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世界6.02补丁 叮90战士送的斧头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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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玩玩双持武器 有迅刚锤了 涨潮N久没见过了 今天又没出 彻底绝望了。谁还能推荐一个斧头,要副本掉落的。JJC的没等级弄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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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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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慧星哪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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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yx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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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潮已经是最低级别了 如果再降 不如换对爪子玩狂暴
当昔日的战友一个个消失,我是否也该随他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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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造做的邪恶位面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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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wish i were an an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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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头什么的最讨厌了。。。
勥的凤凰座DPS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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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版本的斧子确实不怎么好,不打S3S4涨潮已经算是顶级武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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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楼上,悲剧了啊.....................
Blackky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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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打打JJC吧,不难的…有个好团队很容易打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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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下 怎么弄个人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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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JJC的话
涨潮跟锻造的邪恶位面是最好的2个斧子了
这2个要是没有那就只能用S2或者平台王子掉的彗星了,没有别的斧子了
TBC毕业& & 5橙战士& & 5/5
小小小小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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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喜欢短发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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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不如弄2个牌子爪
小学时放假,妈妈说:“小孩子自己出去危险,在家呆着!”初中时妈妈说:“还有那么多作业,玩什么玩?”高中时妈妈说:“马上高考,你还敢出去玩!&终于,我们上了大学,妈妈说:“怎么不出去玩呢?”我说:“找谁玩呢…”其实,我们错过的不是时间,是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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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最低限制..鍛造3段斧.. 連這個都搞不到的話.. 還是別玩這個天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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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将瓦里安·乌瑞恩国王从熟睡中惊醒,在幽暗中他站着一动也不动,微弱的滴答声在暴风要塞的墙内回响着。一阵恐惧感冲洗他全身,他曾经听过这个声音。
瓦里安谨慎的往门边移动,让耳朵贴上光滑的橡木门。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的动静,也没有任何的脚步声。接着,好似从远方传来,一阵微弱又低沉的群众欢呼声从城堡外的某处传来。难道我睡过头而错过了今天的典礼吗?
又一次,那阵奇怪的滴答声传了过来,这一次在冰冷的地板间回响,清澈又潮湿。瓦里安缓慢的打开了门、眼看大厅前方的回廊既黑暗又寂静,就连火炬也不断的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消逝得与重生一样迅速。身为一个只让自己表现出几种情绪的人,瓦里安感到自己的身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这是一些古老、或年轻、或是老早就被遗忘的感觉,几乎就像是小孩子才有的…恐惧?
他立刻将这股念头挥去。他可是幽魂之狼拉格什,是个将恐惧打入自己的敌人与朋友心中的竞技场斗士。然而,他依旧不能将弥漫自己身体内那股原始的不安与威胁感甩掉。瓦里安踏入了大厅,注意到自己的守卫并没有在他们平常该有的岗哨上。难道大家都去参加英雄纪念日的活动了吗?或者这是一些更加邪恶的东西在搞鬼?
他小心谨慎的在幽暗的大厅中前进,直到进入了那宽敞又熟悉的暴风王座大厅。然而,眼前所见的高墙却不太一样,更加高大、更加的灰暗,而且空洞。遥远的天花板上,布料装饰像是蜘蛛网那样悬吊着,上面绣着象征着暴风王国骄傲与力量的金狮图案。
昏暗中,瓦里安听到一声朦胧的哀号与一阵突如其来的打斗声,他的眼睛飞快的在地板上扫视,见到了一条清楚的血迹直通大厅的中央。在阴暗的视线中,他仅仅只能够看见两个剧烈扭打在一起的身影。当他的视力好不容易适应了亮度,便看见有个男人跪倒在地、受伤并溅满鲜血,在他的身边则是一个在黑暗中的冷酷女性身形。
瓦里安的内心认得那个身形,她歪曲的身影将她那扭曲的身体与灵魂天性显露出来。她是迦罗娜·半血,德莱尼与兽人的混血儿,一个被古尔丹的疯狂心智所创造出来的刺客。
