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广益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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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北京四中高中同学以过去广益中学教育方式为主题的座谈记录
日 11:39:54
一.&杨芳龄情况 & 学校的宗教信仰 & 宗教和人类文化发展史 & 学校经费
二． 广泛阅读 - 创造性和独立思考 & 出国 - 公平社会
三．体育传统 & 外籍老师 & 何尔德 & 西方文化的影响
四．中西文化冲突 & 个人和集体 - 德育 & 闭塞的重庆和开放的广益 - 自学能力
五．培养自学能力 & 考试体制 & 社会活动 - 大学专业的选择
六． 全面发展与创造性 - 自学能力 - 文科与理科
七． 教学方式 & 教材 & 英语教学 &如何做人
八． 不同家庭出身的同学 & 政治运动
在社会上必须有一些后台，我上那个巴蜀小学不就是军阀办的吗？但是那个人很好，
我不信教，我们的同学基本上都不信教，而且都跟他们作对。每个礼拜天我们凡是
他们是跑政府。 我们这个广益中学最近几年来的校长就是跑政府向政府要钱。现在
现在还是呀，我下次找些照片，你们可以看一看，喜欢的话可以发给你们几张。它
我猜，她怕同学上网，她怕同学发言时瞎说&&广益有个事在全国出名了啊，有个
你看春秋战国时代，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秦始皇以后就不行了，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
还是这样。
三．体育传统 & 外籍老师 & 何尔德 & 西方文化的影响
四．中西文化冲突 & 个人和集体 - 德育 & 闭塞的重庆和开放的广益中学 - 自学能力
五．培养自学能力 & 考试体制 & 社会活动 - 大学专业选择
六．全面发展与创造性 - 自学能力 - 文科与理科
李：&你们现在学的每多种多样的知识，不一定都能钻得很深，有一定的深度，这对于你的
成就帮助会非常大，你想都想不到。有人作过调查，凡是有独创性的成就的人都是全面发展的人。只攻一门呢，我说一句难听的话：书呆子，呵呵，就是高分低能。的确有这样的人。我也跟别人讲过，我有一个同学，大学每年是年级第一、三好团员、什么什么&&结果，进了工厂以后，老受处分，他的设计不但没有创新，总出错误。没办法。所以自己一定要有创新的能力，有创新能力,你就要从小学、初中、高中开始。全面发展对创新能力很重要。
另外呢，有人反对，说你花时间去看文学、去弹钢琴、去画画。。。肯定你的学习成绩要下降，因为你没那么多时间。其实刚好相反，越是全面发展的人，他效率就特别高，脑袋瓜很灵。效率高，人家用两个小时学习，他一个小时都要不了就学完了。有人在幼儿园作过实验，把一个班的孩子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学钢琴，一部分不学钢琴，半年以前先测智商，半年以后再测一次智商。半年的钢琴学得了多少？半年的钢琴可以说没有什么成就，但是呢，因为他学钢琴了，对他脑子有影响。半年以后，那一半学钢琴的的孩子，智商就比另一半明显地提高了。
四中：是吗？我没觉得我智商高了啊&&
李：&全面发展的人效率高，我在中学大学是个特殊学生，中学大学从来不交作业的、从来
不做练习的。但是我把那个应该学的东西钻得很深透，但是不交作业，考试来了，很快就做完了，交卷交得很早。但是我平时就在体育锻炼、音乐、文学、美术上花一些时间，什么都喜欢，所以我的效率比较高。上中学时，一到考试来了，先是女同学派代表来，把我的笔记本借走了。当时广益中学那些老师不愿意用教科书，学校是很高级的老师来教，我们就必须笔记，由于不少同学记不下来，所以我的笔记本考试之前一个礼拜被女同学借走了。然后那些有钱的人的子弟、大官的子弟就来找我补习功课，&给我讲讲物理，给我讲讲几何、三角什么什么&。我给他讲，讲了一会，&不行不行，哪来得及，哪听得进去，你给我押宝，猜老师会出什么题，&我哪知道啊！&他出五道题，你给我猜十五道题二十五道题。来，告诉我怎么做&。。。
