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连天途有线OL四级紫水晶怎么和金色法宝融合 看清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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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白云稀疏,巨日当空,群山峰峦叠嶂,郁郁葱葱的森林覆盖了大地,这里的空气似乎要粘稠许多。  一道巨大的沟壑由深而浅从远处笔直延伸而来,中间破开了几处山峰,最后变窄,在一座山峰处戛然而止。山峰峰顶如刀削般的一片平坦,从高处看去,就像被一把巨大无比的宝剑划出的剑痕一样。沟壑中不见树木,泥土似乎被融化过,显得十分光滑。  周围一片死寂,听不到一丝鸟鸣兽啼,时间也仿佛静止了。  视野之中,一道黑色遁光从远处地平线激射而来,没有任何停留,笔直地向峰顶之上冲去,在堪堪离峰顶十多丈之时,前面空间突然一阵扭曲,莫名地涌出一股又一股浓密的金色灵气,向中心疯狂聚集,区域内本是透明虚无的空间顷刻之间变得实质化起来,生成了一块巨大扁平的金色水晶,这块水晶飞速变厚,逐渐不透明起来,形成了一道厚实的金色盾墙,隐隐散发着金属的光泽。  黑光遁速太快,似乎避让不及,只看见遁光前端瞬间膨胀,变大,形成一层致密有形的保护罩。说时迟,那时快,两者剧烈地碰撞,发出耀眼的光芒。  光芒掠过盾墙之后,一个直径五丈左右的巨大黑斑从虚空中显现了出来,它明显受到了爆炸的影响,表面层层的黑色波纹剧烈地流转颤动着,一道道不规则的裂缝从黑斑边缘向四周空间蔓延,伸缩不定。定睛看去,圆形的黑斑犹如一只妖异的巨眼悬在半空之中,强光似乎被它吞噬,而没有一丝反射出来。光线过后,黑斑瞬间又消失于无形。  实质化的金色盾墙从相撞处蔓延出密密麻麻的细小缝隙,随即变大,四散崩裂,巨大的爆炸声传来,以爆炸点为中心,形成了剧烈的冲击波,地面飞沙走石,附近的巨树被连根拔起,轰隆隆向四周飞去。  巨大的气浪裹着烟尘涌向四面八方,而涌向黑斑处的烟尘不断地被黑斑吞噬,使得它忽隐忽现地闪烁,最后倏忽不见。周围的烟尘碎片则擦肩而过,向远处散去。  一名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身形颇为狼狈地显现出来。男子面容黢黑,头颅甚大,双目之间奇宽,面现痛苦之色,嘴角隐隐带着血迹,左手手臂已然齐肩不翼而飞,断臂处黑气翻涌,不见鲜血流出。  男子站在半空,低头看了一眼断臂之处,然后抬起头,眼中黑芒闪烁,四处环顾,忽然盯着某处空间,咬牙切齿道:“老匹夫,竟敢暗算于我!”。  缓缓地,空间犹如水面一样,荡起了阵阵涟漪,金光点点,一道身影在涟漪中心浮现,此人身着青衣,身材修长,剑眉星目,自有一股威严。  他看着黑衣男子,双眸冰寒,缓缓说道:“孽障,今日看你往哪里逃?”  “老匹夫,真要赶尽杀绝吗?”  “你为一己之私,肆意杀戮,啖取生魂,罪恶滔天,万死莫赎。”  黑衣男子面露怨恨之色,不怒反笑:“哈哈,少在我面前道貌岸然,你为证大道,何尝不是不择手段,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彼此彼此。你害得我差点万劫不复,我杀你几个族人,只不过收点利息罢了。”  青衣男子似乎对黑衣男子痛恨之极,沉声道:“早知你如此歹毒,三百年前就不该留你!道同路不同,废话少说,拿命来吧!”。  黑衣男子冷笑一声:“嘿嘿,拿命来,你还差了点,你以为能抓住我吗?”  黑衣男子身形一晃,似乎就要向后遁去。  青衣男子神识一动,左手在袍袖中轻轻一握,接着右手抬起,食指屈指一弹,一道金光疾如闪电从指间射出,中途化为半尺来长的金色小剑,直奔黑衣男子而去。  黑衣男子顿时觉得周遭空间突然硬如钢铁一般,向自己身上挤来,全身竟然不能挪动分毫,连带体内真气运转都迟滞起来。  他看着直奔自己头颈而来的飞剑,目眦欲裂,面露狰狞之色,黑气从头顶处滚滚而出,绕身飞快缠绕,身躯猛然一缩一胀,黑气倏忽收入体内,其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双颊一鼓,张口就喷出一枚黑色圆环。  此环一出口,迎风就涨,环身黑气萦绕,周围的空间禁锢似乎对其没有丝毫影响,滴溜溜旋转着,迎着金剑而去。  黑环越涨越大,越旋越快,中心隐隐形成一个漩涡,从漩涡中心突然喷出大量白色光点,点点滴滴洒向金剑,粘在剑身上。  剑身上出现一个又一个细小的白点,白点由点及面,逐渐相连,形成大小不一的白斑,白斑处的剑身渐渐变得虚幻起来。  金剑似乎受到极大阻力,速度陡然减慢,然后停止,最后竟然向后缓缓移动,不进反退起来。  “时光之砂”  青衣男子面色一沉,抬起右手,剑指朝着金剑凝重一点,剑身一阵颤动,现出复杂之极的灵纹。灵纹上波光流转,片片金色符文闪烁而出,似有吸力一般,牵动一股股金色灵气从虚空中蜂拥而出灌入剑身之中。  转眼间,金色小剑狂涨为丈许长大小的巨剑,一时金光闪耀不能直视。  青衣男子面沉如水,口中冷冷一声,“斩”,金色巨剑停止后退,微微停顿之后,就以雷霆万钧之势斩向黑环,剑身所过之处,荡起阵阵无形波动,空间似乎都被一分为二。  黑环中喷出的白色光点似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不能阻挡巨剑分毫。  巨剑剑尖甫一刺入黑环中心漩涡,竟毫无声息传出,仿佛刺入软绵绵的棉团之中,不能着力穿透。  黑环向下一沉,抵住了巨剑,黑衣男子脸色潮红,浑身骨骼咯吱作响,仿佛承受了万斤巨力。  他身躯微微颤抖,面露疯狂之色,头发由黑而灰,由灰而白,疯长起来,瞬间垂至腰间,全身血肉迅速干枯,转眼皮肤衰老,皱纹重叠,面如死灰,形如骷髅,额头正中皱纹深陷,似有活物在其中蠕动,皱纹突然向里裂开,现出一只漆黑如墨的眼珠,闪动之下,一道黑色光柱喷向了黑环。  黑环猛然又胀大几分,顷刻之间密密麻麻的白色光点如火山爆发一般从环心喷射出来,附着在了巨剑之上,最后形成了缕缕的白丝,缠在了剑身之上,白丝越来越多,将巨剑层层包裹起来。  两边相持之下,巨剑长度诡异地缓缓变短,黑环开始“嗡嗡”作响,黑衣男子低喝一声,“爆”,黑环寸寸断裂,缕缕白丝发出炫目白光。  青衣男子一见此景,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时光回溯!”。  他右手一抬,正想有所动作,但为时已晚,不到一念之间,金色巨剑从炫目白光中瞬间倒退,缩小,最后从原路返回,化为一点金光撞向青衣男子右手食指。青衣男子法随意动,食指光芒大放,似乎想竭力阻止,但也只不过使得金光在指尖略微停顿了一下,就不受控制地缩回了他的食指之中,不见了踪影。  青衣男子顷刻之间感觉丹田如受五雷重击,五脏六腑之中如翻江倒海,全身大震,咽喉一甜,张口一股鲜血喷了出来,身形摇摇欲坠。  黑衣男子顿时感觉周身一松,空间禁锢之力消失。他咬牙强忍剧痛,提尽全身余力,勉力地身形一晃,出现在了黑斑所在位置的附近,堪堪站住,回首咬牙切齿道:“老东西,我今日所受之罪,他日必要你加倍偿还!”,余音未落,身形再一晃,黑斑闪现一下,人已消失不见。  青衣男子又惊又怒,但丹田受到冲击,导致体内真气紊乱,一时半会竟然不能移动半步,只得伫立原地,运转功法,平复内息,良久之后,才神色一松,衣袖一挥,金色小剑游走而出,但剑身金光暗淡,灵纹模糊,魂识隐隐有指挥不畅之感,已然灵性受损,不复往日灵动。  “此獠恢复自我意识之后,修为竟然恢复得如此之快,最后还当机立断,不惜耗尽自身生气,自爆本命法宝逃命,我还是大意了。”青衣男子喃喃自语道。  他突然想起什么,收了金剑,双眼往峰顶地面一扫,右手轻轻一抓,一只残缺不全的手臂从泥块碎石中飞出,缓缓悬浮在他的身前,正是黑衣男子所遗留的断臂。  青衣男子端详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袍袖一扫,将它收了起来,然后身影一闪,靠近了黑斑所在之处,挥手发出一道白光,使得黑斑显现出来,举目望去,黑斑中有一种纯粹的黑暗,似乎要吞噬一切,给人一种未知的恐惧。  青衣男子低下头,似乎在想着什么,脸上神情时而喜悦,时而愤怒,时而悲伤,良久才抬起头,脸上现出毅然决然的神情,突然纵身化为一道金色遁光,一闪而入,投入到了那无尽的未知之中……。  岁月无痕,不知多久的时间过去了……。
  陈昊走到五班的教室门口,听到教室里传来的闹哄哄的争吵声。  一个略微沙哑的男孩子的嚷嚷声在嘈杂的声音中显得格外的刺耳:“我说他的数学怎么这么差,原来脑子早就被撞坏了!”,  “皮子辕,你这样幸灾乐祸地说同学,不让人感到恶心吗?”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来。  “哟,我说陈昊,关你什么事,心疼了,喜欢上他了。”  “就是,辕哥说别人,你来插什么嘴,多管闲事。”  “他这个样子,活该!“  其他两三个附和的声音冒了出来。  “你……,你们一丘之貉。”女孩子的声音高了起来,明显被惹怒了。  陈昊心里一沉,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推开教室门,嘈杂的喧闹声马上小了下来,齐刷刷的目光一下转到了陈昊的身上,犹如看着一个怪物,他从这些目光中看出了兴奋,怪异,怜悯和恍然。  陈昊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下教室里面,目光落在了教室中间背对着门口的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娇小玲珑的女孩子身上---周宛彤,“真是个善良的女孩”,陈昊心中想着。  周宛彤把头转了过来,陈昊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和她对视了一下,然后看向了她对面的一个人,这个人的眼光中带着一丝虐人得逞后的喜悦,陈昊心中的怒火一下升腾起来,眼神冰冷地看着对方。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类人喜欢睚眦必报的话,那皮子辕绝对是其中的代表人物,练过几年拳脚,还算英俊的外表,有钱的爹娘,出手大方,让他周围聚集了一批拥趸,在学校横行无阻,欺凌弱小,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陈昊却偏偏不买他的账,让他碰了几个钉子,特别是这学期开学以后,两人竞争校篮球队的名额,对皮子辕来说,能进校篮球队,绝对是大出风头,满足自己虚荣心的绝好机会。因此私下找人传话,要陈昊退出竞争,将名额主动让他,陈昊却犹如未闻,不给他丝毫面子,硬生生凭自己的能力进了校篮球队。从那以后,陈昊明显感到皮子辕对自己恨之入骨,寻找一切机会与自己作对。  “……该来的总要来,而现在,似乎该有个了结了。”陈昊心中想道,径直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老师来了!”不知有谁喊了一声,大家急忙各回各位,教室里马上安静了下来。  刘老师推门走了进来,往讲台上一站,将一叠厚厚的试卷搁在了桌子上,“我将上周的数学周考成绩公布一下,……。”  陈昊听见刘老师念到自己的成绩,和预感的一样,又下滑了,他默默低下头。  刘老师看着陈昊,问道:“陈昊,你这几周的成绩下降得很厉害,为什么?”  陈昊抬起头,刚想答话,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刘老,他的脑袋被门夹了。”  