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雪域逃亡输什么这样才能让胸变大反的雪地变成正的

中华帝师传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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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值秋季,一片沃野之上,黄草凄迷,秋风卷起漫天红色的蒲公英,洋洋洒洒地飘荡在整片大地上,飘过托腮少女的窗前、飘过流浪少年的头上,飘过暮暮老人的身前……  这本该是浪漫的一景,可却被一前二后三个疾驰而过的身影破坏殆尽,前面一人身着青色长衫,蒙着口罩,只剩一声精光四射的眼里裸露在外。后面两人身着一身黄色长衫,长发飞舞,倒是显得正气凛然,两人衣裳、佩饰,武器甚是统一,就连动作也配合之极。  从表面上看来,三人都很有高手的气质,被追之人并没有大喊:“追我呀,追上给你糖吃!”之类的嚣张话语,追逐之人也没有喊:“别跑,你有种你就别跑”之类的废话,三人都只是默默地增加着飞走速度,天地之间除了“呼呼”的风声之外,更有一种寂静的杀机!  穿越一片狗尾巴草之时,后面的两个黄衣人借着飞扬的花草掩饰射出了藏在袖子里的飞刀,隐藏在片片飞絮中的飞刀呼啸着直扎前方青衣人的后心,察觉了危险的青衣人不得不回头险之又险地挡下了飞刀。  “叮叮当当”几声脆响,飞刀尽数被青衣人击飞,但青衣人的身影也被逼停留了下来,两个黄衣人顿时一前一后夹死了青衣人所有的退路。  “明人不说暗话,在下兄弟俩乃是黄帝麾下逍遥二仙,阁下到底是谁?”无声的追逐结束,自称黄帝麾下逍遥二仙的黄衣人大声喝问道。  其时中土最大的两方势力为有熊族与烈山族,其首领分别是少典氏与烈山氏,又称黄帝与炎帝。  青衣人发出夜枭般难听的嘿笑声:“嘿,什么逍遥二仙逍遥二鬼的没听过,倒是阁下无缘无故阻我道路是何故?”  听得此话,那年纪显得稍小的黄衣人立刻大怒:“老鬼,你说什么……”  不过马上就被那年纪稍长一些的黄衣人拦住了:“二弟,他无非是想激怒我俩,不要上当!”说罢沉声问道:“阁下为何要盗窃邪耶剑,难道不知此剑一旦现世将发生多大的祸害吗?”说此话的时候,年长黄衣人一直死死地盯着青衣人背后那长长的黑色包裹,想必就是那邪耶剑了,却不知这邪耶剑又有何来历?  说到这里,就有必要讲一个故事了。话说从前有一位脾气怪异的铸剑师,他认为剑者必须有魂,于是为了铸出一把绝世好剑,他凭着刀剑之利一直杀了九百九十九只祸害人间的强大鬼怪,将这九百九十九只鬼怪的精华与一段太古奇石融合在了一起,历时三年,最后终于铸出一把好剑,剑出之日万鬼哭、千神愁。  可是因为这把剑中融合太多邪恶的鬼怪了,连带着这把剑也变成了一把邪剑,这把剑第一个吞噬的生命就是那位铸剑师!此后,此剑百年一出,每一次出世必定引来一场腥风血雨,每一个得到此剑的人都会狂性大发,屠杀千里,最后邪气爆体而亡。因为此故,这把剑遂名为邪耶,有小诗曰:  邪耶邪耶,邪风一出,死地千里,万物消化。  虽然邪耶剑如此邪恶,但也有传说谁若能真正地得到邪耶,就能得到天下!为了这个传说,尽管邪耶剑凶邪无比,可还是不断有人为之疯狂,无疑,这些为之疯狂的人都是自信能驾驭得了邪耶的人,可惜的是他们都自信过了头!  其时大荒有十把武器闻名于世,被称为十大神兵,邪耶剑排在第三名,第二名是地皇伏羲留下的天地网,第一名是当今人皇神农的神皇鞭,由此可见邪耶剑本身的价值亦是无法估量的。  回归正题,面对黄衣人的诘问,青衣人怒极而笑:“嘿嘿,今儿个真的长见识了,想不到你们这些大氏族竟然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在下佩服得是五体投地啊!说在下盗窃,无主之物是盗窃?既然知道邪耶剑是祸端,那你们为何紧追了在下足足三十六里地?!”  原来这三人在一次无意之中发现了邪耶剑的出世,便一直在一旁守候,最后还是那青衣人棋先一着,抢到了出世的邪耶剑,两人黄衣人凭着自己的强大背景一直死缠烂打,才有了这场千里追逐。  听得青衣人犀利的反问,年纪稍小的黄衣人憋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倒是年纪稍长的黄衣人毫无所动,仍然平静地说:“若我有熊族得到邪耶剑,必定能造福万民,使得天下人免于战火!”听得此言,那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年幼的黄衣人便慢慢释然了,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哈哈”青衣人像是听到了天下间最可笑的笑话,笑得前俯后仰,笑到一半突然止声,咬牙切齿地说道:“是不是先将这个天下不听话之人先杀上一遍,再造福呀?哈哈,这样的确就没有战火了!”  双方说到这个份上就再无无话可说了,双方都暗自戒备,战斗一触即发!  先动手的是黄衣人,看来他们深深懂得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只见他们默契地一左一右向青衣人夹击而来,手中之剑更是舞得密不透风,直欲把青衣人斩杀于剑下,可既然他们双方会一直打杀到此地,也就是说双方的实力相当而已,黄衣人又能把青衣人怎样呢?  双方你攻我防、你进我退、你走我追,这一番好打!只是苦了地面上的植被了,双方所过之处皆连根拔起,大地面目苍夷,惨不隐睹!  在斗到一百多回合的时候,两个黄衣人击飞了青衣人背着的邪耶剑,只见一把暗青色的长剑在天空翻转着落下,激斗的双方皆无法抽身而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剑朝着树林的边沿落下。  恰在这时,树林中走出一个骑兽的少年,出现的地点又恰在邪耶剑落下之处,只见他一把抓着有万钧之势的邪耶剑,嘴里却凶狠地喊着:  “好你班泼猴,没完没了是吧?却待我将你抽根扒皮!”少年说罢此话便注意到了手中的长剑。“妙极,妙级,小爷想干架就来了一把剑,泼猴,看来是天亡你也,怪不得小爷了!”说完便要伸手去拔那暗青色长剑……  与此同时,三个带着着急、忧虑、惊恐的喊话蓦地响起:  “不可!”  ……  话说司天在水中吞了那怪物的内丹之后死里逃生,可此后的几天里,他的身体便常常疼得死去活来,好像五脏六腑都被压爆了一样,面对如此怪病,连村子里医术最了得的王大叔也无可奈何,最后还是村子里最有阅历的村长皱着眉头告诉他:  “司天呀,这恐怕是你吞了那怪物的内丹,承受不住那狂暴、庞大的精气所致,虽然你现在变得力大无穷,可如果不及时解决,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啊!别急,别急,办法还是有的,只有你学会调理体内精气的法子,将那狂乱的精气一一化解,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了,到时候你还能得到一身斩妖除魔的好本领,何乐而不为呢?你不是一直很想出去走走的吗,去吧!在渭水的西北边、姬水之上有一有熊族,其酋少典氏有容人之德,你去拜师吧!”  于是,被折磨得足足瘦了五六斤的司天只好依依不舍得告别了村子,五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当然,你不要以为司天是舍不得这个在他心中是可以淡出鸟屎里的村子,他只是舍不得刚刚勾搭上的小渔而已!  往西北走了大半日,尽是莽林深山,到了最后,绿意盎然在他眼中已经成了单调;鸟鸣虫叫在他耳朵里已成了呱噪,腿也软到不行。又走了半日,他遇到了一只七彩老虎,仗着一身令他又爱又恨的蛮力,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得到了人生的第一个坐骑。在为新坐骑起名的时候又是一番波折,原因是司天歪头想了半天,最后蹦之出嘴的竟是只是“小七”!听得此名的七彩老虎顿时一阵甩身,没差点把背上的司天甩到南荒国去。最后,经双方协调、摊牌、谈判,一致决定了新的名字:  “七大虫”!  顾名思义,七是代表七彩的意思,大虫就是司天村子对老虎的称呼。为自己想到了这么一个简单明了、简洁大方的名字,司天倒是一个人乐了半天。可怜的七大虫拉拢着脑袋默默地走着,一声不敢吭,生怕这个文盲主人又改变主意了,这好歹还是正正规规三个字的名字,而不是什么小七、小虫……  七大虫行走如飞、平稳之极,倒省了司天一番折腾,初次乘坐如此威猛坐骑的他一路上是神气得不得了,大呼小叫之余还动手动脚。这时候,司天刚从一群猴子的底下呼啸而过,本来按照常规,他们都只是彼此匆匆的过客而已,不可能会有什么交集,毕竟人和猴子差别还是挺大的,虽然有说人是猴子变的……可偏偏就有一块石头将他们的命运连接到了一起,这块石头的出处正是司天,经过猴子的时候,他的手上恰好有一块石头,他便投了出去,又恰好砸中一只猴子,这下还了得,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群情汹涌的猴子们轰轰烈烈地展开了一场神圣的自卫战!结果自然是纯属手贱的司天和无辜的七大虫被砸得抱头鼠窜,足足追出了上百里!  眼前一片明亮,司天知道这是出了那该死的树林了,未等他看清眼前景象,一个青色的东西朝他飞了过来,他下意识地一把捉住了,与此同时,几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不可!”
