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原是将军姓萧胸前一道刀疤豺母擅射箭女主16叫小梅有一个弟弟和妹妹,因女主被背叛想要上吊自杀被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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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目光涣散地盯着监狱透气窗间透进的斑驳月光,坐在草席上静静数着外面鞋跟敲打地面的声音:“一,二,三······八,九,哦?是来找我的。”阿九笑了,和她同一批进来的孩子都已经作为实验品而死去大部分了,少部分撑过实验折磨的也离开了这里,编进了一支秘密队伍,只有自己,因为空灵的歌喉没有被进行实验,成为羽空这片大陆上权贵的玩赏物,大概大白狗(监狱的孩子给残忍的实验组组长起的外号,因为他总是穿白大褂)不舍得自己这个财团死吧。  哗,栓门的铁链和铁锁开了,月光微微射进来,监狱长稍稍探进脑袋叫喊:“九号监狱萧佳明,出来。”阿九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一直用阿九这个名字,这是和她一批的孩子给她起的,因为她住九号监狱,她不是没有名字,是她不想也不能说,每次听到萧佳明这三个字都会让她想起姐姐,那个让她既爱又恨的人,那个会温柔地叫她佳明的人,那个临走时叫她不要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别人的人。大概只有掌握着每个人底细的监狱长才会知道有萧佳明这个人吧。  阿九跟着监狱长,寂静的长廊里可以清晰地听见她脚上的脚镣磨地的声音,这么晚了,其他监狱室里的孩子早就应该睡了吧,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是权贵们纸醉金迷的夜生活的开始,阿九是权贵们的夜莺,为了自己不失去利用价值而被当作实验品,她只能努力地去适应夜生活,努力地去陪笑,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她做这一切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活着。  到达了舞台后方,监狱长为阿九摘下了脚镣和手铐,很温柔地拍拍她的肩膀走了,阿九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勾了勾嘴角,这大概是监狱里唯一对她好的人了吧!他总是像个慈爱的长辈,自己要求他不要把萧佳明这个名字告诉别人他也照做了,但唯一奇怪的一点是没有旁人时他从来不像别人一样叫自己阿九,挂在嘴边的老就是萧佳明。马上来了一群人,带着阿九沐浴,换衣,化妆,化妆师要盘起阿九乌亮的长发时,阿九阻止了,在她的印象中,只有姐姐给她梳过小辫,想到这里,她暖暖地笑了。  “最后一个节目是大家期待已久的阿九姑娘带来的《命运之轮》,有请阿九姑娘。”台下欢呼声一片,阿九吸了一口气,走到了台前,刺眼的灯光晃得她眯眼,看着台下人山人海,她笑了,自己得用心唱,好好留住这些金主们。空灵的歌声响起了,她唱的每一首歌都是自己的原创,而这首却是小时候姐姐教自己的,今天突然想起姐姐,又想起了这首歌,有多久没唱了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唱好她也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今天自己就是为自己一次来唱这首歌,尽管可能会惹恼金主们。  命运之轮已经转动,所有往事都已成空。  血祭召唤一脉传承,吾等诸位羽翼拜服。  吟唱吧祭品们一起,歌颂伟大时代到来。  “砰,砰”两声,舞台的两只主灯灭了,舞台下的人开始尖叫,四处逃窜。阿九已经习惯了黑暗,习惯了危险和恐惧,她继续唱着歌。黑暗中有人向她急速飞来:“别唱了,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歌声骤然停下,阿九瞪着眼努力的看着对面的人,即使她一直生活在黑暗里,也只能看到对方高大的身形和那双比月光还亮的双眼,盈盈而又狭长。应急灯开了,整个场子又恢复了光亮,阿九环视周围,哪还有那人的影子,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主持人走了上来,嘴角的笑容恰到好处:“大家稍安勿躁,都回到各自座位,刚才是舞台主灯过了保质期,没有及时更换,是我们的失误,给大家造成麻烦,请大家谅解,为表歉意,今天的入场费尽数退还给各位,请大家继续观赏。”阿九冷笑,这番话真是滴水不漏,这个主持人是个人才。她转过头看了看身后几米处的两根金色羽毛,刚刚那人竟然是贵族领袖的金紫两族中的金翼一族,看来刚才的事很紧急,要不然金族怎么会亲自动手,呵,过了保质期???不知道有几人会信。  “阿九小姑娘,快继续唱吧。”阿九想起了刚刚那人的警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台下观众呼喊声一声大过一声,她不动声色地换了一首旋律相近的歌。二楼贵宾席最好的位子区域坐着两个年轻男子,他们身后立着一大群黑衣保镖,黑色短发的男子看着旁边坐着的刀疤脸,一脸妩媚,旋转着高脚杯,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阿洛怎么还不回来,去个洗手间要这么久。”刀疤哼了一声:“萧左你不会担心林离洛不在,我杀了你吧。”萧左微微扬了扬嘴角:“杀了我?呵,就因为我是萧家的最后一个余孽吗?先不单单说现在整个羽空离不离的开我,就单说你的武力和等阶比的过我吗?”萧左突然靠近刀疤,两人近距离对视。“你们干什么。”如此清冷的声音。萧左退回了自己的座椅,又拿起了高脚杯,身后的仆人为他满上了:“呦,阿洛,回来了,你要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洗手间打捞你了。”林离洛优雅地落座于两人中间,萧左一直盯着他看,这家伙每次都是去洗手间,能不能换个借口,别以为本大爷没听出来下面的歌曲变了,是什么让他这么着急以至于亲自动手。  离洛掉转头与萧左对视:“还没看够?”萧左笑得一脸无辜:“怎么看都是那样帅,哎,我还真没见过比你更帅的人了。”一边的刀疤突然站了起来:“那是你没见识,洛家主,我先走了。”刀疤很恭敬地鞠了一躬,带着身后的保镖走了,萧左晃了晃杯子:“真是没礼貌,竟然敢在咱们英明神武的洛家主面前自称我。”离洛望着刀疤远去的背影:“本来他就不为我效力,对立方能对我这么客气已经很好了,倒是你,警告过你多少次了,尽量少惹麻烦,你听过吗!”包间里一下寂静了,林离洛转过头,很意外地看到了神情低落的萧左:“对不起,要不是你非要救我这个萧家余孽,也不至于与其他家为敌。”离洛很惊讶,萧左性格开朗,是不会轻易说出这么消极的话的,他拍了拍萧左的肩膀:“行了,救你只是有救你的理由,阿左,你不需要觉得亏欠我什么,我也有自己的私心。”萧左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宛如天神一般的男人,是他,在自己最黑暗的时候一直陪在他身边,不管怎么样,这一点始终无法改变,阿洛是比他性命都重要的挚友。林离洛挥了挥手,身后的保镖都退下了:“走吧!和我去见一个人。”  表演结束后,阿九并没有被立即带回监狱,她被客气地请到了会客室,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像没有生机的布偶,终于有人进来了,是大白狗,他又响起了谄媚的声音:“您里面请。”“你下去吧,有事自会叫你。”阿九眯起了眼,是那人的声音,她低了低头,散落的头发遮挡了她动人的脸。  “和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离洛走近阿九向她伸手,阿九听到如此温柔的声音,震了一下,微微抬起头从发间打量对面的离洛,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呢,美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雌雄莫辨,金黄色的长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耳边散落的几缕更显妩媚,削尖的下巴,白瓷般的皮肤,微红的嘴角温暖地勾起,那双湛蓝如天空般的眸子仿佛能将人深深地吸进去,逆着阳光伸向自己的大手骨骼修长。一瞬间,阿九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一个能拯救自己远离这黑暗的天使,她不由自主地将手搭在他手上。阿洛笑了,轻轻地拉起了阿九,摸摸她只到自己腰间的头,分开了她盖住脸庞的黑发,静静地看着她。如果能预知以后,你这么光鲜的人会为我这个本该消逝在黑暗中的魔鬼受尽苦楚,那我绝对不会自私到抓紧你的手。  萧左惊讶地看着离洛,又看了看对面的阿九:“阿洛,你想听歌也不用带她出监狱吧!这要疏通多少关系,你不心疼钱我还心疼了。”离洛扒在萧左耳边:“如果我说她一定姓萧,你作何感想?”萧左楞了好一会,看着瘦弱的阿九,那张白皙的脸,直达腿部的黑色长发,最主要的是那双晶亮的大眼,明确的告诉他这是萧家后人,“好像,”他无厘头地说了一句,引得离洛蹙眉,阿九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盯着眼前这个黑色短发青年,小麦色的皮肤,炯炯有神的眼,高挑的身材,哎,又一个帅哥。  萧左反应了过来,“我马上去办,阿洛,谢谢你。”离洛蹲下身,抱起小小的阿九:“走吧!咱们回家。”  
    车停了,阿九开了车门,跳下了车,望着眼前奢华的别墅犹豫地不敢前进,记忆中好像也有这样的房子,美丽的少妇,叼着烟的中年男人,满园乱窜的小狗,还有欢乐的笑声······一切那样模糊却又那样熟悉。“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太简陋冷清了吗?”林离洛绕过阿九身后,轻声的问话打断了阿九的思绪,阻止了她更深一步的回忆。“没有,只是刚从监狱里出来就要住进怎么好的地方,有些不安。”简陋?开什么玩笑,不过冷清确实有些。离洛第一次听到阿九说话,如此甜软的声音稍稍有些颤抖,如果不带那几分疏离就好了,他不免有些心疼了,这么小的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的这样防备,连情绪都几乎没有波动。离洛摇了摇头,轻叹,希望这里可以让她快乐,自己可以给她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走吧!咱们先进去吧,萧左大哥哥去停车了,一会就来。”  萧左在玄关口换了室内鞋,走进屋子看见阿九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周围的空气都是那样死寂,他阵阵心痛,都怪他,自以为萧家除却自己已经没人了,没有好好去调查,没有及时找到佳明,才会让她一个小孩在监狱里度过了好几年,没有了同龄孩子的天真无邪,就连笑容都少的可怜。他坐在了阿九对面,看着她,轻轻问:“饿了吗?”阿九想起了离洛要带她走时萧左的不情愿,顿时对他没有了什么好感,她没有答话,只是低着头,看着悬着的脚尖,萧左感觉到了阿九对他的疏离,尴尬地挠了挠头。离洛拿着玻璃杯回来了,放在阿九面前:“我不知道你爱喝什么,不过小孩子还是喝果汁吧!”