陈昊的头猛地转了过去,眼睛狠狠地盯着皮子辕,手掌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皮子辕,我让你讲话了吗?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刘老师厉声吼道,然后若有所思地看了陈昊一眼,对着他说道:“明天叫你家长来学校一趟。”  下课铃声一响,刘老师刚走出教室,皮子辕就慢吞吞走到陈昊座位前,俯下身子,皮笑肉不笑地低声说道:“很生气吧,想发泄吧,大课间你可以来‘鹰之角’,我在那儿等你。”  说完之后,皮子辕呵呵怪笑着走了出去。  陈昊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而坐在陈昊背后的周宛彤听到后,则脸色一变。  “鹰之角”位于校园小树林前一座展翅高飞的雄鹰雕像的后面,由于后有小树林遮挡,前有雕像基座和雄鹰展开的翅膀挡住了视线,所以成为了校园里为数不多的可以避开老师监视的角落,也成为了学生之间私下解决恩怨的地方。  “陈昊,你不要去,他们人多势众,你要吃亏的。”周宛彤急忙对陈昊说。  “宛彤,谢谢关心,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的。”陈昊转过头,神色如常,对着周宛彤微微一笑,然后不急不缓地走出了教室。  周宛彤看着陈昊的背影,着急地咬了咬自己的小嘴,狠狠地一跺脚,跑了出去。  大课间,鹰之角。  三个人以皮子辕马首为瞻地站在一起。  杜朗、吴德义是皮子辕鞍前马后的跟班兼死党。一个身材矮小,但一肚子坏水,一个牛高马大,充当保镖兼打手。  “老大,你说他敢来吗?”杜朗问道。  “你放心,我今天这么羞辱他,以他小子的脾气,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皮子辕阴笑着说道。  “这小子,几次不识抬举,辕哥早就该痛扁他一顿了,今天是一个好机会。”吴德义知趣地接口道。  “他来了。”杜郎叫道。  人影一闪,陈昊转过雕像一角,看见了皮子辕三个人,他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不慌不忙地走近三人。  杜朗、吴德义默契地散了开来,三人围成一个圆弧,隐隐把陈昊围在了中间。  皮子辕刚想开口,一个清脆的女生声音传了过来。  “哎呦,这么热闹,怎么,想三个打一个呀!”  一群女孩从转角处一涌而出,带头的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孩大声嚷嚷道。  皮子辕看见了这个个头比自己还高的女孩,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惧之色,要说这所学校里,有让皮子辕感到头疼,不愿招惹的人的话,3班的董卉就算得上一个。一个原因是董卉刁钻的嘴巴,豪爽泼辣的性格,好打抱不平,或者可称之为“女汉子”。“好男不和女斗”,皮子辕常常这样安慰自己。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家比皮子辕家更有钱,自己的父母见到董卉的父母都是客客气气的。一想到这,皮子辕就没了脾气。  “哪里,我皮子辕哪是那种人。”皮子辕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好,我董卉最讨厌那种以多欺少的小人了,要打就一对一,公平地打,我做公证。”  董卉走过来,对陈昊挤挤眼。  陈昊看见周宛彤怯怯地躲在董卉的后面,一脸担心地看着他,便对她微微地一笑。  看着这么多女孩子围观,皮子辕的脸上挂不住了,只得把想群殴的想法压下去,色厉内荏地对着杜朗、吴德义说道:  “你们两个今天不许出手,让我一个人来好好教训教训他。”  两人缓缓地靠近,然后停下了脚步,彼此冷冷地盯着对方。  皮子辕先忍不住了,抢前一步,右手攒足了劲,一个直拳直奔陈昊的脑袋砸了过来。陈昊凝神盯着急速而来的拳头,整个身体向后方轻轻一挪,体内气息微微运转,左拳快如闪电地击出,恰好在皮子辕的右拳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刚想缩回去的时候击了上去,只听得“咔嚓”一声关节脱臼的声音,皮子辕一声痛嚎,右手立马僵直,踉跄着向后退去。  陈昊马上逼前一步,右手从下往上摆动,一个勾拳,就向皮子辕的下巴处打出,旁边吴德义见势不妙,凭着自己人高马大,一个熊抱扑了过来,陈昊感觉到背后风声,一个转身,双手由内向外画圆,将他双手挡了出去,后脚发力,顺势上前,一个肩撞,撞得他立脚不稳,重心后移,中门大开,陈昊乘势抬起右脚,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吴德义满面痛苦,重重地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看样子一时半会是爬不起来了。  杜朗呆呆地站在原地,脸露畏惧之色,不知如何是好。  围观的女孩子们一个个杏口微张,满脸震惊地看着陈昊,似乎没想到他如此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战斗。  皮子辕坐在地上,捧着右手,惊怒交加,看着陈昊向自己走来。  陈昊蹲下去,捏住他的肘关节,附着耳朵,轻轻地说:“你是从哪儿听说我被撞傻了?”  皮子辕狠狠地看着陈昊,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陈昊轻哼一声,手指用力,只听得皮子辕杀猪般地嚎叫了起来:“痛,痛,我说,我说,是上周末我恰巧在路上看到你,就跟踪你到医院,哎呦,脑外科,看见你在做检查,偷偷瞅了几眼,连蒙带猜的。”  陈昊手指松了开来,抬起手拍拍皮子辕的脸,眼光变得冷厉起来,说道:“人渣,即使我傻,也轮不到你来欺负。以后惹我一次,打你一次,记住没有!”  他站起身,向董卉走了过去,“今天谢了啊。”  “真有你的,手真狠。”董卉回过神来,笑盈盈地说道。  陈昊耸耸肩,说道:“我爸说过,你要让别人怕你,你得弄疼他。”  本来期待的鼻青脸肿,鲜血淋漓的拉锯战场面没有出现,董卉觉得很不爽。  “真没劲,整个一窝囊废嘛,还没看过瘾,就结束了。”  董卉瞪着皮子辕说道,皮子辕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董卉一转身,又对着杜朗嚷嚷道。  “哎,杜朗,你还不扶他俩到医务室去。”  “大家散了啊”。  ……  一个小时后,陈昊从校长办公室走了出来,抬起头,眯着眼看看天,自嘲地嘟囔着:“真倒霉啊,一天请了两次家长。”
  地铁减速驶进了车站,陈昊站在站台上的等候线外,看着缓缓驶过的一节节车厢。还好,今天车厢里的人不多,还有少许空位,  地铁最终停了下来,门缓缓打开,陈昊快步走了进去,在他身后,一个戴墨镜的壮硕男子,紧随着他走进了车厢。陈昊走到一个空位前,将背着的书包从肩上取了下来,置于身前,然后坐了下来。墨镜男子走到他斜对面,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  地铁又缓慢地动了起来,发出“哐当哐当”的沉闷声响,频率越来越快。  陈昊看着对面墙上的电视,里面正播着时事新闻快讯。  “……科学家发现,目前海平面正以3000年来最快的速度提升,由于冰川裂开,冰雪加速融化,这些最终都会流入海洋,海里增加的水导致了海平面的上升。另一队科学家发现,极北之地一月的气温达到有史以来最高点,平均气温要比过去三十年来的平均气温高了几乎有4摄氏度……。”  陈昊的眼睛从上面移开,脑中回想着今天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回去怎么说呢,真是烦人啊。  他甩甩头,快速地瞟了一下车厢内的人群,习惯性地闭上了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脑中一片空白,渐渐地,感觉阵阵似有似无的雾霭在脑海中浮现出来,轻柔地飘行,然后轻轻“咔”的一声,雾霭仿佛冲破了头骨的束缚,从脑海里溢了出来,扩散,变成了一股旋风,欢快地顺着车厢里的栏杆旋转着,向上,向下,向左,向右。  陈昊整个人仿佛乘着雾霭,在车厢中忽上忽下,坐着过山车。脑中体会着这种迅速而晕眩的感觉,然后雾霭向四周扩大散去,变成薄雾,温柔地掠过物体和人群,慢慢地覆盖了整个车厢,轻轻地感受着每个物体的形状,脑海中浮现出这些人的容貌,自己似乎能同时看到车厢里人们的各种表情。  陈昊心意一动,扩散的雾霭迅即收拢,变成了一只轻柔的白色大手,五指微微张开,一个人一个人地轻轻抚摸,犹如母亲的手抚过儿女的脸庞,感受着人们的情绪,高兴,悲伤,愤怒,无助和忧郁。  嗯,这是一位女士,脸上带着笑容,暖暖的感觉,哈,这是一个小孩,正躺在妈妈的怀里甜甜地睡着,幸福的感觉。咦,这是一个男孩,沉浸在深深的回忆中,悲伤的感觉。“哎,失恋了,别沉溺在过去里太久哟。”陈昊心里笑着说道。  自己的神识仍旧在车厢漫无目的地漂浮着,一会儿到这,一会儿到那。  真是一种神奇的感觉啊,陈昊想着,自从两年前无意之中,发现了自己练功形成的这种神识有离体的能力之后,陈昊就逐渐养成了习惯,每次坐地铁,一有机会,就会享受一下这样的时刻,去探寻当下的新奇,而不是去回忆已经难以记起的过去。他喜欢这种挣脱了束缚,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感觉。  车厢里,斜对面,带墨镜的男子似乎感觉到什么,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然后也闭上双眼,一动不动了。  陈昊的神识掠过带墨镜的男子头上。这是……,一个男子,戴着墨镜,感觉不到情绪的波动,冷冷的,犹如冰冷的死尸,给人一种……杀机,这是以前从未有的感觉。  陈昊一惊,感觉不妙,一种极度的危险感袭来,神识刚想抽身就走,男子百会穴中突然冒出一股灰蒙蒙的气体,一把裹住陈昊的这丝神识就迅疾卷了进去。  陈昊顿时感觉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不知身在何处,神识不由自主地缩成一个球体,努力想看清四周情况。  一个阴冷尖利的声音响起:“啧啧,小小年纪就能够做到魂识出体,你让我们这些前辈的面子往哪里搁呢。”  听到声音,陈昊反而镇静下来,警惕地看着周围,大声问道:“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想给你一个教训,记住了啊,这样随随便便出来裸奔是很危险的,哈哈哈。”  说话的同时,裹着自己的灰气像有触手一样,一下粘了上来,将自己的神识不停地向外撕扯,想要把它分离开,撕成碎片。陈昊拼命挣扎,神识不断的向内挤压,想要缩的更紧密一点,双方都拼尽全力,一时僵持不下。  这时,一阵呐呐的咒语声传来,让他的神识感到阵阵的麻痹。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沉沉睡去。  神识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渐渐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不能放弃,不能放弃。”陈昊在心底不停地提醒自己,但神识所形成的球体渐渐被越扯越大,感觉要被撕碎了,显然快坚持不住了。  千钧一发之际……  外面的世界里,地铁走走停停,一站又一站过去了,车厢里的人进进出出,人渐渐多了起来。  