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漫游奇境记》读书笔记_百度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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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漫游奇境记》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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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语文审核员
掉进兔子洞
“好啊，”爱丽丝想，“经过了这次锻炼，我从楼梯上滚下来就不算回
爱丽丝靠着姐姐坐在河岸边很久了，由于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她开始感
事。家里的人都会说我多么勇敢啊，嘿，就是从屋顶上掉下来也没什么了不
到厌倦，她一次又—次地瞧瞧姐姐正在读的那本书，可是书里没有图画，也
起，”——这点倒很可能是真的，屋顶上摔下来，会摔得说不出话的。
没有对话，爱丽丝想：“要是一本书里没有图画和对话，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掉啊，掉啊，掉啊，难道永远掉不到底了吗？爱丽丝大声说：“我很知
道掉了多少英里了，我一定已经靠近地球中心的一个地方啦！让我想想：这
天热得她非常困，甚至迷糊了，但是爱丽丝还是认真地盘算着，做一只
就是说已经掉了大约四千英里了，我想……”（你瞧，爱丽丝在学校里已经
雏菊花环的乐趣，能不能抵得上摘雏菊的麻烦呢？就在这时，突然一只粉红
学到了一点这类东西，虽然现在不是显示知识的时机，因为没一个人在听她
眼睛的白兔，贴着她身边跑过去了。
说话，但是这仍然是个很好的练习。）“……是的，大概就是这个距离。那
么，我现在究竟到了什么经度和纬度了呢？”（爱丽丝不明白经度和纬度是
爱丽丝并没有感到奇怪，甚至于听到兔子自言自语地说：“哦，亲爱的，
什么意思，可她认为这是挺时髦的字眼，说起来怪好听的。）
哦，亲爱的，我太迟了。”爱丽丝也没有感到离奇，虽然过后，她认为这事
应该奇怪，可当时她的确感到很自然，但是兔于竟然从背心口袋里袭里掏出
不一会儿，她又说话了：“我想知道我会不会穿过地球，到那些头朝下
一块怀表看看，然后又匆匆忙忙跑了。这时，爱丽丝跳了起来，她突然想到：
走路的人们那里，这该多么滑稽呀！我想这叫做‘对称人’（19
世纪中学地
从来没有见过穿着有口袋背心的兔子，更没有见到过兔子还能从口袋里拿出
理教科书上流行个名洞，叫“对跖人”，意思是说地球直径两端的人，脚心
—块表来，她好奇地穿过田野，紧紧地追赶那只兔子，刚好看见兔子跳进了
对着脚心。爱丽丝对“地球对面的人”的概念模糊，以为他们是“头朝下”
矮树下面的一个大洞。
走路的，而且把“对跖人”错念成“对称人”了。）吧？”这次她很高兴没
人听她说话，因为“对称人”这个名词似乎不十分正确。“我想我应该问他
爱丽丝也紧跟着跳了进去，根本没考虑怎么再出来。
们这个国家叫什么名称：太太，请问您知道这是新西兰，还是澳大利亚？”
（她说这话时，还试着行个屈膝礼，可是不成。你想想看，在空中掉下来时
这个兔子洞开始像走廊，笔直地向前，后来就突然向下了，爱丽丝还没
行这样的屈膝礼，行吗，）“如果我这样问，人们一定会认为我是一个无知
有来得及站住，就掉进了—个深井里。
的小姑娘哩。不，永远不能这样问，也许我会看到它写在哪儿的吧！”
也许是井太深了，也许是她自己感到下沉得太慢，因此，她有足够的时
掉啊，掉啊，掉啊，除此之外，没别的事可干了。因此，过一会儿爱丽
间去东张西望，而且去猜测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首先，她往下看，想知道
丝又说话了：“我敢肯定，黛娜今晚一定非常想念我。”（黛娜是只猫）
会掉到什么地方。但是下面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于是，她就看四周的井
“我希望他们别忘了午茶时给她准备一碟牛奶。黛娜，我亲爱的，我多么希
壁，只见井壁上排满了碗橱和书架，以及挂在钉子上的地图和图画，她从一
望你也掉到这里来，同我在一起呀，我怕空中没有你吃的小老鼠，不过你可
个架子上拿了一个罐头，罐头上写着“桔子酱”，却是空的，她很失望，她
能捉到一只蝙蝠，你要知道，它很像老鼠。可是猫吃不吃蝙蝠呢？”这时，
不敢把空罐头扔下去，怕砸着下面的人，因此，在继续往下掉的时候，她就
爱丽丝开始瞌睡了，她困得迷迷糊糊时还在说：“猫吃蝙蝠吗？猫吃蝙蝠吗？
把空罐头放到另一个碗橱里去了。
”有时又说成：“蝙蝠吃猫吗？”这两个问题她哪个也回答不出来，所以，
她怎么问都没关系，这时候，她已经睡着了，开始做起梦来了。她梦见正同
边，希望还能再找到一把钥匙，至少也得找到一本教人变成望远镜里小人的
黛娜手拉着手走着，并且很认真地问：“黛娜，告诉我，你吃过蝙蝠吗？，
书，可这次，她发现桌上有一只小瓶。爱丽丝说：“这小瓶刚才确实不在这
就在这时，突然“砰”地一声，她掉到了一堆枯枝败叶上了，总算掉到了底
里。”瓶口上系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印着两个很漂亮的大字：“喝我”。　　
说“喝我”倒不错，可是聪明的小爱丽丝不会忙着去喝的。她说：“不
爱丽丝一点儿也没摔坏，她立即站起来，向上看看，黑洞洞的。朝前一
行，我得先看看，上面有没有写着‘毒药’两个字。”因为她听过一些很精
看，是个很长的走廊，她又看见了那只白兔正急急忙忙地朝前跑。这回可别
彩的小故事，关于孩子们怎样被烧伤、被野兽吃掉，以及其它一些令人不愉
错过时机，爱丽丝像一阵风似地追了过去。她听到兔子在拐弯时说：“哎呀，
快的事情，所有这些，都是因为这些孩子们没有记住大人的话，例如：握拨
我的耳朵和胡子呀，现在太迟了！”这时爱丽丝已经离兔子很近了，但是当
火棍时间太久就会把手烧坏；小刀割手指就会出血，等等。爱丽丝知道喝了
她也赶到拐角，兔子却不见了。她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很长很低的大厅里，屋
写着“毒药”瓶里的药水，迟早会受害的。
顶上悬挂着一串灯，把大厅照亮了。
然而瓶子上没有“毒药”字样，所以爱丽丝冒险地尝了尝，感到非常好
大厅四周都是门，全都锁着，爱丽丝从这边走到那边，推一推，拉一拉，
吃，它混合着樱桃馅饼、奶油蛋糕、菠萝、烤火鸡、牛奶糖、热奶油面包的
每扇门都打不开，她伤心地走到大厅中间，琢磨着该怎么出去。
味道。爱丽丝一口气就把一瓶喝光了。
突然，她发现了一张三条腿的小桌，桌子是玻璃做的。桌上除了一把很
“多么奇怪的感觉呀！”爱丽丝说，“我一定变成望远镜里的小人了。”
小的金钥匙，什么也没有，爱丽丝一下就想到这钥匙可能是哪个门上的。可
是，哎呀，要么就是锁太大了，要么就是钥匙太小了，哪个门也用不上。不
过，在她绕第二圈时，突然发现刚才没注意到的一个低帐幕后面，有一扇约
的确是这样，她高兴得眉飞色舞，现在她只有十英寸高了，已经可以到
十五英寸高的小门。她用这个小金钥匙往小门的锁眼里一插，太高兴了，正
那个可爱的花园里去了。不过，她又等了几分钟，看看会不会继续缩小下去。
想到这点，她有点不安了。“究竟会怎么收场呢？”爱丽丝对自己说，“或
许会像蜡烛的火苗那样，全部缩没了。那么我会怎么样呢？”她又努力试着
爱丽丝打开了门，发现门外是一条小走廊，比老鼠洞还小，她跪下来，
想象蜡烛灭了后的火焰会是个什么样几。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东西。
顺着走廊望出去，见到一个从没见过的美丽花园。她多想离开这个黑暗的大
厅，到那些美丽的花圃和清凉的喷泉中去玩呀！可是那门框连脑袋都过不去，
过了一小会，好像不会再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决定立刻到花园去。可是，
可怜的爱丽丝想：“哎，就算头能过去，肩膀不跟着过去也没用，我多么希
哎哟！可怜的爱丽丝！她走到门口，发觉忘拿了那把小金钥匙。在回到桌子
望缩成望远镜里的小人呀（爱丽丝常常把望远镜倒着看，一切东西都变得又
前准备再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够不着钥匙，她只能通过玻璃桌面清楚
远又小，所以她认为望远镜可以把人放大或缩小。），我想自己能变小的，
地看到它，她尽力攀着桌腿向上爬，可是桌腿太滑了，她一次又一次地溜了
只要知道变的方法就行了。”你看，一连串稀奇古怪的事，使得爱丽丝认为
下来，弄得她精疲力竭。于是，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了。看来，守在小门旁没意思了，于是，她回到桌子
“起来，哭是没用的！”爱丽丝严厉地对自己说，“限你—，分钟内就
“呀，多滑稽，给自己的脚寄礼物鼠这地址写起来可太离奇了：
停止哭！”她经常爱给自己下个命令（虽然她很少听从这种命令），有时甚
至把自己骂哭了。记得有一次她同自己比赛槌球，由于她骗了自己，她就打
壁炉边搁脚拦杆上
了自己一记耳光，这个小孩很喜欢装成两个人，“但是现在还装什么两个人
爱丽丝的右脚收
呢？”可怜的小爱丽丝想，“唉！现在我小得连做一个像样的人都不够了。”
“哦，亲爱的，我说的什么废话呀！”就在这一刹那，她的头撞到了大
不一会儿，她的眼光落在桌子下面的一个小玻璃盒子上。打开一看，里
厅的屋顶上。她现在至少有九英尺高了，她急忙拿起小金钥匙向小花园的门
面有块很小的点心，点心上用葡萄干精致地嵌着“吃我”两个字，“好，我
就吃它，”爱丽丝说，“如果它使我变大，我就能够着钥匙了；如果它使我
变得更小，我就可以从门缝下面爬过去，反正不管怎样，我都可以到那个花
可怜的爱丽丝！现在最多只能侧身躺在地下，用一只眼睛往花园里望，
园里去了。因此无论怎么变，我都不在乎。”
更没有可能进去了，于是她又哭了。
她只吃了一小口，就焦急地问自己：“是哪一种，变大还是变小？”她
“你不害澡吗？”爱丽丝对自己说，“像你这么大的姑娘（说得很对），