四中：啊？！呵呵呵呵&&
李：&我到考试的时候，自己反倒没有复习时间。我就靠平时自己去钻。上大学以后，我有时候连上课都不上。我们的《高等数学》课，教师是德国回来的博士，德国博士比美国博士可强的多啊。很出名的数学家，我上了一堂课我就不上了，为什么呢？这个人很出名，但是他在黑板上慢慢写，写一行字以后，从讲台走到教室最后一排一看，&大家看得清楚吗？&看得清楚，他就再去写。后来我就去图书馆自学，高等数学教科书我先看，看完了再借几本参考书。关于这一段，这本书怎么讲，那本书怎么讲。这样一看，就懂得更加透彻。所以我始终不上他的课。同学告诉我：&明天他的课考试，你要来啊！& 我就去了。我全年上下两学期《高等数学》总平均分九十九。所以，全面发展的人，的确他的脑子是不太一样。
我们那个时候，考试好厉害，电信网络难极了！一次考试要考五六个小时，上午考到下午，中间吃饭的回去吃饭。我们那个时候的学生很老实的，不敢作弊，不敢交头接耳的，要互相举报的，所以规定的是五十分钟一堂课，每次都要考几个小时，早上考到下午。我就特生气，五十分钟一响铃我就交了。人家问我：交白卷了吧，我说：差不多吧。结果一报分数，60分。因为他那个题就这么厚一摞，你看完了就要三十分钟了，怎么做啊。我说，老师考学生还不容易吗，第二次老师的题变了，那个题就那么两三行字，我一看就是概念题，根本不用计算的，我就写了几行字。从概念上回答了现象是什么，结果是什么。然后一刻钟的时候交卷了。老师看一看，笑了，叠起来夹在书里。我大摇大摆地走了，从几个同学面前走过时，他们说&上回60分，这回交白卷了吧！&好，第二天报分数，唯一的100分就是我。平时最高那几个最多70分。老师说谁让你们计算那么半天，人家十几分钟就答完了，这是概念题嘛。所以我一下从60分跳到100分，全校都出了名了。
我就觉得，你未来的个人的事业发展需要你全面的知识。孤立的、单独的知识没有多大发展的。另外你的脑子不会因为全面的发展而浪费了时间，相反的全面发展会使你的脑子更灵活、效率更高，而且更重要的是有独创性。这是我给你们的第一个建议。
我希望，像你们这些四中的学生，应该是全面发展。文科的对物理、数学这些起码要懂一些。理科的对文学、历史、哲学这些要知道一些。这样你们将来才能有成就，单钻一门是不行的。
四中：我们都是文科生。
李：&文科生你们物理、数学怎么样？
四中：文科生数学是要学的、物理也要学一点。
李：&理科的东西还是要学的。你看像西方国家的领导人，包括以前东德的代表团来我们国家，那些代表团的部长，总理都是博士。以前我们那些部长多是工农兵出身的，老革命，我那时候很羡慕东德部长代表团，什么时候中国的领导人也能是博士。现在不同了，多半是清华的，都是理工科的。从江泽民到朱镕基到胡锦涛温家宝都是理工科的。为什么？因为理工科的他的脑子思维方式比较客观，条理性，一步一步。他的工作方法跟学文科的不太一样。所以现在领导人清一色的是理工科的。
四中：那您是怎么看待美国的这些领导人都是学文出身的？
李：&他们是学文出身的。比如说布什这个人，他是很坦率的，但我就觉得他工作当中任意性的东西是很多的，不是很严谨的。
四中： 我听到有一个说法是，当这个国家的领导人真正是由文科的人担任了，这个国家才能叫真正发展起来了。
李：&& 因为美国的领导人，多是哈佛、耶鲁的，英国的领导人大多是伊顿公学，牛津、剑桥毕业的。
四中： 那您是怎么看待这一现象的呢？
李：&& 我觉得，为什么学文科的同学对理科的功课也要比较好呢？数学和自然科学使你的思维方式更科学化。文科的人他在理科方面也应该具有一个&好公民&应有的基本素质。为什么人要学习数学物理这些东西，不都是出自职业需要，而是作为一个&人&，你就需要的基本素养。所以我希望你们，还有一年嘛，理科还是要好好学一学，学好了理科课程，你的思维方式会大不一样。对学文科的人来说，理科对你的思维非常重要。我最讨厌那些影视歌坛明星，他们是文科理科都不行。