就在瓦里安惊异呆立之时,鲜血顺着刀刃从半兽人的武器上流了下来,流过了锋利的刀锋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直到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溅出鲜红的玫瑰花瓣。此刻,记忆像洪水一般从瓦里安的身体内喷涌而出,那身盔甲、那袭王室的衣着,那位跪倒在地的男人是他的父亲,是莱恩国王!
迦罗娜带着骇人又流泪的笑容望了瓦里安一眼,便很快的将刀刃向下刺入。在金属的闪光切穿了黑暗的那一刻,刀刃已经被深深的埋入跪倒的国王胸膛内。
「不!」瓦里安惊叫道,踉跄的穿过被鲜血浸湿的地板,奔向前方的父亲。他抓紧了父王衰弱的身体,而此时,半兽人的脸也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父王,」瓦里安用双臂摇晃着他,哀求道。
莱恩的嘴巴因为痛苦而抽搐,鲜血在嘴角口如小溪般流了出来。但老国王终究在发出一丝腥臭的气息后,说出几个简短的字。「所有乌瑞恩国王…总是这么…死的。」
语毕,双眼翻白、下颚松脱的骇人貌便在莱恩的脸上出现。瓦里安想将自己的视线扯开,却发现他做不到,他看见父亲的喉咙深处出现一阵恶心的蠕动,有一些东西正在他父亲的嘴内移动着、闪烁着、扭摆着,试图从阴影中爬向幽暗的暮光。
突然间,蛆虫从死去国王的口中喷出,数以千计、万计的蛆虫掩盖了莱恩的惨白之脸。瓦里安试图将这些蛆虫推开,但是他自己也很快就被唧咀声给掩埋、被蛆虫给吞噬,他只能够在痛苦中发出一声最后的尖叫。
瓦里安突然间坐直起来,耳边依旧能听到那逐渐褪去的恐怖尖叫。他发现自己正坐在暴风要塞上层卧室的地图桌前,温暖的阳光伴着群众的呐喊欢呼声从高窗飘了进来。看来,英雄纪念日的庆祝活动已经在进行了。
他的手中所握着的是一个沾着污渍的小银闸,其锁扣牢固的密合着。瓦里安就像之前重复的上千次那样出于本能的去打开这个饰品,却发现它总是被锁住的。
门被骤然推开,暴风王国守备军的高等指挥官冲了进来,马库斯·乔纳森将军的脸上充满警戒。「有什么问题吗,陛下?我们听到了一声尖叫。」
瓦里安迅速的将小银闸放到一旁,站起来。「一切都没问题,马库斯。」国王试图挺直盔甲,并将遮盖住疲倦双眼的黑发拨到一边时,他的手指触摸到几个月来因担忧与睡眠不足而产生的深邃皱纹 –他根本记不清,究竟花了几个月还是几周在处理那只巨龙死亡之翼突袭这座城市,和攻击这个世界而滋生的一连串紧急事件。
他与他的将军今天都为了节庆穿上华丽的服饰,而乔纳森将军的高挑身形与精明的脸孔,更是看起来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抢眼。
「荣誉典礼在三小时内就要开始了,陛下,」乔纳森敬呈道。「请问您的演讲准备好了吗?」
瓦里安看了地图桌上的空白羊皮纸一眼。「我还在准备中,乔纳森。」而且看起来我想不出适合的话好说。
瓦里安注意到高等指挥官正在搞清其意时,便赶紧改变话题。「我儿子到了吗?」
乔纳森将军摇了摇头。「没有人看见安杜因王子,陛下。」
瓦里安转身俯窗口下的庭院景色,想以此来掩饰脸上的失望。他看见了人海、旗帜与长幡在天空飘扬,孩子们打扮成他们喜爱古老英雄外观,食物与美酒伴随着笑声洋溢着。英雄纪念日是个半纪念、半庆祝的日子,但是瓦里安却从来就没办法在这个节庆上得到任何的欢笑。
人群在他的注视下移往暴风城入口中英雄谷的那些伟大人类勇士的雕像前,荣誉典礼的舞台就在这些威严的领袖阴影中。在今日,他们的伟大贡献将会被人们的敬意与感谢所称颂。
乔纳森续道。「陛下,如果您准备好了,大主教正在外头等待与您做城市修复与照顾伤者的情况回报。」
「好啦,好啦,再给我一点时间。」瓦里安挥手示意他退下。乔纳森低头鞠躬便安静的退到房间外,一并将房门带上。
瓦里安将这些烦人事务从心中扫除,再度把那个精致的小银闸拿了出来。他望着如镜的表面所映照出的凌乱身影好一会儿,这个世界已经改变了,但我必须撑住。
瓦里安看着炉上的莱恩画像,今天是最重要的一天,身为人类的首领,身为暴风王国的国王,身为联盟的基石,他必须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他的父亲的期望不外乎是如此。
大主教本尼迪塔斯穿戴着他最精致的长袍与饰品,他的衣着象征这个伟大日子中,暴风王国文化所代表的骄傲。站在他身边的则是一个矮小又肮脏、手持一大迭卷轴的人。
本尼迪塔斯期盼的看着瓦里安从他的卧室出现。「圣光祝福你,瓦里安国王。」他对着走下阶梯的瓦里安微笑道。
「你也是,神父。」瓦里安道。「你这身衣服看起来就像是要迎接造物主啊。」
本尼迪塔斯熟练又庄肃的挥了挥他的法杖。「在这种灾难重重的日子中,我们都必须有随时投入圣光怀抱的准备。」
在大主教的身边,是位神情紧张、带着那堆超过超过负荷的纸张与城市结构图而手忙脚乱的人。瓦里安突然注意到他就是巴洛斯·艾力克斯顿,这座城市的建筑师。巴洛斯的脸上衣服上都沾满了泥巴而让他差点认不出来。
瓦里安示意他们跟着自己走下阶梯。「城市的修复进度如何了,巴洛斯?」
「就像我们预估的那么好,殿下。」巴洛斯点头道,极力维持让他的卷轴不要掉落。
本尼迪塔斯伸手拍了建筑师的背后一下。「他太谦虚了,陛下。巴洛斯几乎创造了奇迹,他让暴风城能够恢复成原来的秩序,甚至做了许多显著的改进。」
瓦里安感到一丝宽慰,看见他的大臣们回报一些乐观的事感觉真好。「那么,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什么呢?」
建筑师点了点头,一边行走、一边紧张的从他携带的那一大堆卷轴中打开一卷,这使得至少三个卷轴从他的手中滑落到地板上。
「真抱歉,陛下…是的,就在这里。」巴洛斯指出了地图的一个位置,他肮脏的手指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泥泞的污点。「我们已经着手调查城市正门那两座塔的损伤。」他摇了摇头并叹一口气。「那只黑龙一定比他庞大的身躯看起来还要重,这应该是那些黑暗的源质盔甲所造成的。我们已经往下挖去检查塔的地基,发现损伤非常的严重。」
就在巴洛斯开口讲话时,又有更多的结构图从他的手中掉落。「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要塞东翼这里,还有这里,以及一些在港口上面的这几个大建筑物,包含那座残余的…」建筑师停了下来,他因为太心痛而说不出口。
本尼迪塔斯帮他接口。「当然,就是那座残余的旧兵营,还有原本是公园区的恐怖大坑。愿圣光保佑他们的灵魂。」
巴洛斯的沾满泥巴的脸色变得难过。「恐怕我们需要进行更大规模的维修工程,而且这并不便宜的。」
瓦里安瞪了建筑师一眼,埋藏已久的沉痛感因为他的话浮上表面。他跟我讲钱不够的事情?在这种时候还跟我提钱的事?本尼迪塔斯和巴洛斯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瓦里安立刻加快了脚步走下阶梯来抚平那块纠结在胃中的愤怒。
国王在阶梯的下个平台停了下来,检视城堡所遭受的损害。在这里的阶梯布满了碎石,墙上一个巨大裂孔对着天空与地下的城市洞开。就在瓦里安细看这些残骸时,巴洛斯飞快的翻阅了他的纸堆。
「我们已经正式跟采石场提出新石料的需求,陛下。」建筑师抬头看见自己国王脸上渐增的怒容,他试图缓和这个情形。「我们会日以继夜的将其修复到原状。况且,城堡就算没有失去了一整片墙,通风还是很良好的,对吧?」
瓦里安迷失在自己的思绪中而无视于巴洛斯。他让自己带着手套的手顺着粗糙的碎石滑过,这整片墙是直接被从这座城塔上扯下,就好似直接被张大嘴咬了一口,而且这样的形容也真的距离事实不远。
有个尖锐的东西刺到了国王的手套。他伸手将这个如匕首一样锐利、突起在损坏墙上的黑色碎片挑起一些。这是那只巨龙的源质盔甲碎片,颜色银黑如夜,几乎有两个手掌那么长,而且锐利无比。这个盔甲碎片原本深深的埋在石头中,但是花了一点力气,瓦里安终于将其撬出。
他将这个碎片展示给另两人看。「这只邪恶的生物,这个…死亡之翼…绝对不是第一个危害暴风王国城墙的威胁,」他的目光直直的盯入建筑师的头颅。「我们会如同以往那样重建并屹立不摇,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要如此。然后我们会让那只黑色的野兽付出十倍的代价!」
国王透过要塞的缺口望着他那座受损的城市,在无声的愤怒中,他的铠甲手套因为他紧握巨龙的盔甲碎片而嘎吱作响。在他身下,暴风城的广阔港口是个由船只组成的大森林,上面布满了各种颜色、各种形状和大小的船身。英雄纪念日总会带来了许多的朝圣者来荣耀与庆祝人类的英雄们,但是今天的情形,却是他前所未见的。
在他瞰望之际,另一台船缓慢的驶入港口并放下船锚。这是一艄巨大的卡多雷船舰,闪烁着银与紫的装饰以及熏香的船帆。瓦里安将死亡之翼的盔甲碎片塞入他的腰带,便转身面对他的大臣。「他们今年是为了荣耀那些先人才来,还是因为害怕未来的前景才来?」
本尼迪塔斯看着国王身后那些船只。「可以肯定的是,很多人是为了躲避那只黑暗巨龙的威胁才前来寻求庇护的,陛下。有些人甚至声称这是世界末日的凶兆。」
瓦里安嗤鼻道,「神父,去谈论暮光之锤教徒的那种疯狂思想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浪费口水和睡眠的行为。还是说,你认为他们的那些鬼话对你那激昂的传教有帮助?」语毕便对大主教露出讥刺的笑容。
「我会做任何事情来让人民相信…与遵从我的传教之道,」本尼迪塔斯也报以微笑。「确实,暴风城的人民是需要一些希望的,然而他们更需要一个未来的计划。我相信我们的国王在今天稍后的荣誉典礼演说时,会给我们所有人一个可以相信的愿景。」
瓦里安又想到他的英雄纪念日演讲:他到底可以说什么来减轻这个世界所受到的重创之痛?
