
那店小二刚想拦在门口,一个花子已钻了进来,一出溜,就到了凤儿姐妹俩桌前:
两位姑娘好面善,高抬贵手赏碗饭,仨俩铜板不嫌少,善有善报保平安。
凤儿与星儿都看出这花子不是一般要饭的,似是丐帮的一个小喽囉。但因急于吃完饭好回客栈汇合珠儿、雨儿,就不愿多事儿。凤儿掏出一些散碎银两,给了花子。
这乞丐前去接银两时,碰了桌子一下,他又手忙脚乱地帮姐俩去扶酒坛碗筷,于不经意间故意碰了星儿一下。星儿瞪他一眼也就算了。那个花子连说歉意的话,急急退出饭馆。
经此一搅,姐妹俩吃个半饱,就没心思再动碗筷了。她们唤小二结帐,意即速回客栈。
这时的星儿已基本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她又开始有说有笑了起来:
凤姐姐,那个花子还是好文采呢——莲花落唱得不错,还会说:失礼了、失礼了……只不过是那双脏手胡乱一团,是想作揖呢,还是要道个万福……
傻丫头,万福是女人的礼儿……
说笑间姐俩穿过了一片枫林,眼前已遥遥可见芙蓉客栈了。
咚、一个大麻袋从天而降!
俩人拔兵器、后退一步,然后背靠背,警觉地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异象……她们成犄角形缓缓走向那个麻袋。
呵、呵、呵,一阵清朗的笑声传来,看在同一师祖的份上,送你们一个见面礼为何不收……
阁下是谁,为何藏头露尾不现真身。
凤儿沉声回问。
呵、呵,二位姐妹不必多心。我来也!
随着声音,带一道黑色的电光,蓦地闪现出一个身着黑色披风面目刚毅的剑客。
姐妹俩看来人一脸的正气,一对鹰眸清澈见底,于是心中的那份戒备情绪,一下去了大半。
互报师门之后,果如来人所说,他与她们的师傅,是一师所传,这第三代,是同一师祖。(啊,原来师傅名叫绿度母,是因西域所供神佛的护法啊!姐妹俩现在才有所悟。)
他从半月庵就一直跟着她们俩,其实他也是奉恩师石矶法王之命,下山去找冷月师太以破江南惨案。
当看到她们取走了密函之后,他就发现有一群锦衣卫,将庵内外布满燃火之物。于是他又返回师太所在大殿,以通知师太有阴谋。可大殿内已空无一人……
他又暗地里卫护着姐妹俩走上回客栈的路。
谁知初走江湖的星儿一剑伤人后情绪如此激动,他也只能静观于废弃的院落之中。凤儿的善后工作,极为恰当。当他一鹤冲天先一步离去时,凤儿看到了他,只是心中顾及三妹妹较多,就忽略了那道暗影。
最后的吃饭是很危险的,那些花子通通是锦衣卫化装。这伙奸贼,本想下毒害人,看姐妹俩警觉得很,便以无赖手段碰桌子,借机偷走了密函。好在他一直缀在敌人之后,等到小花子刚要想向上司邀功请赏时,就被点昏睡穴倒地了……
啊,凤儿与星儿心里同时暗道一声惭愧。
啊,说了半天,请问你尊姓大名。凤儿问。
呵、呵,份属同门,何必客气。我乃雪域高原的一只孤鹰。唤我孤鹰即可。
这个孤鹰三下两下地扯出了捆在麻袋里的乞丐,轻轻一脚、踢开了他的哑穴。
说:谁派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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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噹,锣声在招人……
雨儿转身回茶楼,大呼小叫地喊:二姐姐,这个给你;着镖……
扬手投出零食,云片糕似有一只手托着,平稳地向珠儿飞去。
珠儿心里高兴,可脸上显现漫不经心的样子。随随便便伸手去接……
谁知雨儿和这猪猪姐姐开一小玩笑——她运用慧女神功的内力,将投出的食盒分为俩股巧劲儿,初始为稳而轻、后则突然加快、加重……
随便用手一接的珠儿,竟被食盒的后劲儿带得,险些脱离藤椅落地;她临变不乱,手托食盒轻巧转圈,将那后劲儿卸于藤椅之上,人站起、藤椅无端的平地滑出了十几步,碰、地撞在一个巨大的蓝白相间的瓷花盆,才歪歪斜斜地停住。好,你个小丫头片子,你个鼻涕小水泡。敢暗算我,我饶不了你……她站稳身形,戟指怒叫。
(这里我要向列位看官简介一下这姐妹俩的外号来历:四姊妹在绿度母神尼门下习武练功,一同吃饭时,珠儿性急,一端起碗,就是稀里糊涂往肚里填……神尼看了就笑着说:这珠儿真成了猪儿啦……
雨儿的小水泡则是因为入门时岁数太小,遇点小事儿就咧吧……眼泪一冒泡、鼻子也冒泡——鼻涕泡儿……于是俩个外号由此而来。)
雨儿一听二姐姐叫自己的绰号——还不甚雅的绰号,便知这猪真有点生气了。便装做可怜兮兮地说:二姐姐,我再也不敢啦,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怕、我真真的好怕啊。大姐姐可反复交代说,你得照顾我的(嘿、先拿话挤住这急火火的猪)……我、我刚才看你用化梅制那个酸丁一个跟头,以为你的武功已出神入化了哪!哪知、哪知……我一开玩笑,你就……哎,这个惠山泥娃娃也给你得啦,算我赔罪……
珠儿一时怔住,自己怎么说也是二姐啊。和最小的师妹致气,太没度量了。算啦,小水泡,可下不为例。我怕耽误了师傅大事,且饶你一次。谁要你的破泥娃娃,嘁、听到没有?
