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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场老手话扬天】九、想怎么插就怎么插,联想B460e兼容性忒好!混插8G照样双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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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 录
一、联想扬天B460e笔电内存升级简介
二、联想扬天B460e笔电内存升级性能测试
&  A、MaxxMEM2对比测试分析
&  B、Everest Benchmark对比测试分析
&&&&& C、SiSofware&Sandra对比测试分析
  都说神马神马是白菜,今天的内存才是真正的白菜,呵呵!60元买2G,百元买4G!为测试联想扬天B460E,早在上周就入手了两条金士顿4G DDR3,花了我250大洋!要是这两天再买,还可以再便宜几十元!
&&&&& 笔记本电脑与台式机有些不同,内存兼容性不如台式机好。因此,用户需要升级内存时,商家都建议到实地去配。尤其是GM45芯片组平台,不象现在的单芯片平台把内存控制器集成到处理器中,内存兼容性更差一些。
&&&&& 不过,采用GM45芯片组的联想扬天B460e笔电,内存兼容性却非常出色。通过两条4G金士顿内存与原有的记忆2G内存混插测试,表明不同品牌、不同容量的内存可以混插,而且照样组成双通道稳定运行!&&&&
一、联想扬天B460e笔电内存升级简介
&&&&& 联想扬天B460e笔电内存升级十分简便,打开底部专设的窗口,就可以看到两条内存插座。原配是记忆数码内存,为单条2G DDR3 1333内存:
&&&&&&&&& 淘宝上花了250元淘的正品金士顿4G DDR3 1333内存,官网验证无误,全国终身质保:
&&&&&&&&& 内存正反两面共16颗芯片组成,每颗容量达256MB:&
&&&&&&&& 芯片颗粒也是金士顿品牌,不过据说也不是金士顿公司生产的,是定制产品:&
&&&&&&B460e有两条内存插槽,先把一条金士顿4G内存插在2#空槽上,与原配记忆2G内存同时工作。开机后完全兼容,运行稳定。系统检测证明,已经自动构成双通道运行。在64位WIN7系统,6G内存全部应用:
&&&&& 再把另一条金士顿4G内存换下插在1#插槽上的记忆内存,两条金士顿4G内存同时工作。开机后一样兼容,运行稳定。系统检测证明,也自动构成双通道运行。在64位WIN7系统,8G内存全部应用:
二、联想扬天B460e笔电内存升级性能测试
&  A、MaxxMEM2对比测试分析。MaxxMEM2是内存测试专用工具,准确性好。采用两条4G金士顿双通道8G内存测试,读取、写入和复制速度分别为和4606MB/S。单条4G金士顿与原配2G记忆6G内存测试,读取、写入和复制速度分别为和4331MB/S,单条2G记忆内存测试,读取、写入和复制速度分别为和4121MB/S。三种状态对比,读取速度相近,写入速度6G和8G略好,复制速度6G快5.1%,8G更是要快11.8%。
&&&&& 8G、6G、2G内存延迟分别为82.1、85.8、83.6ns,相同品牌2条8G内存延迟最低,不同品牌6G内存延迟最高。说明不同品牌不同容量的内存混插,延迟略有提高:&&
&  B、Everest Benchmark对比测试分析。内存测试工具Everest Benchmark测试,采用两条4G金士顿双通道8G内存,读取、写入和复制速度分别为和4521MB/S。单条金士顿与原配2G记忆6G内存测试,读取、写入和复制速度分别为和4331MB/S,单条2G记忆内存测试,读取、写入和复制速度分别为和4024MB/S。三种状态对比,读取和写入速度都相近,复制速度6G快11.1%,8G更是要快12.4%。
&&&&& 8G、6G、2G内存延迟分别为82.1、81.0、81ns,延迟相近:
&&&&& C、SiSofware&Sandra对比测试分析。SiSofware Sandra是综合测试工具。内存测试包括带宽、缓存带宽和延迟测试。两条4G金士顿双通道8G内存测试结果,内存带宽、缓存带宽和延迟分别为4.26、19.21GB/S和115.2ns。单条金士顿与原配记忆6G内存测试,内存带宽、缓存带宽和延迟分别为4.09、18.5GB/S和119.0ns。单条记忆内存测试,内存带宽、缓存带宽和延迟分别为4.19、17.26GB/S和116.9ns。三种情况对比,内存带宽8G双通道最好6G混插最差;缓存带宽8G内存要比2G内存高出11.3%,6G内存也高7.2%;延迟测试仍然是8G最低,混插最高:
&&&&&&以上测试证明,联想扬天B460e笔电内存兼容性的确出色。无论相同品牌、容量还是不同品牌不同容量混插,都能兼容。双通道8G内存,复制速度和带宽比单条2G内存快11%左右,延迟也更低一些。不同品牌不同容量内存混插,虽然兼容,但速度提升小些,尤其是延迟略有增加。因此,内存升级最好还是相同品牌相同容量更好。
笔记本内存兼容型好难得哦!
对 第2楼 孤独的行者 说:=========================呵呵,您太客气了,谢谢!
对 楼主 梦笔生花 说:=========================不错。。4+4。。我都流口水了。改天我也去弄个4G的内存玩玩
对 第4楼 树下男孩 说:=========================好啊,现在的内存确实太便宜了,花一两百元,值得一玩。
对 楼主 梦笔生花 说:========================= 吼吼!
对 第5楼 梦笔生花 说:=========================现在不到120就可以一个4GB 1333的。。
对 第6楼 哲野狂人 说:=========================客气客气,谢谢支持!!
对 第7楼 树下男孩 说:=========================是啊,其实我也是120买的,不过快递费花去10元。
对 楼主 梦笔生花 说:=========================非常强大啊! 8G 真牛
详细看测试
这个要顶!
对 楼主 梦笔生花 说:=========================支持好友!
对 楼主 梦笔生花 说:=========================谢谢分享,支持欣赏~
对 第10楼 必胜—重装瓢虫 说:=========================呵呵,客气客气,谢谢好友支持!
对 第11楼 玖月水乡 说:=========================客气客气,谢谢好友支持!
对 楼主 梦笔生花 说:=========================支持好友文章
对 第11楼 玖月水乡 说:=========================呵呵,客气客气,谢谢好友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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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想开始体验烟斗的感觉 不知道哪种烟斗跟烟丝适合新手啊!求教!这2天TB上也看了不少烟斗,跟烟丝。也看了论坛里大家的发言,正在慢慢体会了解中。
其实没有什么适合不适合新手的全在于你口袋里的钱足不足
希望能介绍种一斗时间大概抽20分钟到半个小时左右的斗 给个建议。都说抽斗能戒烟 也体验下抽斗感觉 能代替掉卷烟
刚开始学习 打算买几个玉米斗 在花个200元左右斗 开始学习
等习惯了熟练在换新
烟草新手建议拉森的草……烟丝质量不错
谢谢各位大虾的介绍.能在介绍适合新手3种烟丝吗?我打算一次买3种 边学习边看哪种味道自己比较喜欢 我烟龄有11年了 最好能介绍1种香味型号(考虑家人)剩下2种你们说的L型的(个人烟瘾大).根据大家在论坛说的初学者的烟斗,我在TB订购了一支小红点(135元长嘴直斗)丹麦BJane海盗牛头小号烟斗(135元)玉米斗(28元36支)还需要什么配件呢?
翻贴,兄弟,翻帖,贴吧,烟斗村,烟乐,潜水翻去,没有你发一帖就能全明白的事
怎么买草 马坝 马霸
两种啊 都是真的么
还是发音的问题。。。
雕花烟斗跟光面烟斗有什么区别?
登录百度帐号我能活到老柳更文的那一天吗
*abo*三观有点emmm……不适请立刻关掉……我也很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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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艹,我不要了……!”
向横徒劳地挣扎,一边膝弯架在米乐手臂上,另一边则被米乐的膝盖打开,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米乐不跟他废话,低声哄他:“打开,我要标记。”
向横把头偏到一边,小臂遮在眼睛上方:“不要了好不好……米乐……”
“这太丢人了…靠……”他咬着下嘴唇,支支吾吾地感叹。
米乐强硬地拉开他的手臂,俯身去吻他泛红的眼角:“怎么会呢,横哥这样很可爱啊。”
标记的过程于向横来说太过于漫长,体内成结带来的痛苦远远大于快/感,即使米乐再怎么拥抱他、亲吻他,被填满、撑开的感觉仍旧令他不可避免的惊慌。
他拒绝不了米乐,拒绝不了亲自承认的Alpha。
这感觉真的很混蛋。
【2】向横睡着的时候是很乖的,双手抱着一团被子,微微蜷起来,看起来小了很多。
米乐从背后把头埋在他颈窝里,鼻息间满是AO信息素刚刚混合的味道。
自己确实是混蛋,他想,趁人之危,太混蛋了。
怎么说呢,横哥是很酷的,也是很好的。
好到什么程度呢,好到会去见义勇为,即使遇到麻烦的是他并不喜欢的米乐。
【3】也不算麻烦吧,米乐回忆了一下。
整个高中的人都知道,向横跟米乐不对付,原因无非就是一山不容二虎。向横好友成群,米乐却是独行侠,谁也看不上对方的行事。
独行侠总是会被以多欺少。
以为欺得过呢?米乐看也懒得看那些堵在面前的混混,动手更懒,索性打算动用哥哥留给自己的特保。
手机都还没拿出来呢,就听身后一声暴喝:“什么玩意儿就敢在我的地头闹!当我向横死了?!”
混混们当然听说过向横的大名,但就这么跑了也太跌份,再一看今天向横身边没跟着人,胆子又大了几分。
“哟?哪儿来的Omega啊?”
学生不被允许在学校里释放信息素,但向横是Omega这件事倒不是秘密。一来向横不在乎,二来就算是Omega也不影响向横威震八方。
向横这种话听得多了,根本不往心里去,当即嘲回去:“连O也打不过,傻逼。”
混混们满以为对方就两个人,怎么也比不过他们有十个,没想到向横那么猛,不一会儿就踹躺了六个。
全程米乐就倚着墙看着,帮都没帮。
向横不满:“喂,你就光看啊?我是你保镖?动手啊!”
米乐挑眉:“我看横哥你还能打啊。”
“那倒是。”向横有点嘚瑟的笑,转头又打趴了一个偷袭的。
“你得意什么!不就是个O,到时候还不是得躺着求我们上你?”小混混看不起Omega,左右不在学校里,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
摧毁一个Omega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当然是诱导他发/情啊。
发/情期的Omega从来都是任A宰割的羔羊,他们乖顺、甜蜜、柔若无骨。
向横气得发疯,破口大骂我/操你们妈!全部给我等着吃牢饭吧你们这群***的垃圾!
小混混大笑,言辞猥/亵不堪。
然后被揍进地里。
不是向横,是米乐。
【4】米乐把外套往向横脑袋上一丢,搂着向横就往外走。
外套上残留的米乐的信息素远比那群混混强势,完完整整地裹着向横。
换了一个Alpha并不会中止发/情,但至少让向横安心了不少,米乐比起那些龌龊的混混可接受度实在是高了不知多少倍。
“去药店。”向横说。
“什么?”米乐脚步顿了一下,“不,你是第一次发/情,抑制剂伤害太大,不能用。”
“谁他妈说的?!”
“课本。”
得,不听课的校霸一号被听课的校霸二号说服了。
“那你干脆永久标记我吧。”向横又说。
米乐干脆停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啊,反正迟早都要的,干脆现在就直接搞完算了,免得我又被暗算,”向横已经站不太直了,靠在米乐身上,“一劳永逸嘛,对你又没什么损失。”
米乐低头想了想。
“那你别后悔。”
“横哥从来不后悔。”
【5】横哥从来不后悔。
这是他第一次后悔。
昨天被冲昏了头脑,邀请米乐标记自己也就罢了,居然忽略了米乐的信息素味道。
是晒干的玉米粒的味道。
而自己则是中规中矩的奶油味。
平时不放出来也就忘了,现在才知道问题有点大。
这他妈的。
一晚上过去,整个房间全是特么奶油爆米花的味道。
娘比兮兮,还饿。
后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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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楠老师逼我不做人的。
我只是个乙方!
