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星座是什么通过雨云种花是什么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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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未末日。
“日月潭的女子壮如汉。”
为了不被人看扁。
一杯调和过的曼特宁。
无数次无数次想离开就像无数次无数次想回去。
老了就去远方开一间清吧或咖啡馆。
玻璃窗外的一篱种了玫瑰。雨幕之中,远远有一人撑了一把红伞走来。她走得并不快。溅落的雨滴袭裹着路丫的泥水回击在她的小腿上。他其实看不清楚。只是她坐下,微微侧身,拿起桌上的抽纸擦拭时,他才发现。她态度自然,并没有因此觉得难堪,甚至对他莞尔一笑。于是他也笑,似是不知觉从口袋拿出手帕给她,她微有一愣,才接过手帕。
他觉得面前这女孩年纪偏小,那些透露着荒芜沉郁的...&
玻璃窗外的一篱种了玫瑰。雨幕之中,远远有一人撑了一把红伞走来。她走得并不快。溅落的雨滴袭裹着路丫的泥水回击在她的小腿上。他其实看不清楚。只是她坐下,微微侧身,拿起桌上的抽纸擦拭时,他才发现。她态度自然,并没有因此觉得难堪,甚至对他莞尔一笑。于是他也笑,似是不知觉从口袋拿出手帕给她,她微有一愣,才接过手帕。
他觉得面前这女孩年纪偏小,那些透露着荒芜沉郁的文字难以想象出自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孩笔下。
她要了杯葡萄汁。又嗅着鼻子问,&肯亚?&
他低头看了眼已经喝剩半杯的咖啡,点头笑。
&木可小姐来台几日还习惯吗?&
&习惯。我很喜欢这里。风还有雨。我随身带伞。&
他注意到她的红色长柄,不免笑,&不麻烦吗?&
她托手望着外面的大雨,&我想象了很久这样的天气&&&又转过脸对他说,&也是写作素材对吗?&
她这样年纪的作家确实有苦难崇拜和诗意生活的癖好。她举止稚气,全然不似传闻里的孤僻。
她见他不语。似是窥破了他心中疑虑。倚坐在沙发中,竖起两指佯装抽烟的样子,&我这样的作家是不是这个时候该一手抽烟一手托腮,不多话,基本上你问我答。&
他冷峻不禁地笑出来,&你要是愿意配合。&
她接过服务生递来的葡萄汁,凑着吸管吸。对面的男子,笑起来温尔祥和。年纪不小,并不显老。他没有带录音笔,拿出自己的钢笔在本子上记录。黄皮纸的厚本。翻翻叠叠了一大半。他做了功课,敞开的一页,有她的照片,是几年前的旧照,很多媒体报道时重复使用的一张。照片上的她侧了半张脸,黑白色,长发散肩。看不真切。
她指了指男人座位边的相机。
他紧眉,神情认真诚恳,&可以吗?&
他于是给她拍了一张照,她低头喝葡萄汁的模样,他举起相机给她看,她只觉得自己好小,似乎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光。
她谈及她的单亲家庭,她的母亲,她笔下所有的女性角色或多或少都有她母亲的影子,那是她的迷,她写不真切,也是她作品的印记,磨灭不掉。
她母亲在爱时分离,独自抚养她长大,给了她脾气,给了她性格,但她其实并不像她母亲,她骨子里的悲观主义。
他笑,&但它是一台永动机。&
唯爱主义的单身母亲遇到成长中的女儿总有问题,因为女儿们很容易不谙其道乖张叛逆沦为问题少女,又或者感情洁癖敏感自卑不愿依托别人。但她成长的这样好。她母亲后来说,她其实最担心的问题是她上小学后必可能会写到的一类文章,我的妈妈或者我的爸爸。
他听到笑出声,&你怎么写的?&
她完成的很好,她写了一位老人,其实她并未曾见过他几面,他严肃不多话,也不喜欢她。可她把他写的那样慈爱祥和,种花种草,爱写毛笔字,爱她爱她母亲。那篇作文她写的是,我的外公。
那样的年纪她已然领悟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不是能坦白讲给别人听的东西。她那样爱她母亲,她崇拜她。她母亲只是没能嫁到她爱的那个人。不曾偷不曾抢。有什么错。她强大勇敢,她把她生下来,因为她爱她父亲也爱她。而多少人因为脆弱和疲惫,跌跌撞撞之后选择将就,在喧嚷中过其一生。她爱护并理解她母亲,但旁人是短浅的,他们平凡丑陋,任何解释都显得她幼稚极端,所以她选择不说。她不要谎骗出一个妈妈或一个爸爸。他们都不丢人。
他说,&所以你谎骗出一个外公。你的写作天分一定是在那个时候显现的。&
她也爱过很多人。她的爱像潮水一样汹涌。可对方像干涸的沙漠,吸干她,却没有付出。在爱里,她显得笨拙,被欺骗被耍弄,并似乎永远最后一个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自己装傻罢了,她的朋友心疼她然后又嘲笑她。她躺在母亲的臂弯,一次次问,爸爸会这么做吗?最后的结论是,他们都不是她父亲,不会像爱她母亲一样爱她,她根本无需再付出,他们都不是对的人。
她偏过头看窗外渐息的雨幕,&我母亲的爱情是坦白,她甚至给了我他的姓。&
他似乎陷入了她的成长历程,没有再继续问话。
她母亲说,不知比旁人幸运多少,不用相熬到柴米油盐,不用等时光褪去期待与爱,不用失望不用怒目相向,她是他爱的人,也许还是永远爱的人。
她说,你否决掉婚姻的另一种可能。
她母亲笑,不曾拥有的东西为什么要想它美好的一面?
他点了一支烟问,&你有没有想象过你父亲的样子?&
她笑,&有。想象过他是混黑道的又或者是高高在上的大官。&
他又问,&那你有想过要去找他吗?&
她顿了会,才又说&没有。因为想象总比现实好。&
&你母亲呢?&
&她去见他,他也无非是一直爱着或已经不爱她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单着,要不就是已经爱上别人或一直爱着她却不得不娶了别人,无论前者后者,都是她不愿见到的,那她为什么要去见他。&
访谈结束,她要了杯肯亚。他坐了片刻,才起身和她握手,她要还他手帕,他摇头。
一个月后,她在上海收到一份快件,是她在台湾的报道和专访,那位柯姓主编没有大幅报道她的身世背景,字里行间写尽了他对她作品的理解。她坐在那家咖啡店咬着吸管喝葡萄汁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父母眼中的小孩子,稚气可人。
那片报道的标题是&贝丽亚特斯&。他说她是贝丽亚特斯。&&
PS:贝丽亚特斯取自惠特曼草叶集《黑夜里在沙滩上》
音乐《一个人在海边》
去远镇,住在近水边的小旅店里。四人或六人的床铺,很便宜的价格。来来往往多是异国的面孔。夜幕降临,旅人陆陆续续回到旅店。有人在院子里的空地上烧烤,用起店主平日支在那处的烧烤架。喝啤酒的金发少女坐在秋千上慢悠悠地摇晃,像在笑。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们此时聚在一起。
想象这样的画面。我们也参与其中。或许在吃着递来的烤串,或许立在一旁看金...&
音乐《一个人在海边》&
去远镇,住在近水边的小旅店里。四人或六人的床铺,很便宜的价格。来来往往多是异国的面孔。夜幕降临,旅人陆陆续续回到旅店。有人在院子里的空地上烧烤,用起店主平日支在那处的烧烤架。喝啤酒的金发少女坐在秋千上慢悠悠地摇晃,像在笑。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们此时聚在一起。&
想象这样的画面。我们也参与其中。或许在吃着递来的烤串,或许立在一旁看金发少女神色诡异的笑容。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经历过怎样的故事,你无从得知。&
这一晚早些时候,月亮很大,你坐在靠近水岸的地方,看天上水里各有一个月亮,脑子空荡什么都没有在想。远处是夹杂着中外文的欢笑声和滋滋的烧烤声。你突然明白这一晚也会成为故事,转过头去,想要记住一点点的情节。因为这是你怎样想也不会再回来的故事。&
音乐《乘客》&
后来下雨了。人们大笑着逃窜到一楼的休息区。那里有网络,有人向前台租了连接线,开始上传这一天所拍的风景。你把自己埋在沙发里,要了一杯柠檬水。无意抬头看见一大片紫色的天空,你还未曾注意的景色已经这样坦然地躺在别人的相机中。隔壁大桌三五成群玩起不知什么路数的扑克。金发少女坐在最深处的角落,你只能看见她小半张脸,不一会你移过目光不再看,因为她在哭。情绪这东西很诡怪,你先开始的愉快慢慢换为难过。眼泪是会传染的吧。&