听到啦、听到啦。雨儿欢欣鼓舞。(嘘、占了便宜,可不能卖乖。)二姐姐你快吃那云片糕;又香又甜……吃吧、吃吧!
珠儿讪讪地捏起了一块,入嘴,啊,是好吃。哐唧、哐唧,一盒甜食,风卷残云,瞬间无踪……
雨儿做一鬼脸,坏笑。颠颠地跑过来:
二姐姐,外边可热闹了,咱们出去玩吧。
你就掂记着玩儿……珠儿本想摆个姐姐样,训这刁钻古怪的小师妹几句。可吃的糕点还未完全下肚,嘴拙了!
咳,去就去吧……
付了茶钱,重回街上,看热闹的人们渐渐多了起来。
珠儿有点不耐烦地嘟囔:这走江湖、卖膏药的三脚猫功夫,有什么可瞧的。
雨儿大眼睛一忽闪:别理她,这猪的气儿还没全消呢。只咯、咯一乐……
谁知那对面的小酒家中,传出一个含糊的声音:是啊、是三脚猫,只会挣口饭钱……要是高手,嘿、嘿!就会欺负身无武功的人啦……
姐妹俩一听,就知有高人,在讥笑珠儿摔那臭嘴酸丁之事。
珠儿杏目一瞪就要发作,她冷冷地睃视那酒家中的人:多数客人都出来准备看杂耍了。十几张八仙桌,只剩下三处有人。一桌是父子俩,头带斗笠、浑身征尘。正在用那大海碗,狂吃阳春面;另一桌是四个酒鬼,还在“哥俩好哇、全来到哇、六六六哇、八仙寿哇”,呼三喝四划着拳;还有一桌,是一个带发修行的头陀——和尚。他长发过肩,头带一乌黑的钢箍,身着暗黄色袈裟。似是喝多了,正在趴桌上酣睡……珠儿缓缓走过去,想仔细观察何人挑衅……
可雨儿觉得有点理亏,她赶快上前拉住珠儿,二姐姐,别搭理这儿了;都喝多啦说酒话呢。走吧、走吧。连拉带拽地将珠儿哄到了杂耍班子前……
噹、噹、噹,三声锣响。茶楼与小酒家之间,临时围出一块空地,杂耍班子开台了。
一个紧衣襟、小打扮的中年汉子,全身青色,足蹬皂靴,干净利落地作了一个罗圈揖。
而锣声却是汉子肩上一个绿袄绿裤的小猴子,一爪锣、一爪槌,有板有眼地敲着。
老少爷们、弟兄姊妹们。我们班子初到贵地,耍几套花架子、走几趟笨功夫,混口饭吃;大家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帮个人场……
小六子,敲得急点!
原来那只猴子叫小六子。想起在四屏山莲池峰的家里,师傅收养了一个小男孩就叫“小六子”。小家伙才四、五岁,可爬树捅马蜂窝、上房掏家雀儿,猴淘、猴淘的。联想到此,雨儿捂着嘴咯、咯的乐啦。她一乐,逗那猴儿——小六子也乐啦——吱、吱,还用锣槌向雨儿扬了扬……
伶儿,舞一段红绸。
中年汉子扬手,招呼出一个女孩,十二、三岁左右,模样还挺俊俏,就是非常瘦小。穿一身雪白的苏杭丝绸衣裤……
这个叫伶儿的女孩上来,盈盈一躬。随后便将一条几丈长的红绸,漫天地舞动起来。
一会儿、人在红云上飘,像一白色精灵梦游凡间……
一会儿、人在红云之中,红云经白衣一衬,有了一种神秘的粉色……
一会儿、人舞成了一团白云,长绸舞成红云,红云与之倐合倐分……
有人叫好,有人往地上的一个铜盘子,噹、噹地扔着钱币。
突地,那只叫小六子的猴子,伸爪拽住了红绸带的一端,嗖地蹿上了半空……
人群中响起了掌声……小六子在空中抓耳挠腮做滑稽动作……掌声、笑声连成一片……
啊,更为惊人的表演出现了:小六子轻巧落地,牠一抖红绸带,那伶儿噌地荡入了天空。
绿、红、白都在旋转。人们目不转睛、目瞪口呆。连叫好、喝彩、鼓掌都忘了……
可偏偏这时传来一声尖细的、女里女气儿的叫唤:好哇、真他XX的不赖哇!把这猴子和那小娘们,全给我带回府里去……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与尖细的叫唤一起传来……
一彪十一人马哗啦啦地从街口冲了过来。
希律律……被勒住的马儿作人立、一通乱叫。
十人是穿黑稠的练功服精壮汉子。他们簇拥着一个花团锦簇的公子哥儿,在杂耍班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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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闹的寻常百姓见来的家伙们如此霸气,便纷纷退让,形成一个半圆的豁口。
马停,尖细的嗓音又起,原来就是那个公子哥: 赵狼、赵虎,去,办!。
这伙家伙中,立时就有俩个越众而出,下马扑向女孩与猴子——伶儿与小六子。这女孩与猴子这时已收了表演,各执红绸带一端,有些惊惶地呆立当场。
黑衣打手赵狼奔向女孩,用一招龙爪手,闪电般扣住了她的腕子。走,小妮子。回去伺候三公子去……
班子里那起初开场张罗的中年汉子忙迎上前去,用一招分花拂柳——一手推那打手,一手就要救回小伶儿……
另一打手赵虎扑向猴子,用的是黑虎拳——拳打南山;(俩人全是横练的外家功夫)小六子一蹿一跳闪开了,赵虎又一招双锋贯耳……
突然、那公子哥发一个三棱翠玉镖,杂耍班子的中年汉子胸膛着镖、倒地。
赵虎则用第二招困住了小六子,牠吱、吱惊叫。
这时,远远地传来一声闷雷,天空暗了暗。
珠儿、雨儿姐妹俩同时动了侠义心肠。
珠儿先发难,她见班子里的汉子中镖倒地,那个赵狼拉着挣脱不开的伶儿就走,大怒。没搭话就冲了过去,一招双龙抢珠攻敌必救;赵狼有点没在意这个冒冒失失地前来救人的粉面少年郎,他单手迎击。
碰、珠儿退;赵狼站定没动,可迎击之手已冒出血花,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松开了伶儿。他暴怒,野狼般扑向珠儿……
一高大、一娇小的身影打成一团。
这习武之人忌轻敌、暴躁、冲动。现在这赵狼占全了。占全了的结果不言自明:不断地有血沫溅出、喷出……片刻,静止了。赵狼又一人站在当场,只不过是左右臂全无了……嘴中嗷嗷地嗥叫。又片刻,大概因失血过多,倒地。他对面的珠儿,一脸的杀气,手中袖剑滴滴淌血……
雨儿是先观察敌方实力,想谋而后动。可意外突发:那只猴——小六子竟舍得让赵虎撅断了自己一猴爪,逃出敌手,蹿向了一开始就对牠有好感的雨儿。     雨儿被迫仓促上阵。
嘿,大个子。欺负小动物,太不要脸啦!