    话说正当司天被猴子追得狼狈不已,突然有一青色的物体向他迎头砸下,他以为还是猴子们投出的树枝,便一把抓住想甩开,可入手的感觉却不对,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他低头望去,见是一把青色的长剑,这下可把他高兴坏了,便一把拔出长剑来,剑一出鞘,司天便觉得有一股青色的寒气顺着双臂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就那么一会,他的双臂竟已经没有了知觉,而这道青色寒气已经蔓延到他心口,马上就要进入心脏了……  司天这才惊恐起来,他甚至还来不及祈祷,那道青色寒气就已经抵达心脏的部位!  “完了,完了……”  青色寒气直扑司天心脏,不过就在心脏受到青色寒气侵犯的那刻,一道白色的水气浮了上来,堪堪顶住了青色寒气,青色寒气似乎被惹怒了,再次汹涌而上,白色水气也不甘示弱,气势汹汹与青色寒气扛上了,最后,似乎谁也奈何不了谁,两者竟然达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说起来复杂,其实那不过是瞬间的事情,司天只感觉体内突然一冷,接着有点发涨,然后就恢复常态了,他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三声大叫在他耳边响起,他愣了一下,抬头向前方的三人望去,见是一个蒙面的青衣人与两个气派的黄衣人,他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在下司天,三位大叔有何贵干?”  这个时候,三人望着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少年拔开的邪耶剑,神情实在是精彩之极。首先,他们的动作是半蹲着、猫着腰的,这是为了防备拔出邪耶剑后发生的不详预兆,万一有个冬瓜豆腐,相信这个被无数人验证了的动作是不会欺骗他们的,定可以第一时间逃出生天!而脸部的表情呢,第一还是惊恐,第二便是惊奇了,这个少年竟然拔出了邪耶剑?!传说中能拔出邪耶剑的人将得到天下……不对,这纯属巧合而已,是了,这一定是个意外!  这样无声的对视持续了半刻钟,直到司天被对面三位大叔盯得内心有些动摇,以为自己脸上长花了的时候,对面三人不约而同地说道:  “小兄弟,这剑是愚兄不慎丢失的,请劳烦还给愚兄!”待发现对方也说了同样的话时,双方便死死地盯了对方一眼,大有血海深仇的味道。  不说他们相互之间的明争暗斗,却说这时候的司天吧,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拔出了手中的长剑之后,那一直对他穷追猛打的猴群便悄悄地退却了,松了一口气的他终于有时间来考虑眼前的问题了,待那三人异口同声地说出那句话之后,他便本能地发觉这其中必有跷蹊!这场景就好像是村子里的小孩们在争吵一件玩具,而他们所说的理由亦八九不离十,身为一名资深的孩子王,这类“案件”司天都不知道评审过多少件了,已经看一眼就能分辨是非的境界!  也直到此时他才有功夫仔细打量手中的青色长剑,长剑线条优美,做工朴素,只在剑柄处刻有渺渺几条纹路,却形象地勾画出一朵怪异的植物。剑刃清冽,白中带青,毫无瑕疵,一阵风吹过,剑身发出细微的“呜呜”声。长剑整体呈现一种有层次的暗青色,显得有点神秘。握住它有种凉凉的感觉,并不是冰凉的凉,而是阴凉的凉。  稍一打量,就连司天这个门外汉也能判断出这绝对是一把绝世好剑!而且,自己很喜欢!  迎着三人热切的眼光,司天“天真无邪”地问道:“请问三位大叔,这把宝剑到底是谁的呀?”  “是在下的,小兄弟你还给我吧,我给你糖果吃!”青衣人首先开口。黄衣人也不示弱:“小兄弟别听他胡说八道,这剑分明是我俩兄弟的,你还给我们吧,我们给你很多很多金子哦!”  “还给我,我收你为徒,将一身武艺传给你!”  “还给我,我将所有的财产给你,还有很多貌美如花的婢女哦!”  ……  到最后,双方没差点连**都抵押了下去,虽然说得唇干口燥,但那司天还是歪着头喃喃道:“哎,到底是谁的呢?母亲没有告诉过我呀,我爹爹也没有……”嘴上胡说八道,但心中却在思索脱身的法子。  这时候,那年纪稍小的黄衣人突然不耐烦地大喊一声:“小杂种,我管你娘还是你爹,给我拿来”说罢便飞身来抢。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随着一个黄衣人的动作,双方三人又开始了一场争夺战,都同时向司天飞身扑去,大有将他撕成碎片的势头,司天也毫不怀疑,毕竟这三人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大善人。  见此,司天心里发苦:“惨了,这计许久没施展,忘了见好就收了,当下惹怒了恶人,该如何是好?”  尽管他胆大如牛,可毕竟还是一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少年,看见这个阵势,顿时不知所措,手脚抽搐,这下就算把剑给人家也保不住性命了。三人一前二后已经接近了他,眼睛里的寒光比武器上的精光更加令司天害怕,正当他闭上眼睛受死的时候。  突然,平地响起一声大喝:“住手!”  声音虽然温和深厚,但其中所包含的威压却形如实质一般压迫着场中欲行凶的三人,所以司天看见了一副有趣的画面,只听那声大喝过后,那三人突然脸色发青,然后步步进退,一连退了三丈才喷出一口深红色的血了,脸色才有了好转。  之后,场中落下一个黄衣的长者,这人五官宽正,三缕长须无风自动,嘴角挂着一丝温和的笑容,顿时成为全场的焦点!  见来了高手,那俩黄衣人便把自己的身份搬了出来:“阁下是谁?在下兄弟俩乃是黄帝座下逍遥二仙,正在寻找族里宝物,还望阁下给我兄弟俩一个面子,我有熊氏来日定会报答阁下的恩情!”  平日里百试百灵的话到了这个中年人的耳里却没半分反应,只见他仍然淡淡然地说:“你们是‘逍遥二仙’?”说到这里,中年人脸色有些古怪。“可我看你们可不像啊?”  “大胆,你这是在质疑我们的身份麽?阁下到底是谁,瞧阁下如此高明的身手,自然不应是无名之辈才是。”  “好说,好说,在下正是逍遥二仙座上的黄帝公孙赞重了!”  “哦,原来是黄帝公孙赞重,失敬,失敬……什么!黄帝?!”  听得中年人自称黄帝,俩黄衣人倒是愣了半晌,可中年人却不与他们啰嗦,大喝一声:“大胆鼠辈,你等冒充我族逍遥二仙行这无德之事到底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一声威仪十足的喊话倒是把两个黄衣人喝醒了,两人嘴上一边说着话:“笑话,你是黄帝?那我们岂不是人皇神农氏?”,心中却萌生了退意,不管这中年人是不是黄帝,他们都不是对手,趁着说话的功夫他们慢慢退到了树林边沿。  突然,两个黄衣人毫无预兆地向树林中扑去,眼看就要进入树林了,树林中阻碍重重,就算中年人想要捉住他们也没那么容易了。  自称黄帝的中年人冷眼看着两人的动作却不说破,看见两人扑向树林,他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双手结了一个法印,直接把手一挥,地上便被剥离出一道道黄色的气带,气带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向两个黄衣人,在两个黄衣人进入树林的前一刻缠绕住了他们,脸上还流露出自以为成功逃脱而狂喜不已的黄衣人一下子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嘭嘭”两声,从树上掉了下来,随着这一手的露出,中年人的身份也确定无疑了,普天之下除了黄帝谁还能将玄土真气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  随后黄帝又将问题问了几遍,黄衣人不答,那气带就紧一分,最后两人都被捆成了粽子,但两人还算有些骨气,到最后还是没有说。  此刻两人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勒得成条形状了,皮肤在那巨大的压力之下成酱紫色了,而且多处渗血,骨头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但眼睛却是坚定不移,黄帝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一挥手,黄色气带消散无踪,两个黄衣人见机相互扶持着走了。  被挑战了威仪的黄帝最后还是放了他俩,还有一旁彷徨彷恐的青衣人,难怪世人评价黄帝与炎帝两人时说黄帝宽厚有余,严酷不足,而炎帝则是相反。  接下来是司天与黄帝的第一次谈话。  司天:“你真的是黄帝?不是诓我!”  皇帝:“如果我说我不是才是诓你。”  司天:“我要拜你为师!  皇帝:“哦,为什么?”  司天:“因为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子得到了这把宝剑是福也是祸,福兮祸所依嘛!”  皇帝:“哈哈,想不到你小子倒是明白,年纪小小就如此机灵,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司天:“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
    焦黄的原野,空中没有一丝空气的流动,但这并不能说这方天地是平静的,因为有一把无名的火在烧,烧得人唇干口燥,眼花缭乱。  傍晚的时分,颗粒无收的一片野麦田上,三个身影行走在其中。前面一个中年男子默默地走着,时不时低头看看地上干死的庄稼,脸色忧愁。中年男人后面跟着一个小小少年,模样倒是俊俏,不过此刻却是大汗淋漓,不断地吐着舌头喘气。小小少年的后面又跟着一只七彩毛发的老虎,拉拢着脑袋,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让人称奇的是,这少年与老虎吐舌头的频率基本一致!  这一行自然是黄帝与司天,还有七大虫了。且来说说他们此行的目的吧,大概在半年前,鹊山东九百里的令丘之地相继出现了叫起来像河豚一样的鲭鱼,长着一副人脸和四只眼睛的颙,还有的六足四翼肥囗,之后令丘之地便大旱,颗粒无收,令丘之地的百姓流离失所……  有熊之地的黄帝忧心于令丘的百姓便下得山来,往令丘之地赶去,看能不能尽些微薄之力。在半路上却听得了邪耶剑出世的消息,为免生灵涂炭,好心肠的黄帝又顺道去看看,从而救下了司天,救人救到底,看这少年又有些机灵,便收为门下。诸事了却,自然还要往此行的目的地去了,便有了上面的一幕。  跟黄帝行了一路,司天自然也了解了许多事情。例如他吞的并不是什么怪兽内丹,而是万水之尊的水精,还有他之所以能抵挡得了邪耶剑的邪气,拔出邪耶剑,全是这水精之功,现在水精的精气与邪耶剑的邪气在他体内暂时形成了一个平衡,司天也不用忍受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了,善哉,幸哉!  再有就是他临时收复的小弟七大虫可不是一条随便的大虫,而是老虎里面千年难得一出的圣光虎,就像是人间百年一出的圣人一样!之所以会被司天擒住,据黄帝说,那是因为七大虫现在还处于婴儿期的阶段,就算是举止规范的圣人,在婴儿的时候也还是免不了在地上爬的。以此同时,黄帝毫不留情地剥夺了司天对七大虫的乘坐权,理由是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不要给孩子太大的压力!  为了弥补他,黄帝教了他一套神行术,当然,那只是神行术九重里面的第一重的第一个境界的第一步而已!但饶是如此,整个行程已经整整提升了好几倍。听着“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周边的景物也是一闪而过,司天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兴奋,毕竟是少年心性,很快就忘了不能乘坐七大虫的遗憾。