车厢内,一个跟陈昊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正皱着眉头,很不高兴的样子。  她一会儿看看墨镜男子旁边一位战战巍巍站着的老人,一会儿又看看沉默不语的墨镜男子。  男子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似乎没有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老人。女孩等了一会,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在墨镜男子的肩头上轻轻地拍了拍,柔柔的问了一句:“叔叔,你能给这位老奶奶让下座吗?”  这一拍,犹如五雷轰顶,墨镜男子猝不及防,身子一个激灵,脑海中一阵震荡,紧接的一声请求的问话,乘隙传入脑海,犹如一声晴天霹雳回响在黑暗中,咒语声嘎然而止,撕扯陈昊神识的灰气一下松了开去。  失去了向外的拉力,陈昊的神识更加迅猛地向内挤压,整个球体向里坍塌了下去,体积急速缩小。  “啊……,不”,墨镜男子惊恐万状的尖叫声回荡在黑暗之中。紧接着,一道耀眼的白光从球体内轰然爆出,照亮了整个黑暗的世界,陈昊一下失去了和那一丝神识的联系,什么都不知道了,心中阵阵恶心,脑袋一阵刺痛,刹那间感觉脑海中少了些什么。  墨镜男子身体神经质地一阵颤抖,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墨镜掉落地上,露出圆睁的双眼,脸上带着惊怒交加的神情,直挺挺地站着。  女孩子吓着了,仰头看着男子,又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片刻之后,男子腿一弯,重重地坐了下来,脑袋往后一仰,七窍之中慢慢渗出了鲜血,没有了声息。  “死人了,死人了!”,阵阵尖叫声响起,车厢顿时像炸了锅一样,惊惧的人群看着倒下的男子,乱成一团。  这时,地铁停在了站台上,受惊的人群一窝蜂跑了出去。  陈昊忍着剧烈的头痛,奋力地睁开眼睛,看见女孩还怔怔地站在那儿,像傻了一样。  他连忙站起身,走近一看,死者躺在那里,两眼睁开,仰望天空,面目可怖,七窍流血,鼻孔中隐隐还有白色之物流出。  陈昊激灵灵一个寒战,转身对女孩说:“还不快走,这位大叔脑溢血了,你留在这儿反而碍事。”  他一把抓住女孩的手,拖着她跑出了车厢,随着拥挤的人群逃到了月台上,接着盯着女孩的眼睛,认真地说了声:“谢谢你的好心。”然后松开发愣的女孩的手,自己一口气跑到了地面上,呆呆地站在那里。  刚才发生的事情匪夷所思,像做梦一样,陈昊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个墨镜男子是什么人?”  “魂识出体?父亲教自己的时候,把这个东西叫神识,不知道有什么差别?”  “嗯,管他呢,不就是一个称呼嘛。”  “他也有这种能力?而且看起来比自己还强!”  “他想对自己怎样?”  “自己刚才损失了一缕魂识,不知道对自己有没有影响?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是我杀的?我就这样隔空把他杀了?”  一连串的疑问,陈昊越想越糊涂,最终晃了晃脑袋,收回了纷杂的思绪,看了看街边的路牌,离自己的家还有一站路。  “已经晚了,先回家吧,小姨可能正等着吃饭呢。”陈昊心里想着,认准了方向,朝家走去。  ……
  夏慕冰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满脑子都是刚才与张教授打电话的情景。  “‘慕冰呀,小昊上周的检查结果不乐观呀,他的病情在加速恶化,他头顶旧伤附近的脑组织在加速萎缩硬化,形成的漏斗状的空洞在变大,由此引起的记忆障碍的表现也越来越明显,对数字的记忆能力越来越弱,长时记忆的间隔也越来越短,最终会演变成全面的记忆障碍,完全的失忆。’  ‘教授,还请你再想想办法,控制住他的病情,花多少钱都行!’  ‘这不是钱的问题,到目前为止,还找不到什么有效的办法。’  夏慕冰的眼中出现了一丝黯然,低声地问道:  ‘张老,你估计他还有多久?’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最多一年吧,他的记忆能力就会完全消失,可能会变成一个植物人,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想到这,夏慕冰的眼睛湿润了,口中喃喃地自语道:“慕雪,你在哪里,我该怎么办……。”  门锁转动的声音传了过来,夏慕冰连忙擦干了自己的眼睛,转过身子,看向了门口。  房门轻轻地打开,陈昊迈进房间,看见了坐在饭桌旁的夏慕冰,这个几年来唯一与自己朝夕相处,尽心照顾自己的亲人,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亲切地喊了一声:“小姨,我回来了。”  “小昊呀,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饭早就好了,就等你了,快去洗洗手,先吃饭。”夏慕冰脸上露出爱怜的神情,她早已经把陈昊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陈昊边吃着饭,边把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情老老实实地讲给了自己的小姨听,心中早已做好了准备,等着她的责骂。然而让陈昊奇怪的是,夏慕冰静静地听完后,只提了几个问题,竟然没有批评他半个字,就直截了当地答应他明天去学校见校长。看着神色如常的小姨,陈昊心中松了一口气。  “你先去做作业吧。”夏慕冰看着陈昊吃完了最后一口饭,说道。  陈昊身子动了动,犹豫了一下,然后看着夏慕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地问道:“小姨,我的伤是不是治不好了?”  夏慕冰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抬起手捋了捋额头前的头发,掩饰着自己的慌乱,声调不知不觉升高了许多,佯装生气地说道:“小孩子,不准胡思乱想,医生说了,你的病情没有变化。”  夏慕冰顿了一下,又补充说道:“小昊,你不要多想,现在医学发达,一定会有办法的。”  陈昊看着夏慕冰的神色,没有继续深究,他迟疑了一下,又问道:“爸爸妈妈有消息了吗?“  夏慕冰心中叹了一口气,说道:“小昊,你妈妈把你托付给我的时候说过,你受伤的当天,你妹妹也失踪了,他们出去,一是想找回你的妹妹,二是想找到治好你的病的办法。你千万不要怨恨你的爸爸妈妈把你扔下不管,他们也是迫不得已。”  陈昊低下头,轻轻地说道:“我知道,我只是担心他们。”  “小昊,妈妈走的时候,对你说过,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希望你坚强勇敢,她答应了你的,一定会回来找你的。虽然这几年杳无音信,但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回来的。”夏慕冰说到这里,语气肯定了起来,言语中充满了对他们的信心。  看着陈昊的沉默,夏慕雪眼中显露出一丝担忧,问道:“小昊,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你可以说给小姨听听,小姨希望你每一天都快快乐乐的。”  陈昊似乎想通了什么,抬起头,微笑着对夏慕冰说:“没什么,小姨,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去做作业了。”  书房中,陈昊做完了作业,拉开抽屉,取出了日记本,将今天发生的事记了下来,然后又将周宛彤的像描在了旁边。  自从四年多以前受伤后,陈昊发觉自己有记忆方面的障碍,就养成习惯了,将当天对自己重要,以后不能忘记的事情写下来,将对自己好的人的样子画下来,以免以后自己忘记了。  陈昊收起了日记本,习惯性地取出了一张画纸,默默地画起来,瓜子脸,细细的眉毛,深邃有神的眼睛,微微挺起的鼻子,陈昊几乎不假思索地运笔如飞。很快,一个女子的面部画像渐渐地成形,与夏慕冰有八九分的相似。  陈昊呆呆地看着画中的女子,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呢喃道:“妈妈呀,以前我能记得几年前的事,现在连半年前的事都记不清了。我的数学成绩也越来越差,题目中到底是198还是189转眼就记不清了,以后如果把你也忘了,该怎么办呢?”  感觉自己头顶中出现了针刺一样的疼痛,然后逐渐蔓延到了整个头部,陈昊知道自己的病痛又要开始发作了,他拉开书桌的抽屉,取出一个药瓶,倒出4粒药,含在嘴里,和着水吞了下去,然后闭上眼睛,紧紧地咬着牙,忍着痛,等着药物的起效。  几分钟之后,止疼的效果出来了,疼痛被压制了下去。  静了静神,陈昊取出一个文件收藏夹,打开,将刚才画的画像小心翼翼地夹在了里面的空白薄膜中。  在陈昊的记忆里,除了这张图片上的画像,已经完全没有自己父母的任何印象。他所知道的关于自己过去的一切信息,都是小姨向自己口述的。  四年多以前的一次意外,妹妹失踪,自己大脑受了严重的创伤,半年后,母亲带着自己搬到了这座新的城市,然后就离开了家,一去就杳无音信。关于自己如何受的伤,自己已没有任何印象,小姨也语焉不详,不肯细说。而脑部的伤势,也一直影响着自己,除了越来越频繁的剧烈头痛外,更严重的情况是陈昊逐渐地感觉到自己的记忆障碍越来越严重,似乎有恶化的趋势,除了每天要重复做的事能够记住外,以前的记忆已经在加速消逝了,学习方面也越来越吃力,虽然自己在咬牙坚持,但似乎终究要坚持不住了。对于外出没有照顾自己的父母,陈昊也没有太多的怨恨,毕竟细心照顾自己的小姨让自己感觉到了亲情的温暖和家的感觉。然而一个小孩对自己母亲天然的那一种眷恋之情却常常萦绕在心头。  自从自己受伤以后,陈昊就逐渐变得沉默寡言起来,默默地承受无形的伤痛,同时还要承受它所带来的一切有形的变化,世人对待自己的怪异眼神、嘲讽、不屑和蔑视都源于此。用自己的视角来看待这个世界,感受它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人性,是这样丑陋不堪吗?人性,本恶吗?”  但是倔强的他,从来没有放弃生活,也没有放弃希望,也绝不会容忍别人可以随意地欺辱自己,践踏自己的尊严,那怕这种维护需要自己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虽然他比别人都更加知道生命---它的珍贵。  死亡离他如此之近,似乎嗅得到它的味道,但是奇怪的是,或许是麻木了吧,自己却不怎么怕它了。  陈昊怔怔地想着,叹口气,看了一下时钟,然后站起来,向隔壁的房间走去。  他在门口旁的密码键盘上输入了一串数字,紧闭的伸缩门缓缓地向墙内缩进去,室内柔和的灯光自动亮起,这是一间100平方米左右的大房间,室内的地面比外面房间的地面要高出近30厘米,里面空荡荡的,在房间的尽头靠近窗户的地方摆着一个蒲团。  陈昊抬腿走了进去,身后的门自动地关了起来。  他在蒲团上盘腿坐下,闭上眼睛,调整呼吸,慢慢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几分钟后,他开始了每天必做的事情---练功。只有在练功时,陈昊才会忘记所有的烦恼。  陈昊的魂识放出了体外,飞速地将四周扫视了一遍,然后将它收回了脑中,接着他将这丝魂识猛地沉进了丹田。在这个灰蒙蒙的小小的空间里面快速转了几圈。现在的丹田大小,按陈昊自己的感觉,可能只是一个半径为两尺左右的球形空间。  魂识迅速地钻了出来,沿着体内的主经脉飞快地巡视了一个周天,畅通无阻,最后像往常一样,想将自己的魂识分为五股更小的魂识,分别去往连着主经脉的五路更小的次经脉时遇到了麻烦,发现自己今天只能吃力地将魂识分成四股。  “看来地铁里的魂识损失对自己还是有些影响的,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复过来。”陈昊心里想着。  不得已之下,他只得放弃一路经脉,将四股魂识去往了手心和脚心,然后在附近的皮肤表面,像一张渔网一样散了开来,开始努力感受着空中的灵气。  渐渐地,脑海空灵了下来,慢慢地呈现出四肢皮肤上的景象。  四周空洞洞,灰蒙蒙的,似乎没有什么东西,陈昊能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