阿九抬起头看了看已经坐在对面的离洛,他依旧笑得那样温暖,拿起杯子,小口抿着甘甜的果汁:“谢谢。”  萧左按捺不住了,不能让阿九讨厌他,他看了看离洛,离洛微微点了点头,萧左笑了,阿洛同意自己和佳明相认了,于是他清了清嗓子:“佳明。”阿九怔住了,她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第一次正视萧左:“对不起,我叫阿九,不叫佳明,你认错人啦。”  “我没有认错,你就是佳明,要不你怎么知道我叫的是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了,那么小,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出落的更漂亮了。”阿九一直盯着萧左,敢情在这等着她了,可是姐姐叮嘱过,不能告诉别人自己叫萧佳明,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萧左看着阿九一直默默不语,有点着急地看向离洛,离洛无奈地开口:“阿九,这个大哥哥是好人,不要怕。”不知怎么地,阿九从内心相信这个天神般的人:“你怎么知道我叫佳明。”萧左高兴坏了:“我是你堂兄,也就是我爸是你爸的哥哥,你简直和婶婶还有佳悦长得一模一样。”阿九愣住了,记忆中几乎没有父母的影子,只有姐姐佳悦。萧左接着说:“如果我记得不错,佳明今年十岁了吧!叔叔婶婶在你三岁就离开了你,让你受苦了。”萧左的声音有点哽咽了,阿九湿了眼眶,再也坚持不住了,扑到萧左怀里:“哥哥,哥哥,姐姐呢?你告诉我姐姐去哪了?为什么她不来接我,为什么把我送进监狱?佳明不听话吗?佳明现在很乖,不淘气了,回来接佳明,别丢下佳明一个人。”萧左在眼眶打转的泪终于流下来了,他拍拍阿九的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佳悦姐姐已死这件事:“乖,别哭了,不是佳明的错,姐姐呢,去了很远的地方,没办法来接佳明,但她一定是爱你的。”阿九抬起了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只能看见萧左模糊的轮廓,去了很远的地方,又是这句话,姐姐也是这样说爸爸妈妈的,后来进了监狱,自己才清晰地明白了什么叫做死亡。“哥哥,姐姐是死了吗?”阿九语气中带着几分少女不应该有的成熟。萧左本以为佳明是不懂得何为死亡的,这让他更加心痛了,真是难以想象她在监狱中经历了什么,变的如此早熟。  离洛的心也莫名地沉了沉,阿九的档案姓名是未知,是有人故意抹去的,从档案来看她是七岁时进了监狱,那一年正是皇家第二次清理萧家余孽,萧佳悦就是死在那一次大清理中,而自己没来得及,只救下了奄奄一息的萧左,阿九在监狱里度过了担惊受怕的三年,这个无法让他不怜惜的小女孩,他强定了定思绪,转移一下这个沉重的话题:“阿九想吃什么,让阿左去做,就当是赔罪,你可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虽然他做菜很好吃,但可是从来不掌勺的,我只是有幸过那么几次而已。”萧左听到离洛夸他,立马高兴了:“那是,不看看我是谁,你怎么能和佳明比,佳明可是我的宝贝,什么我都满足。”  阿九笑了,三年了,第一次她笑得这么真心:“好啊!我最喜欢辣子鸡了,哥哥要做给我。”萧左眼神立马黯淡了下来,表面不动声色:“好,给佳明做,佳明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饭做好了,萧左解下围裙,从家庭煮夫立马恢复成了男神,三个人围在饭桌边开动了。阿九尝了辣子鸡,眼泪流了下来,离洛见状递来了面巾纸:“很辣吗?还是不好吃。”阿九摇了摇头,“不是,只是觉得有姐姐的味道。”好不容易被忽略的话题再一次提起,离洛白了萧左一眼,萧左很苦恼,没办法,他的厨艺是佳悦姐教的。“以后阿左还是别叫佳明了,叫阿九吧!阿九的身份必须是我的远房妹妹,所以阿九以后得叫我哥哥,叫他只能是阿左哥哥。”离洛边给阿九夹了一块辣子鸡边吩咐。萧左明白,离洛考虑周全,一切自是为他们好,以前的萧家是紫翼领袖,而佳明的父亲又是家主,只有佳悦和佳明两位公主,名讳自然是上了皇家族谱的,高贵的身份注定不会有人和她重名,而自己又是皇家紧盯的萧氏,自己尚且可以自保,但佳明没有自保能力,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佳明的存在,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可是怎么和佳明解释······  阿九没有问为什么,以前她问姐姐时,姐姐和她说过,一切自是有原因,没有和你说只是因为你太小了,还不明白其中的缘由,而三年的监狱生活也让她知道了,秘密下隐藏的基本都是黑暗,哥哥们是为了保护自己吧!以后也许自己可以像普通孩子一样了。  离洛和萧左没有等到阿九发问,他们看到的是乖巧安静的阿九,离洛叹了一口气:“阿九,以后你就叫林九吧!好吗?”阿九没有反对,只是没想明白为什么姓林。萧左摸摸阿九的头:“阿九,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想干什么想说什么都可以,不要去拘谨,也不用像在监狱里一样为了生存察言观色,哥哥们宠着你。”阿九泪光闪闪,很感动,稍稍放松了些:“阿左哥哥,你是叫萧左吗?”萧左宠溺地笑了笑:“是啊!咱们阿九真聪明。”阿九又看了看坐在她身边的离洛,揪了揪他的衣角:“那漂亮哥哥你叫什么呢?”离洛继续为她夹着菜:“我呀,叫林离洛。”阿九听着离洛的声音,脸瞬间红了,真好听,她只能埋头吃饭掩饰自己的紧张。  时钟敲了十一下,离洛从阿九的房间里出来了。萧左倚在沙发上:“睡着了?”离洛轻轻点了点头。  “佳明今天说你漂亮你竟然没生气也没警告,很让我意外。”萧左笑着说。  “是阿九,记住了,以后不要再叫佳明了,人多耳杂,”离洛顿了顿:“她不仅对于你来说是珍宝,对于我来说也是个不同的存在,我还记得三岁时见过她,那样天真温暖的笑容总是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想宠着她,让她的笑容再次回来。”  “三岁?是佳悦姐带来这里的吗?啊,不公平,我只在一岁为阿九庆生的时候见过她,你怎么可以在她三岁时就惦记我的小九。”  离洛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他的疑问:“你在她三岁时估计在东躲西藏地逃命吧!我给阿九安排了新身份,让我远房叔叔收养她,对外就说是我叔叔养在深闺的女儿,身体不好,一直没有露面,具体交涉你交给夜色去办吧!”  “身份是安排好了,可是到了十五岁展翼之时,她是紫翼不是金翼,到时候你怎么办。”  “这点不用担心,我注意到了阿九身上一股若有若无的力量,应该是力量很强的人为她下了封印,封住了她的羽翼。”  “会是佳悦姐吗?”萧左越来越想不通了。  “应该不是,佳悦应该还没有这么强的力量。”  “比佳悦姐都强的人?小九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如此人物费心。”  离洛摇了摇头:“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现在只是希望阿九能够放得开,把这当作自己的家。”  萧左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能着急,咱们还得慢慢打开她的心结!毕竟她几乎没有父母的记忆,心里一直以为相依为命的姐姐抛弃了她,美好的童年也在狱中度过,想要让她变回原样,还得靠时间和人力。”  离洛望向二楼阿九房间的方向,为了哥哥和嫂子,更为了我自己的心,我会爱护你,胜过所有。  
    五年的时光飞逝,阿九在这五年里过的十分幸福,她觉得自己是何其幸运,能在两位哥哥的庇护下长大,这五年也让她逐步放下了心结,慢慢变得开朗起来,自己也学会了好多东西,武一直是跟着萧左学,离洛也不时在身旁提拔,文原本计划离洛亲授,但最后不知怎么跑出个林希,非要教自己。这林希是离洛哥哥叔叔的养女,离洛的叔叔是个很和蔼的中年人,总是让她有父亲的感觉,以至于阿九对林希也没有什么抵抗力,但林希这个才女刚开始可不是单纯地为了教自己,人家可是有目的的,她是为想方设法住进这个宅子,无非就是看上萧大帅哥了。而自己是一口一个阿左哥哥叫的,那叫一个甜,阿左哥也总是拿自己当挡箭牌,所以林希那小妮子就把自己当成了幻想情敌,给自己上课的时候那叫一个刁难,后来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阿九决定今天约林希到后花园。林希来了后,阿九对着她,那叫一个中气十足地喊:“林希我再说一次,我对萧左没有兴趣,”未免她不相信,阿九还画蛇添足了一句:“我喜欢的是我哥哥林离洛。”好死不死地,离洛大爷刚好躺在旁边大树的枝丫上看书,让阿九惊天一声吼,从树上掉下来了,阿九回过头看到这一幕,愣住,了,第一反应不是害羞,而是,这家伙都看了五年了,越看越像妖孽,五年了外表一点变化都没有,连摔下来的姿势都是那样美。  林希看着阿九直勾勾的看着自家哥哥,不怀好意地笑了:“妹妹,这是我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叫你妹妹,看来你的话可信啊!”而林离洛就没有那样高兴了,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听见阿九说喜欢他还是心情不错的,再看看林希,脸瞬间沉下来了:“林希,你是不是又欺负阿九。”林希听着离洛冰冷的语气也不开心了:“为什么你就替这小妮子打抱不平,她是你妹妹,我你也是妹妹,我告诉你,我可是家族给你内定的未婚妻,我不让位你也没有好果子吃。”说到最后林希声音越来越小,看着自家哥哥越来越差的脸色,心里一阵发怵。离洛轻笑了一声,挑了挑眉:“哦?是吗?反正娶谁都避免不了你,那我就干脆娶萧左算了。”林希着急了:“哥,哥,好哥,您老千万别生气,年龄大了,气坏身子可不好,我马上从这里圆润地出去,你们聊,再会。”说完林希撒腿就跑,跑得那叫一个跌宕起伏。  只剩下离洛和阿九两人,阿九很尴尬,虽然这五年里离洛对阿九是有求必应,阿九也是渐渐的对离洛什么都说,自己喜欢眼前这个人,喜欢跟在他后面哥哥,哥哥地叫,但怎么大胆地表达自己的心意还是头一次。离洛看着鸵鸟的阿九,宠溺地摸摸她的头,虽然这五年小妮子长高了,直逼自己肩膀,但自己总是一抬手就想摸她头发。阿九拍掉了她头上的大手,娇嗔道:“别摸了,再摸长不高了,长不高就没人要了。”“没事,没人要更好,这样我家小九就可以一直陪着哥哥了,小九怎么好,我可不舍得给别人。”原谅阿九又当缩头乌龟了,看着这样温柔的离洛,感觉晕晕的,自己的小女儿情怀又发酵了,阿九怕离洛看出自己的异样,那么藏了近三年多的感情也就暴露了:“哥哥,我困了,要去午睡了。”“好,去吧,做个好梦。”离洛看着阿九的背影,想起她逐渐越来越倾城的容貌,越来越可爱的性格以及周围的蠢蠢欲动,下定了决心,不在顾念她现在还小,一个月后的十五岁生日,要告诉她,自己一直喜欢她。  阿九奔进了自己的房间,快速地关上了门,抚了抚还在高速跳动的心脏,看着镜子中面若桃花的自己,想着刚刚哥哥的话,他是在暗示什么吗?  “呦,咱们洛夫人这是怎么了?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林希躺在阿九床上,调笑着阿九。  “林希,你是不是想死,老娘成全你。”阿九听见那声洛夫人简直暴跳如雷,扑到床上把掐着林希,滚成一团。  “小九,在吗?”