不过偶尔抬头望望前面的黄帝,他就会像路边枯萎的话儿一样低下头来,原因是人家往往在地上踩一脚,便可借力飘到三丈开外,而同样的距离,他往往要踩上五脚,而且这还是人家为了迁就他的原因!  在教神行术的同时帝还教了司天一小段静心诀,告诫他若体内的两股力量再次发作的时候可心中默念此诀,那便能神游天外,暂时忘却此刻的痛苦,虽然有点自欺欺人的感觉,但在目前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司天只能苦着脸接受了,至于那彻底解决问题的神功仙法,因为博大精深,所花时日不少,所以还得待回到氏族里安定下来再说。  闲话少提,就这样走走歇歇,天黑后两人一虎到达了大旱之地令丘。  他们落脚处是一处废弃不久的村镇,想必是干旱太严重,百姓集体迁移到有水源的地方去了,毕竟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是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的。  为了了解一些情况,两人开始在镇子里悠转了起来。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出了问题!原来俩人在许多房屋里都发现了一些粮食,甚至还有晾干的肉脯……  按理来说,就算是发生了干旱,百姓逼不得已要迁离,那从容收拾行李的时间还是有的,多余的衣裳、食具,大件的家具、装饰这些都可以不要,可不要粮食是怎么也解释不通的,因为离开的原因就是为了粮食!可要说是发生了什么突然的意外,所有人不及反应就已经出事了的话,房屋里明明就有收拾过的痕迹!  只有一个解释了,那就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惊恐的百姓就只好匆匆收拾了行李逃命去了,所以有许多东西来不及收拾!  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两人逛遍了整个村镇后便是一无所获,事件本身没有留下一丝蜘丝马迹。不知不觉中,黄帝的额头已经紧紧皱在了一起,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  “咕噜”,一个尴尬的响声从司天的肚子里发出,黄帝先是疑惑,接着便笑了,迎着黄帝戏谑的眼光,司天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两人皆是不拘小节之人,于是放声大笑起来,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其实也怪不得司天,从傍晚开始,他们在这个废墟的村镇里已经找寻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已经黑了。  接下来俩人在废弃的村镇里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一只被生盐腌干的咸猪腿,一包没有被虫蛀掉的小米,还有一坛埋在地窖里的杂粮酒。咸猪腿骨肉分离后肉自然成了“兹兹”留着肥油的烤肉,骨头则和小米煮成了一锅猪骨粥,就着陈年美酒,俩人一虎大吃了一段。  酒足饭饱之后俩人再次彼此心照不宣地寻到了一处较完整的房屋充当今夜的睡觉的地方,铺上一层厚厚的茅草,再烧上一堆火便宣布完工。  明暗不定的火照在两个安静思考的人脸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一时间只剩柴火烧得“噼里啪啦”的声音。不同的是,黄帝思考的是这村镇中发生的事情,而司天思考的乃是今晚的那顿烤肉,那滋味啊……  此后各自歇下不提。  半夜里,睡得朦朦胧胧的司天突然听到一阵笛声,废弃的村镇,寂静的夜,诡异的笛声,司天一下子就没了睡意,歪头向傍边的望去,除了一堆冷却了的茅草,哪里还有黄帝的身影?就连七大虫也不知所踪,司天一下子就急了,匆匆忙忙地系上衣带便往外跑去,想找到能带给他安心的黄帝,慌乱中他倒没有失了分寸,心想黄帝应该是被这诡异的笛音吸引过去了,或者根本就是黄帝在吹笛,自己往这笛音之处找去就没错了。  不知为何,今晚的星光突然暗淡,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能见度也不高,黑暗中重重影影,许多事物看不清晰,以至于司天走得有些提心吊胆。  突然,街角的转弯处出现一个人影,那人影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就好像在等着他一样,他的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试着问道:“阁下是谁?小子与你近日无仇,往日无怨,可别来害我!”  听了他的话,那人影依然一动不动,不过司天感觉到对方那安静的,身影有了一丝嘲笑的意味,似乎看穿了他的小心思。  “阁下要财还是要食,要财的话是没有了,要食的话这倒是大把!”一边说,司天一边慢慢向那人影移动,与其束手待毙还不如自动出击!  近了,近了,司天突然发难,用上刚学会的神行术,鼓着一身蛮力向那人影扑了上去!  ……  寂静的夜空之下,村外一颗梧桐之上,一个白衣女子低眉吹笛。白衣胜雪,柔情似水,一管白玉长笛时而高上云霄,时而低入地府,高时如凤鸣九天,让人生万丈豪情,低时如绵言细语,让人起百般思念。  那笛声似乎有一种魔力,随着她的吹奏,她的上空竟然聚齐一片云彩,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渐渐,云彩变暗,几声雷声响起,随即刮起了大风,吹得她衣裳飞舞,飘飘欲仙。一时间,废弃的村镇竟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这不知谁家的女子竟是在呼风唤雨!届时大荒上有名的氏族里都有专门降雨的法师,唤作雨师,每当管辖的境内有旱情,这些雨师便作法降雨,活人无数,深受大荒人们的爱戴。这么一项神技自然需要一身深厚的法力,所以那些受人尊敬的雨师大都是一把年纪的老头子,像这么年轻的女子倒是少见得很。  回归正题,随着女子的吹奏,空气开始压抑、闷热起来,这是要下雨的预兆,眼看这个干旱了半年的村镇就要迎来让它重新焕发生机的甘露。  突然,一声大吼平地响起,与此同时,茫茫的夜色中一个黑色的身影飞奔而来,快似闪电,提着一把长枪,枪尖直指吹奏的白衣女子!  在靠近白衣女子三丈之内之时,长枪的枪尖暴起一丈来长的血色气焰,气焰化为一条血色的蛟龙咆哮着扑向吹奏的女子,而那女子作法正到关键时刻,也不知是为了不前功尽弃,还是根本没有察觉,竟然不躲不闪,眼看就要成为枪下亡魂!
    说时慢那时快,就在黑衣人的枪尖马上要贯穿女子的脑袋的那一刻,侧边突然闪出一道黄色的身影,替那女子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  那黄色身影飞旋落地,三缕长须飘飘,不是黄帝是谁?  “阁下是何人?为何要杀这姑娘,破坏降雨?”说到最后,黄帝的眼中精光暴起。纵然他一向温和,但这一刻却是真的怒了。他一路赶来此地,目睹了种种妻离子散的惨剧,心中已经是一腔悲情,今夜忽闻笛声,便循声而来,看见一年轻姑娘正在作法降雨,他正懊悔没能把族里的雨师也请来,没想在此竟然能遇见雨师,这可把他高兴坏了,为了不打搅对方,他一直在藏身暗中,想待降雨成功后再现身感谢。现在却有人想杀这好心的姑娘,破坏降雨,他怎能不怒?  他的一腔悲情立刻化为一腔怒火,含恨对对方出手了!  黄帝是谁?乃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高手,大荒榜上他虽然排第四,在炎帝之下,可那是因为他个性的随和,出手往往礼让三分,久而久之,天下人便觉得他不是那么可怕,虽然也没有小看他的意思,但还是把他排在了炎帝之下,实际上,他的实力比之炎帝只上不下!  面对愤怒的黄帝,黑衣人撑不过几回合便已经手忙脚乱,他的长枪连黄帝的衣角都没有沾到一块,往往黄帝只是稍稍一拂袖就弹开他的枪尖,而黄帝的气劲打在他身上却令他难受之极,要不是黄帝存了生擒的念头,恐怕他早已经被击毙于掌下了。  黑衣人又惊又怒,惊的是黄帝身手如此高明,还真是深藏不露;怒的是有了黄帝的阻挡,那女子的作法马上就要完成,到那时他就要功败垂成了。一咬牙,找到一个空挡,他便立刻咬破手指,将长流的鲜血撒在长枪之上,随着鲜血的注入,那长枪亦发出血一样的光芒。  片刻,脸色苍白的黑衣人大吼一声,募得与长枪合二为一,人枪合一直化作一条血龙直往黄帝杀来,那汹涌的血光侵占了整个夜空,天地一片血红。  本来见到黑衣人咬破手指,黄帝便猜到对方恐怕是在施展威力强大的邪术,他亦一直留心观察,却不想黑衣人竟有如此能耐,施展出要真气、境界两者都得达到臻境才能施展的人器合一。  黄帝一时不察,竟被那道血光欺近身来。  “哼!”黄帝冷哼一声,凝神聚意,“呼“地一声,从他的眉心激射出一把黄色小剑,“吭呛”一声,人枪合一的黑衣人就被击飞,那黄色的小剑又呼啸一声飞回黄帝的眉心。原来在电光火石之间,黄帝祭出了他自身锻造的法宝飞黄剑,这飞黄剑是黄帝一生的心血所在,自然不同凡响,一下子就打得黑衣人重伤飞退,鲜血狂喷。  不料的那飞退的黄衣人却狂笑不止,借着黄帝攻击的力道一下子就消失在远方,那滚滚烟尘中还传来一声大笑:“哈哈,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久仰黄帝大名,他日有缘再会!”  黄帝这才发现那女子的笛声已经被打断了,一柄激射而出的匕首将那管白玉笛击碎了,才知道自己中了那贼子声东击西的诡计!  先不说黄帝心中自责,且见那白衣女子呆呆地看着碎了一地的玉笛,突然,眼睛一红,豆大的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颗颗滴落,那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样子任天下间何种男子见了都得心碎!  可颇有长者之风的黄帝却不在这其中,见得女子啼哭,他也束手无策,背负着手在原地转起了圈子,三步一停,五步一叹。  就在此时,一旁却突然走出一个少年的身影,只见他鬼使神差地走到那女子的跟前,轻声说道:“神仙姐姐不要哭了,我帮你把笛子粘好吧!”说罢便弯腰去捡地上的碎玉片。  这少年正是司天,话说他在街道上撞到一个可疑的人影,勇敢向那人影扑了过去!下一刻,这个勇敢的少年便抱头大叫起来:“哎呀,好痛!晦气,晦气,却原来是个石像!”  被石像撞得七荤八素的司天半晌后才爬起来,拍拍屁股又向着笛音走去。走得近了,他又听到了打斗声,便挨着墙角小心翼翼地摸过去。然后他就看见自己的便宜师傅正在与一个黑衣人大打出手,他本想现出身来,好歹给这个便宜师傅一点精神上的安慰,也就是给他喊喊加油,不料眼角却扫到一个白衣女子,他这么定睛一看,视线就再也离不开那个白色的身影了,以至于他忘记了身边之事,甚至忘记了自己。  在他眼中,那女子就好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一样,是那样的洁净无瑕,是那样的恬静安详。在她身上只有神圣的气息,没有丝毫的世俗之气。在她面前,坏人会自惭形秽,好人会更加坚定自己为世人贡献一切的决心,至于小孩子嘛,则会像司天一样呆若木鸡!  直到那神仙姐姐伤心而泣,他才如梦初醒,无视自己的便宜师傅,径直走向那哭泣的神仙姐姐,待他捡完地上的碎片,那神女仍在哭泣,似乎没有云收雨散的预兆,他便觉得好生心疼,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哭声高昂直上云霄!还在抹眼泪的女子见他如此,便呜咽着问:“你哭什么?