四中:&就是说你们是到大学才分文理？
李：&& 我们在中学不分，
四中：&就是分了文理以后思维会有不一样。其实我这次准备的时候是想问您您觉得您在广益中学的时候受的基础教育跟你到大学碰到的那些同学对比，因为您大学很多同学来自北方，天津、北京一些比较好的中学出来的一批人都到北洋大学去，相比较起来您觉得您身上有什么特点是广益给予你的，就是比方说您在某些方面优于他们或者在某些方面比不上他们。会不会有一些不同？
李：&& 我给你们的材料里也写了，我先前是比不上他们的，因为四川比较闭塞，这不是教育的问题。溜冰，我见他们溜冰就羡慕他们，我想我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学会，都十八九岁了，学不好了。人家能弹钢琴、能拉小提琴，这些我都是非常羡慕的。北京天津比重庆，那是大不一样，这些方面我不如他们。
但是从个人的其它方面来讲，我总觉得我不比他们差。大学时代的同学有来自北京四中的、师大附中的、有育英的、贝满的、汇文的，都是些名校过来的。但是首先一个，虽然他们也有好多也是教会学校的，英语还是我最好，我们一进大学全部都是麻省理工学院的教材，英文的，这么厚一本。那些同学都带着字典慢慢看，看到难的句子来问我，对我就很容易嘛，那科技书它又不是英语的古典文学，有什么难的。所以英语他们不如我。
其次呢，学理科的人，在文科方面他们不能和我比。文学，那个时候我非常喜欢文学，英国文学、美国文学、俄罗斯文学还有后来的苏联文学。美术他们也不怎么懂。
再有一个，我觉得是独立思考，这个，我觉得有些人不如我。
四中： 不过，其实说，这些您说了。您的英语、独立思考、文学、美术的修养。那您觉得这跟您在广益受的基础教育&&比如说，要是他们跟你不比英语，比其它的&..比如理科
李:&& 我也不比他们差。
四中：也就是说您觉得您在理科方面也是优于他们的？
李：&我觉得从工作成果上看，我不比他们差。工作岗位上不再考试打分了，只看成果。我们那个厂当时去了很多本科毕业生，清华的、北大的、交大的还有天津大学&&天津大学就是过去的北洋大学。我毕业的时候刚改。
我自学能力强，毕业后每天钻北京图书馆。刚参加工作时，有一个老同志，我的领导，设计一台设备，好大，一检验不合格，报废了。领导把这个交给我，我自己看书，自己搞设计，搞出来了，体积小了一半还多，一检验非常好，一下全厂出名了，还给我发了奖金。我国那时候全面学苏联，我们的重要产品的图纸是苏联拿来的。每一个工程师只能俄语翻汉语，不能改一点，改一点作为犯政治错误，要挨批评，受处分，到这个程度。但是我们的总工程师和党委、厂长研究了，决定对我不同待遇，我管的那一摊苏联图纸供我参考，完全由我负责的小组自己设计。对我信任到这个程度。有一个苏联专家设计的东西，9..8吨重，那个设备调试时还过不了关，很久不能交机。而那位设计师是苏联派到广电部的苏联专家组的组长，名教授。我在美国的杂志上看见他用英文发表的论文，非常好。当时他正在广播局，总工程师就带我去见他，他一口流利的英语，很了不起。我就问他，我说：&我看了你的文章，非常好，可你设计的东西怎么那么大啊？我想把它改小一点。&&你改啊！我都觉得太大，你为什么不改？&回来我就改了方案，搞试验。结果那件产品从9.8噸减到2.8噸，指标非常好。装好了一连通，整套设备就通过验收了，以前都卡在那个上面。
我觉得这就是一个人的独创性。有信心，又有科学态度。假如我搞出一个麻烦来，那就完了。不但我完了，我们那个厂也无法交差了。党委书记也没法交差啊，你为什么授权给他？所以我非常严谨，有独创性，还得非常严格，按照科学态度办事，
七．教学方式 & 教材 & 英语教学 &如何做人