乔纳森将军此时现身、有礼的对大主教鞠躬,接着便转向国王。「容我打扰,陛下。但我必须提醒您,荣誉代表团已经在王座大厅等待您了。」乔纳森试图挤出个微笑,期盼如此可以缓和报告的迫切性。
瓦里安的身子缩了一下,他真的很讨厌办公室的工作,尤其是这种充满浮夸与废话的节庆日子。他宁愿去做一个最适合战士做的工作 – 如袭击一只巨龙的巢穴,或是在恶魔海中大力砍杀,而不是处理这些代表团的恼人外交。后者比起前者,真的是对人的健康危害更大。
不过瓦里安还是叹了一口气,终究屈服于自己的命运。「好吧,将军。让我们一次将它搞定吧。」
吉安娜·普罗德摩尔站在王座大厅内观察着那些不拘的贵族们、政客们、以及代表团们。
暴风要塞的大厅真的非常巨大,不过却被这些重要人士给挤满了,而且空气中也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香水味;七彩缤纷的灯具雕饰则沿着拱道摆放,直到消失在视线外。
身为塞拉摩岛的领袖,吉安娜也被选为荣誉代表团的成员,她必须在今天国王的纪念演说时站在他的身后。现在的情势让联盟不断的往更危险的前线推进,很多人今天就是来看看伟大的暴风王国领袖对于近日的世界危机有什么打算。
吉恩·格雷迈恩就站在附近,他的双眼就如吉安娜一样锐利的扫视人群。吉安娜看着房间的另一端,希望能够在群众中找到安杜因的脸蛋,然而这位王子却完全不见人影。她纳闷着瓦里安和年轻王子之间的冲突解决了没,因为那场争吵让安杜因离开了父亲的身边,而前去睿智的德莱尼先知维伦旁学习。但,吉安娜明白瓦里安的死板个性,她知道这位国王唯一会将武器放下的地方就只有敌人的头颅内。而现在很显然王子缺席了,因此代沟很明显还是在的。
格雷迈恩在她的身边不耐烦的叹了一口气,集结的听众们则是安静的等待了好一些时间,每一个都抢着想要一睹暴风王国的权力中心与名闻遐迩的雄狮王座 – 一座巨大并镶满金边的属于乌瑞恩王座。
吉安娜看着装饰着高台的大猫刻像,每一个都警戒的竖立着,凶猛的形象好似在守护整个艾泽拉斯。她想知道,到底如此的理想是在瓦里安小时候被埋的多根深蒂固,而这样的压力又是如何影响了他的思维。在英雄的影子下长大一定非常的辛苦,但继续想着任何一个肩膀上背负沉重负荷的男人这件事却是更加的愚蠢。毕竟,她曾经爱过一个在如此无法想象的重担下而崩溃的男人。
吉安娜看着静不下心的群众,分析整个场景。她阅读人心的惊人洞察力是个让人嫉妒的天赋,但是今天并不需要这样的能力就能够感受到恐惧与灰心弥漫在空气中。她将自己的注意力瞄准在人群中散发不满的源头,也就是一群围绕在一个像只大熊般的男人身边的贵族与代表团,他的脸色不悦,而且颇有淡红之色。他是奥都司·莱斯科瓦,叛徒格里高·莱斯科瓦之子。很明显就是他在制造这一切的问题,进而影响其他在这个大厅内的人。
贵族们喝了许多酒而开始口无遮拦,当她进一步聆听时,乌瑞恩国王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的被提到,而且经常像是个惹人厌的毒药那样被从嘴中吐出。
吉安娜知道这些人说的一部份确实是事实,瓦里安在很多时候都是个很难相处的人,而且他的烈性对他的朋友与对他的敌人一样的令人难受。但是,她也很深刻的知道这位国王的真心,知道他会愿意献上自己的性命来拯救他的人民。他被一些今人极少理解的古老信条驱使着 – 身为首领更要付出更多的行为准则。如此的误解逐渐的将国王与他的人民之间的门户闭上,甚至将他与自己儿子之间的门户闭上,让国王的敌人们藉以利用这点来达到自己的狡猾目的。
吉安娜就算不是是乌瑞恩国王最坚定的支持者,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盟友。而且圣光也知道,瓦里安平常并没让他的盟友好受,更别说他的身边大臣和朋友了!与幽魂之狼打交道时,吉安娜知道最好是与他的心商量,而不是他的尖牙。
她今天来到这里的原因是为了要再次劝阻这位国王放弃对部落的强硬姿态,但这位鲁莽的男爵和围绕在他身边的酒醉代表团却很容易就打乱了她的计划。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便往莱斯科瓦男爵与他身边的那群人走去。
「铭记英雄。」吉安娜对众人鞠躬道,她的用词是这个节庆的传统问候语。
「铭记英雄,吉安娜·普罗德摩尔。」男爵瞥了他的朋友们一眼,又将视线放回她身上,无法判断这位巫女的来访是支持还是威胁。吉安娜感到对方的双眼正在上上下下打量她全身,这种失礼的行为是只有身为年轻的男爵才敢做的。莱斯科瓦的面容粗野,而且不管他用了多么昂贵的毛皮和丝绸来装饰自己,其粗鲁的眼神老早就背叛了他用来遮掩自己的任何一件高雅衣着。
男爵警戒了起来,他的心就像他的身体那样摇摆不定。「是什么让你在自己的家乡被烧成废土之际,还特地远从大海的另一边前来呢?」
吉安娜现在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这位男爵比她想的还要醉的更加厉害,便无视对方的讥刺。「就像你一样,我今天来这里对古老的英雄们致上敬意,同时也想找出一个英明的计划来帮联盟应付新的威胁。」
男爵指着他的同伴,他的手好似被什么东西扫到那样而摇晃不稳。「没错,这些新的威胁都伤害到了我们所有人,富人和穷人、商人和贱民无一例外,为何情况会变成这样呢,巫师?我们该怪谁呢?」
吉安娜的脸上始终不带任何表情,让人捉摸不透。谨慎的停了一会儿之后,她才道。「联盟的领导者们面对近日面对着许多挑战,而且你说的没错,确实有做出一些错误的判断,也学到了很多教训,但我们同样得到了许多胜利。」
一个年老但身强体壮的贵族穿过人群,灰心的摇了摇满头银发的脑袋。「我们已经厌倦了耗尽我们金钱与鲜血的联盟征战,许多不顾后果的冒险和私仇只会破坏我们任何和平与繁荣的机会!」
吉安娜温柔的伸出手,试图平息对方的不满。「很多人都跟你有同样的担忧,例如不该如以如此针对的进犯态度对着部落。我就是其中一个如此想的人,我认为在现在的日子中,建立良好的盟友是非常困难的,而我们的敌人却总在无止尽的增加。」
那位男爵突然将自己的肥手摆在她的肩膀上,让她的肌肤因为他的触摸而起了鸡皮疙瘩。「大家看看!我想我们这里有一位兽人爱好者呢。」男爵的大笑充满了酒臭,他倾身靠向她,近到让她感受到对方的每一呼气都是那么的热辣又挑衅。「还是说,你的口味更喜欢那些臭气冲天的牛人呢?」
吉安娜优雅的从男爵的搭讪下脱出,她用同情的面容来应付对方的关注。在现在的日子中,联盟可负担不起更多会导致衰弱的内部嫌隙,艾泽拉斯的隐藏裂痕在最近被揭开了,而他们现在更是在让整个世界分崩离析。
吉安娜试图微笑,男爵也微笑以对,但是这却让他猪一般的脸孔更加的显著。他对她眨了眨眼,「我们知道你跟国王很亲密,我们需要你去劝阻他。让乌瑞恩国王可以听听贵族们的意见,让他理解到我们口中的和平,以及在没有任何一个城市还能活着跟我们贸易前,确实的处理好那只该死的巨龙。」
「我能理解你的担忧,我在很多方面都跟你有一样的想法。」
「那就做好你的职责,利用你的影响力。没有任何人能够在这种无意义的战争中获利的。国王他现在的计划简直是 - 」
「简直怎样?」一个低沉的声音在男爵的身后响起。所有人都转身,看见乌瑞恩国王就站在门口,他们的窃窃私语都在瓦里安步入大厅之际消失无踪。「请啊,莱斯科瓦男爵,告诉我们吧,告诉我们每一个人我的计划怎么样了。」瓦里安的瞪视就像个闪电箭,笔直的射入男爵的双眼之间,让莱斯科瓦不自觉的在屈从下退了几步。
「容我道歉,陛下。」男爵鞠躬道。「我们仅仅是在和令人崇敬的塞拉摩领袖进行一场愉快的辩论而已。」
瓦里安往男爵走去,直到停在这位贵族的正前方,他的鼻梁对着对方的鼻梁,平静的开口,但其咆哮之音却响亮又清晰。
「当你还是个躲在你家族那臭窝的兔崽子时,我就已经在领导暴风王国的大军获得胜利。」瓦里安的双眼扫过在场的其他人,看看是否有人敢质疑他。「我带领我们的军队穿过大海,进入了冷冽的诺森德,进入了幽暗城的邪恶深渊,我带领大家获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然后你们现在却还在质疑我。」
贵族们都坐立难安,但没有人敢说出任何一个字。吉安娜自己则于一旁气在心头,我好不容易花了这么多的心血来避免国王不要爆发的。
瓦里安扫视众人的脸庞。「所以你们今日为何前来?是来这里浪费我的时间吗?还是来要我听听你们的琐碎的抱怨,抱怨我如何努力保护这个世界?抱怨我如何努力保护你们?」