  一团斑驳的五色气团撞上了自己的皮肤,覆盖在那里的魂识马上想将它拽住,但是气团就像水中的泥鳅一样,滑不留手,难以捉住,大多数时候,一滑就过了。好不容易拽住了,也只能将其中一种颜色的一丝灵气拉进来,然后魂识费力地驱使着它,从体表沿着既定的路线向主经脉游去,在这里,与其他几个次经脉的灵气汇聚到一起,在主经脉中运转,随着灵气的不断汇入,这股灵气变得越来越粗,运转速度越来越快,冲撞,扩张着经脉,最后在运转九个周天提纯之后,形成一股色彩斑驳的真气,迅速地导入了丹田之中,冲击着这小小的空间,努力扩张着它。经脉和丹田处传来麻酥和暖和的感觉,让陈昊感觉十分的受用。慢慢地,丹田中各色真气越聚越多,厚重起来,像色彩斑斓的云块漂浮在里面。  一口口浊气时不时地从陈昊的口中吐出,转眼之间,两个小时过去了,陈昊感觉丹田中再也无法注入真气之后,就慢慢地将魂识撤了回来,缓缓地收了功。  接下来,该是练习技法的时候了。  父亲在离开之前,特别嘱咐过,这里灵气稀少不纯,污浊之气甚多,对身体有害,不能在丹田中久存,所以在教了自己一个强身健体,可以强壮经脉和丹田的练气功法后,又教了自己两种技法,方便自己练气之后,可以及时耗去内力散功。  第一种是一种步法,唤作“碧波幻步”,第二种是一门掌法,唤作“惊涛九重浪”。  “碧波幻步”,取石子投入水中之后,碧波荡漾,水中幻影变化,难以看清的意境,他说这种步法练好了,还可以做逃命保命之用,如果能够练到大成,真假身影可以虚虚实实,叫人难以分辨。不过,父亲只教了自己入门的步法,。  “惊涛九重浪”,取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意境,同样,父亲也只教了自己第一层掌法。  陈昊凝神静气,看着前方,沉声低喝道:“小强,出来!”。  房间中心的地面上应声出现了一个小洞,一个圆乎乎的东西一下飞了出来,发出“嗡嗡”的电机的声音,悬浮在了半空中。地上的小洞马上闭合了起来,地面恢复了平整。  仔细看去,这是一个拳头大小,散发着金属光泽的小球,表面有规律的散布着一些小孔。  陈昊从蒲团上站起来,走到离小球1米左右的距离时停了下来,对着小球说道:“小强,主动模式。”  小强的背面射出了一束激光,在空中勾勒出了一个人的三维影像,小强刚好在这个人的右拳的位置,或者说,小强就是这个人的右拳。三维影像动了起来,右拳一晃,一下对着陈昊打来。  陈昊盯着小强,低喝一声,“碧波幻步”,魂识一动,真气灌注脚底,顿时觉得自己身轻如燕,脚步迅疾变化,踏着玄奥的步法,犹如穿花蝴蝶一般,在房间中左躲右闪,躲避着小强的追击。  小强不断出击,在房间中划出一道道曲线,开始还偶尔有几次触碰到了陈昊的身体,但随着陈昊的步法越发的纯熟流畅,小强就再也没有碰到陈昊的半点衣角。  到得最后,陈昊眼皮下垂,眼睛看也不看,仅仅魂识放出,像一张手帕一样裹着小强,它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动向马上都能觉察到,陈昊变得像未卜先知一样,脚下步伐始终提前一步到位,与小强一直保持在半米左右的位置,小强就再也跟不上陈昊的节奏了。  “小强,被动模式。”  小强背后的激光束一个旋转向下,影像闪了闪,出现了变化,这次看上去小强仿佛变成了三维影像人的脑袋,小强顿了顿,然后猛地向后逃了开去。陈昊真气向右脚掌沉去,在地面上重重一蹬,身体爆射而出,如离弦之箭一般,追了上去,一时之间,房间内人影不停晃动,小强几次从他的手边滑过,……。  片刻之后,陈昊右手一探,手掌张开,从小强头上当头罩下,小强避之不及,就像自己撞进了陈昊的手中一样。陈昊手掌一紧,手臂一收,小强就被牢牢地抓在了手中,带到了眼前。  陈昊魂识沉进丹田,看了看丹田中真气的数量,就这几分钟的追赶,真气已经耗去了一半。  他松开手,喝道:“小强,回去。”小强在空中一个旋转,返身飞回了洞中,洞口闭合,地面又光滑如一。  陈昊又盘腿坐在了蒲团之上,静坐了片刻之后,他口中又喝道:“大傻,出来。”  这次,地面上一个一个1米*2米左右的地洞显现了出来,一个人形机器人缓缓地竖立了起来,面对着陈昊。机器人向前一步,后面的地洞马上关闭了起来。机器人直挺挺地站立在那里,金属材质的躯体上闪着冰冷的银白色的光泽。  陈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大傻的面前,眼睛直盯着机器人的胸前,在它的心脏位置上,有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浅浅凹印,紧邻凹印的左边,一个深深的五指掌印醒目地并排在一起。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魂识一动,丹田中真气沿着经脉,迅速地汇聚到了手臂之上,手掌紧紧一握,从拳头里传来指骨间“啪啪”的脆响声,顿时感觉整个手臂硬如精钢。  他以前在郊外的树林里曾试过,如果运转真气至手掌上之后,一拳就能将碗口粗的树干震断,更进一步,如果将真气聚于指尖,并指如刀,一下就能插进树干之中,自己的手掌却没有任何损伤。这也是他如此有底气,不惧皮子辕挑战的原因。  陈昊膝盖微弯,身躯微沉,脚掌蹬地转筋,坚如铁石的右手一个直拳迅疾地笔直击出,分毫不差地打在机器人大傻胸口的凹印之上,大傻躯体微微向后晃了晃,然后面无表情地迸出几个字:“前胸,力量150公斤。”  陈昊将手臂之中残存的真气收回丹田,静立片刻之后,再次将丹田中真气沿经脉向手臂运转,待得真气刚到肩部之时,右掌抬起挥出,似乎没用力气,轻飘飘地朝着大傻胸前拍去。  毫秒之间,魂识则催动一股真气沿着手臂中的经脉向掌心汇集,另一股真气则分散到了整个手臂的表面。在手掌印上大傻胸口,紧紧贴住的瞬间,第一股真气也恰好达到掌心,魂识用力一催之下,整个手臂在真气的作用下,一下硬如钢铁,第一股真气也从掌心上喷薄而出,在大傻胸口之间的密闭缝隙中一下膨胀,如小型炸弹一样“嘭”的一声爆炸,陈昊感到一股巨大的后坐力从手臂袭来,使得自己的脚步微微后移。  大傻上身猛地向后一倒,片刻之后才慢慢抬起,同样面无表情地迸出几个字:“前胸,力量500公斤。”  陈昊看着大傻身上似乎又深了一点的手掌印痕,口中轻声念道:“手如波浪,似缓实急;气如长虹,后发而齐至。外柔而內刚,一气呵成,一重浪也,……”这是父亲教给自己的掌法口诀,通过这几年的不断练习,一重浪的威力已经能够发挥出七七八八。  “惊涛九重浪”,如果能够练至九重浪叠加而齐发,不知道会达到何种威力,恐怕有排山倒海之威吧。陈昊站在那里,想着那一掌的威力,不由得心驰神往……。  陈昊坐回了蒲团之上,翻手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枚话梅干,丢进嘴里,咀嚼起来,片刻之后,陈昊停止了咀嚼,沉下心神,将丹田中剩余的真气调了出来,沿着经脉导向了咽喉附近的区域,聚集起来,然后抬起头,一嘬嘴,瞄准大傻的眉心,魂识一催,真气从经脉中迸发而出,冲入口中,强大的压力使得梅核如离弦之箭一样飞了出去,一下射在了“大傻”的眉心之间,梅核被撞得四分五裂,碎屑飞溅开来。  “眉心,力量5公斤。”大傻同样面无表情地迸出几个字。  这是陈昊不久前通过反复尝试,琢磨,才自创的一招,准头有了,但劲道还时大时小,不够稳定。  看着地上四散的梅核碎渣,陈昊满意地点点头。这次的力道和准头都不错,说不定以后此招就是自己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制敌保命的绝招啊。  不过这下丹田里真正变得空荡荡的,真气已经用得一丝不剩了。  “真是不够用啊。”陈昊叹息一声,站了起来,“大傻,回去。”  伸缩门打开,陈昊的身影消失在屋外,室内的灯光自动暗了下来……  夏慕冰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开始收拾着东西,她看到了书桌上翻开的文件夹,把它拿了起来,里面夹着厚厚的一叠画纸,每张画像都像临摹的一样,一模一样,画的都是同一个人---陈昊的母亲,自己的姐姐。  夏慕冰看着这些同一的画像,眼泪不由得落了下来,“小昊,剩下的日子,不管怎么样,小姨想尽一切办法,都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小姨只想你开开心心就行。”
  夜晚,无边的戈壁荒原,时不时一阵阵的寒风刮过,吹得低矮的灌木瑟瑟抖动。  在这漆黑的地方,还有一处地方有着点点的光亮。  一片戒备森严的营地,地面上耸立着稀稀落落的几幢建筑物,持枪荷弹的武装人员一队又一队绕着高大的围墙不停地巡逻。  一辆集装箱式卡车亮着大灯,从远方沿着通往营地的唯一道路驶向营门口,在接受了严格的检查后,驶入了营地。  卡车驶向了营地中央的一幢最大的建筑物前的空地上,停下,车尾倒向了墙上离地1米多高的大门。接着集装箱后门打开,车厢内一群身着血迹斑斑的军服,东倒西歪躺在地板上的士兵被室内强烈的灯光刺得闭上了眼睛,一群全副武装的人员围在了门边,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们。  在急促的呵斥下,这车士兵带着恐慌与茫然的表情走出了车厢。沿着过道走到了尽头---一架大型升降机的里面。  升降机急速地下降,达到了深深的地下。  茫然的人群走出升降机,惊惧地看见一排持枪的人形机器人站在通道的两边,毫无感情地发着声,叫他们脱下全部衣服。  恐慌不安的人群接着被赶进了一个密闭的房间,“闭上眼睛”,扩音器中传来冰冷刺耳的声音,从头上洒下白色的粉末,片刻之后,密集的水花从四面八方喷来,冰冷的温度刺激得人打起了寒战,粉末溶解起泡,很快又被冲走。  几分钟后,房间另一边的门打开,催促的声音再度响起,人群****着排队向前行进,抬头仰望,一双双锃亮的金属合金脚掌在头顶的钢丝网上不停地走动。通道越走越窄,渐渐地仅容一人通过,脚底一股暖风向上吹拂,打着寒战的身体变得温暖和干燥起来。  排在第一的矮个男子走到了通道尽头,墙上一扇小门打开,一个仅容一人站立的狭小舱室露了出来,“进去”,不容置疑的一声命令从头顶的扩音器落下,矮个男子来不及细想,不由自主地站了进去,小门一下关上,下一刻,又马上打开,露出了又一个狭小的空间,第二个,第三个,所有的人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地站进去,然后消失不见。  一个虎背熊腰的壮硕男子站在一间圆形的厚厚的玻璃房间里面,他双手环抱胸前,强健的肱二头肌如小山丘一般地拱起,手臂上的刺青在苍白的灯光下,闪烁着黑色清冷的光辉,微凸的灰色双眼冷漠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从单面透光的玻璃房间里向四周望去,它刚好处在一个巨大的圆形地下空间的中心,使它显得异样的渺小。  