一段路开始的简单,却因为这些故事渐渐变得沉重。你看窗外的雨滴击打在玻璃上,有人正担心明天的旅程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你稍开了一点窗,几滴雨瞬时就落在你脸上,眼角的位置,像在哭。你再去看金发少女,她已经抱着电话抹干眼泪在笑了。&
于是,你不知觉也弯起了嘴角,关上窗户。&
你又看见一张照片,是你坐在水岸边的背影,你果然在那时成为了别人故事里的一部分。&
店主正放着一首歌。范玮琪《启程》。&
音乐《启程》&
已经是两三点的光景。雨势并没有减小。有人在网上搜索今天的天气,你清楚地听见&晴&。然后人们陆陆续续地上楼睡觉去。&
你打了哈气。拒绝了别人一起去看日出的邀请。踏上木质的楼梯,转角那盏灯,光线昏黄。你细声进屋怕惊动同屋的其他人,躺在自己的床铺上拉高了白色的被单,有太阳的味道,你想,这么大的雨能看见日出吗?但其实没一会,你便睡着了。&
梦里在不知是山顶还是海边的地方坐等黎明日出。它不是金色的,是更妖媚的紫色,像泼墨似的晕染开,一大片一大片的紫色,你内心欢喜到再说不出话,身边有人在笑,你转头看去,是金发少女,她的金发也被慢慢晕染成紫色,衬着她透白的肌肤,你终于说出,真漂亮。&
中午,你晕乎乎地起来,点了一份拌面和一杯温水。窗外果真阳光大好,厅内三三两两并没有很多人。&
你想不起今天要去哪里。索性,出门随意走走看看。在不知几个转角的地方,你发现一处花园,开满了你只能称之为黄色红色白色的花朵。你坐在花园某处石凳上,看来来往往的路人,听听不懂的地方话。想起里有一首歌叫《在动物园里散步才是正经事》。&
音乐《在动物园里散步才是正经事》&
日斜枝头,你才起身往更远处走去。有时擦身当地的居民,他们衣着朴实,笑容温和。有时擦身和你一般的旅客,他们亦是朴实温和,更像是居住了多年的百姓。若不是眼神里的激赏,便再无分别。你想寻一面水域,瞧瞧自己是不是也似这般,朴实温和,眼神执着。&
你忘了带相机,也并不是太爱拍照的人,眼睛对你来讲,是更好的记录工具。你抬头看天,果真,像别人照片里像自己梦境里,泼墨似晕染开紫色,这是日落,不是日出。你转头,身边更无一人。你小声说,真漂亮。却四散在周围的沉默中。&
你瞧见拍照那人,在不远处,拍水域里一出开得极美的莲花。你不知不觉走过去,他侧身看你,举起手里的相机,问你可以吗?你点头,于是就在那紫色的天幕下,映着朵朵荷叶,你扬起一丝丝笑意,再一次成为别人故事里的一部分。&
你想着他声音里的厚重感,猜测他来自北方。&
你和他坐在水域边,不言不语。他黑色的相机已经收拾在包里,此时仰着头看着逐渐消失的色彩。很久才又问你要及邮箱,说要发照片给你。你接过他的牛皮面小本,写下一串字母。&
你随他一起回旅店,坐在一边看他上传照片。他给你讲每张照片后的点滴,你笑着回,真好。&
他电脑音乐里放起一首歌。&
音乐《外面的世界》&
他走过很多地方。三月从北方的那所城市出发便再也未曾回去过。&
你揣测他要不是真心喜爱走在路上的感觉就一定是已经厌倦了那所城市。你没有问他出行的目的,事实上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明确的目的。他对待所遇如此珍之,但并无恋意。&
晚些时候,你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看见昨天或哭或笑的金发少女,从外面回来。她身边站了瘦削高大的金发少年。并不多话,只是牵着手。&
你回想对比昨天她坐在这里的时候,再怎么笑,也不会有今天开心吧。&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白色的屏幕上,一则短信来自远方,来自熟悉的某人。&
你没有急着回短信。看天上大大的月亮,知道近处的水泊里也有一个。&
又是夜晚。脑子空荡你什么都没有在想。没有人在烧烤,没有人坐在秋千上喝酒。今天的自己也在笑呢。&
有人坐在你昨天坐过的位置,在唱一首歌。&
音乐《旅行的意义》&
你答应了别人一起去看日出的邀请。果真那一晚雨势太大,凌晨五点才停息下来。你就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昨天所处的后一张位置,等待再些时间起身出发,眼睛却不知觉打起了盹,头顶的灯光洒下来,倒像是已经看到了日出。可你潜意识觉得这是不正确的,日出的颜色该是紫色,像金发少女晕染后的发色。&
迷迷糊糊之间,你被人拍醒。他们问你是否还需准备些什么,你套了件厚外衣,跟着他们上路。&
那原来是一个海边。天色依旧暗沉,你们一行人坐在沙滩上,望向很深的夜色里,等待阳光绽放的那一瞬。&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并没有那么久。先是一点点橙色,一个很小很小的亮点,偏偏天色已经有了反应,不是金不是紫,是红。渲染开的,让你想起那日花园里离你最近的那朵花。&
大家先是沉默无声,突然就齐呼起,&嗨,太阳!&&
于是,你也笑着大喊,&嗨,太阳!&&
音乐《去旅行》&
你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这座远镇,踏上返程的道路。你离开的时候,金发少女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和立在一边的金发少年说话,神色愉快。&
拍照男比你更前一天启程,去了更南的地方。你不知道他何时才会结束这段旅程。&
和你一起看日出的朋友们,给你写了纪念卡,你忽想起那日,你们斜躺在沙滩上睡着的情景,觉得这恐怕就是自己怎么想也再也回不去的故事吧。&
这样平凡的自己活在别人的故事里一定并不平凡。&
车程颠簸,你不管不顾地睡着了。想着,醒来便到家了。&
音乐《离开,是为了回来》&
惶惶然一年过去。从我敲下这个故事的第一个字到小夏读完这个故事的最后一个字。
未惊觉初始,未惊醒终结。它有它的姿态,带着故事里的人远向未来,不再与我们相关。
或许下个路口你会遇见相依相持的宁可、江城,遇见自若未知的陆萧楷、叶子。
那便不再是故事。
祝愿所有人带着自己喜欢的故事遇见自己的故事。
第一集:http://fc.5sing...&
惶惶然一年过去。从我敲下这个故事的第一个字到小夏读完这个故事的最后一个字。
未惊觉初始,未惊醒终结。它有它的姿态,带着故事里的人远向未来,不再与我们相关。
或许下个路口你会遇见相依相持的宁可、江城,遇见自若未知的陆萧楷、叶子。
那便不再是故事。
祝愿所有人带着自己喜欢的故事遇见自己的故事。
第十一集:
第十二集:
第十三集:
第十四集:
新学期伊始的摸底考,除了艰险,陆清朗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形容词。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因着和陆爸怄气,分班时竟然填了自己最不拿手的物化,导致3+2的五科中,除去语文的班级最高分,英语一般,数物化&没有一科及格。
班主任在班会中也只得无奈地交代&陆清朗,拿好书本,坐到江浩城旁边的位子上去。&江浩城是哪号人物,她实在不清楚,只得硬着头皮问&谁是江浩城?&班级女生集...&
新学期伊始的摸底考,除了艰险,陆清朗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形容词。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因着和陆爸怄气,分班时竟然填了自己最不拿手的物化,导致3+2的五科中,除去语文的班级最高分,英语一般,数物化&没有一科及格。
班主任在班会中也只得无奈地交代&陆清朗,拿好书本,坐到江浩城旁边的位子上去。&江浩城是哪号人物,她实在不清楚,只得硬着头皮问&谁是江浩城?&班级女生集体意味不明地笑了。陆清朗顺着班主任的手势看去,五排靠窗的位子,一缕阳光打下来,男生手里握着笔姿态清明地举起手来。
这个人,便是江浩城。
江浩城显得少言寡语,让陆清朗觉得难以接近,几个星期下来,她甚至都没和江浩城说过几句话。偏偏江浩城的理科成绩好得要命。于是更让陆清朗觉得,他呀,江浩城,来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一个星球。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陆清朗固执地认为左脑发达于右脑的男生却出乎意料地喜欢音乐,会在课间时分掏出耳机,音乐的声音调的很大。陆清朗甚至都知道他在听小野丽莎。江浩城像是一个迷。迷得格外&&好看。