你的笛子又没有被坏人打坏!”  “呜呜,我心疼你!”  看着司天那副嚎啕大哭的模样,女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司天见她笑了便也破涕而笑,接下里两人就像一对疯子似的在那又哭又笑。  待俩人的情绪稳定下来,在一旁干着急的黄帝便插嘴了:“敢问仙子芳名?”  “我叫白西月,是玄女族的神女!”女子说这话时有些脸红,毕竟还刚刚在人家面前哭了一场。  “哈哈,却是玄女族的神女,在下有熊族黄帝,王母娘娘安好?”  “哎呀,月儿拜见皇帝陛下,王母娘娘一切安好,还时常在月儿耳边提起您老人家呢?”  “是嘛,哈哈,劳烦王母惦记了。是了,月儿你怎么会在此地?”要知道一族的神女可是一族的象征,身份重要之极,白西月作为五方势力之一的玄女族神女,地位可想而知,却独自出现在这个地方,难怪黄帝有此一问。  听得黄帝问起此话,白西月顿时有些脸红耳赤,喃喃不语。见此,黄帝便已猜得个大概了,定是这软心肠的神女不知从哪儿得到了令丘之地大旱的消息,便瞒着族长西王母私自下山,到这旱地来作法求雨,却不想遇上作恶的歹人,幸好被他遇上。  黄帝也不说破,当下便介绍司天给她认识,一对小儿女相互介绍过后便彼此认识了,虽然白西月比司天大得个三两岁,但毕竟相差不大,很快就找到了感兴趣的话题,虽然都是司天结结巴巴地讲,白西月安安静静地听,但还是渐渐熟络了起来。  至此,司天要跟着黄帝学艺的决心更加坚定了,因为听说黄帝与西王母是故人,只有跟着他才能时常见到他的西月姐姐!  因为那神秘黑衣人趁黄帝不备打断了白西月的作法,导致降雨功亏一篑,白西月因为神力不继,短时间内也作法不得,商议过后决定暂时休息一晚,待明早神力恢复再作法降雨,此后各自歇下不提。  早上,耀眼的太阳光从破屋子的大大小小漏洞中倾洒而下,照射在司天年幼清秀的脸上,把他从周公的棋局中硬生生地拉了回来,他揉了揉被刺痛的眼睛,待适应了当前的光线之后便往周边望去,可除了一个干软的草铺和一个在空中轻轻摇摆的吊网之外哪还有半个人影?面对如此场景,司天不由得暗骂自己贪睡。  推开半掩的木门,穿戴整齐的司天走了出门,顿时看见了一静一动一卧二个身影,不由得眼前一亮。只见他的便宜师傅正在打坐,一吸一呼之间有一条可见的白色气流喷出老远,看来自己这个便宜师傅还是很有本事的。而另一个白色的身影则是在舞剑,只见她步履轻盈,那宝剑在她手上,便如同三尺白绫,柔的不能再柔,轻的不能再轻,偏偏却又寒光凌凌,美得惊心动魄!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真个是:“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那一刻,司天突然强烈有想学长笛的冲动,试想佳人起舞,而自己长笛相伴,自此神仙伴侣、百年江湖,那样的人生才是无憾啊!  当然,当下只是想想而已,同时心中暗暗告诫自己:“是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练一手好笛!”  司天还在房顶上发现了酣睡的七大虫,难怪昨晚找它不着。看见司天从门里走出了,七大虫的鼻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哼”声,然后便转过头继续睡,直接无视司天,把他恨得牙痒痒的,直想把这只劣虎揪起来胖揍一顿!  辰时一过,黄帝便收功起身,白西月也堪堪舞完一曲《樛木》,“……南有樛木,葛藟萦之。乐只君子,福履成之。”  随后黄帝便招呼司天与白西月吃早饭,食材仍然是从村镇中“搜刮”来的,从这点上来说,他们都应该感谢那场突然的事故。
    三人吃罢早饭,未等白西月再次作法降雨,这个废弃的村镇外突然来了个失魂落魄的算命先生,长得倒是一副道骨仙风的样子,只是行为有些奇怪,只见他不停地在村镇里悠转,口中还念念有词,仔细一听,反反复复说的好像是:“罪人…天机……了却……”  待三人把他请来,他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直至在黄帝的授意下白西月给他施了一个安宁咒才稍稍冷静下来,看到眼前这两男一女皆是风度不凡,似是神仙中人,他便诚惶诚恐地跪下来磕头请罪,把自己的“罪状”一五一十地禀告几人。  据他所说,这场百年一遇的大旱都是因他一人而起的,说到这里就有必要讲讲他的事迹了,如三人所见,他是一个算命先生,其实他是一个颇有名气的算命先生,算命半生从未一错,江湖人称“神算子”,有句话这样形容他:“算神鬼来算天地,梦里游遍仙魔佛”他也一直为此而自豪。而大概在半年前,他的算命摊子里来了一位怒气冲冲的老者,问他是否连神仙都能算?当时里里外外有很多人在场,他自然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于是硬着头皮说了声:“自然!”  接着,那位老者便要和他比试,输者任由赢者处理,而提出的比试的内容则是“自今个起,令丘何时降雨?”  一听这比试内容,神算子老兄便乐了,便想了不想地答应了他的比试,他交出的答案是“一个月之内一定下!”因为半个月之后便是二十四节气中的惊蛰,万物复苏之日,这前后定会有雨水,而且他还留了一个心眼,以一个月为期,并没有说准确的时间,就算这位同行有呼风唤雨的本领,能说下雨就下雨,那也没用,除非他能让一个月之后再下雨!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降雨真的延后了,而且这一延后就是半年!整个令丘之地就连惊蛰前后都不见一滴雨水,于是便发生了干旱,百姓相继逃离了这灾难之地。  想到那位老者竟然有改变风云的莫大法力,自然不是普通人,神算子知道恐怕是自己泄露天机太多,上天派使者来惩罚他了。所以在半年之期满后他便来到了当初这个比试的地方,等待对方处罚,不敢有丝毫的违意!  事情大致如此,听完神算子的讲解,除了司天感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之外,黄帝与白西月已经是一脸温怒,没想到对方竟然为了一己私欲让广大的百姓蒙受如此大难,饶是好脾气的黄帝也有了几分杀机!当下便定下计策,先让神算子与他那同行周旋,黄帝与白西月环伺四周,视实际情况行动。感受到黄帝那上位者的愤怒,神算子早已经心惊胆战,哪敢说个不字,又哪敢有什么意见。  只是他没有意见,却有一个人有意见,只见司天大声抗议道:“你们都有任务,我呢?我要做什么?”  黄帝:“司天啊,为师怎么会忘记你呢,当下就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也只有你这样智勇双全的年轻人能完成了!”  司天:“呵呵,是嘛,真好,就知道师傅不会忘记我的,徒儿保证完成任务!”  黄帝:“哈哈,好,你答应了就好!这样,等下你就和七大虫躲到村镇后面的树丛里,从一数到一千,不,数到一万再出来!”  司天:“……”  且不说郁闷之极的司天半拉半拖着七大虫到村镇后的树林去“埋伏”,这边黄帝与白西月都已经小心翼翼地隐藏好了自己的气息,只剩神算子一个人静静地守候在村镇的中心,他努力地做出视死如归的样子,心想:“我神算子纵横江湖半生,不管他是凶悍滔天的母老虎还是脸皮胜十张牛皮的无赖到了我手上还不是要圆就圆要扁就扁,临死前可不能让身后这几人小看了自己!”只是他轻薄的道袍下颤抖的身躯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身体颤抖不已,上下牙齿大战……  最后,担心惊扰了贼子的黄帝不得不要出手点他全身三百六十五处大穴,愧疚的黄帝在点穴之前问神算子有什么话要说的,神算子老兄只提出了一个要求:  “在定身的那一刻请务必把老叟的一身傲骨刻画出来!”  饶是黄帝平生点过无数次穴道,在听得神算子老兄的要求时也犹豫了半晌。  ……  闲话不多说,半个时辰之后,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从远方呼啸而来,降落在这处废弃的村镇。这是个身穿玄色道袍的老者,长须如雪,长着一双鹰钩鼻,脸色阴沉,十分符合坏人的气质。这老者先是四周大量,透过朦朦胧胧的雾气,他突然看着前方有一个傲然挺立的人影!  这一惊非同小可,要知道他降落下来之前已经用神识探查过来,并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这种情况只有两个解释,一是对方真气比自己高,二是对方只是一个体内没有真气的凡人。从实际情况来看,对方明显已经发现了自己,可那挺立的身影仍然如此之有气势,正所谓不动如山,并不怕自己这个从天而降的神人,那就可以排除第二种情况,那这人定是一个实力比自己高得多的不出世的高手了!是了,只有这样他才会如此有恃无恐吧。  “大神有礼,不知大神有何吩咐?小神定为大神分忧!”玄衣老者小心翼翼地组织着言辞,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人家,惹来亡身之祸!  可对方并没有任何表示,仍是那副稳如泰山的模样。在玄衣老者的心里,对方的地位顿时又上升了许多,对嘛,这才是有身份的大神应有的态度,对我等小神就应该不假颜色、爱理不理,冷眼相待!  这个时候,自己这种小神就应该识趣,自动上前伺候,说不得大神一高兴就将自己收为门下,到时候三界九州还不任自己逍遥!于是这玄衣老者怀着激荡的心情上前了几步。  “大神,小神黑水龙王敖吉,此般前来是为了惩罚一个胆敢算计神人的大胆凡人的!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算计我等小神也就算了,可连大神您都算计那就无法原谅了!大神请安心,小神一定将那大胆凡人狠狠惩罚一番,让他知晓神人的威仪!”  这自称黑水龙王敖吉的玄衣老者说罢便做出垂首聆听的姿势,可良久还是听不到半点话语,要不是还有喘气声,他简直会以为对方是木头了,现在他只能一方面称赞大神养气功夫了得的同时也暗暗责怪自己的恭维词语实在少得可怜:“看来还有待提高啊,怎么我之前会忽略这么重要的一门神术的,真个是想不通……”  “咦”他突然抓住一个要点,“喘气声,对了,大神的喘气声怎么和凡人的频率一样呀?我等神人不是应该万年一吐息,千年一呼吸的吗?哎呀!”他突然一拍脑袋“瞧我这个猪脑袋,大神这是返璞归真啊!不愧是大神啊,如果单单从外表看,那简直和普通的凡人一模一样,这就是我等可望不可即的至高境界啊!”  联想到这里,敖吉再也忍不住了,“嗷呜”一声就向着神人的大腿飞扑而去,那勇往直前的势头简直可比千军万马!  ……  话说神算子被黄帝点了全身三百六十五处大穴之后,唯一能动的只有脑筋了,虽然不用再担心身姿问题了,可他的脑海中却不太平静。一方面,他很希望那同行快点来,这样他就不用再忍受这刺骨的寒风了!另一方面,他很希望那同行能慢点来,这样他就还能苟延残喘长一点,但不来又要挨冻,最后可能还是要死,可来了又可能会马上死,虽然这样不用挨冻了……  就在这样,当他脑袋中这两个想法战斗至三百回合之时,空中降下了一个人影,正是当初那位与他打赌的老者,他的心马上就跳到了嗓子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死了!”  可闭眼等了一会儿,却听那个老者还在唠叨什么“大神小神”的,感情还不止他一个人来,还叫上了一个更加厉害的对手!哎呀,难道他早就知道了我等要谋害他?顿时,他就像在三伏天被人泼了一盘冰水,从头冷到了脚底。  果然,那同行慢慢地逼了上来,哦,他说自己是龙王……什么?!龙王?还说说什么惩罚算计神人的凡人,不就是说我嘛,“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又过得一会儿,想必是那龙王在蓄势已毕,便狠狠地向自己扑了过来,那急速的身影与空气甚至摩擦出丝丝火花,可想而知有多恐怖了!他已经闭上了眼睛,脑子却想起了那被岁月尘封了一幕:  “师傅,你就教我易术吧!”  “哎,小伙子,你可想好了,这一行泄露天机太多,可是不得善终,不得好死的!”  “我不怕,我要算尽天下事,把那高高在上的神仙吃什么、穿什么都算出来!我要还天下睽睽众生一个清清白白,我要证明我们并不愚昧,我们不允许他们用怜悯的眼光看我们……”  想到这一幕,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笑容。