我觉得。课本呢，是一个大纲。你比如说物理教材的内容是你必须知道的、最基础的东西。这个你一定要学好，要懂它的来龙去脉，要把它弄通。好的老师呢，他的讲法，一讲你就爱听，一听你就容易懂。他除了课本上的东西以外，他还给你多讲一点。所以说并不是说好的老师，他就不要课本，他讲的，还是必须的基础。你说，数学哪一步你能跳开啊？他讲的还是课本上这些，但人家讲得好。物理也这样，讲得好。好的老师讲的特别生动。那历史老师呢，就不同一些啦。你看历史教科书那一点历史内容实际上太肤浅了，他就给你讲得更深入，是吧。法国大革命，你可以讲很多很多东西，法国大革命&&你们学过吧？（众：学过）是吧？你现在你说不出多少东西来？可是你要是看过狄更斯的小说《双城记》，雨果的《悲惨世界》，你就会对法国大革命有更深的印象。法国大革命是有重大的历史意义的，但它非常非常残酷，那个阶级斗争，不比我们国家的阶级斗争缓和，是很残酷的。所以历史多讲一些补充材料是更容易讲得好些。但数学讲得再好，也无法脱离数学严谨的教材的内容。不过我觉得呢，数学最适于自修，所以我刚才是说数学不上课呢。因为数学是所有的学科里边逻辑性最强的。你只要耐心，去好好的钻研它，你学过一遍以后你根本不会忘的。我那个第三代来问我一些数学的问题，拿上来我就告诉他，怎么着怎么着，我不需要复习，不会忘。真的&&耐心去学，你学懂了以后你不会忘。甚至公式我都背得，是吧。负b加减根号b方减4ac被2a除。呵呵。她说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没忘呢&&
数学我主要靠自学。我觉得数学更便于自学。英语后来也靠自学。音乐，在广益中学教一些比较优美的外国的名歌和民歌，但同学们课外自己学会的歌曲更多。历史，地理，这些比较好学。数学老师虽然是非常出名的，我还是靠自学。我觉得自学能静下心来看，特别看得进去。
那就好啊。物理呢？你也喜欢？估计。物理也喜欢吧？物理也是比较适合自学的。化学就不行了，我化学就不好了。化学要背，（众：对对对，化学特别烦。某课代表：你们怎么能这样呢？！）。是吧&&呵呵&&没兴趣，化学就是得背。历史地理我喜欢，语文喜欢，英语喜欢，物理数学都喜欢，就是化学&&，化学也有一部分我喜欢，原子结构，讲到很深的地方去了，我喜欢。至于那些&&化学方程式啊什么什么，这些就&&不背就不行，你说怎么办？还有我反正没学过有机化学，高中大学都没有，你看有机化学更得背，你们有有机化学吧？（众：有&&）已经有了哈，你们跟我时代不一样。我们那时候哪有有机化学啊，塑料都没见过，没见过塑料啊。抗日战争结束以前没见过塑料。
英语老师啊，好多个外籍英语老师。英国人，美国人，也有德国人。那个美国人就比较差劲，她嫁给中国的一位博士，她也不会说中文，上来就哇啦哇啦。然后就照着教科书讲，那个英语教科书由你这个美国人来讲，又不会说中文，怎么讲呢？我也不知道怎么讲的。美国人讲自由、民主、平等，我们班上有个大官的女儿。美国老师叫我们回答问题时，我们都必须站起来。&XXX，你回答！&我就得站起来回答。那大官的女儿坐前排，第一排，老师说：&X女士，请你回答&,&噢,请你坐着说&。多恶心啊。这是那个美国人。还有个英国男老师，他会说一点汉语，是四川话。然后他上英语课他就只说英语。他就跟我们讲故事，他不用教材，讲故事，聊天，就是启发我们敢于开口说英语。另外，下午四点，他就轮流邀请学生到他家里去。英国人不是有午茶吗？咖啡、蛋糕、水果，还有一大堆唱片又是留声机&&听音乐也挺好，要听什么拿过来就来听。所以这样呢我们对英语就比较有兴趣，对他的印象比较深刻。还有我们的校长是英国留学生，他就照着那个英语教材讲，我们那些教材的课文是从英国古典文学里摘录出来的，像莎士比亚的《莎氏乐府》&&改写的，不是莎士比亚原著。狄更斯的（你知道那个《老古董店》吗），这么厚一本。描写得非常优美的。这些，他就给我们按课文讲。
他那个教学法啊，一句句读下来，&你们懂吗？&&懂。&&好，我们再读下一段。&&不懂。&&为什么不懂？哪儿不懂？噢这个怎么怎么&&这个很难啊，修辞学怎么怎么&&&上他的英语课我们还是觉得比较有趣。他还是讲得很有趣，讲到有趣的地方，摇头晃脑的：&哎呦这个写得太好了！太好了！&那可不，莎士比亚、狄更斯的东西，能写得不好吗？前几年我在另一个社区里居住时，搞了个英语俱乐部，初级班、中级班、高级班。高级班就是英语会话。中级班就学初级的文学作品。我让他们先看，然后问我。他们有些人说&懂了&，我说&我来问你&他有时答不上来，我就把文学上的一些描写、修辞学上的东西给他们讲。我说我回忆，我们那校长给我们讲的时候，也就那样，当然我不是在那里摇头晃脑。呵呵呵&&