十月。秋季运动会。秋老虎凶猛地吓人。陆清朗根本坐不住,钻了个空就往教室走。还未到教室,就看见两个隔壁班的女生从他们班走出。她觉得奇怪,回到教室才顿了。
黑板上赫然写着&江浩成,我喜欢你。&
陆清朗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头顶的风扇哒哒地转动,左手边江浩城的作业本被风掀折起一个角,黑板上那个错字&成&看着看着就让她不舒服起来。
那不是功成名就的成,是倾国倾城的城。她托首鼓着腮帮子想。想着想着,竟鬼使神差地起身上前拿起粉笔补起那缺的半个&土&。
秋日的午后,阳光那样耀眼,恍惚到陆清朗一直觉得那该是个夏天。可是夏天的时候,她还未曾知道有一个男生叫江浩城,未曾知道江浩城的理科成绩这样好,未曾知道江浩城喜欢小野丽莎,也未曾知道这么多女生喜欢江浩城。
她放下粉笔,转头看去,江浩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教室门口。而黑板上那行字是&江浩城,我喜欢你。&
秋运动会后,陆清朗明显颓了,十几年的脸都丢光了,她不止一次试着解释,但江浩城永远都是一个&哦&字。这让她很着火。索性不管不顾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江浩城交谈起来。她慢慢开始了解江浩城&&&其实也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冷感。
江浩城若是笑,鼻头会微微起皱,江浩城若是认真,眉头会凑在一块。你说话,他永远是在听的。你问他,他永远会耐心解答。但他从不主动和你说起他的什么。除了数物化和小野丽莎,江浩城的生活里似乎再无其他。只有一次,班主任为给大家稍减学习压力,班会课放起电影,最后电影的主角们为梦想远走他乡,却不想在异国得以有缘再见,江浩城望着荧幕中的蔚蓝海岸,笑着对身边的她说&Nice&,见她不解,又说&这是法国&。很多年后,当陆清朗逐渐熟悉这个国家,她才知江浩城那时说的是尼斯,法国尼斯,可那时,她只道,江浩城原来还喜欢法国。
要没有高考,或许陆清朗的高中生涯会过的自在一些。她的数物化成绩稳定在及格线以上。她自己倒是觉得两年来这已经是不错的成效。谁知一摸结束,班主任亦是找她和江浩城谈话,内容当然还是她的理科成绩。陆清朗不由地开始走神,班主任办公室的窗外有一棵法国梧桐,不知什么鸟叽叽喳喳叫个没完,凉风阵阵从窗外袭来。江浩城就并肩站在她的左侧,眉头凑在一块,个子高她大半头。陆清朗不知觉露出一丝笑意。
江浩城的解题思路清晰到做起难题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在他的辅导下,陆清朗的数物化成绩有了明显的提升,期中考竟考到了班级前十,班主任点名表扬她,她立起书侧脸对江浩城笑,看着江浩城鼻头微微起皱。
谣言大概就是那时候传起。有人说,她给江浩城表白了,在黑板上写&江浩城,我喜欢你。&有人说,她是故意装笨,主动要求老师换座位的。有人说,&&&。又有人说,&&&。
江浩城并不在意,她却不能。那时候她不能解释自己不释然的缘由,她自己也像雾里看花,一切都隐隐绰绰。其实道理简单,因为即便是谣言,有一点是真的,她喜欢江浩城。
三模,一向稳步上升的数物化成绩再次跌至谷底。班主任心律交瘁。再一次谈话。陆清朗始终低着头不搭话,她知道此刻的江浩城一定也眉头紧蹙。
那一天,江浩城陪她留到很晚,耐心给她讲解试卷上的每一题。她根本难以用心听。只觉得鼻头发酸,眼泪像是一不小心就会落下来,不知怎么就说&江浩城,你别总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教育我。我不需要你教。你以为你很了不起么?&江浩城手里的一只笔握得关节发白,好一会,才又给她讲题。
那天起她再没有主动和江浩城说过一句话。
多年后,陆清朗想起这段往事,觉得江浩城像是她的一场梦,这个梦太过甜美。毕业了,梦也就醒了。那时她在南方的一所学校念法语专业。高考那年,她考的出奇地好。她听说江浩城去了北方的某所大学。果真,她和江浩城来自不同的星球。
大三暑假回家。陆爸倒腾出陆清朗念高中时的所有书本,让她好好整理,没用的要当废品卖了。陆清朗看着地上那一摞五三高考48套36套的模拟卷,为那些曾经用力过的青春原来有一天是这样的结局而伤感。
她对陆爸说&没什么。都卖了吧。&
谁知到了后半夜,却怎么也睡不着,似乎有件事压在心口,她这才想起江浩城为她做过一本复习笔记,因为怄气,还未曾再翻过。猛然一个激灵起身下床,找出那本笔记。浅棕色的牛皮纸封面。端正的写了&数物化&三字。
她翻开页,一题题看过去,竟然都还记得,记得江浩城给她讲题时的神情,他眉头紧蹙,关节发白。
一张纸片忽然从笔记本里掉下,跌跌撞撞地落在她的脚边,原来写着:
&陆清朗。别泄气。我等你的好消息。江浩城。&
眼泪终于溃不成军。
声音来自我的好朋友——夏紫。感谢她喜欢我的故事。感谢她用这么好听的声音诠释我的故事。谢谢。
声音来自我的好朋友——夏紫。感谢她喜欢我的故事。感谢她用这么好听的声音诠释我的故事。谢谢。
那是青葱的就差滋养出青苔的年纪。顾佑南从林微微的前方位子坐到了后方。一个暑假的时间。林微微觉得男生的身高真是件奇怪的事。
顾佑南还是严肃的不苟言笑。低头写字的样子很认真,那些他笔下有棱有角的字体,林微微已经学得没二样。同桌笑林微微,你俩这字体都堪称兄妹了。林微微只是笑,不回应。
她和他同学六年,从初一到高三。她和他住在一个小区。父母甚至都...&
那是青葱的就差滋养出青苔的年纪。顾佑南从林微微的前方位子坐到了后方。一个暑假的时间。林微微觉得男生的身高真是件奇怪的事。
顾佑南还是严肃的不苟言笑。低头写字的样子很认真,那些他笔下有棱有角的字体,林微微已经学得没二样。同桌笑林微微,你俩这字体都堪称兄妹了。林微微只是笑,不回应。
她和他同学六年,从初一到高三。她和他住在一个小区。父母甚至都相识。在林微微还不熟知顾佑南的年岁里,顾佑南已然像个神话出现在林微微父母的每日说教中。他就像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后来她和他同校同班。报名那天,林微微她妈见着顾佑南像亲儿子般热情,而顾佑南始终面无表情。
林微微很少见着顾佑南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年,因为央着班上一男生要新一期的大众软件,帮对方写了一星期作业。结果不知怎么传到老师耳朵里就变成她暗恋这个男生。
她解释地嘶声力竭不顶用,干脆甩了门就走。一班上的同学都在找她。她其实就躲在操场的一个角落里,但就是不愿出来。后来还是顾佑南找到她,见到林微微的时候,顾佑南万年紧绷的脸突然就笑了。林微微凶,&你笑什么?&顾佑南说,&你吃着自己的鼻涕了。&
林微微和顾佑南的距离始终不远不近。林微微似乎一直没能把握好和顾佑南的相处之道。她不能像对待其他男生一样和他称兄道弟,也不能像其他喜欢他的女生笑得花枝招展。
其实,喜不喜欢,林微微怎么会不知道?她写的字和他越来越像,说的话越来越少,她就好像另一个翻版的他。连老师都说,男有顾佑南,女有林微微。谁知道这样的齐名,是她花了多少个日夜的心血。顾佑南不再是她父母口中说教的神话,而是她自己心中的秘密。
毕业聚会唱K。林微微来的最晚,大伙合着力要让她唱歌,她哪里会唱,自小便五音不全,死活不答应。后来又不知是谁起哄说,女有不唱,那就男有唱吧。一帮人大笑,她也跟着笑,脸却是红了。顾佑南倒自然,大方地起身接过话筒,轻轻扬扬唱起一首歌来。林微微还未曾知道,顾佑南的歌唱的是这样好。
很多年后,林微微把这段暗恋的故事讲给闺蜜听。闺蜜听着只说可惜,问她怎么就不多努力一把。她笑着没答话。她没有说的是,那天唱K,她曾鼓足勇气跟着顾佑南出包间,她藏了满满一肚子的话似乎就要找到一个出发口,但她的爱情来不及成长就已经夭折了。
顾佑南接起手机,一脸笑意,说的是,没事,毕业聚会,没喝酒,明天降温,多穿点衣服,电影票买好了。
其实说的是什么,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顾佑南在笑,连眼里都是笑意。而林微微曾固执地认为,他呀,不会笑的。他呀,曾经因为我的哭笑过呢。他呀,总有一天我会给他很多的笑。