在离房间三米左右的下面,浓稠的液体微微地荡漾,泛起丝丝波澜。细看下去,竟是一湖深红色的血水,时不时升腾起一团团血色的气泡,破裂开来,冒出缕缕的热气。  舱室中,在每一个人站进去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他已经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矮个男子胆战心惊地站在舱室里,转着头,四处张望。门刚一关上,从舱壁两边的中间位置就伸出一对机械臂拦腰带手将他紧紧地夹住,动弹不得,接着从舱顶落下一个头盔样的物件,下半部分刻着一圈圈怪异的黑色文字。头盔一下罩在他的头顶上,略一收缩,将他的脑袋紧紧地固定,男子惊恐万分,张嘴想叫出声来,却已经晚了,他所看到和感觉到的最后印象,就是一道红红的细线从自己的脖子上快速地抹过,而自己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到任何的痛苦。  舱室底部倏地打开,机械臂一收松,男子无头的身体重重地滑落,掉入了下面无边的血海,慢慢地沉没,消失不见  舱室无声地继续滑行,头盔死死地咬住了头颅,表面上的符文发出忽明忽暗的黑光,不停地闪烁,好像在吸吮着什么,头颅圆睁着双眼,眼珠向内深深地凹陷下去,脸上带着痛苦万状的挣扎和不甘失去的神情,几秒钟过后,双眼渐渐地失神,没有了光彩,最后无力地闭上。头盔一松,头颅毫无声息地掉落,同样落入了下面无尽的深渊之中。  壮硕男子看着舱室循环往复的运作,身体和头颅不停地掉下,最终完成了所有工作,停止了运转。  他上前一步,靠近了玻璃窗,向上望去,巨大的穹顶之下漂浮着一层若有若无的云雾,偶尔一处像有什么东西碰了上去,闪动一下,发出微弱的光华。在穹顶的中央,一个半透明的光罩像一个巨碗一样倒扣在穹顶上,里面像有发光的气体一样,明暗变化的微光透了出来。  壮硕男子双眼一眯,退了回去,脸上显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似乎有什么事下不了决心。  片刻之后,男子好像有所决定,转身走进身旁的小房间,脱光了衣物,淋浴了起来。  几分钟后,他赤身裸体地走出来,走到墙边,在地上跪了下来,对着墙上的一幅画像膜拜起来,画中人物青面獠牙,头顶黑雾缭绕,双目圆睁,似有神光射出。  虔诚地跪拜之后,男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墙边桌上的一个盒子,拿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赤红的药丸,张口吞进嘴里,转身走向了背后的电梯,来到了屋顶。  屋顶上,似玉非玉的方形地面正中向下凹陷,形成一个圆形的小池,从小池里面向外,有规律的刻着由粗到细的纹路,一直延伸到四个角落。  男子径直走到小池中,双手合十,默默地盘坐了下来,在他前面,池底中央,正是整个纹路的汇聚点。  渐渐地他的身体起了变化,平时不可见的筋脉鼓胀了起来,全身毛孔舒张开来,皮肤变得火红,好像血液就要渗出一样,头顶上开始冒出缕缕热气。  这时,男子凸出的双眼紧盯池底,魂识出体,向着池底狠狠一撞,顿时整个地面的纹路一亮,似乎发动了起来,整个地面突然光芒四射,一束红色的方形光柱从地面射出,直直地射进了穹顶上光罩底部中心,整个光罩一亮,明暗光线变化加剧,里面的气体似乎流动起来。  光柱中的男子感觉自己犹如身处深海之中,四肢沉重无比,难以动弹。  从小池底部,汨汨的浓稠的血水涌进了水池,散发着一股浓郁刺鼻的味道,水面迅速上升,很快淹没到了胸膛,接着注满了小池,血水顺着纹路向四处流淌,迅速蔓延开来,血水在纹路中似乎被加热起来,缕缕血雾升腾起来。  血水中,一丝丝的血红慢慢地渗进了男子的身体,他全身的肌肉鼓胀起来,身躯显得更加的壮硕。  血雾越来越浓,不断扭曲,聚集,形成一条长长的血色巨蛇在男子四周盘旋飞舞,最终,当血水达到四个角落,整个纹路都被注满时,长蛇停止了飞舞,盘曲了起来,不断地凝聚缩小,形成了一枚红光刺眼的血色符文,在男子头顶浮现,沿着红色光柱缓缓向上升去,然后一闪而入,飞进了穹顶的光罩之中。  光罩光华大放,正中心处,一根白色的圆形光柱套在方形光柱之中从上面笔直向下射出,照在了血池之上。  男子在两重光柱叠加照射之下,顿时动弹不得。  两重光柱红白两色交相辉映,无比耀眼,令人不能直视,光柱中的男子消失在一片亮光之中。  光罩亮度忽然一暗,光柱也停止了闪动。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之色,猛地闭上眼睛。  白色的光柱突然变细,变得有形起来,另一端照在男子的百会穴上,一滴小如芝麻的乳白色液滴在光罩底部渗出,出现在光柱顶端的中心,神秘的液滴稍稍一个停顿,光柱猛地变亮,液滴仿佛被光柱裹着一般,犹如子弹出膛,一下射入了男子的百会穴中,消失不见。  男子感觉百会穴中像刺入了一把锋利的尖刀,极度痛苦之下,顿时面容扭曲,一声凄厉的大叫。  白色液滴射入脑海之中,瞬间气化膨胀,变为浓密的白色雾霭四处冲撞,似乎想找到出口,夺路而逃。男子感觉头颅像充气的气球,猛然胀大了几分,巨大的压力传来,头颅似乎随时都可能爆裂。  在这种爆胀的感觉同时,无处不在的刺痛又传了过来,仿佛有万千的虫蚁在脑中啃噬一般。  非人的痛苦让得男子想要挣脱束缚,站立起来,冲出光柱,然而光柱中的巨大压力将他牢牢地压在地面上,无法自由,生不如死的感觉再次袭来。  男子双目充血,眼珠凸起,似乎要蹦出来一样,意识渐渐模糊,最终忍受不住,昏迷了过去。  时间流逝,脑海之中,白色雾霭似乎找到了出口,向着一个地方涌去,慢慢地减少,渐渐地淡去,最终在脑海中消失不见。  红色光柱和白色光柱暗淡下来,消失不见,小池中的水面也缓缓下降,最终干涸,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男子耷拉着脑袋坐在血池之中,良久之后,才看见手脚动了一下,慢慢地苏醒了过来。  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过了许久,才慢慢睁开,一双灰色的眼珠更加突出。  男子缓缓站立起来,还有些摇摇晃晃,晕眩的感觉,他抬起双手,揉搓着自己的脑袋,带着喜悦的声音,仿佛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语道:“成功了?”
  外面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照了进来,使得室内显得窗明几净,朝窗外望去,近处的摩天大楼鳞次栉比,远处城市的轮廓线清晰可见。巨大的办公桌后面,一个老年男子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一动不动,花白的头发整齐的向后梳理,脸上的皱纹层层堆积,微闭着双眼,似乎睡着了。  桌上传来电话响铃的声音,老人似乎被惊醒了,身体动了动,抬起手,按下了宽大扶手上的一个按钮。  墙上巨大的电视屏幕上现出了一个秃头男子的影像,“博士,我是弗兰克,我向你汇报一下2号基地机器人项目的最新进展,在最关键的魂气与机器人结合方面,材料组最近发现了一种金属化合物似乎能够与魂气有很好的亲和力,现在正在加紧对其分析研究。”  老人点点头,说道:“祝贺你取得的进展,我亲爱的弗兰克,你这边的研究对我们很重要,请继续努力,我会时刻关注你这边的。”  视频中断,房间内重新安静了下来。  几分钟后,桌上通话器“滴”的一声响,然后传来办公室外女秘书娇滴滴的声音,“席勒博士,安德森想要见你。”  “请他进来。”年老男子的头费力地抬了一下,对着麦克风说道。  房门打开,一个身材削瘦的男子走了进来,站在了桌子前,恭恭敬敬地向深陷皮椅中的老人说道:“博士,有一个紧急情况向你汇报,穆石被人杀了!”  皮椅中,席勒似乎没有反应,半晌才缓缓地睁开眼睛,露出浑浊暗淡的眼珠盯着安德森,面无表情地问道:“怎么死的?”  “医院的尸检结果说是大脑脑髓被严重破坏,七窍流血而死,我怀疑是被人灭魂而死。”  席勒眼中精光一闪,“不可能,这一界不可能有人魂识之力达到九级。”  “博士,我们已经获得了事发时地铁车厢里监控探头的录像,你需要看一看吗?”安德森问道。  席勒微一点头,马上又眉头皱了一下,说道:“你将彼得连线进来,一起看看!”  “是”  房间内响起了视频会议设备连线的呼叫声,片刻之后,墙上屏幕影像晃动,最终出现了一个男子的上半身图像,正是魂气灌顶成功的壮硕男子。  彼得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屏幕上的席勒,站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恭敬地问候:“博士,您好!”  席勒看着屏幕上的彼得,双眼瞳孔一缩,隐隐有黑芒闪烁,直盯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彼得,我看你魂识之力达到可以伤魂的六级了吧?”  彼得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像被看透了一般,下意识地浑身一凛,连忙回答:“博士,我前不久才刚突破到第六级。”  席勒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道微笑的弧线,“那恭喜你了。”,然后他又叹了一口气,不无遗憾地说道:“我们这一界天地之力稀薄,难以修炼,导致人类肉体脆弱,你现在采用的魂气灌顶之法,只是为求速成,难以持续,即使强壮如你,也最多只能达到到魂识第六级的水平,再往上,就会承受不住魂气的巨大压力,造成头脑爆裂而死。所以,你得知道适可而止,千万不可逞强,再行此事。”  彼得连连答应,“博士,能够达到此等境界,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一边的安德森马上附和,并知趣地说道:“博士,你能不能给我们再讲讲这方面的事情。”  席勒撇了他一眼,说道:“我只不过比你们活得长一些,知道得多一些而已。安德森,你才达到三级吧。魂力修炼只存在于真神大人所居的圣界,我们这些忠实的信徒只不过蒙真神大人恩赐,得了些皮毛而已。但我相信,你们已经体会到,在这个平凡的世界里,这种力量给你们带来的好处吧。”  看到两人连连的点头,席勒顿了顿,接着说道:“在圣界,有了这种魂识只不过是代表你有了魂力修炼的入门资格而已,是很基本的了。但是这个魂识在我们这一界,却能体现出巨大的威力,因为一旦你的魂识能够出体之后,就能将它作为武器攻击别人。但是,你们要记住,这种攻击只能对比你魂识之力更低的人有效,一旦遇到比你魂识之力更高的人,就可能引起反噬。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们这一界,绝大多数人连魂识是什么都不知道,更遑论有什么魂识之力的人了,所以,在这一界,你们就是强者!。”  安德森又问道:“魂识之力的强弱如何区分呢?”  “我所知道的魂识之力按能力强弱可以分为九级,第一级,魂识出体;第二级,抚物;第三级,辨物;第四级,入物;第五级,控物;第六级,伤魂;第七级,入魂;第八级,困魂;第九级,灭魂,再往上的能力我也不清楚了。”  “魂识之力和魂力有什么不同呢?”彼得问道。  “我以前说过,魂力修炼复杂无比,包罗万象,魂识之力只不过是魂力出体后体现出之中的一种基本能力而已。在圣界,魂力的修炼已经十分神妙了,据说,修炼到极致,可以知未来,逆生死。”  彼得和安德森脸上不由露出神往的表情。  “可惜,我等不是圣界中人,只能凭空想象罢了。”