语法他不讲，因为初中学得差不多了，高中学语法大家都不愿意学。
我记得有一句话：&
为什么要用ing？and fatigued，and所连接的两个词应该是相同的东西，为什么
这没错啊，人家是名著啊。
对，he came home，这是小说，小说的叙述应该用过去时态。当他回到家里的时候，
所以这样他一讲呢，你对英语的兴趣就来了。否则你自己看怎么都看不懂，就莫名
好的。你们呢？
按照重要性次序排的。
最重要是诚实。
每个人都能做到的，要不诚实这人就不可取。正直呢，就往往就在某些社会条件下，
善意的谎言呢，是两回事啊。诚实就是不要出卖自己的良心，不要去说谎，不要去
诚实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都应该做到的，正直则有时候做不到。不是你不想正直，而这个社会和你的环境，正直要付出很大很大的代价。所以在那个压力面前，你要衡量，我是正直呢、还是妥协一点，只妥协一点、还是作很大的妥协，来避免付出过高的代价。正直的代价很大很大，那个天文学家被火烧死&&
对呀，诚实是最基础的。
每一个人都能做到而且应该做到诚实。假如一个人不诚实，就没有可取之处。
付出的代价太大，身家性命，而且是长达几十年，不得了。（读同学们写的内容）上进、深明大义、勤奋、善良、诚实。你看善良跟我那同情是一回事；坚强，跟我一样；正直；认真，跟钻研比较接近，你不钻研你就不能够成功。
你不坚强就不能成功，你不钻研你也不能成功。但是，我觉得同情很重要，你说在社会上，现在社会还很多底层的人、边远地区的人，那个可怜啊。我只要在网上看到照片我都存起来。看它那些落后地区&&不是地震灾区啊，落后地区&&那些学生和那些孩子那个可怜啊，就是比非洲的稍强一点而已。
&道&和&义&哈。
要放弃很多东西。
我在中央机关时，曾经有一次领导要我担任一项职务，都研究好了马上出布告，都通知啦，然后他们跟我谈，再给我提出几个要求。后来我说这我做不到，我不当这个官。我说做人比做官要重要，你要我放弃做人的原则，不说心里话、不说真话、不办我认为正确的事、要我去办我认为不正确的事，这官，我实在没法做&&我说你找别人做。所以我一辈子始终不做官。&&要付出很多代价，但是我觉得这样呢，我自己良心上过得去。
你的想法也是对的。人和人不一样，你那种想法我觉得对，可能对社会来说有一些好处。但是我实在做不到，让我去做我违心的事啊，我觉得根本做不了。
是啊，这里有很多&&因为你没有在官场混过。我在中央机关里，当然我是负责技术工作的。我不行啊，那里是中央机关，我说我走错门了，结果那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整个就是官场关系，我根本就是习惯不了。但假如你不是搞技术的，你进去后麻烦更多，关系更难处。
我不推荐。你问我是怎么选的，我这么选的。我并不推荐，绝不，我也不向我的第三代推荐。我告诉她要处理好人际关系&&在美国也这样啊，我儿子在美国工作，去到那些公司里，以为美国那些公司多先进多讲道理&&很糟糕，人际关系很糟糕很糟糕。我听了都是笑话。真没办法，还是&人治&，那不是&法治&。美国也一样，呵&&
当然是北欧。我最佩服的是瑞典和瑞士两个小国家。
认真。认真干什么事呢？
认真干你需要的事？还是国家需要的事？还是社会需要的事？所以这很不一样啊。
开发商很认真，赚了很多钱，房价一下要升两三倍，是吧。老百姓怨声载道，都骂。