雨儿没有上来就动袖剑,而是以彩云手左搪右挡,护住了小六子。赵虎急攻不下,再看到哥哥赵狼遇难,他大咆大哮,浑身解数使出,招招都是杀手。
所幸这时杂耍班子有几个胆大又有些功夫的伙计冲了上来。将伶儿、小六子救出战团。
雨儿一看这个打手就是硬功不错,武艺与自己却相差太远。于是就想放他一马。
嘿,大个子,快走吧,本姑——想说本姑娘饶了你啦——可转念一想,自己着女儿装,就说出了:本姑姥爷饶你不死,滚、滚你个球了事……
说完自己先笑了。紧接着、远远有那胆大围观的百姓,也轰地笑了起来。
按常理说,赵虎应知难而退了:自己疯子般地一轮强攻,对方一个小女孩子(已看出是女扮男装了),竟能好整以暇地说出一通嘲笑的话。说明敌手人虽小,其武功却深不可测。但形格势禁却令他欲罢不能——兄长的仇、同伴的嘴、主人那如芒刺般的目光……
嘿!他爆喝!又冲了上来。
雨儿再闪,并且小嘴依然讥刺:大个子,饶了我吧;我怕、我服、算你帮。把这个大阿福送你玩去吧;乖乖地别闹啦……
惠山泥娃娃嗖的从雨儿手中飞出,直奔赵虎的面门。
赵虎回手阻挡,泥娃娃乍裂、乍碎,成百上千的泥片,袭向赵虎——他成了一脸黄坑的麻子……黄坑中瞬间冒出了红的血……
雨儿惊呼:呀,娃娃碎啦、娃娃碎啦,你赔、你赔碎娃娃……
泥片袭向公子哥及他那伙爪牙——公子哥并非纨绔子弟。他先扬声告警:大家小心。还是那尖而利的嗓子。
接着,锦绣的袍袖挥舞,用一股真气将碎泥片聚拢在一起。然后一甩,反攻:一股泥片向珠儿;一股奔雨儿——且因真气贯注,两股泥片竟隐隐约约有风雷激荡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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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珠儿怒叫,双掌合力,回击;攻向她的泥片回转——转成一小股龙卷风,化为粉末,落地。
雨儿则是拧身,一鹤冲天;闪开。那股泥片冲向她身后的一到女儿墙,将墙壁击打的坑坑点点……
珠儿回击之后没有停留,直奔公子哥……
那三公子尖细地叫道:好,小娘们。本少爷跟你玩玩儿……飞身下马,人形晃动,锦袖一甩,一双丰腴如女人般的手伸出。左握玉如意、右拿一把精钢的扇子。左攻面门、右点乳突穴。
珠儿怒而不乱,袖剑舞出。刷刷刷三剑,两剑防、一剑攻……一时之间,无法分出胜负……
这样一来局面反到静了些——因为这三公子也是一个很自负的人,不愿手下的助拳,打手们哪能不知主子的心思;而神尼门下,则从未有过二打一的故事。
雨儿帮助杂耍班子的伙计,给受伤的人与猴疗伤。细心的她此刻才发现,班子里的伙计们都到一个角落那儿,向一个躺在担架的六旬老者,恭敬的请示什么。果然不出所料,那个叫伶儿的女孩走了过来,敛手一衽:大姐姐,俺爹请您过去,谢您帮我们的大恩大德。
快别说客气话了,妹子,走,去见你爹。那只猴——小六子,也跟着雨儿一同走到担架前。立时就有伙计通报:班主,女侠来了。
老者挣扎地要坐起来,雨儿轻轻的摁住了他。
唉,老朽谢过女侠援手之恩。我于去岁染病,至今未能痊愈。只打算在此富庶的江南,走几场,糊弄俩钱,就回冀南吴桥老家。谁承想,出了这一档子事儿。
雨儿说,班主你别着急;我们姐妹俩把这事管到底了。说罢,便回身看二姐姐。
珠儿与那三公子斗得更酣了,只不过是一时谁都无法取胜:珠儿是招招抢攻,可那三公子两件兵器都非凡品,那削铁如泥的袖剑竟不能损之毫厘……
忽然,场面发生了变化:三公子节节后退之时,突地一拌玉如意的机关,那如意嘴喷出一股黑烟。烟扑珠儿面门,她急屏呼吸,停、速退。三公子咯咯坏笑,反攻。一下子将珠儿攻得手忙脚乱……其间他并不欲一气将她打败,而是意在轻薄:左蹭胸部一下、右摸脸蛋一下。气得中了些许毒烟的珠儿,眼冒怒火,可又无可奈何。
雨儿见状大怒,暗剑伤人,太不要脸啦。挺剑就冲上去要与那花花公子游斗。谁知那一众打手一拥而上,将雨儿围住群殴。雨儿虽没把这些狗腿子放在眼里,可急切之间,一时半会儿也脱不开身。
情势非常不妙,杂耍班子里的几个伙计想去助雨儿一臂之力,三拳两脚就被打手们打翻在地。
此刻,珠儿右腿环跳穴被精钢扇子点中,软软地倒地。三公子嘻皮笑脸地去抱珠儿……
嗤地一声,一物空而至。击中三公子的大椎穴,他惊诧莫明的倒地……