    头枕着不断挣扎的七大虫,嘴里叼着一条草根,司天有些无聊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明白那便宜师傅是担心自己与七大虫的安慰才叫自己走开的,可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埋怨:“真是的,抓小贼这么好玩的事情也不让我参加!”  透过丛林顶端看着那浩瀚的星空,看着那自恒古以来便存在的星光,司天若有所思。这时候,突然有一颗流星划过天边,他赶紧闭上眼睛,许愿道:  “希望西月姐姐平平安安,永远快乐!”  突然,身边穿来一声嗤笑:“不害羞!”  司天吓了一跳,往声音的方向望去,却见一个老气横秋的小女孩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后,正在捂嘴偷笑。只见她头扎两小辫子,踩着一双红底小皮靴,着一身红色小花裙,脸蛋嘟嘟地、红红地,好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不过如果你指望一个小孩子会觉得另一个小孩子可爱从而手下留情,那就大错特错了!只听恼羞成怒的司天还击道:“哪儿来的野孩子,在这儿乱说话?”  “你骂我?”小女孩睁着一双迷糊的眼睛,似乎不敢信息有人敢骂自己。  司天:“骂你又怎样!”  小女孩气鼓鼓地说:“你混蛋!”  司天:“我怎么混蛋了?”  小女孩:“你骂我!”  司天:“那是你先骂我不害羞的!”  小女孩:“你无耻!”  司天:“我又怎么无耻了?!”  小女孩:“你就是无耻!呜娃……”  司天:“好吧,我混蛋,我无耻,你别哭啊!”  手忙脚乱地一番哄骗之后,这突然出现的小女孩终于云收雨散,恢复了笑脸。司天再略施手段,便使她一五一十地全交代了。原来她叫敖雨妃,家住东海,这几天到她到黑水的外公家里做客,外公带她游玩经过此地时,说要去办点事,让她留在这里等他,便走开了。后来司天来了,她便躲在一旁,听到他许愿,便忍不住出声嘲笑。  闲来无事,司天便和小女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当小女孩说到疼爱她的外公时便很是兴奋,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堆,说什么很高,就是眼神有些凶凶,还爱面子,但却是好人,经常帮助落水的人,还说能把长枪舞成各种动物……  “哦,这么厉害啊!”司天嘴里习惯性地敷衍着,只是下一秒他却惊叫起来:“你说什么?身材高大,眼神阴翳,用长枪,又在这个时候出现……不会有错了!她外公就是昨晚那个黑衣人了,那么说神算子口中的老者想必也是他了!”  “妃儿,你认真地告诉哥哥,你和你外公是昨晚到达这里的吗?”司天脸色凝重地问,虽然心中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但事关重大,还是要慎重一些。  “不是呀,司天哥哥,我们是今天才到这里的呢!”敖雨妃一脸天真地说。  “什么,不是?!”司天又糊涂了,他当然不会怀疑眼前天真的小孩子在说谎,那么难道她有两个外公不成?!心里这么想,他嘴上也问了出来,反正这里也不会有人耻笑他。  “嘻嘻,司天哥哥真厉害啊,这都被你发现了!我真的有两个外国哦,一个是好心肠的大外公,一个是凶巴巴的小外公,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呢,好玩吧!”敖雨妃数着手指认真地说。  “那带你出来玩的是不是大外公?”司天追问,他似乎找到头绪了。  “是呀,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敖雨妃一脸震惊、崇拜的样子,落在司天的眼中让他忍禁不禁,紧张的心情也缓解了一些。  “照这么说,昨晚的黑衣人定是敖雨妃的小外公,应该就是与神算子比试的那个,如今晚赴会的却是敖雨妃的大外公,这件事与他又有何关联?”想到这里,司天更加糊涂了,但当下却不是发呆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便宜师傅。  当然,他有自己的小算盘,“叫你们小看我,现在我比你们还早知道真相了,羞死你们!”想到做到,当下他把小雨妃放在七大虫背上,两人一虎直奔小镇。  远远地,他便听到“轰隆隆”的巨响,想必战况相当之激烈啊,想到这里,司天的脚步又快了几分。再靠近一些,空中就零零碎碎有些石块、木板砸下来,而去越是靠近就越密集,司天飞奔的同时也注意躲闪着这些障碍,颇为麻烦,倒是背着敖雨妃的七大虫一进一退之间便轻轻松松地躲过所有的石块了,让司天有些妒忌。  当他终于到达村子中心时,却见一条巨大的黑龙卧倒在地上,黄帝正站在黑龙的龙首旁,正举起手中的长剑,眼见就要手起剑下,行那屠龙之举!而背上的小女孩似乎还不清楚自己马上就要失去至亲了,联想起这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司天心情激荡,不由得大喊:  “住手!”  ……  话说就在那敖吉扑到神算子的那一刻,一左一右闪出一黄一白两道身影,夹杂着风雷之势向他杀来,敖吉大惊,心中来不及多想便悍然反击,可先机已失,加上对手异常强大,不免在一黄一白两道身影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岌岌可危……  这一黄一白两道身影自然是黄帝与白西月了,面对这等不顾天下苍生生死的贼人,他俩自然不会半分客气,纷纷施展出自己得意的神技,黄帝手握飞黄剑,土黄色的剑气就像银河落日般大气磅薄,而白西月手持玄女族重宝玄女剑则如翩翩起舞的花仙子,两人一重一轻配合得天衣无缝,直杀得黑衣人步步紧退,眼看贼子就要丧命于剑下,黄帝与白西月一喜,纷纷催动手中之剑,一黄一白两道璀璨的剑气在两人的剑刃上亮起,化为两道死亡之光向敖吉刺去!  说时快,那时慢,黑水之主敖吉先是使出一个铁板桥,再一个后空翻险之又险地躲过了黄帝与白西月的杀招,瞧得一个空挡,连忙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宝“烈焰枪”,嘴唇一动,刚想说点什么,可黄帝与白西月两人已经欺身而上,接着就是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敖吉嘴角露出一丝无奈,大喝一声,也不甘示弱地逆攻而上!  但敖吉本来就远远不是黄帝的对手,何况再加上一个不弱的白西月,交手没几回合便显得狼狈不堪,小命再次不保了。为求保命他只好变化出自己的黑龙真身了,只见一条威风凛凛的巨大黑色神龙遮掩了半边天,两条随风飘摇的龙须也有井口大小,当真骇人。  然后就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最后白西月负伤,敖吉败在了黄帝的飞黄剑下,看着那急速斩下的长剑,这位黑水龙王哀叹一声:  “吾命休矣!”  也正在此时,司天赶到,大喝一声:“住手”,虽然他的话在黄帝的心中没什么分量可言,可毕竟黄帝不是那种独裁、专横的人帝,还是停下了手中之剑。  接下来,司天向黄帝一五一十地说了自己的推断。  听完之后,黄帝与白西月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问道:“你是说与神算子打赌的不是妃儿的这个外公,而是妃儿的另一个外公,昨晚袭击的还是妃儿另一个外公,不是妃儿这个外公……等等,妃儿是谁?”  然后两人这才注意到与司天一起跑来的敖雨妃,不过她此刻正伏在那条黑龙的龙首处,抱着硕大的龙首疼哭流泪:“呜呜,外公你不要死啊,不要留下小妃妃啊!”  看到这一幕,之前还义愤填膺的黄帝与白西月不由得有些尴尬,不过还是说起了正事:  “按照你这么说,那与神算子打赌的贼子和眼前这条黑龙应该是双胞胎了,可为什么今天来的是他而不是他弟弟呢,他与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三人不由得有些头大,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那条卧倒在地的黑龙动了动,亦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敖吉本来已经闭上眼睛等死了,可是死亡迟迟没有来临,他干脆就趴着不起来了,开玩笑,起来再挨揍吗?直到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子扑到他的身上,眼泪滴到了他的脸上。他先是动了动,感觉没什么大碍便变化成了人身,然后急切地说道:  “妃儿,你快走啊……不是让你呆在树林中的吗,快走,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然后转头对黄帝说道:“不****的事,让她走!”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极度的溺爱,让人相信他可以为了她付出一切。  见此,黄帝轻轻地说了一句“我相信了”,未等司天听得真切他就转身对敖吉说:“请你放心,我们对这小孩没有丝毫的敌意!”  听得此话,敖吉才放下心来,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黄衣男子的身份,自然也明白他说话的分量。  “现在,到你来说明一切了!”黄帝沉声道。  “唉,这都是舍弟惹的祸,事情是这样的……”于是,黑水龙王敖吉便毫无保留地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话说司天与白西月分别之后便一路闷闷不乐,这一天他们终于回到了有熊族的不落城。不落城,顾名思义就是太阳不落之地,象征着光辉万世、永恒不朽的意思。事实上,不落城也是整个大荒日照最长的一个大城,因为它坐落在海拨一万三千米的午木高原上,一年的平均日照时间要比一般的城镇长上两个小时!  站在远处眺望不落城,司天的嘴巴张大得可以吞下一个鸭蛋,只见大地在这里裂开了一道宽约百丈,不知多长的裂缝,而那不落城就在裂缝的那边,这中间没有任何的通道,也不可能造出任何一个通道!见他惊讶,黄帝得意一笑,告诉他不落城实际是由三道长达万丈,宽约百丈的裂缝交叉而成的一片三角形孤地,而他眼前的只是三道天险中的一道!  惊讶之余司天还想起一事:“那要如何过去?飞过去?”  “哈哈,在空中无处借力,就算有本事能够在空中停留一时,那所耗的真气也是无法想象的,谁能有如此本事横渡这百丈的天险?!”黄帝似是对自家的这一道天然屏障十分自信。  “那我们要怎么过去?”司天追问。  “别急,别急,天无绝人之路,世间的事物总是一物降一物的。我们人类无法在天上飞,并不代表没有东西能在天上飞!”黄帝笑吟吟地看着司天,似乎要考他一考。  “您老人家的意思是,飞鸟,能驮人的大飞鸟?”司天迟疑地问,在他出生的村子里,有本事的渔人能降服一些凶猛的大鱼供自己驱使,坐在其背上出海兜风也是有的,故此一问。  “不错!”黄帝满意得点了点头,对司天的聪明才智颇为赞赏。  接下来黄帝给司天介绍了不落城内的一个职业:鸟夫。何谓鸟夫?驱鸟者,是为鸟夫!在不落城内,有一种人既不自己耕作也不给人打工为活计,而是专门训练一种名为安鸟的怪鸟。