卧槽啊相爱十年TAT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大概以后真的要当一个清水写手了
初二的暑假,家里来了两个人,爸爸说一个是妈妈,一个是哥哥。
我只记得了哥哥的名字,叫做向横。刚好和我同姓。
他长得凶凶的,衬衫扣子也没有拉好。
我鼓起勇气,和他打招呼。
他回应我的时候,声音竟然格外温柔。
好听得让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向横因为是转校生,所以降了一级。和我同一个班。
我们俩同姓,大家自然联想到我们俩有什么亲戚关系。
我有些为难,重组家庭什么的,有些难以启齿。
然后就听见向横轻飘飘的说,我们俩不认识。
我觉得向横应该不怎么喜欢我。
那我也不要喜欢他好了。
晚自习放学后,向横在我后面,距离我不近不远的地方。
如果走在小路,又恰好没有行人的时候,我会清晰的听到向横的脚步声。
不知为何,我感觉很心安。
这大概就是哥哥吧。
在家里面,我们俩就是平平淡淡的关系。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家里面有一个电视和一个电脑,电视被大人霸占着,电脑自然就归我们了。
向横也不会跟我抢,我却不怎么好意思。于是说,我们俩一人玩一天。
向横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我没想到向横这么好说话。
我的性格比较温和,别人推了我一下,我就微微的侧身让一下。可是那个人又推了我一下,还挑衅的看着我,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
那个人就被打倒在了地上,是向横做的。
虽然向横看着不好惹的样子,但也从来不去惹别人。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向横打架的模样。
他的动作利落干净,每一次都往利害处招呼。被回击后,用舌头顶腮帮子的时候,很帅。
这场打架的结果就是,站在教室外一下午,并且叫家长。
我故意将完成的作业藏起来不交,老师很生气,叫我也去教室外面站一节课。
我站到向横的旁边,扯了扯他的衣袖,问他痛不痛。
向横小声的回应我,不痛。
但是我看着他脸上的淤青,明明就很痛。
天气入秋了,我还穿的短袖,一阵冷风吹过,就打个喷嚏。
向横递了张纸过来。
晚上洗完澡回到房间的时候,床头柜上多了杯热气滚滚的褐色感冒灵冲剂。
父母根本不知道,所以一定是向横做的。
我想敲他的门,说声谢谢。但又觉得这样太过疏远,所以就放下手。
门突然打开,我吓了一大跳。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他先开口,晚安。
我也愣愣的回道,晚安。
也不算什么大事情,但我觉得和向横之间好像不一样了。
初二到初三对于我来讲,不过是向横跟在我身后的距离越来越近的变化。
初三下期的时候,我主动放慢脚步,和向横并肩。
“哥,你要是不愿意走快点,那只有换我走慢点了。”
向横看着我,没有说话,眼睛像有星辰一般。
向横的成绩一直不好,临近中考的几个月,却突然开始热爱学习。甚至找我请教问题。有次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还看见他房间的灯亮着。
中考的时候,他堪堪跨入了附中的录取线。和我一所高中。
让我不得不多想,他是为了我才这么努力的学习。
升入高中以后,我们俩没有在一个班了。
军训的时候,天气很热,小卖部总是很多人。我想吃冰淇淋,却根本挤不进去。
向横每天从我旁边经过,塞给我一个冰激凌或是一瓶冰水。
后来,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一个很好的哥哥。
现在已经不流行递情书了,而是直接堵人表白。没想到,有一天我也成为被堵的那个人。
恰好向横从不远处走过,我本来还在想着怎么委婉的拒绝,却在看见他的时候,只想快刀斩乱麻。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直到人群散去,向横也已经走得很远了,我还依然觉得心跳如雷。
就好像被捉奸一样。
我突然觉得很慌乱,我才发现,我对向横好像不仅是单纯当成哥哥。
且不说同性本来就忌讳,再加上我们这层关系。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向横,于是选择躲着他。可能只是一时的错觉吧,我这样宽慰自己。
可是越是躲着他,内心的渴望就越是压抑不住。路过他的班级时,都恨不得伸长脖子看他一眼。回到家我就把自己关进房间,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做作业的时候却在想着他。反应过来时,作业本上,是一个解:向横向横向横向横……
什么解,根本就是无解。
既然根本就无解,我也不想自我折磨了。
想靠近的时候就靠近,想撒娇的时候就撒娇,想看向横的时候就看他。反正不管我做什么,向横都把我当成弟弟。
我无理取闹,向横都顺从着我的时候。
我想让他吻我,他还会不会照做?
每次这样想的时候,我都悲伤得想哭。因为我知道向横不会。
他什么都会给我,可是我什么都不要他给。
唯一想要的,他却给不了。
高二的时候,向横早恋了。我知道的时候,当天去向横的房间偷了根烟。然后跑到天台上去抽。
可是我根本就不会抽烟,不仅没办法抽烟消愁,还被呛得直流眼泪。
对,我不是在哭,只是被烟呛到。
向横的女朋友,单字一个岚,每次听到向横叫她岚岚的时候。我都感觉心一抽一抽的痛。
我的小名就叫南南。
可是向横爱的是岚岚,不是南南。
为什么不找,东东,北北,西西。偏偏要找个岚岚,让我生出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随着毕业季,又称分手季的到来。向横和岚岚分手了。
因为向横选择跟随我去报考南方的大学,岚岚却想留在北方。所以就分手了。
在向横心里我比恋人还要重要,那我是不是该满足了。
可是,对于向横,我怎么也满足不了。
身边的朋友都交了女朋友,反而是最受欢迎的我,依然是母胎solo。他们开玩笑说我性取向有问题。
除了向横,我对于其他的同性可生不出一点好感。
我心里抱着侥幸,既然我是直的,交个漂亮的女朋友。慢慢处下来,也许会真的喜欢上呢。
于是追求了对我略有好感的女生。
一年后,女生对我提出了分手。原因是觉得我不爱她,我不置可否,接受了分手。
分手以后,我越发的沮丧。难道除了向横,我真的喜欢不了别人?
向横以为我走不出失恋的阴影,还主动给我介绍女朋友。然后,我直接把他拉黑了。
有比向横更笨的人,一定没有了。
我看着被打湿的枕头。
不,喜欢笨蛋的我,才是最笨的。
妈的,怎么会那么喜欢他,向横……
大学四年,我只谈了一个女朋友。落了个深情的名声。
向横倒是各大系花、校花什么的,谈了个遍。
不过毕业的时候,依然恢复了单身。
我问向横为什么,向横无奈笑了笑说:“还是没那么喜欢,过了新鲜劲就喜欢不起来了。”
这话在别人听来,一定会觉得向横是一个绝情的人。
但我知道不是的。向横很温柔,也很深情。
我看着向横老成的说:“哪有什么不喜欢,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
“那我们俩在一起吧。”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向横认真的看着我,又说了一遍。
“我们俩在一起吧。我试过了,除了你,我没办法爱上别人。”
我泪腺失控,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喜极而泣。
后来在我逼问之下,向横什么都交代了。
他对我一见钟情,和初恋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她的名字。岚岚,南南……
我叫向南,我的恋人叫向横。
今年我二十四岁,和向横认识十年,相爱十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过来,我有个秘密告诉你?:抓住你了
#双向暗恋,ABO在其中好像并不占什么主要位置。
#主敖桃,一句话达鑫,大量私设,逻辑混乱的流水账,1w2+慎看。不开车,车以后会单独搞个番外,等我成年了再拉出来。
#新年贺文,各位好久不见。
敖三推开宴会厅的红木雕花大门。
地毯是软绵的,褐色云纹端庄,每一步都像踩在丰沛氤氲的水汽上。琉璃吊灯,割裂出细碎光影,掉在高脚杯里随着香槟融掉,再化成酒精自带的冲动,从胃袋奔流进血液。男男女女都有,西装革履或是露|背晚礼裙,珠光宝气曼声细语,推拉后抱揽着相邀跳一支华尔兹。
他接过侍者递来的酒杯,单手松了下领结,深深吸了一口气。
粘稠的。空气是粘稠的,夹杂了各型各色的费洛蒙,迎面张牙舞爪扑将而来。馥郁招展,脂粉动颤,气流滚进肺叶,又在气管痴缠,五脏六腑都要灌满香腻味道。有花果茶,有山风里舒展的苦艾蒿,有动物洁白光润的皮毛和皮毛下青色的血管,有海洋上咸腥凛冽的云,每一种气味的每一个分子都在叫嚣征服或者被俘虏,所谓优雅的推杯换盏,也只不过是给肉||体和本能的狂欢加一层体面又伪善的外衣。
他意识到了这一点,却在冷笑的瞬间,捕捉到此生最熟悉的一股气息,熟悉到他隔着凝滞空气和幢幢灯色,就可以于虚空描摹出所属者桃花眼的形状。
在C市,提到敖三就习惯提到陶桃,自然得如同喝克罗娜就习惯加一片柠檬¹一样,仿佛缺了彼此,各位茶余饭后充满八卦意味的谈资便不再完整。
敖三其实不喜欢这样。
他和陶桃的见面其实远比众人想象中的早,初会发生在俩人都刚掉第一颗牙齿的年纪。那天陶太太领着六岁的陶桃和三岁的陶醉登门拜访新邻居,小敖三从此认识了这位隔了两座独栋别墅间距离的朋友。他有点害羞和怕生,只楞楞盯着陶桃的马尾辫,她发辫上纱做的头花飘忽忽的,像夕阳下一只振翅欲飞的蝶。
敖太太推他:“做什么,去和妹妹打个招呼。”敖三这才踟蹰着上前,刚好对上陶桃转身时睁大的未成形的桃花眼。
“你真好看。”时隔很多年之后,人称风流倜傥敖三爷的alpha回想起这一幕依然羞悔得要从沙发上蹦起来,自己当年怎么就那么会打直球呢,又尬又傻怪不得二十多年一直讨不到女朋友。
“我叫陶桃。”镜头再被拉回二十多年以前,小姑娘甜灵灵笑开,露出一点点乳牙离开后遗留的空缺,“这是我弟弟陶醉。”漾开的笑是厚润的橙花瓣,是柠檬糖酸甜金黄的海洋,倏忽潮水把敖三泡得晕晕乎乎,浑身挂满柔软稚气。他眼睛都要不会转了,目光焦灼在蝴蝶结的翅膀上,羞怯带一点惧怕地,回答得文不对题:“我能摸摸你的蝴蝶吗?”陶桃很快理解了敖三的意思,大大方方转过身去要他摸自己的头花。鹅黄色的软纱是轻薄的,细碎的亮片边缘坚硬,折射朦胧变换的彩光,他把这团纱轻轻拢在小小的手心,仿佛捧住了一只欲飞不飞的脆弱蝴蝶,将这份飘渺柔软珍重安放。
敖三不知忽然哪里来的勇气,想看看这位新朋友和她弟弟的脸蛋是否也和那只黄色蝴蝶一样柔软。小孩子做事总是突发奇想又没轻没重,陶桃被戳完还没反应过来,陶醉就先被两指头弄得嚎啕大哭。弟控就算早期也是弟控,柠檬糖瞬间变了脸色:“不许你欺负我弟弟!”