一片沉默。
幽魂之狼的怒火已经烧上他的双眼,就如在夜晚无惧独立、驱除暗影的余烬之光,
「或者说,你们是要来亲眼见见拉格什吗?来近距离看看一个喜好跟他敌人一样发动战争的人?」
许多人开始小心翼翼的离开大厅,不过瓦里安可还没结束。
「有些人说我比那些我们对抗的敌人好不到哪里!说我是个怪物。哼,要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就是你们需要的怪物!我就是拥有足够的凶残来把恐惧打入黑暗核心的怪物!我就是拥有足够勇气来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人类不被深渊吞没的怪物!」
瓦里安结束他的怒骂后,他看了看四周,结果在王座大厅的后端看见了熟悉的脸庞 - 安杜因正在瞪着他。原来他的儿子在自己咆哮之际已经到了,而且从这位年轻王子的惊恐脸色来看,很明显自从上次造成两人分离的争吵到现在,他跟自己父亲之间的关系一点也没改变。
安杜因的双眼充满了恐惧与困惑,瓦里安见状心中一沉,难道我对我的亲生儿子是如此的陌生吗?他试图缓和自己的脸色,但他依旧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愤怒还在皮肤上焚烧着。安杜因缓慢的退了几步,便转身离开王座大厅。瓦里安看着他离去,他的愤怒就像水从破裂的水坝流下那样被抽干了,除了空虚外什么也不剩。于是他回到了他的王座,示意要所有人都离去。
目瞪口呆的群众缓慢的一个接着一个离去,对未来与人类领袖的恐惧填满了每一个人。只有吉安娜和大主教留了下来,他们两人担忧的望着瓦里安。此时,国王不自觉的又伸手从他的衣袖口袋拿出小银闸,冰冷的金属表面舒缓了血中依旧沸腾的炙热。瓦里安觉得根本就没人了解他到底该做什么,以及到底该当什么,根本就没任何人了解他,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一样。
吉安娜与本尼迪塔斯望着他时,瓦里安就像个笼中的动物一样前后来回的踱步,小银闸在他的手中一圈又一圈的翻滚着,其明亮的锁链就像灌满刚刚吞噬了国王的那股愤怒一样,上上下下的激烈甩动着。吉安娜和本尼迪塔斯只能在一旁无助的站着,试图在暴风雨中找到一片宁静的海港。
「王子终有一天能够了解你的,陛下。」本尼迪塔斯提道。「他拥有开明的灵魂。」大主教望着吉安娜以求支助,但在她说出任何一句话之前,瓦里安已经先嗤鼻了。
「打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让他离开,安杜因的责任是在这里与他的人民同在,而不是和德莱尼待在一起。」
「但他还很年轻,」吉安娜道。「安杜因还在寻找他于这个世界的使命,他还在寻找真正的自我。」
瓦里安停了下来,怒视着她。「吉安娜,他的自我是什么?就是暴风王国的王位继承人,而且他已经几乎是个成人了!在他这样的年纪时,我已经精通了剑术,也准备好与联盟的敌人在战斗中对上了!」
吉安娜在他的愤怒下退缩了一点。「评断一个男人是靠他在多小的时候就取得了人生的第一杀吗,瓦里安?」她试图也用一样的凶猛眼神回敬对方。「难道你就无法了解安杜因已经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吗?」
瓦里安因为这个质问而停了下来,思考了一会。「我有…跟安杜因的选择达成一些协议,但我依旧感到他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治理国家。我们身处险恶的年代,就连你自己也注意到了,大主教。」
「没错,这个世界正处在毁灭的边缘。」大主教试图小心的用手部姿势来美化他的话。「但是圣光会给我们每一个人不同的道路,不管最后的终点是什么。」
「别再传道了,本尼迪塔斯!真实的世界可不像你的教堂那样宽容。当国王是个危险的工作,只要一个失策就会害死人!」
本尼迪塔斯往前踏上一步,将自己的手放在国王的肩膀上。「比起其他日子,在英雄纪念日中,我知道你会把更多责任都放到了自己身上,尤其是看到我们失去的…」他谨慎的续道。「以及你所失去的。」
国王伸手触摸他的小银闸,迷失在混乱的思绪与担忧中。「如果安杜因还没准备好,如果他在任何一方面还太软弱,那他可能会…」瓦里安的话停了下来,心中冰凉一片,试图将这个想法赶走。
吉安娜插入话中来解除这股恐惧。「安杜因可以给这个世界不一样的力量,瓦里安。他选择成为牧师是有原因的,他是个治疗者,而且他能够理解圣光的道理。」
瓦里安点头道。「你说的是事实,吉安娜。安杜因从来就…不像我。」叹了一口气,瓦里安又一次重重的坐回王座。
「就像你之前所说的,吾王,」本尼迪塔斯道,「世界已经改变了,我们也必须跟着一起改变。像洛萨那样坚定意志的人才能活下来的日子恐怕已经结束了,这个世界正向往一些崭新特质的人。」
瓦里安看了他一眼,他的心被许多难以预料的事给淹没,艾泽拉斯的根基才在最近整个被动摇了,许多事物也跟着被遗弃而永远的消失了。现在,就连他自己原本的坚定信念也都变的无力。本尼迪塔斯和吉安娜正准备要离去,不过大主教很明显还有一个最后的请求。
「提到恢复,陛下。在今天的英雄纪念日之中,我有个礼物想要送给你,而且事实上是送给你和王子的。」
瓦里安叹道。「我很遗憾今天只能够我独自一人接受你的慷慨礼物了,神父。我儿子很显然不想要和我在一起。」
本尼迪塔斯微笑道。「你就别担心这点了,即使在最黑暗的夜晚中,圣光也是能够照耀的。你今天待会愿意与我会面吗?我相信这能够治好你的许多烦恼。」
瓦里安并没有被说服。「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神父,你应该知道,我今天很忙的。」
大主教倾身、细语道出地点,瓦里安的脸色因为听到了会面地而变得严肃起来,不过过了一会,他勉强的点了点头。
当吉安娜和大主教离去时,瓦里安也有一个请教本尼迪塔斯的最后疑问。「告诉我,大主教。你认为安杜因可以当一个好国王吗?」
大主教带着威信转身,点头道。「当然可以,陛下。只要他能够在我们现在如此严酷的日子中撑下来就行。而且尽管现在的世界想要将所有的不净给烧除,只留下最强壮的钢铁。不过乌瑞恩的国王们总是能够展现他们不凡的毅力的,陛下。」
瓦里安走入了城市的墓园,此时太阳已经开始缓慢的向西边的地平线落下,黄褐色的温暖日光映照着高耸的教堂尖塔和寂静的墓碑。
在瓦里安走过熟悉到不行的墓石时,悲伤冲洗着他的全身。这是一条在多年的英雄纪念日中,他都会经过的小径。新鲜紫丁香的芬芳吹拂他的嗅觉,与他妻子蒂芬的记忆混合在一起,他想起她美妙的香味、她欢乐的笑声、还有她温柔的笑容。
他靠近了两尊守护他妻子坟旁的石狮雕像,他的步伐因为心思被古老的遗忘记忆冲洗而变的恍惚。纪念题字的铜铭牌反射出金黄色的光芒,瓦里安读着最后一行的刻字。我们的世界因为您的离去而变得冰冷。他感到自己的心被一波痛苦的实话给淹没,你和安杜因是唯一能够给我温暖的事物,蒂芬。
他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便转身,惊讶的见到本尼迪塔斯与他的儿子正在走近,但是这股见到王子的兴奋之意却马上就因为安杜因的震惊脸色以及其怒瞪大主教的眼神而被泼了冷水。
瓦里安对于安杜因又长高不少而感到讶异,还是这是圣光的伎俩?王子则是灰心的翻弄他的弓和箭袋,对着大主教沉下脸。「当你请我陪伴你时,大主教,你并没有提到父王会加入我们。」
本尼迪塔斯低头对着男孩微笑道。「有时候,亲爱的王子,我们必须保持几个秘密才能治疗这个世界。」
瓦里安感到他已经快失去了身为一个父亲的角色。他想要叫这个男孩别再耍蠢、赶快长大,他想要命令安杜因留在暴风城内做好他身为王子和王储的职责,但是他知道这样只会造成跟上次一样糟糕的结果。他对这个男孩越加的粗暴,就等于他将安杜因赶的越远。
「所以这就是你的英雄纪念日礼物吗,大主教?」乌瑞恩国王试图让声音柔和点,「一个惊喜的家庭团圆吗?」他的视线下意识的往蒂芬的墓看了一眼。
大主教看着他们两位,感觉似乎很满意。「一部份而已,我还有更多的要给你们。还记得在多年前亲爱的蒂芬逝去时,你给我的一个任务吗?」
瓦里安想了一些时间,已经过了好久了,自从他妻子死去后发生了好多事情。好多的变迁。他自己也变了好多。蒂芬还会依旧爱着变成这样的我吗?