林微微想起小时候去的游乐园,她特别喜欢和一个蘑菇扮相的娃娃玩。每次都要给他带很多糖。有时大人们问,你长大了要做什么呀。她说,要做一只蘑菇,这样就能天天和她的朋友在一起了。可是有一天,蘑菇消失了,她难过了许久,再不愿走进那个游乐园。有一年春节,她悖不住大人们的选择还是去了那里,她站在游乐园的一个角落,哪都不愿去。一个小丑扮相的人走过来耍宝似的逗她笑。最后,那个小丑说,你不认识我了呀。我是你的朋友蘑菇呀。她抬头看他,觉得他一点也不像蘑菇。眼角的一颗泪画的亮闪闪的。
她原以为她能够蹲下来陪他做一只蘑菇,却不曾想到他并不愿意。他愿意做别人的小丑。而她一直记得那颗泪。
顾佑南的手机吊坠是一只蘑菇。
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他们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再也没有见过面。只有一次,安然随了上头的领导接待法国新来的驻华官员,与他在酒店的大堂迎面遇上。他搂了位年轻美丽的女子,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那样近的距离,她甚至怕他看见还低了头。他却目不斜视地走过她,上前与她同行的领导们握手言笑。一张俊脸笑意连连,倒似判若刚刚她匆匆一瞥的样子。安然觉得心里莫名地酸涩,姑且...&
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他们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再也没有见过面。只有一次,安然随了上头的领导接待法国新来的驻华官员,与他在酒店的大堂迎面遇上。他搂了位年轻美丽的女子,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那样近的距离,她甚至怕他看见还低了头。他却目不斜视地走过她,上前与她同行的领导们握手言笑。一张俊脸笑意连连,倒似判若刚刚她匆匆一瞥的样子。安然觉得心里莫名地酸涩,姑且也不去看他,低着头,眼角的余光却盯着他身边那位女子裙边细碎的花纹不放,深深浅浅的色彩变化像是泼洒下来的颜料却又说不出的协调,很美。
那天的晚些时候,她明显不在状态,几次口译出错,幸而在场各位喝得不少聊得不多,竟也被她插科打诨地糊弄过去。
回到家,洗了澡。她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拿起床头的手机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钟。索性起身,给自己泡了杯信阳毛尖。她的一套茶具,是前些年生日,安爸爸送她的生日礼物,她从C城到北城,什么都没带来,唯独带了这套易碎的茶具。隐约记起他那时烟瘾极大,饭桌上又离不开酒。她知他胃病一旦发作就疼得厉害,怎么也不允许他再碰烟酒,他每次态度诚恳,结果转头就忘,别人递来的烟倒满的酒,从不拒绝。她和他生气,他便装可怜讨她开心,她拿他没辙,从长辈们那儿听来泡明前龙井给他喝。他很多时候像个孩子,固执的可以,喝茶只喝信阳毛尖,她便也改了口喝起毛尖。他肠胃不好,却极爱吃辛辣的食物。他挑食,不喜欢蒜葱,沾一星半点的餐点,连筷子都懒得伸。他习惯用右手拿筷左手写字,他的字干净有力很是好看。他&可即便这样了解他,又能如何?
安然双手握了杯,把头埋在自己的肩膀上,空荡的屋子里只剩下客厅墙壁上时钟的滴答走时声。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他丢下她的夜晚。他不肯见她的父母,态度坚决,C城机场,说的那样明白&安然,你在想什么?结婚吗?我告诉你,不可能。&她的一颗心沉到谷底,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他却转身入了关,甚至没有回头看她,连背影都回绝的斩钉截铁。
一起走过多少路看过多少景,她以为知他的心意,却只是自己自作多情,他的未来根本不包括她。
她那天和他说分手。他没有立即搭腔,低头燃烟,拢在手心里的火光&厮&地喷涌而出,映亮了整个脸庞,显得愈发眉目朗朗。烟雾缭绕之中,他问&安然,为什么?&
安然心里明明难过的很,却仍是自持地说&我以为你少我一个也不少。&说的似乎郑重其事,没有任何不妥。
他也只是微微皱了眉,还没看真切,却已带了笑意,说&很好&。低下头去,不再看她。仿佛从那一刻起,他们就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她没有犹豫,大步离开。
一直到手中的茶已冷却,安然才回过神来,随手熄了灯,躺回床上,努力闭起眼。仿佛只有睡着了才不会去想那个人。但是显然&并不如意,她梦到那次他胃病发作,脸色苍白,话都说不出口,却还倔强地不肯去医院。那是零下三四度的深夜,她披了件外衣便拖他上车。医生光开仪器就花了二十几分钟,她把他的头搂在怀里,鼻涕眼泪一大把,甚至手足无措地骂起医生。他明明疼得厉害,眉毛都纠结在一块,还努力笑着对她说不疼,让她别哭,一双大手紧紧握着她的。梦的那般真切,她几乎都快忘了后来。但画面忽转回那日的机场,她听见耳边的声音说&安然,走吧。他走了。&心口有个地方隐隐疼痛起来,她眼里蓄满了悲伤,却倔强着不肯流下,&走吧,安然。&这都是梦,一场痴梦。&她捂起耳朵不想去听,大声喊着他的名字。而他呢?连头都没有回。她在偌大的机场来去匆匆的人群中,蹲下身来埋头哭泣。现实中的那天她只是站在原地很久,她怎么都不相信他就这么走了。后来她一直想要是当时自己哭了,他会不会回心转意。但她并不容许自己的爱情这么卑微。她只能在梦里流泪。
可能是这场梦来得那样突如其然,她确实已经很少在想他,谁知又会遇见他。梦里的自己倒像是犯了胃病,疼得厉害。她自幼怕疼,所以那日之后,再也没梦见过他。
饭后,江城要送宁可回学校。徐未央说来时坐的是的士。江城便让她和他们一道。送完宁可后,再送她回家。一路上只听得江城和徐未央的谈话,笑声不断很是开心。宁可坐在后座,看着眼前的两人,只觉得似乎席间喝了太多酒,头昏昏沉沉地想睡,并不说话。
江城察觉到她的沉默,从后视镜里看她,问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宁可睁开眼,勉强一笑...&
饭后,江城要送宁可回学校。徐未央说来时坐的是的士。江城便让她和他们一道。送完宁可后,再送她回家。一路上只听得江城和徐未央的谈话,笑声不断很是开心。宁可坐在后座,看着眼前的两人,只觉得似乎席间喝了太多酒,头昏昏沉沉地想睡,并不说话。
江城察觉到她的沉默,从后视镜里看她,问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宁可睁开眼,勉强一笑,&好像酒喝多了,想睡觉呢。&
徐未央说,&那你先睡一会儿吧,到了,我们再叫你。&
宁可连说声嗯的力气都没有,闭了眼。眼睛痒痒的,她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作怪,深呼吸,忍住想要掉下的东西。
回到宿舍,只有林微微还没睡,坐在桌前打游戏,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
林微微看见她回来,对她说&回来啦。&她却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反身爬上了床。林微微觉察出她的不对劲,摘了带着的耳机,问她&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她侧过头,看着林微微,笑的很是灿烂,&喝了点酒,头晕晕的。对了,今天打麻将还赢钱了呢。明天请你们吃饭啊。&
林微微索性逛了电脑,熄了灯,也爬上床去。&可是你说的啊。我明天要吃食堂一绝的辣子鸡。&
&没问题。&
两个人就着吃的问题絮絮叨叨地聊起天来,声音压的低低的,怕吵着其他人。不一会儿,林微微的呼吸声变得安稳沉重起来,宁可知道她睡去了。便也闭起眼,可是怎么也睡不着,因为一闭上眼,她就想起离席时,江城拿出那支惯用的钢笔签单,徐未央说了声&怎么?还是我送的那支呀。&
多可笑!别人的信物,她倒是当了宝,买来一样的供着,满满以为是自己对人家的情谊,其实连比较的可能性都没有。
转过身,手机躺在一边。宁可对自己说,他如果十二点前打电话或者发短信来,那么&&
那么又能怎么样呢?