金黄的潮水猛地褪去,香甜消失不见,敖三被人推了一下,顺势坐在地上一片茫然。后来的什么他都记不住了,大人匆忙起身的呵斥和拍哄,陶醉依然不停止的大哭,离开时忙乱的脚步声,通通远离了识海,只剩下小陶桃被怒气晕红的脸蛋,和出门时头上飘忽忽的鹅黄色蝴蝶。
哇,柠檬糖妹妹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敖三扁着嘴坐在地上,手里抠着背带裤的带子,小汽车放在身边,黄色外壳怎么看怎么像刚刚认识的新朋友,柠檬糖味儿的。
他抬头问妈妈,“妹妹还会来吗?”敖太太尚在气头上,虎着脸语气生硬,残忍地否决了他。敖三没有哭,乖顺地退回落地窗前坐好,只是把手和存留着一点点婴儿肥的脸蛋紧紧地贴在玻璃上,眼睛里两泓泉水雾气蒸腾,晕开陶家母子离去时前路的夕色,橙黄的、金红的,火热滚烫地灼烧并翻涌着,浇湿了庭院里探头探脑的一枝迎春花。
只是敖三后来才知道,妈妈说的“妹妹再也不会来了”其实就是一句骗他的谎话。要不然,穿着灯笼袖衬衫、杏色百褶裙的陶桃,怎么会和他一起坐在去上学的汽车后座呢?
陶桃转过来冲他笑,唇角上扬,他想起炫炫小画书上卡通猫形状的贴片,妹妹的嘴巴和它好像啊,是字母表里的W还是后羿射日时拿起来的弓,要不然也是美术课上简笔勾画的海鸥翅膀——敖三好像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陶桃已经拿出了小书包里保鲜袋裹好的吐司面包,窸窸窣窣,开始并不情愿地享用自己的早餐。
“你要吃吗?我妈妈说给你带了一份。”敖三吃夹火腿和奶酪片的,三两口吃完了,又要盯着小柠檬糖发呆。另一份夹着果酱和蜂蜜,可陶桃总也不吃,拿手隔着塑料薄膜揉出细碎的渣子。
“你不吃吗?”
“这个边太硬了,我不想吃。”
敖三是很重情义的人,这一点在他还是个乳牙都没换完的奶球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得非常明显。开玩笑,陶桃是谁?是他昨天单方面确认的好朋友。朋友遇到难处,当兄弟的能不帮忙吗?显然不能。
所以敖三义无反顾,甚至有点美滋滋地接过陶桃撕下来的吐司边,一条一条吃了个干净。有点粗糙的麦香,是小王子的星球上金黄金黄的麦田,有时沾染着柠檬和蜂蜜的甜味,像澎湃的来自太阳的风。
太阳味的风,一吹就是十年,陶桃在他身边,从穿着百褶裙、要他帮忙打扫吐司边的小学生长成穿着百褶裙、要校草帮忙打扫吐司边的校花。手折的纸鹤,夜光的幸运星,泛着轻佻香气的同学录,敖三抽屉里粉蓝的情信,陶桃长久被挂在表白墙上的名姓,操场上白衬衫帆布鞋镀着的不锈的日光,盛夏午后热浪里蔷薇花爬满的围墙,这一切对于少年人来说太过平常且熟悉,就如同敖三物理书上被陶桃反复勾画的“光的散射”,和陶桃历史作业上敖三拿红笔留下的“资产阶级”²,无声熔铸进记忆深处人迹罕至的土壤,生根发芽,长叶开花,花瓣落进岁月奔流的江水里,掬一捧起来,仿佛还是数学课上偷偷将八宝果糖分而食之的味道。
——陶桃只吃柠檬味儿的,剩下的留给敖三来消灭。不许反抗,只准吃糖,敖三不从,桃姐登场。
所以后来同学们已经开始心照不宣地打眼色,要历史课代表和物理课代表在班主任的眼皮子底下演一折《西厢》。白衬衫和百褶裙做水袖,少年少女稚嫩的嗓音拟唱腔,蝉鸣很为难地接过琵琶,和树影里筝弦割碎的日光一并搭了戏台子,等敖君瑞和陶莺莺来,当一回踌躇满志的红娘。
敖三把语文书抢到自己面前翻过来扣好,用中性笔的尾巴抵住陶桃凑过来的额头,另一只手把她鬓边逃出来的碎发挽到耳边去,盯着她,神色深沉又认真:
“陶&物理课代表&桃,你这样下去,语文考试是得不了优秀的。不不不物理考满分都不行,你看看你默写小测才得了几分?点儿都不害羞哦。”
“敖大哥,敖三爷,不行啊,您行行好大人有大量天下第一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让小的再看一眼吧!”
“哎,但是不行。陶小桃你真的不听话!我看你贯口很溜啊词汇量也很丰富,怎么个不行了?我说上句你必须接,接不上来你要承包我一个月的火腿肠,然后我两个月不帮你吃吐司边!”
陶桃腹诽我什么时候没承包你的火腿肠了还好意思说哦,一边心甘情愿当敖三手底下的黄盖,从抽屉里翻了颗糖含着努努嘴,“那你说吧。”
敖三也从她的抽屉里扒了颗李子味的吃,酸甜的,包在嘴巴里呜呜噜噜地念书:
“杜老头写的好哇,好诗好诗,‘泥融飞燕子’——”
“沙......沙暖睡鸳鸯?”
阳光踮起脚尖,猛然撞开了教室虚掩的窗。水蓝色窗帘被随后而至的风带起温柔又飘逸的弧度,视线拉远,越过少女胭脂红色的耳尖,可以看到远处实验楼红色的屋顶,屋顶外远远的树的最高枝杈,枝杈上歇着的、看不清轮廓的鸟雀,还有延伸虚化成白茫茫一片的、流丽的云线。
只道是好风光,环珮声远兰麝香³。
但是还有一句话,叫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所谓平凡的东西最是抓不牢留不住,最熟悉的,又最陌生。
而那个转捩点,大概可以说是一张薄薄的分化体检表。
少女情怀总是诗,在雪月风花的浪漫事上头,好像总是女孩儿开蒙得早些。不是不害羞的,绯粉的李子味,明黄的柠檬味,圆溜溜的八宝果糖一个接一个,蘸着春江开冻的欣喜,夏蝉醒转的晴朗,秋天的叶子刷拉刷拉落了满地又被冬季的雪覆盖,做一个松针清香、化归尘土的酣梦。敖三眼睛里的江水太深了,像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里惊骇的浪,陶桃经常想象,却总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成为那风雨交加里飘摇的船儿,吊着一盏孤灯,星月奄奄低沉的背景里,于某个港口安然泊岸。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意识水到渠成仿佛与生俱来,合该长在那儿似的,她喜欢他。
超越所谓友情和兄弟情感的,陶桃喜欢敖三,是可以写在日记里再加一把密码锁的喜欢。
他一定会成为一个alpha,不平凡的alpha。陶桃确信着。敖三写历史笔记的时候很认真,抓自己默写时靠过来的脸很认真,打球的时候板着的脸也很认真,如若我变成一滴朝雾里的露水,也一定能结在他低垂的睫毛上,滑滑梯一样地掉下去吧。她这么想,手底下飞快地画好串联电路搭上开关,粉色的小灯泡骤然点亮世界,从此春风过境,十里八里桃花灼灼,便要开尽世间欢喜。
如果这样的话,他会喜欢什么样的omega呢?我会变成他喜欢的omega吗?
优等生陶桃又一次陷入了烦恼。敖三从外面打球回来,汗淋淋地囫囵灌了水,就要去同桌的抽屉里找糖吃。陶桃挂着副嫌弃的表情抽了半包纸,糊在他脖子上擦汗,这才转过身去摸出颗青绿的糖球拆了包装塞进他嘴里。
“你下回能不能别买苹果的啊,诚恳又毫不遮掩的香精味要把三爷都弄吐了好吧......”敖三抬起眼看她,优越而丰盈的上目线便于他在女孩子面前卖弄可怜,陶桃看着他这幅样子就想起校园BBS上姑娘们痴迷的puppy eyes,心里无法遏制地滋生出阴暗的喜悦:独一无二的亲近。
然后这股阴暗会继续生发,拼命繁殖和尖叫,促使她假装不在意地问出那句话:
“诶三爷,你们这样的男生都喜欢什么样儿的女生啊?
“我有个小姐妹想追你来着,先给个情报呗。”
敖三愣怔了一瞬,再抬起头来还是散漫无谓神色。
“就温柔听话的呗,软点儿的,单纯的,不吵不闹会撒娇就行。”
说这话时,他额角未被拭去的一滴汗珠沿着发丝坠下,在桌面上摔碎成几瓣。陶桃想,有点后悔地,自己为什么要多嘴这一句呢,如果不问这一句,是否还能醒在亲密无间的幻梦里,不用被现世的碎片划伤。温柔听话会撒娇,是一辆和陶桃背道而驰的列车,鸣着汽笛呼啸而去,偏巧少女心事还在铁轨上来不及闪避,听得见血肉挤压爆裂的黏稠声响。
从云端天堂到冰窟海底,只要一分钟。
她咬咬唇,扯出嘴角一缕苦涩的甜蜜,如同八宝果糖怎么买都无法避开绿色的苹果味,超出友人的莫名情感,暂且称之为爱,无可闪避,只好自讨苦吃。
“好啊,我会转告她的。”
比起所谓朋友关系的疏远,来得更早的是第二性征的分化结果。
物理老师在台上画受力分析,陶桃捉着笔看老师,敖三就托着腮看陶桃。看了好久,发现同桌已经将近半个小时没有变过动作,敖三这才慌了,抬手摇了摇陶桃的胳膊。
跟抽掉了线的木偶一样,陶桃整个人散架了似的倒在课桌上,脸颊红得吓人。
那是敖三第一次闻见她的费洛蒙味道。芦柑,蜜柚,甜橙,柠檬,砂糖橘,葡萄柚,青皮桔,总之各种各样柑橘的酸甜和芬芳组合成奇异的幻象,是一颗一颗滚得四处都是的糖球,是碳酸极速溶解的泡腾片,是暖融融灌满一整间教室的液化了的阳光。清爽的黏稠。充满刺激性和防备的酸涩,娇软的甜,正直刚硬的妩媚,橙色的波纹摇荡着,精魂俯身要众神品尝。
敖三觉得自己简直可以称得上陶桃世界里的英雄,他抢在已经分化的alpha同学之前,抢在地中海的beta老师之前,抢在可能会受到影响的潜在omega们之前,背起陶桃冲出了教室。陶桃太轻了,在少年并不足够宽厚的背上就像一朵湿润的、吸饱了暧昧日光的云。长发掉下来几缕垂在他脸侧,也勾住几缕柑橘香气的春风,让他的大脑砰砰砰充满了酸甜味道的气泡。
他小心翼翼地让这朵纯白的云回归同样纯白的被单,在校医的目送下掩上了门。抑制剂的型号看得一清二楚,圆滚滚的O字就像圆滚滚的糖球,占据口腔占据回忆,也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绪。
陶桃躺在门里,醒着的,扎进血管的针头真的很痛,痛到太阳穴都在突突发颤。抑制剂带来的镇静和冰冷一点一点,从静脉开始,爬过手臂,蔓延全身,缠缚心房。她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意志漂浮在混沌的躯壳之上。
看啊,他根本不喜欢你。
敖三的分化结果在前几天已经出来了,薄薄一张纸,红色印泥刻上去的A字格外刺目。可是他看陶桃的眼睛,握住陶桃细瘦腕子的手,干脆离去的身形,看不出一点点波澜和留恋。陶桃近乎以为自己是自作多情,可能分化成omega的雀跃在自嘲面前不值一提。
他喜欢温柔听话会撒娇的女生,偏好单纯天真,娇软香腻要得人青眼;陶桃呢,要使坏脾气小性子,从来要和自己的这位竹马对着干,作风强硬不服输,就连日常的示好相处,都要带着隐秘的叵测居心。
她的费洛蒙里生来就带了不羁又狠厉的酸涩,大抵是不招他欢喜的。初分化气味如井喷的高峰期,也换不来他一丝一毫慌张失措——
那不如就停留在朋友关系,两不相扰,免得再生烦忧。
我可真是潇洒。陶桃这么想,差点要说服自己绝了这个念想。
于是敖三抽屉里情书积攒得越来越多,粉的蓝的熏香的,字迹娟秀或圆胖可爱,甜美的omega们从来不拘在信纸或是当面表达自己的爱意;陶桃的名姓在表白墙上一遍一遍被提及,鲜嫩多汁的果实总要被alpha觊觎,而两个人的距离,真的被一条看不见的鸿沟分割开来,是相交的直线,
达到某个亲密距离的临界值后,渐行渐远。
再然后文理分班,鲤鱼跳龙门一样的高考,好像一晃就是六年。
跳不脱命运给的圈子,敖三和陶桃还是要非常巧合地读同一所大学,只是不再读同一个学院。比起少年时代动动手肘就可以触碰到的距离,长大后的彼此活在亲朋好友的话语里的时日,好像更多一些。
陶桃已经没有那么叛逆,渐渐学会按时去医护中心检查身体,用抑制剂盖掉身上一切的费洛蒙味道。旁人只道音乐学院的陶桃做事干净利落不留把柄,就连omega的软肋也收拾得一干二净。可是呀,可是静脉被注射进冰凉液体的时候,些微的刺痛总会让她想起青春年少时无疾而终的暗恋。
一场盛大的、彩带喷洒灯光浪漫的,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暗恋。
她不是不知道,红线另一端结着的手指的主人,商院的敖三,身边从来不缺甘愿献|身做一次红粉知己的美貌人。也正因如此,仍抱有一点子痴痴的念想,看啊,能和他曾如此亲密过的只有我一人,哪怕是以朋友的名义,也如划过黑寂天穹的彗星,炫丽耀目得叫人艳羡惊叹。
她抱着书走进四教一层楼梯拐角教室的时候,猛然想起这节是音院和商院合上的思修课。临近期末,原本空荡荡的教室里人头攒动,一眼望去,就撞进了敖三好似蕴着天光云影的瞳孔:
他招手,陶桃也只好满心欢喜又不那么情愿地坐在他身边。
陶桃终于闻见属于敖三的费洛蒙味道,隔着暌违的熟悉的年少,右肘边的温热,绅士又克制,却烘烘热在她心上。花茶和应季的香草,清雅而苦涩,于炉火上温温地煮了,在灌入鼻腔汹涌归于宁寂之后,翻出烈酒的炽烫。
一杯完美的爱尔兰风格的冰茶,典型的矛盾体。
老教授还在哇啦哇啦讲着什么思想精髓,陶桃已经听不进去了。敖三,趴在她手边,仰着脸看她,好像曾经多年的隔阂都不存在一样,湿润的puppy eyes包裹了湿润的梦境,再度向她发出邀请:
“咱们高中的老班退休了诶,他们说今天晚上要有谢师宴,你去不去啊?”