席勒有些遗憾地咂咂嘴,接着说道:“好了,言归正传,彼得,刚才安德森汇报说,穆石在执行任务时,意外死亡,他已拿到了事发当时的录像,我叫你也看看,希望你能提出有贡献的建议。”  席勒微一颔首,安德森将一个U盘插入视频会议设备上的接口,点击播放了起来。  屏幕上出现了一幕幕地铁上的景象,当播到陈昊拉着女孩跑出车厢时,席勒示意安德森停止了播放。  席勒眼睛转向重新在屏幕上出现的彼得:“现在你怎么看?”  彼得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从录像来看,穆石七窍流血而死,确实是魂魄受损的模样,但说到是那个女孩的一巴掌将他拍死了?这又太不合情理了呀。”  席勒摇摇头,否定了彼得的看法。  “女孩的那一巴掌只不过是一副助推剂而已。彼得,你要知道,真正的关键是,魂魄或其一部分,魂识,它们与其他物质没有什么区别,在紧张状态下,天然地聚成球状。炼化魂魄,第一步就是要将其肢解分离,你就要用力将其向外拉扯,而它则是尽力向内聚拢,这时,就看双方谁的力大或持久,向外的力突然消失的话,巨大的向内的力就会引起魂魄向内挤压,造成自曝。所以炼化灵魂或是魂识,就如练功一样,最忌有人干扰。”  “据我猜想,一定是穆石这个蠢货刚刚学到一点皮毛,就想卖弄,贸然让别人魂识进入自己脑内,想进行炼化。但他不知,自己的脑海是最脆弱的,恰好在关键的时候,女孩的那一巴掌干扰到了他,让他惊吓之下,造成别人的一丝魂识在自己脑内爆炸。操控魂识之人大不了不要这缕魂识了,自己最多受点轻伤,可对穆石来说,就是致命的了,这一丁点的魂识虽然不多,但是因为直接在脑海之中爆炸,这轻微的爆裂就造成了脑浆迸裂,魂飞魄散,让他枉自丟了性命。”  席勒最后加了一句:“真是不作就不会死呀!”  他对事情的分析,丝丝入扣,一幕一幕场景像自己亲眼所见一样。  “可是,谁是凶手呢?”安德森问道。  “我怀疑凶手就是被穆石跟踪的那个小孩。”席勒说道。  “天才呀,小小年纪就能魂识出体。”安德森由衷赞叹道。
  “对,我猜想,他的魂识之力至少应该达到第三级辨物了。我记得,几年前,在我们的那次袭击中,他好像受了伤,以为他已经是个废物了,所以一直忽略他了。”席勒说道。  “他是谁?”彼得疑惑地问道。  席勒没有回答他,反而看向安德森,吩咐道:“安德森,1号基地那里你要多留心一些,现在夏慕雪的研究即将完成,但她好像觉察到什么,不愿交出自己的研究结果,我们除了这手之后,在基地里也必须提前做些准备!”  然后他才转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小孩就是夏慕雪的孩子!”  听到“夏慕雪”三个字,彼得和安德森都沉默了。  “博士,你是她的老师,你的话她都不听了吗?”安德森小心翼翼地问道。  席勒摇了一下头,说道:“学术上我曾是她的老师,至于我们要将她的研究成果挪做何用,这些事她可不知道。这个女子性格刚烈,加之又聪明绝顶,我恐怕瞒得了她一时,瞒不了一世。就怕事到临头,她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来,所以我们得留个后手。”  席勒看着彼得说道:“彼得,你知道我叫你参会的意思了吗?你应该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穆石这个未完成的任务由你来接手完成,另行加派人手行事,并且你要亲自参与,一定要将那个小孩活着带回来。”  彼得赶紧表了决心。安德森关闭了设备。  席勒沉声吩咐道:“最后一件事,献祭的日子就快到了,生魂的数量还差不少。安德森,你安排一下,通知在****地区附近几个基地的负责人将瞒天阳碗取出,找人口密集的村镇布置好,将基地中的人员派出去,指挥当地的信徒,在野外再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收割。”  说了这么多话,席勒好像累了一样,挥挥手,“待会儿我还要去见迈克尔参议员,他是下一届总统的热门人选,我想近距离地观察一下,看他是否值得我们在他身上花费资源,为了以后能更容易的完成我们的任务,现在提前进行一些准备是值得的,我要先休息一会儿,你先出去吧。”  安德森识趣地躬身告辞,向门口走去。  “安德森,你手下的人犯下如此幼稚的错误,我不希望有第二次。”微弱而低沉的话语从背后传来。  “是,博士。”安德森身躯僵硬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席勒按下了扶手上的一个按钮,一道铁门无声无息地滑下,彻底关闭了入口。然后他缓缓闭上眼睛,苍老的脸庞微微扭曲,现出一丝痛苦之色,一缕黑气从头顶上缓缓冒出,它凝而不散,向房间中央飘去,黑气越聚越多,渐渐成形,诡异地凝聚成了一个漆黑如墨的人影,悬浮在房间里,脸上黑气翻滚,难以看清面容,空洞的眼窝里绿焰闪动,居高临下地看着席勒。  席勒睁开眼,从椅子上费力地站起身,颤颤巍巍地走到房间之中,单膝下跪,用充满敬畏的声音问候道:“真神大人!”  黑影挥挥手,示意席勒站起来,带着一丝不耐烦的语气,阴恻恻地说道:“席勒,我不是告诉过你,没有重要的事,不要让我现身出来吗?”  席勒微一躬身,“大人,我知道,但是现在有几件重要的事,希望能得到您的指示。”  “席勒,你知道我只是本体的一丝分魂,寄生在你的魂海之中,大多数时候我都在沉睡之中,人界的事情我一般不管,都由你做出决策,我唯一关心的事就是,你必须收集到足够多的生魂。”  “大人,我要说的就是关于生魂收集的事,现在离献祭的日子已经不远了,但生魂的数量还差不少,……。”  黑影打断了他的话,颇有些揶揄地说道:“小席勒,怎么你现在的效率越来越低了?现在这个数量只是我要求的最低数量,我的大军需要的生魂数量越多越好,我记得几十年前,可是向你要多少有多少哟。”  席勒尴尬地笑笑:“大人,现在时代不同了,人们都变得文明了,讨厌杀人,讨厌战争,仗打得少了,杀的人就少了,收集的生魂数量相应就少了。”  黑影似乎生气了,眼窝中绿光跳动,声音变得尖锐了起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席勒,人类贪婪,自私和无情的本性到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你比我知道的更清楚,他们不想战争,你就找借口挑起战争,他们不想杀人,你就挑拨他们,埋下仇恨的种子,让它发芽,让他们互相残杀,就像你几十年前做过的一样。”  “如果你做不到,或许我会考虑换一个人。”  席勒脸上不敢有任何异常,但是只觉得心中一紧。  黑影平静了一下,接着说道:“或许,你只是还需要另一个契机。”  “可是,大人,我已经年老体衰,寿元将尽。”  黑影桀桀地大笑起来,“席勒,别装可怜了,在我看来,你不像表面上表现的这么孱弱吧。原来你还是不放心啊,这个你不用担心,以前我能不费吹灰之力让你金蝉脱壳,假尸还魂活到现在,我现在一样能轻易地让你变得年轻。按照我给你的约定,献祭成功之日,我会安排人延长你的寿元。”  黑影语气顿了一下,“而且如果我的计划最终成功,一统三界,论功行赏,即使你想要长生不老,与天地同寿也不是不可能的。”  席勒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大人,您放心,生魂的事,我已经安排了,到献祭之日,数量一定没有问题。”  “第二件要向您报告的事是,A计划中夏慕雪的研究项目即将完成了。”  “哦,那个小丫头这么厉害,我本来不太看好她的,”黑影惊讶的说道,然后略微兴奋起来,“席勒,你应该明白它的重大意义。我以前给你说过,我们现在收集生魂的方式十分落后和效率低下。就像在草原上随处散养的牛群,要么你要唆使两个放牧人驱使自己的牛群互相打斗,造成伤亡,要么你自己要养一群狼去偷袭牛群,我们必须费尽心思。这个小丫头的技术一旦成功,我们把它应用起来,最终的效果就如放牧人吹一声口哨,牛群就会自己自觉自愿地走进屠宰场一样,从此生魂任我们予取予求,再也不会有现在的短缺问题。从长远来看,这件事甚至比你现在收集生魂的任务更重要,你要用尽一切办法,确保这件事的成功。”  席勒面带微笑,微微躬腰,胸有成竹地说道:“大人,我已经准备了万全之策。”  “第三件事是,我们的后备B计划所需技术的研究也取得了进展,已经发现一种亲和魂气的材料,正在进行进一步的分析研究,如果能够成功,那么机器人作为最坏情况下的最后的备选对象,也没有问题。”  黑影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嗯,这件事也同样重要,要加紧进行。这段时间干得不错,席勒,我没有看错你。”  黑影沉默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另外,在下一个满月之夜,你安排一次与我本体的同步,我需要汇集一下三个界面的信息,以便全面地制定下一步的计划,同时协调一下各个界面的行动。”  席勒忙躬身作答,“是,大人。”  “退下吧。”黑影挥挥手,说道。  席勒坐回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黑影身上一阵翻滚,慢慢散开,变回了一股黑气,像一条黑色的长蛇,在空中蠕动着,移动到席勒的头顶,然后从他的头顶慢慢灌入,最终消失不见。  席勒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课间休息时间的教室还是一如既往的吵闹,这时,一个气喘吁吁的男同学跑了进来,大声的叫嚷着:“爆炸性消息,重大新闻,我们班要换老师了!”  嘈杂的教室一下安静了,大家齐刷刷地盯着他,然后又开始喧闹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声音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男同学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刚才去教务处,听老师们在议论,说有一个美女老师要来教我们了。”  “哪个老师不教我们了?”  “切~~,哪来那么多美女老师,你们的标准也定的忒低了吧。”  “要是真来一个大美女,我一定好好听讲……”  “什么好好听讲,你马上魂不守舍,魂飞天外吧。”  “你们这群色狼……。”几个女同学面带不屑地说道。  “哎,五班无美女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冒了出来。  “呸,呸,谁说的,站出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女同学不干了,一致对外地吼起来。  “你会欣赏吗,你……”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大家赶紧回到了各自的座位,教室里比以往要安静许多。每个人似乎都带着一丝期待地看着教室门口。  教室门被推开了,大家眼前一亮,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走了进来,清丽秀雅的脸庞,过肩的长发,大而明亮的双眼,颀长的身材,白皙的皮肤闪着健康的光泽,上身穿着一件蕾丝的白色衬衣,下身穿着一条灰白色的紧身牛仔裤。当她转身掩上房门时,S形优美的侧面曲线在大家的眼前展现了出来。  女同学们露出羡慕的眼神。  “女神老师啊,”男同学们心底念叨着。  女孩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走到讲台后,婷婷玉立地站定,眼光缓缓地扫过教室,然后说道:“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班新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我姓黄,叫黄薇。”  “黄老,宋老以后不教我们了吗?”有同学问道。  “宋老师身体有恙,要修养一段时间去了,我现在只是临时代替一下她。”说话的同时,她抬起左手捋了一下散落在眼前的几根头发,无名指上一枚镶着蓝色玉石的戒指反射着光芒,闪瞎了同学们的眼睛。  “哎……,名花有主了。”,男同学们故意发出一阵失望的叹息。  黄老师不解地看了大家一眼,然后继续说道,“首先,我想先认识一下大家,我按花名册点一下名。”  “白依露”,……  “陈昊。”  “到!”陈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黄老师顿了一下,眼光从花名册上收了回来,抬起头,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眼光,似乎饶有兴致似的,仔细地看了看他。  陈昊感觉到了一种审视的目光,脑中突然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她知道自己的什么秘密似的,但随着黄老师低下头念出下一个同学的名字时,这种感觉一瞬之间又消失不见了。  ……  “好了,在正式上课之前,还要把近期的两件事给同学们说一下。本周五下午,在学校体育馆有一场我校与伊顿中学之间的年度校际篮球对抗赛,我们班陈昊同学是唯一的初二入选校队的队员,我们班应该要组织一个啦啦队为他呐喊助威一下。请班长组织一下人员。”  “第二件事,下周年级组织大家春游,统一购买保险,这是通知单,请大家回去叫家长签个字,同时提醒一下同学们,要注意安全。”  同一时间,校长办公室门口。  “你是陈昊同学的家长是吧,快进去吧,王校长正等着你呢。”门边桌子旁的女子热情地对夏慕冰说道。  恰在这时,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个长得肥肥胖胖的男子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瘦高个的中年男子。  胖子转过身,长满肥肉的脸上努力地挤出了一丝笑容,熟络地拍拍瘦高男子的肩膀,说道:“老王,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事成后,我上次答应的给学校的200万捐款马上到账。”  瘦高男子连连点头。“皮总,你放心,没有任何问题。”  桌子旁的女子走上前,对着瘦高男子说:“王校长,陈昊同学的家长来了。”  王校长转过头,看着夏慕冰,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问道:“哦,你是陈昊同学的母亲吧,怎么称呼呀?”  “我是陈昊的小姨,我姓夏。”  “咦,陈昊同学的父母不能来吗?”王校长问道。  夏慕冰刚想开口,旁边的胖子停下了脚步,阴阳怪气地抢先一步说话了:“我说怎么回事,原来真是一个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  夏慕冰似乎早已知道胖子的德性,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语音之中也毫不客气,针尖对麦芒地说道:“皮子辕的父亲,皮德进,是吧,我看你儿子是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吧。”  “你……”,皮德进一怒,嘴巴一动,还想还击,王校长见势不妙,马上打圆场,“嘿嘿,皮总,我就不送了,夏女士,我们进去说吧。”  王校长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桌子前坐着的夏慕冰,严肃地说道:“陈昊同学这次聚众斗殴,打伤同学,行为很恶劣,按照校规来说,应该被开除出校。”  夏慕冰语气平和,据理力争,“王校长,据我了解的情况,是皮子辕同学先羞辱陈昊和挑起事端,并且先动手以多欺少的,不知道校方怎么处理他。”  王校长加重了语气,厉声说道:“夏女士,整个事件的经过,学校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在这起事件中,陈昊要负主要的责任,……。”  正在这时,夏慕冰的手机响了,“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夏慕冰带着歉意地说道。  “喂,林巧啊,对对,我刚给你打电话,是想和你确认一下同学会的时间,我知道你这个市长忙,啊,行,行,周末我们一起吃个饭,再好好说说,好,好,bye。”  夏慕冰放下手机,看见王校长的脸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自己:“分管教育的林巧,林市长是你的同学?”王校长迟疑了一下,问道。  “嗨,大学时睡一寝室,上下铺,过几天要开同学会,正商量着呢。”夏慕冰若无其事地说道。“前几天,她还给我说呢,现在有些中学的校风越来越不像话了,不知道这些校长是怎么当的。”  王校长的脸青一阵红一阵,语气明显软了下来,“呃,陈昊这件事呢,可能是双方有点误会,皮子轩这个同学,我也有些了解,是有些蛮横,整件事嘛,也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年轻人嘛,容易冲动,教育教育就好了。”  夏慕冰听出了王校长语气的变化,说道:“是啊,教育教育就行了嘛。”  王校长犹豫了一下,说道:“打架这件事啊,把你请来,沟通沟通就行了,鉴于皮子轩受了伤,双方都互不追究了,你看可好?”  夏慕冰点点头,王校长又试探着说道:“不过,还有一件事,打架这件事还是造成了一些坏的影响,有鉴于此,陈昊已经不适合代表学校参加校篮球队的比赛……”  夏慕冰不等他说完,一下打断了他,说道,“王校长,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刚才在门口,你和皮德进的对话,我也听见了,将陈昊赶出校篮球队,恐怕是他提出的吧?”  王校长讪讪地笑笑,“嗯,这个,学校有一些实际的困难,希望你能理解。”  “不就是因为钱嘛”,夏慕冰似乎早就胸有成竹,接着说道:“这样吧,王校长,我也不想让你为难,皮德进那点钱我还没放在心上,前段时间,我成立了一个教育基金,准备为市里的教育事业出点力,我决定第一笔捐款就投给贵校,500万。”  王校长一下坐直了身子,“500万?”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兴奋地搓搓手,“如果是这样,我一定请董事会聘请夏女士为我校的名誉董事。”  夏慕冰看着一脸兴奋的王校长,说道:“如果我的理解没有错的话,陈昊同学以后在学校的每一天一定会是顺顺利利的。”  王校长一愣,马上明白了过来,连连点头,说道:“当然,当然,这是必须的。”  ……  校长室的门打开了,王校长殷勤地将夏慕冰送了出来,回到办公室,他翻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陈昊,校篮球队队员,特长:神投手。  “本来答应皮德进,还想把陈昊给踢出校篮球队,把皮子辕给弄进去。没想到这位还是一个大金主,比皮德进大方多了。幸亏今天请她来了一趟,不然还差点把她给得罪了。”  想到这,王校长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唐教啊,刚才给你说的事,我又考虑了一下,马上开始打校际篮球对抗赛了,稳定第一,球队人员就暂时不要变动了。”  夏慕冰走出学校的办公楼,抬头看看天空,喃喃地说道:“姐姐,姐夫,人都要没了,你们交给我的这么多钱还有什么用?”  ……  十几岁的陈昊根本不知道,在大人的世界里,他今天在校篮球队已经是一出一进了。
  这是一栋三层楼的别墅,掩映在明媚春光下的红花绿树之中。  在一楼的客厅里,皮德进肥胖的身躯深深地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旁边的长沙发上坐着两个少年,一个右手吊着绷带,另一个高大的身材,即使坐着,也比另一个高出了一个头,正是皮子辕和他的哥哥皮子轩。  皮德进正在大发雷霆:“妈的,这个王志国,亏我和他还是中学同学,钱多便是娘,翻脸就不认账,说学校经过调查,是你的责任,说好让他开除陈昊的事黄了,这还不算,连你进校篮球队的事他也反悔了。”想到还被夏慕冰反呛了一声,心头更是恼怒。  皮子辕也在一旁闷闷不乐,皮子轩一见气氛不对,连忙安慰道:“老爸,子辕,你们生什么气。我正想说,如果他被开除出篮球队了,周五的比赛就没有机会教训他了。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他拍拍皮子辕的肩膀,“老弟,开心起来,到时候,我替你报仇,狠狠地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道,得罪了我们皮家,没有好果子吃。”  “哥,你要当心一点,这小子有些邪门!”皮子辕连忙说道。  皮子轩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  周五,嘉华中学体育馆。  馆内人山人海,嘈杂喧嚣的人声和广播中震耳的音乐声交织在一起,各个年级分班排成方队坐在一起,场馆中央的场地上,一组啦啦队员正在随着音乐热舞,整齐划一的舞步,默契的配合,黄色连身的紧身短裙将健美的身躯展露无遗,洋溢着青春的活力。领舞的女孩,凹凸有致的身材随着音乐肆意地伸展,大大的眼睛里,带着魅惑的眼神顾盼全场。  皮子辕吊着绷带与杜朗、吴德义坐在5班的方队里。  皮子辕指着场上啦啦队领舞的美女,大声的对两个死党说:“怎么样,这是我哥的女朋友,还不赖吧!”  杜朗眼睛直直地盯着,口水像要流出来似的,低声猥琐地笑道:“老大,你哥真有艳福呀!”  皮子辕鄙夷地地瞪了杜朗一眼。“看你这副色迷迷的怂样,有本事自己找一个。”  一边的球员休息室里,高人一头的皮子轩拍拍手,对着自己的队友说道:“我已经跟李教说好了,等会儿,对方有个叫陈昊的小子如果上场的话,由我来对付,今天要让他大大地出一下丑,大家配合一下啊。”  “放心,队长,有你们两位市队的队员,打他们还不是小菜一碟,你想虐谁就虐谁。”其他人嘻嘻哈哈地笑着,随意地应和着。  这时,啦啦队的表演结束了,音乐停了下来。在一阵阵欢呼声中,双方球员走出了休息室,跑进来了球场,开始做起了热身准备。  陈昊在场上,跟着队友跑动了几下,就感觉到场上有一个人在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他刚停下来,就看见对方跑了过来,伸出手来,一脸假笑地想跟他握手,陈昊不动声色地也伸出手,双方握在了一起。  对方手掌狠狠地一用力,脸上带着虚伪的笑意说道:“陈昊,是吧,我叫皮子轩,我弟弟叫我今天陪你好好玩玩。”  或许是练过功的缘故,陈昊的身材在同龄人中也算高大,但和皮子轩站在一起,就矮了一个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多头的皮子轩,陈昊的瞳孔一缩,他早就听说皮子辕有一个哥哥在哥顿中学的篮球队当队长,并且还因为颇有篮球天赋,入选了市青少年篮球队,看来今天来者不善呀。  “正好,我今天也想找个人好好玩玩。”陈昊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了。  