用手摸摸头顶，想知道变成哪种样子。可是非常奇怪，一点没变，说实话，
还要哭。马上停止，我命令你！”但她还不停地哭，足足掉了一桶眼泪。她
这本来是吃点心的正常现象，可是爱丽丝已经习惯了稀奇古怪的事了，生活
还继续哭，直到身边成了个大池塘，有四英尺深，半个大厅都变成池塘了。
中的正常事情倒显得难以理解了。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远处轻微的脚步声，她急忙擦干眼泪，看看谁来了。
于是，她又吃开了，很块就把一块点心吃完了。
原来那只小白兔又回来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只手里本着一双白羊羔皮
眼泪的池塘
手套，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把大扇子，正急急忙忙地小跑着过来。小白兔一边
走．一边喃喃自语地说：“哦，公爵夫人，公爵夫人！唉！假如我害她久等
“奇怪啊奇怪，”爱丽丝喊道，她那么惊奇，霎时，竟说不成话了，
了，她可别生气呵！”爱丽丝很希望来个人帮助自己，因此见到小白兔很失
“现在我一定变成最大的望远镜里的人了。再见了，我的双脚！”她俯视自
望。但是在小白兔走近时，她还是怯生生地小声说：“劳驾，先生……”这
己的脚，远得快看不见了。“哦，我的可怜的小脚哟！谁再给你们穿鞋和系
可把兔子吓了一跳，扔掉了白羔皮手套和扇子，拼命地跑进暗处去了。
鞋带呢，亲爱的，我可不能了，我离你们太远了，没法再照顾你们了，以后
你们只好自己照顾自己吧！……但是我必须对它们好一些，”爱丽丝又想道，
爱丽丝拾起了扇子和手套。这时屋里很热，她就一边搧着扇子，一边自
“否则它们会不愿走到我想去的地方的，对啦，每次圣诞节我一定要送它们
言自语地说：“亲爱的，亲爱的，今天可净是怪事，昨天还是那么正常，是
一双新的长统靴。”
不是夜里发生的变化？让我想想：我早晨起来时是不是还是我自己，我想起
来了，早晨就觉得有点不对头。但是，要是我不是自己的话，那么我能是谁
她继续盘算该怎么送礼：“我得把礼物打成包裹寄给它们，”她想，
呢，唉！这可真是个谜啊！”于是她就挨个儿地去想和她相同年龄的女孩子，
她是变成了她们中的哪一个了？
她说话时，无意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见到一只手上戴了小白兔的白羊
羔皮手套，她奇怪极了，“这怎么搞的？”她想，“我一定又变小了，”她
“我敢说，我不是爱达，”爱丽丝说，“因为她是长长的卷发，而我的
起来步到桌子边，量一量自己，正像她猜测的那样，她现在大约只有二英寸
根本不卷。我肯定不是玛贝尔，因为我知道各种各祥的事情，而她，哼！她
高了，而且还在迅速地缩下去，她很快发现是拿着的那把扇子在作怪，于是
什么也不知道。而且，她是她，我是我，哎哟！亲爱的，把我迷惑住了，真
她赶紧扔掉扇子，总算快，要不就缩得没有了。
叫人伤脑筋。我试试看，还记得不自己得过去知道的事情。让我想一想四乘
五是十二，四乘六是十三，四乘七……唉，这样背下去永远到不了二十；况
“好险呀！”爱丽丝说。她真的吓坏了，但总算自己还存在，因此很高
且乘法表也没大意思。让我试试地理知识看：伦敦是巴黎的首都，而巴黎是
兴，“现在，该去花园了！”她飞快地跪到小门那儿，但是，哎哟，小门又
罗马的首都，罗马是……不，不，全错了。我一定，一定已经变成了玛贝尔
锁上了，小金钥匙像从前一样仍在玻璃桌子上。“现在更糟糕了，”可怜的
了。让我再试试背《小鳄鱼怎样……》。”于是她把手交叉地放在膝盖上，
小爱丽丝想，“因为我还没有这样小过，从来没有重我该说这太糟了！太糟
就像背课文那样，一本正经地背起来了。她的声音嘶哑、古怪，吐字也和平
时不一样：
她说话时，突然滑倒了，“扑通”一声，咸咸的水已经淹到她的下巴了。
小鳄鱼怎样保养
她第一个念头是掉进海里了。她对自己说：“那么我可以坐火车回去了，”
它闪亮的尾巴，
——爱丽丝到海边去过，看到海滨有许多更衣车，孩子们在沙滩上用木铲挖
把尼罗河水灌进
洞玩。还有一排出租的住房，住房后面是个火车站——然而不久，她就明白
每一片金色的鳞甲。
了，自己是在一个眼泪的池塘里，这是她九英尺高的时候流出来的眼泪。
它笑得多么快乐，
伸开爪子的姿势多么文雅，
“但愿我刚才没哭得这么厉害！”爱丽丝说话时来回游着，想找条路游
它在欢迎那些小鱼
出去，现在我受报应了，我的眼沼快要把自己淹死啦！这又是桩怪事，说真
游进它温柔微笑着的嘴巴。
的，今天尽是怪事！”
“我相信背错了。”可怜的爱丽丝一边说着，一边又掉下了眼泪：“我
就在这时，她听到不远的地方有划水声，就向前游去，想看看是什么，
一定真的成了玛贝尔了，我得住在破房子里，什么玩具也没有，还得学那么
起初，她以为这一定是只海象或者河马。然而，她一想起自己是多么小的时
多的功课。不行！我拿定主意了，如果我是玛贝尔，我就呆在这井下，他们
候，就立即明白了，这不过是只老鼠，是像自己一样滑进水里来的。
把头伸到井口说：‘上来吧！亲爱的！”我只往上问他们：‘你们先得告诉
我，我是谁，如果变成我喜欢的人，我就上来，如果不是，我就一直呆在这
“它来有什么用处呢？”爱丽丝想，“同一只老鼠讲话吗？这井底下的
里，除非我再变成什么人’……可是，亲爱的！”爱丽丝突然哭起来：“我
事情都是那么奇怪，也许它会说话的，不管怎样，试试也没害处，”于是，
真想让他们来叫我上去呀！实在不愿意孤零零地呆在这儿了。”
爱丽丝就说，“喂，老鼠！你知道从池塘里出去的路吗？我已经游得很累了。
喂，老鼠！”爱丽丝认为这是同老鼠谈话的方式，以前，她没有做过这种事，
可她记得哥哥的《拉丁文语法》中有：“一只老鼠……一只老鼠……喂，老
镑哪！说它还能杀掉所有的老鼠……哦，亲爱的！”爱丽丝伤心地说，“我
鼠！”现在这老鼠狐疑地看着她，好像还把一只小眼睛向她眨了眨，但没说
怕又惹你生气了。”老鼠已经拼命游远了，它游开时，还弄得池塘的水一阵
“也许它不懂英语，”爱丽丝想，“她是同征服者威廉（威廉（1027
爱丽丝跟在老鼠的后面柔声细气地招呼它：“老鼠啊，亲爱的，你还是
）原为诺曼第（现法国的诺曼第半岛）公爵，后来征服并统一了英
回来吧，你不喜欢的话，咱们再也不谈猫和狗了！”老鼠听了这话，就转过
国）一起来的，”（尽管爱丽丝有些历史知识，可搞不清这些事情已经多久
身慢慢地向她游来，它脸色苍白（爱丽丝想一定是气成这样的），用低而颤
了。）于是，她又用法语说：“我的猫在哪里，”这是她的法文课本的第一
抖的声音说：“让我们上岸去吧，然后我将把我的历史告诉你，这样你就会
句话。老鼠一听这话，突然跳出水面，吓得浑身发抖，爱丽丝怕伤害了这个
明白我为什么也恨猫和狗了。”
可怜的小动物的感情，赶快说：“请原谅我！我忘了你不喜欢猫。”
真是该走了，因为池塘里已经有了一大群鸟兽，有一只鸭子、—只渡渡
“不喜欢猫！”老鼠激动而尖声地喊着，“假如你是我的话，你喜欢猫
鸟（一种现已绝种的鸟，原产非洲毛里求斯。）、一只鹦鹉，一只小鹰和一
些稀奇古怪的动物。爱丽丝领着路，和这群鸟兽一起自岸边游去。
“也许不，”爱丽丝抚慰着说，“别生我的气了。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
一场会议式赛跑和一个长故事
够看到我的猫——，黛娜，只要你看到她，就会喜欢猫了，她是一个多么可
爱而又安静的小东西呀。”爱丽丝一面懒散地游着，一面自言自语地继续说，
集合在岸上的这一大群，确实稀奇古怪——羽毛湿了的鸟、毛紧贴着身
“她坐在火炉边打起呼噜来真好玩，还不时舔舔爪子，洗洗脸，摸起来绵软
子的小动物等等，全都是湿淋淋的，横躺竖卧的，显得很狼狈。
得可爱。还有，她抓起老鼠来真是个好样的……，哦，请原谅我。”这次真
把老鼠气坏了。爱丽丝又喊道：“如果你不高兴的话，咱们就不说她了。”
重要的是：怎样把身上弄干，对这个问题，他们商量了一会儿。过了几
分钟，爱丽丝就同它们混熟了，好像老相识似的。你瞧，爱丽丝已经同鹦鹉
“还说‘咱们’呢！”老鼠喊着，连尾巴梢都发抖了，“好像我愿意说
辩论了好长时间了，最后鹦鹉生气了，一个劲儿地说：“我比你年龄大，也
似的！我们家族都仇恨猫，这种可恶的、下贱的、粗鄙的东西！再别让我听
就肯定比你知道得多。”可爱丽丝不同意这点，因为爱丽丝压根儿不知道它
到这个名字了！”
的年龄，而鹦鹉又拒绝说出自已的年龄，她们就再没话可说了。
“我不说了，真的！”爱丽丝说着，急忙改变了话题，“你……喜
最后，那只老鼠——它在它们中间好像很有权威似的——喊道：“你们
欢……喜欢……狗吗？”老鼠没回答，于是，爱丽丝热心地说了下去，“告
全部坐下，听我说，我很快就会把你们弄干的！”他们立即都坐下了，围成
诉你，我家不远有一只小狗，—只眼晴明亮的小猎狗，你知道，它长着那么
一个大圈，老鼠在中间，爱丽丝焦急地盯着它，她很清楚，如果湿衣服不能
长的棕色卷毛。它还会接住你扔的东西，又会坐起来讨吃的，还会玩各式各
很快干的活，她会得重感冒的，
样的把戏，它是一个农民的，你可知道，那个农民说它真顶用，要值一百英
“咳，咳！”老鼠煞有介事地说：“你们都准备好了吗？下面是我要说
站后来严肃地说。
的最干巴巴的故事了，请大家安静点。‘征服者威廉的事业是教皇支持的，
“讲英语！”小鹰说，“你这句话的意思，我连一半都听不懂！更主要
不久就征服了英国，英国人也需要有人领导，而且已经对篡权和被征服都习
的是我不相信你自己会懂，”小鹰说完后低下头偷偷笑了，其它一些鸟也都
惯了。梅西亚和诺森勃列亚（海西亚
Mercia 和诺森勃利亚
Northumbria 是英
偷偷地笑出声来。
国的两个古国。）的伯爵埃德温和莫卡……
“我说的是，能让我们把湿衣服弄干的最好办法，是来个会议式的赛跑。
”渡渡鸟恼怒地说。
“啊！”鹦鹉打着哆嗦。
“什么是会议式赛跑？”爱丽丝问，爱丽丝本来不想多问，因为渡渡鸟
“请原谅！”老鼠皱着眉头说，但仍然很有礼貌地问：“你有什么话吗？
说到这里停住了，似乎想等别人问似的，而偏偏又没人问它。
“我没有啥说的！”鹦鹉急忙答道。
渡渡鸟说：“对，为了说明它，最好的办法就是咱们亲自做一做。”
（由于你在冬天也许会想起来玩这种游戏，所以我占这里告诉你渡渡鸟是怎
“我以为你有话要说哩！”老鼠说，“我继续讲，这两个地方的伯爵埃
么做的。）
德温和莫卡都宣告支持威廉，甚至坎特伯雷的爱国大主教斯蒂坎德也发现这
是可行的……”
前先，它划出个比赛路线，有点像个圆圈，它说：“具体形状没关系的。