她要是能拒绝,她就不是陶桃。
餐毕,鬓发已经斑白的小老太太拉着敖三和陶桃的手,眼角的沟壑里再没了雷霆俱厉,全是慈爱和温柔:“当时读书的时候怕你俩年纪小互相耽误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么多年还在一起,不容易着呢,好好珍惜啊。”
好好珍惜吗?在一起吗?她有点自嘲,低下头去看自己擦得油亮的鞋尖,也因此忽略了背后敖三腻得化不开的目光。
所有的同学聚会好像最后都会演变成KTV包房里的群魔乱舞。陶桃陷在沙发里,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柳橙汁,感叹朋友圈厕所读物里居然说的都是真理。当年班里的老干部,如今真的变成了前凸后翘上光明的老干部,抬手就点了一首《新鸳鸯蝴蝶梦》。
她让开点歌台的位置,把手里的麦交出去,神思有点恍惚,听着烟嗓的男声唱。
“看似个鸳鸯蝴蝶&/&不应该的年代&/&可是谁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哀”
摆不脱,逃不过。
“花花世界&/&鸳鸯蝴蝶&/&在人间已是癫&/&何苦要上青天&/&不如温柔同眠”
陶桃好困了,此时此刻像坐在柔软虚空云端,柳橙的香气包围着她,昏昏沉沉几乎要睡过去。远处有人推门进来,吵吵嚷嚷好像在叫谁的名字,那人应声走了出去。
黑衬衣黑长裤,敖三。懒散地靠在门边,一旁还站着黑发黑裙的高挑女生。
陶桃一下子就醒了。困意褪去之后只剩下冷,刺骨的冷,冻住溪流冻住星斗,花朵收回春天远走,果实回到枝头缩小成青绿,冻结整个天空和天空的流云,钟表的指针被冻实无法前进只好倒转,岁月的洪流夹杂着碎冰碴子从耳边訇然倒退。
她其实没有那么不自信,说到底也是成为校花的存在,又怎么会因为无谓的猜测而放弃。
狐狸眼的女生她曾见过的,在楼道的走廊、在操场的树荫、甚至是教室的后窗玻璃,缠着敖三一刻也不停地叽叽喳喳,空气里充满了粉红色的泡沫。女孩儿很漂亮,长直的黑发长直的腿,走路都像带着蹦跳的薰风。敖三可以为她放下手中的习题,放下五对五的篮球赛,甚至是放下一同回家的约定,去充当那姑娘的骑士,为她披荆斩棘排除万难。
陶桃披上风衣,和四周左右道了别,打了车回学校去。车载电台停在FM122.5,歌手港腔明显,在阒静的深夜像一杯滚烫幼滑的丝袜奶茶,滚过喉头去才露出挥之不去的滞涩感。
“可是谁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哀。”
她捂着后颈依然严丝合缝的屏蔽贴,哪怕费洛蒙已经黏稠到似有实体,都被干干净净镇压在一方手掌大小的纸片下,她在用一腔孤勇对抗所有的本能引诱,等一个看似得不到的人。周身仍旧围绕着女香淡淡的气味,橙花和李子的中调过去了,留得陈皮味的树脂后调?还在吟唱,一如她蜷缩的、干苦的心。
在AO的爱恋上,从来不存在单行道。有些事情,站在另一面才会发现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个中细节,都不真切。
敖三是真真正正喜欢她,这个她,专指陶桃。
比如接到分化结果后,每天早上毫不犹豫扎向腺体的一针抑制剂。
比如毕业多年后依然为学弟学妹们口口相传的爱情话本,陶桃分化的那一天,清瘦浪荡如冷月的校草烧红了眼,牢牢堵在校医室的门外,是执拗的剑尖撑地死守公主的骑士,吓退了所有闻风而来的alpha。
比如认真抄写在笔记本上的知识点,从高中到大学每周一趟跑校医室亲自询问陶桃身体状况的心意,每个生日从不缺席的零点祝福与精挑细选的礼物。
敖三花了很长时间去确认自己对陶桃的情感超越一切所谓的友情与亲情,喜欢的心意昭彰若春天的海洋,潮水拍打沙岸卷起千堆奶油味的雪浪,却只用了一秒,确定他的小柠檬糖妹妹,是要和自己拴在一起一辈子的omega。
俗称,命中注定我爱你。八宝果糖八个味道,他一个人吃了七种,那么喜欢和隐忍的爱意是不是也要有七倍的加成,更加用力完整地拥抱自己的心上人。
可他不想让陶桃为难,不想用强硬的标记把她永久锁在身边。如果结局终究要走到罗马,他更想让爱人信马徐行,看遍长安花、楼兰月,春风杨柳梅花落通通在笛声里过了玉门关,瀚海阑干,长河落日都要在生命里走一遭去了,戳破一切亲情的友情的窗户纸,走最堂堂正正的路,到他怀里。
要她心甘情愿也爱他,冷静理智地爱他,与眷恋无关,与习惯无关。所以他要明月清风,要干干净净,在梦醒之前,安分做个绅士。敖三觉得自己撒过最好的谎,是那天陶桃满怀期盼地问他,自己究竟喜欢什么样的omega。
他快把脑汁都蒸干了,东拼西凑出一个和认知里的桃桃迥异的形象。只是,他看着他的桃桃眼睛里一寸一寸暗下去的星光,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
不过没关系,他愿意等。等晴明的日子来,等穿堂风吹过百褶裙的衣角,等第一场雨浸湿高跟鞋的水台,等温柔的月亮,有人愿意在蟹青色雾霭蒸腾的回廊与他共赏,告诉他,
这夜的月色是美的。
程以清经常损他,真以为自己是个情场老手了,放风筝的人当心哪天线断了都不知道,一天天心还挺大,要是你家陶桃跟别人跑了看你上哪儿哭去。感情啊最忌讳等,相当于一块鲜嫩肥肉放在那里,你宝贝着不吃,等着人家热乎气散了,还要担心有人虎视眈眈准备叼走不是。趁早标记了算了。
敖三难道不想吗,自然是想的,他比任何人都想要在陶桃身上留下一个专属的标记。活了二十九岁,快要三字当头的年纪,所有的欲求都可以摆在明面上,作为谈判的筹码和猎食的讯号。他早就厌倦了八卦谈资里和陶桃若即若离的绯色关系,只想着一心追到她标记她把她变成我的人。可是就算这样,敖三还得在脑子里绷着一根弦,问问自己,陶桃,愿意吗?
要不怎么说,恋爱使人盲目呢,暗恋更甚。遇到直男,就是两眼一抓瞎;遇到敖三这样的直男,恨不能把眼珠子抠下来粘陶桃身上算了。程以清从吧台上下来,又叫了一杯过冰伏特加,拍了拍发小的肩膀,三儿,什么叫痴情种子,我今儿可算是见着了。情|热期靠双手和照片自力更生过的alpha,小弟我真是惹不起。您老抓紧吧,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战线拖了十几年也真是服了,我可听说陶家在给她相看合适的人呢。
敖三还没回过味来,高瘦的alpha就摆摆手消失在了舞池中。他想着想着,竟也笑了出来,也对,花花世界,凭什么非求着弱水三千里的一瓢啊?
然后心里六岁的敖三,九岁的敖三,十五岁的十八岁的,一直到二十八岁的敖三全都跑出来说话,什么除却巫山非云也,什么初标记要给初恋,什么最可爱的柠檬糖,一股脑的全摆在脑子里,乱哄哄一大片。
二十九岁的敖三挥挥手,蝴蝶只有那一只,鸳鸯只要那一双,上青天先不论,喜欢的人,是一分一毫都不想让。懂了?
大大小小一齐点头,懂了!