这种名为安鸟的怪鸟生活在不落城北二百里的单狐之山上,它的肉又苦又涩,为人所不喜;但它生性胆小,极容易被驯服,而且这种安鸟叫起来“平安平安”地很是吉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落城就有懂得驯兽之人千辛万苦地把安鸟擒来驯服了充当不落城与外界的交通工具了,当然,乘坐这些安鸟是需要交纳一定的报酬的。  话语刚落,就有一只一人大的安鸟“平安平安”地驮着一人稳稳地飞过来了,速度不慢,一会儿就在黄帝与司天身旁丈许处降落了,从安鸟身上跳下一个白色衣服的青年来,他伸手到怀里掏了片刻,摸出两块红色的水晶石来塞到那安鸟胸前垂挂着的一个布袋子里面,很明显是付给安鸟主人的酬劳。见此,司天心里咕噜:“难道那些个鸟夫就不怕有人赖账,不给这笨鸟水晶。”  其时大荒的通用货币是水晶石,不只是因为它好看还有治病的奇效,一般的药方都需要用到水晶来做药引。一块标准的水晶石长2寸、宽一寸、厚半寸,价值由高到低分为紫水晶、蓝水晶、青水晶、绿水晶、黄水晶、橙水晶、红水晶,是根据其稀有来划分的。一百块红色水晶可以折换成一块橙水晶,以此类推。  回归正题,那青年下鸟后便看见了黄帝,立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白泽拜见黄帝!”  “免礼”黄帝把叫白泽的青年托了起来,看得出他很喜欢这个青年。“你出得不落城所为何事?”  “黄帝外出时日已经过了预定的归期,螺祖委派小将前往令丘打听黄帝的消息。既然黄帝已经平安归来,小将就不用再外出了”白泽不卑不亢地答道。  “嗯,是我让你们担心了,实在是我的不是。这样吧,我即刻返回黄帝宫,你就替我照料一下这个小子吧,”黄帝一指司天,“他叫司天,是我收的弟子,你们认识一下!”  黄帝说罢便发出一个奇怪的音节,似乎是响应他,不落城那边也是传来一声咆哮。顷刻间,不落城那边便飞出一只长着翅膀的老虎,老虎身长三丈,发毛雪白,生有九个人头,正是黄帝的坐骑开明兽。  讲到这里就有必要介绍下这开明兽的来历了。  大约在三千年前,大荒爆发了一场空前盛大的兽潮,一时间大地上百兽肆虐,百姓死伤无数,人类频临绝迹,其中有十只怪兽异常强大,隧被称为十大凶兽,它们排名从高到低分别是烛龙、大鹏、混沌、凤凰、毕方、应龙、玄龟、鬼鸟、巴蛇和开明。为了生存,逼不得已之下各族只好抛开成见联合在一起,经过一百多年的艰苦战斗,最终人类取得了胜利,一些凶兽战死了,一些则是被人类擒住了,经过三千多年的教化,这些凶兽早已凶性尽去,成了氏族的守护神,十大凶兽摇身一变成了十大神兽。  在有熊族里就有这么两个“守护神”,它们分别是排名第六的应龙和排名第十的开明兽。说到这里可能会有人认为黄帝的坐骑就是这排名第十的开明兽了,实则不然,真正的开明兽身长千丈,一声巨吼便是地动山摇,岂是眼前这只“小老虎”可以比拟的,它们其实是这些神兽的后代,为一些身份高贵的人充当坐骑。  小开明兽在黄帝的脚边嗨了海,表现得很亲切,不过黄帝却无心和它亲热,骑上它便朝不落城飞走了。  “白泽兄弟你好!”因为司天长得较为高大,虽然比白泽差几岁,可两人的个子却一般无二,因此司天以兄弟相称。  白泽很不情愿地与司天搭了一下手,勉强接受了他,司天也不在意。当下两人唤来两头安鸟,白泽一头,司天与七大虫一头。所需的报酬自然是白泽帮司天垫付的,为此白泽的脸色又冰冷了几分。  飞往不落城的途中,司天想起黄帝说七大虫长大后也能长出翅膀的话,不由得摸着七大虫光滑的皮毛,对七大虫说道:“小七啊,”虽然给人家起了七大虫的名字,可司天还是喜欢叫七大虫为小七,七大虫多次反抗无效后也就从了他,“你可要快快长大了,万一哪天我没钱坐安鸟的话,说不得只有把你给卖了去……”听见此话,卧在他脚步的七大虫翻了一个白眼。  云雾滚滚,不过片刻,不落城已经到了。在踏上不落城土地的那一刻,司天再次震撼了。不落城是大荒唯一一座没有城门的大城,因为不需要。只见天险的这边节次鳞比,一栋又一栋奇异的土建筑耸立在这天之涯上,交接成了一座雄伟壮观的大城。建筑大部分呈现黄泥的颜色,有的直插青天,有的连绵不断,形状虽然千奇百变,但无一不是精美绝伦的艺术品!站在城地边沿,可以眺望整个午木高原的风景。底下是白云翻腾,天上是飞鸟绝唱,好一幅高风青亮、稀奇巧妙的画卷!  不落城与其时大荒上所有的大城一样分为东、南、西、北城区,东城区乃是黄帝宫所在,族中讨论决策、商量大事的场所;南城区则是节日祭神、祈祷求福的地方;西城区是易市的所在,只要你有足够的水晶币,基本上可以买到你想要买的东西;北城区则是有熊族中身份高贵的人居所,这里的建筑以其奇闻名于大荒。  白泽带着司天是从靠近易市的西大门进入不落城的,一路所闻所见让司天大开眼界。只见易市中人头攒动,卖家固然大声吆喝,与买家讨价还价间也是口水横飞。司天东瞧瞧、西看看,见有卖各种奇形怪状兵器的,亦有卖各色奇花异果的,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东西,比如司天就看见一颗拳头大、浑身散发着蒙蒙白光的珠子,他兴匆匆地问道:  “老丈,这可珠子要价几何呀?”  卖家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笑呵呵的,也以司天破旧的穿着来小看他,仍客客气气地说道:  “这位少年哥真是好眼光,这可是有身份的人才能佩戴的辟尘珠呀,有辟尘、防污的功效。少年哥,老朽看你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带上这颗辟尘珠,那风尘不染,白衣飘飘的样子可有多俊哟……”  这老者说到这里,司天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虽然他的相貌的确不错,可也鲜有人这样子夸他。虽然对眼前的老者很是对眼,可心底还是留了一个心眼,问道:“这珠子到底价值几何?”心想如果不贵那就不讲价了,难得有这么诚实的生意人。  老者见好就收,笑眯眯地伸出了五只手指。  “五个红水晶?嗯,倒也公道。”司天伸手入怀,摸上了离开村子时村长给的十个红水晶,不过老者的下句话却让他僵住了。  “五个黄水晶!”老者笑眯眯地说道。  司天:“……”  “扑哧”一声,却是旁边知根知底的白泽忍不住狠狠地抽了一下嘴角,那憋红了双颊的样子实在是古怪之极。  最后自然是白泽帮司天付了五个黄水晶,看他仍是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很难说他是因为同伴的关系还是为了尽快交差才这样做的,不过之后他对司天的态度倒是缓和了一些,不再冷言冷语。  走过西城区,到了东城区,白泽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司天像斗败的公鸡一样拉拢着脑袋跟着他,七大虫也是有样学样,想起那老者鄙视的目光,司天就再也没有兴致东看西望了,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赚很多很多的水晶!在以后司天闻名于天下的时候,他爱钱如命的毛病也同样被天下人所知,后人暗暗猜测,正是这件事在他心中留下了一颗爱钱的种子!  无聊之余,司天向白泽问起了不落城中的情况。白泽看他一副乡下土包子的模样,忍不住又给他上了一颗。不落城是有熊族的核心,所以不落城的一切也代表了有熊族。不落城的首领是黄帝,黄帝是有熊族首领的代号,不是本人的名字,当代黄帝的名字是公孙赞重,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名曰公孙都古,修为高深,有大帝之风;二儿子名曰公孙孝义,喜爱音律,被斥为旁门左道,不为部落所重视。  黄帝之下是大祭司与神女,大祭司主持典礼、祭拜等事宜;神女则是一个部落的象征,负责对外事宜,须得是神圣纯洁的女子。不落城的大祭司是后土大神,神女是螺祖。神帝、大祭司、神女三人构成了一个部落的基本权力机构,此乃古制,其时大荒五大部落无不是如此,其余小部落的首领不能称帝,只能称王。  行不多时,两人一虎已到了一座宏大的宫殿前。宫殿的主体是被上百根雕龙画凤的柱子支撑着的,威严神圣,地面铺的是青石板,阳光照下,闪耀着温润的光芒。整座宫殿透露着一股古老、沧桑的气息。宫殿正中上书三个大字“黄帝宫”,字体遒劲飘逸,有如行云流水,又如金钩铁划,韵意十足。  两人走近,有侍卫认识白泽,向白泽问好,白泽点头回应并让对方向黄帝通报。侍卫匆匆而去,不一会便小跑而出,让他们直接去议事堂。一路而进,守卫森严,加上司天内心有些紧张,匆匆低头而行,什么风景也顾不上了。  远远地,一个巨大的殿堂露出了它的轮廓。
    “森罗万象!”  一听此名,司天立刻心跳加快,有唇干口燥之感,冥冥之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激动得满脸通红。按照黄帝的指点盘膝坐下,双手平放,一呼一吸皆自然,进入空明的境界。  “天地自有根由,天河泥沙此化出。万物自有生于无,无极太极有两仪。混沌之时无宰主,善变掌故天地枢。昆仑之山分东西,东西南北极乐府。一声雷电沙泥动,分开混沌光明现。来盘根来就盘根,天地自有根痕,才产天精与地灵……森罗万象皆归尘,万物万象归一心。”  “想森罗万象,就要包罗万象,所以这门神功能化解你体内的水晶之力与邪耶之力,至于要化为何象,这源于你对森罗万象的理解!”黄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司天耳中,“为师研究这篇口诀多年,推断出这森罗万象的无中生有、化有为无、有无之变、森罗万象四个境界,这分别对应了仙位、神位、帝位、皇位四阶,最后一句‘森罗万象皆归尘,万物万象归一心’对应的好像是圣位,不过为师境界未到,无法推断!”  然后,黄帝又给司天讲了其中各个境界的变化。无中生有是可以随心所欲地用仙位的剑气幻化出万物。化有为无就是把幻化出的万物利用神位身外化身的能力化整为零。有无之变就是利用帝位的先天真气实现在无中生有与化有为无中变化转换,无中有有,有中有无;生中有死,死中有生。森罗万象很简单,就是用皇位的力量创造一个变化无常的领域,这个领域就叫“森罗万象”!  有这么一位神通广大的师傅在身边,司天想不明白都是不可能的了。不过把两股外力兼容这第一步谁也帮不了他,因为这关系到的是本心,只有自己心无杂念才可以做得到森罗万象中的气随心动,若连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了,还要如何控制万象?  既然是练心,黄帝把司天带到这明月坞来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就是要他“面月思过”。可心这么复杂的地方不是说练了就练了的,所以这将是司天此后很长时间内的一个去处了。  打那晚过后,司天的生活就变得很有规律了。早辰早早就起床,为了熟悉邪耶剑,都会舞一遍剑,剑法不限,有时是森罗万象中的剑式,有时是自己从观看高手练功、比试中学来的,有时候是自己天马行空想来的。动极需静,舞完剑之后便打坐一两个时辰。  中午他会从住的院子走出两条街,到一家渔家开的饭店里坐下,喝一碗鱼汤、吃上两条烤鱼,然后发一会呆,这是他一天中唯一一点思念的时间。修炼者消耗很大,有条件的修炼者都会吃一些补充气血、精神的膳食。作为皇帝最疼爱的小弟子,早、午、晚三餐都会有人送来丰富的食物,司天并不需要自己张罗。他只是坐在那里,闻闻熟悉的味道,想象一下曾经的玩伴们现在的样子而已。  下午他会进行一场自省,一日一省吾身。他反复演练自己的剑法,虽然以当下他的见识是不可能纠正任何一招一式的,但他却可以在不改变本质的前提下变动小小,使自己应有起来更加得心应手。受到黄帝的影响,在自省剑法的同时他也会省心、修心,在黄帝的帮助下学全了基本的文字,看一些五花八门的典籍,知识增长了,道理自然也明白了。  晚上依然到明月坞去修炼《森罗万象》,经过一段时日的修炼,两股外力已经有了初步兼容的迹象了,两股外力的冲突也越来越少了,这让司天高兴的同时也感概自己最近因修心而大有长进的《静心诀》也用武之地了,当他在黄帝面前如是感叹的时候,黄帝的表情说不出地精彩。