嗤、又一物飞来,解开了珠儿的穴脉,珠儿腾身而起,一剑就劈下了三公子那只想伸出抱自己的右臂。血、急涌而出。她仍不解气,第二剑直刺咽喉……
这时那破空之声再次响起,一物击中珠儿的袖剑,她的手一麻,兵器落地。随即耳旁又响起了先前曾听到过的含混的声音:何必把事做绝,得饶人处且饶人。
珠儿此刻再蛮横急燥,也知发话之人既是救自己之人;而且武功非同寻常。她弯腰取剑,这次可大吃一惊:原来那袖剑竟是被一粒下酒的茴香豆给击掉的。她哼了一声,恶狠狠地踢了那三公子一脚,转身去助妹妹。
岂知那伙打手,一见主人受伤,马上罢斗,通通来救主子。雨儿也未趁机伤人,只是与二姐姐汇合,问询珠儿中毒的情况……
三公子的手下急忙带着主人溜走了。珠儿雨儿姐妹俩前去与杂耍班子告别。远远地看热闹的百姓,也打算尽数散去。
又响起了两声闷雷,西北角大片乌云如野马一般,狂放不羁地奔腾而来。
沙哑又含混的声音再次响:傻蛋们,暴风雨就要来啦,快撒鸭子吧!
场地空旷了。
哎、哎、哎,怎么没有人练家子啦。我来啦。我乃天下第一大、大、大侠——老而不死的老癫是也。我打遍天下无敌手——天下的癞蛤蟆——可又全都是——老癞的——私生子。
一个身着灰色长衫、鹑衣百结、背一破口袋的邋塌汉子,从高约十丈的茶楼顶上,轻飘飘落下。
他不修边幅,难断岁数,嘻皮笑脸……
诸位、诸位莫笑,看我老癞耍一套猴拳……
要不,我和那小六子对耍……
别看胳膊细,浑身有力气,内练一口气,外练厚脸皮。
说罢,还伸出脏兮兮的手,啪、啪打了自己俩嘴巴!
嘿、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没溜啊,珠儿有点怒,幸灾乐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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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嘿嘿:哎呀,军爷,你咋恁般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啦。让我来,来扶你……
说着上前,当、当两脚,将这校尉踢的昏死过去了。
几种声音响起:
好哇,打死XXXX的——杂耍班子的;
狠狠地打!银牙咯吱的声音——珠儿的;
真棒耶!黑加白、白加黑,没想到你个小屁孩,除了会做假酒,武功还长进了耶。厉害!鼓掌。——雨儿那娃娃音。
(众位看官,您一定得问:这雨儿小水泡、咋地会认识开黑子招牌酒店的黑泥鳅黑子呢?此处我给大家一个交代:有一年,神尼要到云贵高原一带去采药。适时凤儿、珠儿、星儿都已长大,只有雨儿还小,总啼啼,冒鼻涕小水泡儿。神尼放心不下,于是就带这最小的弟子出发了。一日采药到了黄果树瀑布下,师徒二人正观赏这神奇的大自然风光时。忽听得景区边上有一小小酒馆,传来了争执的吵嚷。本来神尼不爱多理尘俗凡事,可架不住这雨儿小孩子气儿的央求——非看热闹不可。于是师徒俩就到了是非之地。
这一看,不打紧;原来是一个苗家汉子萎顿在地——口吐白沫、两眼发直、四肢抽搐。吵嚷的是一伙当地苗家人与一个汉人掌柜的。另一少妇在旁伤痛欲绝地哭泣……
一听围观看热闹人的讲述:原来是这依山傍水的宝地,有伙汉人贿赂了贵阳府尹,将这块地境儿盘下开了酒馆。酒馆老板就是黑子,会点武功,便酿造假酒,欺行霸市。此地一恶棍,无人敢惹。今天是那苗族汉子在此喝酒,中了毒啦。苗人齐心,故陪他媳妇来此理论,以讨公道。三言两语不和,就打了起来。黑子及其狐朋狗友手头都有功夫,将一干苗人打得鼻青脸肿。神尼见此,气之不过。命雨儿上前,略施惩戒。自己则手挥拂尘,只一招,就将这黑子同伙通通打翻在地。雨儿则用大姐姐凤儿给做的弹弓,挟泥丸,击黑子环跳穴、左摔一个狗啃屎;又击伏兔穴,右跌一个蛤蟆趴……摔得他七荤八素后,忙不迭向神尼磕头求饶……神尼是出家人,慈悲为怀。让黑子偿付了受害人银两,遣散了狐朋狗友的小兄弟。黑子通通照办了,并从此以后,洗心革面,跟神尼在云贵一带采药学武功,算一个不记名的弟子,排雨儿之后为师弟。神尼回四明山前,将他派往君山戚家军处……一晃数年过去了。黑子在此开店,定是君山方面遣其前来卧底的)
闲话少叙,再说正题:
看到那校尉被打,
其他官军大怒:你这厮一定与那些反贼是一伙的,先绑了他。