纳粹杀人的时候还要演奏古典音乐呢，真的。成百万地把犹太人送到焚尸炉里去的时候，德国人特别喜欢音乐，然后，乐队摆开，演奏贝多芬的、海顿的音乐，你说多可怕呀。哎呀这音乐爱好太可怕了。&&是，我这不推荐，我不交作业的做法不向你们推荐。我这个几个标准也不向你们推荐。因为，你们将来在这个社会里，还有多少年呐，像我这样走是很困难。我当时为什么还比较好呢，铁饭碗，我就这样了，你还得把我养到死，对不对？你不能开除我，你不能怎么我，处分也是降我的工资，完了撤销处分工资又恢复了。你们这一代就不行了，你们这样就丢了工作了，就没法干了。所以你们要学会处理人际关系，学会搞好上下级关系，否则你连饭碗都没有。所以我说我不向你们推荐，而正直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只要大方向对，不严重地违背良心，就要妥协，要学会妥协。我们不一样，我们那时候，你要处分就处分，我还在那工作，你还得给我饭吃，还得给我房子住。不一样，太不一样了。所以我觉得你们要学会处理人际关系，像我这种性格和做法，只适合社会主义大锅饭，你看现在这社会，没铁饭碗了，可不得了了。结了婚，一家人马上生活就麻烦了，吃饭没钱了，孩子上学没钱了，你怎么办？这是很现实的问题。所以我的一生是社会主义计划经济的产物。
是啊，你们不行啊，你们那样生活就不好了。一下就把你炒鱿鱼了，你怎么办？你到第二个公司去，你还用你这个态度，马上又给你炒鱿鱼，明白吗。
就要学会妥协，没办法。
不行，绝对不行。资本家派你出去做销售，要说两句假话，你说不说？这是很明显的。这个楼盘&怎么怎么好，你们赶快买啊&，你说不说，你想？你不说就不行，不说你没饭吃。
我上次跟他们讲了，好像你有一次你没来。就是说，我喜欢北欧那种社会民主主义，它最后要达到全体人民的幸福，而且以民主的方式来选举。你搞得不好就下台。所以瑞典那个社会民主党搞高福利，我去了一看&&我就简直上了天堂，那福利好的都&&让人不能相信。结果它搞过头了，国家负的债啊，还不出来，然后把资本家那个税搞得太高，资本家把资金都转到外国去了，给那个老百姓那个产假，哎呦长得不得了。然后病假，呃、时间很长。然后呢，不上班的，救济，还要让你保持很高的生活水平，你有你自己的房子、有自己的车。这样好多人就没病请病假，不好好干，所以经济发展就慢了嘛。结果，社会民主党执政三十年后，还是下台了。另外一个党上去，就是它对立面上去。上去后呢，福利还不敢大改呀，大改老百姓不干啊。上去以后，社会民主党就攻击它，攻击它以后，社会民主党又上去了。又上去了，你猜它第一件事做的是什么？大砍福利，它知道它做错了，呵呵&&把国家搞垮了。那个福利过分到什么程度呢，中央电视台&&好多年以前啊&&演过一个短片，瑞典的监狱。瑞典的犯人就是让你丧失自由，它尊重你的人格，每个人一个套间，卧室、客厅、洗澡间，哎，还有，大家共用的图书馆。那布置那个房子跟那他们家里差不多。就这么去对待犯人&&我都觉得有点过分。但他们就是一种理想，就是人，就是那个&&美国的独立宣言讲&人生而平等&，联合国的人权宣言讲&人生而平等&。人生而平等很难很难做到，特别是大国&&美国就做不到，中国也做不到。瑞典它就是&&奔着这个去的。只要你是人，你生出来，你是弱智、是残废、是什么，你都要享受最&&相当高的所谓&最低生活标准&。它那个最低生活标准高得不得了&&它就是那么做的。而且那个民主啊，真是民主。你看它那个原来总理&&被刺杀了，瑞典的总理，看电影自己排队买票，下了班跟老百姓完全一样，呵。它那个领导住房什么没有官邸的。开车就是自己开，没有公车。也没有保镖，像布什啊有保镖，还有它那个空军一号，还有什么什么防弹车，他们都没有。所以它就是，真正要实现人生而平等，实现社会理想。它搞得不好就下台了，下台之后它再上台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改正自己的错误。我觉得瑞典我最喜欢，其次就是瑞士。瑞士呢因为国家很小&&瑞典八百万人，瑞士五百万人&&搞的是直接民主。它什么事都搞公民投票，一来就公民投票。它只有一个叫什么国务委员会，每一届七个什么委员。它不参加联合国，不知道现在参加没有。他们说我们选你们是为管好我们瑞士人的事，你管世界上别的国家的事干什么？呵呵，很有趣的。
八．不同家庭出身的同学 & 政治运动