黄帝大概一个月左右一次会出现在明月坞,指点他的修行的同时也会问长问短的,大概是可怜他一个人来到不落城、举目无亲吧,还说要介绍朋友给他认识,司天虽然对此不置可否,但听到朋友二字还是想起来白泽那个冷冰冰的家伙,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了。  却想不到黄帝说做就做,一天中午来到司天的云雨小院,哦,对了,这小院的名字是司天学了几天字后,突然书气大发而起的。  “司天呀,你好好装扮一下跟我来吧,给你介绍几个小朋友!”黄帝脸带微笑地说。  “不去!”司天最近有一招剑法还不太娴熟,打算下午琢磨一下,于是脱口而出。  “真的不去?”黄帝笑咪咪地问。  “咦”司天直觉发现自己的便宜师傅有点不对劲,通过这段时间对他的了解,如果他认为这件事对自己是有好处的,那么他的语气应该是命令式的,而不是这种商量的口吻!  司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语气仍不放松,嚷嚷道:“师傅您老人家经常教导我,修炼要持之以恒,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所以,唉,弟子不能陪伴师傅您老人家了,您老人家就自个去吧!”  谁知黄帝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犹豫,将近门口的时候才叹了一句:“哎,本来是想叫你去招呼一下你的西月姐姐的,既然你有如此恒心,那为师也不好勉强你了,相信你的西月姐姐也会理解的!”  在听到“西月姐姐”一词之后,司天亦没有丝毫的犹豫,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套上一件黄帝宫送来的青色长袍,用一条青带把一头乌黑的长发束之脑后,背上邪耶剑,飞也似的奔出门,连不太熟练的神行术也用上了,才在街角堪堪追上了黄帝,气喘喘地哀求道:  “好师傅,就让我招待西月姐姐吧?”  在司天脸红耳赤中,黄帝发出了一声畅快的大笑。  黄帝并没有欺骗司天,在黄帝宫宽广庄严的迎宾大殿中司天见到了他一直朝思暮想的白西月,只见她坐在一个和螺祖聊天的庄严妇女旁边,见到司天的到来,脸色一红,连忙低下了头。  “哈哈,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王母近来可安好?”黄帝大笑着走了上大殿,坐在正中的位置上,左边是螺祖,右边是西王母。  司天一听对方竟然是四帝一母中的西王母,有些惊讶,加上一些其他的原因,对这位王母可不敢失了礼数,连忙上前见过:“司天见过王母娘娘!”  西王母早就注意到了司天,见他青衣飘飘,背负长剑,剑眉星目,不由得心中叫好,此刻见他见礼,满意地点头:“你就是小女口中勇敢机智、正气凛凛的司天弟弟?嗯,不错,果然是一表人才、英气勃勃!”  此话一出,白西月的脸更是红到了耳根,嘴里发出蚊子般的声音,作出不衣的样子,似欢喜、似撒娇。司天的心里更是欢天喜地,浮想连连,“想不到我在西月姐姐的心中竟有如此地位,司天呀司天,你何德何能啊!如果你还是人,以后但凭西月姐姐有半点吩咐,你可不能皱半分眉头!”心中狂喜,便有点手舞足蹈,却不知这幅痴呆的样子若怒了高高在上的一个人。  “皇帝陛下,我此行携小女来到不落城,是要当面感谢你对小女的救命之恩的!”西王母说罢向黄帝拜了一拜,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黄帝向西王母虚托。  西王母起身,郑重地说道:“以后若黄帝但有所命,玄女族莫敢不从!”  “严重了,严重了……”黄帝惶恐。  一番必要的客套之后,宾主皆宜,黄帝与西王母说起了一些往事,不免有些感慨唏嘘。眼角余间看见一众少年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黄帝哑然失笑,大手一挥:“司天,你带西月侄女下去逛逛吧!”  司天就等这句话了,大喜回道:“是!”说罢便想招呼白西月外去述说自己的相思之情,不料大殿上一个声音幽幽道:“且慢!”  司天循声望去,顿时看见了一张阴沉的脸孔,暗叹一声:“糟糕,黑脸婆又发作了!”那叫住他们的赫然是螺祖。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司天便怕上了这个“黑脸婆”,每一次撞上都没好果子吃。在这关键时刻又被叫住,司天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螺祖嘲讽道:  “市井中鱼龙混杂,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凭你三脚猫的功夫,你能护得西月侄女的周全吗?”  此话一出,大殿安静了片刻,谁也想不到螺祖会当着外人的面这样说,黄帝也很是惊讶,看了看螺祖,并没有阻止。司天感到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尤其还是在自己爱慕的人前面,那种感觉更加难堪。虽然这都是事实,白西月的修炼比他高了无数倍,如果对方都不能抵抗,他就更加不堪了。但他是一个小小的男子汉,他有自己的尊严,有自己底线,如果对方是在自己人面前这样说自己,他不会生气;可现在却是无情地在全世界公开自己的软弱(对他来说,白西月就是全世界),他不能忍受!  于是他坚强地说:“我能!”  听见此话,黄帝露出了一丝鼓励的笑容,作为客人的西王母不便插手,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白西月的脸上露出了关心,这让司天内心更加坚定了,而螺祖仍是冷笑,一脸的不相信。  大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我相信他!”  突然,大殿外传来一句话,跟着殿外进来四个少年,正是公孙都古和公孙孝义两兄弟与计蒙,姬无羽两师兄弟,看来他们也没少被螺祖修理,同仇敌忾之下公开支持司天。  司天这是第二次见到他们,第一次是在拜师仪式上。只见姬无羽一脸“悲壮”地走在前面,显然刚刚发话的就是他。公孙都古与计蒙紧跟在姬无羽的后面,公孙都古显然是对司天没有太多的好感,而计蒙是老成持重之人,所以他们才落后了姬无羽半步。至于行在最后的公孙孝义,则是被几人排斥,不敢太过接近他们。  “放肆!”听得几人无礼,向来注重礼仪的黄帝一声大喝,吓得几人立刻哑了声,站在一旁屁也不敢放了。  司天感激地看了他们一眼,想不到平时没有什么交情的他们竟然支持自己。他鼓起了勇气转身对螺祖沉声道:“我可以证明!”  “好,汐夷,出来!”随着螺祖的话说出,她的背后便站出一个黑衣女子,众人一望,顿时有股惊艳之感。只见他半个身子隐藏在黑色斗篷之下,长发及腰,肤色如雪,鲜艳欲滴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一双眼睛倒影出沧海桑田,好一个黑夜中的精灵!  “这是我最小的弟子汐夷,前几天刚刚晋升仙位,是我的弟子中修为最弱的一个,只要你能打败她,我就相信你有能力!”螺祖的话缓缓传进司天的耳中,但他已经没有精力去细细聆听了,因为那个叫汐夷的女子已经锁定了他,那种危险的感觉刺激得他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刷”地一声,邪耶剑在空中闪过一道绿光,被司天反手拔了出来,只可惜这里不是闲人汇聚的试剑台,否则肯定能赢来一阵掌声,因为就这个动作本身而言,已经是无懈可击了,这是他练习了上千万次的结果。  没有多余的话,两人都向对方激射了过去。汐夷使一把窄小的长剑,这是杀人不沾血的好剑,剑尖上衍生出一道黑色的死亡剑气,剑在前,人在后,整体就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剑!而司天恰好相反,他使剑平平无奇,剑在后,人在前,整体却是一个万夫莫敌的人。  两人虽然年纪都不大,但气势却一点儿也不落下风,简直就像一位久经磨难的剑客一样,冷静而果断,这看在西王母的眼里不禁让她轻轻点了点头,暗想黄帝宫出了两个了不起的人才,不久必将名动大荒。  靠近,靠近,在所有或关心或漠视之人的注视之下,一场为了荣誉、关乎面子的少年之争的战斗开始了!  尽管司天从修习森罗万象到现在只有短短的两个月,可个中的奇妙他已经能体会一二了。虽然他的剑上没有璀璨的剑气,可却有千万招的变化,变化就是森罗万象的灵魂,正所谓“善变故掌天地枢”也。  所以当汐夷的剑一往无前地刺向他鼻尖时,他擦着剑尖向后仰倒,脸上被那道剑气刺得生疼,仰倒之后他双膝着地,向前急速划过的同时手中的剑挥舞出一道弧形的剑光,这并不是什么剑气,只是速度太快留下的剑影而已。眼见司天攻向她的小腹,汐夷冷哼一声,提气一跃便躲过了司天的一记横扫。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转,头向下、脚朝下,全身旋转着再向司天刺去,动作之灵巧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这一招躲无可躲,但却又不能硬碰,他的邪耶剑虽然锋利,却不敢去触碰对方的剑气,要不然邪耶剑没事,他的手倒先废了。也幸好对方刚踏入小仙位,还不能剑气外发,要不然他早就弃剑认输了。正惶惶然间,他灵机一动,手中掐了一个手印,大殿中顿时出现了好几十个司天!先不用惊奇,那并不是神位的身外分身,事实上那只是一连串的虚影罢了,司天临时使出了神行术,在大殿上不断地奔跑。  汐夷本来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身为螺祖第三弟子的她今年十六岁,已经是小仙位高手了,也的确有高傲的本钱。今日螺祖突然叫她和一个毛头小子比试,她表面虽然答应,心里却不以为然,心想不用两招就能打趴对方了,第一招被对方躲了过去,她归咎于运气的问题,并不认为第二招他还能接下,事实也是这样,在她这招“连山倒垂”之下,对方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正所谓“连山倒垂,万象在下,浮空泛景,荡若无外。”!她是连山,司天就是在下的万象。  “结束了!”她心里这样对自己说,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长剑直刺而下。  突然之间,她睁大了眼睛,心里掀起万丈波涛。她竟然在这一刻失去了锁定的目标,对方的身影突然之间变成了一连串的虚影,让她眼花缭乱之际亦失去了方向,没有目标的剑是没有气势的,是惘然的,就像没有目标的人一样。  片刻之前还那么风雷疾行的剑突然之间就偃旗息鼓了,当汐夷狼狈地落在地上还来不及有所行动的时候,一把剑抵在了她的背心!一道寒气随之钻进她的心房,令她手足冰冷,一动不能动。同时这直转而下的比试亦令她没有反应过来,陷入了迷惑之中,自己,难道败了?  “啪啪”的掌声从大殿之上响起,同时还有几声愉快的欢呼。鼓掌的是大殿之上的西王母,如果说之前她对司天是欣赏的话,那现在就是钟爱了,这两招制敌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实在是巧妙之极,对这个智勇双全的翩翩少年简直就是越看越喜欢!连带着旁边的白白月也是欢喜连天。  欢呼卓越的是公孙都古兄弟与计蒙师兄弟,姬无羽就不用说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公孙孝义的眼中闪过一丝崇拜,稳重的计蒙笑容满脸,显然对自己这个小师弟颇为满意,甚至连骄傲的公孙都古看司天的目光也有了善意。  反观大殿之上的另外两人,黄帝仍是一脸威严地端坐着,不过如果你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眼睛与嘴尽是笑意,显然也很是高兴,但碍于螺祖的面子不便发笑。