本尼迪塔斯伸手交给瓦里安一个闪亮的银钥匙,瓦里安在其重量落到他的手掌时感到讶异不已,安杜因也马上就认出了这个钥匙是什么。「是母后的小银闸钥匙。」
瓦里安目瞪口呆,他试图寻找一些能够说出口的话。「你找到了!怎么做到的?」
「是的,陛下。就如你当初命令我的那样,我必须为我花了这么多的时间来追查它说一声抱歉,但我想今天应该是个让记忆回到你们两人身上的好日子。」本尼迪塔斯轻拍王子的头顶。
瓦里安感到自己的身体深处好似有什么在动。「感谢你,本尼迪塔斯。你是个好人,我不愿思考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
大主教低头鞠躬道。「那么,请容我留下你们两人与其独处。」他转身离去时又挥手示意。「愿安详与你们俩同在。」他道,便步入小径,消失在树丛后了。
瓦里安站着,将银钥匙一次又一次的翻转着,纳闷着大主教怪异的告别之语。但终于,他注意到安杜因正看着他,而此时他原本所有想要对儿子说教的严厉之话根本一点也不重要了,他意识到只有一件事是真的:安杜因比任何事情、任何人都还要重要。他现在很清楚的了解这点。
王子转身看着母亲的墓碑,迷失在自己的思绪中。终于,瓦里安打破了沉默。「很高兴能够在见到你,儿子。我想你至少又长高了一个头,自从…」他突然间哽住了一会。「我想德莱尼的食物对你还算习惯?」
「维伦师父说我每个地方都成长了,」安杜因答道,依旧看着母亲的墓。「维伦一直不断的提醒我『我们每一个人每一天皆必须让自己的每个方面都成长』。」
瓦里安点头道。「睿智而且可敬的建议,尤其是对于一个国王…或是未来的国王而言。」
安杜因因这句话而退缩了一点,然后抬头看着父亲,他的双眼闪烁着深邃的苍蓝色。「这个世界正在死去吗,父王?」
瓦里安猝不及防的被这个问题的烈性给吓到,这让他想起这位天真却渊博又好问的安杜因从小就喜欢问问题。就连现在,这位男孩的深厚智慧也是显而易见。
瓦里安试图小心的答道。「我对这样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深入的哲学研究,但是我知道一个世界是有其循环的,就像季节一样。每个事物都有其终点,一定都会有个周而复始的循环。」
他想着该如何用更好的方式来解释,接着便将自己的剑拔了出来。「就像一把好武器,儿子。剑刃必须被一再的打磨才能保持发挥该有的全力。」
「那也是维伦告诉我的话,他说死亡与重生就像星辰的轮转一样,而且他的人民所经历的时间比任何人都还长。」
「那他一定知道国王与国家来来去去,但只有真理、荣誉和责任才会永存。」
「还有爱,」安杜因道,仅仅只看了父亲一眼。
国王想了一会,点头道。「对,还有爱。」
安杜因续道,「我想爱比任何事物都还要更长久。」
突然间瓦里安知道他该做什么了,他手里握着小银闸,在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之前就先开口了。「这些年来我留着你母亲的小银闸,用以提醒我身为国王的责任,用以提醒我任何行为都会导致各种结果。而一个领导者则因为有更多的人都必须依赖着他,所以不能逃避他所作出的选择,不管结果是好还是坏。」
他拿出了小银闸。
「我希望你 - 」他停下并改口道。「我是指,我想或许你现在会想要它,如果你喜欢的话。」
安杜因点了点头,瓦里安便缓慢的将蒂芬的小银闸挂在他儿子的颈部。王子用双手握着小银闸,让手指抚摸上面的雕刻,就跟瓦里安多年来所做的一模一样。
瓦里安把银钥匙也交给了他,此刻好似整个时间静止了起来,就连墓园的微风都为此停止了自己的气息以示尊敬。瓦里安感觉他好像在将类似火炬的东西传承下去,这是一种亲密的特别情感,他觉得自己在将一个代表长大与成人、好似会在未来协助儿子的强力象征物交给了他。「现在这是属于你的了,」他道。「你可以在自己准备好的时候打开它。」
安杜因思索了一会,便将钥匙放进他的腰间小袋。他会找出一个合适的时间,以自己的方式来平息自己与沉重过往的纷争。
「她爱那个小银闸,安杜因。」瓦里安道。「她喜爱美丽,喜爱暴风城的人民…但是她最爱的事物是你。」
安杜因的双眼湿润了,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烁起来。瓦里安深情的看着儿子,看见了他从未见过的事物。「我一直以来都很…盲目…没有注意到你已经成长为如此令人称赞的男人。」
因为这句话,男孩的眼泪填满了眼眶,迸出了一些他一直以来都想说的话。「我真的好希望我能够跟你像一些,父王。我真的想要成为一个伟大的国王。但是…我并没…像你那样强壮。」他猛力擦去眼泪,好似这是软弱的象征。
瓦里安用手臂抱紧儿子。「不,安杜因。你拥有比我更多的勇气,而且是从你心底涌出的勇气。还记得你的麦格尼伯伯经常说什么吗?『力量有许多种的形式…』」
他们两人一致的说出那句话的后半段:「有大也有小!」
安杜因因温暖的记忆而微笑。瓦里安续道,「我坚定不屈的对抗着风暴,但你却是让身体去感受强风,去让强风屈服在你的意志之下并且让它成为你的力量,也因此让你变得更加坚不可摧。」
瓦里安转身面对蒂芬的纪念牌。「你的母亲也有同样的特质,她让自己温和的说服力达到完美,让自己的博爱感动世界。」
王子看着母亲最后的安眠地,试图忍住泪水不要留下。此时,瓦里安不假思索的说出话来,这不是以暴风王国国王的身份,而是单纯父亲对儿子的身份。
「你能够为她哭泣是很好的事,安杜因。我从来就没有那样的…力量。」他们站了一阵子,望着他们深爱的人的坟墓,那个爱是他们最深的牵绊,比鲜血都还要深。
「我想念她。」终于,安杜因开口了。「我知道我当时还只是个婴儿,可是我能够感受到她的爱。」
「而这就是为何你会成为最伟大的乌瑞恩国王,」瓦里安道,轻拍儿子的背。他希望这一刻可以持续到永远,然而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抬头看了自己的四周,「那么,告诉我,你认为哪一个方向最可能有伏兵来袭?」
安杜因擦去他的眼泪,道。「他们已经监视我们好一段时间了,你认为他们是谁呢?」
瓦里安沉思道,「多半是刺客,应该是想要利用节庆来吸引众人注意力,再利用暴风王国的首领们都在公众场合集结时的这个绝佳机会来下手。所以,你有什么计划吗?」