”然后，这一大群家伙就在圈子内散乱地站着，也不用说“—，二，三，开
“发现什么？”鸭子问，
始！”而是谁想开始就开始，谁想停下，就停下，所以，要知道这场比赛的
“发观‘这’，”老鼠有点不耐烦地回答，“你当然不知道‘这，的意
结束是不容易的。它们跑了大约半个小时，衣服大体上都干了，渡渡鸟就突
然喊道：“比赛结束了！”听这话，它们都喘着气围拢过来，不停地问：
“我发现了什么吃的东西时，当然知道‘这’是指什么。‘这’通常指
“谁赢了，”
一只青蛙或一条蚯蚓，现在的问题是：大主教发现的是什么呢？”鸭子还不
停地呱啦着。
这个问题，渡渡鸟得好好考虑一下才能回答。因此，它坐下来，用一个
指头撑着前额想了好长时间（就像照片上莎士比亚的那种姿态），这段时间
老鼠一点也不理睬，只是急急忙忙地继续讲：“……发现与埃德加．阿
里大家都安静地等待着。最后，渡渡鸟说：“每人都赢了，而且都有奖品！”
瑟林一起去亲自迎接威廉，并授予他皇冠是可行的，威廉的行动起初还有点
节制，可他那诺曼人的傲慢……，你感觉怎么样了？我亲爱的。”它突然转
“谁给奖品呢？”大家齐声问，
向爱丽丝问道。
“她重当然是她啦！”渡渡鸟用一个手指头指着爱丽丝说。于是，这一
大群立即围住了爱丽丝，胡乱喊叫着：“奖品！奖品！”
“跟原来一样的湿。”爱丽丝忧郁地说，“你讲这些一点也不能把我身
上弄干。”
爱丽丝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她无可奈何地把手伸进了衣袋，嘿！拿出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建议休会，并立即采取更加有效的措施。”渡渡鸟
一盒糖果，真幸运，还没给咸水浸透，她就把糖果作为奖品，发给了大家。
正好每位分到一块，只是她自己没有。
要判处你的死刑！’”“你没有注意听，”老鼠严厉地对爱丽丝说，“你在
“可是她自己也应该有一份奖品啊！”老鼠说，
想什么呢？”“请原谅！”爱丽丝似乎理亏似地说，“我想你已经拐到第五
“当然啦，”渡渡鸟非常严肃地回答，“你的口袋里还有别的东西吗，”
个弯了吧！”“我没有弯！”老鼠非常生气地厉声说。
它转向爱丽丝问道。
“只有一个顶针了。”爱丽丝伤心地说。
“你要个碗（弯）！”爱丽丝说，由于她总是热心帮助别人的，因此就
“把它拿来。”渡渡鸟说，
焦急她四周寻找，“哦，让我帮你找找看。”
这时，大家又围住了爱丽丝，渡渡鸟接过顶针后兑严肃地递给了她，说：
“我不吃你这一套，你的这些废话侮辱了我！”老鼠说着站起来就走。
“我们请求你接受这只精致的顶针，”它刚结束这句简短的讲演，大家全都
“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可是你也太容易生气了！”可怜的爱丽丝辩解
欢呼起来了。
爱丽丝认为这些事情全都非常荒唐，可是它们却十分认真，她也不敢笑，
老鼠咕噜了—声没理她。
一时又想不出许说什么话，只见好鞠了个躬，尽量装得一本正经地接过了顶
“请你回来讲完你的故事！”爱丽丝喊着，其他动物也都齐声说：“是
啊！请回来吧！”但是，老鼠只是不耐烦地摇着脑袋，步子走得更快了。
下步是吃糖果了，这又引起一阵喧闹，大鸟们埋怨还没尝到味儿，糖就
“它走了，多遗憾哪！”当老鼠刚走得看不见了时，鹦鹉就叹息着，老
没了，小鸟们则被糖块噎着了，还得别人替它拍拍背。不管怎么说，最后，
螃蟹趁这个机会对女儿说：“哦，我亲爱的，这是一个教训，告诉你以后永
糖果总算吃完了，这时它们又围成一个大圈坐下来，请求老鼠再讲点故事。
远也不要发脾气。”
“你记得吗，你答应过讲你的历史，”爱丽丝说，“作为什么恨……恨
“别说了，妈！你这样罗嗦，就是牡蛎都忍耐不了。”小螃蟹耐着小脾
‘M’和‘G’呀，”她压低声音，说完了这句话，她怕说出猫和狗这两个字
惹老鼠生气，于是只说出猫和狗两字的拼音字头。
“我多么希望我的黛娜在这儿呀！”爱丽丝自言自语地大声说，“她一
“我的处事是个结尾悲伤的长故事，”老鼠对爱丽丝叹息着说。
定会马上把它抓回来的！”
“请允许我冒昧地问一下，那么，黛娜是谁呢？”鹦鹉说。
爱丽丝没有听清这句话，她看着老鼠的尾巴纳闷了：“它确实是根长尾
爱丽丝随时都乐意谈论她心爱的小宝贝，所以她热心地回答：“黛娜是
巴，可为什么说尾巴是悲伤的呢？”老鼠讲故事的整个过程中，爱丽丝还一
我的猫，她抓老鼠可是好样的，简直想象不出来。嘿，我还希望你看到她怎
直为这个问题纳闷，因此，在她脑子里就把整个故事想象成这个样子了：
么抓鸟的哩，她只要看见一只鸟，一眨眼就合把它吃到肚子里去的！”
“猎狗对屋子里的一只老鼠说道：‘跟我到法庭去，我要把你控告，我
这话惹得大家十分惊慌，有些鸟急急忙忙离开了，老喜鹊小心地把自己
不睬你的辩解，要把你审判。因为今晨我没事干，所以我要跟你捣捣蛋。
裹严，解释道：“我必须回家了，今晚的空气对我的喉咙不合适。”金丝鸟
’老孔对恶狗说：‘这样的审判，既没有陪审员，又没有法官，不过是白白
发抖地对它的孩子说：“走吧！我亲爱的，你们早该睡觉了。”它们全都在
浪费时间，恩狗说：‘我就是陪审员，我就是法官，我要亲自执法审判，我
各种借口下走掉了。不久，又只剩下爱丽丝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我要是刚才不提到黛娜就好了！”爱丽丝忧郁地对自己说，“这里好
轮到黛娜使唤我了。”于是她就想象那种情景：“‘爱丽丝小姐，快来我这
像没有一个喜欢她的，唉！只有我知道她是世界上最好的猫！啊，我亲爱的
儿，准备去散步，’‘我马上就来，保姆！可是在黛娜回来之前，我还得看
黛娜，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见到你呢！说到这里，可怜的小爱丽丝的眼
着老鼠洞，不许老鼠出来，’不过，假如黛娜像这样使唤人的话，他们不会
泪又出来了，她感到非常孤独和懊丧，过了一会儿，总算听到不远处传来了
让它继续呆在家里了。”
脚步声，她巴望地抬头看看是谁来了，希望老鼠改变主意，回来讲完它的故
这时，她已经走进了一间整洁的小房间，靠窗子有张桌子，桌子上正像
她希望的那样，有一把扇子和两、三双很小的白羊羔皮手套，她拿起扇子和
兔子派遣小比尔进屋
一双手套。正当她要离开房间的时候，眼光落在镜子旁边的一个小瓶上。这
一次，瓶上没有“喝我”的标记。但她却拔开瓶塞就往嘴里倒。她想，“我
原来是那只小白兔，又慢慢地走回来了，它在刚才走过的路上焦急地到
每次吃或喝一点东西，总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所以我要看看这一瓶能把我
处审视，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爱丽丝还听到它低产咕噜：“公爵夫人呵！
怎么样。我真希望它会让我长大。说真的，做我现在这样一点儿的小东西，
公爵夫人，唉！我亲爱的小爪子呀！我的小胡子呀！她一定会把我的头砍掉
真厌烦极了。”
的，一定的！就像雪貂是雪貂那样千真万确！我是在哪儿丢掉的呢？”爱丽
丝马上猜到它在找那把扇子和那双羊皮手套，于是，她也好心地到处寻找，
小瓶真的照办了，而且比她期望的还快，她还没有喝到一半，头已经碰
可是找不见，自从她在池塘里游荡以来，好像所有东西都变了，就是那个有
到了天花板，因此，必须立即停止，不能再喝了！否则脖子要给折断了。爱
着玻璃桌子和小门的大厅也都不见了。
丽丝赶紧扔掉瓶子，对自己说：“现在已经够了，不要再长了，可是就是现
在这样，我也已经出不去了。嗨！我别喝这么多就好啦！”
不一会，当爱丽丝还在到处找的时候，兔子看见了她，并且生气地向她
喊道：“玛丽．安，你在外面干什么？马上回家给我拿一双手套和一把扇子
唉！现在已经太迟了！她继续长啊，长啊！再待一会儿就得跪在地板上
来。赶快去！”爱丽丝吓得要命，顾不得去解释它的误会，赶快按它指的方
了，一分钟后，她必须躺下了，一只胳膊撑在地上，一只胳膊抱着头、可是
向跑去了。
还在长，这时只得把一只手臂伸出窗子，一只脚伸进烟囱，然后自语说：
“还长的话怎么办呢？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它把我当成它的女仆了，”她边跑边对自己说，“它以后发现我是谁，
会多么惊奇啊！可是我最好还是帮它把手套和扇子拿去——要是我能找到的
幸运的是这只小魔术瓶的作用已经发挥完了，她不再长了，可是心里很
话。”她说着到了一幢整洁的小房子前，门上挂着一块明亮的黄铜小牌子，
不舒服，看来没有可能从这个房子里出去了。
刻着“白兔先生”。她没有敲门就进去了，急忙往楼上跑，生怕碰上真的玛
丽．安，如果那样的话，她在找到手套和扇子之前就会从这个小屋里被赶出
“在家里多舒服，”可怜的爱丽丝想，“在家里不会一会儿变大，一会
儿变小，而且不会被老鼠和兔子使唤。我希望不曾钻进这个兔子洞，可
是……可是这种生活是那么离奇，我还会变成什么呢？读童话时我总认为那
“这真奇怪！”爱丽丝对自己说，“给一只兔子跑腿，我看下一步就该
种事情永远不会发生的，可现在自己却来到这童话世界了，应该写一本关于
我的书，应该这样，当我长大了要写—本——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啊。”她
接着又是一阵弄碎玻璃的声音。
又伤心地加了一句：“至少这儿已经没有让我再长的余地了。”
“给我说，帕特，窗子里是什么？”
“哟，一只胳膊，老爷！”
“可是，”爱丽丝想，“我不会比现在年龄更大了！这倒是一个安慰，
“—只胳膊！你这个傻瓜，哪有这样大的胳膊，嗯，它塞满了整个窗户
我永远不会成为老太婆了。但是这样就得老是上学了。唉，这我可不情愿！”
“不错，老爷，可到底是一只胳膊。”
“嗯。别罗嗦了，去把它拿掉！”
“啊，你这个傻爱丽丝！”她又回答自己，“你在这儿怎么上学呢？哎
唷，这间房子差点儿装不下你，哪里还有放书的地方呢？”
沉寂了好一阵，这时爱丽丝只能偶尔听到几句微弱的话音，如：“我怕
见它，老爷，我真怕它！”……“照我说的办，你这个胆小鬼！”最后，她
她就这样继续说着，先装这个人，然后又装另一个人，就这样说了一大
又张开手，在空中抓了一把，这一次听到了两声尖叫和更多的打碎玻璃的声
堆话。几分钟后，她听到门外有声音，才停止唠叨去听那个声音。
音，“这里一定有很多玻璃温室！”爱丽丝想，“不知道他们下一步要干什
么？是不是要把我从窗子里拉出去，嘿，我真希望他们这样做，我实在不愿
“玛丽·安，玛丽·安！”那个声音喊道，“赶快给我拿手套，”然后