萧左没有敲门就进来了,在他和阿九看来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因为两人才是兄妹,自然亲密,但在林希看来就没那回事了,她很生气,虽然自己确定阿九喜欢的是离洛,但萧左是不是真的喜欢阿九就不知道了,毕竟他俩总是很亲密,而且每次自己和萧左表白,他都扬言喜欢阿九,这让她很苦恼。  萧左一进来就楞住了,看到她俩现在的样子,阿九上,林希下,又联想自己手下的超爱百合秘书,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你们继续,我一会再来。”急急地摔了门出去,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出来,要是别的女孩和阿九那样,他一定会上去教训她们,成何体统,但看见林希,自己总是想躲。  阿九想要追出去,被林希拉住了:“别去,他大概不想看见我吧!”阿九看见低落的林希:“别瞎想。”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林希扑进阿九怀里,嚎啕大哭:“阿九,你说为什么,我爱了他六年,从十六岁到二十二岁,把最美好的年华都放在了他身上,为什么他总是看不见我呢?我到底哪一点不好,他可以说出来,我改,别总是对我若隐若离,好伤心,阿九,真的好伤心。”  这是林希第一次敞开心扉和阿九说话,以前她们总是因为萧左有诸多误会,那天下午,林希絮絮叨叨地给阿九讲了一下午,讲她十六岁那一年和爸爸来哥哥家做客,遇到了十七岁的萧左,第一眼见他是在后院,他躺在长椅上睡着了,但警惕性很高,自己的脚步声吵醒了他,他睁开眼,那样一双戒备,慵懒而又哀伤的眼,衣服上的褶皱还在,她当时就好奇,这是一个怎样的少年呢?后来他们的谈话顺理成章,互相了解了对方的身份,自己问他为什么哀伤的时候,他说话总是夹枪带棒,语气不好,说她们这种大小姐根本不会体会他们小人物的悲伤。后来每次见面,萧左好像彻底忘记了那次谈话,自己提起来也会说林希你记错了吧,不会把梦境当真了吧!从那次被他讽刺以后,自己就为了向他证明自己不只是一个没用的大小姐而脱离了家庭,什么都是自己从来没有喊过苦。自己已经成长成一个文武双全的女子,为什么他们的关系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变化?  傍晚的时候林希走了,阿九站在窗边,看着渐沉的夕阳,心里很复杂。为什么哥哥不接受林希姐姐,自己可以感觉到林希姐对哥哥是一个不寻常的存在,难道是因为那个秘密吗?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知道,这些年她试着问过离洛哥和阿左哥,他们总是说自己太小,再等等。阿九心里其实是很痛恨那个秘密的,它拆散了阿左哥和林希姐,也许还会拆散自己和离洛,想到这里,她一阵心痛,晚上阿左哥来了,必须知道这个秘密,关于自己的事她有权知道对吧。  
    阿九静静地坐在窗边,晃动着腿,举起手中的水晶杯邀月同饮,月光透过窗,渡在阿九身上,显得那样寂寥。阿九把水晶杯对着月亮,慢慢转动,薄厚不一的杯壁折射出不同的色彩,杯内的红酒更加炫幻神秘。门吱呀一声开了,阿九没有转头,继续观赏着杯中的彩虹色:“你来了!”  萧左看着这样的阿九有些心痛,他知道虽然阿九现在已经很幸福了,但心灵深处的疤痕是无法彻底根除的,他站定在远处:“听说你今天在后花园说了喜欢阿洛?是不是真的?”  阿九停住了转动杯子的手,这宅子的眼线还真是尽职啊,估计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吧,为什么离洛没有下令阻止呢?“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萧左看着阿九漫不经心的态度,有点着急了,语气也强硬了起来:“如果是真的,趁现在感情不深,赶紧放弃。”  阿九不怀疑房间的隔音效果,也跟着吼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感情不深,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他又不真是我哥,再说真是怎么了,羽空的贵族为了保持所谓的纯度,兄妹联姻很正常。”  萧左有些抓狂了,该怎么和她解释呢!她还不知道萧家的秘密:“总之你不能喜欢他,这对你们俩都好。”  阿九哭了,三年多了,离洛在她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了:“到底是什么不能说,我已经长大了,事关我自己,我有权知道。”  萧左听到了阿九略带哭腔的声音,走上前紧紧抱住她,抚了抚她的后背:“是啊,我的小九已经长大了,再过一个月都十五岁了。”阿九抽泣着,十五岁,对于羽空的人来说是一生的分界点吧!在这片土地上,子民分为奴隶,平民和贵族,奴隶的羽翼是杂色的,平民大多是白色,贵族分为几个等级,处于领袖地位的是金翼和紫翼,接下来依次是银翼、黑翼、青翼和蓝翼,而每个翼色都会根据纯度,武力和领导能力选出一家作为家主,皇者是在贵族中选一最有能力的人,但并没有多大的实权,皇者下设审判十位,八位贵族,两位平民,权利较大,和皇者起相互制衡的作用。十五岁是展翼之年,每个人的羽翼都会收放自如,十五岁之前练的是手搏,待羽翼展开,练的就是翅搏,羽翼的能力也会跟着武力的提升而提升。一般人的寿命是有100岁左右,但如果在有生之年能够敲响圣教堂的羽空最大钟并得到第一教父的亲自加封,那你的时间就会停留在那一刻,获得永生。离洛是在二十岁之时敲响,他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了二十岁,至于真实年龄,阿九也不清楚,也许他已经活了几千年了。  “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听好了,要深深地埋进心里。”萧左考虑了一会,觉得是时候和小九摊牌了:“咱们都是萧家的人,萧家在上古时期就一直是紫翼的家主,一直都做的很好,就在十二年前的那场灾难结束了这个历史。皇者下令说萧家有谋反之心,”说到这里,萧左讽刺地笑了一声:“他们也不想想,萧家想要谋反,谁能拦的住,但当时不知为何,十大审判除了金家阿洛和他哥哥两人,剩下的一致付和皇者,所以多数战胜了少数,坐实了萧家谋反的罪名。而你父亲当时就是紫翼家的家主,有你和你姐姐两个公主,我父亲是亲王,本来我还有一个孪生弟弟,生活也是其乐融融。第一次的绞杀是在你三岁的生日宴上,我亲眼见到父亲母亲,叔叔婶婶倒在血泊中,当屠刀要砍向我时,年仅十岁的萧右替我挡下了那一刀,你姐姐佳悦已经站的精疲力竭,她开启了萧宅的自爆装置,带着我还有没有死去的萧家旁支从密道跑了出去,在那一次生日宴,我没有见到作为主角的你,当时我还以为你早已丧生了,没想到你还活着。逃出来后佳悦姐给我找了一间房子,我住了下来,每个周日她都会来看我,本以为即使偷偷摸摸也可以活下来,最起码我还有佳悦姐,但直到四年后的第二次绞杀······”萧左有些哽咽,阿九把酒杯递给他,萧左仰头喝了一大口红酒,继续道:“第二次绞杀几乎杀光了萧家的旁支,还找到了我的住处,当时十四岁的我虽然习了武,但只是手搏。就在我撑不住的时候,佳悦姐赶来了,她很厉害,杀光了几乎所有人,就在我们以为要成功逃脱时,一个戴着帏帽的人出现了,黑纱遮住了他的脸,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那张弓和那支箭,直直地穿过了佳悦姐的胸前,姐姐就在我面前没有了呼吸,后来阿洛及时赶到,不惜和所有人作对,救下了我。”说到这里,萧左已经止不住地颤抖,没有了平时镇静的样子。  阿九也能想到场面有多么激烈,虽然早有准备,但听到这里,还是控制不住地呼吸困难:“在我的记忆中,几乎没有父母的记忆,在我记事以来,基本上都是姐姐的影子,姐姐早出晚归。但七岁生日那一天,她就没有回来,我等来的是冰冷的手铐和监狱,在监狱的三年,每时每刻我都在等着她来救我,但随着时光流逝,慢慢地,我失望了。原来是这样,现在想想,如果我没有在监狱里,也许就不会活这么久了······姐姐大概是为了保护我们才把我们分开的吧,这样目标小一点。”  萧左直起了身,抹掉了阿九的眼泪:“没事了,佳明不哭,有哥哥在,哥哥会保护你。”这是阿九五年以来,又一次听到了佳明这个名字。  “哥哥,这就是你不接受林希,也不让我喜欢离洛的原因吗?”  “哥哥知道,这场阴谋不简单,这五年我一直在调查事情的真相,没有办法保证不去涉险,我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平稳的未来,不能让她跟着我处于危险中。”萧左看着阿九,摸了摸她的头:“但你不一样,刚刚哥哥说话太重了,和你道歉,有我在,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担心,天塌下来哥哥顶着,你是我的小公主,怎么能让你委屈呢!”  “不,哥,我和你一起,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别丢下我,我也要为萧家尽一份力。我很爱离洛哥,正因为很爱,所以不舍得,必须放弃,我会听你的话。”  “哥知道很难,很心痛,你要考虑好了,这是一条不归路,稍稍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阿九抓着萧左的手:“我知道,我陪着你,不会让你一个人,所以你也不要丢下我。”  萧左看着眼前目光坚定的妹妹,泪在眼眶边打转了:“好。”  
    离洛,萧左和林希这几天一直忙来忙去地,明天就是阿九十五岁生日了,贵族十五岁的生日都过的比较隆重,更别说金翼家主林家了。林家在羽空的地位如日中天,对外宣称是林家家主的妹妹林九的十五岁生日宴自然是在不同寻常的地方举行,能匹配这个身份的地方只有圣教堂了吧!  离洛看着阿九,自从一个月前她说完喜欢自己,情绪就一直很低落,而且一直躲着自己,离洛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这小妮子不好意思了?应该是这样,离洛想想明天即将表白,还是两情相悦,以后可以永远在一起,喜悦不自觉爬上眉梢。  阿九瞥见离洛一直看着她笑,心里很难受,自己这两天对他非常冷淡,为什么他还是对自己这么好,这会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阿九,过来。”萧左刚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阿九为避开离洛,急忙跑了过去,抱住了萧左,扬起袖子为他擦汗:“怎么才回来,我等了你很久了。”  萧左显然也没有料到阿九会表现的如此热情,但想到不远处的离洛,他明白了。萧左没有推开阿九,反而抱紧了她,还略带宠溺地大声说:“傻丫头,哥哥道歉,下次方便带上你好不好。”阿九强忍心痛:“好。”她牵着萧左走了,一心想要远离这个地方,她怕自己再多看离洛一眼之前的坚定就轰然倒塌了。  离洛看着阿九和萧左远去的背影,那样的和谐,平静了几千年的心起了波澜,他怎么就没想到萧左,自己一直以为对阿九的好,所有人都无法企及,阿九一定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偏偏五年来胸有成竹的定律被打破,还是没有料到的阿左。不过这也没有不合常理,阿左也一直对阿九很好,而且两人还是相依为命的兄妹,在身份上自己就已经输了。无论怎样,多一个人喜欢阿九还是好的,最起码多一个人真心对她好,自己才不会让什么兄弟夺妻的剧码上演在他和阿左之间,这不仅会让自己失去一个兄弟,还会让阿九很难做。他尊重阿九的选择,自己喜欢她是他的事,不必去强迫阿九也喜欢他,只要她安好便好。同样痛心的还有跟在萧左身后回来的林希,看到他们俩相拥着离开,即使早有心里准备还是心痛地迈不动脚。  