呼噜噜,冲上了七八个官兵,张牙舞爪来捕黑子。
黑子故伎重演,运用泥鳅功,左闪又躲,还笑嘻嘻口称饶命……
这是那个头陀却站了起来嘴里喷着酒气吟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哎,它奶奶的熊。你这几个杂种强盗,他的手戟指官兵,蹿啥蹿。没看俺吟诗呢。丧俺雅兴……边说边就动了手——一震酒桌,七八个景德镇官窑的青瓷小酒盅,呲、呲凭空从桌上飞起,嘤嘤怪啸,噗、噗、噗几声后,冲进酒店的官兵,全部倒地,印堂穴都倒扣一个酒盅……青瓷尽染鲜艳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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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头顶又响起了一个惊雷,第一滴雨落了下来……
外边也动手了。
只是局面十分险恶:官军将一众江湖人士攻到一个角落。所幸街巷狭窄,珠儿姐妹俩还勉勉强强地支撑着。
但在格斗中有这样一说:一寸短、一分险;一寸长、一分强。
姐妹俩都带得是袖剑,再加上珠儿中毒在前,虽无大碍,身体却也不如往日灵动。她一边拒敌,一面胡骂。
骂官军是,为虎作伥的狗奴;
骂那个刚才还捣蛋胡闹的老颠,是胆小鬼、臭老鼠,不知钻哪个耗子洞藏起来了……
哗然一片惊呼,是伶儿、猴子——小六子与杂耍班子的声音。
原来官军又冲上了一支,将杂耍班子的病班主,给擒拿住了。
雨儿一急,袖剑飞出,刺穿了那擒班主的校尉胸膛;又是一通连环鸳鸯腿,踢开了近身来的官军;然后从身上掣出一条丝绦,运内力挥舞起来。
丝绦约一丈长,上面缀了两串晶莹的七彩贝壳;劲舞,贝壳飞旋,闪烁七彩虹霓,令人目眩头晕;
贝壳相击,宫、商、角、徵、羽五音发出,音阶高高、低低——时而杀伐、时而靡靡、时而一苇渡江、时而万弩射日……
绿度母神尼授予雨儿的彩虹功——以纯正的内家罡气,叱咤纵横……
官军中定力稍差的,都已被入目的奇幻色泽,整治得双眼刺痛;
被入耳的天籁之音,激荡得头疼欲裂……
而锋利的贝壳边缘,已割伤了几十个官军的口、眼、鼻……
当者披靡,前敌大骇,退、但包围圈未散……
二姐姐,快带人逃哇!
雨儿以师门神功击敌时,不忘照顾珠儿等人撤离——形势表明,肯定是敌强我弱啊。
嘎、嘎、嘎,一阵夜枭般的笑声传来:
跑,做梦!看看这是谁!
笑声正是从那都尉将军楚天嘴中发出,还晃了晃他手中的青龙偃月刀……
啊……而更令人吃惊的是:不知何时,中毒后仍奋勇杀敌的珠儿,此刻已落敌手——绑在一匹马背上,似已昏厥。
雨儿,心神一震;手上的丝绦略一松弛,敌人就又缩小了包围圈。
雨儿稍退,以守为主。
然后眼观六路,嘴中大喊:
臭黑子、死黑子,你快出来!快滚出来!
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之际,她的喊叫到了后来,那清脆的嗓子竟带有一丝哭音……
又是一声巨雷……
雷阵雨变成了瓢泼大雨。
雨中的雨儿,没能潇潇洒洒地与大自然浑然一体,而是显得左支右绌,慢慢地有些力不从心了。
雷急、雨密。
雨中闪动一股倔强的黑烟,冲向了将军楚天,想救珠儿脱身……
小黑子,过第一道防线,伤了左脸颊,寸半长的一块肉翻开了;
第二道,右腿被长矛刺出一个血洞;
第三道,面前横亘着:骠骑将军——齐地!
无法闯过,就拼。
小黑子已变成了“红人”——不是那种在官长面前吃香的“红人”——而是为了救江湖中的朋友,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红人”——脸上是血花、身上是血糊、眼睛血红……
黑子,成了会活动的一个词组——一个仓颉造字是就有的一个词组——为朋友、两肋插刀!
他无法使用泥鳅功了——地利没有。有的只是:
拼、拼、拼……
楚天将军使的是一对短戟,右攻左守,。一招一式,进退有据……
黑子是一把油渍麻花的菜刀,没有守,只有攻;因为,朋友有难,只有冲……
按理说,黑子撑不了一时三刻就得败落——甚至于会身首异处——劣势有四:技不如人,器不如人,力不如人(因为以恶斗了好几起啦)位不如人(敌在马上)。
但黑子不败——
他的战志燃烧着!
他的侠义肝胆在排山倒海般地涌动着!