懂了就走,回家?他从吧台座位上起身,推开门走进了夜色里。
这个消息是敖太太告诉他的:
“陶家给小桃相了简家的小公子,听说还都是音乐学院的。”
敖三原本把腿架在茶几上看老电影的,听完一个激灵坐正了抱着臂看向他妈妈。敖太太显然没想到他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顿了好大一下才继续往下说:
“哎呀你也别太激动,最后俩人没成,说那个什么费洛蒙契合度不高,小桃闻了头疼。
“不过孩子啊,妈妈实话和你讲,你要是真的喜欢她、爱重她,就别让她再等了。再等下去,能有的热乎心气儿也热不起来啦。
“陶家搬过来,二十三年总要有了,你和她从小一起长的,说情分在辙的很。现在炫炫又刚签到她那里唱歌,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你总得知道吧。一个omega,光情|热期就是痛苦,更何况连着扛了十好几年。你要是真的心疼人家,何苦互相耽误呢。”
敖太太作为征服了敖董的女人,那不仅要有美貌,更得有卓越的智商和情商。敖三琢磨一下,对啊,再拖下去大好年华过去了,又是何苦呢。
不等了,追吧。
敖三,AZY特保公司的继承人,行动力达到了惊人的程度。陶桃升任敖炫炫经纪人的第一天,崭新的黑色布加迪威龙就停在了公寓的楼下。陶桃拉开门,敖三的笑容惊得她一颤:
“早上好啊。”
其实这种关系最是难堪,明明熟稔得过分,却要心怀鬼胎。陶桃这样想着,脸上的微笑几乎要挂不住。
“这么客气啊三爷?上个班而已,还劳您大驾啊。”
“不麻烦不麻烦,是你,我就愿意的很,都不是什么麻烦事。”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陶桃在副驾驶坐着,耳尖沾了朝霞,鲜红欲滴。羞愤的费洛蒙在屏蔽贴下涌动尖叫,后颈皮肤下是湿润的滚烫。
怎么又说这种话啊,是故意的吗。
敖三轻笑出声,茶叶的清苦和酒精的浓香在狭小空间里淡淡萦绕着,他伸出手去打开了音响。“车门边上的保温杯里装了红豆汤,早上新煮的,你一会儿上楼的时候记得拿上。”
她打开门准备下车的时候,敖三才重新开腔。
“陶桃。”
“我是故意的。
“我等了好久了,不想等了。
“我要开始追你了。”
从某些方面来说,直球选手的浪漫真的很浪漫。陶桃的身边从来不缺时时刻刻散发着求偶信号的alpha,成年人的世界不需要什么害羞和青涩的借口,看对眼了就依靠着肉|欲和本能打|上|一|炮——至少那些alpha们是这么想的。他们散发着浓重嚣张的费洛蒙,像孔雀炫耀着骇人的尾羽,搔|首|弄|姿或者强取豪夺,用油腻气焰步步紧逼。
敖三从来没有过,尽管他的眼神也是滚烫的炽烈的,却总像两汪潋滟的湖,真挚又诚恳。费洛蒙如果有实体的话,大概也是浅青色的雾气,不曾压迫却真实存在着,就像下车时护在头顶的手,揽肩时收敛的拳,克制,也很安心。
陶桃明白的,陶桃欢喜的,她的少年跨越漫长的山河岁月,跨越令人无可奈何的互相误会与自我蹉跎而来,不容置疑地把自己揉到他风衣的怀抱里小心裹好。也只有这时她才会小小地感叹一番,原来我不是暗恋啊。
他真的喜欢我啊。
敖三送来的生日礼物是一支女香,小小的搁在盒子里,点一点到手腕上,是纯粹的橙子的香气,暖融融的好像盛了一整瓶阳光在里面。陶桃把它拿起来,发现垫在盒子里的卡片。
“我希望你真的快乐。”是敖三的手迹,和当年男孩拿着红笔在她作业本上写下的资产阶级打败国王、发家致富一统天下是一个模样。
她走得太远了。已经习惯了用抑制剂遮盖掉自己的味道,用玫瑰薄荷鼠尾草的香水把自己武装成百毒不侵无欲无求的桃姐。可是总有一个人,挂牵了她年少的所有心事,记得她原本会害羞会撒娇会无理取闹的柔软模样,会希望她卸掉一切假面和武装,归来还是天真的欢愉。
夫复何求啊。
又有侍应生来,“敖董,陶小姐醉了。”
宴会场上鱼龙混杂,出事儿了也不好说,一个“醉了”包括所有可能性。敖三快步跟着侍者上楼去,越走越是心惊,柑橘的酸甜几乎要凝成汹涌澎湃的海洋,每一朵浪花都敲在他心上。
包间里陶桃被威胁夹攻过,导演和制片拿着敖炫炫进军影视圈的第一个一番剧本要挟她,旁边的特保不敢轻易动手,怕炸开的费洛蒙惊扰了她。中年男女alpha的湿滑油腻信息素令人作呕,顾忌着AZY的颜面,也真真切切算得上精神的|猥||亵|。
人已经走了,陶桃却逼近了情|热的边缘。长期依赖抑制剂对抗本能的身体经不起费洛蒙的攻击与压制,双颊潮红,她眯着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叫敖三来,就死死攥着礼服的裙摆陷入混沌。
他到的时候,人声鼎沸的宴会厅上,二楼包房区已经被人清了场,黑衣的特保把住了楼梯和走廊的进出口,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陶桃近乎失去理智,闻到熟悉的alpha来,就软软地把身子贴过去,手臂勾着敖三的脖颈,吐息就打在他耳畔。
“陶桃,你醒醒,你醒醒?”
“......救我......好......好热。”omega要寻求一点逃脱火焰的冰凉,把目标昏昏沉沉对准了面前人的耳廓。兰蔻#189是很性|感的颜色,雾面哑光的唇瓣像一颗妖|艳|惑|人樱桃,上来就含住了敖三微凉的耳垂,然后发出一声细小的满足的喟叹。
爆发的边缘,但此时此刻是错的时间错的地点,不太适合作为刻在记忆里的一个场景永恒封存。alpha屏住渐渐粗重的吐息,抓住omega纤瘦的肩膀摇晃:
“你知道我是谁吗?”
“敖......敖三,我......我知道......”
下一秒她靠过来,贴得更紧:“喜欢你......”
于是他终于美梦成真,志得意满把虎牙陷进细嫩肌肤下温热涌流的柑橘蜜。甜的,香软的,滚烫的,汁水横流的,娇花一样的。alpha的手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胳臂环着腰把陶桃固定在怀里,牙齿更用力地咬破腺体,茶香和酒气同时在血管里交汇奔涌。
原谅我,在神子圣洁的身体上,留下一个真挚虔诚的印记。
omega发出细弱的痛呼,很快被大手温柔的摩挲安抚。“敖三......痛,痛!......不要了......哥哥,痛......”殊不知对alpha而言,更像是一剂费洛蒙针。敖三把屏蔽贴在自己留下的标记上盖好,背起陶桃出了门。
他要带她回家,然后继续陷入爱里,不能也不想自拔。
陶桃在他背上安分趴着,像一朵积满橙色雨水的云,只需要一个吻,甚至只是简单的唇与唇相贴,不需要用到舌的爱||抚,就可以挤出酸甜湿润的梦境。omega把下巴埋进他的颈窝,暂时标记让这对青梅竹马之间产生了更异妙的联系,有点恢复清醒的神智提醒着她一个事情:
“你还没有和我解释。”
“那个女生。”
“敖三你渣|男啊?人家对你那么殷勤你不记得了?”
敖三圈住陶桃的两条大腿,掩住飞起来的裙角,把她往上又托了托,还是一头雾水,“谁啊?”
“就那个狐狸眼黑长直。”
“......你是说,丁妙妙?
“她不是程以清的表妹吗?人家看上达西了啊,就比我们低一届的那个alpha,特高特壮有点酷,现在是咱家公司最厉害的特保啊?她找我问点倒追攻略来着,之前同学聚会的时候还给我送婚礼请柬和喜糖来了呢。”
顿了半晌,“桃儿,你不是吃醋了吧?”
“......不要说了啦!才没有!讨厌。”真讨厌啊,害我白流那么多眼泪,害我......白白和你错过十三年。
敖三笑起来,陶桃趴在他背上可以听见胸腔里钟磬一样的振鸣和有力的心跳声,他把心上人又往上托了托,“好,我错啦,以后都围着我的桃儿转。”做整个星系最爱你的小行星,永远绕着小柠檬糖号星球公转。
敖三在最后成|结的关头,抱着怀里的陶桃,眼前忽然浮现出很多很多年前,飘忽忽的鹅黄色蝴蝶的幻影。
然后六岁的陶桃,九岁的陶桃,十五岁的十八岁的,一直到二十八岁的陶桃们都涌现了出来,接过大大小小的敖三们的手,转了一个漂亮的圈圈。
就好像从抽屉里掏出来的八宝果糖,在桌子上转了一个漂亮的圈圈。
他想起那天电视里放着的老电影,阿不念着一句台词:“人生下来的时候都只有一半,为了找到另一半而在人世间行走。有的人很幸运,很快就找到了。而有人却要找一辈子。”
我多幸运啊,我春天的另一半,
终于在梦醒时节,提着裙角,在我怀中归位。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这个故事真的很长,也很无聊,我很感激你们有耐心读完它。青春时期的朦胧好感是很珍贵很美好的事情,哪怕是进退维谷和求之不得。这个故事寄托了我对乙生里敖董和桃桃的一点子企盼,也带有一点我自己的私心,在想象里给出一个完满结局吧。
*注:①克罗娜是一种墨西哥啤酒,饮用时加入柠檬会更加可口。
②梗源16年还是17年敖子逸小朋友在母亲节的画里说的资产阶级,还有第一次快问快答里最喜欢历史,李天泽小朋友更新的抓彩虹的微博。
③化用了《西厢记》里“小姐环佩声远,留得兰麝仍在”句。
④出自芦丹氏一款叫“孤儿怨”的香水的品鉴。
&这个敏感词弄得我好痛苦!和谐符号影响阅读体验请多原谅orz
*早在02里面敖三就占过陶桃便宜了,有看出来的朋友可以在评论写出来哈哈哈&评论我都有认真看,大家留下评论和小红心小蓝手我会很开心der
*一个与正文无关的小剧场:【早恋是种什么感受】
“沙......沙暖睡鸳鸯?”
“你或许还不知道吧,我敖三爷,小名,嗯,就叫沙暖。”(〃ω〃)
陶桃摸着自己脖子上小小的刻着鸳鸯纹路的长命锁,抡起凳子就要砸敖三的头。
*与正文无关的小剧场2:【程以清有话说】
可是就算这样,敖三还得在脑子里绷着一根弦,问问自己,陶桃,愿意吗?
程以清:操三儿你傻的吗,问自己有什么用,你问陶桃去啊???直男一根筋得治啊???
*一个短小的番外:【关于敖四的大名】
“你必须要用数字给儿子取名吗?”
“当然了,这是我敖家的传统啊!发家致富一统天下的必备条件啊!”
陶醉和敖炫炫翻了一个月的书,终于把敖九如三个字印在了户口本上。
“‘天保定尔,以莫不兴。如山如阜,如冈如陵,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小雅&天保》诶,给天子的祝词好不好,很有文化的!”炫炫摇头晃脑地给他哥背书听。
敖三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不错不错,儿子,AZY统治世界的目标,就交给你来实现了!
我?我要和桃儿幸福去啊。
襁褓里的敖九如哇的一声哭出来,陶醉吓了一大跳,嘟囔着宝宝不哭不哭就闪进厨房冲奶粉。敖三呢?被老婆不轻不重地给了一下,回屋里找尿不湿去了。
今天的AZY敖董,也是非凡的宠妻狂魔。
*下一棒终点站,交给&&,各位新年快乐,万事胜意。
#敖三&程以鑫
敖三从小跟程以清厮混在一起,两个人是拜把子拼命的关系。优秀的少年人衣袖里漏出来的都是火焰,叱咤校园,热血又嚣张。
这个年代已经不兴看黑帮片,但是在敖三眼里,每个爷们儿都该对打架无师自通。即使拳头不能跟酷跟帅划上等号,可主动出击再怎么也比坐以待毙的孬种强。
所以他从小看不起程以清的哥哥程以鑫。
跟学习体育样样强劲的程以清比,这位哥哥脑子不好,身体素质奇差无比,人不硬气,还有一堆傻了吧唧的同情心。每周就那么点零用钱,不是买糖给这个哭泣的小朋友,就是为了让那个摆摊的奶奶早点回去休息折腾一堆破烂回家,自己的便当也随随便便分给一些猫猫狗狗。
敖三觉得自己八百年才能碰上一回这样的活圣父,都是些小学三年级学生都该嫌弃的虚伪原则,他却能给你当成生活信条。最让他无语的是,这样一个他半点挑不出哪里好的人,把程以清吃得死死的,成天在他面前唠叨他哥那点丰功伟绩。
叨得他有时候想,如果程以清是世界上最了解程以鑫的人,那自己只怕也能排个前五。
他对程以鑫嫌到什么地步?总之正常话没说过两句,程家兄弟双胞胎一起在家庆祝生日他都要单独一个电话把程以清叫出来。一开始程以清没多想,后来懂他的意思了,差点没把他揍成粉碎性骨折。
“太狠了。”敖三呜呜嗷嗷的假叫,“你变态兄控啊。”
“什么东西?”程以清打完他出气了,又买烤肠哄他,两个人坐附近的大学里看一帮成年男人打篮球。
“你真是被你家阿大吃得死死的。”敖三叹气,“多好一个血性男儿,被折腾得娘们兮兮。”
“我看你是没被揍够。”程以清翻白眼,“说起来,你爸昨天又带你去应酬了吧,怎么样啊?乖宝宝?”