阿九看到周围已经无人,立刻放开了萧左。萧左调笑到:“怎么,刚利用玩就过河拆桥。”阿九白了他一眼:“咱们是相互利用好不好。你接下来要去哪?带上我。”  “带上你?”  “怎么,不方便吗?除非你想让这种事再发生。“  “也不是不方便,我要去圣教堂,你要去吗?”  “去圣教堂,干什么,明天不是要去那里庆生吗?有事明天一起办不行吗?非要多跑一趟。”  “明天你就十五岁了,你十五岁之后更容易遇到危险,我必须在你十五岁之前敲响圣钟,获得更多的武力,获得永生,才能更好地保护你。”  阿九很感动:“哥,谢谢,让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要早早见识一下圣钟,以便于我以后更早地征服它,将来我也要保护哥哥。”  萧左看着阿九信心十足的样子,不忍心告诉她她身上有很强的封印,有可能展不开羽翼:“好,一起去,小九长大了,懂得保护哥哥了。”  傍晚的圣教堂洗去了白日的浮华,在落日的辉映下添上了几分柔和,但无论什么时候的它,都是那样地雄伟壮阔。阿九目光所及的是满眼的金色和乳白色交融,圣神而又不失优雅,教堂门紧闭,顶上的风向仪还在来回转动,信鸽盘旋在侧,一切如此静谧,让人不舍再迈一步去打破画面的平静。  “看,钟在那里。”萧左语言中有些激动,阿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口巨大的黑色钟悬于不远处的凉亭里,纹丝不动。“走。”萧左第一次在阿九面前亮出了双翼,巨大有力而又美丽。阿九不免有些看痴了,空中还旋转着萧左展翅时掉落下的羽毛,纯紫色,自己的羽翼是否也是如此漂亮,她正准备好好赞美一番,身体突然飞了起来,是哥哥背着自己。几丝凉风吹乱了阿九的头发,在空中遨游的感觉好美妙,她想以后要是有了羽翼,一定要飞上几天不停歇。  萧左落地了,轻轻放下了背上的阿九,看向高处的圣钟,阿九也抬起了头,这口钟不愧是圣钟,光是远远地看着就让人生出一种敬畏感。“退后。”阿九退后了,她知道哥哥要开始了,自己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萧左看到阿九已经撤的远远的,挥起了羽翼,周围的树和树上的叶都跟着剧烈颤动,羽翼间紫色的火焰是那样明显,萧左猛地一挥,火焰撞击大钟,看似猛烈的攻击却没有让钟发出任何响声,萧左又尝试了几次,每一次他都是抱着必须敲响的念头,只是都没有成功,他仿佛又看到了过去七年的自己,也是这样,总是处于同一个瓶颈,不能再失败了,如果再失败阿九怎么办?总不能老是去拖累阿洛。  阿九看到了萧左的无奈和努力,觉得也许是力量够了,方法不得当,教堂,应该是神圣的地方,抛弃一切杂念,就想自己唱歌,要想唱出空灵的感觉就必须心无杂念,想到这里,阿九觉得也许可以试一试:“哥,什么都不要想,不要去掺杂一切功利和欲念。”  萧左听到阿九叫喊,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放空了脑海,用尽全力,给出了最后一击,“咚”,圣钟的声音神秘而又悠扬,阿九高兴的跑过去,抱紧萧左:“太好了,哥成功了,你成功了。”萧左看着眼前高兴地跳起来的妹妹,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后才慢慢意识到,是,他成功了。  教堂的门开了,萧左理了理衣服,带着阿九走进了教堂,气氛莫名的压抑。教堂内,点了一圈蜡烛,不是很亮,一个人站在讲台上,正上方是抱着孩子的圣母壁画。墙壁上银色的十字架闪闪发光,好似还可以感觉到耶稣的痛苦。  “萧左,二十二岁,紫翼”萧左听到自己的名字,单膝下跪,左拳贴近右胸,“你是否愿意获得永生,接受神的馈赠。”  “我愿意。“萧左一直低着头,阿九坐在长凳上,打量讲话的人,他大概就是第一神父了吧,阿九想,和想象中的差异太大了,没有络腮胡子,没有满头白发,至多只有三十岁,年纪轻轻就得到永生,最主要的是成为万人敬仰的第一神父。连皇者和十大审判都要礼让三分。神父左手拿着一个小瓶,瓶内装的不知什么药水,倒在了右手握的剑锋上,然后用剑锋轻轻敲打萧左的头三下。  受礼过后,萧左向神父道了谢,拉着阿九向外走,“等等,”神父突然发话。萧左和阿九站定,转过身用疑问的眼光打量他,神父快步上前,仔细打量阿九,而后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磨难在前,不该停住步伐,天若阻拦,你定逆天。”阿九被神父盯得心惊胆战,任谁被一个孤僻,地位高的人莫名地预示了一些话也不会平静:“谢神父提点。”阿九拉着萧左快速走了出去。  神父静静地立在那里好久,随后沉吟:“袭人,看到了吗?好像!希望她不负众望,摆脱那个恐怖的宿命。”  “宿命、宿命、宿命······”声音在空荡的教堂回荡,久久不能平息。  
    十五岁,阿九想,终于迎来了这一天,她可以接受加封,不再被当作小孩子,接下来的展翼,习武,报仇似乎都变得顺理成章了,而离洛哥也许会在忙碌中渐渐淡化吧!  “阿九,准备好了吗?咱们出发了。”林希坐在马车里,冲着房间内还在磨蹭的阿九喊。  “好了好了。”阿九提起裙摆,蹬着高跟鞋,手臂上还挂着少女专用的小洋包小步跑了出去,她只觉得形式好麻烦,身上的衣服和头上的头饰好沉。  “你慢点,这丫头,不小心摔倒可不是闹着玩的。”萧左看着阿九穿着沉重的服饰还跑得那样着急,未免有些担心,于是向前几步,搀扶着她。  “怎么打扮都是小孩模样。”林希撇了撇嘴,话语中满满的火药味。阿九觉得其实林希才更像小孩,那样的真性情,有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而自己都做不到这一点,大多数时候还是喜怒不露于形的。也许她不依靠家庭只是没有将她溺爱成骄纵的小姐脾气,而真正情况不像她想的那样完全脱离,还是有人将她保护的很好的。  阿九提起裙摆,踩在小凳上,迈上了马车,出乎意料地迎上了林离洛那双清澈的眼,她本以为今天没有见到他,一定是他先去圣教堂那边去布置了,没想到在马车里等着她。幸亏马车足够大,坐着4个人,要不然还不得尴尬死。路上只有萧左和阿九随意搭两句,大部分时候是寂静的,林希低着头看书,听说她过几天要去考皇家学院,继续进修,林离洛扭头看着窗外,连姿势都没有变化过。阿九内心很煎熬,这条路是前所未有的漫长,她现在好像让哥哥背着她飞过去。  马车停在了教堂**,下了马车阿九看见了各色人群,大概都是碍于林家的地位来给自己庆生的吧!“呦,这就是林九小姐吧!看长得多标致,我要是有这么个女儿该多有福气。”两贵妇相携而来,阿九知道不管自己长得有多么漂亮,有多么出色,没有林家这颗大树也是不会得到夸赞的,羽空上万年的制度弊病已经让这个世界成为了只看权利的世界。因为那贵妇的一嗓门,几乎所有周围的人都聚集过来了,各式各样的夸赞接踵而来,阿九还没有应付过这种场面,过去五年虽然顶着林家小姐的名号,但也是足不出户,所以她只能在一边假笑着,看着林离洛应付着。  “走吧。”到了教堂门口,林离洛弯起了臂膀,向阿九伸去,阿九知道自己作为林家家主的妹妹,自然是由林家家主林离洛挽着进入教堂,这无法避免,于是她强作镇定地挽上了他。  《圣母颂》响起了,大家都注视着踏乐而来的两个人,这场生日宴现在这一刻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场婚礼,金童玉女,郎才女貌。走到一半,林离洛停下了,放开了阿九,留下她独自一人去走完剩下的一半,阿九在心中把这个场景演练过数十次,但心中还是隐隐不安,就想有什么大事即将要发生的前兆。走到尽头,她看着自己面前微笑的神父,突然想起了昨晚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更加不安。  “没事的,放轻松。”神父安慰阿九,那声音好似带有魔力,阿九慌乱的心立刻平静了,心中暗诽,不愧是第一神父,声音清澈,不掺杂一丝其他,以自己对声音的研究,不是内心平和,高于世俗的人根本做不到这一点,自己的歌声虽空灵,但和他比起来就是大巫见小巫了,这样的声音应该会有攻击力,拿来做武器也不错。  阿九兀自想着,神父看看她又看看正上方的挂钟和手里的银剑,其实说贵族的加封仪式,还不如说是试探仪式,其中的曲折只有自己和皇者知道。贵族家十五岁的孩子必须来圣教堂受封,对外来说是神赐的莫大荣誉,但实际上并不如表面那样光鲜。贵族中易出现纯度较高的子民,这样的人对于皇者来说,能归顺自然是好的,但不能归顺就是莫大的威胁,纯度高的人在受封之时,神父手持银剑,待到正午十二点,在受封之人的头上轻击三下,如果钟表停止了转动,那此人就是圣母选中的高纯度的人,接下来就会面临被抹杀的危险。不过面前这个女孩有林家的身份护着,皇者应该不会轻举妄动,但为避免意外,自己还是把银剑和钟表换成了仿照品,为了袭人和众多受害人的努力,还是值得冒险的。  “砰,砰,砰”三声,受礼结束了,钟表是假的,自然按照预料依旧走着。谁都没有注意坐于二楼的人,那人坐在轮椅上,身后站着一个年轻人,最让人不解的是年轻人身上挂着一个婴儿,明明看起来几个月大,却有着最骇人的眼神。年轻人抱起了婴儿,与他对视,婴儿的眼瞳渐渐变成了赤红色,让人想起了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怎么样?”坐在轮椅上的人发问了。  “主上,赤瞳说其中有蹊跷,钟表和银剑被人做了手脚。”年轻人俯下身,压着声音。  “哦?”轮椅上的人冷笑,“绫人这个匹夫,胆子还真是大啊!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他以为能瞒天过海吗?还真是小看我啊!”他向下看了看阿九,轻哧了一声:“就是这个小丫头片子,值得堂堂第一教父出手?”  “主子,请容属下禀告。”  轮椅上的人抬了抬手,示意他说。“属下觉得教父这样做必然有理由,而且属下今天特地与林九插肩而过,发现了她身上强大的封印,所以,这个小女孩不简单。”  “哦?你可是从来不替别人说话的,今天难得,林九能得黑瞳如此夸赞,想必是有点分量的。”  黑瞳立刻单膝跪地:“属下不敢,一切为主子着想,一切听主子吩咐。”赤瞳也从黑瞳身上爬了下来,四肢爬地,不敢抬头。”  轮椅上的人很满意,弯腰扶起了地上的黑瞳,黑瞳抱起了赤瞳:“现在就连教父也开始和我作对了,我身边的人是越来越少了,真正衷心的只有你们俩了,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  黑瞳颔首:“是主上给了黑瞳和赤瞳名字和第二次生命,属下们必定誓死衷心主上。”  “好,你明天拿着我的手令去林家请林九,尽量不要让林离洛跟来。把她带来偏殿,我要会一会这个神秘的女孩。”  “属下一定办好。”  轮椅上的人敲打着轮椅的把手,勾了勾嘴角,林九,林离洛,林家,我要把你们欠的债一笔一笔地讨要回来。  夜晚,教堂送走了客人。教父绫人关上了门却没有熄灭蜡烛,“出来吧,人都走了。”隐于黑暗的林离洛走到了蜡烛旁,投于墙壁的影子修长寂寥:“今天谢谢你。”  绫人沉默了良久:“我已经脱离红尘近万年,虽然自从袭人死后,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关心的了,但只要是和袭人相关的,哪怕是一点点都会引起我的注意。萧左我已经不担心什么了,只要我不动手,他是不会死的,现在只是希望你和萧左能够好好保护佳明,别再让唯一的高纯血脉落得和袭人,佳悦一样的下场。”  “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她,不让她被发现,不让她受伤,以后也许还会有用的着你的地方,到时候拜托了。”林离洛很恭敬地鞠了一躬。  “我会尽力,谁让她是袭人的女儿。今天你先回去吧!出来太长时间会让人起疑,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也安静地想想办法。”  “好,那我先走了,封印羽翼的事我会找个理由瞒过她,希望一切顺利。”  绫人看着林离洛消失于黑暗的背影和渐渐关  