安杜因试图不那么太明显的观察周遭。「他们会从东边发动攻击,然后试图挡住墓园的主要出口。我们将会面对直接而来的武力攻击,而不是什么诡计。因此如果我们让自己背对西边的墙,那么我们就能够在比较平等的条件下与他们对战了。」
瓦里安不禁微笑起来。「令人钦佩。你真的有认真的听进我教的那些乏味训练。」
「你教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父王。」
瓦里安点了点头,安杜因则回以笑容。默契让他们了解对方心意,不需要任何的言语。
发射到头顶的烟火打破了沉默,魔法飞弹从英雄谷向高空射出,并在城市的天上爆破成一朵一朵多彩多姿的美丽花朵。英雄纪念日的闭幕典礼已经开始了。
但是烟火也同时是另一些行动的信号。从四周八方,一群危险人物从他们躲藏的地方现身,每一个都带着丑陋的武器,每一个都拥有一个意图暗杀的刺客冷酷面容。
瓦里安转身看了儿子,表情几乎像是在享受即将战斗的这一刻。「看来我的演讲要迟到了。」
来袭者包围了两人。瓦里安算出一共有十个敌人,他起初认为完全不足为惧,直到安杜因指着最后方的位置,他才看见了另一个从树后现身的男人。最后一人是个是个非常厉害的巫士,他的暗紫色长袍发出了防护魔法的光芒,燃烧的能量符文则环绕着他的多节法杖。
「我不喜欢那样子的人,」瓦里安道,拔起了他的剑。安杜因点头后也将弓解了下来,扣起一根箭。
他们看见那位巫士挥舞他的法杖,在天空划出一个发光的椭圆魔法能量,他已经开始吟唱召唤魔法的咒文了。
更多的烟火在天空中爆裂,来袭者便对着国王与王子冲了上去。头顶的爆炸声吞噬了刺客们的刺耳喊叫,激烈的钢铁交击声中,鲜血飞溅,而从暴风湖的另一端传来的回音,是父亲与儿子骄傲的合力战嚎:「为了联盟!」
各式各样的人群围绕在英雄谷桥梁上得大雕像旁,人们为巫师的魔法烟火疯狂的欢呼,爆炸来来回回的在城墙与护城河之间弹射。
裁缝、铁匠、厨师、摊贩、士兵都一样肩并肩的站在一起观赏,人群沿路到闪金镇都还看得到。每个人都在享受这个美好的时间,享受眼前的壮丽的美景。
不过在典礼台上,荣誉代表团并没有像人群那样热烈。接下来就要轮到乌瑞恩国王的演讲了,而到现在还是没有人找到他!吉安娜和马迪亚斯·肖尔给了彼此一个担心的眼神,战场元帅艾法希比则是站在讲台上对着人群挥舞。战场元帅最大的荣誉就是能够替国王今天的演讲做出场介绍,但是烟火秀已经快要结束了,到现在他还是没有看到暴风王国的国王,再加上其实整个典礼已经没有按照原本的流程进行,而他并不喜欢不按照流程来。
战场元帅转身抱怨道,「妈的,他到底去哪里了?」每一个台上的人都耸了耸肩。艾法希比回头给了群众一个笑容后,便走过去与代表团和主持人私下讨论起来。整个代表团事实上也是乱成一团,大家争执着每一个可能和意外情况,有些贵族主张整个典礼不管国王在不在都应该继续进行,有些则是坚持他们一定要等待自己的首领,不管要花多久时间。
乔纳森将军是个战略家,他已经想出了一个妥协的办法。「战场元帅,我建议你可以去拖延一下时间,就像佯攻和虚张声势那样,做点动作替大家争取时间,让我们可以在同时去寻找国王。」吉安娜和马迪亚斯都点头同意。
战场元帅并不怎么喜欢这个新计划。「将军,我是个国王军队的指挥官,可不是个马戏团的演员啊。」他对着众人皱起眉头,却看见更多绝望的脸色,每一个都在恳求他能够替大家挺身而出。
「但我根本就没有准备任何可以用来拖延的节目啊!」艾法希比抗议道。
「那就即兴表演啊,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给他们一点乐子。」众人异口同声道。
人群已经在他的背后焦急的发牢骚了,终于艾法希比叹了一口气,放弃抗议。「他妈的该死的地精与马戏…」他私下咕哝着,转身面对善变的人群。
暴风王国的高等指挥官勉强装出一个笑容,让他盔甲前的那一排闪亮奖赏失色不少。于是他便开始用个他喜欢的话题来娱乐众人 – 一个有关蒸汽引擎坦克战术的迷人历史故事和鲜为人知的麻烦事。
瓦里安·乌瑞恩就像个风元素那样移动,在各个方向之间来回跳跃冲刺,不论任何代价就是要保护他儿子。他才刚往左冲锋,大挥巨剑以扫击逼退自己对手,下一秒就已经往另一边拦截逼近安杜因的另群敌人,用他的残暴之刃萨拉梅恩以致命的攻击挥砍着。
他们让自己背对石墙,试图击退来袭者,但是尽管他们已经尽了全力,国王和王子还是没办法进一步逼近那位巫士。那位施法者很明显在后面召唤什么东西进入暴风城,每过一分钟,他传送门的发光轮廓就更加的明显。
瓦里安招架了一个攻击者的斧头后,马上让剑顺手砍下了这位刺客的手臂和武器。瓦里安向前跳近一步,试图用现在的优势将战线往前推。可是每当他往召唤师前进一步,其他袭击者便利用瓦里安惧怕儿子安危的弱点往那位男孩逼近。对国王来说,很明显这些刺客就是在玩弄他直到某个生物可以被那个传送门带了过来,他完全无法去想象那到底会是什么怪物。
瓦里安快速的瞥了儿子一眼,他的内心感到骄傲无比。王子勇敢的坚守阵地,对着来袭者发射一根又一根的利箭,很多刺客身上已经插满了羽毛箭杆,只是尽管如此,敌人倒下的只有三位,而且黑暗魔法依旧在施放中。
安杜因机灵的闪过了一支飞刀,往瓦里安的身边落下。「他们被魔法保护住,父王!小心!」
瓦里安转身对儿子道。「跟紧点,我们必须在他完成施法前阻止那位巫士!」
安杜因点了点头。「两人在一起就能够互相掩护了!」他道,举起双手祈祷,接着念出「真言术:盾」,其中「盾」字之音就像雷响那样在天空回响着。
瓦里安感到他的颈后的头发在神圣的护盾能量包围他时都震动了起来。他闪过一抹露齿的笑容,接着便回头对抗两个在错误时间内出现在错误场合的不幸盗贼。「让我们来看看他们是否有被这样的魔法保护住!」瓦里安吼道。他向前冲锋,在空中跨出英勇跳跃,接着便将剑由上往下划出野蛮的一击。
当萨拉梅恩将一个受惊的刺客从头到腹切成两半时,剑上的炽烈宝珠在空中划出一道闪耀的光芒,血淋淋的躯干随即向两边倒下,不过在撞击到地面前,拉格什已经对着另一个即将遭殃的人挥剑而去,仅仅花费一样的时间就干掉了他。安杜因则在一旁射箭支持,掩护父亲的双翼不受攻击。
暴风王国的两位王室动作协调一致,剑刃砍杀与弓箭叮刺的抗敌替他们击破了敌人的防线,打开了一条通往越来越发情急的巫士之路。国王与王子组成了一个完美的队伍,在瓦里安无止尽的蛮力攻击掩护下,安杜因便发射连珠咬箭制造出高额的伤害。