然而,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宁可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摸手机。
01:16。恍惚间,她明白自己做了一场梦,显然这个梦太过甜美,她还没有愿意完全醒来。
和江城的联系似乎就是这么慢慢地少了下来。起先,江城打来电话,她说最近学业很忙要赶着写论文。后来,江城发短信来,她也只是简单的回复恩哦呵呵。她依旧每天过的很开心,四个女生插科打诨,最满足的事是能吃上食堂的辣子鸡。
放假之前,她都没有再见江城。
暑假的第二天,她和叶子在逛街,突然就接到江城的电话,她犹豫着是不是该按下挂机键,叶子却问,&怎么不接电话?&
她笑了笑,按了通话键。对方似乎没有意料到她会接起,顿了一下,才说&是我。江城。&
她故作自然地说,&我知道。&
江城的声音依旧清湛好听,&学业怎么样?&
她想要找回曾经和江城对话的语气,却怎么也说不好,觉得心里委屈地很,又不愿说,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只能尽量用少些的字对答&嗯,蛮好的。&
江城恩了声,像是找不到接下去的话题。
她刚想说要不就这样吧。江城却又说&宁可,你是不是在躲我?&
她全然没有想到江城会这么直接地问她,只是潜意识地在否认&没有。你多想了。&甚至还笑出声音给他听,倒真像是他多想了。江城也笑了笑。
挂了电话,叶子一脸神秘莫测地盯着她看,幽幽地说&怎么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最终还是把自己和江城的事说给叶子听了。叶子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在她说完之后,猛然拿起手中的矿泉水喝了口水,诧然道&你是说当时帮我们付账的小开看上的是你不是我?&
宁可翻了翻白眼,无语。
叶子说她傻到可以,怎么就不问问那天到底是不是江城结的帐再决定喜不喜欢他。
说怎么就下的去狠心买一支一样的笔,既然想要,一开始就不该告诉江城笔在她这。
说怎么可以江城请客吃饭就是川湘菜小米粥,她却请人家吃香江粤菜。
最后叶子似乎觉得她无药可医了,说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喜欢你喜欢别人,你怎么问都不问就撒开手给人家下手的机会,怎么人家都问你是不是在躲他了你丫的还不说实话!
&可可,你真活该心里难受憋屈。&叶子有些不屑&人家该忙啥就忙啥的,哪个晓得你心里的心思。&
&在情商方面,她确实不如叶子。
叶子告诉她,以不动制万动,果真第七天,江城就来了。
还是那家市图书馆对面的粤菜馆,还是那个号牌的桌子,甚至还是那几道菜。
只不过比起几个月前的他们,彼此之间似乎更拘谨了。
聊天的话题天南地北的换着,完全算不上是对话。
宁可说,好像换了装潢。
江城说,嗯还是虾饺皇好吃。
宁可说,最近其实也没有很忙。
江城说,前些天去看了袁教授。
宁可说,我有一个朋友说我傻。
江城说,袁教授一个人挺孤单的。
到最后,两人都不再说话了。
宁可喝了口参鸡汤,江城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
宁可知道是什么,一颗心低到谷底,有关那天聚会的所有记忆又扑面而来,堵在眼睛里一个劲儿想往下掉。明明眼前的一条道被堵死了,她怎么还想着翻过去,傻到不自知。
不想江城却说,&这支笔不是原先的。&
宁可望着眼前的那支笔在灯光之下隐隐反射出光泽,心知大概是因为那天出门着急拿错了笔,她确实是更喜欢江城的那支,所以在还给他之后,另一支便看都没看的成了压箱底之物。她不知晓弄混了两支笔,江城也未曾问过她,如今提起,应该是心细的徐小姐发现了不同之处,确实鸠怎么能侵占鹊巢,该还回去的东西终归是要还回去的。但眼睛里起了雾气,不愿意开口解释什么。
江城见她许久不说话,缓了一阵子,才又说&其实,我更喜欢这一支。&
宁可蒙蒙地抬头看他,江城在灯光之下的脸庞背了光,看不真切,她却隐隐知道他对着自己笑了,鼻梁有些许的小皱纹,像只小猫一般。没想到,还真如猫一般狡猾。
宁可问江城,&那天国庆的北城餐厅是不是你付的帐。&
江城有些不解,眉头微微皱起,留下一个小川字,&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决定要不要再喜欢你。宁可心里默默说道。
每个人都要顺着命定的轨道走,因为它终会把你送到你该留在的人身边。也许这中间,会有困难,会有误会,会有泪水,但请你一定要相信。
宁可觉得自己洇过漫漫长河,要遇到的就这个会对自己温温柔柔笑的男人。她在第一次的见面时,甚至没有看见他的样子,而他说,真可爱的女孩。她熟知他之后的又一次见面,他并没有抬眼看她,却依旧知道她是她。
宁可打电话给叶子,说,嗯,那个小开看上的是我。
至于徐未央&&
江城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又不知觉地红了脸,特别是在知道宁可误会的事实之后,他说,你要知道,我们家有三个孩子,我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我们年纪差距蛮大的。
宁可说,所以她是你妹妹?
江城说,&&&&她是我外甥女好不好?
&&&&&&&&&&&&&&&&&&&&&&&&&&&&&&&&&&&&&&&&&&&&&&&&&&&&&&&&&&&&&&&&&&&&&&&&&&&&&&&&&&& End&
宁可没有想到还能在不久之后遇见韩文彦。其实,除去知道他姓韩是江城的朋友之外,她对他真的就是一无所知了,更没有想到韩文彦还能记得她。
那一天,她陪林微微逛街。经过中央商场的时候,一辆银色的跑车毫无预兆地停在了她们面前。宁可和林微微面面相觑,还在疑惑间,车窗却摇了下来。男人带了墨镜,冲宁可微微一笑,叫到&宁可?&
宁可没有想到还能在不久之后遇见韩文彦。其实,除去知道他姓韩是江城的朋友之外,她对他真的就是一无所知了,更没有想到韩文彦还能记得她。
那一天,她陪林微微逛街。经过中央商场的时候,一辆银色的跑车毫无预兆地停在了她们面前。宁可和林微微面面相觑,还在疑惑间,车窗却摇了下来。男人带了墨镜,冲宁可微微一笑,叫到&宁可?&
宁可只觉得吃惊,眼前的一张脸确实有些熟悉却叫不出名字,但对方既然能认出自己,必然是应该认识的人呀?倒是身旁的林微微认了出来,轻呼一声&韩老板!&
她这才想起,眼前这人便是那日为他们解围的韩老板。只不过今日见他与那天有些许不同,似乎更加年轻亲和,与那日行事果断的韩老板判为俩人。
韩文彦轻笑着摘了墨镜,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与江城的温润气质不一,却也不容忽视,只听他说&我可不是你们的老板,别瞎称呼啊。&表情虽严肃,语气里全然带了玩笑的意味,林微微和宁可不由一笑。
&文彦,这俩位是?&一个轻柔的女声打断问道。宁可这才注意到车内的副驾驶位上还坐了一个女人,同韩文彦一般带了墨镜,挡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长相,但仅是靠露出的精致下巴和自身超群的气质就足已引人注目,反倒因为墨镜的缘故更不得不要多看两眼。
韩文彦并不知道林微微的名字,询问之后才介绍起宁可,语气里稍稍带了一丝调侃&这位就是我上回和你说起的,江城认识的小朋友。&
小朋友?听到韩文彦的这番介绍,宁可微皱了下眉心,不期然地注意到车内的女人微笑的脸瞬时僵硬了一下,才珍重地点了头,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徐未央。&
韩文彦促狭一笑,转过头问道宁可她们&去哪?我送你们去吧。&
其实,该逛的都逛了,她们原本就是打算乘地铁回学校的。但宁可潜意识不愿意麻烦韩文彦,打算找个借口再逛逛。不想林微微却心直口快地说&好啊,我们回学校。不知道顺不顺路?&
韩文彦顺手戴起墨镜,摆摆手,对她们说道&上车上车,不顺路我也能把它变顺路。&
宁可只能不得不随着林微微上了车。一路上因为有韩文彦的有心维续,气氛倒也不显得尴尬,林微微更是被逗得笑的花枝乱颤,宁可也会不时插上一俩句,唯独那位徐小姐却很少说话。只是在听说了宁可的学校之后,才问了一句&C大吗?&隔着墨镜从后视镜里看宁可,宁可也只是简单的回复到&嗯。&
晚间和江城通电话,因为学校11点就熄了灯,大家都早已休息。宁可怕打扰到他人,披了件外套站在阳台外和江城说话。
江城似乎喝了酒,声音微微有些低沉,说不出来的好听,宁可却皱了眉,问道&你喝了酒吗?&
江城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嗯&了一声。顿了一会儿,才又说道&请的规划局的人,多多少少喝了几杯。&
江城还是第一次和她谈起工作上的事,她原本是想说喝酒伤胃,这下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心知那些餐桌上的利益交锋离不开酒。便转了话锋,说起今天下午遇见韩文彦的事。