    阿九睁开眼,伸了伸懒腰,穿着睡衣下了床,昨天喝了太多的酒,以至于现在走路还不太稳,最后都不知道怎么回来的,反正自己醉的不省人事,醒来就已经在房间了。她赤着脚踩在羊绒地毯上,拉开窗帘,阳光那样刺眼,看太阳的位置,现在应该是8点钟左右,朝阳啊!她忘记了那是那本书的哪个作者写过这样一句话:年轻人好似初生的朝阳,每一天都充满朝气。呵,朝阳,年龄上是这样,但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活过几千年,每一天甚至每一秒都如此艰辛。  “小九,起了床就快下来,有人来访。”萧左看见二楼站在落地窗前盯着太阳出神地阿九,向她招手。  阿九把视线从朝阳拉到了萧左身上,俯视他,看见他一身正装。想必是什么大人物来访了吧,不然也不用她去迎接,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来访者是因为昨天的宴会来找她,想想那些虚伪的贵妇人们就冷的打颤。  萧左看见阿九消失在窗前,双手抱臂开始等,说实话现在的情况有点紧急,右执法已经等了将近一刻钟了。今天他来,拿出皇者手令,直接接见林九,自己正准备去叫阿九,阿洛出来了,说了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既然执法是拿着手令来的,我们也不好阻拦,不过也没说是即刻接见。阿九昨天宿醉,请执法谅解,让她休息好才能不在皇者面前失态,所以请你就坐,等着阿九起床在带她去见王。”萧左无奈地笑了笑,阿洛还是这样的我行我素,只在意他在乎的人,既然他都不着急,自己急什么。  阿九一下楼就看见萧左自己一个人目光呆滞地傻笑,大概又想入非非了,“傻笑什么,不是来客人了吗?赶紧走吧!”  “哦,哦。”萧左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快步跟上走在前面的阿九,打量了阿九的装束,很正式,这妮子,有点观察力。  阿九从**穿到客厅,远远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林离洛还有坐在对面的那个黑色作战服,带着银质面具的男子。林离洛注意到了阿九,起身相迎:“阿九醒了,睡好了吗?有没有头痛?难受就告诉哥哥,客人这边不着急。”  “啪“男子用力将茶杯放在茶几上,看了看腕上的表,显得有些不耐。阿九被那一声吸引了注意力,又看了他一系列的反应,扬了扬嘴角,这样的人大概只适合战斗吧!如此没有耐性,禁不住主人家的考验。与人相处尚且如此,更别谈周旋于各个大家族之间了,大概这人一定有过硬的背景,要不然是不会明知自己不能左右逢源而来林家的,这样的人,背后的势力最好不要得罪。想到这里,阿九很感动,离洛哥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自己还奢求什么呢?她对着林离洛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坚定了不能拖累他的念头。  林离洛看看墙壁上的石英钟,半个小时了,对于办事效率极高的夜色来说应该够了。他松了一口气,为阿九和执法互相引荐:“阿九,这个是皇者身边的右执法黑瞳。执法,这个就是舍妹林九。”  阿九惊了一跳,皇者找她干什么?看来自己还真是没有猜错,此人背景强大的出乎意料,自己在这方面的分析能力一直都没查过,就想一个能玩转人群的老滑头,以前一直以为是在监狱的几年学会的察言观色,但慢慢地她发现并非如此,这种能力好像是于身俱来。  “既然来了,那就走吧,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了,别让王等急了。”黑瞳声音很冷,站起来,准备向外走。萧左也准备跟着,他不能让阿九落单,那样不安全。“其他人就不必跟着了。”黑瞳没有回头看。萧左正要上前理论,阿九和林离洛同时制止了他,阿九只是不想让哥哥惹麻烦,而林离洛则是有十足的把握。“放心去吧!一切有我。”不得不说林离洛这话说的够艺术,安慰了阿九,稳定了萧左,警告了黑瞳和他身后的皇者。  阿九听到这句话,内心的不安消逝殆尽,放心地跟着黑瞳走了,她以为门口会有马车等着她,结果没有想到黑瞳直接把她提起,展开黑色的羽翼飞了起来,阿九没有了上次的享受,有的只是翻滚的胃,她只能在内心咒骂这个犹如恶魔的人。  皇宫和想象中的一样雄伟壮阔,比圣教堂大却缺乏了它的神秘庄重,入眼的宫殿是纯白和血红,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杀戮。阿九小心翼翼地跟着黑瞳,目不斜视。“进去吧!皇者在里面等你。”黑瞳为阿九打开了门。阿九走进去,门自动合上了,她总是觉得这个桥段后面一般来说会发生点什么,希望是自己想多了,离洛哥不是说有他在吗!  “来了!”阿九看了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留给她一个背影的男子,默默地低下了头:“是,林九待命。”她没有单膝下跪,说起来林家和皇者的地位差不在那去,林家不是直接隶属于皇者,而且是皇者特许林家不用行礼。  男子扭转把手,转过身来:“抬起头来。”只要不关乎性命和林家利益的命令,阿九无法违抗,只能慢慢抬起头来。“阿洛的妹妹果然不凡。”阿九心中暗诽,叫的如此亲密,表面上称兄道弟,实际上关系已经如履薄冰了吧!果然上位者每个人都是演戏派,这是铁定律。“这样标致的人,如果毁了还不是真的可惜!”  阿九内心立刻紧张了起来,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皇者见她只是一瞬就恢复了冷静,稍稍惊讶,这个女孩和那些养尊处优的小姐们可不一样,不好对付,林离洛教育的妹妹果然有点意思。“砰砰”,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寂静的气氛。“进。”皇者略微皱了皱眉,黑瞳进来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皇者的嘴角扬了标准的45度,林离洛还真是宝贝她这个妹妹呀!还没走多长时间就跟来了,还是他也和绫人一样知道点什么,怕他发现,来极力掩饰。  “林小姐,请在这里等候片刻,我去去就来,有些紧急事要处理。”  阿九心里疑惑,但还是保持良好的教养,轻轻颔首:“好,您请。”  黑瞳推着皇者出去了,锁上了偏殿的门,门口派了重兵把守。皇者反复琢磨刚刚黑瞳说的话,正殿前的广场上立着六根六色柱,金、紫、银、黑、清、蓝,每一根代表着一个贵族翼色,只要柱子屹立不倒就代表着这一翼色的地位屹立不倒,柱子立于皇宫,就代表着由皇者守护,不得有误。而刚刚黑瞳说今天上午金色的柱子突然倒塌,以至于金家家主来访,柱子材料特殊,不可能短时间修复,而柱子代表的意义也足以让林家兴师问罪,自己会被这件事弄得焦头烂额,没有时间去管林九。大概林离洛就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对柱子做了手脚,还真是不择手段。  整个皇宫的台阶因为皇者的原因全部设成了斜坡,黑瞳把皇者推上了正殿高处的主位,俯身退下了。皇者俯视着下方特赐椅上的林离洛,林离洛也刚好抬头望向他,两人对视了良久,最后皇者先移开了目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友好:“阿洛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给林家一个交代的,现场的勘察员已经发现柱子上有断口,这是一场人为事故,我一定帮林家把凶手揪出来。”  林离洛品了一口茶水,轻轻放下茶杯:“那就有劳皇者了。”林离洛声音平和,没有一丝异常。皇者笑了笑:“柱子我会命最好的工匠最快修好。”林离洛你会安排,我也会安排,有些事不一定要我亲自去做,但拖着你还得我亲自来,你喜欢耗着那就耗着吧,只是到时候好想看看你悔恨的表情,你可爱的妹妹,还是无法逃离。  
    萧左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宫殿,很明显越深入,警备越强,自己闪躲的也越吃力,他轻轻抬起胳膊,用袖口擦了额头欲滴的汗。希望阿洛能多拖延一会,为他和夜色多争取点时间,也不知道夜色那边怎么样了,他们不知道阿九在哪里,只能一间一间地探,为了节约时间,自己只能和他分开行动。  萧左蜷缩在通风口窗内,透过缝隙向下看,自己负责的区域只有这一间了,前面的都一无所获,他发现这一间戒备最森严,而且门还向外锁着。不管怎样,他必须带走小九,阿洛说小九在这里一定会凶多吉少,他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公然和皇者对抗,当然,这只是最坏的结局,情况好一点的话,可以用金柱倒塌事件来和皇者私下达成协议,皇者是不会轻易去惹林家的,因为到时候说不定就不是林家危险,而是皇者被迫退位。  退了几步,调头原路爬回到通风口的另一处接口,萧左向下四处观望了一下,没有人,他轻轻拿起排风栏,跳了下去后快速闪到墙后,仔细观察着走廊的布局,心里计算着路程和自己可能的落脚点。“哗”萧左一个旋身又躲到了另一面墙后。  “刚刚好像有动静。”附近巡视的警卫说。  “没有吧!我说你这个疑神疑鬼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和他搭档的另一个人不以为然。  “是我看错了?不过确实是昨晚没睡好。”那人抓了抓松散的头发跟着另一个人走了。  萧左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再向前一步时,突然感觉到有人揪他的衣角,他下意识的向后看,阿九完好地站在自己面前。萧左还没反应过来,总觉得有点蹊跷,阿九压低嗓子:“我和他们说我要上洗手间,趁陪我出来的侍女不注意打晕了她,跑了出来。”萧左觉得在理,如果是阿九的话,以她的聪明,完全有可能,再说现在的情形,晚一步都会被发现,来不及去细问,于是他拉着阿九沿原路返回,先离开这里再从长计议。  不得不说人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萧左走的匆忙,根本没有看见阿九眼底的暗光和前方房间里那双赤红的眼瞳。  刚刚打发萧左,椅子之上的婴儿赤瞳便用他的小手用力拍打椅面,椅子后的暗卫明白,这是他们老大的行动信号。暗卫招了招手,一个侍女手端着托盘,盘上放着一个类似水晶球的东西。“去吧!别把东西弄坏。”暗卫小心吩咐,这个东西可是皇者珍藏的东西,算的上是镇宫之宝了。  侍女开了一条门缝走了出去,然后轻轻带上了门,大家都知道他们的主子不喜欢亮光。前面锁着的门开了,侍女走了进去,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阿九,没有一丝不耐,显示了良好的教养。“林小姐,请您将手按在这个上面。”侍女恭敬地将托盘放在了阿九面前的茶几上。  “这是什么?我为什么要按。”阿九颇有几丝不安。  “林小姐别担心,这只是在皇家的资料库里录个掌纹。  阿九半信半疑地按上了,水晶球立刻发出了耀眼的红光。侍女端着盘子退出了房间,稳步走着,到了赤瞳所在的房间门口停下来敲了敲门,暗卫探出了头,侍女在他耳边嘀咕了一会,暗卫眼神闪了闪,缩回头,关上了门。“主子,是红色。”赤瞳盘起了他的两条短腿,水晶球不会有错的,白光、黄光、澄光,暗红,红色,血红······越接近红色,颜色越深就证明隐藏能力越强,那小娃娃竟然是红光。  