意再呆下去了！”
一连串小脚步声步上楼梯了。爱丽丝知道这是兔子来找她了，但是她忘了自
己现在已经比兔子大了一千倍，因此还是吓得发抖，哆嗦得屋子都摇动了，
她等了—会，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后来传来了小车轮的滚动声，以及许
多人说话的嘈杂声，她听到说：“另外一个梯子呢？……嗯，我只拿了一个，
免子到了门外，想推开门，但是门是朝里开的，爱丽丝的胳膊肘正好顶
别一个比尔拿着……比尔，拿过来，小伙子……到这儿来，放到这个角
着门，兔子推也推不动，爱丽丝听到它自语说，“我绕过去，从窗子爬进去。
上……不，先绑在一起，现在还没一半高呢！……对，够了，你别挑刺啦！
—一比尔，这里，抓住这根绳子……顶棚受得了吗？……小心那块瓦片松
了……掉下来了，低头！（一个很大的响声）……现在谁来干？……我认为
“这你休想，”爱丽丝想，她等了一会，直到听见兔子走到窗下，她突
比尔合适，它可以从烟囱里下去。……不，我不干！……你干！……这我可
然伸出了手，在空中抓了一把，虽然没有抓住任何东西，但是听到了摔倒了
不干……应该比尔下去……比尔！主人说让你下烟囱！”
的尖叫声，和打碎玻璃的哗啦啦的响声，根据这些声音，她断定兔子掉进玻
璃温室之类的东西里面了。
“啊，这么说比尔就要从烟囱下来了，”爱丽丝对自己说，“嘿，它们
好像把什么事情都推在比尔身上，我可不做比尔这个角色。说真的这个壁炉
接着是兔子的气恼声：“帕特！帕特！你在哪里？”然后，是一个陌生
很窄，不过我还是可以踢那么一下。”
的声音，“是，我在这儿挖苹果树呢？老爷！”
她把伸进烟囱里的脚收了收，等到听到一个小动物（她猜不出是什么动
“哼！还挖苹果树呢！”兔子气愤地说，“到这儿来，把我拉出来！”
物）在烟囱里连滚带爬地接近了她的脚，这时她自语说：“这就是比尔了，”
同时狠狠地踢了一脚，然后等着看下一步会发生些什么。
怜的小壁虎——比尔在中间，由两只豚鼠扶着，从瓶子里倒着东西喂它。当
爱丽丝出现的瞬间，它们全都冲上来。她拼了命，总算跑掉了，不久她就平
首先，她听到一片叫喊：“比尔飞出来啦！”然后是兔子的声音：“喂，
安地到了一个茂密的树林里。
篱笆边的人，快抓住它！”静了一会儿，又是一片乱嚷嚷：“抬起它的
头……，快，白兰地……别呛着了它！怎么样了？老伙计，刚才你碰见了什
“我的第一件事，”爱丽丝在树林中漫步时对自己说，“是把我变到正
么？告诉我们。”
常大小，第二件就是去寻找那条通向可爱的小花园的路。这是我最好的计划
最后传来的是一个微弱的尖细声（爱丽丝认为这是比尔）“唉，我一点
也不知道……再不要，谢谢你，我已经好多了……我太紧张了，没法说清楚，
听起来，这真是个卓越的计划，而且安排得美妙而简单，唯一的困难是
我所知道的就是……不知什么东西，就像盒子里的玩偶人（西方小孩经常玩
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办成。正当她在树林中着急地到处张望时，她头顶上面传
一种玩偶盒，一打开盒盖即弹出小玩偶来。）一样弹过来，于是，我就像火
来了尖细的犬吠声。她赶紧抬头朝上看，一只大的叭儿狗，正在瞪着又大又
箭一样飞了出来！”
圆的眼睛朝下看着她，还轻轻地伸出一只爪子，要抓她。“可怜的小东西！”
“不错，老伙计！你真是像火箭一样。”另外一个声音说。
爱丽丝用哄小孩的声调说，一边还努力地向它吹口哨。但是实际上，她心里
“我们必须把房子烧掉！”这是兔子的声音。爱丽丝尽力喊道：“你们
吓得要死，因为想到它可能饿了，那么不管她怎么哄它，它还是很可能把她
敢这样，我就放黛娜来咬你们！”
接着，是死一般的寂静，爱丽丝想：“不知道它们下一步想干什么，如
她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办，拾了一根小树枝，伸向小狗，那只小狗立即跳
果它们有见识的话，就应该把屋顶拆掉。”过了一两分钟，它们又走动了，
了起来，高兴地汪、汪叫着，向树枝冲过去，假装要咬，爱丽丝急忙躲进一
爱丽丝听到兔子说：“开头用一车就够了。”
排蓟树丛后面，免得给小狗撞倒，她刚躲到另一边，小狗就向树枝发起第二
“一车什么呀？”爱丽丝想，但一会儿就知道了，小卵石像暴雨似的从
次冲锋。它冲得太急了，不但没有抓着树枝，反而翻了个筋斗，爱丽丝觉得
窗子扔进来了，有些小卵石打到了她的脸上，“我要让他们住手，”她对自
真像同一匹马玩耍，随时都有被它踩在脚下的危险，因此，她又围着蓟树丛
己说，然后大声喊道：“你们最好别再这样干了！”这一声喊叫后，又是一
转了起来，那只小狗又向树枝发起了一连串的冲锋。每一次都冲过了头，然
后再后退老远，而且嘶声地狂吠着。最后它在很远的地方蹲坐了下来，喘着
气，舌头伸在嘴外，那双大眼睛也半闭上了。
爱丽丝惊奇地注意到，那些小卵石掉到地板上部变成了小点心，她脑子
里立即闪过了一个聪明的念头：“如果我吃上一块，也许会使我变小，现在
这是爱丽丝逃跑的好机会，她转身就跑了，一直跑得喘不过气来，小狗
我已经不可能更大了，那么，它一定会把我变小的。”
的吠声也很远了，才停了下来。
开是，她吞了一块点心，当即明显地迅速缩小了。在她刚刚缩到能够穿
“然而，这是只多么可爱的小狗啊！”在爱丽丝靠在一棵毛茛上，用一
过门的时候，就跑出了屋子，她见到一群小动物和小鸟都守在外边，那只可
片毛茛叶搧着休息时说，“要是我像正常那么大小，我真想教它玩许多把戏，
啊，亲爱的，我几乎忘记我还要想法再长大呢？让我想一想，这怎么才能做
“哦！可能你的感觉同我不一样，”爱丽丝说，“可是这些事使我觉得
到呢？我应该吃或者喝一点什么东西，可是该吃喝点什么呢？”
非常奇怪。”
“你！”毛毛虫轻蔑地说，“你是谁？”
确实，最大的问题是吃喝点什么呢？爱丽丝看着周围的花草，没有可吃
喝的东西。离她很近的地方长着一个大蘑菇，差不多同她一样高。她打量了
这句话又把他们带回了谈话的开头，对于毛毛虫的那些非常简短的回答，
蘑菇的下面、边沿、背面，还想到应该看看上面有什么东西。
爱丽丝颇有点不高兴了，她挺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说：“我想还是你先告诉
我，你是谁？”
她踮起脚尖，沿蘑菇的边朝上看，立即看到一只蓝色的大毛毛虫，正环
“为什么？”毛毛虫说。
抱胳膊坐坐在那儿，安静地吸着一个很长的水烟管，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和其
这又成了一个难题：爱丽丝想不出任何比较好的理由来回答它，看来，
它任何事情。
毛毛虫挺不高兴的，因此爱丽丝转身就走了。
毛毛虫的建议
“回来！”毛毛虫在她身后叫道，“我有几句重要的话讲！”这话听起
来倒是鼓舞人的，于是爱丽丝回来了。
毛毛虫和爱丽丝彼此沉默地注视了好一会。最后，毛毛虫从嘴里拿出了
“别发脾气嘛！”毛毛虫说，
水烟管，用慢吞吞的、瞌睡似的声调同她说起了话。
“就这个话吗？”爱丽丝忍住了怒气问。
“不。”毛毛虫说。
“你是谁？”毛毛虫问，这可不是鼓励人谈话的开场白，爱丽丝挺不好
意思地回答说：“我……眼下很难说，先生……至少今天起床时，我还知道
爱丽丝想反正没什么事，不如在这儿等一等，也许最后它会说一点儿值
我是谁的，从那时起，可是我就变了好几回了，”
得听的话的。有好几分钟，他只是喷着烟雾不说话。最后它松开胳膊，把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毛毛虫严厉地说，“你自己解释一下！”
烟管从嘴里拿出来，说：“你认为你已经变了，是吗？”
“我没法解释，先生，”爱丽丝说，“因为我已经不是我自己了，你瞧。
“我想是的，先生。”爱丽丝说。“我平时知道的事，现在都忘了，而
且连把同样的身材保持十分钟都做不到，”
“我瞧不出。”毛毛虫说。
“你忘了些什么？”毛毛虫问。
“我试着背《小蜜蜂怎么干活》，可是背出来的完全变了样！”爱丽丝
“我不能解释得更清楚了，”爱丽丝非常有礼貌地回答，“因为我压根
忧郁地回答。
儿不懂是怎么开始的，一天里改变好几次大小是非常不舒服的。”
“那么背诵《你老了，威廉爸爸》吧！”毛毛虫说。
“唉，也许你还没有体会，”爱丽丝说，“可是当你必须变成一只蝶蛹
的时候——你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这样的——然后再变成一只蝴蝶、我想你
爱丽丝把双手交叉放好，开始背了：
会感到有点奇怪的，是不是，”
“年轻人说道：
“一点也不。”毛毛虫说。
‘你已经老啦，威廉爸爸，
你头上长满了白发。
研究的是法律条文。
可你老是头朝下倒立着，
对于每个案子，
像你这把年纪，这合适吗？’
都拿来同妻子辩论，
因此我练得下巴肌肉发达，
‘当我年轻的时候，’
这使我受用终身。’
威廉爸爸回答儿子，
‘我怕这样会损坏脑子；
‘你已经老啦，’年轻人说，
现在我脑袋已经空啦，
‘很难想象，
所以就这样玩个不止，’
你的眼睛会像从前，一样闪光。
可是你居然能把一条鳗鱼，
‘你已经老啦，’年轻人说：‘像我刚才说的一样，
竖在鼻子尖上。
你已经变得非常肥胖；
请问，你怎会这么棒，’
可是你一个前空翻翻进门来，
这是怎么搞的？请你讲讲。’
“够啦，’他的爸爸说，
‘我已经回答了三个问题。
‘当我年轻的时候，’
你不要太放肆啦，
老哲人摇晃着灰白的卷发说道，
我不会整天听你胡言乱语。
‘我总是让关节保持柔软灵巧，
快滚吧，不然我就要，
我用的是这种一先令一盒的油膏，
一脚把你踢下楼梯。’”
你想要两盒吗，
请允许我向你推销，’
“背错了。”毛毛虫说。
“我也怕不十分对，”爱丽丝羞怯地说，“有些字已经变了。”
‘你已经老啦，’年轻人说，
“从头到尾都错了，”毛毛虫干脆地说。然后他们又沉默了几分钟。
‘你的下巴应该是
毛毛虫首先开腔了：“你想变成多么大小呢？”
衰弱得只能喝些稀汤，
“唉！多么大小我倒不在乎。”爱丽丝急忙回答，“可是，一个人总不
可是你把一只整鹅，
会喜欢老是变来变去的，这你是知道的。”
连骨带嘴全都吃光，
“我不知道。”毛毛虫说。
请问你怎能这样，’
爱丽丝不说话了，她从来没有遭到过这么多的反驳，感到自己要发脾气
‘当我年轻的时候，’爸爸说，
“你满意现在的样子吗？”毛毛虫说，
的双手啊，怎样才能再见到你们呢？”她说话时挥动着双手，可是除了远处
“哦，如果你不在意的话，先生，我想再大一点，”爱丽丝说，“像这
的绿树丛中出现一些颤动外，什么也没有了。
样三英寸高，太可怜了，”
“这正是一个非常合适的高度。”毛毛虫生气地说，它说话时还使劲儿