敖三无语。他平时瞎嘲讽程以清他哥最喜欢用“乖宝宝”三个字,其中饱含他对这种除了听爸爸话、听妈妈话、听老师话、听八荣八耻的话啥也不会的青少年的歧视,每次都要挨抽。这会儿程以清倒学得好,用在了自己身上。
“别啊。”敖三有些尴尬地笑笑,“我跟你家阿大可不一样,我是自由鸟。”
程以清皱眉:“啊?”
“自由鸟。”敖三站起来,张开双臂,眯着眼睛看向太阳,“三爷我迟早展翅高飞。”
敖三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家附近跑步,等和小弟们碰头以后,才看到脖子上多了两道血痕的程以鑫。
“三爷,已经处理完了。是那边的喽啰,以为抓住了落单的清哥,想收拾一下去邀功。”小弟脸色也不好看,“这……清哥的哥哥,受了点伤……”
“那帮孙子……”敖三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这次对方把程以鑫误认成了程以清,本来是为保护程以鑫惹的开端,这下重新折腾回来了,“现在也晚了,你们先回去吧,这儿我来解决。”
几个兄弟点点头,离开了,留着程以鑫一个人站在路灯底下。
敖三走过去,看清了程以鑫肿胀发红的嘴角和脖子上的血痕,心里不太好受,又不敢让人回家。
阿大在自己的地盘被打了,敖三觉得自己得担一半责任,程以清那副“哥哥一根头发都掉不得”的狗样子,指不定怎么跟自己急眼。这会儿这么晚,把人送回家也不太合适了。
“诶……”他还不太适应去称呼程以鑫,“要么今晚去我家凑合一下吧?”
程以鑫看向他,没戴眼镜近视加散光的程以鑫表情比平时更加柔和,敖三都怕拍他一下就能把他拍散了。
“也好。”程以鑫微微眯起眼睛,咧开嘴露出一个笑容,还没到一秒,又被嘴角撕裂的疼痛感惹得皱起了眉头。
他皱眉也没什么威慑力,明明长得一样,哥哥干什么都是软趴趴的,只会让人情不自禁有些怜惜。敖三觉得心里被棉花糖顶撞了一下,那样的感觉太新奇,甚至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迷惑。
敖三别过头不看他:“那你跟着我啊。”
他的语气僵硬得不行,走了两步,听到背后飘来“诶——”的一声。
“三儿……我看弟弟都这么叫你?三儿,我眼镜坏了,我还散光,看不清路。”
敖三被程以鑫那句“三儿”叫得有点头晕,怎么腻腻歪歪腻腻歪歪的,他假装不经意的转身踱步回来,把身上那件运动服的衣服带子扯了下来。
“抓着这个。”
“?”程以鑫疑惑道,“这什么?”
敖三以为他彻底瞎了,提起对方的手腕,把衣带一头塞进对方手里:“抓着。”
程以鑫这下懂他的意思了,觉得可爱,笑起来:“用不着吧。”可是还是乖乖抓住了。
敖三一边心里骂自己有病,一遍扯着那根衣带的另一头,把程以鑫带回了家。
比较乌龙的是,家里都以为他又要带程以清回来过夜,客房都没准备,只往敖三房间多搬了床薄被。敖三想解释程以鑫是谁,结果说了两三句都说不清楚,明明和程家有生意往来,却并不知道他家是双胞胎。
敖三觉得世界都有点魔幻了。他挠着头回房间,看程以鑫在他房间的独立卫生间擦药,领子拉得很开,露出瘦得吓人的肩膀。
“三儿。”程以鑫叫他,“我刚刚给弟弟打电话了,他说知道了。”
“哦。”敖三把管家准备的睡衣和毛巾挂在旁边的架子上,“等下用这个吧,看得清吗?”
程以鑫又被他逗乐了,这会吸取教训都不敢笑得太开,只是眼睛眯了起来,弯弯的,月牙一样:“不至于。”
“哦……”敖三觉得自己也娘们兮兮的了。
他有些懒得开口去解释为什么把人喊回来还没个客房住,他觉得麻烦,不想解释,程以鑫也没问,这让他觉得有点说不清楚的舒服。
敖三去楼下冲了一个澡,明明是自己家,他第一次觉得有些说不清的异样。敖三看了两眼镜子里的自己,然后做了个呕吐的动作,朝镜子挥了挥拳头。
他回房间的时候,程以鑫也洗漱好了,坐在床上看英语书,全神贯注的样子让敖三有点头疼。
“我刚要了一副眼镜,带散光的,你多少度?”
程以鑫听见他说话,抬起头,不知道是洗澡熏的还是看书看的,眼尾有些发红。他报了个数,道了声谢。
敖三觉得差不多,把眼镜递给他:“凑合戴吧。”
他们一个看书一个打游戏,不知道过了多久,敖三有些心不在焉。他跟程以鑫太没话讲了,他现在整个人又有些怪,头不是头脚不是脚的,越发度日如年。眼镜眯了眯就开始犯困,一声哈欠冒了出来。
程以鑫抬起头:“困了吗?”
“有点。”敖三看他一眼,“没事,你看。”
“算了,明天去学校看吧,我也困了。”
敖三又“哦”了一声,又开始磨磨唧唧:“那我关灯了?”
敖三拉灭了床头灯,躺下了,空气里分外安静,可自己却清醒得很。他好像闻到了程以鑫身上沐浴露的味道,那是她妈两年前从法国带回来的,一直扔在他浴室里,他也不爱用。她妈说要给他换了,他也不肯。
他怕麻烦,怕麻烦导致他显得有些恋旧,不论是不想重新开始的人际关系还是陪伴在他身边的每一个物品,他都从来不去想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直到空气几乎是凝固住了,敖三才动了动脖子,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室内漆黑一片,只有窗外透露进来的月光往程以鑫的脸上染上了几分颜色。那张与发小相差无几的脸上有着更加特别的温柔和懒散,柔软的目光软塌塌的耸拉着,蜷起来的背让锁骨更加突兀,从脖子伸展过去的伤痕像是从不知名的地方伸展出来的画。
太脆弱,也太清纯。
敖三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听见过自己的心跳,他想去触摸程以鑫身上的伤口,轻轻地,虔诚地,像触摸随时散落的白玫瑰那样,擦去上面的露水。
“三儿。”程以鑫打破了空气中的寂静,他看见面前的人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猛地一震,“怎么了,三儿?”
“没事。”敖三回应道,尔后飞速撤开了目光。
这句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称呼,为什么从程以鑫嘴里冒出来就像过电了一样呢。
“你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程以鑫像是想到了什么,自顾自地笑起来,“你很好。”
敖三看向程以鑫,对方整个身体都陷在床垫里,微笑的样子像是要随时消失在黑夜。他都能想到程以清会为了证明自己是哥哥的好孩子怎么把他拉出来作对比,换做以前他大概会嘲讽嗤笑,现在他却好像有点懂了。
“你跟我想象得也不太一样。”
“是什么样的?”程以鑫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想象中的我。”
敖三有些尴尬地笑笑,真说出来可没几句好词。其实行为还是那些他不能理解的行为,但是现在仿佛加了层滤镜。
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开始随口说说学校的趣事,惹得程以鑫一会开心一会生气。
“弟弟这么皮。”程以鑫笑起来,“真是个鬼灵精。”
“其实你们是双胞胎吧,为什么你……”敖三想想,怎么能用一个听起来不像是嘲讽的词。
“不太一样吗?”
敖三愣了愣。
“我也不知道啊。”程以鑫说道。
会嫉妒吗,会觉得不公平吗,为什么对待这个世界要温柔成这样?
时间像是突然停住了,一片漆黑中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当程以鑫以为会一直这样安静下去的时候,敖三抓住了自己的手,对方的体温很陌生,可是不讨厌,有些适当的干燥。
不知道是谁在叹气。
“睡吧。”
敖三手底下的人找到程以鑫的时候,他飞快给程以清打了个电话,然后赶了过去。
两边气氛有点剑拔弩张。程以鑫站在中间,戴着那副从自家拿走的备用黑框,看起来有些木讷。敖三开始怀疑这双眼镜是不是真的合适他了,他是不是也像自己那样怕麻烦,只是什么都不说而已。
他两三步跨到程以鑫面前,对方看见他,眼睛里有些说不清的哀求:“我想单独跟他谈谈。三儿,没关系,相信我。”
敖三看清了,那不是害怕,是因为被保护而产生的难堪。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有些木然地点了点头。
“三儿你真好。”程以鑫略微有些呆滞的脸上露出了春风一样的笑容。
敖三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漂浮感击中了,它们从胃的部分一直蔓延到嗓子眼,像是随时要胀大将自己绞杀。
“你非要这样吗?”敖三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是什么表情,他的白玫瑰正在用它经络上的刺,一下一下摩擦他的心,“固执。”
程以鑫听得有些迷茫,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等会去我们家里吧,我给你和弟弟做鱼饼汤吃。”
敖三把独处沟通的机会给他们留出来了,虽然他觉得又拖拉又傻,为什么程以鑫总是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那么单纯,并且毫不犹豫的赌上自己呢。
带着他那双甚至都谈不上坚定的眼睛一往无前的独自向前走,赤脚踩在荆棘上,漫天铺洒自己像天鹅绒一般的温柔。
看似谁都可以得到他的温柔,其实他只是忠于温柔的本质。
甜蜜又圣洁。
好自私。敖三想。
可是他被拉扯进了漩涡,他不得不承认,他好喜欢。
当时的敖三看着程以鑫走远的背影,并没有联想到他浑身上下的应激反应和莫名的难过是一种征兆。他一边担心,一边攒紧了手机,想着程以清快点来朝他哥大吼大叫,然后程以鑫乖乖听话,让他和程以清来摆平这一切。
等一切结束以后,程以鑫把他们领回家,朝他们发火,说“说好的不用暴力解决问题呢”。他一定还戴着那副愚蠢的黑框眼镜,就是生气都毫无威慑力。
然后他们喝程以鑫做的鱼饼汤,自己要假装不合口味,逗一逗程以鑫,然后再告诉他“我开玩笑的”,看他舒展开的眉毛和重新回暖的微笑。说不定在中途还会被护兄心切的程以清先揍一顿。
他还要跟程以清说,以后我也要做你哥的尾巴。
这些对未来美好的幻想,就像繁重的冰山底部,被压在敖三的潜意识中,永远无法轻易上浮。
他没有想到,这就已经是故事的结局了。
尔后很多年过去,为了保护每一个重要的人他都拼劲了全力,像个英勇无畏的守护者,他把自己扔进了家族事业,彻底成为了程以清嘴里的“乖宝宝”。
但是也没人会这么逗他了,从那一天开始,他们开始朝着不同的方向和自己的选择飞奔。
直到程以清收到那封恐吓信。
一切结束的那一天,看不见太阳,天却很亮。
敖三看着绑着大抵是被动过手脚的威亚的程以清,在高空中流着泪张开双臂,一刹那间有些恍惚。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嘴上叫着程以清“阿大”,但从来没有真正把程以清当成过程以鑫。
程以鑫就像在他心里生根结成的茧,敖三知道对方已经溺死在了自己用丝线织成的过去里,可是他却总是微妙的,期待里面能飞出蝴蝶。
这个故事好像一直跟他没什么关系,从很多年前直到现在,他都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参与感极强的旁观者而已。
敖三抬起头看向决心赴死的程以清,第二次了,重要的人离开身边,他仍然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他的思维像是飘到了很远的地方,与任何人无关的角落,有人在他耳边说,“睡吧”,他才知道他一直没能忘记。
那是只维持了三天的地下暗恋,瞒过了所有人,只留在他一个人回忆里的岸边潮水。
他并不是只是旁观者,很多年前他就是参与者,他任着程以清扮演了十年的程以鑫,看着他痛苦却无可奈何。明明他自己也被痛苦啃食掉了最后一点羽翼,在悬崖边绝望地尖叫,再也做不成自由鸟。
他终于被回忆彻底吞噬,就像此时分给他兄弟的伤心那样多。
事情解决得意外很圆满,他还没来得及体验双重的痛苦,达家的小鬼良心发现,没酿成大祸。
一件萦绕在众人心中的大事终于解决了,有那么点拨云见雾的意思。敖三有点羡慕达家那个缺心眼的小孩,轻易的就把自己目标转移到了磨平自己边角十年变得柔软的程以清身上,围着他发小叽叽喳喳地转,一点都不像那个所谓的明星新秀。
但程以清也的确把一切放下了,惹得敖三心里有那么点不爽,觉得自己又从某种意义上在孤军奋战了。
不过也好,敖三想着,把一群人拖到别墅里开party。
一群业内人士涌进敖家,把摊在沙发上特懒散看电视吃薯片的大明星宋炫吓个半死。
大家都挺高兴,时间过得也快,敖三眯眼睛瞅了一眼往程以清盘子里堆烤肉的达西,对方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表情一瞬间有那么点被抓包的胆怯。
敖三戏瘾上身,对达西做了个割喉的动作,然后手顺势搭在脖子上,也不管达西什么表情,揉着脖子往客厅走。
程以清和宋炫正在聊天,好像是在说简亓坏话,两个人顺势笑成一团,敖三假咳两声:“诶那个简亓……”
俩人惊弓之鸟一般飞速回头,看到了笑容挂在脸上的敖三。
“有病啊!”