至于承受了失败的螺祖,只见她脸无表情地看着司天,看不出喜乐。面对螺祖犀利的目光,司天也毫不退缩,按剑而顾,两人就这样相互盯着对方,空气中有火花闪闪。  就在黄帝不得不要出面劝解的时候,螺祖收回了目光,大袖一甩,起身而走,直至走出了殿门也没有再看司天一眼。不过之前对他冷眼相向的汐夷倒是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才跟上了螺祖离开的脚步,背影消失在他的眼前。  司天也不在意,其实在场之人他只在意一个半人的目光而已,那一个人自然是他的西月姐姐了,他早就偷偷地看了对方一眼,直到看见她那欢喜的模样,这场比剑才有了它的意义;那半个人就是他的便宜师傅了,在不知不觉间,对方的身影已经在他的心里占据了一个重要的位置。  之后司天带白西月参观了不落城,同行的还有一副酷酷模样的公孙都古、头低低的公孙孝义、犹豫不决的计蒙和大嚷大叫的姬无羽。虽然司天明白这是黄帝为了让他有伴而作出的安排,不过这样一来他所期待的与白西月的二人时光也随之泡汤了,这让他郁闷不已,对好奇宝宝姬无羽的问题也是爱搭不搭的。  姬无羽兴致勃勃地问:“小师弟,你和西月师姐是怎么认识的呀?”  司天随口道:“问师傅去。”  姬无羽又问:“小师弟,听说你和师傅在令丘之地大发神威,一夜之间沃土千里,你能给我们详细说说吗?”  司天两眼一翻:“问师傅去。”  姬无羽再问:“小师弟,你能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吗?”  司天没好气地问:“干什么?”  姬无羽:“我对卜算一道颇有心德,连师傅都说我有天分,我想算算你和西月师姐合不合得来。”  司天立马道:“庚午年、戊寅月、乙卯日、己卯时,师弟拜上,麻烦二师兄您算算。以后但凭有吩咐,师弟绝无二话!”说到后来态度已经一百八十度转弯了。  姬无羽:“嗯,这个……咦,师弟你属木,西月师姐属土,木克土,你二人命格不合啊!”  司天:“滚!”  见此,白西月“扑哧”一笑,就如一朵深谷幽兰兀然开放,司天顿时呆住了,从未有一刻他的心跳得这么快,仿佛全世界只剩那张俏脸了。  直到白西月转过街角不见他才回过神来,暗骂自己没志气,虽然心想要沉稳,可那追赶的脚步还是觉得轻快了不少。又走过一条杂物街,公孙都古与计蒙两人说要去挑选一块磨剑石然后走开去了,姬无羽和公孙孝义也在一旁叽叽咕咕地不知道说什么,就只剩司天与白西月两人肩并肩走着了。  终于到了两人世界。
    大雪纷飞,寒风呼啸,冰冷刺骨,天地间一片昏沉,一幅世界末日的样子,正是寒冬腊月风雪时。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中有那么一所屋子,内里一片灯火通明,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其中远远地还传出一阵热闹的喧哗之声,与外面的孤寂、冰封的场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走近一看,门前竖立着一杆大旗,上书“三寒酒保”四字,却原来是一间供旅人打尖的酒馆。  酒保外有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厚布门帘被一只苍老的大手一把撩了起来,走进来一老一少,顿时吸引来了一大片的目光,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不少。待众人看清楚来人却原来是一个六旬老者和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后,众人便失去了兴趣,该干什么的还干什么去,屋内又恢复了那闹哄哄的氛围。只有少数观察敏锐之人才注意到老者的腰间插了两块用红绳子连起来的竹片,那是一种叫快板的简单乐器,从而判断出这一老一少应该是说书人。两人把衣裳上的沾染的雪拍打干净后才有功夫大量店中的情况,骤一看见这么多人,那小女孩似乎吓了一跳,那老者倒是笑眯眯地显得很有兴致。  见有客人上门,店小二屁颠屁颠地跑来,引着两人来到一张空桌之前,又干净利落地把桌面凳子擦干净了,送上一壶茶水和一碟花生米儿,这才弯腰哈背地问:  “两位爷哟,请问要用点什么?本店有上好的烈酒和肥牛!”  一听到酒字,那老者的喉咙明显滚动了一下,那位小女孩似有所觉地瞪了老者一眼,老者连忙赔笑,然后那小女孩老气横秋地对店小二说道:  “嗯,先来十个大馒头,再来一盘咸菜好了!”店小二一边记下两人所点饭菜,一边习惯性地问:“还有吗?”  小女孩刚想说没有,可老者却突然插话:“再来一壶小酒,嘿嘿。”后面是对小女孩的赔笑。听得此话,小女孩神色激动,想说什么,可却被那老者拉住了,待店小二走开了后,那小女孩才低声抱怨道:“爷爷,你还要喝?!我们只剩两个红水晶了,你喝完就没有了,下顿饭就要饿肚子了呀!”说到最后已经是急得哭了,眼泪汪汪的样子好不可怜。  听到有小女孩的苦声,众人齐齐望来,那老者好不尴尬,急忙连哄带骗才把小女孩逗笑了,可是眼角那未干的泪痕仍然牵扯着许多人的心。  看出了他们的困难,喝酒的众人中站出来一个年长者,对他们说:“你们给我们说一节书吧,我们也不白听你的,世道艰难,虽然大家都不富裕,可是打赏两个还是没问题的,这样也能让你爷两个吃几餐饱饭!”  此话一出,众人都附和起来,一致要求爷两给说一节书。这些大声附和的人中,同情者有之,起哄者有之,无聊找乐子打发时间者亦有之,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对于老者与女孩来说都是一个机会。  众人很快就在酒馆中央空出了一块地儿,那老者与女孩在空地上摆好了道具,老者问:“不知诸位客官要听什么段子?”  有人大笑,反问道:“你有什么段子?”  老者自信地回道:“上至碧落,下至黄泉,没有老头子不会讲的段子!不管是风花雪月,还是柴米油盐,老头儿都可给您一一道来!”  又有人笑道:“谁有闲工夫听你说啥柴米油盐,神农他老人家的故事也已经听了千百遍了,什么四帝一母更是妇孺皆知。你就给我们说说当今大荒的少年英雄吧,他们可是大荒的未来啊,知晓了厉害,就算我们不能结交一番,也可以避免得罪人家还不知道不是!”  “有理!”众人纷纷赞同,段子算是定了下来。  老者敲响了快板,“一哒一哒”富有节奏的声音便在这个风雪之中的小酒馆内传了开来。然后那女孩仍然扯着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开始报幕了。  “三阳开泰,万象更新。圣人出,黄河清。昔有燧人播火种,今有神农治百病。谁是明日之王?且听我细道来……”  老者问道:“诸位都知大荒榜否?”  有人不耐烦地嚷道:“知道,知道,不就是一皇四帝五神嘛!”  其时大荒榜前十排名分别是神农、蚩尤、炎帝、黄帝、太昊、后土、玄冥、祝融、蓐收与句芒,神农被尊为大荒人皇,蚩尤、炎帝、黄帝、太昊分别是蛮苗、烈山、有熊,九夷四大部落的神帝,后土、玄冥、祝融,蓐收,句芒五人分别是有熊、玄女、烈山、九夷,蛮苗五个部落的大神,所以大荒榜又有一皇四帝五神的说法。  大荒榜是好事者根据个人的修为、战绩多方面来对其进行评价、排名的一个榜单,每十年都会推选出一至一百名的修者,榜上有名者享受巨大的荣誉的同时也能激励后进者,所以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但它并不能代表全部,因为大荒还有很多平时极少露面之人,这些人并不比榜上之人差多少,因为缺乏对他们的了解,所以便不排列于榜上,例如神秘莫测的西王母、一代凶神共工、巨神后裔夸父等人。还有五大族的神女也不在排行之列,五大族当代神女分别是蛮苗的鬼姬夫人、九夷的羲和圣女、烈山的瑶姬神女、有熊的螺祖,和玄女的白西月。  见众人对他的问题不以为然,老者并不生气,笑眯眯地问:“那你们可知小荒榜?”  “小荒榜?有这么一个榜单?”众人面面相觑之间均是迷惑不已。  见众人不知,那小女孩便得意地说:“所谓小荒榜就是当今大荒年轻一辈的排名榜单,不过这个榜单只有十个人,所以称为小荒榜!”  “那你们猜猜第一名是哪位大荒俊杰?”老者卖起了关子。  “当然是我有熊族的公孙都古了!”有熊族之人自信满满地说。  “当然是我烈山族的火魅了,公孙都古算个屁!”有熊族的死对头烈山族马上反驳。  “公孙都古!”  “火魅!”  ……  眼看两人就要为了各族的名誉大打出手,老者不得不公布了答案:  “小荒榜中排名第一的是三苗之子帝江,这帝江乃是大魔头蚩尤的得意弟子,尽得大魔头的真传,一身五荒六合魔功练得炉火纯青。五年前于岷山之上击杀烈山族成名已久的烈山八斧而成名,乃是小神位修者。此人嗜血成性,遇之需避!”  “击杀烈山八斧?!老头你没搞错?”那有熊族之人失声而叫,要知道烈山八斧八人乃是手段通天的小神位修者,而且因为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天生神念相通,八人联合可斗神级修者,有熊族曾经在他们手上吃过大亏!这都被那帝江杀了,他能不吃惊吗。  老者微笑不语,倒是那小女孩忍不住说:“当然是真的了,我爷爷难道还会骗你,不信你问他!”女孩往之前与他斗嘴的烈山族之人一指。  那有熊族之人见那烈山族之人一脸阴沉,并不反驳,这才相信了,不过心里还是骇然得很,连带着脸色也不太好了。  至此,这第一的名头已经没有异议了,帝江这个名字算是被大荒记住了。  “第二人是百虫将军伯益,这伯益乃是九夷神帝太昊大弟子,天生神虫之体,能驱使世间百虫。五年前曾驱虫出海,横扫东海之滨,一天战十八名小神位高手,名镇东方!本身修为是小神位,不过神通却是穷出不尽。此人生性古怪,喜虫厌人。”  “第三人乃是一名流浪剑客,姓名不知,来历不明。曾经于黑水河畔一剑击败有熊族享负盛名的逍遥二仙,剑法超凡入圣,疑为小神位修者。”  老者一连说了两个名字,众人都是默默地听着,再不质疑。直到说到逍遥二仙之时又是一阵骚动,因为这逍遥二仙亦是成名已久的小神位高手,两人联手可战神位,却被一剑就击败了,那是何等的剑法啊!  “第四人是烈山族的火魅,这火魅幼时有奇遇,吞过一段天火,练成了不死不灭的火影之身,控火之术已大成,大仙位修者。成名之战是荆山之战,活生生烧死了十万大军,煞气冲天!性格火爆,一点即燃。”  “第五人是有熊的公孙都古,此人乃是皇帝长子,自小修习一部《东皇诀》,已有小成,大仙位修者。在四年前的人皇大典之上连败五族十数名高手而成名,得到神农的赞赏与点拨。性情孤傲,盛气凌人。”  听到自己心目中的人物榜上有名,那有熊族之人和烈山族之人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看那老者也稍微顺眼了一点。  “第六人是玄女族的相柳,此人乃是玄女族大神玄冥之徒,修得一个九头魔蛇的法相,法相一出,谁与争锋?成名之战乃是五年前的九胤之变,”说到这里,老者停下来转头问众人,“诸君可知这九胤之变?”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间,角落一名满脸胡须的强壮大汉悠悠答道:“所谓九胤之变,是指五年前在九胤之地出现了一个吞噬活人灵魂的魔神,活人被吞噬了之后就变成了他的魔仆,一时之间整个九胤之地尽是妖魔鬼怪。为了拯救无辜百姓,一班从各地赶来的侠者结成了一个平胤联盟,与魔神展开了一场长达一年的战斗,最后魔神灭,平胤联盟一千二百人也死伤殆尽,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人活了下来!”  老者鼓掌叫好:“这位英雄说得非常正确!而我想要说的是,这相柳就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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