黑暗巫士很快就注意到他成功的机会越来越渺茫,便立刻加紧脚步,送出越来越多的紫色能量到那片发光的阵地,让一个巨大而且外表可怕的生物轮廓开始在旋转成型的传送门内浮现。
「他并不在要塞内,我已经找过了哪里的每个地方。」乔纳森将军道,依旧因为刚刚的紧急搜索喘息着。
吉安娜对着马迪亚斯皱眉道。「他平常不会这样的,他还可能会在哪里呢?还有王子在哪里?」
听到她的话,将军变得更加惊恐了。「国王和王子都失踪了?这真是个灾难啊!」
肖尔摇头道。「扩大搜寻,将军。我会出动军情七处来寻找。」
「那我去看看港口,」吉安娜语毕,便发出一道白光传送走了。
乔纳森皱起眉头,也准备离开继续寻找。
「还有一件事,将军,」肖尔抓住乔纳森的手臂,他的眼神流露出一股深忧,道。「准备好敲响警报,恐怕是有什么邪恶的东西在搞鬼。」
国王就像头凶猛的狼,干掉每一个在他前进路线的防卫者,有时候甚至一次两个或三个。他的双眼充满了嗜血之色,慢慢一步一步的往巫士推进。于是,在一阵暴风般的狂袭后,只剩下三个防卫者挡在他们和巫士之间。
安杜因的箭术几乎已经精通,他射出的箭平滑又熟练,像一道光束般精准的命中其中一个最后那群的防卫者,直直没入他的躯体。那个盗贼倒在他站的位置,让安杜因吓了一跳。看来,保护敌人的魔法护盾已经失效,巫士因为太过专注于消耗自己的每一分法力来制造传送门,而没空去保护他的战友。最后的两个刺客惊慌的看了巫士一眼,让瓦里安发现了攻击的好时机。
在那一霎间,他逼上对方,猛烈的剑刃同时砍向两位盗贼,击退了对方好几步。他的突袭让两位盗贼震惊而短暂露出了破绽,而且尽管只有那么一点的时间,对瓦里安来说已经足矣。
瓦里安发出一声好似来自大漩涡深渊的战嚎,挥舞致命之刃成旋风斩,击碎了盔甲、同时也切下两人的头颅,他们讶异的脸色在头颅落地时,依旧保持不变。
瓦里安停了一会,深吸一口气,将目标瞄准在只有几步之遥的巫士上。但,那位施法者却露出了满嘴的黄牙笑容,得意洋洋。「太慢了,你们的末日已经 - 」
不过在召唤师讲完话之前,瓦里安已经再度冲锋对敌人挥出剑刃,安杜因也在同时射出了笔直从父亲肩上飞过的致命一击。但让这两人惊讶的是,这位巫士并没有做出任何防卫的动作,他唯一在乎的是完成这个传送门魔法。于是当箭射穿了他的颈部、紧接着被瓦里安刺穿他的胸膛时,他已经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巫士的脸色在死亡之际依旧保持着奸笑,他的最后施法已经完成,传送门不断的闪动着能量的脉冲,浮现出一个即将到来的黑暗壮硕身影!
「退后点,安杜因!」瓦里安叫道。
传送门发出一道奔腾之光,一个巨大身形的怪物便走出传送门进入暴风城。安杜因惊吓的倒抽一口气,瓦里安则以防御姿态向后退了几步。站在面前的,是他们有史以来见过最大的龙兽。这只凶残的半龙半人生物从头到尾都穿着代表暮光之锤教派的紫色厚重盔甲,而且铠甲上还闪烁着防御魔法的能量。
龙兽取出背上的巨大双斧,发出一声撼动大树的挑战怒吼,使得安杜因的背脊一阵发冷。瓦里安挡在怪物与儿子的中间,回头看了肩后的王子道。「安杜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站在我后面,知道吗?一定要站在我后面,这只怪物…这个东西…不同于刚刚的敌人。」
但在王子连点头响应前,龙兽就已经发出愤怒的吼叫朝着男孩冲了过去。
「于是随着诺姆瑞根的蒸汽横向曲柄的到来,」战场元帅继续混时间,顺便偷瞥肩后一眼,渴望能够见到国王出现,「呃…以及这个惊奇的新齿轮轴,我们就算在最寒冷的寒冰皇冠内,压力泵引擎也能够将剩下的五十个石头投掷出去。」
战场元帅艾法希比停了一会,等待听众发出跟他当时看见投掷器运作一样的感动。暴风城的人民确实是感动了,不过是那种沉默的嘘声感动。全场静到连一个小玩意儿掉落到地上都听得见。于是,战场元帅便转身耸肩,放弃了他的任务。
贵族们就在他的身边,其中一人冲口道,「谁都好,快做点什么都行。这真是个灾难!国王到底在哪里啊!?」
代表团开始讨论了起来,他们低声争执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才做出一个结论。他们一同转身对本尼迪塔斯道,「我们决定请大主教代替国王演讲好了。」
本尼迪塔斯摇手拒绝。「不,不。你们太看得起我了,这不是我能够做的。让我们等等看国王到底是怎么了。」
听众此时开始发出了不满的嘘声,战场元帅艾法希比放弃了他在演讲台上的位置,厌恶的走了下台。「哼…我赢得了战斗,却赢不了观众的心。」
一股不安感开始在听众中扩散,人们开始发觉似乎有什么不对,从牵挂与不满的窃窃私语变成足以让看台的人都听见的吵闹声。
「人群正在对我们失去信心啊,神父。快做点什么,」其中一个贵族恳求道。「拜托啊!他们很敬爱你的。」
本尼迪塔斯看着代表团,终于接受了这个请求。「好吧,能够在今日奉献给大家一些箴言是我最大也最谦卑的荣誉。」
当大主教踏上演讲台时,人群的低语都化为了满意。他的现身填补了整个英雄谷的空虚,也带给了人民安心。人群此时都安静下来,等待着他们的宗教首领发言。大主教停了一会来让自己进入状况,然后举起他的双手,一阵欢呼鼓掌随之而起,他也开始了演说。
瓦里安因为龙兽巨斧的猛力一击而踉跄的退了几步,明亮的鲜血从他的伤口流出。大怪物再度踏出震天动地的脚步、挥舞他的第二把斧头,瓦里安用剑勉强挡下这碎骨之击,但是敌人的力道也让他向旁翻转了几圈。此时,他看见了一个攻击的契机,于是立刻抓准机会用熟练的技巧朝着这只野兽的腹甲切下。然而他的剑刃却仅仅只擦出火花而未能伤到对方,龙兽低头对他大笑,绕着这位疲惫的战士打转玩弄他。
安杜因把他最后的几根箭全都射了出去,但是效果就像几只蚊子去叮咬一只豺狼人那样无用。瓦里安不断的寻找各种机会攻击敌人,试图要将这只生物的注意力从儿子身上移开,也因此他自己必须承受住对方一招接着一招的攻击。而安杜因只能在一旁苦恼的望着父亲尽力但徒然的将这只怪物的怪力给击偏。
突然间龙兽加速了,移动的比他体型该有的还要快。瓦里安好不容易才挡住随之而来的双斧,却被对方充满尖刺的尾巴甩中胸膛而摔倒,他重重的撞击到地板,滚了几圈便丝毫不动了。
安杜因对着趴到在地的父亲又惊又怕,简直就像是个无法唤醒的梦魇。「父王!」安杜因叫道。然而瓦里安依旧倒着不动,身上满是尘灰与鲜血。