捂心口的捂心口,上手的上手,三个人在客厅闹了一通。
“我要重新开始了。”打闹的间隙,程以清倚靠在沙发边角说道。他的声音很轻快,脸上有几分一闪而过的明亮,“三儿,谢谢你。”
“谢我干嘛?”敖三脑子急转弯,怕不是谢那个免费保镖,于是拍拍他肩膀,“好兄弟不言谢。”
他故作正儿八经,其实语气里的不正经已经漏出来了,旁边的宋炫拽着他胳膊哈哈大笑,空气里好像都是欢快的气息。
只是他的梦已经永远停留在了很多年前的夜里。
柔软的男孩蜷缩在他身边,轻声说:“我挺幸福的,所以我希望每个人都幸福。”
他就像黑夜里的海洋那样,伴随着流水声划到了敖三的心里。那是柔顺、纯洁、不顾自我的殉道者。
那是将他永远囚禁的牢笼。
第二人生素材我能用一年,真的。达鑫真的好适合这种设定。
BGM:林俊杰《不死之身》
素材来源:TF家族&爱奇艺
感谢@Roommate_达鑫双人图博&提供素材授权。
空镜下载自网络。
& & 现实向/短完& & 达鑫/祺泽/逸轩& & 不要上升真人& & ――――――――――――――&& && && &&&& 哥哥组的三位朋友,最近有了一个秘密。&& &&& &&&& 当他们又一次聚集在练习室的角落里,悄悄刷微博的时候,敖子逸笑出了声。&& &&&& “哎不是我说,你们这话题热度太可怕了啊,能不能向我学习学习?”&& &&&& 马嘉祺摇摇头:“我还能怎么办,你说说我都多久没跟他站在一起过了。”&& &&&& 丁程鑫更是摊着手一脸疑惑:“我更是什么都没做好吗?”&& &&&& “行行行,你们都是受害者。”敖子逸拍拍两个人的肩膀。&& &&&& 丁程鑫拍掉敖子逸的手,觉得自己更气了:“要怪也都怪陈玺达!”&& &&&& 陈玺达跟刘耀文上厕所回来路过练习室,听到自己突然被cue,探着脑袋往练习室里看:“丁儿你喊我?”&& &&&& 三位当事人被吓了一大跳,丁程鑫的火气更是莫名其妙就冒起来了:“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跟你说。”&&& &&&& 陈玺达用视线向另外几个人求助,得到了敖子逸的嘲笑,马嘉祺的摊手,刘耀文的一脸懵逼。&& &&&& 感觉到丁程鑫真的生气,自己又怎么都回忆不起来做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情,陈玺达下意识就想逃跑,却被丁程鑫看穿了他的想法,紧紧扯住了陈玺达的袖口。&& &&&& “你跟我过来。”&& &&&& 于是陈玺达还是被带走了,留下了刘耀文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 “陈玺达……又惹事了?”&& &&&& “你个小学生还是不要知道这么多了。”敖子逸走过去勾住他的脖子,“你下课了?”&& &&&& “没啊,我形体课。”&& &&&& “哦形体课,那走吧皮皮文,带我去找宋亚轩。”于是就敖子逸拉着刘耀文走了。&& &&&& 剩下马嘉祺一个人在原地叹了口气,看了看时间,往声乐教室走了。&& && &&&& 丁程鑫把陈玺达拉到了楼梯口,抱着手看着陈玺达,在想着如何开口。&& &&&& 陈玺达被看得浑身发毛,想了想还是自己先开口了:“我最近上课特别认真,新动作我也都记着了,你等会儿可以检查。我还学了首新歌,老师表扬我了,我也能唱给你听。晚上我也没吃东西了,真的,张真源儿那天约我吃烧烤我都拒绝他了。”&& &&&& 丁程鑫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开始坦白最近的进展,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等他说完。&& &&&& “所以鑫哥,我最近没有不听话,我真不知道我哪里让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肯定改好不好。”&&& &&&& 看着陈玺达扯着自己的衣角晃呀晃,丁程鑫突然知道了,自己刚刚表现的太严肃,让陈玺达觉得是他犯错了。&& &&&& 丁程鑫表情缓和了一点:“不是,我没生气,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个。”&& &&&& “那你笑一笑,虽然你生气也好看,但是我更喜欢看你笑。”陈玺达拉着衣角整个人都晃了起来,语气甜腻腻的,看得丁程鑫发笑。&& &&&& “好了好了,你别晃了。”&& &&&& “那你要跟我说什么?”&& &&&& 丁程鑫愣了愣,转移了视线:“也没什么事,就希望你收敛一点……”&& &&&& “收敛?收敛什么?”&& &&&& 丁程鑫的耳朵以可见速度红了起来,然后抬眼瞪了陈玺达一眼:“你的眼神啊!你这个傻子!”&& &&&& 陈玺达瞬间笑开了花,手从衣角转移到了丁程鑫的手上,整个包住。&& &&&& “我尽量。”&& &&&& “……你课都完了吗?”&& &&&& “哎呀我还没下课,我给忘了。”&& &&&& 丁程鑫迅速把手抽回来,一巴掌拍在陈玺达头上:“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去!”&& &&&& 被打的人还笑得十分开心:“咱们等会儿一起吃饭去?”&& &&&& “跟三爷小马哥约了火锅,你也来呗。”&& &&&& “行嘞,我能吃肉吗?”& &&&& 丁程鑫又被气笑了:“能能能,你还不快走!”&& &&&& 陈玺达喜笑颜开地走了。&& &&&& 丁程鑫看着刚刚被握着的手发神,最后叹了口气。&& && &&&& 敖子逸跟着刘耀文进了教室,被老师抓着一起上课,敖子逸大喊着他今天已经下课了,一个蛇皮走位窜到了墙角,引得所有人哄堂大笑。&& &&&& 敖子逸着重看了其中一个人,很好,他也笑得很开心,刚刚的操作简直完美。&& &&&& 老师见怪不怪地继续组织上课,当敖子逸不存在的样子,敖子逸就在直接墙角坐下了。 & &&&& 他发现从他进来之后,宋亚轩就时不时地看自己一眼,等自己跟他对视了,又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去跟旁边的刘耀文聊天。&& &&&& 敖子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也乐意跟他玩这样的游戏。&& &&&& 终于有一次对视了之后,宋亚轩没有慌着移开视线,而是一直看着他笑,敖子逸张张嘴,用嘴型告诉他:“好好上课!”&& &&&& 宋亚轩也用嘴型回他:“哦!”&& &&&& 自己跟他说这句话好像没什么威慑力,敖子逸低下头撇了撇嘴。&& &&&& 这时候陈玺达回来了,跟老师撒娇让他别生气,刘耀文不怕死地笑得最大声,陈玺达转身就去追他,老师见场面无法控制了,摆摆手喊了下课。&& &&&& 话音刚落,宋亚轩就窜到敖子逸旁边坐下了。&& &&&& 敖子逸偏头看着他,帮他理了理刘海。& &&&& 宋亚轩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笑:“你不是下课了吗,不回去啊?”& &&&& “带你去见世面去不去?”& &&&& “去。去哪啊?”& &&&& “跟我走就是了。”敖子逸终于理好了他的头发,满意地点了点头。&& &&&& 宋亚轩又晃晃头,把刘海晃散了。& &&&& 敖子逸一脸无语看着他。& &&&& 于是前者又得意得笑出了音阶:“那咱们也带贺儿他们一起吧。”&& &&&& “行啊。”&& &&&& 宋亚轩听完敖子逸的回答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又抬头看他:“他们跑哪里去了?”&& && &&&& 马嘉祺走进声乐教室的时候,贺峻霖正弹着吉他,李天泽正坐在电子琴前面。&& &&&& 听到他进来,贺峻霖抬头喊他:“哟小马哥。”马嘉祺点头示意一下,转头看向李天泽,那个人抬眼看了自己一眼,又立马垂下去了。&& &&&& 马嘉祺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尖,又看向贺峻霖:“三爷老丁喊吃火锅,一起呗。”&& &&&& “行啊。”&& &&&& 贺峻霖回答完,声乐教室又静得出奇。他抬头看了看不说话的两个人,又低下头叹口气。太尴尬了,还是赶紧走比较好。&& &&&& “那个天泽,我去找宋亚轩,他应该不知道我们在这。”&& &&&& “好。”李天泽回答他。&& &&&& 刚刚逃出一个迷之气氛的贺峻霖,刚走出教室,又进入了另一个迷之气氛。&& &&&& 刘耀文从后面跑过来,站到他面前左晃右晃,很明显把他当成了挡箭牌。被挡的陈玺达也直接伸手越过贺峻霖想抓刘耀文,贺峻霖忍无可忍喊了一声:“你们都给我起开!”&& &&&& 马嘉祺被外面贺峻霖的一嗓子吓得一抖,觉得有点尴尬,又小心地瞟了李天泽一眼。&& &&&& 李天泽终于没忍住笑了起来。&& &&&& 见到他终于有了反应,马嘉祺才叹口气:“笑什么啊。”&& &&&& 李天泽抬头看他:“你来找我干嘛呀,姐姐们又跟你说什么了?”&& &&&& 马嘉祺听着一阵心酸:“没有,真没有,我就想跟你说说话。”&& &&&& 李天泽拍拍自己旁边的椅子,马嘉祺就走过去靠着他坐下:“你说咱们俩是不是太明显了?”&& &&&& “明显啊,特别明显。你知道我跟贺儿他们是怎么解释的吗?”李天泽话没说完,又捂着嘴笑了起来。&& &&&& 马嘉祺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继续开口:“我跟他们说,因为身高。”&& &&&& “……李天泽。”&& &&&& “不是不是,我这不是开玩笑呢嘛。”&& &&&& 马嘉祺瞟一眼那个人的头顶:“谁知道你怎么突然那么高。”& &&&& 李天泽眨眨眼:“跟陈玺达呆久了被传染的吧。你跟他多呆一会说不定也被传染。”&& &&&& 马嘉祺看了他一会儿:“你现在也挺高的啊。”&& &&&& 李天泽愣了愣,然后眼睛又笑成一条线:“嗯就是说啊,那你还是多跟我呆在一起好了。”&& && && &&&& 哥哥组的秘密,有时候有一点明显。&& && &&&& 比如在只有三个人约好去吃火锅的情况下,赴约的队伍变成了浩浩荡荡的八个人。除了约着打游戏的张真源和陈泗旭没来,全员到齐。&& &&&& 三个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 “我猜你跟陈玺达说的事也没说明白吧。”敖子逸一脸得意地挂上丁程鑫的脖子。&& &&&& “您真是料事如神啊。”丁程鑫又翻了一个白眼,转头看向马嘉祺,“那小马哥跟天泽也说过了?”&& &&&& “我们俩不用说。”马嘉祺低下头。&& &&&& 敖子逸跟丁程鑫看不出他的心情,对视一眼,也就闭嘴了。&& &&&& “你说,他们三个人最近老悄悄地讨论什么呢?”陈玺达走到李天泽旁边,看着前面三个人的背影小声说。