林离洛和皇者还在那里有没有的瞎聊着,暗卫被赤瞳派来告诉皇者结果,这边林离洛也得到消息,萧左已经得手。于是两人心有灵犀地结束了这个谈话。林离洛走出了正殿,皇者也撤回了内殿。  “哥哥。“林离洛听到阿九的声音看着飞奔而来抱住了他的阿九,觉得不可思议,什么时候阿九这么热情了,萧左也无意识地皱了皱眉。“哥哥你来接我了,其实我一点都不害怕。”阿九还是腻在林离洛怀里,在她看来,林家家主温柔漂亮,萧左英俊潇洒,不管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天天看着他们也是好的,如果运气好的话,自己还能泡上一个,何乐而不为。这几天自己已经研究过林九了,她和哥哥林离洛的关系似乎很好,和萧左也是**不清,而且修养极好,皇者说面对他,林家小姐临危不惧,那就是不太害怕了吧!所以自己说的话做的动作还是合理的吧!  每个人永远都是唯一的,不管别人模仿的再像终究也不是他,尤其是在这么短的时间,有限的资料,再优秀的人都会露出马脚,何况要面对的还是像林离洛这样深不可测的人。“噗”一羽封喉,金羽的一半没入了假阿九的喉咙里。离洛哧笑,阿九是不会在人后对他表现的这样热情,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她永远不会用撒娇的口气对他说出那样幼稚的话。  “阿洛对不起,是我大意。”萧左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去对身处险境的阿九说。”第一次林离洛用这样恶劣的口气和萧左说话。  萧左没有反驳,他知道一切都应该由他来承担,要是小九出事,别说阿洛不会原谅他,就是他自己也不会原谅他自己。林离洛和萧左展翼,快速向内殿飞去,他们只能硬拼,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最大可能地赶在阿九被害之前救下她。  皇者回到了偏殿,看着已经瘫软在地的林九,这个女孩的戒备心还真是强啊,自己命人送来的茶水不喝,那就只能派赤瞳上场了,她再怎么也是一个小女孩,不可能心思缜密到防着一个婴儿,而赤瞳的迷惑之眼与她的瞳对上时,她就会像中了麻药一样,全身无法动弹。  阿九认出了她眼前的轮子和那双鞋:“你究竟为什么要杀我。”  “你没必要知道,只能怪你潜力太强了,带着你的疑问去地狱吧。”  阿九终于有些慌乱了,在她看来,现在面前这个人变了,露出了他疯狂的一面,做出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你竟然公然和林家对抗,很大胆啊!”尽管她想在气势上压倒他,但自己软绵绵的声音太没有说服力了。  轮椅上的人弯下了腰,冷笑了一声:“你的两位好哥哥已经带着他们的阿九回家了。”  瞬间,阿九的希望几乎破灭,她现在只能期盼着离洛哥和哥哥能够早日察觉什么。  “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黑瞳推门走了进来。“不是说了,没有什么紧急事情不要打扰我吗?要是你说不出什么,就去刑室领罚吧!”  黑瞳俯身抱拳,他已经习惯了皇者突然出现的另一面,现在他不敢去冒险靠近主子:“主子,林离洛和萧左闯进来了。”  “该死。”皇者一拳捶在轮椅扶手上,看来得抓紧:“你和赤瞳带些人马去支援,务必为我拖一个时辰。”  “是。”黑瞳退了出去。  皇者看着地上眼神闪闪发光的阿九:“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一个时辰,足够我慢慢折磨你。你说被藤蔓缠住是什么感觉,如果上面还带着倒钩刺呢?我只知道可怜这么美的脸,怎么光滑白皙的皮肤,全都要毁了。”阿九面带憎恨,她承认自己有些害怕了,皇者的话让她想起了监狱里惨叫不断的实验室,那段黑暗的光阴,一直隐藏在她内心深处,挥之不去。  “好心提醒你,千万别激动,”皇者语气中有报复的快感:“一激动容易血液上涌,那些夺命的藤蔓可是用鲜血来喂养的。”  “你个**,伪善者。”  “**?那也是让你们害的,不是你们我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皇者边快速滑着轮椅的轮子向暗器开关前进,边大吼着,他知道必须抓紧了,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自己已经出现幻觉,快要旧病复发了。  “嘶嘶”随着按钮按下,四周的藤蔓像蛇一样滑动着逼近阿九,不一会,阿九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腾空拉起,浑身疼的像要快裂开了,倒钩刺深入骨髓,藤蔓游离在她身上,渐渐的侵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最后就连脸庞都没能幸免。最折磨的是她无法深呼吸,每吸一口气,藤蔓就缠紧一圈,像蟒蛇在捕猎食物。时间在流逝,阿九只是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呼吸越来越困难。  萧家的仇,自己大概无法亲自去报了,离洛哥,哥哥,阿九可能坚持不住了,再见。阿九垂下了头,长发沾着鲜血,飘散空中,孤寂凄凉。  
    “砰”,偏殿的门被撞开了,林离洛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浑身是血,金色的羽翼也沾了血,显得格外妖治,萧左还在外面抵挡着后来的武力,有他做掩护,自己拼力直冲出来解救阿九,顾不了那么多了,必须快,不然真的就永远来不及了。他扶着门框,艰难地抬起头,看到远处,冰蓝的瞳孔骤缩,手愈发颤抖。  “阿九。”林离洛几乎要崩溃了,他用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歪歪扭扭地飞向阿九,他看着阿九仅留在外面的带血长发,颤抖着手抚摸上去。藤蔓还在不停蠕动,一寸一寸紧缩,继续吞噬着几近无呼吸的阿九。林离洛知道这个夺命藤蔓,早些年好像用来对付过佳悦,不过最后没有得逞罢了,如果他没记错,哥哥曾和他说过,夺命藤蔓会优先选择血统更纯的人,虽然自己也许比不上阿九,但毕竟现在她的力量完全被封印,可以一试。  林离洛没有想那么多,立即割破了自己的手掌按在带刺的藤蔓上,现在他唯一的念头就是绝对不能让阿九出事,无论是出于自己的私心还是出于为整个大陆的安全着想。  藤蔓不再紧缩了,甚至开始向反方向松动了,成功了,林离洛发自真心地笑,融化了寒冰,像一汪春水。藤蔓越来越松弛,稍微露出了里面面色惨白的阿九,渐渐攀上了林离洛的胳膊,他知道阿九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死,最起码她身体里沉睡的爆发因子就不允许,她真正的厉害自己是见过的,那样悲惨的场面他毕生难忘。藤蔓彻底放开了阿九,林离洛一个旋身,把阿九从背后环住,包裹在怀里,那样小心翼翼。他只希望现在的时间能够静止,让他最后再好好抱抱他心爱的人。  阿九感觉到了背后的温度,渐渐转醒抬起了头。怀里的女孩动了,林离洛语气中都带上了几分喜悦:“阿九?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呵,大概我快要死了吧!回光返照现象都出现了,我竟然听到了离洛哥的声音。”  林离洛将阿九转了过来,面对着他。阿九看着眼前的林离洛,温柔的笑了。“原来那句话是真的,在临死之前,人们眼前浮现的往往是最爱的人。”  林离洛听到这句话,心里五味繁杂,阿九最爱的原来竟是自己,那她以前为什么总躲着他,是不相信他吗?好想听她一直说着我爱你一起与他永生,可是偏偏在缘分的尽头听到了最想听的话,那是何尝地幸运又是何尝的痛苦。林离洛轻轻抬起阿九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他感觉到那只手在微微颤抖:“你真是离洛哥吗?你来了?我真的很害怕,带我走好不好。”  “好,阿九,放心,你是安全的,我不会让你受伤。”  “那你呢!你要怎么办?”阿九看见了渐渐爬上林离洛胳膊的藤蔓,终于察觉出了事情不对劲。  “阿九,你听我说,本来打算你15岁生日宴上说的,我想我不说你也明白,我真的很爱你,比全世界都要爱你,如果自能在心里默默埋葬,这未免太残忍了。”  “咱们出去再说好吗?”  萧左终于闯出来了,赶来支援林离洛。金色的羽翼展着,闪耀发光,手臂和腿上缠着些墨绿发黑的藤蔓,男子白色和女子黑色的宫装,空中飞扬的金色和黑色的长发交缠,两个人相互依偎,互相取暖。紧紧相拥的他们是那样凄美,像误落凡间的天使和来自地狱的魔鬼,讲述着那段被人们称为禁忌的爱恋。萧左承认,他被震撼了。  “阿左,你来了!快带她走。”林离洛推开了他怀里的阿九,虽然自己还想多看看她,抱抱她,哪怕一刻,都想去感受她的温暖,但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藤蔓马上就会遍布全身自己已经不能再用带刺的怀抱去包容她了,要想活着,他只能选择休眠。  “不,我不走,不走。”阿九痛哭:“怎么会这样。”  萧左强忍心痛,他知道现在不是感激和自责的时候,他很想去替代阿洛,萧家已经欠了林家太多了。  “走吧!答应我,都要好好活着,为了以后的相聚。”林离洛淡淡地笑着,他终于可以像哥哥一样,为心爱的人和好兄弟做些什么了。  “阿九走吧!不要让阿洛的心白费。”萧左想用力扯起地上的阿九,阿九却甩开了萧左:“等等,再等等就好。”阿九从地上爬起,步履蹒跚地接近林离洛。“不要再靠近了。”阿九听到了林离洛的话,停住了脚步。“好,那你听好了,我就在这说。”阿九声线中明显的哭腔:“我知道自己不能任性,和你同生共死,我会走的,但你听听我的心里话,我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我总是觉得我们是被不可分割的羁绊栓在一起的,怎么逃避隐藏都什么都不会改变,回忆着过去的时光,但是那已经变得遥远,就在此刻,告诉你,就算背叛了全世界也绝对不会背叛你。不要想让别人来给我快乐的时光,谁都无法成为谁的替代,心痛总是伴着那些独留的人,要是将来那么远的路要一个人走的话,会很寂寞的吧!所以,请你活下去,来亲自给我幸福。我不会再逃避,一定好好爱你。”  林离洛很高兴,自己期盼已久的话终于听到了,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为了阿九,必须活着,自己已经得到永生,但是哥哥说过,永生对于夺命藤蔓是不管用的,这大概就是除了教父的圣剑唯一可以赐死永生之人的东西了吧!能够活着的唯一办法也许就是沉睡了。  “快走。”萧左看着又聚集起来的警力,背起了阿九飞了出去。阿九深深地看了林离洛最后一眼,一眼万年。  聚集起来的武力堵住了萧左的去路,萧左放下了阿九,全神戒备。夜色也浑身浴血,两人被渐渐缩小的包围圈逼在了一起。  “夜色,快带小姐走,我来断后,这是命令。”  “还是您走吧!我来掩护,五年前,主子好不容易救下您。”  “别废话,你是对付不了黑赤两大护法的,我还可以抵挡一阵子,最起码也有永生护体,不会有事,这样咱们三个都可以活下来,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你们去多克路找遗世咖啡馆的店长,接下来他会给你们安排”  “好,我们走,您一定要万事小心。”夜色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展开了黑色的羽翼,强背上了阿九。“哥。”阿九的呼唤声是那样的撕心裂肺。  妹妹,哥哥终于可以为你做些什么了,希望你好好的,活得开心,不要被仇恨束缚。萧左已经用尽了力,但他还坚持挥着羽翼战斗,他知道,自己多拖一会,阿九的希望就多一点,必须尽可能造大声势,吸引黑赤护法。  我们的路从一开始本无交集到幸福纠缠在一起,那最后的结局必定是越来越远,像三条悲伤的直线,注定每一条都是孤独地无限延伸直至终结。  