他那赤焰般的眼神,都在助他攻敌……
危危危危危……………………………………………………
机机机机机……………………………………………………
此时此刻,一个嘻皮笑脸的声音与人,一同飘落。
呵呵呵,俺又来也……
那疯疯颠颠的老癫,如一只大灰鹤,不知又从何处飞来还带着那个大口袋。飘落在雨儿身边。
呵呵,小黄毛丫头,吃不消了吧。看老癫的……
别看他嘴里胡说八道,身形却异常灵活——闪转腾挪地躲开了百余次的攻击;同时还了二百零八脚煞神腿,几十个官军倒地。
他抓住时机稳住身形,一抖破口袋,嗡嗡之声不绝……成千上万的马蝇(一种专叮吸马屁股血的野蜂)蜂拥而出。
呵呵呵,老癫笑。几十匹马噫、唏隶隶胡蹦、乱跳……
但很快,官军就止住了混乱——雨太大啦,马蝇失去了战斗力……
意想不到。
老癫的笑变成了苦笑,人算不如天算。
此时此刻,只有冲上去啦,明知敌强——强得不是一点、半点;我弱,弱到转瞬就会全军覆没。那也要冲,江湖与朝廷,千古以来势不两立……
他收敛了怪笑、苦笑,彻底发疯般地助雨儿抗敌……
雨儿已到了力不从心、崩溃的边缘:两臂、一腿、肩胛骨血肉模糊。她已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念:救回二姐姐!
老癫没有称手的武器,他用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抢过一把青钢刀,杀敌。
很快他就挂彩,而且是多处……
他再也傻笑了,而是嚎丧般地喊叫:臭阿二,滚出来、臭阿二,你是混蛋、王八——噗地又中一钢鞭,蛋字未出,你奶奶的,他奋力上前一大步,将使鞭的一刀两段……
叫声再起,老癫——已变成哀求的声音了
——二师哥啊,你快出手吧;
二师哥,求你了!!!!!!
小酒店里的头陀身形微微一震,他再次用眼角瞄了四个酒鬼一眼……。
这几个人里有高手——甚至是高手中的高手——身上的杀气已弥漫过酒气发散了出来。
这,才是他迟迟不擅动的原因。对方是敌是友呢?
当老癫最后一次的求救声传来时,他已无法犹豫了。
他知道,小师弟如是为自己,则宁肯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不会扬声求救;他是为了那两个神尼门下的女孩子及杂耍班子。
  因为在恩师石矶老人的门下,没有一个师兄弟,会在敌人面前示弱的……
就在这个头陀身形甫动的一刹那,他的耳畔传来了一阵“嘤嘤”的黄毛莺啼声。一种大内锦衣卫专用的联络信号。嗯!最初的判断正确……
他觉得背后先是有两道火辣辣的刺痛,然后又是一松;他那真气回环的鼓涨的僧装,啪的裂了;回首,四个酒鬼已不见,自己背脊中了两记“眼刀”。
火辣辣的痛——但对于这个走南闯北的头陀来讲,皮肉之伤已算不了什么了。所幸是这四个高手中的高手一走。(咦,走得莫名其妙啊,是敌是友不清。最后临走时的暗算——大概是一警戒吧)救人、杀敌可放开手脚了。
头陀,可不屑于背后暗算。
扬声示警:
你们这伙朝廷的狗杂种。打搅老衲我喝酒啦。
声音浑厚而滞重,震得在场的人耳鼓嗡嗡地响……
老癫一振,杀一敌;
黑子一乐,将楚天将军的坐骑砍伤了一眼,马吃疼,尥蹶子,楚天回招,又划了黑子左肩一道伤口;
雨儿眼一亮,彩虹功发挥到了极至,敌退、她进,距二姐姐还有两丈远。
厚重的声音又起:狗杂种们,老衲请你们喝罚酒……
呼、呼、呼……
只见一个又一个的酒坛子,厉啸着砸向官军……
前三排的官军乱了。
咦呀叫唤、呼痛的声音不绝于耳……
看押珠儿的那俩个校尉被砸昏了。雨儿的彩练儿兀地飞到,以妙到毫巅的手法,用彩贝割除了二姐姐身上的绳索。珠儿从马背滚下的一刹那,小六子与怜儿,快捷地冲了上去,抱住了珠儿就回撤……
齐地将军大怒,一面鞭笞部下;一面命弓弩手,向头陀放箭。
看那头陀,身形纵起,似一只雪域高原的鹫鹰,扑向齐地……
他先中箭——胸部血染、肩肘有两支羽翎颤动……
他不顾,依然飞扑——齐地。
这骠骑将军齐地,忙舞动方天画戟,将周身护住。同时继续指挥部下稳住阵脚,围攻敌人。
头陀手中飞出一物——一个锡酒壶直冲齐地将军面门,碎,酒壶被舞得风雨不透的戟绞得粉碎。
但齐地的手臂一震、一麻、一热,心神一凛;更加警戒这个状若疯狂的、疾驰过来的散发头陀。
谁知情况急变。
头陀空中骤停。
他侧身横扑那个楚天,那个与黑子正酣斗的将军楚天。
一招苍鹰搏兔,楚天回刀挡,同时下削,攻敌必救……
谁知头陀用险——依然是那招苍鹰搏兔,右臂被大刀划破,鲜血外溢;可右手没停,已闪电般地掐住了将军楚天的大椎穴。
将军大骇,脑中一派混乱……怎么就擒了……
黑子的菜刀也劈了过来——不是敌人而是头陀……来黑子原已杀昏了头。
头陀见黑子赤红的眼睛发直,心下明白黑子已杀昏了头。他略一闪身,以楚天横挡,哧、噹两声,将军一手断,大关刀落地。
黑子再砍,头陀足点楚天的坐骑,一鹤冲天,拎着将军脱离险境。坐骑当了替死鬼。
黑子继续胡砍…