看起来，她的手没法举到头上来了，于是，她就试着把头弯下去凑近手。
挺直了身子，正好是三英寸高。
她高兴地发现自己的脖子像蛇一样，可以随便地往上下左右扭转，她把脖子
“可我不习惯这个高度！”爱丽丝可怜巴巴地说道，同时心里想：“我
朝下，变成一个“z”字形，准备伸进那些绿色海洋里去，发现这些绿色海洋
希望这家伙可别发火！”
不是别的，正是刚才曾经在它下面漫游的树林的树梢。就在这对，一种尖利
“不久你就会习惯的！”毛毛虫说着又把水烟管放进嘴里抽起来了。
的嘶声，使得她急忙缩回了头。一只大鸽子朝她脸上飞来，并且呼搧着翅膀
疯狂地拍打她。
这次，爱丽丝耐心地等着它开口，一两分钟后，毛毛虫从嘴里拿出了水
烟管，打了个哈欠，摇了摇身子，然后从蘑菇上下来，向草地爬去，只是在
“蛇！”鸽子尖叫着。
它爬的时候，顺口说道：“一边会使你长高，另一边会使你变矮，”“什么
“我不是蛇！”爱丽丝生气地说，“你走开！”
东西的一边，什么东西的另一边？”爱丽丝想。
“我再说一遍，蛇！”鸽子重复着，可是已经是用很低的声音在说话了，
“蘑菇，”毛毛虫说，就好像爱丽丝在问它似的说完了话，一刹那就不
然后还呜咽地加了一句：“我各种方法都试过了，但是没有一样能叫它们满
“你的话我一点几都不懂！”爱丽丝说，
有那么一两分钟，爱丽丝端详着那个蘑菇，思讨着哪里是它的两边。由
“我试了树根，试了河岸，还试了篱笆，”鸽子继续说着，并不注意她，
于它十公圆，爱丽丝发现这个问题可不容易解决。不管怎样，最后，她伸开
“可是这些蛇！没法子让它们高兴！”
双管环抱着它，而且尽量往远伸，然后两只手分别掰下了一块蘑菇边。
爱丽丝越来越奇怪了，但是她知道，鸽子不说完自己的话，是不会让别
“可现在哪边是哪边呢？”她问自己，然后啃了右手那块试试。蓦地觉
人说话的。
得下巴被猛烈地碰了一下：原来下巴碰着脚背了。这突然的变化使她战栗，
缩得太快了，再不抓紧时间就完了，于是，她立即去吃另一块，虽然下巴同
“仅仅是孵蛋就够麻烦的啦，”鸽子说，“我还得日夜守望着蛇，天哪！
脚顶得太紧，几乎张不开口，但总算把左手的蘑菇啃着了一点。
这三个星期我还没合过眼呢！”
“我很同情，你被人家扰乱得不得安宁，”爱丽丝开始有点明白它的意
“啊，我的头自由了！”爱丽丝高兴地说，可是转眼间高兴变成了恐惧。
这时，她发现找不见自己的肩膀了，她往下看时，只能见到了很长的脖子，
“我刚刚把家搬到树林里最高的树上，”鸽子继续说，把嗓门提高成了
这个脖子就像是矗立在绿色海洋中的高树杆。
尖声嘶叫，“我想已经最后摆脱它们了，结果它们还非要弯弯曲曲地从天上
下来不可。唉！这些蛇呀！”
“那些绿东西是什么呢？”爱丽丝说，“我的肩膀呢？哎呀！我的可怜
“我可不是蛇，我告诉你！”爱丽丝说，“我是一个……我是一
到自己变成九英寸高，才走向那座小房子。
“啊，你是什么呢？”鸽子说，“我看得出你正想编谎哩！”
“我是一个小姑娘。”爱丽丝拿不准地说，因为她想起了这一天中经历
小猪和胡椒
的那么多的变化。
她站在小房跟前看了一两分钟，想着下一步该干什么。突然间，一个穿
“说得倒挺像那么回事！”鸽子十分轻蔑地说，“我这辈子看见过许多
着制服的仆人（她认为仆人是由于穿着仆人的制服，如果只看他的脸，会把
小姑娘，可从来没有一个长着像你这样的长脖子的！没有，绝对没有！你是
他看成一条鱼的）从树林跑来，用脚使劲儿地踢着门。另一个穿着制服，长
一条蛇，辩解是没有用的，我知道你还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吃过一只蛋吧！
着圆脸庞和像青蛙一样大眼睛的仆人开了门，爱丽丝注意到这两个仆人，都
戴着涂了脂的假发。她非常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就从树林里探出
“我确实吃过许多的蛋，”爱丽丝说，（她是一个非常诚实的孩子。）
“你知道，小姑娘也像蛇那样，要吃好多蛋的。”
“我不相信，”鸽子说，“假如她们吃蛋的话，我只能说她们也是一种
鱼仆人从胳膊下面拿出一封很大的信，这信几乎有他身子那么大，然后
把信递给那一个，同时还用严肃的声调说：“致公爵夫人：王后邀请她去玩
这对于爱丽丝真是个新的概念，她愣了几分钟。于是鸽子趁机加了一句：
槌球。”那位青蛙仆人只不过把语序变了一下，用同样严肃的声调重复着说：
“反正你是在找蛋，因此，你是姑娘还是蛇，对我都一样。”
“王后的邀请：请公爵夫人去玩槌球。”
“这对我很不一样，”爱丽丝急忙分辩，“而且老实说，我不是在找蛋，
就算我在找蛋，我还不要你的呢？我是不吃生蛋的。”
然后他们俩都深深地鞠了个躬，这使得他们的假发缠在一起了。这情景
“哼，那就滚开！”鸽子生气地说着，同时又飞下去钻进它的窝里了。
惹得爱丽丝要发笑了，她不得不远远地跑进树林里，免得被他们听到。她再
爱丽丝费劲儿地往树林里蹲，因为她的脖子常常会被树叉挂住，要随时停下
出来偷看时，鱼仆人已经走了，另一位坐在门口的地上，呆呆地望着天空愣
来排解。过了一会，她想起了手里的两块蘑菇，于是她小心地咬咬这块，又
咬咬那块，因此她一会儿
L 长高，一会缩小，最后终于使自己成了平常的高
爱丽丝怯生生地走到门口，敲了门。
由于她已经不是正常高度了，所以开头还有点奇怪，不过几分钟就习惯
“敲门没用。”那位仆人说，“这有两个原因：第一，因为我同你一样，
了。然后又像平常那样同自己说话了。“好啊，现在我的计划完成一半了。
都在门外，第二，他们在里面吵吵嚷嚷，根本不会听到敲门声。”确实，里
这些变化多么奇怪，我无法知道下一分钟我会是什么样儿。不管怎样，现在
面传来了很特别的吵闹声：有不断的嚎叫声，有打喷嚏声，还不时有打碎东
我总算回到自己原来的大小了，下一件事情就是去那个美丽的花园。可是我
西的声音，好像是打碎盘子或瓷壶的声音。
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呢？”说话间来到了一片开阔地，这里有一间四英尺高的
“那么，请告诉我，”爱丽丝说，“我怎么进去呢？”
小房子。“别管是谁住在这里，”爱丽丝想，“我现在这样的大小不能进去，
“如果这扇门在我们之间，你敲门，可能还有意义，”那仆人并不注意
邓会把它们吓得灵魂出窍的，”她小口小口地咬了一点右手上的蘑菇，一直
爱丽丝，继续说着，“假如，你在里面敲门，我就能让你出来。”他说话时，
一直盯着天空，爱丽丝认为这是很不礼貌的。“也许他没有办法，”她对自
“请告诉我，”爱丽丝有点胆怯地问，因为她还不十分清楚自己先开口
己说，“他的两只眼睛几乎长到头顶上了，但至少是可以回答问题的，我该
合不合规矩，“为什么你的猫能笑呢？”
怎样进去呢？”因此，她又大声重复地说。
“它是柴郡猫（郡：英国的行政区域单位，柴郡为一个郡的名称，由于
“我坐在这里，”那仆人继续说他的，“直到明天……”
本书影响，现在西方人都把露齿傻笑的人称为柴郡猫。），”公爵夫人说，
就在这时，这个房子的门开了，一只大盘子朝仆人的头飞来，掠过他的
“这就是为什么它会笑了。猪！”
鼻子，在他身后的一棵树上撞碎了。
公爵夫人凶狠地说出的最后的—个字，把爱丽丝吓了一大跳。但是，爱
“……或者再过一天。”仆人继续用同样的口吻说，就像什么也没发生
丽丝马上发觉她正在同婴孩说话，而不是对自己说，于是她又鼓起了勇气，
“我该怎么进去呢？”爱丽丝更大声地问，
“我还不知道柴郡猫经常笑，实际上，我压根儿不知道猫会笑的。”
“你到底要不要进去呢？”仆人说，“要知道这是该首先决定的问题，”
“它们都会的，”公爵夫人说，“起码大多数都会笑的。”
这当然是对的，不过爱丽丝不愿意承认这点，“真讨厌，”她对自己喃喃地
“我连一只都没见过。”爱丽丝非常有礼貌地说，并对这场开始了的谈
说道，“这些生物讨论问题的方法真能叫人发疯。”
话感到高兴。
“你知道的太少了，”公爵夫人说，“这是个事实。”
那仆人似乎认为是重复自己的话的好机会，不过稍微改变了一点儿说法：
“我将从早到晚坐在这几，一天又一天地坐下去。”
爱丽丝不喜欢这种谈话的口气，想最好换个话题，她正在想话题的时候，
“可是我该干什么呢？”爱丽丝说，
女厨师把汤锅从火上端开了，然后立即把她随手能拿着的每件东西扔向公爵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仆人说服就吹起口哨来了。
夫人和婴孩。火钩子第一个飞来，然后，平底锅、盆子、盘子像暴风雨似地
“唉，同他说话没用！”爱丽丝失望地说，“他完全是个白痴！”然后
飞来了。公爵夫人根本不理会，甚至打到身上都没反应。而那婴孩早已经拼
她就推开门自己进去了。
命地嚎叫了，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打到了他身上没有。
这门直通一间大厨房，厨房里充满了烟雾，公爵夫人在房子中间，坐在
—只三腿小凳上照料一个小孩。厨师俯身在炉子上的一只人锅里搅拌着，锅
“喂，当心点！”爱丽丝喊着，吓得心头不住地跳，“哎哟，他那小鼻
里好像盛满了汤。
子完了。”真的，一只特大平底锅紧擦着鼻子飞过，差点就把鼻子削掉了。
“汤里的胡椒确实太多了！”爱丽丝费劲儿地对自己说，并不停地打着
“如果每个人都关心自己的事，”公爵夫人嘶哑着嗓子嘟喷着说，“地
球就会比现在转得快一些。”
“这没好处，”爱丽丝说，她很高兴有个机会显示一下自己的知识，
空气里的胡椒味也确实太浓了，连公爵夫人也常常打喷嚏。至于那个婴
“你想想这会给白天和黑夜带来什么结果呢？要知道地球绕轴转一回要用二
孩，不是打喷嚏就是嚎叫，一刻也不停。这间厨房里只有两个生物不打喷嚏，
十四个钟头。”
就是女厨师和一只大猫，那只猫正趴在炉子旁，咧着嘴笑哩。
“说什么？”公爵夫人说，“把她的头砍掉！”
爱丽丝相当不安地瞧了女厨师一眼，看她是不是准备执行这个命令，女
的。把他扔在这里不就害了他吗？”最后一句她说出声来了，那小家伙咕噜
厨师正忙着搅汤，好像根本没听到，于是爱丽丝又继续说：“我想是二十四
了一声作为回答（这段时间他已经不打喷嚏了）。别咕噜，”爱丽丝说，
个小时，或许是十二个小时，我……”
“你这样太不像样子了。”
“唉，别打扰我！”公爵夫人说，“我受不了数字！”她说着照料孩子
那婴孩又咕噜了一声，爱丽丝很不安地看了看他的脸，想知道是怎么回
去了，她哄孩子时唱着一种催睡曲，唱到每句的末尾，都要把孩子猛烈地摇
事。只见他鼻子朝天，根本不像个常人样，倒像个猪鼻子；他的眼睛也变得
很小不像个婴孩了。爱丽丝不喜欢这副模样。“也许他在哭吧，”爱丽丝想。
她就看看他的眼睛，有没有眼泪。