    多克路,天色阴沉,颇有几分即将下雨的味道。夜色背着已经陷入昏迷的阿九,神色匆匆,自己已经在多克路绕了几圈了,没有找到所谓的咖啡馆。“哗”一束闪电将阿九垂在夜色胸前的手照的惨白,夜色想,自己必须赶快找到遗世,小姐已经坚持不住了,“轰隆”伴随着雷声,雨点三三两两地急速而下,不一会便演变成倾盆大雨。  一家名叫遗世的店突然闯进了夜色的视线里,但那似乎是一家书店,夜色有些迷惑了,但还是急速飞了过去,即使不是自己要找的地方那也可以避避雨。  “吱呀”门开了,夜色走了进去,这家书店还真是特殊,不知道是一直没有用心去经营还是就是这样的复古风格,总之小木屋的陈列摆设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请问你找谁?”二楼的转角楼梯台阶上站着一个中年妇女,手中的烛台照亮了她略带皱纹的脸,更显岁月侵蚀的韵味。  夜色和阿九身上滴着的雨水留在地板上形成了水渍,夜色腾出一只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我们能进来避一下雨吗?”  “你们俩谁受伤了吗?”夜色迷惑,她这是算答应还是算不答应呢?再说,她是怎么知道的,面前这个人不简单,不得不防,正在夜色的思维已经拐了好几个弯了,女人开口了:“血腥味好重,书店里有人不喜欢,你们还是走吧!”说完她就扭头准备上楼。  人,除了她,这家死气沉沉的书店哪里还有人,大概只是不想接纳他们的借口吧!既然这样,何必自找没趣,要是平时,夜色即使是自己出去淋雨也不会再去多和她说一句话,但是现在还有受伤的小姐。“那你可以告诉我和你们名字一样的那家咖啡店在哪吗?”  上了几个台阶的女人停住了脚步,按理说咖啡店没有几个人知道,早在500年前的一场争夺战中被烧成了一片灰烬。“你找它干什么?”女人不知道眼前的人是敌是友,只能去说出这么一句中性的话。  “是一位朋友告诉我的,有危险就可以找遗世咖啡馆的店长。”  女人拿不定主意,只能去找店长:“你等一等。”  夜色觉得可能这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那为什么会变成书店呢?明明萧左大人说的是咖啡店。夜色背着阿九,没有办法四处走动,只看到了附近的书架,光线不好,再加上根本没有开灯,看不清书架上的书是关于什么的,只知道这个房子的格局大抵像书店。  “和我上来吧!”女人在二楼楼梯口露了头。夜色背着阿九,小跑了几步,上了楼梯,紧紧跟上了女人。  “店长,来了。”前面带路的女人突然停在了一个房间门口,夜色打量着房间掉漆的木门,这就是店长住的地方。  “咳咳”屋内的人咳嗽的剧烈,咳了几声急喘了几下更显老态龙钟,终于平静了,屋里的人开口了:“是谁叫你来的。”  夜色沉默了一会:“是萧左大人。”  “紫翼萧左?”  “嗯。”看来自己找对人了。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萧左让你来的。”  夜色犯难了,萧左大人吩咐的匆忙,根本没告诉自己还有什么信物或者对什么暗语,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萧左大人左腿内侧有一颗红痣。”  “笑话,知道他的痣只能证明你们在一起沐浴过,是敌人还是朋友还说不定。”  夜色听着老者嘲讽的口气,气不打一处来,但为了小姐,只能耐着口气解释:“您老与萧左大人竟然熟悉的话,就一定知道我们家主林离洛,我背上背的可是家主的妹妹林九,您老说不定还参加过小姐的生日宴呢。我家家主对萧左大人可是有救命和知遇之恩的,现在让你救救他的妹妹您却百般为难,这是何道理。”  “砰”好像是什么滚下床的声音,紧接着门就开了,夜色抬起头,眼前的老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老,看样子像是60岁左右的人,如果他没有得到永生的话,也不是之前印象中的那样凶神恶煞,反倒是很慈爱。  老人绕到夜色背后,轻轻卸下了他背上的阿九,撩了撩她的头发,满是血迹的脸凄惨无比,几乎看不清主人原本的面貌,只能勉强认出是阿九。  “佳明。”老人声音哽咽,手颤抖不停。  夜色被绕的云里雾里,怎么店长会叫小姐佳明,小姐不是叫林九吗?没等夜色开口问,老人已经将阿九抱进了那破房间,关上了门。夜色扑上去还是没来得及,被关在了门外,他没有想到老人身子骨还那样矫健,急忙用力敲着门,可是没有一丝要开的迹象。  “别敲了,店长已经答应医治她了。不过我还是好奇,你和那个小女孩到底是什么人,萧左我倒是知道。还有那个什么你家的家主,店长不会因为那个女孩是他妹妹就给她开第二次特例,店长的房间从我跟着他以来只有一个人进去过,也是身负重伤,我都不行,不过那都是600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女人靠在墙上,不知从哪抽出一支烟,吞吐烟云,竟有颓废和忧郁的美感,夜色想,这个女人一定是有故事的吧!  房间里的老人为阿九擦着伤口,不时抬起头轻轻眨眨眼,不让眼泪掉下来。那张脸布满伤痕,大概除了换脸没有别的办法了吧!他能想象出这丫头几年不见出落的有多漂亮,如果没有这场浩劫,她该是快快乐乐的,像普通人一样,林离洛一定会把她保护的很好,现在却······不管怎样,佳明是幸运的,比起佳悦来,她最起码还活着。  老人抬起阿九的头,给她抿了一口水。“咳咳”阿九被呛醒了:“离洛哥和哥哥呢?我刚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没事,只是一个梦,佳明不用担心,先好好治伤,伤好了他们就来接你。”  “好好,他们一定会来,他们答应我不会抛弃我的。”阿九知道她自己在逃避现实,但是就一刻,她也愿意沉睡在这个梦里,永远不醒,梦里有离洛哥,有哥哥······他们不会分开。阿九回过神才注意到了救她的老人。“监狱长?”阿九已经惊讶地呆住了。  “嗯,你要好好休息,现在你只是暂时苏醒,放下佳明,我会治好你的。”监狱长决定先把阿九的内伤和身上的伤治好再告诉她脸的情况。  “您怎么会在这里?”  “佳明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可以了。睡吧!不要担心。”  阿九已经习惯听这种话了,又是不让她知道。不过遇见了熟识的人就不用担心了,她紧绷的神经已经放松了,逐渐陷入沉睡。  监狱长痴痴地盯着阿九的脸,袭人,这孩子和你长得好像,连佳悦都及不上。你和佳悦都没有摆脱消亡的命运,不知道她会不会不一样。  
    “抬进来吧!”店长打开门,轻声招呼着后面跟着的人:“轻点,放在中间吧!”  “监狱长,”阿九从被窝里爬起来,她知道自己昏迷了很久了,浑身无力。  “佳明醒了。”店长匆忙走过床边,扶起阿九:“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阿九借着店长的力坐了起来:“感觉没力气。”  “也许是赤瞳的魔力还残留一些在你体内。”  阿九突然想起了什么:“监狱长,您以后就不要叫我佳明了,那个人在8年前就应该死了。”  “好,那就像监狱里的那些小家伙一样叫你阿九吧!你以后也别在叫我监狱长了,就叫店长吧!自从你走后,我也离开了监狱。”  “为什么离开呢?”阿九惯性思维地说了出来,反应过来后立刻噤了声,她知道有的事不该问。  店长看着紧张的阿九,摸了摸他的头:“我只是去那里有任务,任务刚好结束就离开了。”  阿九想起了几年前的一份报纸报道的一件事——皇城监狱实验室和资料室一起失窃,监狱长重伤休养,难道这和他所说的任务有关?她以为,休养了几年了,监狱长应该会回去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而且监狱那边没有动静,那现在在皇家视野范围内控制的那个人又会是谁呢?有很多疑问都积压在阿九心里,萧家、林家还有这家书店,看似没有联系,其实暗中关系千丝万缕。  “阿九,不要想太多,关键是把身体养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店长扶着阿九下了床,停在了房间中央木桶的边缘。阿九看着桶内黑乎乎的液体,还冒着热气,有些发怵。  “夺命藤蔓导致你的支气管几处裂纹,呼吸道严重受损。你以后得天天泡药澡,一个月后可以修复裂纹,但你以后也许会落下哮喘的毛病,还有身上的伤疤,可以淡化,不能保证一点痕迹也没有,也许阴雨天还会全身伤口疼痛,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没事,”阿九努力的平静自己:“我知道这么短的时间您能做到这些已经很了不起了,不好彻底没关系,只要让我不要成为一个废人就行,不时的病痛也许会提醒我,让我更加清醒地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好,那我先出去给你安排治病的方案了,你记得要趁热泡澡。”店长退出去,带上了门,他没有和阿九提她的脸,自己倒是可以给她换,如果阿九答应,可以精心策划一下,减少风险。  阿九褪下了衣衫,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人换过了,身上的伤口也被擦洗过了。看着满身的伤口,她可以想象当时换衣时血液和绸缎粘贴在一起,幸亏自己当时昏迷,要不然还得忍着痛。  步入木桶中,药汁漫到了阿九的锁骨,疼痛随之而来,她感觉自己像被腌制了一样,刺骨酸痛。渐渐痛觉神经大概麻木了,阿九艰难地抬起胳膊,看着布满皮肤的血洞染上了黑乎乎的药汁。随着药汁的渗入,阿九渐渐呼吸困难,这让她又想起了那条藤蔓,那场决斗,和那个人,她按着胸口,只能大口喘着气,气管快要炸开了,又是那种缺氧的感觉,眼前又开始发黑了。  “砰”门开了,书店里的那个女人走了进来,用力扶着木桶,将它稳稳地固定在地面上,防止桶内挣扎的阿九推倒木桶。一刻钟后,女人已经满头大汗了,她没有想到这个小女孩的爆发力如此的强大。  “你怎么在这?”阿九冷静下来了,声音还是很虚弱。  女人擦了擦汗:“店长走的时候不放心你,让我在门外守着,我听到里面有动静就进来了。”女人轻轻的按压着阿九的肩膀,想让她稍稍放松一下。不知道她擅自进店长的房间会不会不太礼貌,这还是第一次进来。  “姐姐叫什么名字呢?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你还是不要叫我姐姐了,就我的年龄,估计你都算不出有几辈来,这样吧!我委屈一点,小丫头就叫我叶姨就好。”  “好,叶姨,您就叫我阿九好了。”  叶姨摸了摸阿九略带药汁的头发,为什么这个女孩会让她莫名其妙想起那个12年前死去的袭人,那个如此美好的女子,原本大家以为她会有一个幸福的人生,爱她的丈夫,可爱的一双女儿······但是终没有逃过所谓的命运,最爱的丈夫因为她也受到了牵连,甚至整个家族,只有大女儿逃出来了,结果也因为不幸继承血统,死于非命。命运,呵,所谓的命运到底是什么,袭人没有告诉她,但她知道有多可怕,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人逃得过。  阿九感觉到肩上的手停了下来,她转过身,扬起头,看着目光呆滞,陷入沉思的叶姨,举起手,晃了晃:“叶姨,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阿九,我想问一下,你认识袭人吗?”  “袭人?好奇怪的名字,不认识。”  叶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记得当时自己也是这样说袭人的,哦,还有绫人。阿九不经意的一句话,让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她,袭人,绫人和司翰,同一所监狱,最顶层的高危号,相邻的号码。就是因为没有确定血天使寄生在谁的身上,所以在一起安然的度过了将近100年,最后迫于自己家和绫人家的压力,皇家只能被迫放人。但是经过了漫长的岁月,最终还是找到了袭人。  “我很庆幸自己没有死,皇者说过,没有人可以逃过夺命藤蔓。”阿九很感慨。  夺命藤蔓,叶姨愣住了,阿九竟然逃过了夺命藤蔓!“你身上有没有类似红色翅膀的胎记?”叶姨现在很怕,血天使不会绝种,袭人死了,她女儿死了,世上只会有一个的血天使会找另外的寄主,眼前的阿九有很大的可能。  “没有啊!我只是锁骨上有一颗黑色的痣。什么红色的,什么翅膀。”  “没有就好!”叶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阿九站了起来,出了浴桶,叶姨拿了旁边的浴巾,擦去了她身上的药汁,递给了她新的裙衫,毫不费力地抬起了木桶出去了。  阿九瞪大眼看着叶姨的背影,直到门隔绝了她的视线,她下次是不是应该和店长商量一下,不用搬用工,直接用叶姨就好了,多省事。  