黑白,女真族后裔,南宋时,大金国在江南的移民,现已完全汉化。已是无锡县的老捕头啦。在家行三。这一天是甲申年正月初五,本想与老娘在家包饺子“破五”。谁知衙门里传来了话:到班上应差。得,吃官家饭,就得给官家干活。再不情愿,也得出门。再说了,太湖边上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于公于私都得去查——查个水落石出。药铺王掌柜的,是一个仗义的人。无锡城内外,有口皆碑。黑白哈着手、一缕缕的白气儿,衬托出正月的寒冷;他跺跺着脚、夹着朴刀,踏着年前下的、至今未化的雪,往县衙走去。一路上尽有一些溜早的乡亲们,与之打着招呼:三哥老三三叔三兄弟他一一回礼、示意,厚道地送上笑脸。进了城关,黑白有些悲哀:干了大半辈子啦,连一个捕快头儿都未混上,还真他XX的有点撮火。可自己还是真热爱这个行当——无锡县四乡十八镇在六扇门混饭吃的衙役,没有不知道黑白的——他破案如神、缉贼如鹰。又从不居功自傲,行里的弟兄们甭管大小老少,统以三哥称之。黑白武功得自秘传,那套旋风脚踢得虎狼生惧。一次上京师比武,他将一个当年的武状元给踢下了擂台
他差一点儿就被东厂的缇骑逮捕入狱。幸亏刑部有一侍郎爱其才干,提前通风报信。使他午夜从住的江苏会馆翻墙脱逃……回到家乡后更换了名子——由摩苏尔变成了黑白——意思是昏君当道,奸臣弄权,世道黑白不分……唉,一伤心,就不想在公门混啦只打算在无锡乡下,开一个小武馆,教一教四邻八里的孩子们一些拳脚,到兵慌马乱之时,有个自卫防身的本事。同时挣几个辛苦钱,颐养父母的天年。可天意难违,无锡新来的知县易州米,上任没几天,就听说了黑白的名声。于是便躬身前往黑白的老家,请他到县里当差——做总教头都可以……黑白知道这县太爷说的是客气话。自己曾捅过大娄子,如果顺杆爬,就让人说这家伙白在江湖摸爬滚打地混了。人家易知县可是一个不得小视的人物——两榜进士、位列三甲的榜眼。曾可于京师入翰林院。可他却选择了外放——去江苏无锡,做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有人跟他打趣说:您的名讳是源于白乐天的那个典故——长安米贵,居大不易吗?他微微一笑:雨后虹霓生迷幻、鱼自悠游水自清……黑白当然看得出眉眼高低:不光不愿去当官,就连再踏进六扇门,他都婉言谢绝了。是以代罪之身、父母高龄为由的……易知县是一很精明的七品官,他淡淡地起身,告辞……只是在临行前,他请求黑白当桑梓有难时,务请出力。黑白没考虑就答应了。他毕竟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啊!合当有事。没多久,无锡县界就出了两件惊天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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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女剑,斩情丝》
作者-------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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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女剑,斩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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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太湖,烟波浩渺、水天一色。有点点白帆在镜子一般的水面上轻灵地滑动。数只鱼鹰,一会儿直冲云天,一会儿又倏地扎进了水中;哗啦啦,镜子瞬间破碎,鹰再次冲出水面时,嘴中已叼住一条尺把长的凤尾鱼,鱼鳞在太阳下闪烁银光。两侧的洞庭山,峻秀青翠、云蒸霞蔚,湖光山色、浑然一体……
珠儿与雨儿姐妹俩徜徉在太湖水畔,一边欣赏着如画景致,一边向人打听第二泉的所在……
说说笑笑地,不一会儿到了惠山,那眼名闻天下泉水,真不虚传,喷涌而出的水花,珠玑般散开,晶莹剔透。而茶圣陆羽的“天下第二泉”的草书,银钩铁划,更是让人啧啧赞叹……
在泉边有一茶楼,生意很是红火。人们慕名而来,定是以一品泉水烹煮的香茗为心愿也。
隔着一条石子甬路,有一小酒家,也是人声鼎沸,想来是贩夫、走卒之辈,烫一瓷坛花雕,喝个尽兴。
姐妹俩进了茶楼。那茶博士迎上前来,看俩人是贵胄公子打扮,便作揖打恭地想将她们请上二楼雅间,以多赚几个铜板的赏钱。
谁知这姐妹俩根本就不愿上去,这里人多嘴杂,万一能得到一些讯息,此行就更为惬意了。
她们打发开那过份殷勤的茶博士,找一临窗的所在,坐了下来。刚要了一壶君山明前绿茶,这珠儿就绷不住劲儿了。她先咳了一声,以便引起邻桌的三个也在喝茶的中年文士的注意:
这三位兄台,请了!她紧着嗓子发出粗豪一些的声音。
邻桌的仨人一愣,怎么这两个公子哥冒冒失失地与别人搭讪,嗓音男不男女不女的,透着怪气。其中一岁数稍大的,为了不失理,忙双手一搭、拱了拱:请请!然后就扭脸和自己的同伴饮茶聊天了。
谁知这珠儿还以为自己扮个公子很成功,竟拉着藤椅凑了过去:
呵呵,先傻笑。然后上去就诘问,三为兄台可是本地人吗?