“对你的小男孩要粗暴地说话，在他打喷嚏的时候就读他，因为他这样
只是为了捣乱，他只不过是在撒娇和卖傻。”合唱（女厨师和小孩也参加）：
没有，一点儿眼泪也没有。“如果你变成了一只猪，”爱丽丝严肃地说，
哇！哇！哇！
“听着，我可再不理你了！”那可怜的小家伙又抽泣了一声（或者说又咕噜
了—声，很难说到底是哪种），然后他们就默默地走了一会儿。
公爵夫人唱第二段歌时，把婴孩猛烈地扔上扔下，可怜的小家伙没命地
嚎哭，所以爱丽丝几乎都听不清唱词了：“我对我的小孩说话严厉，他一打
爱丽丝正在想：“我回家可把这小生物怎么办呢？，这时，他又猛烈地
喷嚏我就读他个够味，因为他只要高兴，随时可以欣赏胡椒的味道。”合唱：
咕噜了一声，爱丽丝马上警觉地朝下看他的脸。这次一点儿都不会错了，它
哇！哇！哇！
完全是只猪。她感到如果再带着它就太可笑了。
“来！如果你愿意的话，抱他一会儿！”公爵夫人一边对爱丽丝说，一
于是她把这小生物放下，看着它很快地跑进树林，感到十分轻松。“如
边就把小孩扔给她，“我要同王后玩链球去了，得准备一下。”说着就急忙
果它长大的话，爱丽丝对自己说，“一定会成为可怕的丑孩子，要不就成为
地走出了房间。她往外走时，女厨师从后自向她扔了只炸油锅，但是没打着。
个漂亮的猪。”然后，她去一个个想她认识的孩子，看看谁如果变成猪更像
样些，她刚想对自己说：“只要有人告诉他们变化的办法……”，这时，那
只柴郡猫把她吓了一跳，它正坐在几码远的树枝上。
爱丽丝费劲儿地抓住那个小孩，因为他是个样子奇特的小生物，他的胳
膊和腿向各个方向伸展，“真像只海星，”爱丽丝想，她抓着他时，这可怜
猫对爱丽丝只是笑，看起来倒是好脾气。爱丽丝想，不过它还是有很长
的小家伙像蒸汽机样地哼哼着，还把身子一会儿蜷曲起来，一会儿伸开，就
的爪子和许多牙齿，因此还应该对它尊敬点。
这样不停地折腾，搞得爱丽丝在最初的一两分钟里，只能勉强把他抓住。
“柴郡猫，”她胆怯地说。还不知道它喜欢不喜欢这个名字，可是，它
她刚找到—种拿住他的办法（把他像打结一样团在一起，然后抓紧他的
的嘴笑得咧开了。“哦，它很高兴，”爱丽丝想，就继续说了：“请你告诉
右耳朵和左脚，他就不能伸开了）时，就把他带到屋子外面的露天地方去了。
我，离开这里应该走哪条路？”
“如果我不把婴孩带走，”爱丽丝想，“她们肯定在一两天里就会把他打死
“这要看你想上哪儿去，”猫说。
“去哪里，我不大在乎。”爱丽丝说。
“顺便问一声，那个婴孩变成什么了？”猫说，“我差一点忘了。”
“那你走哪条路都没关系。”猫说。
“已经变成一只猪了。”爱丽丝平静地回答说，就好像猫再次出现是正
“只要．能走到一个地方。”爱丽丝又补充说了一句。
“哦，那行，”猫说，“只要你走得很远的话。”
“我就想它会那样的。”猫说着又消失了。
爱丽丝感到这话是没法反对的，所以她就试着提了另外的一个问题：
爱丽丝等了一会，还希望能再看见它，可是它再没出现。于是，她就朝
“这周围住些什么？”
着三月兔住的方向走去。“帽匠那儿，我也要去的。”她对自己说，“三月
“这个方向”猫说着，把右爪子挥了一圈，“住着个帽匠；那个方向，”
兔一定非常有趣，现在是五月，也许它不至于太疯——至少不会比三月份疯
猫又挥动另一个爪子，“住着一只三月兔。你喜欢访问谁就访问谁，他们俩
吧。”就在说这些话时，一抬头又看见那只猫，坐在一根树枝上。
都是疯子。”
“你刚才说的是猪，还是竹？”猫问。
“我可不想到疯子中间去。”爱丽丝回答。
“我说的是猪，”爱丽丝回答，“我希望你的出现和消失不要太突然，
“啊，这可没法，”猫说，“我们这儿全都是疯的，我是疯的，你也是
这样，把人搞得头都晕了。”
“好，”猫答应着。这次它消失得非常慢，从尾巴尖开始消失，一直到
“你怎么知道我是疯的？”爱丽丝问。
最后看不见它的笑脸，那个笑脸在身体消失后好久，还停留了好一会儿。
“一定的，”猫说，“不然你就不会到这里来了。”
“哎哟，我常常看见没有笑脸的猫，”爱丽丝想，“可是还从没见过没
有猫的笑脸呢。这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事儿了。”
爱丽丝想这根本不能说明问题，不过她还是继续问：“你又怎么知遏你
是疯子呢？”
她没走多远，就见到了一间房子，她想这一定是三月兔的房子了，因为
“咱们先打这里说起，”猫说，“狗是不疯的，你同意吗？”
烟囱像长耳朵，屋顶铺着兔子毛。房子很大，使她不敢走近。她咬了口左手
“也许是吧！爱丽丝说。
的蘑菇，使自己长到了二英尺高，才胆怯地走去，一边对自己说：“要是它
“好，那么，”猫接着说，“你知道，狗生气时就叫，高兴时就摇尾巴，
疯得厉害可怎么办？我还不如去看看帽匠呢！”
可是我，却是高兴时就叫，生气时就摇尾巴。所以，我是疯子。”
“我把这说成是打呼噜，不是叫。”爱丽丝说。
发疯的茶会
“你怎么说都行，”猫说，“你今天同王后玩槌球吗？”
房前的一棵大树下，放着一张桌子。三月兔和帽匠坐在桌旁喝着茶，一
“我很喜欢玩槌球，”爱丽丝说，“可是到现在还没有邀请我嘛！”
只睡鼠在他们中间酣睡着，那两个家伙把它当做垫子，把胳膊支在睡鼠身上，
“你，会在那儿看到我！”猫说着突然消失了。
而且就在它的头上谈话。“这睡鼠可够不舒服的了，”爱丽丝想，“不过它
爱丽丝对这个并不太惊奇，她已经习惯这些不断发生的怪事了。她看着
睡着了，可能就不在乎了。”
猫坐过的地方，这时，猫又突然出现了。
桌子很大，他们三个都挤在桌子的一角，“没地方啦！没地方啦！”他
们看见爱丽丝走过来就大声嚷着。
吸时总在睡觉’也是一样的吗？”
“地方多得很呢！”爱丽丝说着就在桌子一端的大扶手椅上坐下了。
“要喝酒吗？”三月兔热情地问。
“这对你倒真是一个样。”帽匠对睡鼠说。谈到这里话题中断了，大家
沉默了一会，这时候爱丽丝费劲儿地想着有关乌鸦和写字台的事，可是她知
爱丽丝扫视了一下桌上，除了茶，什么也没有。“我没看见酒啊！”她
道的确实不能算多，还是帽匠打破了沉默，“今天是这个月的几号？”他问
爱丽丝，一面从衣袋里掏出了一只怀表，不安地看着，还不停地摇晃，拿到
“根本就没酒嘛！”三月兔说。
耳朵旁听听。
“那你说喝酒就不太礼貌了。”爱丽丝气愤地说。
“你没受到邀请就坐下来，也是不太礼貌的。”三月兔回敬她。
爱丽丝想了想说，“四号。”
“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桌子，”爱丽丝说，“这可以坐下好多人呢？还不
“错了两天！”帽匠叹气说，“我告诉你不该加奶油的，”他又生气地
止三个！”
看着三月兔加了一句。
“这是最好的奶油了！”三月兔辩白地说。
“你的头发该剪了。”帽匠好奇地看了爱丽丝一会儿，这是他第一次开
“不错，可是不少面包屑也掉进去了，帽匠咕噜着，“你不应该用面包
刀加奶油。”
“你应该学会不随便评论别人，”爱丽丝板着脸说，“这是非常失礼的。
三月兔泄气地拿起怀表看看，再放到茶杯里泡了一会儿，又拿起来看看，
帽匠睁大眼睛听着，可是末了他说了句：“一只乌鸦为什么会像一张写
但是除了说“这是最好的奶油了”，再没别的说的了。
字台呢？”
爱丽丝好奇地从他肩头上看了看。“多么奇怪的不表啊，”她说，“它
“好了，现在我们可有有趣的事了！”爱丽丝想，“我很高兴猜谜语，
告诉几月几日，却不告诉时间。”
我一定能猜出来，”她大声说。
“为什么要告诉时间呢？”帽匠嘀咕着，“你的表告诉你哪一年吗？”
“你的意思是你能说出答案来吗？”三月兔问，
“当然不，”爱丽丝很快地回答说，“可是很长时，里年份不会变的。”
“正是这样。”爱丽丝说。
“那你怎么想就怎么说。”三月兔继续说。
“这也跟我的表不报时间的原因一样。”帽匠说。
“我正是这样的，”爱丽丝急忙回答，“至少……至少凡是我说的就是
我想的——这是一回事，你知道。”
爱丽丝被弄得莫名其妙，帽匠的话听起来没有任何意思，然而确实是地
“根本不是一回事，”帽匠说，“那么，你说‘凡是我吃的东西我都能
地道道的英国话。“我不大懂你的话，”她很礼貌地说。
看见’和‘凡是我看见的东西我都能吃’，也算是一样的了？”三月兔加了
“睡鼠又睡着了，”帽匠说着在睡鼠的鼻子上倒了一点热茶。
句：“那么说‘凡是我的东西我都喜欢’和‘凡是我喜欢的东西都是我
睡鼠立即晃了晃头，没睁开眼就说：“当然，当然，我自己正要这么说
的’，也是一样的喽？”
睡鼠也像在说梦话一样说道：“那么说‘我睡觉时总要呼吸’和‘我呼
“你猜到那个谜语了吗？”帽匠说爱丽丝，“没有，我猜不出来，”爱
丽丝回答，“谜底到底是什么呢？”
爱丽丝说。
“我也不知道。”帽匠说。
“我也不清楚，”三月兔说，
“我知道下面是这样接着的，”帽匠继续说，“是这样的：
爱丽丝轻轻叹了一声说，“我认为你应该珍惜点时间，像这样出个没有
‘你飞在地面上多高，
谜底的谜语，简直是白白浪费宝贵的时间。”
就像茶盘在天空上。
闪啊，闪啊……’”
“如果你也像我一样对时间熟悉，”帽匠说，“你就不会叫它‘宝贵的
时间’，而叫它‘老伙计’了。”
睡鼠抓了摇身子，在睡梦中开始唱道：“闪啊，闪啊，闪啊，闪啊，”
“我不懂你的意思。”爱丽丝说。
一直唱下去，直到他们捅，了它一下才停止。
“你当然不懂，”帽匠得意地晃着头说，“我敢肯定你从来没有同时间
说过话。”
“我还没唱完第一段，”帽匠说，“那王后就大喊道“他简直是在糟蹋
“也许没有，”爱丽丝小心地回答，“但是我在学音乐的时候，总是按
时间，砍掉他的头！’”
着时间打拍子的。”
“多么残忍呀！”爱丽丝攘道。
“唉，这就完了！”帽匠说，“你最不高兴人家按住它打了。如果你同
帽匠伤心地继续说，“从那以后，它就再也不肯照我的要求做了，它总
它好，它会让钟表听你的话，譬如说，现在是早上九点钟，正是上学的时间，
是停在六点钟。”
你只要悄悄地对时间说一声，钟表就会一下子转到一点半，该吃午饭了！”
爱丽丝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聪明的念头，她问：“这就是这儿有这么
“我真希望这样。”三月兔小声自语道。
多茶具的缘故吗？”
“那太棒了！”爱丽丝思索着说，“可是要是我还不饿怎么办呢？”
“是的，就是这个缘故，”帽匠叹息着说，“只有喝茶的时间，连洗茶
“一开始也可能不饿，”帽匠说，“但是只要你喜欢，你就能把钟表保
具的时间也没有了。”，
持在一点半钟。”
“所以你们就围着桌子转？”爱丽丝问。
“你是这样办的吗？”爱丽丝问。
“正是这样，”帽匠说，“茶具用脏了，我们就往下挪。”
帽匠伤心地摇摇头，“我可不行了，”他回答，“我和时间在三月份吵
“可是你们转回来以后怎么办呢？”爱丽丝继续间。