有些人像国民党空军司令员的儿子，到台湾去了，那不是进步与否的问题。这位院长，他父亲还算个民主人士，也不存在划清界限。还有些呢，就比较悲惨，像我们中学校长的儿子，我们校长解放后被抓起来，判无期徒刑，结果死在监狱里。他的儿子就很惨很惨，不能翻身，前几年给他平反了，才解决了。解放前重庆市长杨森，听说过这个人吗？
有一个同学跟我小学做在同一个桌子，非常好。上高中就到美国去了，学什么广告系，那时候我们都不明白，学广告还上大学啊。另外一个呢，没有走，解放时候留下来了，就很惨，因为他父亲是那种人嘛。
如果你家庭是那样的话，你也不敢干坏事，不管你干多少好事，给你贴上标签了，大家对你的看法就是那样，没办法。
中学时住校，就会相当大的改变家庭对他的影响，我是这么看的。有时我们在一块聊天，也发现不了他们与我有多大区别。那个院长，博学多才，特别爱看书，哲学书、文学书看得比我都多，担任领导职务后，就会有一些变化。
他父亲是比较开明的，不见得某种家庭出来的人就怎么样坏，某种家庭出来的人就怎么样好。理论上我也不赞成这个说法，从我遇到的这些人，我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但是有时候没办法。你假如说有些人像那个空军司令的儿子，解放战争的时候他爸爸到台湾去了他就得到台湾去。杨森的儿子，他父亲给了他好多钱，让他们走，坐飞机到台湾，他不走，留下来了，留下来后这一辈子很麻烦。他父亲留给他好多钱，我们在一块聊天，他说：&嘿，你要不要钱&，那时钞票不能用啊，贬值的厉害，一天贬好多次，都用银元。&我这儿好多好多，我爸让我走的，不走，走他干什么&。不走，结果就麻烦了。
少。我有一个同学，考上了一个国民党兵工学院，解放前夕就要撤到台湾，就走了，后来我们恢复联系了。他到美国去深造了几次，当了教授，身体非常不好。还有一个呢，是国民党高级将领的儿子，也是撤退到台湾去了，现在在台湾大学当教授。我还有一个女同学，大学的，家里很有钱，人很漂亮，考试成绩总是全班第一，这个人性格非常好，为人非常好，很善良。解放前夕，北京那些非常有钱的人都到台湾去了。她来信说你到台湾来吧，也来上台湾大学。我说我不来，刚解放时台湾大学是日文教科书，她们在北京日本统治的时候，是学日文的。我这个学英文的，怎么去？她后来也到美国去了，后来两夫妇都是教授，上次回国来没见着他。那种时代啊，有很多非常有趣的事。
你看了我那个回忆录了吗，
我母亲的一个同学，才十几岁，军阀看上她了，漂亮，要娶她，她就跑，逃到我们家来躲，三三一惨案，反日本人，她就从城墙上吊一根绳子，滑下来，我们又救了她。后来她的丈夫是地下党员，鲁迅的学生，北大的学生，后来当报馆的记着，最后在香港，是有名的古董收藏家。我的姨母，曾在北京呆过一个时期，没有上北大，她的丈夫是北大的学生，也是鲁迅的学生，当时重庆地下党的领导人之一。我的姨母是共青团员。
姨妈是。我那个姨夫要是不死啊，解放后不定当多大的官，30年代他是重庆地下党最高级的几个人之一。有一次我到我们到乡下的房子里去，就看见房间里有张床，睡着一个人，三十多岁，没人管他，一个人睡在那，我说你是谁啊，他说&我是你二姨爹&，&我得了肺病，在这养病&，我说怎么没人管，他说&没人管我自己管&，后来就死了，那时候医学也不发达。为什么在我家躲呢，那时候我父亲是国民党重庆市警备司令部的一个处长，躲在我们家是最安全的，谁也不敢到我们家抓人，此外，谁也不知道他在我们家，另外我母亲因为她来往的好多都是地下党的，共青团的人，人家说她是共党分子，给她抓起来了，我父亲是国民党警备司令部的，批一个文，&把她给我放出来，是我老婆&（笑）。那时候国民党和共产党在一个家庭里就是犬牙交错，我们家有国民党、有共产党、有共青团，什么都有，有人还是地下党负责人，重庆市委的。
啊？不打架，不打架，不谈这种事，根本不谈。很有趣，当时我的经历不像现在这么简单，当时很复杂，挺好玩的（笑）。但是很惨啊，像我那同学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