安杜因朝着国王跑去,可是他的双脚马上感到地面在摇晃。当王子抬头时,刚好看到龙兽已经向他发动攻击,就像是个抓狂冲锋的公牛那样庞大又残忍,同时对方的一把斧头已经切过空气、朝着他的鼻梁砍了下去。
安杜因立刻向后退去,像个飓风中的羽毛那样举起弓来防御。龙兽的斧头撞击到男孩的武器,他的弓瞬间碎裂、人也因冲击力而向后倒下。
安杜因发现自己现在就趴在土中,他的双手和胸膛都因为冲击的力道而麻木,他试图爬起,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翻滚,但这样就足够可以保命了。当他翻了一圈时,另一把巨斧已经打中他原本躺下的头部位置,泥土和碎石都因着厚实的一击而爆裂,刺的他双眼生疼。
王子整个瘫软下去,身体喘息不停,心思翻腾不定。安杜因看着父亲不动的身体,于是便强迫自己直视前上方的巨大龙兽,试图保持一个暴风王国王子该有的无惧与骄傲精神,就像他父亲那样。他瞪着这怪物的冰冷蓝眼,感到有一股怪异的冷静开始包覆他的全身。
这只半龙生物高举双斧,发出轻蔑的冷笑,他弯曲的尖牙溢出了嗜血的欲望。安杜因念出一段简短的祷言,知道一切很快就会结束。接着双斧便呼啸向下划出野蛮的一击…
突然间,蓝色与金色的盔甲冲向安杜因的前方。是他的父亲。瓦里安鲜血淋漓、蹒跚不稳,但依旧伸出剑刃挡下攻击,爆出一阵钢铁摩擦的闪光与火花。在一声尖锐的金属挤压声后,半龙生物的一把斧头和瓦里安的剑都脱手而出…但龙兽的第二把斧头却紧接切了下来。
瓦里安感到一阵炙热的斧刃切过他的盔甲并深深的啃咬他的胸膛。猛烈的冲击力将国王击倒在地,但是他的双眼从未离开安杜因,他要的只是确定自己的孩子没有受伤。
他们彼此眼神交汇,瓦里安因为看见儿子没伤而宽慰不少。但是当尘埃落下时,安杜因的眼睛则因为眼前活生生的恐惧而睁大。
瓦里安的四肢平摊,扭曲着,龙兽的斧头深深的扎入他的胸膛。安杜因见状发出了痛苦的悲号,整个时间好似停下、化为永恒。瓦里安深情的望着儿子,让他知道一切都没事的。所有乌瑞恩国王总是这么死的。
龙兽踏在瓦里安的身体上狂笑,重伤的国王则倒着咳嗽,用眼神恳求儿子一个他最后的愿望。
「快逃…」瓦里安轻声道,冰凉又温柔的黑暗逐渐的笼罩住他。就让我当最后一个这么死的国王吧。怪物对着地上的国王讥笑,接着便将斧头从他的胸膛拔了出来。瓦里安觉得这就像是个怪异无感的一拉,完全没有任何的疼痛,没有任何的悲伤。他知道自己曾经活过、也会死去。怪物将湿润的斧刃高举过头,上面的坑洞和鲜血在落日的余辉中闪亮。躺在这里是多么的祥和啊,蒂芬…
瓦里安觉得整个世界正在离他而去…,不过好像突然有人跪在他的身边,一边祈祷、一边替他对抗龙兽的威吓,国王因而试图恢复自己的意识,便缓慢的注意到正是他的儿子跪在身边。王子的双手高举,口中大喊着祷言来保护父亲与对抗怪物。安杜因接着站了起来,然后将双手伸直对着天空,此时一波金色的神圣新星能量从他身上发出,逼迫怪物向后退了好几步。王子继续推进,强壮而无惧,就像个国王!
当安杜因念出了真言术:壁之际,整个墓园都围绕着国王与王子发光起来。龙兽现在感到疑惑,他对着王子挥舞强力巨斧,却总是只能从神圣的光环旁划过而伤不到王子,让瓦里安惊叹的看着安杜因不屈不挠的对抗敌人。龙兽此时则是绕着两人打转,寻找机会攻击,而安杜因唯一的武器就是他的信仰!瓦里安想要捡起他的武器来加入战斗,可是剑却落的很远,他只能躺着、痛苦的喘气着,现在就连呼吸都很累,更别说移动了。
安杜因像个盘石那样立着,勇敢又坚定,面对龙兽准备再一次的冲锋也毫不动摇。瓦里安此时则不愿身体的剧痛翻了一圈,试图爬起。他必须做点什么才行。突然间,他发觉到腰带下的那块沉重的黑龙盔甲碎片,于是便努力伸出手将这个锐利的碎片拔了出来。
当龙兽冲锋时,男孩坚定不移,他身上围绕着圣光的灵气。他对着天空张开手掌,念出了驱散魔法的咒文,他的每一个字都与大地共鸣,能量晃动了墓碑、在湖泊上打出一片片的涟漪。接着一束火焰从天而降,直击那个正在冲刺中的龙兽。
烈焰遮蔽了龙兽的视野,他踉跄的往眼前安杜因的身影走去,不断地发出疼痛与愤怒的吼叫声。当龙兽倒下时,他的盔甲化为暗淡的灰色,再也没有任何的黑暗魔法保护了。
在这个最后的可能机会出现时,瓦里安用他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冲向前,举起死亡之翼的盔甲碎片的尖锐之处对准龙兽刺了下去。
仿佛大雪崩那样,刺穿盔甲和胸膛的冲击让整个龙兽的庞大重量压到瓦里安身上。在他的内心的某处,他好似听到了一个一半是战嚎、一半是痛苦的大吼,他不知道这是他喊叫还是生物发出的。接着,谢天谢地,眼前一切已经化为黑暗。
瓦里安感觉到安杜因好像在远处,他睁开双眼,看见儿子正抱着他。男孩的眼泪与国王流了一滩的鲜血混在一起。
吉安娜和乔纳森冲进了墓园,身后则跟着一群守卫。将军皱起眉头并要求他的部下去检视刺客的尸体;吉安娜则弯身跪在国王和王子的旁边,看着瓦里安的骇人伤口后便对安杜因摇了摇头。
瓦里安带着新涌出的温暖与赞赏望着安杜因的方向道。「你说的没错…」他的脸因剧痛而扭曲了一下。「爱比任何事物都还要更长久。」安杜因将父亲眼上的鲜血和泥土拨去,但是瓦里安仅仅只能感到他的触摸而看不见,他感到身体好冰冷,整个周遭的世界好似在从他的身边融化。
地平线的太阳照射出血红的光芒,整个墓园也因此闪烁赤色的余晖。国王闭上双眼以让圣光带走他,全部的暴风城荣誉守卫都集结在他们濒死的国王旁,看着瓦里安的气息转弱、转慢。
「我很抱歉,父王,」安杜因流泪道。
瓦里安再度张开双眼,试着微笑。「不,是我才要说抱歉…我没办法在更早之前就看到你的成长…去了解你一直以来的特质。我好骄傲…能够拥有你这个儿子。」瓦里安伸出满是鲜血的手去抚摸男孩污迹斑斑的脸颊。「别为我伤心,安杜因。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命运…别让它成为你的。」
语毕,瓦里安的手臂和身体都瘫软了下去。安杜因坐着一动也不动的好长一段时间,他
近几年,页游的崛起和移动互联网的涌潮乍起,唱衰端游的声音始终不绝于耳,大批二三线端游公司纷纷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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