宁可一直以为,韩文彦和江城私交甚好,才会待她如此客气。不想,江城听说后,竟让她今后离韩文彦远一些,却也不说明原因。倒是在说到徐未央的时候,声音里带了笑意,&她怎么回来了。&
宁可对这位徐小姐颇为好奇,更有打探的意思,但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和江城之间,有些话还是不方便说的。比如韩文彦,比如徐未央,这属于她所陌生的江城。宁可觉得,她曾经在意的差距又横亘在了两人之间。
几天之后,宁可又见到了徐未央。江城开车来接她,只说是一起吃顿饭,选的地方倒是僻静悠远,车子停在了附近大型超市的地下停车场,江城带着她在小巷弄里转了几个弯才停在一幢很有年代感的独门独院前,门前两侧甚至种了青竹,一边立了一只石狮子,很像是过去的王爷府。等到进了包厢,宁可才发现,这不单是两个人的约会,确切说应该是一帮人的聚会。七八个人,一桌在打麻将,一桌在打牌。
屋内的人见到跟在江城身后的宁可俱是一愣。一人放下手中的牌,打趣道&我怎么不知道可以带家属的啊。&大家才哄闹着笑起来。宁可微微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江城随手脱了外套,挂在门边的衣架上,倒也没反驳什么,拉过宁可,一一向她做起介绍。看的出是私交很好的朋友,江城的眼里嘴角都是笑意。当介绍到徐未央的时候,徐未央却先主动伸出手来,笑道&我们见过。&态度之亲和一反初次见面。宁可伸出手去与她握手,朝四周观望了一圈,这才发现韩文彦并不在。
宁可不是认生的人,兴致起的时候很快便能与身边的人打成一片,但不知为何在今天这个场合下突然觉得莫名的拘谨,堪堪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江城的朋友们很照顾她,因为离吃饭时间还有一会儿,便邀她一起搓一把麻将,宁可家中长辈众多,每年逢年过节也会随着长辈们下下场子,对麻将并不陌生,故没有推脱,陪大伙打起麻将来。一圈下来,那个先前调侃江城的关奕便嚷嚷着要开饭,说道&不好玩,原本以为就江城这水准,找个小朋友来也得是个不会国粹的姑娘,没想到这么厉害。&宁可这才听出倪端,原来他们是想要她大掏腰包,忍不住笑出声来&真不好意思,让各位失望了哈,我只是手气好而已。&一屋子的人陪着大笑起来。宁可原本只是打算玩玩而已,不想临了,大伙儿还真结钱给她。她只能一再推脱,关奕却说,&你且先收着,手气好而已嘛,下会儿再输给我们便是了。&她回头看着身后的江城,江城眉目舒展,帮她收拾起摊在面前的钱,&他们给,你就收着。我输给他们的可不止这些。&大家直呼就是就是。她只得收下了。
等上了饭桌,一桌菜已经备齐,都是些最平常的家常菜,吃到嘴里才发现,味道鲜美不同于普通店家。宁可不由地食指大动。江城坐在一旁,不时还给她拣几回菜,宁可侧过头对他微微一笑,没有发现一桌人面面相觑。
一帮人,只有她和徐未央是女生,索性安排了邻座,自然就多起了交谈。徐未央一反初次见面留给宁可的印象,倒是对她很照顾,主动找些话与她交谈,并不曾冷落了她。
席间,关奕禁不住开玩笑,&怎么?未央,你连人家江城女朋友都不放过啊。打小你可就喜欢抢江城的东西。&宁可不由地红了脸颊,侧脸去看江城的反应。江城没有看她,端起桌前的搪瓷碗,细细地舀了一口汤。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宁可想到年初那次,和陆箫楷一起的聚会,仿佛命运又重新上演了一般。他不说话,她自然也说不得。其实内心还有小小的期待。
徐未央倒是笑出了声,&说的什么话。我就不多和宁可说了几句话嘛,人家江城倒没说什么,你急什么。你说你动得什么歪心思。再说,江城也没说宁可是他女朋友啊,我还是有机会的。&一番话说的一桌人前俯后仰,江城甚至还隔过宁可敲了下她的头,徐未央嘟着嘴,仿佛小孩子般的喊痛。
明明喝得是温热的老鸡汤,宁可却一颗心冷的往下沉。她去看徐未央,徐未央倒是没有在看她,端着酒杯,惩罚似地要灌江城喝酒。江城的笑声就在耳边,她甚至听到他们碰杯的声音。虽然嘴角和大家一样挂着笑,耳边却还回响着徐未央说的那句&再说,江城也没说宁可是他女朋友嘛&&&一句话像把利刃似地划开了她刚刚还在幻想的心。
车内,江城没有再多问宁可今天晚上的情景,只说,&你还饿吗?陪我吃点东西吧。&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已经向司机报上了餐厅的名字。
宁可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来看,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想了一会儿,才问江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城透过后视镜看向她,微微闭了眼,显示出疲倦的样子,&一点多。&
一点多,宁可握...&
车内,江城没有再多问宁可今天晚上的情景,只说,&你还饿吗?陪我吃点东西吧。&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已经向司机报上了餐厅的名字。
宁可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来看,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想了一会儿,才问江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城透过后视镜看向她,微微闭了眼,显示出疲倦的样子,&一点多。&
一点多,宁可握着手机的手紧握了起来。他为她奔波了两个多小时,想到这,声音几乎不可闻地说了声,&对不起。&
江城却还是听到了,语音里带了笑意,&傻孩子。&
可不是傻吗?他这样待她,她却还在几个小时前,一个人偷偷坐在KTV的包厢里掉眼泪,完全一副被世界抛弃了的样子,想来就觉得矫情,一整个晚上沮丧的心情这时变得明朗起来,嘴角微微挂上了笑。
江城说是让她陪他来吃东西,结果动的筷子却比她少。她大概是因为早先哭过又受了惊吓,食欲大增,埋头苦吃并不说话,而江城就坐在对面,看着她吃饭的样子,露出笑容。
凌晨四点,天空开始微微的显示出些深蓝的色彩,江城和她一起坐在车子的后座,交代司机往学校的方向开去。
宁可把头靠在座椅上,侧过头去看江城。江城闭了眼,面容英挺。宁可觉得江城又清瘦了许多,似乎每一次见他,他都要比上一次更加瘦削。不免心疼道,&你以后要多吃点东西才好。&没想到,江城并没有睡着,听到她这番话,索性睁了眼,侧了身子,与她面面相对。
宁可以为他是睡着了,才脱口说出那番话,此时,见他好笑地望着自己,脸一瞬间就红透了,却还想着表现自己的坦然,继续说&酒也要少喝。胃不好,酒是大头。&
江城没有想到她还记得自己的胃不好,微微怔了一下,才说&我知道了。&声音轻轻柔柔,说不出的甜蜜。因为枕着同一个靠背,宁可甚至感觉到了他说话时的震动,嗯了一声,慢慢闭起眼。她原本以为自己是不会睡着的,喜欢的人就在咫尺之间,连对方的气息都能感觉到,可一闭上眼,什么都似离她远去了,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自己和那一缕他的气息,整个心房变得安定下来,进入了梦乡。
司机见许久车内都没有再说话,从后视镜里看去,那两个人面对面地睡着了。轻笑了声,&倒是登对的一对。&
KTV事件之后,宁可和宿舍里的三个女孩亲近了许多。虽然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但四个女生之间相互多了一丝默契,特别是林微微和她。糟糕的经历反而变成了很好的故事。有时提到此事,还会开起玩笑,完全忘记了那天夜里的惊慌与恐惧。
舍友周婧贼眉鼠眼地问宁可,&宁可,说实话,那个男生是不是你男朋友?&
宁可知道她指的是陆箫楷,笑着摇头,&就是一个朋友啦。&
周婧疑惑道,&可他要是不喜欢你,哪里会愿意为一个女孩子挨碎玻璃呢,那血流的,估计是要留疤了。&
宁可嘴角挂着笑,不再说话,周婧张了张口,林微微趁机塞了一块红烧肉在她嘴里,&多吃饭,少说话。&
宁可感激地看了眼林微微,林微微冲她眨眨眼。
陆箫楷还在喜欢她吗?这一恍六年的感情,回想过去,竟像是摇摇晃晃的独木桥,除了最初的心动,剩下的便只是小心翼翼地有心维续。陆箫楷在地铁里的那句话是不是曾想和她重归于好?他为她划伤了脸,她却在等待另一个人的过程中忘了个干净。以往看小说看电影,她总是会鄙视那些薄情寡义的人,没想到自己有天也会变成这样。
兴许是带着份愧疚,宁可掏出手机,想给陆箫楷发条短信,&回南城了吗?头上的伤还好吧。记得不要吃酱油之类的东西。&想了想,又删掉最后一句,才按了发送。
手机拿在手里,等了一会儿,陆箫楷没有回复,倒像是他一贯的作风,她也干脆把手机放在了外衣的口袋里。
四个女生有说有笑地谈得不亦乐乎,天色稍暗,才起身回宿舍。