&& &&&& “我哪知道啊。”李天泽笑了起来,又反问他,“你觉得他们在说什么?”&& &&&& 陈玺达深思熟虑了好一会儿,勾上李天泽的脖子:“我猜他们在想着怎么撼动我们最强身高组的地位。”&& &&&& 李天泽捂着嘴笑,转头看看旁边不属于身高组的宋亚轩,后者沉默地瞪了陈玺达一眼。&& &&&& “天泽我们俩一定要团结知道吗。”陈玺达又紧了紧手,仿佛要鼓舞战友的气势。&& &&&& “大哥你快把我勒死了。”李天泽拍了拍陈玺达的手,“你觉得是就是吧。”&& &&&& 得到肯定的陈玺达心情不错地又去找刘耀文打闹了。&& &&&& “他们说的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吧?”刚刚一直不开口的宋亚轩突然问李天泽。&& &&&& 李天泽笑着点点头:“当然啦,你别担心。”&& && && &&&& 哥哥组的秘密,有时候不太想继续保密了。&& && &&&& 几个人吃完火锅天也黑了,吵吵闹闹的一群男孩子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去平时没走过的小路探险。&& &&&& 几个人在黑暗中你吓我,我吓你。好不容易跑出了黑暗,空中仿佛在为他们庆祝似的,突然放起了烟花。&& &&&& “怎么有人结婚吗?”刘耀文停下来看着天。&& &&&& 贺峻霖拍拍他的后脑勺:“放烟花就结婚,你太天真了。”&& &&&& 对于挺久没见过烟花的他们,大家都停了下来,沉默地望着天空。&& &&&& 陈玺达看着丁程鑫认真的侧脸,没忍住伸手牵住了他的手。&& &&&& 丁程鑫像是知道了他会这么做一样,没有转头。&& &&&& 陈玺达听见他小声说:“好像有点晚了,但是陈玺达,”丁程鑫突然转过头看着他,“新的一年,我们继续一起走吧。”&& &&&& “好。”陈玺达笑了起来,握着的手变成了十指相扣。&& &&&& 马嘉祺悄悄走到了李天泽背后,看着他的背影在烟花的映衬中闪耀,马嘉祺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 &&&& 像是有心灵感应,李天泽在这时候回头,跟他四目相对。&& &&&& “真好看,嘉祺。”&& &&&& 马嘉祺笑了:“你在说烟花还是说我?”&& &&&& 李天泽认真起来:“烟花也好看,你也好看。”&& &&&& 突然觉得有一点肉麻,两个人又同时低下头去笑了起来。&& &&&& “那个形状是不是馒头?”宋亚轩把冻僵的手放进敖子逸的大衣口袋,敖子逸感觉到之后,在口袋里把他的手握住了。&& &&& 敖子逸笑到捂脸:“你能不能想想馒头之外的东西。”&& &&&& “比如说你吗。”宋亚轩抬头看着他笑。&& &&&& 敖子逸愣了一会儿,然后把脸别到一旁去,手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又挠了挠头发。&& &&&& 宋亚轩看着他渐渐红起来的耳朵,感觉到他把口袋里的自己的手握得更紧了。&& && & &&&& 哥哥组的秘密,其实已经不是秘密了。&& && & && end.& && & ――――――――――――――&& && 【一些废话】&&&& 最近实在没有灵感呀,孩子们又出了好多事。我的孩子们要好好的,追星也要带带脑子,都做个人吧。
我就想问问唯心主义老师哪去了???
李天泽想,我已经没有更多的眼泪要去淌了。于是主持人叫他出列,他一步轻快的跨出来。现场的聚光灯晃得他眼睛很疼,眼前的字变得不清晰。不过没关系,他昨晚写完时候反复看了好几遍,字符都刻在脑子里,此刻,他只要念出来,他的part就结束了。于是他深呼一口气,字迹又清晰起来,他才反应过来这封信写得太长,密密麻麻排起来像蚂蚁咬着他心肉。但他的应变能力一向很强,他轻笑,“我的信稍微有点长,写这封信的时候,有点不知道如何写起。”一开口他知道自己犯错了,他奠定了一个错误的感情基调,他期望自己能轻松无谓的解决这些冠冕堂皇的煽情,但还是没强大到能左右自己幼稚的心绪——控制不住本真的表达。与此同时,斜后方一位队友感知到了他错误的倾泻,那位队友也是一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却也不受控制的犯错误掉眼泪。但是李天泽的后脑勺没有眼睛,他的眼睛开始发涨,他笑了一下,命令它们停止分泌。他继续说下去,“……首先我要感谢工作人员,让我认识许多的……好朋友。”写的时候他不知道如何书面又准确的定义其余九个男孩,他们在一起的时光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他从来没讨厌过谁。他想,那就好朋友吧,人人都能是朋友,朋友总是没有错的。“他们在我困难时,及时给我安慰,非常感谢他们。”于是后面的一位好朋友,便在这时哭得更厉害了。他哭的原因不是给不了他安慰,而是只能给他安慰。他哭的原因不是因为李天泽的感激,而是他对李天泽的愧疚。李天泽常对他说:“不关你的事。”但他总对他有罪恶感,其实他也是运营中被控制的一方,由此可见他也并不强大,甚至不能改写剧本里一个标点,不能自己控制没意义的眼泪。念信的李天泽渐渐找回想要的感觉,语气开始轻快起来。他习惯性的轻轻摇头晃脑,语气可爱,用三言两语回忆起那段他真实快乐的暑期时间。什么玩啊,什么烧烤啊,他其实还写了很多,但时间有限,他的回忆应该到此结束了。马嘉祺意识到,自己的眼泪也该到此结束了。他用袖子擦掉最后一点点湿润,朝身旁慰问的队友露出笑脸。换作以往,他会在做错事后有危机感,但这个灯光刺眼的舞台上他突然松懈下来。他已经越过了悲伤的极高点,理智开始回潮,他想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但他为他流过很多次眼泪,却都没有镜头记录,他为此感到不公平,既然过去的要好都能有记录,那为什么眼泪这么珍贵的东西不能呢?这是最后的句号,他们故事的善始善终。而李天泽继续说着,已经脱离了信件原本的内容,他说得随心所欲倒也不逾矩,越说越开心。他想,很多东西做着减法,最终会全部结束,而他已经完全,完全做到不在意了。他的眼睛干干的,愉快的口吻,看着那些哭的人,他忍不住想吼:为什么要哭呢,我都没哭呢。路还长着呢,这不过是半年的事情,为什么回会以为我会搭上半辈子?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我会弹钢琴,会演戏,我条条大路都能通罗马。我喜欢的那位,也仅仅是喜欢吧,只是承认,疼痛的记忆会比快乐更长久,他侥幸获得了我较长久的想念,可是我才十三岁,喜欢一个人又不喜欢,是多自然而然的事情。而那位不幸也交付真心的十四岁男孩,也不过才满十五岁而已。他大他的年岁让他一开始就表现得更理智一点,他也是前途无限的好男孩,就算心思敏感了一点,但也是流下眼泪那么简单的事儿。虽然他还没做好准备,往后他还会流下更多更多的眼泪,只是每一滴,都没有他给他那样快乐的眼泪了。爱有它的限度。他们都不是无所不能的人,所以他们认同了这个结尾。彼此道别,感谢成全。于是,他们好年轻的爱情,年轻的结束了。
& 山城的夏天总是燥热得很,四十度的高温把人逼得足不出户,在路上晒几秒就仿佛被人泼了一盆滚烫的开水一般,遭了焚如之祸似的让人喘不过气。
& 敖子逸穿着白背心,赤着胳膊踩着人字拖,顶着鸡窝头一副糙汉儿样,正拿着电费单从家里走出来,迎面就撞上了同样准备出门的丁程鑫。
& 分手第二天就好死不死的碰上老相好,尴尬。
& 当初高中毕业,两家给买房时敖子逸死气白赖就是要买丁程鑫对门儿的房子,算是坑到自己头上来了。
& 停住脚步怔了怔,他看着对方一身的潮牌歪嘴坏笑:“丁程鑫你可以呀,几天不见买这么多新衣服,攀上富婆了吧?”
& 丁程鑫个儿高皮肤白,五官端正长得精致,不打扮就已经鹤立鸡群了,如今好好拾掇拾掇就更加人模狗样,衣服上还带着鳞片,反射着阳光就像是给他镀了一层镁光灯。
& “好不容易和你分手了,也该收拾收拾自己,另寻新欢了,”丁程鑫存心气他,摆出一脸畅想未来的架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 “敢情真打算攀富婆当小白脸啊?”敖子逸心里气得牙痒痒,表面却镇定得很,“难怪穿这么骚包呢。”
& 影帝,都是影帝。
& “要不怎么说狗嘴吐不出象牙呢,”丁程鑫横他一眼,没好气的样子都像是娇嗔,“你以为谁都打扮得跟你似的,拿个破碗就能上街要饭了。”
& 敖子逸撩了撩头发,冲他抛了个媚眼,“嘿你还别说,就算我打扮成这样,学校追我的女生都能从主任办公室排到校门口,我要再修点边幅,那些个女生还活不活了?”
& “是吗,主任办公室到校门口总共几步路?”丁程鑫阴阳怪气地嘲讽道,“我倒还真没想到我们敖校草弯了快二十年,一下说直就能直呢?”
&&“大丈夫能屈能伸,你管得着吗?”
& “死性不改。”
& 丁程鑫顿时厌恶地蹙紧了眉头,扔下四个字就甩手走人。
& 敖子逸站在原地望着他瘦削的背影发愣,却又很快缓过神来,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 “你不也是。”
& 偌大的房子只有一个人住,总是比以前要显得空旷些。刚接完亲妈打来的电话,拒绝了她说来做饭的提议,敖子逸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平时做饭的阿姨今天轮休。
& 认命地翻了翻冰箱,只找到几个鸡蛋。
& 丁程鑫打包行李搬回对面的时候居然连冰箱都没放过,敖子逸撑着冰箱门苦笑。
& 还真符合他的作风,一如既往的刻薄小气。
& 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了一碗快过期的泡面,敖子逸刚烧好开水,就接到了狐朋狗友的电话。
& 丁程鑫在的话肯定又得骂骂咧咧地不让他接了,敖子逸看着来电提醒想,手指犹豫地在绿色键上方停留好一阵。
& 接呗,分都分了他管得着吗。
& 敖子逸果断地按下接听键。
& “哎逸哥,大半个暑假没见你了,约一发?”
& 敖子逸把电话夹在脑袋与肩膀之间,吃力地拆着泡面调料包,毫不犹豫地答应:“行,今晚泡吧去。”
& “哟,你还敢泡吧?嫌被丁程鑫骂得不够啊?”
& “分都分了,我爱去哪去哪,关他屁事,”敖子逸把面碗往桌上一搁,握住手机提高了音量,像是故意要说给对面听到一样,“丁程鑫他妈的谁啊?”
& “等会儿,不是吧,你们分了?你舍得?”
& 敖子逸嗤笑一声:“我干嘛舍不得,从今往后没人管我,我爱怎么潇洒怎么潇洒,以后彻底自由了。”
& “得了吧,一听你这语气就要栽。”
& 敖子逸哑着嗓子:“你废话怎么比我妈还多,泡不泡给句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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