了架——就是他发疯前（他用茶匙指着三月兔），那是在红心王后举办的一
“我们换一个话题吧，”三月兔打着哈欠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我听烦
次大音乐会上，我演唱了：
了，建议让小姑娘讲个故事吧。”
“恐怕我一个故事都不会讲，”爱丽丝说。她对这个建议有点慌神。
‘闪闪的小蝙蝠，我感到你是多么奇怪！’
“那么睡鼠应该讲一个！”三月兔和帽匠一齐喊道，“醒醒，睡鼠！”
他们立刻在两边一起捅它。
你可能知道这首歌吧？”
“我听过一首同它有点像（原来的歌应为“闪闪的小星，你是多么的奇
睡鼠慢慢地睁开眼，嘶哑无力地说：“我没有睡，你们说的每一个字我
怪……帽匠全唱错了。这首歌现在中国有唱片，有些中小学常常播放。）。”
都听着呢。”
“给我们讲个故事！”三月兔说。
“不，请你继续讲吧！”爱丽丝低声恳求着说，“我再不打岔了，也许
“就是，请讲一个吧！”爱丽丝恳求着。
有那样一个井吧。”
“而且要快点讲，要不然你还没讲完又睡着了，”帽匠加了一句。
“哼，当然有一个！”睡鼠煞有介事地说。又往下讲了：“这三个小姐
妹学着去画画。”
睡鼠急急忙忙地讲了：“从前有三个小姐妹，她们的名字是：埃尔西、
“她们画什么呢？”爱丽丝忘了自己的保证又问开了。
莱斯、蒂尔莉，她们住在一个井底下……”
“糖浆。”睡鼠这次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们靠吃什么活着呢？”爱丽丝总是最关心吃喝的问题。
“我想要一只干净茶杯，”帽匠插嘴说，“让我们移动一下位子吧。”
“她们靠吃糖浆生活。”睡鼠想了一会儿说。
他说着就挪到了下一个位子上，睡鼠跟着挪了，三月兔挪到了睡鼠的位
“你知道，这样是不行的，她们都会生病的。”爱丽丝轻声说。
子上，爱丽丝很不情愿地坐到了三月兔的位子上。这次挪动唯一得到好处的
“正是这样，她们都病了，病得很厉害。”睡鼠说。
是帽匠，爱丽丝的位子比以前差多了，因为三月兔把牛奶罐打翻在位子上了。
爱丽丝尽量地想象这样特殊的生活方式会是什么样子，可是太费脑子了。
于是，她又继续问：“她们为什么要住在井底下呢？”
爱丽丝不愿再惹睡鼠生气，于是开始小心地说：“可是我不懂，她们从
哪里把糖浆取出来的呢？”
“再多喝一点茶吧！”三月兔认真地对爱丽丝说。
“你能够从水井里吸水，”帽匠说，你也应该想到从糖浆井里能够吸糖
“我还一点都没喝呢？因此不能说再多喝一点了！”爱丽丝不高兴地回
浆了，怎么样，傻瓜？”
“但是她们在井里呀！”爱丽丝对睡鼠说。
“你应该说不能再少喝点了，”帽匠说，“比没有喝再多喝一点是最容
“当然她们是在井里啦，”睡鼠说，“还在很里面呢。”
易不过的了。”
这个回答把可怜的爱丽丝难住了，她好大没打搅睡鼠，让它一直讲下去。
“没人来问你！”爱丽丝说。
“现在是谁失礼了？”帽匠得意地问。
“她们学着画画，”睡鼠继续说着，一边打了个哈欠，又揉揉眼睛，已
这回爱丽丝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得自己倒了点茶，拿了点奶油面包，再
经非常困了，“她们画各种各样的东西，而每件东西都是用‘老’宇开头的。
向睡鼠重复她的问题：“她们为什么要住在井底下呢？”，
“为什么用‘老’字开头呢？”爱丽丝问。
睡鼠又想了一会，说：“因为那是一个糖浆井。”
“为什么不能呢？”三月兔说。
“没有这样的井！”爱丽丝认真了。帽匠和三月兔不停地发出“嘘、
爱丽丝不吭气了。这时候，睡鼠已经闭上了眼，打起盹来了，但是被帽
嘘……”的声音，睡鼠生气地说：“如果你不讲礼貌，那么最好你自己来把
匠捅了—下，它尖叫着醒来了，继续讲，“用‘老’字开头的东西，例如老
故事讲完吧。”
鼠笼子，老头儿，还有老多。你常说老多东西，可是你怎么画出这个—老
多’来？”
“为什么？”第一个说话的人问。
“你问我吗？”爱丽丝难住了，说，“我还没想……”
“这与你无关，老二！”老七说。
“那么你就不应该说话！”帽匠说。
“不，与他有关！”老五说，“我要告诉他——这是由于你没给厨师拿
这句话可使爱丽丝无法忍受了，于是她愤愤地站起来走了，睡鼠也立即
去洋葱，而拿去了郁金香根！”
睡着了。那两个家伙一点也不注意爱丽丝的走掉。爱丽丝还回头看了一两次，
指望他们能够留她。后来她看见他们正要把睡鼠塞进茶壶里去。
老七扔掉了手上的刷子说，“哦，说起不公平的事……”他突然看到了
爱丽丝，爱丽丝正站着注视他们呢。他随即不说了，那两个也回过头来看。
“不管怎么说，我再也不去那里了，”爱丽丝在树林中找路时说，“这
然后三人都深深地鞠了一躬。
是我见过的最愚蠢的茶会了。”
就在她叨叨咕咕的时候，突然看到一棵树上还有一个门，可以走进去。
“请你们告诉我，”爱丽丝胆怯地说，“为什么染玫瑰花呢？”
“真奇怪！”她想，“不过今天的每件事都很奇怪，还是进去看看吧。”想
着就走进去了。
老五和老七都望着老二，老二低声说：“哦，小姐，你知道，这里应该
种红玫瑰的，我们弄错了，种了白玫瑰，如果王后发现，我们全都得被杀头。
她又一次来到那个很长的大厅里了，而且很靠近那只小玻璃桌子。“啊，
小姐，你看，我们正在尽最大努力，要在王后驾临前，把……”就在这时，
这是我最好的机会了！”她说着拿起了那个小金钥匙，打开了花园的门，然
一直在焦虑地张望的老五，突然喊道：“王后！王后！”这三个园丁立即脸
后轻轻地咬了一门蘑菇（她还留了一小块在口袋里呢），直到缩成大约一英
朝下地趴下了。这时传来了许多脚步声，爱丽丝好奇地审视着，想看看王后。
尺高，她就走过了那条小过道。终于进入了美丽的花园，到达了漂亮的花坛
和清凉的喷泉中间了。
首先，来了十个手拿狼牙棒的士兵，他们的样子全都和三个园丁一样，
王后的槌球场
都是长方形的平板，手和脚长在板的四角上。接着来了十名侍臣，这些人全
都用钻石装饰着，像那些士兵一样，两个两个并排着走。侍臣的后面是王室
靠近花园门口有一棵大玫瑰树，花是白色的，三个园丁正忙着把白花染
的孩子们，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一对对手拉着手愉快地跳着跑来了，他们全
红。爱丽丝觉得很奇怪，走过去想看看。当她正朝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其中
都用红心（红心和侍臣的钻石，士兵的狼牙棒，是纸牌中的三种花色。即：
一个人说：“小心点，老五！别这样把颜料溅到我身上。”
红桃、方块、草花，英文原意为红心、钻石、棒子。）装饰着。后面是宾客，
“不是我不小心，”老五生气地说，“是老七碰了我的胳膊。”
大多数宾客也是国王和王后。在那些宾客中，爱丽丝认出了那只白兔，它正
慌忙而神经质地说着话，对别人说的话都点头微笑，却没注意到爱丽丝。接
这时老七抬起头说：“得啦！老五，你老是把责任推给别人。”
着，是个红心武士，双手托着放在紫红色垫子上的王冠。这庞大的队伍之后，
“你最好别多说了，”老五说，“我昨天刚听王后说，你该受斩头的惩
才是红心国王和王后。
爱丽丝不知道该不该像那三个园丁那样，脸朝地的趴下，她根本不记得
王室行列经过时，还有这么一个规矩。“人们都脸朝下趴着，谁来看呢？这
“我明白了！砍掉他们的头！，王后察看了一阵玫瑰花后说。队伍又继
样，这个行列有什么用呢？”也这样想着，仍站在那里，等着瞧。
续前进了，留下三个士兵来处死这三个不幸的园丁。三个园丁急忙跑向爱韶
丝，想得到她的保护。
队伍走到爱丽丝面前时，全都停下来注视着她。王后严厉地问红心武上：
“你们不会被砍头的！”爱丽丝说着就把他们藏进旁边的一个大花盆里。
“这是谁呀！”红心武士只是用鞠躬和微笑作为回答。
那三个士兵到处找，几分钟后还没找到，只得悄悄地去追赶自己的队伍了。
“傻瓜！”王后不耐烦地摇摇头说，然后向爱丽丝问道：“你叫什么名
“把他们的头砍掉没有？”王后怒吼道。
字？小孩？”
“他们的头已经掉了，陛下！”士兵大声回答，
“我叫爱丽丝，陛下。”爱丽丝很有礼貌地说，可她又自己嘀咕了句：
“好极了！”王后说，“你会玩槌球吗？”
“哼！说来说去，他们只不过是一副纸牌，用不着怕他们！”
“他们是谁呢？”皇后指着三个园丁问。那三个园丁围着一株玫瑰趴着，
士兵们都看着爱丽丝，这个问题显然是问爱丽丝的。
背上的图案同这副纸牌的其他成员一样，看不出这三个是园丁呢？还是士兵、
侍臣，或者是她自己的三个孩子了。
“会！”爱丽丝大声回答。
“我怎么知道呢？这不干我的事！”爱丽丝回答，连她自己都对自己的
“那就过来！”王后喊道。于是爱丽丝就加入了这个队伍，她心里盘算
勇气感到惊奇。
着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这……这真是一个好天气呵！”爱丽丝身旁一个胆怯的声音说。原来
王后的脸气红了，两眼像野兽样瞪了爱丽丝一会儿，然后尖声叫道：
爱丽丝恰巧走在白兔的旁边，白兔正焦急地偷愉看着她的脸呢。
“砍掉她的头！砍掉……”
“是个好天气，”爱丽丝说，“公爵夫人在哪里呢？”
“废话！”爱丽丝干脆大声说。而王后却不说话了。
“嘘！嘘！”兔子急忙低声制止她，同时还担心地转过头向王后看看，
国王用手拉了下王后的胳膊，小声地说：“冷静点，我亲爱的，她还只
然后踮起脚尖把嘴凑到爱丽丝的耳朵根上，悄悄地说：“她被判处了死刑。”
是个孩子啊！”
王后生气地从国王身边转身走开了，并对武士说：“把他们翻过来。”
“为什么呢？”爱丽丝问。
武士用脚小心地把他们三个翻了过来。
“你是说真可怜吗？”兔子问。
“不，不是，”爱丽丝问，“我没想可怜不可怜的问题，我是说为什么？
“起来！”王后尖声叫道。那三个园丁赶紧爬起来，开始向国王、王后、
王室的孩子们以及每个人一一鞠躬。
“她打了王后耳光……”兔子说。爱丽丝笑出声来了。“嘘！”兔子害
“停下来！”王后尖叫着，“把我的头都弄晕了！”她转身向着那株玫
怕地低声说，“王后会听到的！你知道，公爵夫人来晚了，王后说……”
瑰继续问：“你们在于什么？”
“陛下，愿你开恩，”老二低声下气地跪下一条腿说，“我们正
“各就各位！”王后雷鸣般地喊了一声，人们就朝各个方向跑开了，撞
来撞去的，一两分钟后总算都站好了自己的位置。于是游戏开始了。
爱丽丝想，可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奇怪的槌球游戏呢？球场到处都是坎坷
有人听她说话非常高兴。那只猫似乎认为出现的部分已经够了，就没有显露
不平的，槌球是活刺猬，槌球棒是活红鹤（红鹤：Phoenicopterus
科，趾间有
蹼，因种不同羽色各异，有红、灰等色。虽称红鹤，但与鹤科