到了宿舍楼下,宁可看见一帮女生围缩成一团,指着远处小声地议论。她没有太在意,直到身旁的周婧&咦&了一声,指给她看,&那边的男生好帅啊!&才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
江城站在落日的余晖中,挺直的脊背显得英俊不凡,眉目里折射出的光线深邃绵长,似乎没有意识到周围的嘈杂来自自己,安静地站着。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过头来,看她傻傻地站在众人之外,对她微微一笑。恰好此时,宿舍楼下的灯光亮了,在他的微笑之上映出丝丝暖意。
身旁的三个女孩深吸了一口气,宁可起步上前,穿过人群,站在灯光下,扬起头来问他&你怎么来了?&
江城见她走的急切,似乎还在轻喘,眼里嘴角都带了笑意,而自己此时在她乌黑的瞳仁里只剩下两个小小的影子,不由恍了神,顿了一会,才说,&来看看袁教授,想到你可能下课了,所以顺带过来看看你。&
宁可一双笑眼眯了起来,语气里带了娇嗔,&怎么事先也不打个电话。&
江城心头一怔,笑道,&我打了电话的。&
宁可这才去摸口袋,果真有两个未接来电,遂不好意思地说道&调了震动,没有听见。&
江城却说,&没事。反正是见到你了。&
宁可心里的某处因为这句话渐渐温热起来。这一刻像是定格在了她的脑海里。很多年后,她还是记得昏黄的灯光下,她喜欢的男人对她说,反正是见到你了。那像是一句咒语缚住了她的心。
和林微微她们打过招呼后,宁可和江城沿着校园的一条羊肠小路走着,铺了鹅软石的小道,这时走在脚下,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痛。
几天前的她还不能想象到,有一天,她会跟现在身边的这个男人,闲情逸致地散起步。想到这,宁可不知觉地笑出了声,江城侧过脸来看她,一双眼睛黑暗中泛着微光,倒显得稚气许多,有些不置可否地问&笑什么?&
&没什么?&宁可看了眼江城脚上的鞋子,神情认真,&你学生时代也这样吗?&
江城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深色毛衣,外面套了驼色的外套,一条牛仔裤,一双运动鞋。英俊之余,也年轻了不少,真的就像是在校的学生一般。
江城显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反问她&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宁可摇摇头,声音细小却真诚&只是觉得更好看了。&
江城眼里含了笑,低头看着害羞的宁可,&嗯,我也这么觉得。&
宁可扬起头,与他四目相视,一双笑眼几乎弯成了月牙形&没发现,你也这么自恋。&
江城故作严肃又委屈地呢喃道&难道我不够格?&
大概是很少说这样的玩笑话,宁可竟发现江城的脸微微红了。一时间只觉得今晚的他很可爱,伸出手去摸他的脸。江城没有想到宁可会有这样的举动,潜意识按住她放在他脸侧的手,然而肌肤相碰的电石火光,俩人俱是一怔,呆立了很久,江城才带了玩笑地口吻说,&怎么?想对我不轨啊?&
江城是无意,听在宁可的心里却像是有心,收回手,抄在口袋里,有点赌气意味地回道&谁稀罕。&说完却又忍不住地拿眼睛去偷瞟他,恰巧江城也侧过脸来看她,俩人的视线撞在一块,不由地笑出声来。
江城这时刚下了飞机,北城的天空昏暗得看不到一颗星子,国内的手机刚刚开机,就收到很多来电提醒。他一一看过去,在看到了宁可的手机号时,嘴角几乎不可闻地弯了一下。刚想回拨过去,又想起天还没亮。然而,手中的电话却响了起来,只有短短的一声,屏幕显示来自宁可。
宁可的思绪一下子乱了。陆箫楷原是和一帮一起参加设计比赛的学生准备庆贺,其中的大多来自宁可学校对面...&
江城这时刚下了飞机,北城的天空昏暗得看不到一颗星子,国内的手机刚刚开机,就收到很多来电提醒。他一一看过去,在看到了宁可的手机号时,嘴角几乎不可闻地弯了一下。刚想回拨过去,又想起天还没亮。然而,手中的电话却响了起来,只有短短的一声,屏幕显示来自宁可。
宁可的思绪一下子乱了。陆箫楷原是和一帮一起参加设计比赛的学生准备庆贺,其中的大多来自宁可学校对面的那所学校,索性就把聚会的地点定在了这。现在,一帮学生对一帮社会人士,大家几乎要掐在一起,连KTV的保安都出动了也拉不开。
林微微和其他两个女生躲在角落抹眼泪,陆箫楷眉角被男人用碎玻璃瓶划破,血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看上去十分骇人。
拨通江城的电话完全是在情急之下,她不知为何会在这时第一个就想起他来。但在短短的一瞬之后,她才记起江城人在国外。看到江城回拨的电话,不免错愕,他回来了?
江城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刚想问她在哪里,却听见她微弱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一颗心忽地被牵起,面容异常严肃。宁可的话语断断续续,听不清楚,费了好大的力,江城才明白始末,对她说,&待在那里,我一会儿到。&
因为航班太晚,江城事前并没有惊动司机。随手招手叫了一辆计程车往学校的方向开去。
车上,江城拨通了一个电话。
打架闹事的纠纷KTV时常发生,没有人想过要惊动老板。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这位人在别处的韩老板竟然亲自赶来了现场,身后站着六个西装打扮的大高个,手上分别拿了棍,神情肃穆。那韩老板却是一脸笑意,看上去很是亲和的样子,站在先前调戏宁可她们的男人面前,语气温和地说,&这位兄弟,给我个面子,喝酒到别处去。&
那人估计没摸清形势,声音里带了轻蔑,&你谁啊你?!&
韩老板也不动怒,只说,&我是谁您不知道也就算了,我知道您是谁就成了。&眉目一转,嘴角虽还带着笑意,眼神却变得犀利狠毒起来,继续说道&城西的案子,法院还没判呢吧。&
那男人不知是室内温度太热还是被对方的话语吓住,浑圆的额头生出豆大的汗粒,顺着眉角落下,带了牵强的笑容,对身后的人说,&算了算了,咱们和一帮学生起什么劲,散了散了。&说完,带了讨好地意味从怀里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给韩老板,韩老板接过烟,却只是握在手心并不打算抽。
一场争斗结束的莫名,大家伙面面相觑。宁可看着那帮人离去的身影,心底出现一个名字,江城。
果然,韩老板走到他们中间,问道&宁可是哪位?&
大家一瞬间把视线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包括一直在身旁陆箫楷这时也眼带疑惑地侧过头看她。
韩老板眼见这番场景,自然而然走到她身前,眼神笑容里都带了谦意,说&实在不好意思,给你带来了困扰。&
宁可抬眼朝韩老板看去,隐约看见对方的眼睛里出现探究的意味,不过稍纵即逝,倒像是宁可自己的错觉一般。
江城赶到的时候,一帮人早就散了。走进大厅,四处寻找熟悉的身影,刚准备拿起手机,就看见了坐在大厅沙椅上的宁可,遂放慢了步伐,调整了呼吸。其实,他不必这么着急,韩文彦已经告诉他事情解决了,只是他一想到她在电话那端快哭的声音,一颗心就变得急切起来,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她面前。然而,现在她就在他眼前,他却迟疑起来,一转眼,看见她身侧的男孩,面容变得微微僵硬起来。是那天南城酒店里跟在她身后的男孩。
宁可坐在大厅里,低着头,侧过脸对陆箫楷说,&你不用等我。&
陆箫楷的眉间已经止了血,不是很严重的伤口,那人拿瓶子划上来的时候,他已经往身后扬了头,碰到的只是皮肉,划得并不深。
此时,陆箫楷静默着,他不知道宁可在等谁,既然她不愿意和林微微她们一道离开,他自然就该陪着她。洗手间外的那一幕令他后怕,真不敢想象他若是晚到一步会发生什么事。
陆箫楷忽觉得眼前的光线变得昏暗,抬眼看去,不期然看到一个英俊的男人,还在疑惑间,身侧的宁可却站起了身,他的心一下子凉了,恍然之间,一些杂乱无章的东西,渐渐清晰起来。他听见男人问,&怎么还坐在这?&宁可回答,&你让我等你。&
男人的眉目舒展开来,嘴角眼里都带了笑意,转过头与陆箫楷四目相对,大方地对他露出笑容,伸出手来,对他说,&你好。我是江城。宁可的朋友。&宁字念二声,不是他念的四声,虽叫着同一个名字,却分明带了一丝甜蜜的味道。
陆箫楷站起身来,与他握手,&我是陆箫楷。宁可的&朋友。&
虽然只有短暂的犹豫,江城的心里已然明白了大半。
深夜的车很难叫到,韩文彦早已安排好了车和司机。江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从后视镜里看后座的两人,不想与与朝他看来的宁可四目相对。他转过身,问身后的陆箫楷宾馆地址。
陆箫楷报了地址,车子缓慢地驶向了车道,转眼,已上了高架。车窗外的北城灯火通明,陆箫楷的心却昏暗起来,不愿再主动问些什么,有些东西心照不宣地涌现在两个男人的心头。