陈昊在三分线外接到篮球,身体跃起准备投篮,皮子辕从旁边一个大步上前,一支大手盖了过来。陈昊手一缩,脚向右一跨,将球一带,迅速跳起投球,球在空中划出一条曲线,沿着陈昊脑中想象的线路不偏不倚地飞进了篮筐。看台上一片叫好的声音传来。  皮子轩一张气得通红的脸转了过来,眼中冒着怒火盯着陈昊。陈昊耸耸肩,跑了开去。  一分钟后,陈昊卷土重来,在皮子轩身前一个突然变向,插到他的身后,一个急停,双手一抬,就要投篮。  皮子轩一个急转身,看见陈昊正在跳投,一巴掌从背后拍去,打在他的左手上。陈昊左手被打得向下一沉,右手顺势向上加劲,篮球脱手而出,带着旋转,歪歪斜斜地飞向篮筐,在篮板上反弹了一下,落在篮框上,弹了几下,随之险之又险地滚进了篮筐。陈昊身体像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上。裁判示意,三分有效,罚球一次。  皮子轩的脸都气绿了。  皮子轩双手张开,紧紧地贴着陈昊将他向外挤压。陈昊背对皮子轩,单手运球,眼皮微闭,魂识放开了出去,轻轻地抚摸着篮筐,“对,就在那里。”他毫不迟疑,眼睛看也不看,右手轻轻向上往后一抬,手中的篮球高高地越过皮子轩的头顶,划着优美的曲线,向篮筐飞去。陈昊静立在那里,魂识包裹着皮球,好像在牵引着它,轻轻地将它推向了篮筐。皮子辕没想到陈昊背对篮框投篮,猝不及防,鞭长莫及,绝望地仰头,转身看着皮球似缓实急地从篮筐正中穿过。  “10号陈昊,三分,又是三分。”广播中解说员兴奋地大声叫着。  5班的方队中,皮子辕的脸色变了,其他同学兴奋得像疯了似的,在班长的带领下,不停地呐喊:“陈昊,陈昊,陈昊!”  皮子轩高大略显笨拙的身材明显跟不上陈昊灵巧的步伐,被他绕得团团转。而哥顿队的内线由于皮子轩的外撤,缺乏高度,在嘉华队的不停冲击下,也岌岌可危。  看着不断增大的比分差距,对方一个矮个队员着急了,对着皮子轩喊道:“队长,你还是回内线吧,不然内外线都顶不住了,我和颜啸一起来防守他。”  哥顿中学的教练看着比分牌,面沉如水,起身叫了暂停。  陈昊远远地看着,皮子轩的教练似乎带着严厉的口吻训斥着他,到最后,皮子轩极不情愿地点点头。  比赛重新开始后,皮子轩果然不再盯防陈昊,而是退回了内线进行防守。陈昊仍然在外线频频投篮得分,对方虽然努力追赶,但差距一直保持在10分左右。  最后一分钟,皮子轩带球冲到篮下,一个大力的扣篮,落下地后,一声憋屈的怒吼,无处发泄的怒气直冲脑门,他猛地冲到陈昊面前,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你这个脑袋烧坏,胆小如鼠的****,只敢在外围转悠,有种到内线跟我单挑。”  陈昊看着皮子轩扭曲的脸庞,双眸瞬间变得冰冷,然后带着一丝怜悯的神情,冷冷地说道:“好,那我就满足你。”  最后五秒,陈昊拿球站在三分线外,静静地盯着篮筐下的皮子轩,丹田中昨晚练功后仅余的一点真气沿着经脉运转至四肢,然后一蹬地,突然启动,快速带球,左晃右闪,如入无人之地,右脚一踏罚球线,用力一蹬,猛然跃起,全身舒展,像一只大鸟一般冲天而起,右手持球向后伸展,然后力贯球上,像雷神持锤一样,劈向篮筐。  看台上的观众倒吸了一口冷气,“嗡”的一声全站起来,睁大了眼睛,紧张地看着场上的变化。  皮子轩看着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的陈昊,眼中露出一丝惧怕之色,但随即一闪即逝,低沉地怒吼一声,跨前一步,向上高高跳起,手掌尽力张开,拦了过去。  陈昊看着拦过来的手臂,眼中煞气隐现,小手臂真气运转,顿时硬如钢铁,狠狠地撞在拦过来的手上,将它反弹开来,重重地反撞在了篮筐之上,“咔嚓”一声,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陈昊恍如未闻,手掌余势不衰,带着球重重地灌进了篮筐,接着手指一紧,狠狠地拉在了篮筐上,身体借势落在了地上,然后如天神下凡一般俯视着捧着右手,躺在地上痛嚎的皮子轩。  这时,一声长哨声响起,比赛结束了。  还没等观众反应过来,突然篮板上从篮筐处出现了细小的裂缝,逐渐延伸扩大,最终弥漫至整个篮板上,“嘭”的一声,篮板碎裂开来,玻璃碎渣飞溅,洒在了篮板下球员的身上,皮子轩捂住了脸。看到这个突变,场上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暴力,真她妈暴力,太暴力了,”杜朗嘟囔道,皮子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垂头丧气地坐回到座位上。  董卉看着场上这个相貌清秀,眉间略宽的男孩,两眼放光,喃喃自语道:“真暴力啊,真男人啊,令人有些小激动呢,不过我喜欢。”  周宛彤的眼中带着兴奋与崇拜的眼光看着站立在场中的陈昊。  黄薇的眼中也异彩连连。  这时,广播中传来了声音:“最后的比分是75比65,嘉华队赢得了比赛。”  观众似乎醒悟了过来,“噢”的一声,欢呼声,欢笑声爆起,整个场馆屋顶像要被掀翻了一样,顷刻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别墅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右手打着石膏,吊着绷带的皮子辕站在床边,看着同样打着石膏,吊着绷带,脸上带着血痕,正躺在床上龇牙咧嘴,痛苦不堪的皮子轩,一脸无奈。两个难兄难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瞅着彼此的一副狼狈相,皮子轩不由得怒火中烧,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地说道:“陈昊,陈昊,此仇不报非君子。”  杜朗坐在旁边,撺掇道:“这个陈昊真是心狠手辣啊,下手这么重,轩哥还差点毁了容。”  皮子辕似乎早有思量,看着自己哥哥生气的样子,反而不慌不忙地说道:“大哥,别急,这件事我整个下午都在考虑,现在已经有个想法了,正好和你商量商量。”  皮子轩眼珠一亮,带着急切的目光看着皮子辕,催促道:“老弟,你怎么不早说,有什么妙计?”  皮子辕眼睛一眯,说道:“报仇这事,我想了一下,陈昊现在成了学校的红人,人人注目,在学校肯定是没机会动手了。而且我们伤成这样,自己动手也不现实。”  “这两个方面我都考虑好了。先说人手,大哥,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说过你认识一个道上的朋友吗,我俩出些钱,叫他找几个人,将陈昊狠狠地K一顿,断只手,断只脚,什么的,以解我们的心头之恨。至于时机嘛,杜朗,你知道我们下周要去郊外春游,正是一个好时机,荒郊野外的,恰好被几个流氓打了,该他倒霉。”  “嗯,你说荣哥呀,”皮子轩略一沉吟,点头说道:“行,这家伙倒还爽快,我等会给他打个电话,约他出来,和他好好谈谈。”  杜朗在一旁接话了,“辕哥,那你春游还要参加吗?”  皮子辕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傻啊,我不去,不是最大的嫌疑吗,况且,我还想亲眼看他被打得哭爹喊娘,我心里才舒服呢。”  “必要时,你还可叫荣哥随便选几个同学,包括我,假装打几下,这样,我更没有嫌疑了。”皮子辕接着阴笑着说。  皮子轩心情似乎好了点,笑着说:“没看出来啊,老弟,脑袋这么好使,想出这种好计策,连苦肉计都考虑好了,就这么办。我们再仔细商量商量,……。”  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里,绿树环绕,花草盛开,院中圆亭下,石桌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位面如傅粉,容貌俊雅的男子,旁边站着一个十二、十三岁左右的女孩,只见她肤如凝脂,眉黛青山,身着白色的长裙,将刚刚开始发育的身材恰到好处地包裹起来,微微的曲线显露出来,犹如一朵迎着微风的出水白莲,清冷而高傲。女孩娴静端庄地站着,长长的睫毛眨着,安静地听着站在男子面前的女子的述说。细看之下,说话的女子赫然正是五班新来的老师,黄薇。  “……,姑父,这几天学校里面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你看接下来该怎么办?”黄薇问道。  “薇儿啊,这几天做得不错,从你叙述的情况来看,派你到学校里面卧底是对的,这段时间你要紧盯着这个陈昊,通过他,才能找到我们想要的目标,一旦接近目标,你就要坚决按照之前我给你的命令办,绝不能让他们的计划得逞。……,综合我们之前得到的情报,这几天,对手就会有所行动,现在形势已经危急万分。”  “是,姑父,你放心,……,没有其他事,那我先告辞了。”黄薇说道。  男子点点头,说道:“好,你先回去吧,要加倍小心。”  看着黄薇走出院落,男子身边的女孩问道:“父亲,欲速则不达,我们是不是太着急了?”  男子一脸严肃,转头对着女孩说道:“怜儿,你不知道,我们得到消息,这个陈昊已经身患重疾,可能不久于人世,我们必须得抓紧时间,趁他活着的时候,利用他找到我们要找的人。”  “我明白了。”女孩恭敬地答道。  “怜儿,等会你陪爸爸出去办件事。”男子又微笑着说道。  “好的,爸爸。”女孩清丽的面孔微微一笑,温柔地回答。  一架小型喷气式飞机停靠在了停机坪上,舱门打开,身材壮硕的彼得戴着墨镜率先走下了舷梯,后面的6个黑衣人默默地跟了出来,快步走到一辆早已等候在此的加长型豪华轿车旁边,鱼贯而入。轿车一个急转加速,快速向出口驶去。  车上,彼得盯着座位对面的人,直接说道:“先说一下你们的计划。”  “是,长官,根据学校内线的情报,下周一学生会组织春游外出,我们计划就在半路动手,内部接应的人已经安排好了,然后,……。”  彼得听完计划,点点头说道:“就按你们的计划进行,我会安排人手与你的人一起行动,另外,得手之后,撤退的路线你们也要仔细计划一下,总之,这次行动,总部特别重视,我亲自前来,一定要确保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告诉你的手下,谁要是懈怠耽误了事情,就不要想活了吧。”  办公室里,夏慕冰默默地听着坐在对面的中年男子的汇报。  “……,夏姐,地铁上发生的事有些诡异,我当时虽然跟着小昊,坐在同一节车厢里,但事发突然,也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从小昊当时的举动来看,那个男人的死似乎与小昊是有关系的。”男子凝重地分析道。  夏慕冰点点头,说道:“嗯,有机会我会问一下他的。”  看着对面的男子,夏慕冰由衷地说道:“老江,这几年为了保护陈昊,真是难为你了。”  “夏姐,说什么话。我全家的命都是陈先生救的,别说这些小事,就是叫我立即去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小昊的身边最近出现了一些异常的现象,你要多加小心一点,下周一,学校要组织春游,你要全程跟着,暗中保护他。”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老江站起身,走了出去。  夏慕冰思索了片刻,抬手从脖子上慢慢拽出了一个方形的玉牌吊坠,半透明的表面上雕刻着复杂的纹饰,围绕着中央。仔细看去,一个白色的小光点在中心地带缓缓游走,夏慕冰抚摸着玉牌冰凉温润的表面,不知在想着什么,好像痴了一样。  董卉站在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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