还是那年长者答话:是的、是的。此间泉水烹茶世间第一。请慢用、慢用。
说完依旧是不再搭理她。
雨儿在一旁拉珠儿:二姐姐,先喝口茶,慢来。
珠儿那不管不顾的劲头儿来啦,她拔拉开雨儿的手,一捋胳膊,一脚踩藤椅,嘿了一声。没别的,今年正月初一,贵处药铺王掌柜惨遭毒手,你们可清楚。
啊。仨人一听这装扮古怪的家伙上来就说那件惊天大案,都是一愣;有一位半口叉还未咽,哇地又喷了出来。还是年长的说:我们不清楚、不清楚。喂,茶博士,算帐
雨儿一看这笨猪姐姐又要惹祸,忙站起踏上一步将珠儿拉回来。
那桌的几位客人已结完了帐,在珠儿的冷笑声中,匆匆离去。
本来事已至此可将这小插曲告一段落了。谁知三人中那个年轻些的,觉得心有不甘,最后祧竹门帘子出门时,叨咕了一句:遇上这么俩半男不女的家伙,真晦气。
珠儿一听就怒了,从桌上拈起一枚干果化梅,运足指劲,嗖地弹出,正中发牢骚的那家伙腿上——尚未迈出门的左腿环跳穴上。他啪地摔了出去。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赶紧站起,连掸衣服都省了,忙不迭地追同伴们去了。
珠儿笑得花枝乱颤。雨儿则毫无办法。她虽不满意那当地人出言不逊,但这笨猪二姐姐恃技伤人也不好。可自己最小,顶撞又不合适,就扭过脸暗自生小气儿……
这时忽听得外边一声锣响:近窗一看,原来是一走江湖的杂耍班子,要在此间街心卖艺……除了围上来的看客外,周遭还凑上了一些卖糖果、卖小玩艺儿的小买卖人。
雨儿乐啦,小孩子心气来了。也忘记自己穿的男装,一蹦一跳的出了茶楼;自己先买了一个泥捏的大阿福,又给二姐姐买了一盒云片糕——嘿,这猪,可爱吃甜食了。
& &珠,把前三段删了,这不好,有辱读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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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诙谐好玩&&风儿 珠儿&&星儿&&雨儿&&这四姐妹成侠女了~
& &呵呵&&这两段&&珠儿&&雨儿的形象已很凸现了~~
& &问好 阿尔大侠&&问好四姐妹~& &
& &在你们走江湖时&&会有孤鹰飞过!& &
他的思想是一柄利剑,
他削去了自己的优柔、善感、和狂傲,
他削得自己英姿飒爽、威风懔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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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笨猪整个一个冲加超级笨蛋呵,不过太合我口味了,喜欢,极喜欢呵
再把笨猪写疯一点,快笑晕了,星儿与凤姐还没现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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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你说哪前三段,我怎么有些不明了,这可真真你的原文呵……添与删都会是败笔,还是原文好ye,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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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第一段:长江边上、黄鹤酒楼。二楼上,坐满了江湖豪客。
紫云女侠——珠儿,应长江水贼……
第二段:四屏山……
第三段:四姊妹……
且第二、三是一简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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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还是不明,就这样吧,你快写下文,好极了,我现在只想看下文了,要不我学来的杂碎就继续用上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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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雨珠儿在
10:03pm 第 1 次编辑]
癸未年冬子月初一,苏北夏新镇首富夏万斛家满门七十余口男女老少,通通被杀。钱财被劫掠一空……凶手在大门口留下了四个鬼脸面具。
癸未年腊月初五,浙东士绅杨青云遇害,一妻三妾及十一个女儿,尽皆遭先奸后杀……门口也留了鬼脸。
腊月廿十,家居金陵,辞官告老还乡的朝廷原首辅董浩被分尸,一妾被杀,一身份不明的养女被杀。珍宝被抢。但金银未少,因官兵来得及时一些。且这里毕竟是南国第一城啊。
没留记号。
腊月三十——除夕夜。扬州才子丁举人丁紫鹤被害,一刀致命。家中珍藏的两幅唐伯虎唐寅的采莲图及上元灯会图,被抢。门口依旧是四个鬼脸。
十二个时辰过后,进入甲申年。
初一,太湖边上药王庄的王掌柜被害,一妻上吊,一子失踪……没记号,但王大善人身上的伤口,与前几次案子如出一辙。
只不过是后面的两个案子,却有令人蹊跷之处——
一是丁紫鹤,他虽未取得显赫的功名,但其诗词歌赋,却当江南翘楚。
另一是开药铺的王掌柜,积德行善,救死扶伤,他并未有大的积蓄。
这二人没有巨额财富却惨遭毒手,肯定另有原因……
江南整个被震惊了……
酒肆茶楼,街头巷尾,无不议论纷纷
上至朝廷下至县衙,全都为缉凶而焦头烂额——案犯武功惊人。来无影、去无踪。一帮只会欺凌老实八交百姓的捕快,连人家的屁都闻不着,哪能破案呢!
可京城八百里加急圣谕,不一日到了两江总督赵广凝的手中。赵大人见旨差一点儿晕过去。圣上严辞苛责:尔等于三个月内不能侦破此案,两省、五府、一十三县的官吏,通通上京问罪……
这是放前面的,那三段删!!!!!!
这么凶,哼,这里留着给你贴接下的,继续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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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好看极了!阿尔大侠快写呀。笨猪和雨儿都写得不错,就雨儿好象没武功嘛,这不行。还有凤儿、星儿也赶紧要她们出场。辛苦阿尔大侠了,也辛苦笨猪的编辑。
❤ 我是晓瑜,一只爱胡思乱想的鱼。绝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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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你会飞入这片天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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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精彩!继续。阿尔快一点啊。我可是个武侠迷啊!期待中……
[FLIPH][color=#0000CD][b][font=impact]
让自己不再飘摇
将心融化成阳光
悄悄的潜入夏季[/font] [/b][/color][/FLI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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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大侠,江湖人士的呼声很高啊,你快亮出秘藉吧,哈哈~~[USECHGFONTE]
❤ 我是晓瑜,一只爱胡思乱想的鱼。绝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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