很快,陆箫楷到了宾馆的楼下。下车前,他朝宁可看去,宁可没有在看她,背着他看着窗外的夜景,他想了一会儿,才对江城说,&谢谢。&江城从后视镜里对他点点头。他又对宁可说道&我走啦。&
宁可这才回过头来看他,冲他极淡地笑了一下。
陆箫楷走进宾馆的大门,回身看见那辆车转了方向,往回驶去,渐渐消失在视线中,他一直保持着原先的姿势站着,许久,方从口袋里掏出根香烟,烟雾缭绕地抽起来。
几天的等待没有等来江城的消息,却等来了陆箫楷的。
那时,她正在上课,手机放在桌子一侧剧烈的震动起来,她没有一点犹豫地接起电话,甚至没有看来电显示,低着头压低了声音问道,&哪位?&
电话那头微微顿了一下,才说&你在上课?我是陆箫楷。&
宁可握着电话的手略微收紧,声音仍旧不动声色&嗯,在上课。&又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陆箫楷迟疑了会儿...&
几天的等待没有等来江城的消息,却等来了陆箫楷的。
那时,她正在上课,手机放在桌子一侧剧烈的震动起来,她没有一点犹豫地接起电话,甚至没有看来电显示,低着头压低了声音问道,&哪位?&
电话那头微微顿了一下,才说&你在上课?我是陆箫楷。&
宁可握着电话的手略微收紧,声音仍旧不动声色&嗯,在上课。&又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陆箫楷迟疑了会儿才说,&你先上课吧。&
她却像没有听清似地继续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陆箫楷说,&我在北城。&
陆箫楷读的是南城大的研究生,这次是随导师来北城参加一项高校联合的设计比赛,刚刚安顿好便给宁可打来了这通电话。
宁可虽然对叶子说可以和陆箫楷成为普通朋友,但并不代表着已经能够坦然地面对陆箫楷,这需要时间的磨合。既然陆箫楷主动联系她,她怎么能视而不见对方善意的关系修补,他们确实有很多事情需要沟通。
因为陆箫楷住的宾馆和宁可的学校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于是便约在市中心的一家港式茶餐厅里见面。
刚巧赶上了下班高潮,地铁人满为患,宁可被挤得坐过了站,等她到达指定地点时,陆箫楷已然到了。
她向来不喜欢迟到,不由地说了声,&不好意思&才坐下。
隔桌是一对情侣,女方似乎等了男方很久,声音又响亮又委屈,&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很久。&
陆箫楷侧过头朝那桌看了眼,对宁可说,&你以前是不是也很窝火等我?&
宁可没有想到陆箫楷会这么直接地问她,抬头朝他看去,却发现他没有在看她,视线微微偏了过去,眼睛里没有太多情绪,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宁可微微笑道,&倒没有很生气,因为知道你总会来的。&
陆箫楷转回视线看她,眼神中似乎带了些暖意,一双眸子乌黑的亮如星子。
宁可却不习惯他这样的眼神,略一低头,有意无意错开了和他对视的目光。
一顿饭吃得宁可如坐针毡,他们没有任何可以聊起的话题,简单地说了自己在学校的状况后便噤了声,短短大半年,他们如同陌生人一般。
期间,陆箫楷为她拣了一次菜,她对他笑笑,说了声,&谢谢。&
视线的余光中,陆箫楷收回的筷子顿了一下。
这种客套有时是最伤人的武器。&
饭后,他和她一起等待进站的地铁,坐的是相反的方向。不算很晚的时间点,人已经慢慢少了。
陆箫楷转过身和她并肩而立,就像很多年前,他站在她的身侧帮她出黑板报,侧过脸来对她说话。那时,他说,&下来啦,我帮你。&这次,他说&&
宁可等的地铁恰好这时到了,宁可转过头对他笑,&你说什么?&
陆箫楷极淡地笑了一下,说&没什么,你走吧。&
宁可向他摆了摆手,上了车。
不一会儿,她收到一条来自陆箫楷的短信,&路上小心。&
她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微微眯了眼看头顶上的灯光,刚刚陆箫楷说的是&宁可,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不好。&言语间没有任何反问的意思,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宁可又想起了那个已经出国去了的人,拿出手机,已经不用再翻电话簿,轻易地打出那个曾经写在面纸上的数字,而那端依旧是语气冰冷的女声在重复&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江城,我很想你。&宁可低声说出,更像是一声轻叹,她自己都听不真切。
连舍友都觉察出她的异常沉默。宁可虽然与其他三人的相处不是太深入,总还是会在场面上与她们保持着一定的友善关系,比如聊些明星、减肥这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毕竟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但是这几天,她除了上课就是睡觉,话很少说。大家不免对她有点担心。
最终,舍友林微微和其他两人决定约宁可晚间的时候出去散散心,好好开心开心。宁可先开始还一个劲地推脱,后来见实在没什么成效,心想不妨就出去逛逛吧,镜子里的自己一副无精打采的摸样,哪儿还像曾经的她。
林微微选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四个人打算包夜唱歌到天亮。
唱到晚些的时候,宁可和其他两个女生已经累得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犯困,林微微却还是很振奋的样子,哈哈嘲笑着她们的没用,自己一个人独挑大梁一首歌一首歌地唱下去。宁可混混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才有点清醒的意思,睁开眼,模模糊糊间,看见林微微还在卖力地唱着歌,索性坐正了身体,听林微微唱歌,其他两个女生倒在一旁睡着。
林微微回过头,看见宁可,说&醒啦。&宁可点点头,林微微转过头继续唱起来。是一个女生的歌,宁可记得是某个电视剧的主题曲,林微微的声音原本就有些沙哑,唱起这样的情歌很是动情。&
&叶子在窗外轻轻摇动
人行道没有行人走过
镜子里的我很不像我
自从你离开了我变得很软弱
你的影子在每一个角落
好像是在提醒着我
少了你的陪伴
我现在有多寂寞
我想我可以习惯一个人生活
我想我可以假装不曾爱过
冰凉的夜里让眼泪温热我
我想我可以习惯一个人生活
在记忆里面擦去你的承诺
爱你怎么会是这个结果&&
宁可听着听着竟然流出了泪,侧过脸不想让人发现,用手背擦掉眼泪。
自己到底想起了谁?心里这样难过。
这不单单是陆箫楷的来访,也不单单是对江城的想念。她想哭出来。很久了,不会哭,包括那时候与陆箫楷分手。许多事叠加在一起,堵在心口疼得厉害。这样的一个夜晚,来自另一个女生的歌声,让她觉得很踏实,眼泪也变得肆无忌惮。眼前的一幕幕像放电影般闪现,男孩与她并肩而立侧过脸来对她说话,坐在她身边接过她的水喝起来,骑着奖励的自行车载她回家,一转眼,又变成另一个人,他与她擦肩而过甚至没有抬眼看她,他站在演讲台上的样子清瘦英俊,他微皱着眉头在面纸上一笔一划留下号码。
林微微唱到累了,和她一道去了洗手间。宁可掬起冷水洗了把脸,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林微微看到她这幅摸样,笑着说道&看你的样子倒像是哭了,瞧脸睡得肿的。&
宁可微微一顿,脸色有些僵硬,故作自然地说,&睡了一觉,舒服好多哇。&
嬉笑着推着林微微往外走,不想却撞到一个人。那人一看便不是学生,啤酒肚凸起,脖间还挂了俗气的金链子。估计是喝得有点高了,看到怀里多了一个女孩,抓住林微微的手,动手动脚起来。两个女孩子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先开始宁可还礼貌地说,&先生,你是不是喝多了。&想把林微微拉回来。可是喝醉的人哪里听得进这样的话,手已经要伸进林微微的衣服里,林微微在包厢里唱到热了,脱了外套,身上只剩下单单的毛线衣,急得一巴掌拍上了对方的脸。那人却被激怒了,嘴里开始不干不净的说话,手法也更加蛮横。宁可急得手足无措,四处张望也见不到人。急急扳过男人的手,推开林微微,让她去找人来。
宁可这样却使自己羊入虎穴了,正无措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宁可?&她穿过男人的肩膀望去,不是别人,是陆箫楷。连忙推开男人,躲在陆箫楷的身后。那男人转过身,看见只是一个男学生,根本不放在眼里,侧过身子,想抓过宁可的手。陆箫楷却一把扭过男人的手,秀气的眉头紧锁,嘴巴抿成一条线。宁可知道,陆箫楷这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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