Gruidae 无关。
中国无此鸟。），士兵们手脚着地当球门。
“他们玩得不公平，”爱丽丝抱怨地说，“他们吵得太厉害了，弄得人
家连自己说的话都听不清了。而且他们好像没有一定的规则，就算有的话，
起初，爱丽丝很难摆弄红鹤，后来总算很成功地把红鹤的身子舒服地夹
也没人遵守。还有，你简直想象不到，所有的东西都是活的。真讨厌。譬如
在胳膊底下，红鹤的腿垂在下面。可是，当她好不容易把红鹤的脖子弄直，
说，我马上就要把球打进球门，而那个球门却散步去了；再加我正要用自己
准备用它的头去打那个刺猬时，红鹤却把脖子扭上来，用奇怪的表情看着爱
的球碰王后的刺猾球，哼，它一见我的球来撒腿就跑掉啦！”
丽丝的脸，惹得爱丽丝大声笑了。她只得把红鹤的头按下去，当她准备再一
“你喜欢王后吗？”猫轻声说。
次打球的时候，恼火地发现刺猬已经展开了身子爬走了。此外，把刺猬球打
“一点都不喜欢，”爱丽丝说，“她非常……”正说到这里，她突然发
过去的路上总有一些土坎或小沟，躬腰做球门的士兵常常站起来走到球场的
觉王后就在她身后听呢？于是她马上改口说：“非常会玩椒球，别人简直不
其它地方去。爱丽丝不久就得出结论：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困难的游戏。
必要再同她比下去了。”
王后微笑着走开了。
参加游戏的人没等轮到自己，就一起打起球来了，不时地为了刺猬争吵
和打架。不一会，王后就大发雷霆，跺着脚来回地走，大约一分钟叫喊一次：
“你在跟谁说话？”国王走来问爱丽丝，还很奇怪地看着那个猫头。
“砍掉他的头！”“砍掉她的头！”
“请允许我介绍，这是我的朋友——柴郡猫。”爱丽丝说。
“我一点也不喜欢它的模样，不过，如果它愿意的话，可以吻我的手。”
爱丽丝感到非常不安，说真的她还没有同王后发生争吵，可是这是每分
钟都可能发生的呀！“如果吵架的话，”她想，“我会怎么样呢？这儿的人
“我不愿意。”猫回答。
太喜欢砍头了！可是很奇怪，现在还有人活着。”
“不要失礼！”国王说，“别这样看我了！”他一边说一边躲到爱丽丝
爱丽丝就寻找逃走的路，而且还想不被人发现的逃开。这时，她注意到
“猫是可以看国王的，我在一本书上见过这句话，不过不记得是哪本书
天空出现了一个怪东西，起初她惊奇极了，看了一两分钟后，她判断出这是
了。”爱丽丝说。
一个笑容，并对自己说：“这是柴郡猫，现在我可有人说话了。”
“喂，必须把这只猫弄走！”国王坚决地说，接着就向刚来的王后喊道：
“我亲爱的，我希望你来把这只猫弄走。”
“你好吗？”柴郡猫刚出现了能说话的嘴就问。
王后解决各种困难的办法只有一种：“砍掉它的头！”她看也不看一下
就这样说。
爱丽丝等到它的眼睛也出现了，才点点头。“现在跟它说话没用处，”
“我亲自去找刽子手。”国王殷勤地说着，急急忙忙走了。
她想，“应该等它的两只耳朵也来了，至少来，了一只，再说话。”过了一
两分钟，整个头出现了，爱丽丝才放下红鹤，给它讲打槌球的情况。她对于
爱丽丝听到王后在远处尖声吼叫，想起该去看看游戏进行得怎样了。爱
丽丝已经听到王后又宣判了三个人死刑，原因是轮到他们打球而没有马上打。
就在刽子手走去的一刹那，猫头开始消失，刽子手带着公爵夫人来到时，
爱丽丝很不喜欢这个场面，整个游戏都是乱糟糟的，弄得她根本不知道什么
猫头完全没有了。国王和刽子手就发疯似地跑来跑去到处找，而其他人又回
时候轮到，什么时候不轮到。因此她就走了，找她的刺猬去了。
去玩槌球了。
她的刺猬正同另一只刺猬打架，爱丽丝认为这真是用一只刺猬球去打中
素甲鱼的故事
另一个刺猬球的好机会，可是她的红鹤却跑掉了，爱丽丝看到它正在花园的
那边，在徒劳地向树上飞。
“你不知道，能再见到你，我是多么高兴啊！亲爱的老朋友！”公爵夫
人说着，很亲切地挽着爱丽丝的胳膊一起走。爱丽丝对公爵夫人有这样好的
等她捉住红鹤回来，正在打架的两只刺猬都跑得无影无踪了。爱丽丝想：
脾气非常高兴，她想以前在厨房里见到时，公爵夫人那么凶狠，主要是胡椒
“这没多大关系，因为这里的球门都跑掉了。”为了不让红鹤再逃跑，爱丽
丝把它夹在胳膊下，又跑回去想同她的朋友多谈一会儿。
爱丽丝对自己说（口气上不很有把握）：“要是我当了公爵夫人，我的
爱丽丝走回柴郡猫那儿时，惊奇地看到一大群人围着它，刽子手、国王、
厨房里连一点儿胡椒都不要，没有胡椒，汤也会做得非常好的。也许正是胡
王后正在激烈地辩论。他们同时说话，而旁边的人都静悄悄地呆着，看上去
椒弄得人们脾气暴躁。”她对自己这个新发现非常高兴，就继续说：“是醋
十分不安。
弄得人们酸溜溜的，黄菊把人们弄得那么涩，以及麦芽糖这类东西把孩子的
脾气变得那么甜。我只希望人们懂得这些，那么他们就不会变得吝啬了。你
爱丽丝刚到，这三个人就立即让她作裁判，他们争先恐后地同时向她重
知道……”爱丽丝想得出神，完全忘记了公爵夫人，当公爵夫人在她耳边说
复自己的理由，爱丽丝很难听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
话时，她吃了一惊。“我亲爱的，你在想什么？竟忘了谈话！我现在没法告
诉你这会引出什么教训，不过我马上就会想出来的，”
刽子手的理由是：除非有身子，才能从身上砍头，光是一个头是没法砍
掉的。他说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这辈子也不打算做这样的事了。
“或许根本没什么教训。”爱丽丝鼓足勇气说，“得了，得了，小孩子，
”公爵夫人说，“每件事者都会引出教训的，只要你能够找出来。”她一面
国王的理由是：只要有头，就能砍，你刽子手执行就行了，少说废话。
说着，一面紧紧地靠着爱丽丝。
王后的理由是：谁不立即执行她的命令，她就要把每个人的头都砍掉，周围
的人的头也都砍掉（正是她最后这句话，使这些人都吓得要命）。
爱丽丝很不喜欢她挨得那么紧，首先，公爵夫人十分难看；其次，她的
高度正好把下巴顶在爱丽丝的肩膀上，而这是个叫人很不舒服的尖下巴。然
爱丽丝想不出什么办法，只是说：“这猫是公爵夫人的，你们最好去问
而爱丽丝不愿意显得粗野，只得尽量地忍受着。
“她在监狱里，”王后对刽子手说，“把她带来！”刽子手好像离弦的
“现在游戏进行得很好。”爱丽丝没话找话地说。
箭似的跑去了。
“是的，”公爵夫人说，“这件事的教训是……‘啊，爱，爱是推动世
界的动力！’”
“我没什么？要是我愿意，我还能说得更长呢！”公爵夫人愉快地说。
爱丽丝小声说：“有人说，这种动力是各人自扫门前雪。”
“哦，请不必麻烦您自己了。”爱丽丝说道。
“哦，它们的意思是一样的，”公爵夫人说着，使劲儿把尖下巴往爱丽
“说不上麻烦，”公爵夫人说，“我刚才说的每句话，都是送给你的一
丝的肩上压了压，“这个教训是
片礼物。”
‘只要当心思想，那么所说的话就会合平情理。’”
“这样的礼物可真便宜，”爱丽丝想，“幸好人家不是这么送生日礼物
“她多么喜欢在事情中寻找教训啊！”爱丽丝想。
“又在想什么了呢？”公爵夫人问道，她的小小的尖下巴顶得更紧了。
“我有想的权利，”爱丽丝尖锐地回答道，因为她有点不耐烦了。
“我敢说，你在奇怪我为什么不搂你的腰，”沉寂一会后公爵夫人说，
“是的，”公爵夫人说道，“正像小猪有飞的权利一样。这里的
“这个原因是我害怕你的红鹤。我能试试看吗？”
“它会咬人的。”爱丽丝小心地回答，一点也不愿意让她搂抱。
爱丽丝十分诧异，公爵夫人的声音突然消失了，甚至连她最爱说的“教
“是的，”公爵夫人说，“红鹤和芥末都会咬人的，这个教训是：‘羽
训”也没说完。挽着爱丽丝的那只胳膊也颤抖起来了。爱丽丝抬起头来，发
毛相同的鸟在一起。’”
现王后站在她们面前，交叉着胳膊，脸色阴沉得像大雷雨前的天色一样。
“可是芥末不是鸟。”爱丽丝说。
“你可说到点子上了。”公爵夫人说。
“天气真好呵，陛下。”公爵夫人用低而微弱的声音说。
“我想它是矿物吧？”爱丽丝说。
“现在我警告你！”王后跺着脚嚷道，“你要么滚开，要么把头砍下来
滚开，你得立刻选一样，马上就选。”公爵夫人作出了她的选择，马上就走
“当然是啦！”公爵夫人好像准备对爱丽丝说的每句话都表示同意，
“这附近有个大芥末矿，这个教训是：‘我的多了，你的就少。’”
“现在咱们再去玩槌球吧。”王后对爱丽丝说。爱丽丝吓得不敢吭气，
“哦，我知道啦！”爱丽丝没注意她后一句，大声叫道，“它是一种植
只得慢慢地跟着她回到槌球场。其他的客人趁王后不在，都跑到树荫下乘凉
物，虽然看起来不像，不过就是植物。”
去了。他们一看到王后，立刻跳起来又玩槌球了。王后说，谁要是耽误一秒
钟，就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十分同意你所说的，”公爵夫人说，“这里面的教训是：‘你看着
像什么就是什么’；或者，你可以把这话说得简单点：‘永远不要把自己想
整个槌球游戏进行中，王后不断地同别人吵嘴，嚷着“砍掉他的头”或
象成和别人心目中的你不一样，因为你曾经或可能曾经在人们心目中是另外
“砍掉她的头”。被宣判的人，立刻就被士兵带去监禁起来。这样，执行命
一个样子。’”
令的士兵就不能再回来做球门了。过了约莫半个小时，球场上已经没有一个
球门了。除了国王王后和爱丽丝，所有参加槌球游戏的人，都被判了砍头监
“要是我把您的话记下来，我想我也许会更明白一点，’爱丽丝很有礼
管起来了。
貌地说，“现在我可跟不上趟。”
于是，累得喘不过气的王后停了下来，对爱丽丝说：“你还没去看素甲
是用同刚才差不多的话回答：“这全是它的想象，你知道，它根本没有什么
伤心事。走吧。”
“没有，”爱丽丝说，“我还不知道素甲鱼是什么东西呢！”
他们走近了素甲鱼，它用饱含着眼泪的大眼睛望着他们，可是一句话也
“不是有素甲鱼汤（英国菜中有素甲鱼汤，是用素有模制的甲负汤。如
同中国的豆制品素鸡，名为素鸡，实则同鸡不相干的。）吗，”王后说，
“这位年轻小姐希望听听你的经历。”鹰头狮对票甲鱼说，“她真的这
“那么当然有素甲鱼了。”
么希望。”
“我很愿意告诉她。”素甲鱼用深沉的声音说，“你们都坐下，在我讲
“我从来没见过，也从来没听说过。”爱丽丝说。
的时候别作声。”
“那么咱们走吧，”王后说，“他会给你讲他的故事的。”
于是他们都坐了下来。有一阵子谁都不说话。爱丽丝想：“要是它不开
当地们一起走开的时候，爱丽丝听到国王小声地对客人们说“你们都被
始，怎么能结束呢？”但是她仍然耐心地等待着。
赦免了。”爱丽丝想这倒是个好事。王后判了那么多人砍头，使她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