    阿九受了整整一个月的痛苦,身体就像是断骨重生一样,皮肤上碍眼的伤痕也零零总总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偶尔有几处比较深的还依稀可见,虽然一个月来,一天比一天药量大,但是疼痛却在逐渐减轻,这是她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受些苦是值得的,她只希望可以快点好,自己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阿九,帮忙开一下门。”叶姨来了,站在门外叫喊。  “好,马上。”每天,为叶姨开门成了阿九必做工作,店长吩咐过,自己的身体不能剧烈运动,没办法,只好慢慢走着去开门了,让叶姨多等一会也没什么,反正她是大力士,多抱一会和少抱一会都一样。阿九刚走过去,打算开门,门被踢开了,她很不幸地中门了。  “阿九,阿九,你在哪?该泡澡了。”叶姨放下浴桶,风风火火地在房间里绕了几圈,没有看见阿九。  “在这里。”门缓缓关上了,露出了已趴在墙上的阿九。阿九对这位叶姨真是有些无语,有时候风风火火,有时候深沉孤僻,简直就像有人格分裂症。一次在店长给她安排的房间里不小心睡着了,梦中一直喊着什么斯什么汗的,还不是的挥舞着手臂,最后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自己叫醒了她,她还不高兴,真是奇怪的一个人,竟然喜欢一直沉浸在噩梦里。  叶姨把门后的阿九拉到自己的面前:“告诉你个好消息,这是最后一次,这次不是药汁,是纯净水,店长说要用这水把渗入你气管和内脏里的药洗涤出来,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所以这次一定不会很疼了,但你需要泡的时间长一点。”  “好,没问题。”阿九从心底里感到高兴,她踱步到浴桶旁,开始褪衣,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桶中的水和水中倒映的自己。“啊!”阿九尖叫出声,手中的衣衫也掉落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阿九颤抖着双手抚着自己的脸,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脸已经幸免于难,所以自己还是幸运的,可是看着水中倒映的丑八怪,满脸的血洞。阿九用手戳了戳额头上的伤,并没有痛觉,用力扯了扯嘴角,没有看到什么变化,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天不知道脸上有伤,大概脸上的神经已经尽数毁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面瘫吧!  阿九环视了一下周围,难怪她觉得房间总是缺些什么,现在想起来了,是缺镜子,大概是她这张脸已经毁的不能看了吧!如果店长是估计她看到会想不开才没有安装镜子,那店长就太小看自己了,她的命现在可不单单是属于她自己的。也难为叶姨这么多天看着自己这张恐怖的脸,没有反应,是不是应该摆脱店长帮自己做一张面具呢?省得出去吓人。  叶姨看到刚刚还面色惊慌的阿九现在已经恢复镇定,非常不可思议,即便是从小经历了好多的自己如果知道已经毁容都没法做到这一点,这个小女孩的反应就想已经活了几万年一样,自己不是几万年吗?也许比几万年更长······比几万年长,叶姨惊出了一身冷汗。  阿九进了浴桶,桶内的水立刻变了颜色,阿九感觉到了体内有什么东西不断出和进,负担突然减轻了,很长时间以后桶内的水比以往的药汁还要黑。叶姨看着桶内的的变化,掐算着时间提醒阿九:“是时间出来了。”  “哗”阿九破水而出,略带伤疤的皮肤更加白皙,她裹上了浴巾,绕到屏风后面去穿衣服。  “阿九,好了吗?”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  “好了,店长进来吧!”阿九摆弄着腰带走了出来,店长推门进来,叶姨自动退下了。  “阿九气色好多了。”  “是啊!感觉也很好,身上不怎么痛了。”  “那就好,既然你身上已经好多了,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店长有点担心阿九知道她脸的事情会崩溃,毕竟只是那么点一个孩子。  “您说得是我的脸吧!还有没有希望,没事,您说吧!”  店长很惊讶阿九尽然能够猜出来:“那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你的脸坏死太多了,没有办法修复,但是可以换一张脸,不知你是否愿意。”  “换脸?”阿九蹙眉思索了很长一段时间,“好,换吧!顶着这样一张脸行动颇有不便,无论换成什么样子,真心喜欢我的人是不会在意,在乎我脸的人我不必在意。”  店长看着阿九如此通达,心里安慰了不少,他还一直担心怎么去和阿九说,怎么去开导她,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看来监狱的生活让这个孩子成长了不少。  “那我的脸会变成什么样子?”毕竟是小孩,虽然少年老成,但心里未免还有些残留的孩子气,这大概得感谢林离洛吧!  “我干了监狱长这个行业不知道多少年,监狱的实验室都是在我眼皮底下筹划的,虽然我并没有帮多少忙。实验室每天有多少人死大概你也清楚,那些死去的人都会经过我的手,有些人没有身份,体质还是比较适合保鲜的,尸体比较适合手术,我就把他们的脸拓下来,以便以后换身份时使用,想不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那有很多吗?我可不可以选?”  “当然可以,不用担心什么,我收藏的基本都是不太会引人注目的。”店长手上多了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的木盒,古风味浓浓,和房间的风格很搭,阿九笑了,店长大概是一个有严重怀旧情结的老头。  店长打开盒子,里面有三层,每一层盛放了大约有5,6张脸皮,店长把所有的架子都拆开放在桌上一字排开,以便阿九筛选。阿九从开始看到了最后,没有哪一张是让人眼前一亮,瞬间吸引她的目光的。  店长看着阿九的目光已经在各个面皮上打了一圈转了,却没有在哪一个上停留超过三秒:“怎么?没有看上的吗?”  “好像感觉每一张都差不多,所以拿不定主意。”  “感觉每一张都差不多那就是没有中意的吧!”店长叹了一口气,猛地想起什么:“对了,这里还有一张,当时因为它太引人注目了,我觉得不适合隐藏身份,就把她尘封起来了。”店长边说边打开了盒子的暗层。  阿九眼前一亮,她感觉自己要找的就是它。容貌只是中等偏上,比起自己以前真是差的好远,只是吸引人的是右脸颊颧骨处的一朵桃花纹身,黑色的不大不小,恰到好处。  “就是它吧!”  “你想好了吗?它可是比较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你以后想要低调地生活很难。”  阿九知道,不管是萧家灭族的秘密还是离洛哥和哥哥,每一件事都和皇宫有着密切的关系,自己必须再探皇宫,想要接触到皇室机密,就必须身居高位,这张脸说不定可以帮到她什么。“店长不必担心,我没有想过要平静地生活。”阿九握紧了拳  
    阿九的脸缠着厚厚的绷带,静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像木乃伊的自己,她感慨万千,今天是她拆绷带的日子,也不知道那张脸放在自己身上到底合不合适,会不会让人觉得好奇怪,她兀自设想着各种后果。  “吱呀”门开了,店长手抄背后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叶姨端着一个托盘,探头探脑地看着阿九。阿九笑着摇了摇头,叶姨总是有很多面,深沉的老人,活泼的少女,火辣的少妇,现在又像一个天真的小孩。阿九完全不知道叶姨现在也在低头憋笑,因为她的脑袋,现在摇起来就想一个大大的白馒头在邀请别人品尝。  “阿九,你脸上的绷带该拆了。”  “嗯,店长请。”其实阿九此时心里还是很忐忑不安的,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心。  店长从身后叶姨手里的托盘上拿起了消过毒的剪刀,手绕过阿九的脑后,剪开了几天前打下的结,然后缓缓从断口处绕开绷带,厚厚的白条不一会就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等等。”就剩下最后一层时,阿九喊了停,她深吸了几口气,一瞬都不敢放过地盯着镜子,想来自己的眼光和店长的医术应该是可信的。  店长稍作停顿,又继续动作,既然迟早都会知道结果,为何不洒脱一点。  绷带完全拆开的结果就是在场所有人都倒吸气,阿九褪去了以前的清纯,眉梢眼角甚至每个毛孔都带上了妖孽的媚态,虽然没有之前那样倾国倾城,但是绝对是更加抓人眼球。阿九自己也呆住了,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去评价自己的长相,而是想到了万一以后离洛哥不喜欢自己这样该怎么办?像他那样干净纯洁,没有一丝阴暗的人,怎么会喜欢像她这样的,好似来自地狱的妖精呢?  店长看着略显失意的阿九:“怎么了?不喜欢吗?我觉着很好啊!有哪点不满意,我看看能不能改改。”  叶姨激动地冲上来抱住阿九,朝着店长大喊:“喂,老头,我平时是敬重你并不是怕你,阿九这样多好,你难道又要剥夺一次她的美丽?你敢动她我抽你。”  “我说你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我好心收留你,又没让你干活,你却总是一阵一阵的,脑子不清楚还是怎么样,你没看见是阿九不满意吗?”  “我怎么了?就这样。”叶姨突然停住了,“等等,是阿九你不满意啊!”  阿九觉得她的人生瞬间圆满了,自己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个表情,就能让两个强人吵起来,看来这张脸还是有她的好处的,最起码祸国殃民不是吗?“我也没说我不喜欢,甚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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